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虽然大红灯笼高高挂,大红蘑字随处可见,可整个靳府,上从主子,下到仆佣,每个人却都如临大敌似的面色凝重。
即使每人都知道靳府从今而后就要摇身一变成为驸马府第,可是因为新嫁娘的身分,这样的喜气沾染了些许的诡谲。
尤其是靳重岭的脸色,更是没有一点当新郎官的模样。
从头到尾,这场婚礼都是由内务府来筹备的,靳重岭
就是最轻松的新郎官,只要负责在成亲的仪式上出席即可。
双眸不离手中的书册,任由那嘈杂的声音窜入耳际,他宛若入定老僧一般,彷佛这些之于他都不存在似的。
要说他是消极的抗议也行,要说他是完全的不在乎也罢,纵使喜乐声声催,他依然待在书房中,看着自己的书,做着自己的事。
“你果然还在这!”突然间,房门被用力地推了开,关云扬漾着一脸牲畜无害的表情走了进来。
可是面对这样的打搅,靳重岭却是连头都没抬,双眼一个劲地盯著书册瞧。
早就料到自己一定会受到这种冷然的对待,面对他那冷到极点的态度,关云扬丝毫不放在心上。
“新郎官,该拜堂了!”盯着靳重岭的头颅,他尽责的开口提醒。
没反应,还是没反应!
呵,怎么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的靳重岭有点像当初的他。
这人真的很奇怪,明知这个堂他是一定得拜的,偏偏就还要做垂死的挣扎。
见他这八风吹不动的模样,关云扬终于忍不住地步上前去,一把
去摊在案上的书册。
抬起了眸,对上关云扬的眼,靳重岭定定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喂,你别这么盯着让人直发
好吗?”被那眼神瞧得不舒服,关云扬扬声抗议。“这一切你若真要怪,就怪皇上好了,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祸。”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靳重岭只是冷冷地说:“我谁也不怪。”
“呃…真的吗?”
是人都会生气的事,为什么靳重岭的反应却是这样的出乎人意料之外?
没有纳闷太久,关云扬又道:“那去拜堂!”
“不必那么急,我在等东方昭仪替我送解葯过来。”
他虽然不是生意人,但银货两讫的道理他还懂得,既然他都答应拜这个堂了,那么在拜堂的同时,他也该拿到巧心的解葯吧?
总之,只要他没拿到解葯,即使是皇上亲自来到这,他也不会离开书房半步。
“呃…这…”靳重岭的要求其实很合理,但关云扬却不
面
难
。
要知道,靳重岭现下娶的不是别人,而是堂堂十四公主耶,要一个公主在拜堂行礼前屈尊移驾来到书房,会不会太过…
必云扬还在为难时,书房的门忽地被推了开来。
两个人同时回头一瞧,就见一身珍珠嫁衣的东方昭仪含笑而入,步履虽然轻款,却没有半点新嫁娘该有的羞怯。
“公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呢?”
一见她出现,关云扬立时惊呼,她现在不是该待在红轿里,等着靳重岭的踢轿吗?
怎么一个人跑到书房来,这可是于礼不合啊!
必云扬是险些没昏倒,但东方昭仪却完全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径自笔直地走向冷着一张脸的靳重岭。
走到他的面前,她伸出双手,摊平,一瓶瓷玉白瓶平躺在她洁白的掌心中。
“这是解葯?”靳重岭瞪着自若的她问道。
“对,但只是一部分的解葯。”
这其实是东方昭仪特地请御医为巧心炼制的补葯,因应情况被她拿来充当解葯用的。
狐疑的凝视她好一会,靳重岭显然不相信她会这么主动。她该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时至今
,她在他的心目中,简直已经和坏女人画上等号。
他对她的一举一动,完全采取不信任的态度。
着他那怀疑的目光,一记美丽的笑容在东方昭仪妆点细致的脸庞上绽开,那笑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无所谓。
“我知道要你相信我可能很难,可是这葯吃了,对巧心是有益无害。”
相较于他迟迟的不接过她手心的葯瓶,她的举动主动多了,洁白细软的柔荑伸出,握住他紧握的大掌,然后将之摊平,再将葯瓶放在他的手心上。
“从今以后,每
服上一回,一个月后,巧心体内的毒便可以解。”
这一个月的时间,是当初关云扬、皇上还有她三个人拟定的时间,旨在让她有时间抚平靳重岭对她的不满,也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掳获他的心。
只不过,她却是另有盘算。
“走吧!”
将葯瓶放在靳重岭的手心之后,东方昭仪主动地伸手改握起他的另一只手,对于他的冷然,她是完全的视而不见。
“拜堂的吉时到了。”她定定地望着他道。
十指
扣的那一刻,靳重岭的心忽地一震,可面上冷然依然,只是颔首。
瞠目结舌的瞧着眼前的一切,关云扬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现在到底是怎样?!原该是新郎官领着新嫁娘的,如今却是新嫁娘领着新郎官去拜堂。
这…象话吗?
怔愣地瞪着他们的背影好半晌,他的
动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又咽了回去。
算了,管他是新郎官牵着新嫁娘,还是新嫁娘牵着新郎官,反正只要他们拜了堂,成了亲,一切就没他的事了。
当那礼炮声夹杂着礼官那“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
拜”的唱喝声传来,他很是满意的一笑。
终于,又出清了一个,现在他只希望未来的一个月,东方昭仪能如他和皇上所愿,顺利平息靳重岭的怒气,然后两人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呵呵!
----
龙凤对烛暗自垂泪,在烛光摇曳的婆娑暗影中,孤身坐在新房的新嫁娘显得更加的寂寞孤单。
红巾下的丽致容颜轻轻地勾起一抹旁人看不到的笑容,那笑中渗着一点浅浅的孤寂。
这是她第二次的
房花烛夜,不一样的年纪有着不一样的心境,但却有着同样的孤单。
缓缓地抬手掀去面前的红帕,拿下沉重的凤冠,东方昭仪的举动顿时引来才进门的秋兰一阵惊呼。“公主,你怎么可以自己掀了红帕?这可是不吉利的。”秋兰冲上前去想要抢下主子手中的红帕,但她却已将红帕随意地弃置在
榻上。
她起身,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显然一点也不将秋兰的话放在心上。
这桩婚事打从一开始,就不需要“吉利”两字,既然没想过要地久天长,那又何需在意自己掀红帕是不是吉利呢!
“不打紧的。”如果不是嫁衣太过繁复,需要秋兰帮忙
去,她还真希望马上褪下,免得累赘。
起身步至摆满一盘盘代表着吉祥的食物的圆桌旁,几乎饿坏了的东方昭仪顺手拿起筷子,子身还来不及落坐就忙不迭地将食物给送进口中。
“公主…”又是一记挫败的低呼,可是东方昭仪依然故我,完全不把那些规矩礼教放在眼里。
反正她很清楚,今儿个晚上,对她心怀怨恨的靳重岭绝对不可能会踏进新房半步,她也可以落个轻松自在,好好地享受她出宫后的第一个夜晚。
自由却又带点孤单的心境,很适合饮酒,于是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仰首一饮而尽。
“这
杯酒不该是新婚的夫
一起饮用的吗?”一道低沉而浑厚的嗓音在门边响起。
东方昭仪吓得一口酒梗在喉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好不容易惊吓过后咽下酒,却又因为咽得太急而呛着。
她难受的猛地一阵剧咳,终于顺过气来,这才发现靳重岭不知何时飘到她的身边,还好心地帮她拍背顺气。
“你…怎么来了?”不曾预期他会出现在这新房里,所以此刻她心中除了惊吓还是惊吓。
包恐怖的是,他刚刚竟然还帮她拍背,顺气。
他该做的不是这个吧!
如果换成她是他,她会幸灾乐祸的待在一旁看着,最好对方被水给呛死,这样才能消心头之恨,不是吗?
“这是我的新房,我不能来吗?”依然是冷然的语调,还带着一丝的恨,靳重岭的情绪和作为很是矛盾。
“呃…”被他这么一质问,她显然有些怔愕。
也不是说不能,只是除了不认为他会来,她也不那么希望他出现。
她实在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牵扯,毕竟他们之间的缘分不会长,牵挂太多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这是我的新房,今晚我若不来这睡,要去哪儿睡?”好整以暇的落坐,他拿她的惊愕当下酒菜。
还以为她永远都是那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模样,彷佛全天底下的人都该被她踩在脚下似的。
没想到她愕然的样子还满可爱的嘛!
靳重岭两片薄薄的
瓣才往上勾起,随即紧抿成一直线。他怎么可以觉得这个蛇蝎女人有可爱的地方呢?
“我想以你厌恶我的程度,应该不很想跟我同
吧!”东方昭仪小心翼翼地拣选着字眼说。
“是不想。”对她的话,他很是赞同。
“所以说要不你去睡书房,要不就我去,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她含着希冀的问。
“不错的提议。”他觑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那…”她的眼神飘往房门,心里想着以他向来以君子自居的
子,在接收到她的暗示之后,应该会主动说要去睡书房。
可是她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开口。
眼睁睁地看着他大坑阡颐,将桌上的酒菜一扫而空,终于,她认命了,自己步向
榻,拿起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枕头抱在怀中。
可才一转身,她就硬生生地撞上一堵
墙,让她连忙伸手
着额头,双眸还不忘含着指控地睨着他。
他干么没声没息像个鬼似的跑到她的身后来啊?
好好的吃他的菜、喝他的酒不好吗?反正她这个碍他眼的人都准备去睡书房了,他还有什么意见?
“你干么啊?”她仰头质问,但他却只是不作声的盯着她瞧。
那眼光瞧得她心里头直发
,向来理直气壮的眼儿跟着四下瞄啊瞄,就是不敢直视着他。
“今天是
房花烛夜。”
其实靳重岭本来不想进新房的,要不是巧心一直泪眼婆娑地在旁催促他,彷佛他要是不进
房,她就有千万个对不起他似的。
他这才百般不愿的踏进来,又心想反正在房里要找个地方打盹也不难,可谁知就在他踏入新房的那一刻,她竟然又补了一句,说什么明早要带丫环来检查,免得他骗她。
所以他才会一进新房就忙不迭地坐下来吃吃喝喝,努力地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办。
因为他实在很不想、很不想跟任何女人,尤其是眼前这一个扯上关系。
但…一切的转变就从他发现她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开始。
她的闪避其实是一种很矛盾的行为,如果说她这么不想和他独处,那她又为何用尽心机的嫁给他?
凝视着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深沉的审视,那彷佛想要穿透她的目光,让东方昭仪极为不自在。
“你…你干么这样一直瞧着我?”她的心倏地窜起一不祥。
或许是酒意作祟,也或许是心中骤起的疑惑让他有了试探的想法,于是他故意说道:“你是我的娘子,我不能这样看你吗?”
温醇的嗓音带着一丝
离的
惑,那吹拂在她耳际的气息,让她莫名地起了一阵轻颤。
面对这样不同的他,加上那
无意间两
相触的记忆忽地窜上脑海,她向来笃定的心竟宛若小鹿
撞一般,不再清明。
“你很讨厌我,记得吗?”她努力地保持镇定,也不忘提醒他对自己的厌恶。
“我没忘。”靳重岭的话宛若呢喃,其实不只是她,就连他也在这四目相对的时刻,想起那
的擦
走火。
“既然没忘就让开,不要做出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来。”
虽然是个不解世事的黄花大闺女,但她还是多少懂得他的眸光所代表的意义。她伸出双手推拒着他的
膛,拒绝他的再靠近,行动和言语双管齐下。
“成为我的
子不是你要的吗?”瞧出她的心慌,连
来
口那股被她耍弄的怨气终于得以稍稍的纡发。
但以为他这样就
足了吗?
答案当然是不。
要知道她所
迫的事对一个男人而言是最大的屈辱,他认为她还需要更多的教训,手一抬,略显
厉的掌心擦摩着她显得稚
的红颊。
他的举动让东方昭仪忍不住地
一声,她伸手想要挥去他的手,然而双手却在转瞬间被他的另一只手掌所箝制。
这样的情况,让他的手可以态意地在她的脸颊上为所
为。
天啊,他究竟是怎么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人人口中那个谦冲有礼、
读圣贤书的靳尚书吗?
“你别再玩了,你会后悔的。”好不容易,浑身紧绷到了极点的她才能说出一句话来。
但靳重岭置若罔闻,初时,他真的只是想要教训教训她,可是当她那柔软的肌肤在他的掌心下发颤,当她身躯所散发出来的馨香在他鼻端
窜,再加上那
烙印在脑海中的记忆…
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跟着崩溃。
他倏地倾身,在她的耳际呢喃道:“后悔的人应该是你吧!”
苞着他的手攫住她娇软的身躯,将她整个人带到
前,然后拦
抱起。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不是很恨她吗?
男人可以跟一个自己所憎恨的女人圆房吗?
如果答案是可以,那么她就真的是失算了!
----
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长长的睫
搧了搧,好不容易才从周公那
了身,眼睛才刚睁开的东方昭仪,就被
榻边的人给吓了好大一跳,原本还
离的神志也全都清醒过来。
“你…你…”因为被吓到,也因为心虚,她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完全没了以前的流利与气势。
她是来找自己算帐的吧!
虽然眼前的靳巧心面容温婉,可是她相信她应该已经从他大哥那听到自己对她下毒一事。
没有人听到这种事,还能冷静以对,尤其是在面对着对自己下毒的人的时候。
“大嫂,你起
啦?”因为眼睛瞧不着,巧心只能从声音来辨识东方昭仪目前的情况。
她这个公主大嫂昨天一定累坏了吧!
因为听她的丫环说,刚进房里时,这房里的状况可吓人了,不但到处一片的狼藉,衣物还四散,简直就像被小偷给闯空门似的。
“呃…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大嫂,对不起。”被她这么一问,巧心巴掌大的小脸上顿时堆了满满的歉意。“我是因为终于盼到大哥成亲而太开心,才会这么早来打搅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东方昭仪着实让她热情的态度弄到有些不知所措。难道她一点都不恨她吗?
因为她,她的生命才会受到威胁耶,她怎么还能够笑得这样真诚地同她说话?
“我是不会介意啦,但…但…”
她好奇想问,却又怕问题一旦说出口会破坏了现在这种和谐的气氛,所以一句话硬是在檀口中转着。
面对她的
言又止,向来聪明的巧心只稍心念转一转,就知道她为什么这般
吐吐了。
显然她以为自己应该像大哥一样,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而对她怒目相向。“大嫂有话但说无妨。”
乍见巧心脸上那抹真诚的笑容,东方昭仪的心下又是一愣。她好像…好像…真的不生气耶!
为什么呢?
如果换成是自己,面对想要毒害自己的人,怕不早就扑上前去撕咬一番,哪可能还含笑以对?!
“你知道我对你下毒吗?”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地问了。
“我知道。”巧心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减。
看吧,果然是知道,可正因为都知道了,她却没有半点反应,这才更奇怪。
“那…那…你不生气?”
“不会。”巧心摇了头摇,给了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却更惹来她的好奇。
“为什么不生气?你应该生气,甚至应该气得想要杀了我,就像你哥那样。”
听到她的话,巧心的脸色立时沉凝起来,她略微思索一下,然后关心地问:“我哥昨夜亏待你了吗?”
亏待?!
何只是亏待,他简直就是想要把她拆吃入腹,否则现下她全身上下为什么都好像被马车辗过一样。
忽地昨夜的
绵
情涌进东方昭仪的脑海之中,一片臊红马上取代脸上原本的雪白。
她探手摸了摸自己那滚烫的脸颊,暗自庆幸还好巧心瞧不着,要不多羞人。
“大哥是不是真的亏待你了?”迟迟没有得到答案,巧心连忙又问了一次。
还是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巧心霍地起身,跟着喊来丫环,对着丫环说:“领我去找我哥。”
“巧心,你找你哥干么?”没想到看起来这样纤细的巧心也有这样激动的时间,东方昭仪忍不住好奇的问。
“他明明答应我要善待你,不可以因为你对我下毒的事而责怪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说话不算话呢?”
她气呼呼地数落着,从她脸上的怒气可以看出一丁点作假的成分也没有。
“你…”东方昭仪见状竟忍不住动容。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巧心要对她这么好…一阵心虚就这么涌上心头。
“大嫂,你别怕,大哥他不敢欺负你的,我这就去找他算帐。”就像是一头捍卫小狮的母狮,巧心带着盛怒就要离开。
冲着那抹纤细的背影,东方昭仪终于忍不住地再次追问“巧心,为什么你不怪我?”
巧心停下步伐,没有回头,只是扶着门扉说:“因为我相信你是可以带给大哥幸福的人。”
“我?!”她反手指了指自己,一抹毫不掩饰的诧异在脸上浮现。
基本上,她不带给靳重岭不幸就很阿弥陀佛了,怎么可能带给他幸福呢?
而且,靳重岭那个人也不像是一个需要幸福的人吧!
他那么的冷,冷到彷佛这世界上只有他妹妹一个人是重要的,其他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
“对,我相信大嫂你一定可以做到。”不论东方昭仪如何质疑自己有带给靳重岭幸福的能力,巧心倒是对她很有信心。
“你可别对我期望太深,基本上,我不要带给他不幸就不错了。”
因为她的话,巧心又踅了回来,再次在丫环的搀扶下落坐。
仔细瞧瞧,此时她脸上的怒容尽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凝。
“大嫂,我跟你说个故事好吗?”
笔事?!必于谁的,靳重岭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东方昭仪很不想听这个故事,隐隐约约间,她有预感,只要听了这个故事,很多事就会不一样了。
可是巧心
没等她的同意或拒绝,就直接开口了。
“其实,八年前的大哥和你现在看到的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好奇心被勾起,她直觉地问:“为什么?”
“因为八年前在大哥的生命中出现一个女人,她初时也像大嫂一样,
朗而傲然,这样的个性很快的吸引住大哥的目光,而她也接受了大哥的追求,可是她接近大哥却是有目的的…”
听得愈多,东方昭仪的神色就愈气愤。
她其实也不知道这股气愤从何而来,只觉得就是为故事中的男主角靳重岭感到心疼。
就因为一颗罕有的家传夜明珠,靳重岭和巧心被那个女人重重的伤害了。
为了胁迫靳重岭
出夜明珠,那个女人和她一样在巧心身上下了毒,进而造成巧心的失明。
所以当旧事重演时,不想让憾事再次发生的他,几乎没有太多的挣扎就接受了她的威胁,也就因此才会更气恼她。
明明知道这不关她的事,可是…心却隐隐地为着这段过往而泛疼,这是一抹因他而起的心疼吧?!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