第二章
飘浮在半空中,身处在无重力状态之下,高琅秀感到全身轻盈得像没有了重量一样,自由自在毫无拘束。
可是…
在这么美好舒适的一刻,高琅秀却觉得有不只一只的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身上隐隐作痛,痛得她把两道眉皱紧打结。
“别…吵…了…”她困难地开口制止。
“他醒了!他醒了!”
一声尖叫让高琅秀全身的寒
倒立。
“宇震、宇震,你听得到我吗?”
谁啊!认错人了吧!
斑琅秀不悦地呻
了一下,衷心地希望不要有人来打搅。随着意识逐渐清醒,她体身上的痛楚就越大。
“他不舒服耶!要不要请护士打止痛剂?”
咦?怎么秦萱竹也在?她来干吗?
“宇震是怎么了,琅秀都已经醒了两个钟头了,他怎么还在昏
?”
“他撞得比较严重嘛!你又不是没听到救护人员说是宇震保护高琅秀,当
垫挡在高琅秀身下的,所以她当然醒得快呀!”
什么?江宇震保护我?
“真不知道宇震干吗那么好心,竟然不顾自己危险还当敌人的垫背。”
“萱竹,宇震想保护人是不分
别和份身的。”
“哼!结果那女人完全无恙,只有轻微擦伤,宇震却到现在还昏
不醒。”
为了救我而自愿当
垫,江宇震真好…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高琅秀呢?”
“她一醒来就呆了,现在还呆坐在病
上。”
“呆坐了两个小时?”
“哼!她常这样不是吗。”
秦萱竹的刻薄话传进了高琅秀的耳朵里。
我呆了两个小时?我在这儿呀!怎么可能呆了两个小时?
不服气的愤怒给了高琅秀力量,她猛然张开了眼睛,一心想找秦萱竹理论。
“啊!他醒了,这一次他真的醒了。”
这种音量恐怕连太平间的死人也可以叫醒。
抱怨归抱怨,清醒的代价还真是教高琅秀痛得龇牙咧嘴,眼睛还未完全张开,痛感神经就已经尽责的在体身里跑了一圈。
突然,高琅秀感觉到有人鲁莽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引起了大家的惊呼。“高琅秀!”
吧吗!
忍着痛,她张开了双眼,
蒙的视线一下子找不到焦距,片刻之后,她才看清楚四周的一切。
这家医院真是奇怪,没事在病
前放一面镜子干吗!
疑惑地收珑双眉,脑中的这个问题还没获得解答,另一个疑问又绷了出来。
这面镜子比这家医院还奇怪,我明明是躺着的,照出来的样子怎么会是直
的站着?而我的表情…怎么像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宇震,你还记得我们吗?”周杰担忧地问,生怕江宇震会和已经醒来的高琅秀一样变呆。
“你是…周杰。”喉咙干得快裂了,高琅秀艰难地用沙哑的声音要求。“…水…我要喝…”
“好,我马上去倒。”秦萱竹热心地转身跑出去,经过当在入口处的人的身边时,脸上浮现一抹嫌恶的表情。“高琅秀,你不要像
木头一样杵在这里挡路,让开一下啦!”
闻言,躺在病
上的人开始移动位置。
“宇震,你怎么了,要下
吗?”
“不是,她刚才叫我让一下。”躺在病
上的高琅秀指着秦萱竹。
“我是叫高琅…”
“出去,出去,出去。”挡在路口的人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把众人一个个往外推。
“你干什么啦!”
“喂!琅秀,你怎么回事?”
“出去!”用力地把们甩上,接着上了锁。
躺在病
上的高琅秀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而这景象说有多怪就有多怪。
“你一点也不吃惊?”
我居然在问我自己话!
“你还没有清醒?”
呆了半天,高琅秀才讷讷地小声开口。
“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清醒一点!”看着站着的自己抓住躺着的自己的肩膀用力前后摇晃,高琅秀忽然有了想笑的冲动。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看见自己双眼大睁,一脸愕然,高琅秀忍不住捂住嘴吃吃笑了起来。
“这个梦好奇怪俄!”
“你…”气愤不已的“高琅秀”全身发颤,她一把拉起半卧的人儿扯进浴室。
“看!看清楚镜子里面的人是谁!”
斑琅秀听话的往镜子里看,竟看到一脸笑意的江宇震。
“他是江宇震嘛!”高琅秀指着镜中人。“他也到我梦里来了,咦,人呢?怎么没看见?”她转头四处张望。
“你真的是够白痴。”
“喂!我可以容忍别人骂我,就是不容许自己骂我,你听清楚了没有。”
“那你就清醒一点,看清楚。”
受不了怒吼声响彻小小的浴室间,高琅秀用双手捂住耳朵。
“看就看嘛!那么大声干吗!”
了
耳朵,高琅秀盯着镜中的江宇震。
哇,真是帅呆了,浓浓的
眉,
直的鼻梁,薄而有型的双
,和…咦?他的眼睛怎么半睁半眯,一副陶醉的模样?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斑琅秀发现镜中的江宇震也皱起了眉头,她开始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现在不是做梦。”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一旁提醒。
然而,愈是盯着镜子,高琅秀就愈不舒服,愈不舒服她就觉得难过,她愈觉得难过,镜中的江宇震的脸色就愈显得难看。
在逐渐明白现实世界发生了什么事之后,高琅秀的眼睛愈睁愈大,愈来愈觉得四衷普气冰冷,而这分认知让她备感压力,直让她想张嘴大叫。
“不要叫!”
突然,一只小手紧捂住她想大叫的嘴巴。
呜…这只原本是我的手啊!
“现在你终于了解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
“这种事说出去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听到的人只会把我们两个当成疯子。”
那怎么办?怎么办呢?
“我想我们得先保持沉默,然后找出解决的办法。”
江宇震的话马上得到高琅秀强烈的认同,不过…如果他再执意这么捂住她的口鼻的话,恐怕她将永远保持沉默。
“对不起。”江宇震这才发现高琅秀快翻白眼,赶紧松开手。
几次深呼吸之后,高琅秀才哑着声音问。
“你说的保持沉默是什么意思?”
“我想过了,好险我们是在同一家公司里,有事可以彼此照应,所以我们就各自先扮演对方的角色。”
“这样好吗?”高琅秀非常不安。
“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提议吗?”
“你的工作我又不懂…”
“这点不用担心,我会帮助你的,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前途全毁于你手中。”
“喂!你这种讲法有偏见喔!”一股不悦袭上心头。
“抱歉,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也不用这么伤人呀!”高琅秀不甚高兴地睨瞪向他。
“现在眼前的困难是怎么面对自家人。”江宇震眉头紧锁地抚着下巴深思。
不料…
“你笑什么?”江宇震不解地看着笑得抖成像风中柳絮的人儿。
“没…没有啦,我只是觉得好奇怪哦,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正经起来居然是这种样子,好假哦,好像在演戏一样。”
江宇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我可没你这么好的心情。”
“哎呀!吧吗那么严肃,又不是死人了。”
见高琅秀一副无所谓地甩甩手,江宇震连
了好几口气才抚平即将发怒的情绪。
看样子高琅秀的神经比阿里山的神木还要
。
“我是自己一个人住,所以你不用担心要面对我家人的问题。”江宇震的脑袋开始对整个事件进行安排。
“你一个人住?为什么?”
“我老家在南部。我会再打一副钥匙给你。”
“你是南部人?那你多久回去一次?”
“半年。我还得先带你回住处熟悉一下环境才行。”仔细回想自己有何遗漏的地方,江宇震闭上了眼睛。
“那你家有哪些人?”
“父母和一个弟弟。对了,你会不会开车?”见对方摇了头摇,江宇震叹了一声。“那还得先教你开车才好办事。”
“你的家人会限制你择偶的自由吗?”
“不…你到底在问些什么啊!”像是猛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江宇震受不了地朝高琅秀大吼。“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搞不清楚吗?不要问一些没有营养的问题。”
“我是看你太紧张了,所以才乐娱你的。”高琅秀摆出一副好心没好报的嘴脸。
“乐娱?我告诉你,这一点都不好玩。”
“你凶什么,你以为我希望、我愿意啊!事情又不是我造成的,你懂不懂什么叫以不变应万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呀,才这么点儿事就慌了手脚,一点抗
也没有,怎么成大事。”一气呵成,连口水也没
一口,高琅秀高傲地瞪着他。
似乎是被高琅秀的气势震慑住了,江宇震觉自己又重新找回了冷静,从清醒到现在,他这时才算是真正平静了下来。
“我似乎真的
了方寸。”江宇震重重吐了一口气。
“没关系啦,遇到这种事你的反应还不算太错
,说到底,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像我一样有这么良好的适应能力。”
斑琅秀一脸神气,江宇震只是苦笑。
“我们得先好好了解彼此的背景和…”
“错!”高琅秀伸出一
食指,在江宇震面前左右摇摆。“当下最紧急的是我们要如何才能平安的杀出重围,顺利出院,尤其是你。”
“我?”江宇震不明白地指着自己。
“你现在的外表可是我耶,刚才你像发了疯似的把所有人往外推,已经惹得大伙儿粉不高兴了,尤其被你无情地推出去的人群当中,有一个狠角色叫秦萱竹,她可是恨我入骨呢。对了,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如果你的嘴巴骂人没我厉害的话,千万千万不要惹到她。”
好不容易出了医院大门,江宇震有点惊讶自己怎么没有被斥责的口水淹死,而高琅秀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真教他心里不是滋味极了,最后还多亏她阻止了众人的口水攻击,他才得以苟活。
上午他们俩先是向公司请了两天假,再来便是相互打了一副对方家的钥匙,接着就回到江宇震的住处开始着手理份身的一切准备。
“你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和一只叫
儿的狗。”江宇震闭着眼记忆刚才得到的资讯。
“不是
儿,那很难听耶,它叫沐儿,沐浴春风的沐。”高琅秀受不了地斥责。
“你干吗给它取蚌这么饶舌的名字,直接叫哈利不就好了。”
“为什么一定要叫哈利?”
“狗不是都取这个名字?”
“你真是够死板。”恶狠狠地瞪了江宇震一眼,高琅秀不再搭理他,径自开始默背刚才记的名字。
“伟连公司的总经理叫纪成晖,秘书是沈云香。郁成公司的负责人叫刘志刚。三丸公司…”
“不是三丸,是山莞公司。”江宇震适时纠正。
“山莞公司的社长是百老汇…”
“不是百老汇,是白劳惠。他是外国人,热爱中国文化,所以取了一个中国名字。”
“那么热爱中国文化干吗不干脆叫白居易算了,叫什么白劳惠,我还好莱坞咧!”高琅秀不服气地弄
铺在桌面的纸张。
“这些人物你一定要记
,全是我常接触的客户和最近正在接洽的重要人物。”
斑琅秀叹了一声。
“我现在才发现,你的生活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一点适当的乐娱都没有,连住的屋子都只有电脑和文件夹,没有一点人味。”前后左右看了一遍,愈看愈让她浑身上下不自在。
“我不会答应你把
儿接过来的。”
“它叫沐儿。”高琅秀再一次重申。
“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的,我这里的重要文件太多了,我可不希望一泡
或者一坨屎就把我的心血毁了。”
“可是我一个人会很寂寞。”摆出一脸无辜,高琅秀看似无助地低下头。
“我也会住在这儿。”
“什么!”高琅秀错愕地抬起头。
“这里是我家。”
“可是你的体身是我的,你就这样住下来,我的名誉怎么办?我可是良家妇女。”大力反对,高琅秀告诉自己绝不妥协。
“我怎么可能回去面对你的父母和手足,毕竟他们跟你一起生活了二十五年…”
“是二十四年,你多说了。”高琅秀非常在意地打断江宇震的话,并且纠正他。
“对!他们跟你生活了那么久,我再怎么小心和
记你所有的事,感觉上肯定是不一样的。这种事不是说要学就学得来,我相信不出三天,你的家人就一定会发现其中的不同处。”
想想江宇震的话是很有道理,不过…他们两个人住在一起,别说是家里不允许,如果被同事知道了,她肯定会被流言说成
娃
妇。
“不行啦!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我可是会成为标靶。”高琅秀想象了一下那种情境,随即全身颤抖了好几下。
“我已经想好了,我会跟你家人说要搬出来住,而我会在这间屋子另外装一支电话给你专用,至于公司方面,我们只要在不同时间回家,小心一点,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你一定要想清楚,会身败名裂的可是我。”高琅秀又是一脸担忧。
“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的。”随手收拾了房间,江宇震这才回头对高琅秀说:“明天我会来这里,到时候我们再深入讨论一些小细节。”
“你要走了?地址记住了吗?我的房间是…”
“二楼左边第一间,你已经重复第二十三遍了。”江宇震受不了地摇着头。
“我怕你走错房间,走到我两个弟弟的闺房。现在的美少年可是很吃香的,我总得为他们的贞
把关。”高琅秀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江宇震。
“我可是个男人耶!”
“错!你现在是个女人。”
“我再怎么渴饥也不会对男人下手。”受不了高琅秀一脸他就是
渴饥的模样,江宇震忍不住双手握拳。
“那我得打电话警告一下我老妈了。”她若有所思地盘算着。
“你早点睡吧,别想些有的没的。”再持下去肯定明天会上社会版头条。江宇震生气地甩们离去。
“!这么
不起打击。”
盯着紧闭的大门,高琅秀整个人赖在沙发上,全身上下只靠一颗头在转动,仔细地打量江宇震的房间。整间屋子除了现代化用品之外只有纸,报纸、报表纸、档案纸、影印纸,还有卫生纸。整体而言,根本一点人住的味道也没有。
“不会吧!在公司这么幽默风趣的他,私底下应该不会是个无趣的人才对。”无聊地环顾四周。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
身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听说只要是男人的房间都应该会有
情的东西存在。
斑琅秀奋兴地盯住这十五坪大小的空间。
我这么喜欢他,应该要对私底下的他多作充分的了解,如此一来才可以投其所好,手到擒来。
难掩内心的激动,高琅秀大笑出声。而她眼中第一个目标,就是卧室里那大巨而且泛着可疑气氛的木制衣橱。
般不好里面
了一个充气娃娃。
闪身入了卧室,高琅秀因奋兴而颤抖的右手握住了衣橱的门把。
不知道他喜欢外国样式还是本地的款式?
一把拉开衣橱门,
面而来的是江宇震平常身上散发出的古龙水味,加上男人特有的
刚气息,令高琅秀一时着
而不可自拔,完全遗忘开衣橱的目的。
不行!不行!清醒一点,不可以为了几件衣服耽误了以后美好的人生。
用力甩了甩头,高琅秀动手在衣橱里翻找。
不一会儿功夫,她杲呆地站在衣橱前面沉思。
怎么会呢?就算没有充气娃娃,至少也该有几卷
情录影带或者光碟片吧…对!扁碟片!
转身迅速冲到电脑桌前,高琅秀在桌上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光碟片之后,她马上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查览任何可疑的资料和江宇震常上的网站,可是…
“不会吧!他是
主义者?”
一眼瞄到房里的大
,高琅秀的视线迅速向下移到
底。
“这张
太大了,所以…
底下的空间
两个充气娃娃也不成问题的。”走到
边,高琅秀马上迅速地爬到
底下探险找证物。
就在这时,电话刺耳的铃声划破了安静的空间,惊得置身在
底的高琅秀猛一抬头撞到了
板,又因为撞击的疼痛她向下反弹,结果让地板K到了下巴,一时之间她两面受敌。
“我是江宇震,我现在无法接听电话,麻烦请留下您的大名和联络方式,我会尽快回覆您。”
“喂!江经理,我是萱竹,这么晚打给你是因为担心你的伤势,虽然没什么大碍,不过我怕会有后遗症,你可得小心一点。如果半夜不舒服你可以找我,我不会介意的,就这样了。别忘了吃葯哦,拜拜!”
嗲声嗲气的留言刚挂断,高琅秀便已经爬出了
底下。她一手搞住后脑勺,一手
着下巴,嘴里还不断喃喃骂出一些话。
“三更半夜,没事打什么鸟电话,真是害人不浅。”
受了重创,高琅秀已经没心思去找什么
情玩意儿了,带奢极度不
的心情,她走到浴室的镜子前察看下巴的伤势。
“还好,没破相,否则真不知道明天怎么跟江宇震
代。”松了一口气,高琅秀随即扯掉领带。“赶紧洗个澡早点上
睡觉,得一大早起
才行,不能让他一进门就被我的睡相吓得夺门而出。”
去了上衣,高琅秀突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猛
口水。
哇
!江宇震的体身可不是盖的,他居然有两块大
肌耶!
大手买上了
前那两块钢铁般硬坚的隆起,高琅秀连
了三大口口水,还有一丝
不下去而
了出来。
哇靠!想不到他的皮肤黑亮得这么光滑,粉好摸耶!
天哪!这样看起来好…好态变。
看着镜中的江宇震“自摸”的模样,还一脸陶醉,真像是同
恋版的锁码台。
一边赞叹一边继续往下模,大手在六块腹肌上停留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之后,这只手接着就碰到西装
上的皮带,高琅秀突然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
了
干燥的双
,整张脸辣火辣地热了起来。
“要洗澡就必须
子,这可不是我订下的规矩,江宇震你可别怪我哦!”从昨天晚上开始,江宇震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仿佛被背后灵
住了似的,一点也不自在。
不过,除了身上的不快之外,在高琅秀的家人面前他倒是没
出什么马脚,一对双胞胎弟弟真的
可爱也很窝心,除了一直关切他的体身、伤势,还不停地抓着他问事件的经过情形和感想,天真热情得和高琅秀一样,就连惊吓的表情也如出一辙。
看来高琅秀私底下和公事上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江宇震微微扯动嘴角。
看来高琅秀这一家人是知足且幸福的,所以才会造就出她这么开朗、随
的处世态度。
转念一想到自己的家庭状况,江宇震不
收了笑意,脸色暗淡。
甩甩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江宇震加快步伐来到熟悉的住处,马上开了门进去。
一进门,见客厅没人,江宇震便了然地一笑。将买好的早点放在桌上,他转身朝卧室去。
这是怎么回事?
皱着眉头站在卧房门口,江宇震一时间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衣柜的门打开着,里面被弄的如何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只袖子跑出了衣柜之外;电脑桌上被弄得一塌糊涂,井然有序的资料全都不在原本的位置上,连电脑屏幕也没关;地板上躺着原本是他昨天穿的袜子、衬衫、领带、皮带,还有
子。
江宇震闭上了眼睛打算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她不是故意的,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深深
了一口气,江宇震仍是有些微微颤抖地着手开始整理眼前的一团
。
十分钟之后,这房间的一切又完好如以前一般,江宇震满意地
出微笑。
这都该归功平
习惯良好的自己。
眼睛扫到了
上睡成大字型的人儿,江宇震无奈地走到
边动手摇醒她。
“起
了。”
“…嗯…”一个翻身,对方把脸埋入了枕头里,模糊的说话声由里头传了出来。
“我已经买了早点,赶紧起来吧!”
“…妈…别吵我,今天不用上班,你就让我多睡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紧抱住枕头不放,高琅秀睡得正舒服呢。
“你也知道今天不用上班,那你也该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分秒必争。”
一把扯掉薄被,不过,扯得并不顺利,因为高琅秀已经把自己卷成蛹状。
“高琅秀!起
啦!”江宇震大喊。
他遇过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是这么难叫起
的。
“妈…别…”
“我不是你妈。”
“…不是我妈…那你是谁?”睡眼朦胧中好像看到了自己…
哦!原来我还在做梦。
一想通,高琅秀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青筋好像“啪”的一声断了一
,江宇震拿起两张卫生纸卷成
条状,在高琅秀的两个鼻孔中各
了一个,再用两只手捂住她的嘴巴,然后,等着。
渐渐地,
睡的脸孔慢慢浮现了痛苦之
,微红了起来,但双眼却仍然是紧闭着。
这样还睡?好!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冒着成为杀人犯的危险,江宇震把心”横,硬是不松手。而高琅秀则是一脸痛苦地任双手在空中挣扎。
在差一步就和死神喜相逢的情况之下,高琅秀终于张开了眼睛,瞬间对准焦距之后,她猛然伸出手推开了害她成为
上冤魂的凶“手”
“你一大早就想杀人啊!”大口大口
着空气,高琅秀愤恨地瞪着坐在
边的人儿。
“是你
我的。”
“哪有这种叫人方式。”作势就想抓起枕头丢向他。
“你也
厉害的,一个晚上就搞得我的房间
得像刚被抢了一样。”
像是因为江宇震所讲的话而联想到了什么,高琅秀拿在手上攻击的武器停在半空中,她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向江宇震,尔后,慢慢地,慢慢地,顺气后的脸色竟然又莫名其妙地通红。
“怎么了?”
如大梦初醒,高琅秀迅速地低下头。
“你…”“我去刷脸洗牙。”语无伦次地吼了一声,高琅秀一头冲进浴室间。
“刷脸洗牙?我没听错吧!”搞不懂高琅秀突然的情绪转变,江宇震只歪了一下头便不打算追究。
03
事情真的很不对劲。
江宇震明显感觉到高琅秀一直躲避他的视线,一个早上除了叫起
的时候,她根本正眼也没瞧他一眼,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让江宇震一且被不好的预感笼罩住,说有多闷就有多闷。
“这是我要
代的事。”高琅秀将写好的资料递给江宇震,但头却一直低低地看着桌面。
“这是我的。”江宇震也拿了几张纸回递给她。
“喔。”应了一声,高琅秀的手在空中
抓一通,一不小心抓到了江宇震的手,一阵痛让江宇震松了手,结果纸张散了一地。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跟高琅秀在一起,江宇震觉得自己的耐心一再被考验。
“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左看看,右瞧瞧,她就是不把目光摆在江宇震身上。
“看着我!”
“为什么?”高琅秀撇过头去,刻意假装生气。
“说话要看着对方,这是一种礼貌。”
“那我不要跟你说话了。”高琅秀干脆背过身,用后脑勺面对江宇震。
见状,江宇震眯起了双眼,一直盯住斑琅秀的背影,片刻之后,他想通了似的开口。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江宇震的话吓了高琅秀一大跳,她猛地转身瞪向他。
“你怎么知道…”
“果然!”江宇震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我…我怎么可能背着你搞些有的没的,你太多心了啦!怎么可能嘛!”抵死不认。
斑琅秀愈是装糊涂,江宇震就愈笃定她有事瞒着他。
“坦白从宽。”
“坦白什么,有什么好坦白的,我们还是先讨论好后天上班会面对的状况好了。”非常积极地整理桌上散
的资料。“你说这是跟哪一家签约的条件,还有优惠的上限是到哪里?”
“别装模作样了,如果你老实告诉我,也许我还不会生气。”
“…只是也许?”高琅秀困难地瞒了江宇震一眼。
“好吧!我不生气,你老实说。”江宇震调整姿势坐定。
“昨…天晚上…你不是叫我早点睡吗,我想要睡觉的时候…那时候…我又想到睡觉前不都应该先…先洗澡…所以我就…就洗澡了。”怯怯地困了江宇震好几眼,高琅秀又慢又羞地说着。
“就这样?”
“不…不只这样…我因为好奇,所以…所以…”
“你玩
了我的体身。”
江宇震明确地指出,马上换得了高琅秀的大叫否认。
“没有玩
啦!你这样把我说得太好
了,我只不过是逗逗它。”
“逗逗它?”挑了挑眉,江宇震看起来并不是
高兴的。
“它没怎么样啦,我只逗了一下就不敢再碰了,所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干笑了两声,高琅秀可没忽略江宇震愈来愈难看的脸。“哎哟!你别那么小器嘛,反正又不是见不得人,让我开开眼界也算功德一件嘛!”说得脸不红气不
,还大言不惭的,高琅秀豪气地甩甩手。
“你的意思是也可以让我开开眼界喽!”
“啊?”
有地弄不懂江宇震所指何事,但一看到他指了指自己的体身,高琅秀马上反弹地大叫。
“姓江的,我瞧你是个君子才把体身给你用的,你可别当小人。”
“这也算是功德一件。”
“功你个头,如果你敢动我体身一
寒
,我会把你打得不成人样。”
“那我怎么洗澡?”江宇震无辜地歪着头。
“不准洗…说!”高琅秀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江宇震的衣领。“你昨天有没有洗澡?是怎么洗的?有没有玩
我的体身?”
“怎么说是玩
呢,不过是逗逗而已。”
“住口!你给我从实招来。”
“我偏不。”江宇震倔强地扭过头。
“你…你不说?你居然不肯说?”高琅秀大受打击地松了手,往后坐倒。
江宇震仅是瞄了她一眼,便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去看她惊吓的表情。
“你…你…我要你身败名裂。”高琅秀发了疯似的大叫。“我要和世界上最丑的女人上
,让你永远抬不起头来。”
面对高琅秀的威胁,江宇震也不甘示弱。
“你找女人,我不会找男人吗?”
“就说你喜欢男人。”高琅秀鄙夷地指责。
“因为我现在的体身是女人。”江宇震一拍桌子也动了火气。
“你不要惹我喔,要不然我就去玩SM,还要叫别人帮你照相,让你永留
史。”
“我现在就
衣服出去
奔,让你出风头,明天上头条。”江宇震气得动手解钮扣。
“本来还想夸你体身好,没想到你心
这么狭窄,做起事来又狠又毒。”高琅秀火得口水不留一滴全数
出去。
“我还用得着你夸?你这女人才蛮横不讲理,自私自利,自己定标准,别人不许做,你却可以通包。”
“我是女人耶,你不会让着我一点?”
“你是女人,难道不能含蓄体贴一点?”
两个人隔着桌子相互怒瞪着对方,眼皮也不眨一下,坚持着撑大眼睛动也不动。
“我这是干什么呀!”坚持不到三十秒,江宇震先扭开了视线,自责低骂。
大概是吵得太起劲了,这会儿高琅秀已经记不得他们吵的主题是什么了。
斑琅秀收起高张的气焰,重新端正地坐回位子上,语气柔和了许多。
“我们好像吵过头了。”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江宇震一脸歉然。
“不!我也太无理取闹了。”高琅秀用力地头摇。
“其实昨晚我洗澡…没办法,我尽量不碰到你的体身用海绵阻隔,而且眼睛也不敢
瞟,真的什么也没看…呃…只看到一点点啦!”胡乱解释着,江宇震烦躁地抓
了头发。
“这也是没…没办法的事。”僵硬地扯扯嘴角,高琅秀尽己所能保持笑意。“说实在话,事实上是我不对在先,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玩
你的…体身了。”
伸手做出发誓状,高琅秀诚恳得令江宇震好生尴尬,他勉强地干笑两声。
彼此认错之后,整个空间充斥了一种无措的气氛,意识到刚才吵架的内容之后,他们俩一时无言,只是面对面低着头不说话。
“呃…不知道…我们这样错换体身会持续多久!”江宇霞打破沉默率先开口。
“搞不好就这样一辈子也说不定。”
原本抱着开玩笑的心态
口而出的一句话,却因为有这种可能
而令两人当场僵在原地,连想假笑几声都因为太害怕此言成真而笑不出来。
猪头!
斑琅秀暗地自责。
霎时,沉默的气氛又回到两人之间,今十五坪的空间里静得如深海中的世界。
“萱竹,你真的打算今天去江经理他家?”快步追上前,章玉兰成功拦截到目标。
“这有什么好做假的。”秦萱竹无所谓地又向前走。
“可是这样不会太唐突了?”
“拜托,现在是什么时代了。”秦萱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章玉兰。“女人如果再不积极一点,好男人很快会被抢走的。”
章玉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而且只要找对理由,还是可以保有一些女
的矜持,不会让人以为你太开放。”说着,秦萱竹拿起手中的一叠纸。“江经理是个大忙人,他才一天没来就已经积了不少事情,身为同事的我当然有义务帮帮他。”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他家地址?”
“何只地址而已,我还知道他是一个人住。”秦萱竹别有含意地一笑。
“谁告诉你的?”
“人事部的陈志鸿想追我。”秦萱竹骄傲地宣布。
“你的行情一直高居不下,前阵子林明不是也对你有意思?”章玉兰捂着嘴笑。
“总务课的男人有什么出息。”不屑地甩甩头,秦萱竹一脸无奈。“被这种男人看上也不是件什么好事。”
章玉兰应和着笑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她悄声地对秦萱竹透
。
“我刚才经过二课时听到一群女人围在一起聊起高琅秀。”
“她能惹什么麻烦,她现在不是待在家里躺着。”
“不,她不在家,而且打江经理的电话也没人接。”
章玉兰的话吸引了秦萱竹的注意。
“刚才我就是跑来要告诉你这件事,我怕你下班过去扑了个空。”
“他们两个同时不在家那又怎么样,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们两个天生不合,根本水火不容。”刻意不在乎地耸耸肩,秦萱竹才不想去相信公司里的流言。
“可是我听那群女人说,有人一早打去慰问江经理时,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才喂了一声马上就换人了,而且江经理的口气很紧张。”
“那也不一定是高琅秀。”秦萱竹打死也不相信。
“可是我听育秀说高琅秀一早就跑出去了,她早上拨了电话想约高琅秀中午吃饭,结果她一大早就匆匆离家了。”章玉兰仔细地看着秦萱竹愈变愈凝重的表情。
秦萱竹不悦地瞪了观察她的人一眼。
“那又如何,我告诉你,江经理是不可能喜欢上高琅秀那种强悍的女人的。”秦萱竹气不过,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三度。
“我只是把听到的事告诉你。”章玉兰无辜地低下了头。
“真是谢谢你的好意。”秦萱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说完马上转身就走。
这是不可能的,高琅秀怎么可能赢得了她!更何况他们一见面就互瞪对方,一开口就冷嘲热讽,怎么可能互相吸引?
秦萱竹心里暗自计算着。
不过,看来她得尽快完成猎夫计划,不怕高琅秀也得防着其他女人抢先一步。
江宇震和高琅秀同时打了一个
嚏。
“怎么回事?”高琅秀
着鼻子问。
“我也不知道。”江宇震抬头看了看四周。
“算了,别看了,我告诉你多少次不要驼背,那是我的背,很难看耶!”
“前面突然多出一些东西当然会有些不习惯。”江宇震反驳。
“照你这样说,我这里也多出了一些东西,难不成还得曲起体身走路?理由不成立,给我
。”高琅秀不由分说一掌打上江宇震的背。
“哇!小力一点,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一个男人,我是个女人哪!”江宇震吃痛地皱起眉头。
斑琅秀迅速收回手,懊恼地握住拳头。
“完蛋了,这一掌我用了五成功力,我的背后一定有个手掌印了!都是你啦,没事手长那么大干吗!”
“嘿!女人,你搞清楚,打人的是你,痛的人是我,你不打人不就没事了?”江宇震面对高琅秀想讲道理。
“喂!那是我的脚耶,别站得这么奇怪,大字型很不雅观你知不知道!”
“我才要拜托你放过我的脖子,不要老是低垂又绷着,弄短了一截我看你怎么赔给我。”
以上这些一对话要是被旁人听去,恐怕会直接报警处理,以为这间屋子里有两个态变。
斑琅秀拿起一双高跟鞋,有点不舍地动了动已经断了的鞋跟。
“我会赔给你一双的。”江宇震不好意思地道歉。
“现在买,穿的人还不是你。”高琅秀放下鞋子一脸惋惜。
“等我们变回来之后我再赔给你。”
“有诚意吗?”高琅秀试探地盯着江宇震。
“当然有。”
“那价格呢?”
江宇震会意地苦笑。
“那当然是随你的意。”
“不错,
上道的。”
换上了笑脸,高琅秀一挥手便把手中的鞋子往后抛去。
“不过照你这种走法,一天给你十双鞋都不够你撑到下班。”高琅秀担忧地瞧着原本是她的一双脚。“还得叫你小心一点别扭伤了我的脚踝,肿起来可不好看。”
“真搞不懂你们女人干吗要穿这么高的鞋子。”江宇震伸直腿,动了动不舒服的脚趾头。
“你去问人事部啊!要怪就要怪公司的硬
规定,专门磨折女
同事。”
江宇震突然意有所指地看向她。
“以你的个性,你不是应该会绑上白布条冲到人事部大声抗议、叫骂,发挥你的正义感?”
“是呀!接着就回家喝西北风。”高琅秀恶狠狠地瞪了江宇震一眼。“你当我白痴呀,现在工作可不好找。”
“那你真是典型的欺小怕大。”
“我哪有?”
“你专门找我的碴。”江宇震指着自己。
斑琅秀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哼!那是我看得起你,要是别人,就算他把碴摊在我面前我还不屑找呢。”
“那还得感谢你的抬爱。”
“不用客气,同事一场嘛!”高琅秀心虚地摆摆手,随即站起身。“我出去买晚餐,顺便帮你买一双鞋,免得等一下你回家没鞋穿。”
“也好,那我先把房子整理一下。”
斑琅秀无所谓地耸耸肩,拿了钱包和钥匙就出了门。
一路上,她一直陷入自我深深的厌恶中。
这是多么难得的机缘啊!怎么还是一再和他抬杠,应该趁此机会表现出自己美好的一面才对呀!要让他印象深刻,要让他喜欢上自己才对呀!
斑琅秀又是头摇又是叹气,恨死自己这张口不择言的嘴巴。
老是跟他针锋相对是得不到爱的,要温柔、要温柔!你懂吗?高琅秀!
“江经理!”
再这样强势下去,江宇震只会把你当成对手,绝对不会当成老婆,你明不明白呀!
“江经理,江宇震!”
奇怪!我只是想一想而已,怎么会产生这么实真的幻听…难道这个脑袋撞坏了?
“江经理,你怎么都不理人家啦!”
一个气
吁吁的人儿突然出现挡住了去路,令高琅秀当场愕然。
“秦…秦…秦…”
“你忘了我的名字呀?”秦萱竹撒娇地嘟起鲜红的小嘴。“才一天不见而已耶。”
“秦萱竹,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住在景美不是吗?跟这儿一南一北的啊!”对于不该会现身的人突然出现,高琅秀一时忘了自己现在的份身。
“你知道我住景美?”秦萱竹大喜。“你怎么会知道?”
斑琅秀当场一愕,又不能否认,着实进退两难。
“我…我是无意间听见的。”高琅秀嘿嘿笑着。
“那还记得真清楚。”秦萱竹害羞地咬住下
。
“因为我只听见你这一个嘛!”
“讨厌啦,你真会开玩笑。”秦萱竹的嘴又嘟起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呢?”边问背脊上边升起不称心的凉意。
“我来探望你,顺便买了一些东西准备做晚餐给你吃。”秦萱竹晃了晃手上的塑胶袋。
“不用了,我已经买好了。”高琅秀提高手上的袋子给秦萱竹看。
“咦?你买两个便当?”
“喔,因为我食量大,你也知道做业务是很累人的,所以一定要吃多一点补充体力。”
“那这一袋是什么?”看到了袋中之物,秦萱竹不
皱起画的美美的两道柳眉。“鞋子?”
妈的,女人就是多那么一点好奇。
“这鞋子…是买给我妈穿的。”
“你不是一个人住吗?”
“我这个周末要回家一趟。对了,这样站着不好说话,我们改天到办公室再聊,再见!”
“嗯…”一阵娇
外加一只手活生生的把高琅秀给拉住。
“人家大老远地跑过来,你怎么不请人家到家里坐一下嘛!”
坐一下?坐半下都会出人命啊!
想到房子里还有半个自己存在,高琅秀现在不
冷汗直冒。她可不想让秦萱竹看到自己在江宇震的家里还没穿鞋,江宇震肯定打不过秦萱竹,那受伤的一定是她那可怜的体身。
不!不行!千万不能让这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不太方便耶,现在我房里很
,不适合招待客人。”
不理会对方委婉的拒绝,秦萱竹抓起“江宇震”的手就往前走。
“没关系啦!我可以顺便帮你整理。我早就知道你们男人手笨又懒,男生的房间很少是干净的。”
“可是…”
“我不怕麻烦。”强硬地拉了就走,秦萱竹难得变得这么死硬派。
眼见情势完全被秦萱竹主导,高琅秀慌极了,但她又不能冷酷地甩开秦萱竹的手,大骂她无
、不要脸,然后再赏她两个巴掌,把她赶走吧!
虽然她非常想把这种想法付诸行动。
现在,忐忑不安的高琅秀只能衷心地祈祷,希望江宇震可以很强悍,可以很勇敢,可以不要有君子风度,可以在她们进门前先从窗口跳下去。
怎么这么慢?
江宇震看了墙上的钟,心里有不解还有更多的担心。
已经出去快一个小时了,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正在想的同时,门外响起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江宇震放心地呼出了一口气,正要开口时…“我回来了,有人来了,不属于这屋子的人请回避,以免再造杀孽,阿弥陀佛。”
闻声,江宇震下意识快速地跑进卧房躲起来,关上门。
“为什么要喊这些话?”
“我怕鬼嘛!”
“真的?你是男人耶!”
“喊愈大声我愈不怕。”
江宇震把耳朵贴在卧房的门上倾听。
怎么会有人来呢?到底是谁?
“你只买便当没有买汤不会渴吗?”
“不…”
“我煮汤给你喝。”
“不…”
“不会花很多时间的。”
来不及拒绝,秦萱竹已经拿着她手上的一袋东西进入小小的厨房里。
斑琅秀像
了气的气球,整个人无力地垂下肩膀。当她一个不注意用眼角瞄到有一只手在卧房门口勾引她的时候,她马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以跑百米的速度冲进房间。
“她是谁?”
一进房,江宇震马上拉住斑琅秀质问。
“秦萱竹。”高琅秀一脸无奈。
“她怎么会来?”
“我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那得问你喽!”高琅秀有意无意地上下打量他。
“可不是我告诉她的。”江宇震非常肯定。
“那还真是有鬼了。”一脸不是很相信,高琅秀故作不在意地猛瞧天花板。
“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难不成你要我把她踢到路上?她可是专程从公司绕道到你家,来…看…你。”最后三个字,高琅秀是边说边磨牙。
“那这下子该怎么办?”江宇震紧皱着眉头。
“人在你厨房,正煮汤给你喝,表现‘爱’心哪!”酸溜溜地加重语气,高琅秀不忘警告江宇震。“虽然如此,我可不准你出面道谢,免得我的体身遭受到伤害。”
“你想办法把她弄走。”
“现在的我弄大她的肚子还比较容易呢。”
“高琅秀!”江宇震微微发怒。
“我是说真的,刚才是她拉我回来,并不是我把她带回家来的。”
“那我要一直躲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
“宇震!”房外一声轻轻的叫唤打断了两人的对谈。
“喂!已经叫你宇震了,改明儿大概会改口叫小震震吧!”高琅秀吃味地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人。
“宇震,我把汤煮好了,你在哪里?”
听声音愈来愈靠近卧房,躲在房里的两个人顿时更慌乱了。
“你快点出去。”江宇震一急,一脚把高琅秀踹了出去。
“哎哟!”以不是很雅观的姿势从房间里弹出来,高琅秀步履不稳的整个人趴伏在秦萱竹的脚前。
妈的,江宇震这个王八蛋居然敢踹我,还让我在最讨厌的人面前趴着,这笔账…
“你还好吧?”秦萱竹担心地扶起心爱的人儿。
“没事,这地板有点滑。啊,你的汤不是煮好了吗?我们赶紧去喝吧!”说完!她拉了秦萱竹就想离开。
“我不喝,你安心地去吃饭,我来帮你整理房间。”秦萱竹温柔地拂开抓住她手腕的大手。
“啊?”高琅秀搞不清楚状况地回头。
“这是你的卧房吧!”秦萱竹自动自发地推门而入。
“不行!”情急之下,高琅秀大喊。
“什么不行。”被高琅秀莫名的大吼吓到,秦萱竹受到惊吓地回头。
这一回头,秦萱竹没有看到一个娇小的人影正迅速地往浴室的方向直奔。
看到江宇震安然转移了阵地,高琅秀松了一口气。
“不是不行,我的意思是不用了。”高琅秀这一次死命地紧抓住秦萱竹的手腕不放。
“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抓得人家好痛哦!”秦萱竹害羞地低下头。
“我是个男人嘛!而你是个女人,我们又站在卧房里,好像不太好对不对?”
闲言,秦萱竹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前高大魁梧的男人。
“所以,在这个时候呢,你就必须赶紧回家。”一说完,高琅秀就拉着秦萱竹走到门口。
“可是…”
“你总不希望失身给一个还没吃
饭的男人吧!”
“什么意思?”
“意思是…”高琅秀开了门,把秦萱竹的背包
回她手上,并将她推出门外。“我现在很饿,要吃饭了,所以不招呼你了,拜拜!”
下一刻,大门就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斑琅秀这才放松了紧绷的情绪。她才不管秦萱竹怎么想咧,她只知道再让她待下去,自己肯定会爆血管。
“你刚才那种说法把我讲得好像
狼。”不知何时江宇震已经从浴室出来了。
“我宁可当
狼也不要再玩这种危险游戏。”高琅秀没好气地瞪了江宇震一眼。“公司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你家在哪里?我可不想等你也搬来的时候,天天要来一遍这种情形,我虽然还年轻,可是心脏也没强到可以天天忍受这种刺
。”
“我这间房子并不大,根本没带人回来过。”江宇震自己也想不通。
“希望不会有下一次。”无奈地走到沙发旁,高琅秀软腿地倒在沙发上。
“明天我就会把东西搬过来。”江宇震跟着坐在地板上。“今天这种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发生,我们最好要有所准备。”
斑琅秀了然地点点头,但心头仍似有重物
着,感觉很沉重。或许是看到了秦萱竹那特意展现出来的小女人模样吧,而高琅秀知道自己是永远也学不会那一套的。
唉!前途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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