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的父亲真的疯了!
当约瑟夫把一切都告诉路易斯,包括训练伊蝶漾的事情,他居然说他不在乎,还和伊蝶漾热络了起来。
难道真的被柏克莱夫人说中了吗?父亲渴望爱情,他想再变得年轻,现在光是思念母亲已经不能安抚他孤寂的心灵了。
“年轻的泉水在哪里?请往爱情里面找寻,枯老的心需要爱情滋润啊!只有爱能让人返老还童,只有爱!只有爱!只有爱!”昨晚父亲是在他面前这么低
的。
那么他对母亲的爱情呢?
随着时光的
沙逝去了吗?
他曾说母亲是他今生惟一的玫瑰,可如今,他要为了一只蝶遗忘这朵玫瑰吗?
约瑟夫看着父亲把伊蝶漾带回家,在他们曾经舞过的
际厅跳舞。
伊蝶漾努力不去在意站在门口的那个
拔男子,她握着路易斯瘦瘦有力的手,轻盈的跳着华尔滋。
一曲奏罢,他们停止优美的步伐。
“约瑟夫,你要过来和蝶儿舞一曲吗?”
“我没兴趣。”约瑟夫的眼睛有如冷箭似的朝她
去。
每一支箭都毫不留情的刺进她的心窝!
他看轻她?她也看轻她自己啊!
“约瑟夫,你太失礼了!”路易斯严肃着一张脸走近他“我要去打一个重要的电话,好好招待蝶儿,别对她无礼,否则我会生气。”
这个儿子一向很尊敬他、孝顺他,奇怪的是,这次他来巴黎,约瑟夫却常为了蝶儿跟他争辩。
“听到了没有?”路易斯很难得用如此强硬的口气跟惟一的儿子说话。
约瑟夫不情愿的点点头,什么时候父亲珍视一个女子更甚于他这个独子?
“蝶儿,等我回来。”路易斯回头对她温厚的笑着,然后离开
际厅。
约瑟夫走进厅里,才几天没见,她变得如此陌生。
她忘了最后夜一,他们就是在这个地方化为一团火焰的吗?
伊蝶漾像是一枝孤立在水中的白莲,高洁、脱俗、遗世而立独,等着男人涉水而过,沾
全身的衣襟,只为攀折那朵白莲…约瑟夫望着一身白衣的清丽女子。
不!她是朵低俗的、卑下的、
人便笑的野菊!
约瑟夫双手
在卡其
休闲
走近她。
伊蝶漾一步步地向后退,她在逃避着他。
“你怕我吗?”
“不!”
“那么你为什么一直向后退?”他蓝眼的锐剑一点也不饶人。
“我只是…不想跟你靠得这么近。”伊蝶漾惶恐的倒退。
“为什么?”约瑟夫步步
近。
她就快被
进墙角,伊蝶漾想从他身边闪过,却被他眼明手快的伸出手攫住她的手腕。
“不就是要男人吗?宁愿接近一个能做你父亲的男人也不要我吗?”他紧紧扣着她的手腕。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伊蝶漾痛苦的别过脸去。
她自始至终也不肯正眼看他!
“看着我!”约瑟夫放声大吼。“…约瑟夫!”伊蝶漾艰难的掀起眼脸。
“远离我的父亲。”约瑟夫看着她泛红的眼睛,他
口隐隐作痛了起来。
她泫然
泣的低嚷“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拒绝柏克莱夫人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吗?”
“她是我的恩人呐!”她没有勇气对抗柏克莱夫人,更没有勇气说出自己实真的心意。
“但是他是我的父亲啊!”她明知道路易斯是他的父亲,为什么还能继续这个游戏?
这是否可以说明她一点都不在乎他?
“那么在你的父亲身上下功夫,别
我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更何况,她还得倚赖柏克莱夫人在背后支持,与安琪·阿贝斯对抗。
“这是个可笑的报恩方式!”
“有办法就让你的父亲拒绝我,不被我所惑。”她也希望这样,偏偏…路易斯好像很中意她似的。
“你很想当我的后母?”约瑟夫冰冷着俊颜问道。
“蝶儿!”路易斯走进
际厅,叫唤她的声音显得相当快意,像是发生了值得他高兴的事。
伊蝶漾用力
出自己的手,与约瑟夫擦肩而过,逃也似的快步走向路易斯。
“怎么啦?眼睛红红的,约瑟夫欺负你了吗?”路易斯怜爱的眼神看着她,皱起灰白的眉头询问。“没有。”她摇头摇。
“约瑟夫,蝶儿将会是我们侯昂家的重要人物,我不允许你欺负她!”路易斯搂着她的肩,向约瑟夫望去。
约瑟夫看着他们亲昵的模样,好像伊蝶漾已经是他们侯昂家的人,他英俊的脸孔扭曲得很难看,但是没有照镜子,所以他看不到自己发青又发白的脸色。
可是,路易斯却看得清清楚楚!
用完晚餐后,约瑟夫不想再看到父亲和伊蝶漾卿卿我我,他眼不见为净的躲在自己的工作室,加紧赶工设计安琪·阿贝斯的结婚新居。
路易斯则和伊蝶漾在书房下着西洋棋。
伊蝶漾看着眼前像个贵族般的老绅士,难怪他能教育出一个拥有良好教养、高贵优雅的贵公子。
路易斯给了她父亲的感觉,他一个微笑就能让她如沐春风,在他温暖的视线中,她感受到关爱,这是类似亲情的感觉,不是爱情啊!
他比菲利普·阿贝斯更让伊蝶漾觉得像是她的父亲啊!
他从不逾矩,除了共舞,他没搂过她的
,眼神温和,一举一动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礼制,而是自然
出来的绅士风范。
看着路易斯尊贵富有教养的举措是项享受,就像在阅读一本活动的百科全书。
她并没有把所学的勾情手段用在他身上,这让她觉得是在亵渎路易斯。
“国王!”路易斯俘虏了她国王的棋子。“蝶儿,你又出神了!”
伊蝶漾不好意思的笑着,重新排着棋子。
路易斯转头望向飘风打雨的窗外。“今晚留下来吧!”
“啊…”听到他这么说,伊蝶漾的手挥倒了几颗站立的棋子。
“别紧张,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跟我在一起要放轻松,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路易斯拿起小几上的酒杯,轻轻的摇晃,细细的品尝。
“我还是回柏克莱夫人的住所比较好…”她小小声的说。
“外头的风雨开始咆哮了,今晚会有一场暴风雨,回蒙马特的山庄不太全安,还是留下吧!”路易斯说话时是一脸的关心。
“…好吧!”如果事情注定是这样,那她就不该违逆。
就照柏克莱夫人说的那样做吧!在路易斯情陷于她不可自拔的时候弃他而去。
就让约瑟夫恨她吧!反正他们从来就不是相衬的一对,他不爱她,但他会深刻的记忆住她,因为恨意!
如果她当初没来法国多好,她的人生不会就此改变,就此与悲伤划上等号。
伊蝶漾知道,她一辈子都要活在无止境的梦魇与思念中了。
“今晚是个倾吐心事的好时光不是吗?”路易斯望着窗外说道。
她缩着颈子,多么害怕他会做出爱的告白。
“蝶儿,我爱…”
哦!天呐!约瑟夫,原谅她吧!这一切都不是她所愿意的!她无法掌控!
“我爱过柏克莱夫人你知道吗?”路易斯回头笑看着她一脸想哭的神色。
呼…伊蝶漾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肩膀放松的垂了下来。
“在我年轻的时候,暗暗的爱着当时的
际圈之花,柏克莱夫人是多么漂亮耀眼,但是我从小所受的礼教养起了高傲的自尊,当爱慕她的男子争相追求她,我却是装出一副冷眼的模样,用不屑的神情看着男人们为她争得头破血
,终于,她被柏克莱男爵订走了!”路易斯微笑的诉说往事。
“为此我懊悔了好几年,但是老天爷对我一向宽厚,她再赐予我一个高雅美丽的女孩,那就是约瑟夫的母亲,她重新燃起我对爱情的渴望,那时我暗暗告诉自己,我再也不顾什么自尊、礼教,那些全是导致我痛苦的东西,这次我要好好抓住艾玛!”他沉静的脸庞散发奕奕神采。“我火热的追求她,为她淋雨、为她大声念诗,有一次为了证明我爱她,在酒庄的工人和客户面前,跳进了酿葡萄酒的大酒缸里。”
“呵…”伊蝶漾被他脸上的暖意感染了,不
洽泠清脆的笑了起来。
“我得到了艾玛,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只可惜在约瑟夫十三岁的时候,她就因为一场交通意外过世了。”路易斯蓝色的眼睛曾黯然的闪了几下,但是忧郁很快就被他一扫而空,他温暖的笑着。
“柏克莱夫人知道你曾经爱过她吗?”
“她不需要知道了!”路易斯摇头摇。“只怕会徒增无谓的困扰,就当做是我一个人的回忆。”
“如果那个时候你追求到柏克莱夫人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知道,但是幸好那个时候没追求到柏克莱夫人,否则我怎么能找到艾玛…我一生的挚爱,我生命里永恒的光采!”
他不爱她!伊蝶漾现在可以涸葡定了。
路易斯的心里只有约瑟夫的母亲,即使艾玛已是坠落的流星,但是她划过的璀璨光芒,却永远在路易斯心里发光发热,他的心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容纳别的女人。
柏克莱夫人太看轻路易斯对亡
的痴心了。
“蝶儿,约瑟夫很像当年心仪柏克莱夫人的我,为了一些可笑的、微不足道的东西,而正准备放弃了最珍爱、最重要的宝贝,我不愿、不愿啊!不愿看到我惟一的孩子重蹈覆辙。”路易斯近似叹息的说。
路易斯蓝色世故的眼睛变得好深奥,里面好像有许多东西、许多话都不说出来,让人费疑猜。
“蝶儿,你有没有什么心事要对我说?”路易斯向着她眨眨眼。
好多好多,但是必须要看人、看时间、看什么事,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伊蝶漾摇着头,很飘忽的笑。
“有话憋在心里不好,不过,我不
你,等想说的时候再说吧!”路易斯慈祥的笑道。“来,再下盘棋就回房睡觉吧!”
“嗯!”伊蝶漾乖巧的点点头。
约瑟夫从工作室走出来已是夜午时刻,惊觉客房里的灯光是亮着的,他想打开房门,但门是上锁的。
睡在隔壁房的路易斯听到他的敲门声,开门走了出来。
“爸!”约瑟夫看到父亲,停止敲门的动作。
“我和蝶儿下棋下得晚了,外面又刮起风雨,所以我留蝶儿下来住一晚。”路易斯嘴边有抹意义深远的笑。“你也快去睡吧!别老是熬夜工作,对子身不好。”说完后就转回房间里。
“谁啊?”伊蝶漾打开门,一看到约瑟夫,她马上就要把门推上。
约瑟夫有些气愤的伸长手臂抵住。
“要是敲门的是我爸爸,你还会关上门吗?你会敞开房门,甚至是躺在
上
他吧?”
“你特地来羞辱我的吗?”伊蝶漾想关上门,但是她的力气根本无法与他相比。
“是你在羞辱你自己!”约瑟夫走进房间,大力的关上房门。
“你出去,我要睡觉了,我不想跟你说话!”伊蝶漾伸手指着房门口。
“这么喜欢这间房子吗?都已经留下来过夜了,为什么不到我父亲的房间里去服侍他?”约瑟夫俊美的五官在妒火中熊熊燃烧。
“你看不起我没关系,你也看不起你父亲吗?在你心里,路易斯是这么容易就被女人
惑的人吗?”伊蝶漾忍着
口的痛楚向他呐喊。
因为那个女人是她!
他害怕的不是他的父亲把持不住,而是这个女人在他父亲面前用尽所有他教她的媚术。
只要一想到伊蝶漾会在他父亲面前宽衣解带,他就受不了,浑身像被火烧,不是
火,是妒火!也许就是在撞球台上,也许就是在共舞的
际厅里。
她
意
漾的眼睛不断挑勾他父亲,微
酥
,送上香
,甚至
含
意识的触摸他的父亲…只要想到这些,约瑟夫就觉得全身的血
猛往
口冲,他呕得想吐血。
他在乎她!
他居然在乎这个穷酸的女人!
这是个让人愤怒的发现,焚烧他的不只是妒火,还有怒火。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在我父亲面前绕来转去!”
“哦?是吗?因为像我这种穷人不配在你们这种高贵的有钱人面前
脸?”她爱着他,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把她看成路边毫不起眼的杂草。
“我没这么说。”
“还需要说出口吗?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出口,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
总算说到重点了!“既然心里都明白,你就更不该来勾引我父亲!”
“我说过环境所
,这不是我所愿意的!”他蓝色的眼睛在发亮,好像想对她说什么,却又被隐忍着。
“只要你放弃报恩跟报仇的事就可以。”约瑟夫简直想出口恳求她了。
“哪有这么简单就能放弃?”伊蝶漾黑色的明眸
视着他。“你没有受过那种羞辱,当然能轻易的说放弃,你根本不知道有时我还会因为那场噩梦而在半夜惊醒!”
他是多么的天真啊!
他还以为在离别的最后夜一,他们彼此心里已经确定了某种东西,但是,这种情悻微弱的抵挡不了她心里的仇恨。
她固守的是仇恨,那么…他固守的呢?
他有什么资格说她?他不也为了尊严和自小所受的礼教推翻内心对她的感情吗?
盎人有他的骄傲,穷人也有,但是爱情这种又温柔又
暴的东西,它有穷富之分吗?
爱情是带刺的荆棘,它专横又野蛮的硬是把两个人圈在一起。
也许一个是城堡里的公主,一个是海边捕鱼的鱼夫;也许一个是巴黎上
社会的贵公子,一个是飘洋过海来寻父的平凡女子。
丘比特在
箭前是不会停下来思考两人之间诸如年龄、份身、外貌之类的问题,如果会的话,七十四岁的歌德为什么对美丽的十九岁少女乌芮可求婚?尼采为何会写情书给华格纳的
子表达爱意?
如果爱情必须顾虑到世俗的眼光,那么世界上没有诗,没有伟大的爱情故事,女人抹香水不再有意义,男人买钻石只能镶在狗儿的项圈上。
爱情没有道理,就像风所以是风,雨所以是雨,红
就能媚惑人心,眼睛就能说我爱你!
“约瑟夫,我活在矛盾和痛苦中,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你应该知道的,人就是如此,即使想放弃,偏偏又不甘心松手,即使想拥有,偏偏又怯弱的不敢去战斗。”伊蝶漾难过的撇过脸去,这是她惟一能说出口的,再深沉的感情她没有勇气说。
这是人类的通病,她有,他也有。
“让你父亲来拒绝我,让柏克莱夫人知难而退,我不会积极,因为路易斯太和蔼、太高贵,他对你母亲的爱,是波涛与海岸的厮守,是花儿与草儿的依偎,永远也不会消退!”她好羡慕艾玛,能被个男人这么眷恋着。
他内心的
水逐渐澎湃,在海底深处沉睡的火山慢慢苏醒,好像随时都有什么东西要爆发出来。
“这是你消极的决定,那以后呢!”
“什么以后?”她站在悬崖上,以后是什么?她想都不敢想。
“没有什么,晚安,希望你今晚不再有噩梦。”约瑟夫摇头摇,仓皇的走出房间。
他在说什么?他在妄想什么?
要一个女人对他来说是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但是爱一个女人就必须考虑许多。
他爱她吗?
他能像父亲那样深深爱恋他的母亲吗?
礼教修饰他的举止,让他看起来尽善尽美,但是除此之外,那些丰富高尚的教养又教会他什么了?
他的自信哪里去了?他的骄傲哪里去了?他连自己都不敢肯定。
为什么在伊蝶漾面前他会变得如此的笨拙?理不清千丝万缕的思绪?为什么在伊蝶漾面前他会变得如此的懦弱?想抱着她却又不敢伸出手?
伊蝶漾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缓缓的
下泪来。
今晚她会做梦,而梦里有他,她希望在梦里,再跟他舞一曲伦巴。
他是她梦中的人儿,她只能在梦里拥有他。
半夜三更接到约瑟夫的电话,约亚伦出来喝酒,可怜的亚伦从派瑞温暖的臂膀里爬起来冒着风雨赴约。
约瑟夫一向不涉足于这种小酒吧,他说吵,人口复杂,他不习惯与嘈杂的穷人齐聚一堂。
亚伦一进门就看到有几个女人围在一起的背影,不用多想,他就知道约瑟夫在哪里。
他走了过去,拍拍那些你一言我一语句搭约瑟夫的女人们的背。
“喂,你们想勾引我的达令啊!”亚伦噘着嘴,一手叉着
,一手把约瑟夫的头抬到自己肩上。
“哈,亚伦,你来啦?”约瑟夫看到
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嗯,你有没有背着我跟这些坏女人玩亲亲?”亚伦把脸颊贴上他的。想甩掉这些花痴女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她们吵死了!”约瑟夫推开他,又喝了一杯酒。
“什么嘛!”
“去!看得起你才找你喝酒。”
“是同
恋也不早说。”
从这个金发帅哥一进门就相中他,但是他却低头猛喝酒,连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原来是同
恋,浪费她们的时间,搭讪的女人们忿忿的离去。
“喂,干么来这里喝酒,你不是说这里的酒根本就不是人喝…”亚伦看到酒保正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他,他的话就越说越小声,到最后是能跟蚊子比小声的音量。
“我要一杯热可可。”亚伦对着酒保笑咪咪的说。
酒保点点头,可是他的表情像是在说又是一个死同
恋。
约瑟夫一脸醉态,他很少喝得酩酊大醉,对他这种贵公子而言,酒是一种美学,品酒的过程是动态的艺术,就跟享受美食一样。
把酒当开水一般的猛灌,是在糟蹋酒,但是这种地方的酒…一向不入他的眼,而且今晚,约瑟夫再也没有心思去维持所谓合宜的礼仪。
“你怎么啦?借酒浇愁?”亚伦坐在他身旁的高脚椅,喝了一口酒保递来的热可可。
“愁?我哪有什么愁?像我这种一等一的贵公子,怎么可能会借酒浇愁?”约瑟夫在他眼前东摇西晃的摇着手指。
不是借酒浇愁,那他现在在干么?“就是心里有事才会找我,不然你叫我这个红粉知己出来做什么?”亚伦朝他瞟着眼尾。
约瑟夫又把一杯酒干完,向酒保再讨了一杯。“再来一杯!”
“哎唷,你不要喝了啦!”亚伦用手盖住杯盖,酒保的手碰到他的马上就缩了回来。“我不是来看你喝酒的,你到底在烦什么,怏说!”
约瑟夫捏捏鼻梁,打了一个酒嗝后才慢慢的开口“你知不知道我被人要了?”
“被人耍了?天呐!还有人敢耍你!”亚伦尖叫,看到酒保紧皱着眉头看他,他赶紧转头望向约瑟夫。
“柏克莱夫人要把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女人送给我爸爸!”约瑟夫抓着亚伦的肩膀。“她不只要我,还想耍我老爸!”
“怎么会…”亚伦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因为在柏克莱夫人年轻的时候,我爸爸曾经拒绝她,所以她要利用伊蝶漾来报复他!”约瑟夫用力的摇晃着他。“你说这多可笑!多可笑!我居然教导一个女人来勾引我父亲…最好笑的就是…”
“是你爱上了你的学生对不对?”亚伦捧住他的脸,一改尖声尖气的音调,他声音冷静而低沉的说。
“这是一个笑话…是一个错误…”他怎么能让那种女人占满他的心?他怎么会因为那个女人喝了整晚的酒?
“约瑟夫,如果你爱蝶儿,你就应该跟她说啊!我知道蝶儿她爱你…”“真的吗?”约瑟夫抬起头看他,心里顿时像燃起了无限希望。“她亲口告诉你的吗?”
“不用她亲口说我就感觉得到,难道你这么麻木吗?在你们共舞时、接吻时、做
时、在每一个眼神
会时,你看不出她爱你吗?”
有些事不需要说出口,但是它确实存在!那一晚,在月光下,她的话语如此清晰。
“去告诉她你爱她,去啊!现在就去!”亚伦不断的鼓励他。
“不!我不爱她,我怎么可能会爱她!”约瑟夫晃着发
的脑袋。
亚伦真受不了他睁眼说瞎话,他如果不爱伊蝶漾,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是啊!你就继续当你无忧无虑、纵横情场的贵公子吧!”亚伦恨铁不成钢似的冷讽。“我想这个世界上只有头衔是什么什么公主的女人才配得上你。”
你是最美的公主!约瑟夫记得那天在月下,他是这么跟伊蝶漾说的。
约瑟夫举杯再饮,不久便醉死过去了。
可怜的亚伦只好头摇叹气的打电话给睡梦中的派瑞,让他开车来接他们离开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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