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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气死人了、气死人了!简直是痞子、是无赖!”

 曾楚宝忿忿不平地边跑边骂,高涨的火气几乎要把所经之处的东西全都给焚烧殆尽。

 奔下阶梯,她冲出大门,奋力甩上,然后狂按电梯按键,电梯门在片刻之后敞开。

 箭步跨进,用力戳戳戳,满腔怒意全发在可怜的楼层按键上。

 “哼!死靳天珩!看我以后还会不会理你!”

 啧,怎不亮咧?电梯门关了,却没下降,运转的空调一停止,空气便陷入凝滞。

 “搞什么!?”戳了再戳,按了再按,除了开和关以外,每个按键都对她相应不理,气得她差点抬腿踹去。

 眼尾瞥见一个方形物体嵌在墙边,和靳天珩一同搭乘电梯的记忆同时闪过,曾楚宝出了然的表情…这讲究的电梯还得用感应器才能启动!

 “呿!不坐就不坐,有什么了不起!”踏了出来,她恼得连跟一座电梯也要发脾气。

 电梯不能搭,她走楼梯总行了吧?

 打开逃生‮全安‬门,她没有多想地选择唯一一个能让她尽早离开的方法。

 不想让靳天珩头赶上,她反手关上门,便开始往下跑,可才跑了三、四层,便猛然顿住…

 “惨了!他可是住在三十楼啊!这么高,我要走到什么时候啊!”她觉得不妙地嘀咕,不争气的‮腿双‬已自有意识地往回走。

 可是当她回到原本的三十楼时,紧闭的门板却宣告她必须认命。

 懊死!逃生门一靠上便是上锁,从楼梯外边是打不开的!

 这栋大楼居然也帮著那臭男人欺负她!

 要命,没事住那么高干嘛!不怕地震垮下来吗?

 好,不过三十楼而已,她才不要认输,低头嚷他开门。就当是上一趟健身房锻练体力好了!

 赌著一口气,她振奋地重新跨出步伐。

 未几…

 呵呵!难不倒她、难不倒她…眼光一扫,墙上标示著二十三楼。

 片刻…

 哼哼!快了快了…抬眸一瞟,墙上标示著十八楼。

 半晌…

 呼呼!好累好累…仰首一瞅,墙上标示著十楼。

 许久…

 呜呜…怎么走不完啊…起身一望,噢!还有五楼!

 终于,拖著被高跟鞋磨出水泡的虚软双脚,到了一楼。

 耶!若不是很很累,她一定会跳起来欢呼。松了口气,伸手,开门,却推不动!

 曾楚宝不敢相信地瞪眼,试了两遍之后,绝望地发现…一楼竟和其他几层楼一样,逃生门锁得牢牢的!

 懊死!这是什么鬼大楼的逃生门?连一楼都锁,真要有什么事发生,不就大家一起困在这里等死?

 受到太大的挫折和刺,堆积的怨怒让她发飙了!

 砰!砰砰!砰砰砰!她火冒三丈,踹门发,在心里把靳天珩的祖宗八代全骂上一遍。

 要不是那不要脸的狼趁机强吻她,她现在也不会这样狼狈!

 天知道,那可是她活了二十九年的第一个吻,多宝贵啊!竟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被他夺去!

 敝的是,她为什么没有像对待以往那些想占她便宜的男人一样,当场把他揍成猪头!?

 敝的是,她这样跑走的反应,居然有一点像是落荒而逃的感觉!?

 她可是曾楚宝耶!怎可能这样甘愿罢休,还落荒而逃!?

 最不可思议的是,对于他侵犯的吻,她虽错愕恼火,但竟然没有感到丝毫噁心讨厌,更不能否认曾在那一刹那有了醉的反应!

 不自觉地抚上还残存他气息的红,俏脸染上红晕,狂飙的心跳分不清是因为运动劳累,抑或是忆及那一幕火热。

 砰!逃生门在她若有所思之际忽然大开,惊得她反地赶紧放开把手,看见门边站的人正是靳天珩时,心跳漏了一拍,然而,戒备防卫很快地在下一秒取而代之。

 “真是辛苦你了,有电梯不坐,非急著走楼梯不可!”靳天珩一派潇洒地倚在墙边,凝睇她狼狈的模样,眼底笑意深浓,似是非常隐忍才没当场笑出来。

 风凉话!

 曾楚宝瞅著他,觉得他那从容不迫、闲适佣懒的模样好刺眼,不由得气闷地鼓著双颊。

 “怎么样?我就是喜欢运动,不可以吗?”她挑衅地扬高下颔。

 “哦,那我想,你是打算徒步走回家喽?所以连皮包也不拿了。”他扬扬手中的皮包,凉凉嘲讽。

 她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气得连皮包都忘了拿,钥匙全在里头,届时怎么开车、怎么进家门!?

 “还我!”她霍地伸手抢回,却被靳天珩敏捷闪过,扑了个空。

 曾楚宝瞪了他一眼,暗忖他不只手腕力量大,反应也非常迅捷,实在不容小觑,但,她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连句谢谢都没有?”他浓眉一挑,灼热的黑眸凝睇她神采奕奕的美丽小脸。

 “谢你的大头鬼!偷吻我的事还没跟你算帐,还想向我讨谢!?”她神情不驯地啐骂,那双黝深眸子里跃动的光晕,莫名地令她不安而浮躁。

 “虽然我偷吻你在先,不过如果我的感觉没错,你并不是完全讨厌那个吻。”他坏坏地说,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人…脸皮厚得可以跟防弹玻璃媲美!曾楚宝羞恼地咬瞪眼,涨红了一张小脸,想揍他恨也不行,就怕他又拿验伤、法院那套来牵制她。

 “我…我…你…”不能动手,好歹要说些什么扳回颓势,不能就这么任他吃得死死的,可结巴了老半天,就是想不出说些什么才好。

 “否认不了,对吧?不只不讨厌,甚圣有点喜欢。”睇著已经无从掩饰慌乱心思的女人,他继续搧火。

 可恶,他取笑她!

 一股热气猛然窜升,她恼得七窍生烟。

 “哼!才怪!你的吻技那么差,鬼才喜欢!”不管到底分不分辨得出好或差,她只想摘下他那张得意的笑脸。

 “差?”他忽地扬高语调,在怔愣之后,旋即放声大笑。

 那狂妄的笑声充斥在静谧的空间,显得特别清晰,而曾楚宝听来也特别剠耳。

 然而,那样恣意不羁的笑容却让他看来更加人有魅力,在刹那间动摇了她的心、眩惑了她的眼,但为了努力维持她的骄傲,她“哼”的一声撇过头,不再看那能影响她心绪的脸庞。

 “神经病!被人嫌弃还笑得那么高兴!”她咕哝。

 太有意思了,她真是够骄傲的了!

 他靳天珩虽然称不上是什么接吻高手,但还不曾有女人说过他的吻技差,而且她当时的醉,也不是他一厢情愿的幻觉。

 “我保证再试一次,你就绝对不会这么说了。”他促狭魅地勾说道,还当真就这么凑向前去。

 “想得美!情狂!”似乎忘了自己身怀武艺,见他一靠近,她反的动作竟是捣住自己的嘴巴。

 不想将猎物得太紧,靳天珩笑笑退开,那微勾的角,带著一丝魅惑肆。

 “你回去考虑一下。”深深望住她美容颜,他突然认真地说。

 “考虑什么?考虑要不要把你痛扁一顿吗?”没察觉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和平时不同,曾楚宝只记得要马上回嘴。

 “考虑我在我们亲热时的真心告白。”他刻意强调,旋即又正地说:“还有,遇到事情不要动不动就想使用武力,一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天你一定会踢到铁板;二来,就算你逞了一时之快,还是得付出代价的,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或许是明白方才一时忘情地撤去掩饰,已被她知道手肘的伤势已痊愈,接下来将没有理由牵制住她,所以他把握时间好意劝说。

 但此时此刻的曾楚宝哪可能听得进去,她白眼一翻,还趁他不备展开攻击…

 抢过他手中的皮包,迅雷不及掩耳地用手肘拐了他一记,再狠狠踩了他一脚。

 “最起码我知道你不是那块铁板。”她漂亮的脸蛋扬起一抹胜利的表情,骄傲地扬起下巴,随即快步走出大楼。

 “女人要温柔一点,这样凶悍,谁敢要你啊?”戏谑的声音魂不散地追上她的脚步。

 “哼!要你管!”曾楚宝头也不回地嚷。

 看着她得逞之后那好不得意的模样,靳天珩不嗤笑‮头摇‬,灿亮瞳眸透著前所未有的宠溺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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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上秋意的台北街头,凉爽宜人,幸福婚纱馆却反常地门堪罗雀,气氛呈现莫名的低状态。

 而低气压制造者,一是爱情受到考验的杨娃娃,一是莫名情绪不稳的曾楚宝,两人分别坐镇于三楼造型室及一楼柜台里,使得馆内员工,个个也跟著没啥士气。

 “宝姐变得好憔悴哦!”瘪台里,为了处理私事请假多,总算销假归队的郝稜娑,终于忍不住满心困惑,关切地向一旁的寒又冰低声说道。

 正在检视片的寒又冰闻言抬眸瞧了瞧,见怪不怪地收回视线。

 “她最近差不多都是这副德,只是今逃卩了失魂落魄的症状…用不著担心,反正以往只有她欺负人家的份,没有人能欺负到她头上,让她踢到一次铁板也好。”冷漠无情的口吻,是寒又冰的注册商标,尽管有了爱情的滋润,她还是不改本

 “嗄?为什么?”郝稜娑下意识地反问,下一秒即想到“是因为被她打错的那个人吗?”

 虽然请假没来上班,但她常打电话回公司关心,从同事们口中,也知道一些消息,更何况,这事严格说起来是因自己而起的,事发隔天她曾打电话问过曾楚宝,可那时曾楚宝直说没事、不要紧,叫她好好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就行…

 没想到,不到一星期时间,美美的曾楚宝有了丑丑的黑眼圈,还如此憔悴无神!

 “嗯。”寒又冰连眼都没抬地漫应。

 “那男的刁难了宝姐吗?”一确定是因为自己,浓浓的罪恶感令郝稜娑紧张了起来。

 “她这叫自作自受,那男的对她算客气了。”寒又冰瞥了瞥心事重重的曾楚宝,刻意增大了点音量,好让她听见。

 在她认为,性格冲动的曾楚宝如果能因为这次事件,以后懂得事事三思而后行的话,倒也是好的。

 “什么客气!?”原本神游太虚的某人突然高声反驳,吓得没有防备的郝稜娑差点跌下椅子。

 “那家伙根本一点也不客气,当真把我当司机使唤,还得随传随到,得寸进尺地要我喂他吃东西,甚至还…”曾楚宝赶紧噤了口,她差点口说出昨夜发生,到现在还在她脑中纠结的事。

 见她说出这些事,郝稜娑的愧疚更深了。

 都是因为她,宝姐今天才会如此委曲求全、任人差遣!

 “宝姐,真对不起,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若不是为了要替我打抱不平、帮我出气,也不会去搞错了对象,得罪人家!”

 “不够客气的话,就直接诉诸法律了,那个时候,你的麻烦恐怕不只这些。”跳过郝稜娑的自责,寒又冰直接回应曾楚宝的抱怨。

 “唉!我就是知道,才忍耐咩!”曾楚宝回答了寒又冰,赶紧安慰一脸内疚的郝稜娑说:“稜娑,你别想太多啦!路见不平我都要拔刀相助了,更何况是自家姐妹的事咧!是我自己太迷糊,才会打错人啦!”

 “可是…”郝稜娑还是觉得这个人情欠得太大了。

 “就是,她自己都有自知之明,你就用不著觉得对不起她了。”寒又冰说道,打断郝稜娑的未竟之语。

 “喂,又冰,你很无情耶,好像我活该似的…”曾楚宝抗议好友不向著她。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动手。”凉凉说完一句,寒又冰重新把视线调往手上的检视工作。

 “哼,真搞不懂,你这冷冰冰的模样,钮讘勋怎么会那么爱你?”曾楚宝噘嘀咕,气闷地撇过头去,刚好看见大门口有个捧了大把花束的花店人员,正要推门而人“厚!都交往一年多,也快要结婚了,还一天到晚送花,不会腻啊?”嫉妒加羡慕,她故意放大嗓门嘲讽。

 当初钮讘勋苦追寒又冰时的殷勤和用心,婚纱馆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时,大夥儿还托她的福,有吃又有拿,看得她的寂寞芳心也跟著蠢蠢动,渴望有个像钮讘勋那样的优质男人来陪伴。

 寒又冰闻言抬眸,皱起秀眉,看着花店人员朝柜台这儿走来,心中不觉纳闷。

 花店人员还未接近柜台,也还没开口,曾楚宝和郝稜娑便不约而同地指向另一边的寒又冰,直觉那花束非她莫属。

 纳闷地移动步伐,花店人员不解自己为何还没说,她们就都知道花是送谁的了!

 “请问是曾楚宝‮姐小‬吗?”带著亲切微笑,花店人员看了眼订单后询问。

 “嗄?”除了寒又冰之外的另两人马上愣在当场。

 “眼眶像熊猫那个就是。”一抹戏谑的笑跃上嘴角,寒又冰努努下巴道。这会儿,酸她的人要被她酸喽!

 “曾‮姐小‬,请您签收。”循著指示,花店人员准确无误地找到“熊猫”递上单据。

 “我?送我的?”纤指朝自己鼻尖指著,曾楚宝一时之间讶异极了。

 “是的,幸福婚纱馆的曾楚宝‮姐小‬。”对方再次确认。

 “谁送的啊?”诧异过后,窃喜的感觉在心头渐渐泛开,低头签名时,不自觉上扬的美丽了她‮悦愉‬的心情。

 “谢谢。”收好单据,花店人员便颔首离去。

 “瞧你乐的,刚刚是谁的口气那么不屑啊?”外人一离开,寒又冰的揶揄马上传来。

 “欵,那不同,我是名花无主,接受追求者的殷勤本来就是合情合理,你再怎么收,都是同一个男人送的,次数一多当然就会腻啊!”曾楚宝自有一套拗法。

 “宝姐,快看看是谁送的啊!”一旁的郝稜娑已忍不住好奇地找到花中的卡片,催促她赶紧拆阅。

 一扫之前无打采的模样,曾楚宝心花怒放地将卡片打开来,一排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楚宝:

 昨夜一吻至今仍萦绕于心,你的倩影驻留脑海盘旋不去,盼佳人谅解爱慕之情,认真考虑我交往的提议。

 为你著的靳天珩

 两朵红云倏地飞上俏脸,她怔了怔。

 没想到送花的人居然是靳天珩!

 她恼了一整天、想了一整天的靳天珩,竟用这出其不意的方式,再度扰她的心。

 她不是没收过花,却没一次如这次般令她感受强烈。

 分不清是惊是喜,抑或是羞恼、复杂的情绪在臆间窜,然而,心湖掀起波波的涛却是无法漠视的。

 “谁啊?”看出她的异样,郝稜娑追问。

 拉回思绪,曾楚宝不太自在地整整神色,手中美丽的花束转眼失了宠,被主人用力搁到一旁。

 “无聊的人,无赖的人。”还好意思提起那件事,真是超级厚脸皮!

 郝稜娑与寒又冰相视一眼,对她前后态度快速转变感到不明所以。

 就在此时,曾楚宝搁在桌上的‮机手‬蓦然响起,她撇撇,拿起来接听…

 “收到我的心意了吗?”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便劈头问道。

 乍听到这熟悉的低沉嗓音,她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不诧异地将‮机手‬拿离,像看怪物似地瞪了‮机手‬一眼。

 “你吃错葯哦!送花给我做什么?”她泼他一桶冷水,却清楚感觉到耳子没来由地发热,一颗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我以为只要是女人,都会喜欢收到花的,尤其是心、上、人送的。”靳天珩懒洋洋的语调,仿佛拥有蛊惑人心的魅力。

 “谁、谁说你是我的心上人?”听出他意有所指,她马上像被针扎到般赶紧辩驳,却忽略了这么说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可没说你的心上人就是我,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的哦!”浓浓的笑意自他的口中逸出,料准了她不起刺,必有烈反应,更极有把握接下来的试探必定能有意料中的收获。

 曾楚宝语地一阵尴尬,很不服气却又说不赢他,只能恼羞成怒地涨红著脸。

 “你想干嘛啦?特地打电话来要嘴皮子的吗?我告诉你,你的手既然好了,那我们之间的协议就到此结束,别想再威胁我当你的司机。”想起被他蒙在鼓里要著玩,她就一肚子火。

 不过很奇怪,明明心里早这么想,可当她今天早上、中午都没接到他的电话时,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飞向他,好像有那么点…怅然若失!真是诡异到了极点!

 “不如…今天换我当你的司机。”电话彼端的靳天珩,光凭想像就能知道她说这些话时生动的表情。

 “你?”她狐疑地扬声,旋即又说:“到底有什么企图?”几天下来,她已了解这男人和狡猾的狐狸是同类,不可能那么好心!

 “我的企图全都写在卡片里了。”他坦承不讳。

 “卡片丢了。”她口中扯著谎,柔荑却把卡片重新拿出来,虽然眼睛是瞪著卡片,但心里漾开的甜意已背叛了她的倔强骄傲。

 “那我不介意再说一遍。”他反应极快,跟著便朗诵起来:“亲爱的楚宝,昨夜一吻…”

 “别说了别说了,我皮疙瘩都站起来了!”她羞赧地连忙制止,娇的脸庞染满红霞。

 “不说也行,晚上和我出去吃饭约会吧!”他轻笑了下,趁势说。

 “谁理你啊!”不自觉的嗔意展现在她的语调里。

 “我明白了,你怕。”他的挑衅意味浓厚。

 “我怕!?我怕什么?”她的嗓音像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飙高了八度。

 “怕我再吻你、怕你会喜欢上我的吻、怕你…”明知她好强,他故意把她说的非常畏缩怯懦。

 “笑话,向来是人怕我,没有我怕人的,『怕』字根本不存在我曾楚宝的字典里。”为了显现引以为傲的好气魄,她振振有词地反驳。

 “既然不怕,那何不乾脆一点?”捉紧她的弱点…不起别人她,他继续鼓吹。

 “去就去,Who怕Who!谅你也没本事对本‮姐小‬怎样!”一肠子通到底的她豪气地说。

 “那好,晚上见。”达到目的的靳天珩很快地挂了电话,不给她后悔的机会。

 呃…好像有点中计的感觉耶!

 曾楚宝下意识瞧了瞧身旁的人,看来在她讲电话期间,又冰和稜娑都各自去忙了,幸好,谈话内容没被偷听去…

 才搁下的‮机手‬又突然响起,翻了个白眼,她猛地拿起…

 “你怎么这么罗哩叭嗦的啦!我…”

 “好哇!宝儿,你居然说你妈罗哩叭嗦?”

 赫然出现母亲大人的声音,曾楚宝吓得‮机手‬差点滑了出去,当下头皮发麻。

 这才想起自己不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接到老妈的电话,因为那代表著她又得出席无聊至极的相亲宴,被人称斤论两,和人大眼瞪小眼了!

 “没有啦!妈,我怎么会这么说你咧?我以为这通电话是朋友打来的嘛!”语调一转,她嗲声嗲气地撒娇。

 “谅你也不敢这么没大没小!”曾母啐了声“最近婚纱馆生意还不错吧?”话锋一换,以便带入正题。

 “是啊,自从生意上了轨道后就一直很稳定。”曾楚宝不掩骄傲地说。

 “既然这么稳定,你应该也不会太忙,那没时间的理由就先推翻了。”曾母套到想要的话,马上别富深意地暗示。

 “嗄!?”数次经验告诉她,接下来就是她最讨厌的一件事了。

 “不用嗄,你一定知道我要说什么。”曾母堵掉她挫败的哀叹。“这个月底有一个相亲邀约,你给我挪出时间来参加。”她专制地下旨。

 “我…”她想说些什么拒绝,可就是临时想不出好藉口。

 “我什么?难道有固定男友了?别想再找替身唬弄我!”曾母犀利地问。

 “…”她只能无话可说地在这端沮丧‮头摇‬。

 “再不积极一点,女人一过了三十,就会乏人问津,我们曾家可不想养著一个老姑婆。”总说不听、总想拒绝,曾母干脆不留情地刺她一番。

 “妈…”求饶的呼唤拉得好长。

 “叫妈也没有用,我说的是实话,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乖乖回家来吃顿饭,再告诉你详细的时间地点和对象。”曾母不容置喙地把话说完,电话便断了线。

 “唉…”唉声叹气地趴在桌上,她好无奈。

 不是她甘愿屈服于恶势力之下,只是随著年纪增长,从前仗著年轻还不想定下来的理由已不再适用,推拒不了家人的过度关心,也只能接受。

 与其得忍试粕怕的疲劳轰炸,倒不如勉强走一趟来得省事乾脆!

 谁叫她都二十九岁了,不仅未婚,连个固定男友都没著落,在家人眼里,根本没有拒绝相亲的权利啊!

 可,这是她的错吗?

 她已经够降低标准了,也不是没试过和那些有意来追求的人约会,但…不来电就是不来电呀!

 难不成,要她随随便便捡一个来配吗?

 遇不到有缘人,是上天的安排嘛!

 思及此,脑中忽地浮现了靳天珩那张令她又气,却又不得不承认十分吸引她的俊脸…

 曾楚宝突然自颓丧之中抬起头来,困惑地眨了眨眼,为自己乍然轨的思绪错愕不已。

 吧嘛在这个时候想起他?难道…

 会吗?靳天珩难道会是她等了二十九年的那个Mr·Right?

 敝了,不是对他没好感吗?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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