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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太好了!他没有被感染到,他是一个正常健康的人了。”

 他迫不及待的马上拨了通电话给蓝佳涵,一边说一边走向医院大门的方向。

 徐泽维喜孜孜的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

 “喂!小涵,是我。我告诉你,我的检验报告出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电话另一头的她十分着急。

 “放心!我没事,一切OK!”他笑得异常灿烂。

 “太好了!”另一头的她已高兴得跳起来”“我就说嘛!我知道你一定没事的,哪会那么倒楣啊!”“谢谢!你对我比我对自己还有信心。我想要不是因为你,也许我就…”

 “哎哟,关我什么事啊!没事的,本来就会没事嘛!我又不是有什么…”她话语突然停下。“喂、喂!小涵,你还在吗?你怎么了?”

 “我还在,我没事。我只是刚刚突然想到…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我觉得…真的好高兴喔!”她握住话筒的手,因心中激动而微微颤抖。她等这一刻已等得太久。

 “小涵,我真的太对不起你了!以后,我会让你每一天都快乐足。”

 “我相信你,好了啦!你快点来吧!别忘了你答应要接我去明山看花季,不许黄牛喔!我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在家等你来接我。”

 “好,你等我!我马上就到,拜拜!”

 “拜拜。”

 徐泽维收起电话,才一走出医院大门,就有人叫住了他。“大哥!”

 徐泽智从医院里追出来,身旁还带着一个女孩。

 “咦?泽智,你怎么来医院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不是我,是我的女朋友小君。小君哪,记不记得?你们上次在一个宴会上见过的。”徐泽智向他指指她,一副骄做又献宝的模样。

 “记得,邵‮姐小‬你好!”“徐大哥好,你叫我小君就可以了。”

 “小君…你,是你有事啊?是‮体身‬有什么状况吗?”

 “有啊!有一个很了不得的状况呢。”徐泽智口说道,神气得很。

 小君用手肘推推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讲,还一脸羞涩的低下头。

 “哎哟,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大哥又不是外人,况且这是喜事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到底是什么?”除泽维也好奇了,上医院的会有喜事?莫非…“难不成…”

 “对对对!大哥你猜什么就是什么了!我知道你很聪明,一定一猜就中,心知肚明就好,不用说出来啦。”

 “你给我过来!”徐泽维把他拉到一旁,语气严厉的对他说:“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呃,不不不!我是说奉子成婚人又不只我一个,你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敝吧?”

 “你有打算要结婚?”徐泽维倒是十分讶异。

 “当然啦!我这么爱小君,我怎么会要她拿掉孩子或是当未婚妈妈?我一定会负起这个责任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想定下来,还想多玩几年呢。”

 那是以前。我二十五岁的时候你就叫我结婚,那真的是太早了!现在我二十七岁了,差不多刚刚好,可以为人夫、为人父了!”他拍拍膛,十足得意足的表情。

 “真的恭喜你了!”徐泽维拍拍他的肩,心里着实替他感到高兴。

 “谢谢,爸妈知道也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们老早就盼着要抱孙子了,他们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你却连个影都没有。这下可好了!徐家终于有后了,他们一定会高兴得大大夸奖我一番。不过,就要跟大哥你说抱歉了,抢在你前面结婚,真是对不起啊,承让了!”徐泽智嘻皮笑脸的朝他握拳行礼。

 “谁说的!”徐泽维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记。“搞不好…我们可以同时举行婚礼。”

 “真的啊!大哥,你和那个什么…小涵,也有结婚的打算?”

 “我还没有正式跟她提,但是我相信,她会答应我的求婚。”

 现在的他就像蓝佳涵一样,对彼此有十足的信任和自信。

 “太好了!当当当当…”徐泽智高兴得立即哼起结婚进行曲。“我们兄弟俩是新郎,小涵、小君是新娘,我们成双成对的一起去结婚。”

 “好了!我不跟你聊了。我赶时间,我要走了!”

 “大哥,你去哪里?”

 “到中和。”

 “正好,我们也要去中和,我们一起去拿车,一块上路吧!”

 “好啊!”“小君,来!我们走了。”

 蓝佳涵挂上电话之后,马上好好的梳将打扮一番,并准备了一台相机,准备在花团锦簇的美景中,留下两人俪影双双的美丽情影。因为她到现在才发现,两人竟不曾合照过,小时候班上旅游的照片,全都是一大群人的团体照;所以,这次她决定要照个够,做为两人珍藏一辈子的美好回忆。

 中午了,徐泽维人却还没出现,她心里觉得不安,从医院到这里,应该只需要半个小时,怎么会还没到呢?是临时去办什么事吗?可是,他也该跟她说一声啊!包奇怪的是,他的‮机手‬居然打不通,讯号完全无法接收,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晚上,徐泽维人还是没有出现,而她就这么待在自己房里,从早等到晚,什么东西也没吃,房门一步也不敢踏出去。她只想乖乖在房里等,因为这是他们约好的,他会来这里接她去看花季,,她怕自己会像柏梅一样,因为没有遵守约定在家等他,擅自跑出去找他…会突然产生变数。不!她不要跟柏梅一样,她要做个听话的乖女孩,她相信他答应她的就一定会做到!这是他给她的第一个承诺啊!

 一整夜,身心疲倦的她却怎么也无法成眠,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惶惶不安;甚至,‮子身‬还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一早十一点多,门外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将蜷缩在上发呆的蓝佳涵惊醒了。她急急忙忙的跳下,迫不及待的跑去开门。

 一打开门,门外赫然出现的不是他,却是…柏梅!

 “柏梅!你怎么突然来了?你上次不是说你不愿上这里来的,怎么…”蓝佳涵开始觉得事有蹊跷。

 “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袁柏梅一脸神情凝重。

 “什么事?”

 第二天早上,我到D‮va‬id他家去,本来是想跟他父母亲做个正式的道别,因为他们过去都对我很好。但是,我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来开门,正当我要离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刚回家的徐泽智。”她顿了顿后,才又艰难的再度开口。“他告诉我,昨天早上他大哥出了车祸,很严重,他的父母都还留在医院守着他。”

 “车祸?有多严重?伤到哪了?”蓝佳涵马上激动得摇晃着她的双肩。

 “听说很严重。虽然他现在还有心跳,但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因为他脑子受伤最重,所以目前还一直处在昏的状态。”

 “他没有醒过来的机会吗?”

 “有,但是很低,能醒过来是奇迹。而且…就算醒过来,也可能变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蓝佳涵终于克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完全不能相信,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就躺在上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她不敢相信老天爷当真会这样残酷的对待他们。

 “小涵,你要振作,你是支撑他活下去最重要的力量啊!”“他在哪家医院?你告诉我!我现在要去看他!”

 “我开车来的,我送你去吧!”

 不一会,两人便火速赶到了医院,一到了加护病房外,便看见满脸老泪纵横的徐家二老。

 “徐伯父、徐伯母。”袁柏梅上前轻唤徐家二老。

 “你…你是柏梅?”徐母首先反应过来,惊讶的紧握住她的手。“好久没看到你了,你怎么这么久没上我们家来?”

 “伯母,我和泽维分手了,而且,我移民到‮国美‬去了。”

 “是这样啊?这…这位‮姐小‬是谁啊?”徐母马上注意到跟在她身边的蓝佳涵。

 “伯母,她就是泽维现在的女朋友。她叫蓝佳涵,你可以叫她小涵。”

 “伯母、伯父,你们好。”蓝佳涵立即向他们点头问好。

 “小涵…”徐母马上将手改握住蓝佳涵的手。“你真漂亮,泽维也真是的!有了女朋友也不带回来让我们看看,拖到今天才见到你…”“我想,泽维是想到我们决定结婚的时候再告诉你们吧!这样才比较确定,不会害你们空快一场。”

 “可是现在…”说着说着,徐母原本干枯的泪水又重新一涌而出。“我们泽维没这个福气了,小涵,你不用等他了,你赶紧另外去找个好男人嫁了。”

 “不!伯母,我一定会等到他醒过来的,我相信他一定会醒的!”

 “难喔。”徐父一脸悲痛的说。

 “伯父…”

 “他的情形不乐观、不乐观啊!伤得那么重,我做父亲的很清楚,他只是在硬撑罢了;它随时都会走的,只是看他能撑多久而已。”

 徐父也忍不住下了眼泪。这个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就要无端端的撒手人寰;白发人送黑发人,教他情何以堪?

 蓝佳涵看到俩老的样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伯父、伯母,现在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可以呀!你跟那边的护士说一声,跟他们拿件衣服穿上就可以了。”徐父说。

 “好!柏梅,那你呢?”蓝佳涵转头问她。

 “我待会再进去看他,你先去吧!”

 “嗯。”走进了加护病房,刺鼻的葯水味立即袭来,,再走近病上躺着个无声无息的人,更令人感觉战栗不安,尤其那躺着的还是她深爱的男人…

 蓝佳涵站在边,看着他全身满了管子,看着他整个被白纱布包裹住的头,还有那肿得几乎让人分辨不出的脸孔…只一刹那,她勉强压抑的泪水又忍不住溃决…她实在没办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如果能重新选择,她宁可他得了爱滋病,起码离发病期还有好几年,他们还有在一起的时间;也搞不好将来医学发达,有治愈爱滋病的机会,而否定像现在这样,一点机会都没有…

 她看着他的脸,除了还看得到他长而浓密的眼睫,他原本漂亮的眼睛、白里透红的皮肤,现在全看不到了。而她最爱他笑起来脸上带有梨涡的样子,也再也看不到了…

 下午,徐家二老回去休息,改换成徐泽智留守在医院里,而蓝佳涵和袁柏梅也一同留守在加护病房外。

 “其实说真的,我觉得我们守在这边一点用也没有。我觉得我大哥…已经没救了。”徐泽智斜靠在病房外。

 “泽智,你怎么这么说话?”袁柏梅走近他斥责道。

 “我说实话啊!你也看到他那个样子了嘛…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车开得那么快,也不晓得在急什么?他不像是会开快车的人啊!

 “他车祸的时候,你在现场?”一听到他的话,蓝佳涵立即蜇到他面前。

 “是啊!我们一起从医院离开的,不过那时候倒忘了问他上医院去干什么。我们寒暄几句之后一块到停车场拿车,一起上路;因为我们都是要到中和,所以路线一致。刚开始他速度还满正常的,我就紧跟在他后面;但是他慢慢的愈开俞快,我也就跟不上了。因为我女朋友小君怀有身孕坐我旁边,我当然不敢开太快;不过我还是紧追在他后面。且实我也担心他车速大快会出事啊!不过…还是出事了。他行经一个路口的时候,倒楣的就碰上一个车速比他还快又闯红灯的人,那个人就这么硬生生拦撞上我哥的车;而我,就远远的在后头看到这幕,却是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撞个稀巴烂…”想起亲眼目睹大哥的车祸意外,徐泽智也不自觉红了眼眶。

 “这个D‮va‬id,开车开得那么急干嘛,要是他车速慢一点,这车祸也许就不会发生了。”袁柏梅感叹的说。

 “他一定是太高兴了,又急着来见我,所以才…”蓝佳涵喃喃自语着。

 “对了!差点忘了,他有话要我带给两位。”徐泽智这时才想起他大哥最终的遗言。

 “什么话?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蓝佳涵急急的间。

 “就发生车祸之后喽。当时,我和路上的交通‮察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从扁的车子里拖出来的时候,他还有点意识。他一看是我便抓着我的手,用他仅剩的力气对我说,帮我告诉柏梅:‘欠她的,我终于还了。’我那时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他说的是他之前的女朋友。不过我当时还在想,我会有可能碰到你吗?结果今天早上你真的就出现在我家门口了。”他看着袁柏梅说。袁柏梅无言的叹了口气。

 她从来就没想过要他还啊!尤其是用这种方式,这代价未免太高了。

 “接着呢?他还说了什么?”蓝佳涵比之前更焦急了。“他说,帮我告诉小涵:‘她的承诺…下辈子再给了’。”

 “不!”她大吼着,并踉跄倒退几步。“他这算什么!只丢下这一句话就可以了无牵挂的走了吗?”“小涵,不要这样。他也不想啊!这是冥冥之中的定数,没有人…”柏梅上前搂住她想给她安慰。

 “不!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他。他承诺我不会再让我找不到他,他要照顾我一辈子,他说过的!他说到就要做到!不该再推到下辈子去,这是不负责任的。”

 蓝佳涵哭喊着说,她已经不晓得要如何去面对未来的日子。

 袁柏梅拉着她坐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就只能默默的陪在她身边,让她尽情哭个够。

 从徐泽维出车祸到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

 五天来,他非但没有奇迹似的醒过来,生命迹象还有渐衰竭的倾向。他的主治医生已正式宣告他的情况不乐观;徐家二老的心里也有了个底,默默预备着他的后事。

 但是蓝佳涵却不这么想,她仍然还抱着一丝希望,相信他一定会醒过来。

 这几天来,她几乎一逃邺十四小时都守在医院里,陪伴在他身边,陪他度过这难熬的一分一秒。

 今天一大早,袁柏梅和徐泽智不约而同的一起来到了医院。

 袁柏梅带来了早餐,把蓝佳涵从病房里拖出来,着她把东西吃下去。

 这几天来,她睡得少,吃得也少,憔悴得都快不成人形了。

 “快点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去睡个觉。”

 蓝佳涵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脸色不悦的看着她说:“我不回去,我要陪在泽维身边,看着他醒过来。”

 “小涵,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会累出病的。听话!我送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我不要!我在这里也有睡啊,我一点都不觉得累。”

 “小涵…”

 “小涵。”徐泽智也帮忙讲话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换我来就可以了。如果我大哥醒了,我一定马上通知你,好不好?”他不得不板起脸孔认真的对她说。

 “可是…一

 “别可是了!你先跟柏梅回去吧。我大哥要是知道你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是吗?那好吧!我回去就是了。要是你大哥醒了,你别忘了一定要马上通知我。”她到现在仍然坚信徐泽维会随时随地醒过来。

 “好!”徐泽智无奈的应了声

 临走前,蓝佳涵又到徐泽维前看了一眼,之后才依依不舍的跟着袁柏梅离开医院。

 上了袁柏梅的车,车子才一发动,蓝佳涵却突然说:“我现在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那你要去哪?”

 “柏梅,我们上明山看花季,好不好?我陪你、你陪我,泽维不陪我们去没关系,我们可以互相陪着对方啊!”“你为什么现在突然想去?”

 “没什么,只是刚刚做了个梦,梦到泽维了。他好像站在一片花海里,微笑着对我招手。之前我也曾做过类似的梦,但梦里没有他,这次有了。我想,也许看过花季回来之后,他就会醒了。”

 “你确定他是在招手而不是在挥手?”

 “有什么不一样?”

 挥手是道别再见啊!

 袁柏梅不敢直说,只得搪说:“不;一样,一样的!”

 车子从士林方向驶去,为了避免交通管制,她们决定经由北投进入明山。

 “糟糕!大车。今天…啊!今天是星期!”袁柏梅恍然大悟。

 “没关系,吧!反正我们又不是没时间。”蓝佳涵一副悠闲、无所谓的样子。

 “你现在不急着赶回去守在D‮va‬id身边了?”

 “不会了。现在想想,是我太紧张了。我相信他一定会等我回去才清醒过来的。”

 袁柏梅不置可否的摇‮头摇‬。她的自信、她的乐天,竟让她觉得伤感。

 “柏梅,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花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跟名字有关吧。从小我就喜欢花花草草的;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喜欢。”

 “也对!柏梅,又是树又是花的,那你姓什么?我倒忘了问你。该不会是姓林吧?那你的姓名里就有四个木了耶,一片绿意盎然的,可真热闹!”蓝佳涵自言自语的说。

 “不,我姓袁,让你失望了吧!”袁柏梅笑着回她。

 “怎么会呢?我只是猜想会不会真这么巧而已。你父母帮你取这个名字,一定有特殊的意义吧?”

 “不,一点都没有。我问过了,他们只是随兴想到什么就替我取了。一直到后来,别人发现我的名字又是树又是花的,他们才恍然大悟,替我取了个了特别的名字。”

 “特别好听啊,又有国花在里头,多好啊!那你一定最喜欢梅花喽,是不是?”

 “那倒没有。我每一种花都喜欢,没有最特别喜欢哪一种。每一种花在我眼里都是最灿烂美丽的,我统统都爱。”

 “那你这样算不算花痴啊?”蓝佳涵笑的打趣道。

 “什么?真过分!竟然说我是花痴”其实袁柏梅心里一点也不气,反倒十分高兴,这代表她已经逐渐放松自己,淡却连来始终黯沉的心。

 “我说笑的,别生气!蓝佳涵连忙道歉。

 车子才缓缓行进一段路,不久就又住了。照这情形看来,要走到目的地可得要好长一段时间了。

 袁柏梅无何奈何的摇‮头摇‬。“打开广播听音乐吧,免得人都闷了。”她打开广播频道,立即出动人的歌曲。

 “咦?这是现场点播节目耶,马上打电话进去点,马上就播出来了。”蓝佳涵听了一会。

 “怎么?你想点歌啊?”

 “才没有,我很少在听流行歌,要点什么我也不知道。”

 此时,袁柏梅的‮机手‬响了,表情显得有几分凝重;只讲了两句就收线了。

 “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蓝佳涵觉得她神色不太好。

 “没事!我以前的同学。”

 “喔。”接着,袁柏梅拿起‮机手‬,一连拨了好几通电话出去。她讲电话时时候转过头去,连说话的声音都非常小;所以,蓝佳涵完全不知道她说话的内容。

 之后不久,广播节目的主持人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接下来我们要播的是由明山的柏梅点给小涵听的,刘若英的‘花季未了’,我们一起来欣赏。”

 蓝佳涵吓了一跳,她转过头看着袁柏梅。

 “原来你刚刚猛打电话出去就是在点歌给我听,谢谢你,我虽然很少听流行歌曲,但这首歌正好我很喜欢,我还会唱呢!”

 拌曲一播出来,蓝佳涵也轻轻跟着唱了…

 “我想要的你却给不了爱情至今只剩下拥抱

 我感觉你想逃我却放不掉麻烦你来陪我苦恼

 我想爱的我拥有不了缘分强求谁都受不了

 昨天开的花朵今天却谢了伤心一朵幸福一朵知多少

 花季未了你却走了泪在掉剩下的绽放回忆里烧

 花季未了余情未了直到天老也许遗憾才让人生美好

 花季未了人却散了风在飘何时再重逢谁又知道

 花季未了天也黑了分分秒秒相见离别都仍觉得你最好

 我想忘的早就该忘掉誓言在昨天已落幕了

 有些戏太冗长难懂难了不如简单采就好…”蓝佳涵跟着唱了遍,歌曲尚未结束的时候,袁柏梅突然开口说:

 “D‮va‬id死了,就在刚刚,电话是泽智打来的。他说他哥哥心跳停止了,医生已正式宣告死亡。”

 蓝佳涵木然转头,直勾勾的看着她,好一会都不说话,只有眼眶盛满了泪水,说出了她此时的心情。

 “也许遗憾才让人生美好…小涵,这是我要告诉你的,人生不可能没有遗憾。”

 蓝佳涵依然没说话,整个人呆若木着泪。

 “想哭就尽情哭出来吧!不要压抑自己。”袁柏梅也不住陪着她流泪,毕竟,自己也曾经爱着那男人。

 蓝佳涵不再像之前那样放声大哭了,她只是静静淌着泪。

 曾经,她非常相信他是爱她的,果然他是爱她的;她也非常相信他不会得到爱滋病,果然他真的没得到;可是这次…她是那么相信他一定会醒过来,他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所有的回忆真的只是回忆了,她记忆中小时候的他,是那么爱笑爱现,那么毫无隐藏的让她知道他喜欢她。长大的他,像个大孩子样,留着平头、爱穿T恤、牛仔;唯一不变的是,他抿着嘴笑起来人的样子。

 虽然,这其间曾经空白了十五年让她不曾存在于他的生命中;但是,她还是凭着毅力让这时空距离所造成的双方差距,一点一滴的衔接起来。她还以为终于可以确切拥有他了,但现在她才知道,所有的一切又只是回忆了。这辈子,她还会再碰到像他这样对她始终如一的男人吗?

 “袁柏梅,你有没有可能爱女人?”

 袁柏梅也不意外她突然冒出了这句话,反倒以行动代替了回答。

 她俯身上前,轻轻用手拭去她的泪,再把吻落在她头上,柔声说道:“有啊,我们不是说过倾向是以改变的吗?为你,我想我我是可以改变的。”

 蓝佳涵望着她,接着噗哧一声笑出来。

 “你少来了!像你这么痴情的女人,无怨无悔爱了一个男人四年;你怎么可能会改变倾出,对女人有意思呢?”

 “说我痴情?你还是一样,你对D‮va‬id的痴情会少于我吗?是你自己莫名奇妙问我这个问题!我是看你伤心‮意失‬,才顺着你的话回答。”

 “我刚失恋嘛!失恋的女人总是特别需要人爱。我想我也没认识什么人,就只有你了,所以才问一下你的意思。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回答我,真好玩!”她竟一边流泪一边笑了。

 “你呀,无聊!”袁柏梅也笑了。

 两个又哭又笑的女人在笑过之后,突然又静下来,默默各自想着心事。

 “其实我刚刚在想,D‮va‬id为什么正好在这时候走了。我想,他是清楚知道你不在他身边了,所以他才挑这时候走;他不愿看到你面对他死亡那一刻的伤痛,你懂吗?”袁柏梅突然开口说。

 “我懂。其实我虽然一直相信他会醒过来,但是我每次看到他躺在上的样子,我都好想问他:‘你是不是撑得很痛苦?如果你真的觉得痛苦的话,你就走吧!’我真的舍不得看他那么辛苦的跟死神搏斗,我不忍啊!”“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他的离去不是件坏事,而是解了,你该为他高兴的。”

 “是啊,我不该再哭了,应该笑才是。”

 叭叭叭!后头突然传来一连串喇叭催促声,原来漂流已经通了,她们却完全没注意到还将车停在原地。

 袁柏梅将车驶上了明山头,在一个转角处停下。从这里望去,可见满山遍野的花儿,杜鹃花、绯寒樱、花…千万朵花齐放,形成百花争妍的的灿烂景象,令人目不暇给、为之动容。

 “好美!”蓝佳涵由衷赞道。

 “是啊!”“可是它会谢。”

 “没有什么事是永恒不变的,就算是相爱的人相守到老,也要死别的。只要曾经拥有、曾经美丽,那就足够了。”

 “谢谢!我会永远记住你这句话。”蓝佳涵释怀一笑。

 爱上同恋是悲哀的吗?不,她们已不这么认为了。不管结局是好是坏,她们都会更珍惜属于她们的爱情,不论是哪一种。

 —完—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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