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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到底该不该为这样的遭遇而痛哭涕?

 一直到林擎元赶来,童葭屿还是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只好木然着一张僵青脸孔,瞪视着眼前两个神经病的经典对手戏。

 “哟,总算来了呀。”见到来人,倪品萤眉开眼笑、乐不可支地凑上前。

 “你可以放开她了吧!”寒着张扑克脸,林擎元无情地下着命令句,却看也不看倪品萤一眼。

 飙着车风尘仆仆地赶来,未拨齐的头发得很是性格,微敞的白衬衫下的膛隐隐起伏,他不着痕迹地息,面色却略略苍白。

 岂料倪品萤扮演花痴的角色,视若无睹他的鸷,将娇软的身躯赖到他怀里,右手食指在口处画着圈圈,嗲声嗲气地开口:

 “何必这么凶呢?我又没什么恶意。而且你对人家老是忽冷忽热的,这样真的很不好。”

 “你到底要不要放开她?”没有推开也没有出嫌恶的表情,他只是遏抑着脾气暂缓发作。

 “对了,你的背没事吧?上回那个笨蛋划了你一刀,我担心得都快死掉呢!不过你放心,那个混混已经被丢进海里喂鱼,算是我替你报了仇。”她笑灿如花地继续自说自话。

 “我没有耐再听你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你快把人放开!”他加重语气强调着不悦。

 迫的吼声已在耳边威吓,倪品萤再怎么装傻也没用,干脆离了他前,漾出一抹诡谲的笑脸。

 “把她放开?可以呀!但我要你答应当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她不改其刁钻本说道。

 “做不到!”他毫不考虑地冷冷回绝。

 “做不到的话,你就休想要我把她放走。”傲然地一扬下颚,她同样不留情地瞥了童葭屿一眼,还有旁边那几个喽。“倘若你想来个硬碰硬,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我还有一堆人守在后头等着我吩咐一声,你最好别来。”

 他沉下俊容。“你究竟想我到什么时候?这些日子以来,你撒野撒得还不够吗?”

 “我着你是给你面子,我倪品萤虽然不是什么大‮女美‬,但迫我的人可是一大票。”她嗤哼,两手叉甚为骄傲。

 “既然如此,那麻烦你就从那些人之中挑衅个冤大头出来,我林擎元没有那个福分。”

 “唉,谁教我就是喜欢你呢?”颓丧地垮下肩膀,她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般,摆出楚楚可怜状。

 “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得到他吗?”搭着平板无起伏的声调,他在这秒间变得毫无表情。“那是不是我若喜欢上一个人,也可以学你不择手段?”

 她一脸莫名其妙地撇嘴。“你在说什么啊…”停格了半晌,神经迟钝的童葭屿纳闷他何以没答腔,一抬脸,赫然发觉林擎元似乎正以一种“十足冰冷却异常深邃”的眼光注视着自己,她愣了下,怀疑得到证实,眸光深处的用情昭然若揭。

 这瞬间,她不知何以忽感到头皮发麻、脚底窜上一股难言的酥麻热,强烈压制住她百分之七十的呼息,让她险些透不过气。

 “你、你做什么这样瞪着我?!”扬起眉梢,童葭屿没好气地以白眼相对,用不的言词掩饰心底那一股仓皇。

 林擎元收回视线转向倪品萤,紧抿的线总算稍稍松动,却变得更加凝肃。

 “好,我可以当你倪大‮姐小‬的男朋友,条件是…你必须先说服她当我的女朋友。”

 一阵傻眼过后,倪品萤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你说什么?要我说服这个臭婆娘当你的女朋友?这未免太可笑了!何况我又不是傻瓜。”

 除了震惊,此刻的童葭屿已是呆若木

 “有何不可?”他冷冽木然以对。“反正喜欢一个人可以不择手段,就像你一样,搅尽脑汁只为当我的女朋友,你若觉得这太可笑,就该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甚至远胜于一名傻瓜。”

 “你…”瞠大怒目,倪品萤咬着牙气得不住发抖。

 “还有,再过半个小时我若还未带着人‮全安‬回到家里,相信我,这事情不会就此结束,即使你有个混黑道又身为立法委员的父亲,我照样有办法让你进警局一趟。”

 “你敢!”她的眼底已出火光。

 “我为什么不敢?你以为只有你才敢唆使人围殴和绑架,而我就没那个能耐反制你?”他幽深的眼瞳里淡漠冷清,依然未有情绪起伏。

 “林擎元!你最好别小看我爸,他和警政署长还有其它相关单位都络得很,想压制我,门儿都没有!”

 他轻轻扯动嘴角,似笑非笑,带着独有的冷酷。“我并没有小看你父亲的恶势力,但倘若这事上了报纸头条,你觉得如何呢?或者你又要告诉我,你父亲和每家报社的人也都很?”

 童葭屿怔忡听着这两人针锋相对的犀利言词,也感受着这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然而,内心思绪里却矛盾地残留三分钟前由他口中说出的话语所拨的涟漪。

 果然,这招彻底攻击到倪品萤的弱点,她只能忿懑不平地瞪大眼,久久吐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在她气势转弱之际,林擎元顺势走至童葭屿身后,开始为她松绑,那得紧迫的绳索,令他眉宇深蹙。

 其他人只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前去阻止。倪大‮姐小‬没吭声,他们儿不敢擅自动作。

 解开了捆绑多时的绳索,童葭屿的手臂肘部早已淤痕遍布,痛楚也在此时清楚传来,微微皱拧了她的脸。

 “还好吧?”他面色难看地问。

 “不碍事,”她闷闷地扶着椅背起身,只觉全身酸疼。“我们走吧。”

 “嗯。”罢要走出玄关,倪品萤的身影飞快一拦,眼神狠地挡住两人去路。

 “你还想怎样?”林擎元一动不动,侧睨的冷峻神情中,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增厌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握紧愤慨的粉拳,倪品萤不甘心地扯开喉咙尖声嚷问。

 林擎元的脸上出一抹同情的忧郁。“因为你就是你,嚣张、跋扈、霸道、任、自私、自利,所有我痛恨的特质,你统统具备。”

 “你、你…”她盛气凌人的昂高下巴,恨恨地用手指向童葭屿。“那她呢?她又有多完美?男不男、女不女的!我看不出来她哪一点赢得过我?”

 “你身上根本不具有欣赏他人优点的特质,当然看不出来。”他毫不留情地回驳。

 倪品萤再度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反复呼息气,整张脸涨红如蕃茄。

 “走吧。”不再理会,林擎元未及思考便牵住身侧一人的手往门外走,面而来的凉风,短暂趋散心头的烦躁。

 童葭屿愣愣地跟在后头,随那被握住的力量,被动地亦步亦趋,对方掌心指尖传递过来的温暖与坚定,令她没由来地心神悸动。

 果然是富家公子才会有的一双手…细致平滑没有半点糙长茧的感觉,青葱般的手指修长如玉,他的手掌也不厚实,若不看人,她会误判这是女孩子才会有的手…哪像自己,又黑又短如同甜不辣的一双手,加上一些大小伤疤,丑得没有半点女人家“纤纤玉手”的样子。

 因太过专注研究“手”的情况下,她像个安静小女生被他一路牵着走。

 “抱歉,连累了你。”直至远离这处靠淡水河的独栋洋房十公尺外,他才语带内疚地朝她说道。她故作若无其事地耸肩,望向嵌在夜幕里的万千星辰。“算了!反正我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有霉事找上门。”

 他没有放开她的手,还是轻轻握着。“你不会永远都是倒霉的。”望着同样的星空,他的声音听来低沉平稳。

 “…说不定我以后会更倒霉。”她以自嘲的方式低语,但仍教他听见。

 没有很大的动作,他在下一秒跨步来到她身前,澄澈的清眸对上她愕视的茫眼,勾起刚毅的薄

 “是不是觉得遇上我之后,自己似乎灾难连连?”

 她被他奇异炙热的眼光定住无法动弹,任心跳奔驰离原轨,也忽然间不知该回答些什么,只能被动地与他四目相望。而他亦不再开口,像在耗时间般定格在原地。

 有一种特殊感觉在两人间传递动,他们仿佛获得相同的默契,且是无须用言语过分点破的默契。

 “我的车子停在路口,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许久,他才打破沉默问了这么句。

 “要是你送我回去,那我明天怎么去上班?”她直觉地皱眉。

 “我明天可以再去接你上班。”

 她张嘴显得有些讶然。“这…”“走吧!我怕待会儿她走出来看到我们还杵在这儿。”拉着她的手,他保持一贯步调慢慢走着。明明不是情侣,可她却不讨厌让他一直牵着走。他的手,让她觉得很舒服、很有‮全安‬感,她不想他放开,因此半点抗拒也没有。

 她是怎么了?

 究竟是着了什么魔?

 或许,她被这个眼光很低也很怪的富家公子哥给搞迷糊了,迷糊之余,更被蛊惑了。

 他那辆银炫摩托车就停在下坡处的街道边,两顶银灰色‮全安‬帽就搁在座垫上头,他伸手去拿,也终于松开握着她的手。

 浅浅的失落感只一刹那便消失,她怔愣着抬眼,看他替自己戴上‮全安‬帽并系上带子。

 在她呆滞之余,他接下来为自己戴好帽子,并跨上摩托车发动引擎。

 “上车吧!时间不早了。”

 “…嗯。”像只被驯服的小绵羊,她表现得出奇安静与听话,那搁浅在心底多年、属于‮女男‬之间的情感,暗地里泛滥成灾。

 跨上后座,两只手一时间不知摆哪儿好,他的左手却往后轻轻一,将她的手放置在他际。

 “抓紧吧,虽然我不像你这么会飙车,但以你现在的精神状况,我很怕你摔下车。”他出声提醒。她怔了怔。“放…放心,我是一定会抓紧的。”一直紧抿的瓣总算开了尊口,她放作满不在乎地轻哼。“都被你害得一身伤了,要是再摔下车,我看我这命恐怕得转到阎王爷手中。”

 他在微笑中将车子骑上路,淡淡笑意中有着难言的温柔与深情。

 不确定这样的她是不是允诺了什么,但他确信的是,他长久寻觅的那个女孩确实就是她。

 摩托车停在熄了灯的旧式矮房子前,已是阖无人声的深夜时分,童葭屿下了车,强忍着全身酸痛的疲惫,打起精神和他道晚安。

 “谢谢你送我回来。”

 “还好吧?你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关掉引擎,他忧心忡忡地跨下车体,然后仔细检祝她手臂上的淤血青紫。

 “我没事…”她有些窘困地将手缩回身后,硬是挤出若无其事的脸。“只是肚子有点饿罢了。”“啊!”经她一提,他这才猛然想起她被抓去肯定都没吃东西,自责的情绪整个翻腾如涌。“对不起,我竟然没注意到这点。”他神色凝重地皱起眉说道:“你先回家里休息,我去买些东西给你吃。”说罢就要转身。

 “不用了啦!”急忙扯住他的袖子一角,却觉得自己全身骨头都快散了。“别麻烦了,我想家里应该有吃的。”

 “可是都这么晚了,你要请谁弄给你吃?”

 “呃…”她直觉地望着那扇窗户,里头乌漆抹黑的,可见香草已经去睡她的美容觉了。

 “这…唉,好吧,那…那就麻烦你了。”甭管面子不面子了,她真的饿坏了,再不吃点东西恐怕会昏倒。

 这么说虽然涸其张,不过,她童葭屿确实是挨不起饿的人,正因为如此,她很庆幸与减肥无缘,要不她绝对废不下来。

 “好,我去附近买些吃的,很快就回来。”

 “嗯…”看着他重新跨上摩托车扬长而去,她的心里无疑是一阵感动。虽然今天的惨情全因他而起,不过,她已经不怪他了。

 掏出钥匙进了屋里,客厅灯火一明,立即注意到挂衣架边的白板上写着偌大的两行字…

 别咒骂我!因为从今起连续一礼拜我都不在家,请好好照顾自己!

 临时被冤大头五号拉去塔里岛度假的香草留

 “塔里岛?!”

 震惊完的下一秒钟,童葭屿发出撼逃诏地的叫嚷声,连带不至极点的将刚下的凉鞋用力丢向白板。

 “丁香草!你这算什么好朋友?去塔里岛玩竟然没通知!就这么偷偷摸摸地跑去。”

 气死了气死了!她被人掳去弄得半死不活,结果她最好的朋友却在一声不吭的情况下跑去塔里岛度假,这算什么啊!

 “呜…”她懊恼地一股坐到地板上。“活了二十三年,连个金门马祖都没去过,而你竟然一年到头都出国去玩!丁香草!你快给我回来…”(作者小注:睡在某处铁板上的丁香草突觉耳朵奇无比,伸手抓抓,换个姿势继续安睡。)

 十分钟后,门外电铃响起,她垮着肩膀又无打采地走去开门,没瞧半眼儿,又垂着头更加沮丧地坐回地板上。

 丁擎元愣了一下,不解她怎么变这副德,还误以为她已经饿到不行,赶紧走至桌边将好几袋食物放下。

 “快吃吧,我买了很多东西,有乌龙面、咸酥、卤味还有珍珠茶,吃不够的话我再去替你买。”

 没和肚子过不去,她闷闷地用膝盖来至桌边,拿起一整包咸酥开始啃。而他只是坐在另一边的地板上看着她吃。

 吃掉两串股后,她突然气愤难当的拍了下桌子。

 “丁香草!等你回来我一定要踹肿你的股!”

 这一发狠,让丁擎元目瞪口呆,不明就理是啥事发生。“怎、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她鼻子,再珍珠茶。

 “不舒服?”

 “我朋友去塔里岛玩,事先却没有告诉我,而我们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说夸不夸张?”愈想愈是恼火,童葭屿很恨嚼着炸得QQ酥酥的芋稞。

 “塔里岛?”

 “是啊!之前我们也讨论过要一块儿出国玩,那时她问我想去哪,我就回答她想去塔里岛,没想到她竟然弃我而去,跟个冤大头跑了!”

 他有些错愕地阻停半晌。

 “这个冤大头…是指她的男朋友?”

 “不知道,反正依我猜测,这个五号八成也是个猪头金主。”

 因为听不懂,所以他不好表示什么意见。

 吃掉半包咸酥后,继而进攻乌龙面,心情不佳时胃口反而更好,他看着她颇有效率地扫除食物,不出一抹会心的浅笑。

 “你不吃吗?”

 发了好一阵的闷气,她总算发觉他的“存在”与“宁静”

 “我吃过晚饭了。”

 “帮忙吃一点吧,虽然我很会吃,但这么多东西我吃不完的。”良心不安地急将卤味到他手里。

 “你吃不完的时候再给我吃吧。”摇完头又放回桌上。

 “我怎么可以让你这个富家公子吃我吃剩下的东西?别开玩笑了!”她一副万万不可的表情。他仅仅一笑置之,然后若有所思地左右张望了下。“这屋里只住着你和你朋友两个人?”

 “嗯,这是她父母留下来的房子,我老家在彰化,因为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便上台北来投靠她。”

 “工作…还习惯吗?”

 “当然不习惯,每天赔笑脸又装模作样的。”说完这句不免停顿。“话虽如此,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这工作是我朋友介绍的,若不是她,我不晓得又沦落到哪去做苦工了。”

 “就是去塔里岛的那个人?”

 “嗯…她叫丁香草,是个和我不同世界的娇娇女,奇怪的是,我们竟然会变成好朋友。”

 他的目光看来有些蒙与欣羡。“朋友…如果我也有个这样的朋友,那不知该有多好。”

 “你没有朋友吗?”

 “即使有,那也不是知心的。”他的笑又苦又涩。“像我这样的人,总是很难到真正的好朋友,所以从小到大,我总是孤伶伶的一个人。”

 “为什么?”问完突又想到会不会是因为他的身世背景,而造成他始终不到知心的好朋友。

 看到她转为领悟的神情,他也省去了解释的必要。

 “那么我们算是朋友了吗?”他深深注视她。

 “朋友…”心脏小小地受到撞击。

 “或者,你愿意让我代替你的朋友,以另一种‮份身‬带你去塔里岛?”每一个字句、每一个呼吸,他都是谨慎而认真的,那灼热而深切的目光,似穿透了她的灵魂,撼摇了她的世界。

 “我…”她在刹那间变得不知所措。“但我只是个很平凡的女人。”

 “我喜欢你的平凡。”

 “而且我很不像女人。”

 “对我来说,你仍旧是个女人。”他的嘴角微勾,眼底透着揶揄的笑意。

 “呃…是、是啊,因为你是男的,所以就算我再怎么男化,你都会觉得我到底是个女人。”赶紧又了一块芋稞到嘴里,顾左右而言它地看着别处:“然后带出门时,人家会以为是一对兄弟走在街上。”

 “我不担心他人的眼光。”

 “是人都会担心,何况你还有个了不起的老爸。”她不以为然。

 “但你该知道我父亲也很欣赏你。”

 “是啊,欣赏我的拳脚功夫。”

 他稍稍挪动身躯靠近她脸庞,一对深沉黝黑的双眸瞧得人心慌意。“你该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信心…”她咕哝着。“信心这东西我有,但只用在拳脚功夫上…啊!对了,”忽地想到一件极重要的事。“你刚刚对倪品萤说,如果我们半小时后没回你家,事情就会闹到警局里…”

 “那是我一时情急想出的下下策,”‮动耸‬半边肩膀,他语带无奈地叹息。“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把你带走。”

 她难以置信地将眼睛睁到最大。“你撒谎呀?”

 “不需要这么意外吧?”

 “为什么不?我还以为你是说真的,连我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张着口,她更没想到他的演技这么好。

 “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倘若她还要执不悟下去,我只好把事情闹大,至于到最后会不会两败俱伤,我也不知道。”

 深吁一口气,她把竹签咬在嘴里忖度了下。“看样子短期内她仍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我们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是啊!‘我们’都要有心理准备。”他淡笑地顺着话接腔,盈满柔情的眸光定定凝住她的面庞,手则撑住地板。他没办法再去隐藏心里对她的欣赏与钟情,也没办法再去等待她迟钝的回应。

 一股莫名的热飞上脸颊,她拧着眉赶忙别开眼,另一只手急将吃到一半的乌龙面给他。“我吃不下了,换你吃。”

 “好。”

 “不,不对!”她在耍什么白痴?连忙又把保丽龙碗抢回。“我吃过的东西有我的口水,不能给你吃。”

 “为什么不能?上回我不是已经吃了吗?”

 “上回?”

 “你忘了吗?”忍不住像个登徒子一样的贼笑起来。

 啊!他是指吉野家那个双宝井里的牛…她忽地忆起那一幕。

 “呃…那是…”窘得继续脸红。

 他在偷笑吗?她发觉他嘴边的笑意正疾速扩张。刚而英俊的一张面孔,如沐春风般散发着人的光采,教人一时移不开目光。

 “喂喂,有、有什么好笑的?”她不甘心地叫。

 没有回答,他仍在微笑,而且似有企图地逐渐近眼前。她像被石化般全身僵住,错愕着不知该不该后退。

 他…他想要吻她吗?

 无措地眨着眼睛,她懊恼着自己像个纯情小女生的行径,但一方面又无法控制心里那接踵而来的悸动与企盼。

 怎么办?她…她要不要闭上眼睛呢?她紧张得一再自问。

 直至他柔软的贴住她油腻腻的瓣,她的眼睛,还是睁得老大。

 怎么地,他真的吻她了?

 靠!没有搞错吧?在她吃了半包咸酥、四块炸芋稞、两串股、半碗乌龙面和半杯珍珠茶后,他竟然还想要亲她?

 这五味杂陈的臭嘴巴,他怎么亲得下去?

 毫无浪漫的吻,就在她瞪着眼以及七八糟的思维中结束,但他没有皱眉、没有被她吃了堆消夜后的臭嘴巴吓到,他仍是一派悠哉的笑。

 包令她呆滞的是,他在这会儿伸出舌头瓣上的食物渣儿,并且又趁势再轻啄她一下。

 “你做什么?!”她恼羞成怒地往他的头“巴勒企”

 “亲自己的女朋友,很奇怪吗?”

 “我…我…”

 这一秒钟,她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但显然她的心已经背叛了她的意志,用沉默承认了这个问题。

 就栽下去了吧,反正,她很难再有更好的选择了。况且老是看着香草脸上洋溢着幸福美满,她也会希望有个人陪在身旁。(作者二注:由于生锈又硬邦邦的铁板睡起来太不舒服,丁香草几度醒来翻来覆去,但终究因为太累又沉沉睡去,恍惚中总觉有人在耳边叽叽咕咕。)

 他再度靠近,她闭了眼睛,让温柔的恋情席卷…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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