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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野丫头去哪儿?”下了班不直接回家而转过来小鲍馆的仲夏,出声叫住正打他眼前经过的人。

 “去巷子里的自助餐店吃饭,你怎么来了?今天是星期五吗?”她明明记得是星期四,该不会是自己弄错了吧?也不对。她刚刚才从学校上完课回来,绝不会弄错的。

 “若是你的行事历将我贴上星期五情人的标签,我奉劝你快点拿掉。”站定之后,关心她伤势的仲夏问:“伤好多了没?”

 “早好了,只剩下疤痕而已,你还没跟我说你今天过来的原因。”是他自己说过星期五才有空过来的,今却突然来访。让她有些不自在。

 “想你、念你,构不构成好理由?”仲夏扯扯披挂在亚彤肩上的麻花辫子戏谑着,眼底却是无比的深情。

 “抹了糖浆的嘴,不可靠。”明明恶心的话,听在耳里却不觉得麻。

 “那这个可靠了吧!”他手上拿的是两张时下有名的恐怖片的票。

 “可是我要去吃饭,肚子饿了。”

 “吃饭跟看电影又不冲突,现在我们先下楼夫换衣服,接着去祭五脏庙,然后再去看电影。”他转着她的身往回走的说。

 “好是好,但我明大要‮试考‬,课本都还没翻…”

 仲夏不让她讲完好有退却的路。“小考小玩,大考大玩,电梯来了。”电梯门一开,他便揽着她的进入,让她无法退缩。

 “但是…”亚彤根本就不想看灵异、怪谈之类的恐怖电影,她怕晚上会有鬼魅找上门,睡不着觉。“我们还是不要去了,我真的得抱佛脚以求关关顺利。”

 “是不能误了你的功课,大不了我牺牲一点,看完电影回来陪你一块温书。”

 “不能下次再请吗?”出了电梯门,亚彤实在是不想走,但仲夏依然叉着,硬是让她不得不动。

 “不去就不去,算我不知好歹,拿热脸去贴你的冷面。”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看,我就陪你去,算是尽做你女朋友的义务。”挂名的也该做得像样,亚彤是这么想的,但是她的一句“义务”惹来了仲夏的轩然大波。

 “用不着勉强自己,唐仰夏的女朋友头衔,你爱做就做,不爱做就扔了它。”女人?义务?哼!快乐开始,快乐结局,是他追求女人的原则,不情愿的女朋友,他宁愿不要,纵使是心有难割舍。“我忘了你仍在哀悼情伤。”

 “老天爷变脸,都还有气象报告。”他却没有,脸一翻,人就走了。

 “明天不晓得会不会来?他看起来不像小心眼的人。应该会吧?”亚彤念念有词的走进阳台,‮子身‬趴在栏杆上俯视,内心冀望能捕捉到仲夏那带着怒气离去的影子。

 “难怪他们都说我傻,这里那么高,向下看房子都缩小了,人自然也缩小了,哪看得清,而且他是开车来的,车库的出口还在远处,天色也有些暗了,怎么可能会找著他的身影?”亚彤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明天向他道歉吧!但是如果他明天没来呢?那怎么办?”亚彤歪着头想,一个人想不够,她敲起了乖乖的狗屋屋顶说着:“叩叩叩!乖乖桑在家吗?”不见狗影,她再敲。“叩叩叩!乖乖桑快出来,妈咪有事找你,”

 三催四请下,乖乖总算现身了,它斜眼看了一下吵人安眠的主子,甩都不甩的前突后翘的伸展自己的四肢。

 “乖乖,好久不见,妈咪抱抱。”亚彤不管它运动做完了没,迳自将它搂在前逗弄一翻。“乖!”

 “我们来玩猜谜游戏好不好?你猜他明天会不会来?”她抓起乖乖让它的脸对着自己,望着它自问自答。“应该会吧!人了,果然是我养的狗,跟我心中所想的一样。”

 “可是万一他不来呢?或者他仍生着气来呢?乖乖你说我该怎么办?”

 满脑子的唐仲夏,害得亚彤了无心思看画,肚子也还饿着呢!

 老规矩,拿了张纸,写上大大的“唐仲夏”再加上无数个小“唐仲夏”

 “你呀你,真该死,没事发脾气,弄得人家心烦意。”亚彤对着纸张轻轻骂道。

 “小气鬼唐仲夏,没风度的唐仲夏,走就走,还弄得人家心糟糟的,无法念下书,讨厌鬼的唐仲夏,唐仲夏…唐仲夏…”念玩一长串的唐仲夏,烦躁到极点的亚彤“啊!”大喊一声,站了起来,挫败的说:“去道歉好了。”

 出了门,亚彤便不停的在心中打着向仲夏道歉的草稿。“‘唐仲夏,我郑重向你道歉,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不好,诚意是有了,但太过慎重了,不过是一场电影。”

 “‘对不起啦!唐仲夏,下次我一定听你的,今天纯粹是因为我怕晚上会睡不着,所以不敢去看,你不要生气啦!’东拉西扯的太轻浮了,不够庄重,也有些恶心,而且漏了自己怕看恐怖片的底,不好,再想想。”

 “‘对不起仲夏!不然我现在陪你去看电影,好不好?’肯定是不好,都过了开演时间了,决定了,就简简单单的说:‘仲夏,今晚真是对不起,枉费了你的好意,好抱歉!’语气中肯,诚意十足,庄重不麻,就是你了。”

 到电话亭的路上,亚彤一直复诵着她选定的致歉辞“仲夏,今晚真是对不起,枉费了你的好意,好抱歉!”

 进了话亭,十元硬币一投,她先试着拨仲夏的‮机手‬号码,迟迟未有人接听,她再改拔唐家的号码,结果一听是念岑来接听,她便开心的天南地北聊了起来,完全将仲夏的事抛诸脑后了。

 两人正聊得高兴,仲夏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四处翻找着间“大嫂,面纸放哪去?”

 “亚彤你先等一下。”她掩着话筒说:“你车上不是有吗?”她从身上先掏了包。

 “谢谢!”他忙擤一擤鼻涕。“刚刚在路上嚏一直打,给我用完了,下次我一定要多放一盒。”

 “预防胜于治疗,揪出真凶才是上策,不理你了,亚彤在等我。”她拿起话筒继续与亚彤通话。

 “电话那头是亚彤?”仲夏连忙问,念岑点点头。“她是不是找我的?”

 藉着话筒亚彤听见了他的声音,问念岑:“是仲夏吗?”

 “是啊,你有话要跟他请?”念岑边同她说话,边以狐疑的眼神盯着一旁猴急听电话的仲夏,不知他俩卖得是何种膏葯?

 “喏,给你。”

 “喂,亚彤,是我。”一接过话筒,他改以优闲的态度说着。明明很急却硬装成不在乎,念岑厌恶的斜睨了他一眼。“你不是有话跟我讲?不出声话可是不会出口的喔!”

 摆明了欺负人,他话甫说完,项上人头便挨了念岑一击,她警告他。“自重一点。”

 “是亚彤不吭声,怎能怪我?”仲夏自认倒楣的摸着头顶喊冤。

 听了仲夏责备的声音,停顿了好久的亚彤,终于开口了。“我…”之前演练好久的台词,与念岑一聊之后全忘了,她不知该如何启齿?慌张之际,头一抬,公共电话的萤幕显示着“数字”接着开始闪烁了。“我没钱了,仲…”电话被切断了。

 没钱了,她带下来的十块钱用完了,结果却是一句道歉的话都没出口,看来是她打错了算盘,十块钱不够她说“对不起”三个字。

 “亚彤,喂、喂…喂,丁亚彤!”仲夏不信她挂线了,猛对着话筒喊。

 “别喂了,一定是没钱了,断线了,活该你废话一大堆。”其实说的最多是念岑。

 “大嫂,你应该早点叫我听的,”挂上了话筒他抱怨着。

 “亚彤又没说要找你,况且你也是刚回来,我叫空气来听啊!”见仲夏臭着一张脸,念岑也无心逗他了。“吃饭没?糖果有留你的饭。”

 “吃了。”

 “和亚彤一块儿吃的?”她是凭他急着接电话猜的。

 “被两个女人气的。”一个眼前不敢得罪的嫂子,一个是挂他电话的野丫头,真不知他是不是风债大多。老天爷让这两个女人来‮磨折‬他?

 尽管仲夏一肚子火,他还是去厨房将留下的饭菜,送进微波炉加热,为的不是自己的肚皮,而是小鲍馆里喊没钱了的野丫头。

 “不是了吗?干嘛热饭菜?气消了?”念岑望着他的动作间。

 “喂亚彤的,挂电话前她只说了句‘我没钱了。”

 念岑以兴味的眼神盯着盛着饭的手,打趣的说:“有可能是钱被公共电话吃光了。”因为仲夏回来之前她们已讲了好一会儿了,只不过她没说出来而已。

 “那丫头丢了工作,连房租都快付不起了,也有可能是真的没钱了,若是还有钱她不会傻到连投币都不会吧!挂了这么久了,电话不再响起,八成是没大多钱在身边了。”

 “既然紧张,何不送上‮机手‬给她,免得电话故障了,打公共电话谈情说爱还得因零钱不足而分段,多杀风景!仲夏,你很在乎…亚彤?”

 她那种投石问路的语气,聪明的仲夏岂会听不出?“不用拐弯抹角了,你干干脆脆的问,我就爽快快的回答,有问题问吧!”

 “你动了真情?何时带回家里来?吻她了?还是更进一步…”既然仲夏摆出了有问必答牌,念岑自然是毫不念叔嫂情,准备发出攻势牌,尖锐的问。

 “没吻,其他的时候未到,无可奉告。”本就无意告知念岑他与亚彤的发展近况,他以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应付过去。

 “不会吧!凭你泡女人的功力,一天之内准‘稳当当’了,你和亚彤认识都不止一个月了,亲子诩没,更甭说下一阶段了,我本以为可以套出一大堆内幕,结果却是…唉!无趣!没啥好问了。”念岑由一脸的兴趣盎然转为兴味索然。

 “是你自动弃权的,我可是要送吃的过去给那丫头了喔!”’

 “如果她天天等你喂,不消多久便饿得皮包骨了,下次干脆直接带她回来家里吃。”

 “不要设圈套给我跳,我也没空你跟闲磕牙,我得赶紧送饭过去。”他与大哥的约定,他还记得。

 他气冲冲的从小鲍馆出来时,亚彤还饿着肚子,若她真是没钱,肯定是付不出饭钱,那她就不会去吃饭了,再不送去的话,不就饿着她了吗?仲夏只要一想到这点就很急,恨不得一个箭步就到了她面前。

 “请替我向亚彤问好,还有说我请她来作客。”她笑着脸送仲夏。

 “别期望我会带她过来。”阴险的笑容令仲夏不得不小心提防,他回瞪着念岑。

 不怕死的她,依然面带微笑的说:“我有邀人来访的权利。你可以不送她过来,不过人丢了我唯你是问,拜拜!”

 仲夏不怕带人回去,他忌讳的是大哥订的那条针对他的家规:

 凡唐仲夏所带进门、跨过门槛、物业之首位女子,年满十八以上者,勿论年长或年幼,皆得要求与唐仲夏择吉成亲,并将为其婚事大张旗鼓,登报与世人分享其喜讯,此言绝无虚假,纵使唐仲夏反对亦无效。

 敖注:惩罚条款:若有违此家规,唐仲夏先生之婚姻大事,将任由其兄唐仲秋或其姐唐可代其择偶,无商议之余地。

 立了家规不打紧,惨的是他还自设牢居的签名盖章,并写下:

 终身恪遵唐仲夏条款,若有违者甘受惩罚。

 。--。--

 “饿死鬼投胎啊!我辛辛苦苦拿过来,你总得留些犒赏我吧!”仲夏嘴理嚷着。

 “你还没吃啊?可是…快被我吃光了,没剩多少饭莱了。”亚彤停着。

 杯盘狼藉,几乎盘盘见底,拼凑在一块儿,连他牙酚诩不够,确实是所剩无几,看来她是真的很饿。

 “肚子饿怎么不出去吃?如果我投送饭过来,你是不是打算饿着肚皮过完今天?”

 “我是要去吃饭,等打过电话后。”心有歉意的她。心虚的咬着筷子。

 “是不是找我,要向我道歉?”

 仲夏那张微愠的脸,令她心有所怯,未敢直视的颔首应声:“嗯!”“现在我来了,电话不用打了,你就直接讲。”其实仲夏心底早不生气了,不过是吓唬她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为了一场电影生气,不过我是有正当理由的,你也不能怪我,应该体谅我的不便才对。”

 这算道歉吗?一点悔意都没有,倒是有几分指责他的不是,况且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仲夏笑摇着头兴叹:“电影不看没啥了不起,我犯不着发脾气,我气的是你说的那句:‘也算是尽尽做你女朋友的义务’。”

 “是你要我当你女朋友的,我当然有义务陪你看电影,‮女男‬朋友一起进电影院是很正常的啊!”亚彤不觉得有错。

 她是脑筋秀逗,还是阿达了?竟然用权利义务来看待‮女男‬关系,仲夏简直快受不了了,他怎么会相上亚彤这个大人小孩,是不是脑袋瓜没发育成啊?

 冷静!冷静!既然亚彤认为那是义务,他就有权利来教导她。“野丫头,‮女男‬感情的事不全然是以权利义务来维系的,知道吗?”

 “当然不是,必须双方付出感情来维系,没了感情就不叫‮女男‬感情了,不过这跟看义务牵扯不上。”

 原来不是什么都不懂吗?可能是哪里出了差错,仲夏心想。

 他接着“问诊”:“既然你懂必须付出感情,那为什么你觉得和我一起去看电影是种义务妮?”莫非是林世美灌输她的,那他会不会以此来哄骗亚彤上?不行,不可以。“亚彤,你告诉我,那个该死的林世美有没有以义务为幌子,骗你上…我是说对你上下其手?”他着急的问着。

 上下其手?世美做的都没你多,三番两次‮情调‬的可是你,亚彤嘲讽的冷笑一声。“男自私的‮女处‬情结作祟了?”

 “那你是不是?”他挨近,眼神贼贼的问。

 “想知道?”一脸贼笑的仲夏直点着头,亚彤突生吊他胃口的意念:“结婚晚…去问问我的老公,如果他不介意的话。”

 “不用,你以为逃得过我的魔掌吗?我会搞定你的。”语方歇,仲夏那双魔手采取炳攻势,得亚彤尖叫声不断的绕着屋子团团转。“住手,快住手,我刚吃饭,你想让我全吐掉啊!”她叫喊着。

 他是来喂亚彤的,不是来看她吐,仲夏霎时收了魔指,往沙发一坐,随手一拍“过来坐!”

 “我先把地上的东西收一收。”没有桌子,只能将他带来的饭菜,垫张报纸摆在地上,不收起来的话,待会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打翻了任何物品,弄坏了可不好。

 “你的钱包里头有不少钱吧!”摊在手中沉的,那是仲夏从沙发上摸来的。

 往零钱包瞟了一眼,确实有不少线。那是她刚刚用最后一张千元钞换来的零钱,准备打电话用的,只是电话还来不及打,他就已经跑来了。“刚换的零钱。”

 “用来和我通爱情热线的?”抓起钱包他不如此问着。

 “用来付饭钱和…向你道歉的,不要把钱包弄丢了,我身上所有的现金就只剩那些了。”用那么多钱通话,她不讲得口干舌燥,电话线恐怕也会给烧坏了。

 “真是可怜!要不要我发援助金救济你?条件呢?跟我上,如何,大麻烦?”

 似狂妄的戏语,亦似放肄的真言,亚彤思索着该如何自处?先是交往,然后上,她早该想到了他居心不良,真笨!

 “答应跟你交往已是小麻烦,再上了你的,才真是大麻烦,我不想让大石头砸烂我的脚,更不愿手脚的伤痕加重,最重要一点我只有五十分,别忘了喔!”她伸出五指在他的面前抖了抖。

 “我可以让你节节高升,变成百分之百的女人。”握着她抖动的手腕,仲夏宽大的手掌轻轻覆盖着纤柔的手,霎时温柔的电窜过,直捣心扉,比他们鼻子碰鼻子的那次,震撼力有过之而无不及,震得她心儿狂跳不已。

 羞涩的出手,亚彤借故岔开话题。“我…我要去温书了。”

 身一转、仍恍惚的她踢翻了叠了一半的微波盒,脚也给绊了,人重心不稳摇晃着,仲夏见状,长臂一伸,快步由后环手一抱,圈着坠未坠的亚彤。

 “摔、砸、跌、伤、饿全来,是不是想坏了我弥漫着桃春光的小鲍馆美名?”

 “为了方便你温存,学期一过完,我会空出你的快乐窝.桃公馆、女朋友的头衔也会一并出,在此之前我会好好维护的,不敢坏了你唐仲夏的名声。”亚彤生气了。

 “那就来维护吧!”仲夏热烫的印上她的双办,靖蜒点水的一吻,因亚彤的退却而结束。

 “别这样。”她说。粉头低垂的亚彤,早巳没了怒气,忘了赌气。

 他低语:“接吻是热恋‮女男‬的家常便饭,也是你口中的义务,有什么好害臊的?”.

 亚彤别过脸。细声的说:“不要,你没有问我可不可以?我没心理准备。”

 收了失望的手,狂笑在他的脸上开。“你的观念很奇怪,谈感情要用义务,接吻要许可,难道你不懂得心领神会,无声胜有声吗?”

 “许可是一种尊重,如果我们稔到彼此心意相通,那又另当别论。但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女男‬朋友,我知道你是怕我因被世美甩了会一蹶不振,才这样帮我的。”

 “那以义务应付邀约,以许可敷衍接吻,全是为了感谢我啰!”

 “以前我迟钝愚鲁,不知自己丑,现在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将你的同情当真,我不想落个浅陋可笑的下场。”

 听着她那番自卑自贬的话,仲夏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以为我说要跟你交往,只是为了可怜你而出的戏言?”他们心自问,自己可没那么伟大。

 “难道还有更糟的吗?或许我真的无一处好,没…”仲夏摆摆手中断她那套自惭形秽的说词。

 “怎么你头上的牛角没断吗?还是新长的?是不是想挨大钳子啊?”

 “我真的很难释怀世美所说的那番话,尤其是出自交往了将近四年的男朋友之嘴。”

 “颦眉蹙额只是为了那番不负责的推倭之词?还是你仍思念他,抱着他能回心转意的期待?”盯着她心伤,望着她为林世美哀伤,仲夏的眼神霎时黯沉,心头的那番醋味又出来搅和了。翻腾不已,他嫉妒林世美在她心中盘踞了那么久。

 深保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之后,亚彤嘴笑眼不笑的说:“我笨到让他再伤我第二次吗?不会。倒是对他有些失望。”这是她几冷静思考下来所得的结论。

 “只是失望?”亚彤毫不犹豫的点着头。

 嘴角扬起的仲夏再问:“没有撕裂心扉的痛?”

 亚彤坚定的点着头。

 仲夏见着了,嘴角的线条不拉长了,足的他第三问:“分手前你们到底是普通朋友?还有亲密爱人?因为你力他哭逃诏地,分解我的家具,可是今天你却告诉我,只是失望他的人,那感情呢?”

 “‘将来我们一定会结婚’的心态蒙蔽了我,以致看不清我和世美的感情起了变化,三年多的长跑,当热恋退去,一切交往成了固定模式、话题少了时,我就该有惊觉爱情起了变化。只是我不察,与世美的家人捻,更让我陷在‘我们一定会结婚’的念头中,我一直以为等的只是时机,或许是我毕业后,我乡下的家人也这么认为。”

 “喜帖宛如青天霹雳,给了你当头喝,一时无法承受如此大打击的你,愤恨顿时溃堤,有发飙的疯狂行为,不难理解。”他真该感谢林世美的那封喜帖,不然敲不醒野丫头,他也得不到如此良机来接触她了。

 亚彤感谢他的体谅。“或许那时的恨,不,应该说其实那时的恨意是出自于他们背地交往,气世美拿我当踏脚石攀附权贵,气他明明已选了金莲却不与我做一了断,气他俩合伙蒙骗我将我耍得团团转,我不甘愿,我气、我怨、我痛心,那感觉就像是被自己最亲密的好朋友背叛一样,”随着怨念,她的手愈握愈紧。

 执起她因满腔怒火而紧紧握成拳的手,仲夏以柔克刚轻轻‮慰抚‬着怒吼的只拳,缓缓纤解她的怨怼“名副其实的红色炸弹,炸醒了你的脑袋,你就该坦然面对。”

 “我试了,可是饭店那晚,世美说的话让我很难过,而且是金莲纵容,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却联手起来对付我,让我无地自容,我不明白为什么?难道在他们眼里我就这么不值,一张支票就打发掉了的人?”她痛心却也认了。

 那是种椎心刺骨的痛,虽没经历过但仲夏知道。“想哭吗?”他很乐意将肩膀借她用,当然也想贪她的‮体身‬一抱时的温柔。

 亚彤轻摇着头说:“我已为逝去的友谊哀痛过了,不想再浪费泪水只为了薄情寡义的人,”说出来之后,她觉得舒但多了。

 “那你就不该将顾影自怜带上身,你的条件并不差。”至少她在他眼中是个胜于西施的美人。

 “谢谢你的安慰!人该有自知之明,洋相才不会找上门。”猴子演戏她已扮过了。

 又来了,仲夏有些不耐烦。“你是在侮辱我的眼光?不相信我的品味?”

 “你真的对女人都很好,连我你也哄。”她信他的眼光,但那并不适用在自己身上。同情是与眼光无关系的。

 唉?真是固执得可以,说来说去还是打心服认定了,交往是纯粹同情的玩笑话。仲夏翻了翻白眼,他简直快失去耐心了。

 “好吧!那我问你,你痛,你恨,是为了爱吗?”仲夏以迫切的眼神盯着她回答,他十分在意这个答案。

 爱情、友情不全都是架构在“爱”字上吗?只是质不同,若说没爱是假的,不过是已随着世美与金莲的冷酷无情,落幕了,纵有难割舍也会随时间淡去,她冥思,幽幽的开口:“无情之人方无爱。”

 “但你对他的恨意非你们之所想的爱意,”从她的言谈中,仲夏看得出来她的恨,非由爱生恨的恨。

 “如你所言,三年多的日子相处下来,爱情褪了,友情却滋生了,一样有着不同于‮女男‬感情的爱。”

 虽傻也能说出那么伤感的话,真是多愁善感,摊平她化去怒气的手,仲夏将柔的手枕于自己的脸颊轻轻磨蹭着。“那不是为了爱。”他好开心.心情放松了不少。

 温热的感觉暖了她的心。“不完全是,应该是多少有爱渗入其间,只是不多。”

 “那就让我的爱来化解那恨,平你受创的伤口,用我的爱填满你空虚的心灵,让你忘却林世美无情的指控。我会用千百种柔情来推翻他所说的。”

 她相信,但毋需浪费、踌跎了他的爱,亚彤回贴于他拿心与颊间的手。“仲夏,我知道你亟达到三才,但请不要将施舍用在我身上。”她无力再承受第二次的伤害了。

 失去了擦的玉手,失落感由心升起。他问:“野丫头,不会一次的挫败,就绝望得稿木死灰、心灰意冷了吧?”希望不会,他不愿被打人冷官。

 “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怕重蹈覆辙,”亚彤苦涩的说着。

 是的,她怕,恶话伤人六月寒,世美的话令她寒心,她真的一想到就怕。

 “你真傻,我不求大富,事业亦有小成,不求一步登天,自是毋需攀附权贵,你更不用当踏板,卑鄙小人林世美岂能和我相提提并论呢?你这是在贬低我的人格!”

 “自大的猴子。”

 “你都喊我猴子了,就该知我非蛇,更不会化身绳索来吓你了。”幸好她爱喊他猴子,好一个现成的掰点可转移话题,他渐渐喜欢上“猴子”这个称号了。

 “掰!古人听了会气晕了头。”

 “亚彤,我真的是认真的。”虽然他曾自诩对交往过的女人都是认真的,但亚彤在他心中却是特别的,那深刻眷恋的感觉是不曾有过的,真的想好好的爱她,让她走出悲伤。

 亚彤眼底却道出了她的不信任。只因他的那句“我对每个女人都是认真的,你也一样。”而他的女人又有如过江之鲫,个个貌美如花,她只是个知丑的圆仔花,耳边再次响起世美难堪的话。

 她的心思仲夏一眼就瞧见了,捧起她的脸问:“钻进死胡同了吗?”

 “你是抢手货,身旁一定不乏爱慕你的女子,何必为了我委屈了自己?”心有怀疑的亚彤,垂下眼睑嗫嚅的说着。

 “亚彤。我来给你自信心。”仲夏如鹰般迅速俯身向下进行掠夺,一啜再啜着办,吓得惊慌之下的亚彤,节节退着‮子身‬,痹篇那双让女人为之逊偏又爱的魔

 “退到落地窗,你无路可逃;退躺至地板上,让我套牢了,你就只有束手就缚了,野十足的丫头,这是惑我一探你衣料下的‮躯娇‬而退的吗?”仲夏诡谲的注视着她,嘴角缓缓的勾起,漾开一抹狡黠的微笑。

 不疑有诈,亚彤惊倏地坐直‮子身‬,一双红两片办,就此不偏不倚的撞进了仲夏那双守株待兔的,正中了他守待妹上门的好策。

 双,暂停呼吸,是四相接时亚彤最想做的。事实上她也做了,只不过在仲夏的挑弄下,脑中一片混沌,矜持为何物早已忘了,微张着任其恣意的尝,滋润办,她陷人他的浓情中,双手紧紧环饶着他的颈项。

 “对自己有自信了吗?若是没有,我很乐意再灌送一次。”他在她耳畔哑的低语,满意的听着她长串的娇声。

 “你吃我豆腐,”她红着脸嗔道,有几分的难为情。

 “好吃,人间美味,再尝一次,好吗?”

 耽于绵之吻,火愈燃愈炽,脑海里却窜起了“发乎情止乎礼”的怪念头,趁着未一发不可收拾,仲夏竭尽所能的克制住自己,他皱着眉离恋恋不舍的芳

 有机不乘,伺机而未动,未趁她陶醉干吻时进步占有她,只因刹那间蹦出来的礼教束缚,传了出去不说别人不信,连仲夏自己也不相信,以前玩“发乎情”只要两相情愿即可,哪管得着“止乎礼”这套,可今天却无缘无故的破例了,他不解,仲夏皱紧的眉更加纠结成一团了。

 难不成真如大哥所盲,昔日与群鸳间只是逢场作戏的男女爱?眼前虚弱的偎在他膛娇不休的人儿,今所带来的一连串新体验,才是真爱的前兆?

 “仲夏,你今晚留下来吗?”亚彤不知此话的‮逗挑‬意味强烈极了。

 他对她有着强烈的‮渴饥‬,现在虽然能忍住一时的冲动。但未必能忍得住整晚,留下来是个不智之举,遗憾的摇着头,仲夏轻喃道:“除非你准备好跟我上了。”

 “我…”仲夏啄了一下张口言的嘴,使她没了下文,指腹画着朱,深情凝视红颜。“别说,我知道,所以我才该走。”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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