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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许璟琪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要赢回他就从现在开始!

 她打电话给大蔚,在他的语音信箱里留言,要他回来一趟,然后回房去找出那张简孟蔚写给她的海鲜面食谱,打算为他洗手做羹汤。

 俗话说得好,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她全然忘了现在已经九点,正常的人早已吃过晚餐,只是全心全意想要为他煮碗两人最爱的海鲜面。

 “先把煮面的水烧开,这简单。”她按照指示将水锅放在瓦斯上煮。

 “虾要去肠沙,蛤蜊要吐沙。这有什么不同?”她拿起一只虾和一颗蛤蜊来比对,研究了半天也研究不出所以然,只好凭着印象,将蛤蜊放入水中,虾子用牙签戳一戳,以聊表心意。但因技术不纯,牙签不是戳到烂成一团的虾子,就是戳到自己的手。

 “好了,再来花枝、蚵仔、虾子用盐水洗一下,花枝斜切成格纹,蚵仔裹点太白粉。”

 她拿起盐巴准备倒在水里“要用多少盐巴?算了随便吧!啊,好痛。”她随手抓了一大把,但刚才被牙签戳伤的手马上被盐巴浸蚀得痛入心肺。

 她忍着手上的痛,拿出刚放下水的花枝出来切。尔后拿出太白粉来裹蚵仔,不幸地,大多数的太白粉都因手上的水分而自发地裹在她受伤的手上。

 本噜咕噜,水滚了,她手上还裹着太白粉,急忙将面条下锅。

 “煮高汤?”她回想着当时他的步骤。

 “啊!冷冻柜!”她在冷冻柜里找寻着他说的高汤块,把它拿出来放到另一锅水里,让它煮沸。

 “现在就等面滚!”原来很简单嘛!

 她得意地忘了食谱上还有好几个步骤。等水滚后,她手忙脚地将面放入高汤中,并将其他的材料也一并丢进去。

 “哈!炳!炳!大功告成!”她拿出碗来等着盛上桌。

 耳尖的她听到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着急地将面盛人碗中,端出厨房,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尴尬地相会。

 啊,他回来了!

 须臾,手上的热度传到许璟琪的脑神经,这才提醒她,她刚才为爱而做的羹汤正热滚滚的。

 “好烫!”她赶忙放下手中的面。

 “怎么不戴隔热手套?”他飞也似的奔向她,着急的语气流出浓浓的关怀。

 “什么隔热手套?”他又没说有这种东西。

 “你晚上没吃?”他比较想知道的是…这么晚了,她怎么还自己煮东西吃。

 唐协星不是说今晚和她有约?他打了一天的电话,怎么也联络不上她。好死不死,‮机手‬又没电,等他充完电才收到她的留言。

 “这…是要煮给你吃的。”她绯红的双颊比鲜的苹果还人。

 “煮给我吃的?”他看着她,红晕突如其来地飞上洁白如玉的丰颊,不明白何时她也会有如此娇羞的样貌。

 “对啊!我照你写的食谱做的。”她拉着他坐下来,连筷子都入他手中。

 他惶恐地持筷“为什么突然煮海鲜面给我吃?”

 她叫他回来就是为了叫他吃这碗面吗?该不会把他当成试验品,打算成功后再煮给唐协星吃吧!

 “你先吃嘛!”她催促着他动筷。

 好吧!就算她打算这样,他也认了。他抵不住她的哀求,准备品尝。

 面是糊的,虾子是烂的,蛤蜊根本没吐沙,花枝和蚵仔也没煮,他抱着最后的希望喝口汤。天啊!她是加了多少斤的盐巴!他脸部的肌因味觉的严重受损而极速地扭曲变形。

 她看着他一副被荼毒甚深的表情,马上抢下他的碗筷拿到厨房的理台丢弃。

 虽然急于喝杯水来冲洗口中已快结晶的盐分,但她受伤的神情仍让他暂时搁下自己快咸死的嘴,先去解决她的情绪问题。

 “第一次煮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他看着满目疮痍的厨房,有些后悔口而出的话。

 但她的泪水却没因为他的安慰而停止滑下,他心疼地接住她的梨花泪雨,柔声扯谎道:“我肚子饿了,再盛一碗给我好吗?”

 她仰起布满梨花泪的小脸望着他,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他真的像妈说的,也是喜欢她的?她真的能把他抢回来吗?不可能的,她连一碗海鲜面都煮不好,怎么赢回他?

 见她仍瘪着嘴,红鼻头噎着,他心一狠,自己拿起汤勺舀起锅中的海鲜面。

 见他要自己盛,她连忙抢下他手中的汤勺说:“我来。”

 虽然煮不好海鲜面,但为他盛面还是很称手的。替他盛了大大的一碗后,她才把面递给他。

 真是场大大的酷刑,他只好告诉自己,多吃盐巴有益‮体身‬健康,大不了多喝几桶水,晚上多上几次厕所就可以了。

 “真的不要为了同情我而吃哦!”她泫然泣的小脸,让他浮起最自然的笑容欺骗着:“我会是这样的人吗?”

 他信誓旦旦的说词让她放下了心,收起泪道:“你先出去吧!我洗个手。”

 看着她白得像石膏的手,他知道该裹在蚵仔上的太白粉上哪去了。

 “啊!”她冲洗着手上被盐巴和太白粉裹住的伤口,忍不住痛呼出声。

 “怎么了?”他停下往餐厅的脚步,放下面碗,把她的手从水里救出来。

 他心疼地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纤细白的手指上布满了细细小小的伤,因盐巴的浸蚀而红肿不堪。

 “怎么弄成这样?”他大声斥吼着,因椎心刺骨的痛让他怨恨起自己为什么要教她做海鲜面。

 她的眼泪又被他的怒斥给出了眼眶,泣不成声地道:“我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你一定不喜欢我这个包袱,可是请你不要不理我。”

 他放下她的手轻拭去她的泪珠,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这么大声的,只是心疼。”

 看着他因为自己的泪而惊慌失措,她想起了简丁杏美的话…“你最大的优势就是已经融入了大蔚的生活和生命中,他是绝对不可能没有你的。”

 她知道无论如何也得表明自己的心意,就算他有了女朋友又如何,如果就这样扼杀了被她忽视了十几年的感情,她是怎么也不甘心的。或许他也像妈妈所说.是喜欢自己的。即使是一点点,一点点也好。

 她鼓起有史以来最大的勇气,庄重地看着他的眼眸,真心地说:“大蔚,我喜欢你。”

 简孟蔚的心弹指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拉到半空中,在稀薄的空气里屏息以待,全然不敢相信会从她口中听到这句话。

 他不是在做梦吧!如果是,别让他醒来。

 她凝望着他那既惊愕又带些期许的眼神,她告诉自己不能退缩。她向前扑进他怀里,紧紧地环抱着他的,坚定无比地说:“我是真的喜欢你,是‮女男‬之间的那种喜欢。”

 他忘了自己应该要回抱她,心像要狂爆开似的在天空散成一片片喜悦的心形碎片,耳畔一直围绕着她甜甜的嗓音。她喜欢他,是‮女男‬之间的那种。原本计划在今告白的话,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本来以为要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在不明就里地攻陷阵地后有些不知所措。他仍不敢相信幸运之神会如此轻易地降临在他的身上,仿佛飘飘然地浮上了天,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不‮实真‬,如梦似幻。

 而她早已因骨的告白而酡红了脸,只能把自己埋在他怀中不敢直视他。但身上及耳畔却都感受不到他的回应,令她瞬间冷了心。

 她用残余的意志,揪紧他的衬衫,怯怯地喊了声:“大蔚。”

 她楚楚可怜的娇声唤回了他的神志,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似的,他抬起她的头,狂妄霸气地掠夺她的,像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寻觅到稀有的甘泉般,不放过她一分一毫的甜美。

 她原本已跌到谷底的心,刹那间在她的头顶出现了一道亮光,她知道只要顺着这道光爬,她就可以看到光明,重新受到太阳神阿波罗的温柔呵护,再度感受到那无尽的光明和无穷的温暖,她的小手顺势攀上他的肩,圈着他的颈项。

 他低着带着无限的心满与意足,须臾,才恋恋不舍地放她暂歇。

 “我怎么还是觉得像在做梦。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他又低下头轻蹭着她小巧的鼻头。

 她早已被吻得昏头转向,三魂七魄早已不知跑到何处去偷笑了。

 “你…你在等我?”她犹沉浸在刚才甜美无比的吻里,恍惚间,只听到那最重要的字汇。

 “不然你以为哪个男人愿意这样做牛做马地包办你的生活琐事,会为了一束花和你发脾气。”他笑谑着轻拂她的秀发。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她终于回到现实中。

 看着她嘟着的润红瓣,他又忍不住轻啄了下才回道:“我怕我一说就没办法继续待在你身边守护着你,怕你因为我的爱太浓烈而逃离了我,怕我因此失去了你,所以我胆小懦弱地害怕去跨出这一步。我宁愿什么都不说,只求能留在你身边。”他坦承自己心中的恐惧,非但不减他的英雄气概,反而增添他柔情铁汉的形象。

 她为他深情的告白动了容,嘴角漾起一朵灿烂的笑靥,笑他的痴情,笑她的无知。没想到一直认为没有桃花运的自己,早已种了一朵大桃花在身边。她提起手,轻轻地抚过那看了二十几年的脸庞。那浓密的眉毛,有着浅浅笑纹的眼角,高笔直的鼻梁,还有那带她置身于天堂的

 “琪琪,你这样是在惑我?”他轻咬着那到处点火的纤指。

 “啊!”她惨叫出声,才令他猛然想起她手上的伤。

 “哎呀!我都忘了你的伤。”他拉着她到客厅去,拿出葯箱来,替她消毒、上葯贴OK绷。

 看着他专注怜惜地跪在她面前为她擦葯,她回想起小时候的他许下的一生一世的承诺。

 “不离不弃。”她重复着他当时的诺言,她终于懂了这句诺言的涵义和他的情意。

 她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良好的默契让他马上明白她在说什么,他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跪直‮子身‬与她齐高,深情款款地再次许下承诺:“不离不弃。”

 轻柔的吻飞上了她樱花般的瓣。她的心没有比现在更充实过,他的爱透过瓣满载着直扑而来,是那样甜蜜又动人的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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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洗太久了吧!”他沙哑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魔力。

 之所以会在浴室待那么久,还不是为了让刚才因亲吻红透了的‮体身‬稍稍冷却,没想到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娇怒地把手中的浴巾往他身上招呼去,没想到反被他拉住浴巾的另一端,‮劲使‬地一拉,让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倒向他。

 他顺势翻过身,将她置于身下,埋首于她感的耳畔及优美的细颈。

 她娇着,意识飞离了她。

 冰凉的空气接触到她灼热的肌肤,唤回了她的理智,她艰难地伸手推拒着,喑哑的嗓音低喃抗议:“不要,大蔚不要。”

 她的拒绝凝聚了他涣散的眼神,他好不容易离开她,沙哑地询问:“为什么?你喜欢的,不是吗?”

 “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她怯场了,暂时的休战让她恢复了理智。

 他安抚似的拉下她紧扭的手,将她置于怀中,柔声道:“放心,我等你。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这几天?”她惊惶地抬头看他。

 “我明天叫爸妈他们赶紧回来帮我们主持婚礼。”他将刚才她在洗澡时的盘算告诉她。

 “结婚?”这么快?她还没准备好啊!

 “难道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在外面招蜂引蝶吗?”想起唐协星的出现就令他不咬牙切齿。

 招蜂引蝶?明明他才是…

 “那你女朋友怎么办?”她酸溜溜地讲。

 “女朋友?”他想起卢正瀚跟他说的传言,看着她醋劲十足的样子,该不会是因为那个莫须有的女朋友才让她冲动地告白的吧!

 “你该不会是因为听到我有女朋友,才发现你喜欢我的吧!”他促狭地问道。

 “就是…那你现在要怎么办?”她理直气壮地回答。

 “不怎么办。”他举起手做投降状。

 “那你选我还是选她?”她揪着他问。

 “当然是选你喽!”他双手又抚上了她。

 “我是认真的,别闹了!”她抓下他不安分的手娇斥道。

 “我也是认真的,你没穿‮衣内‬。”他佞地看着她。

 “专家说晚上睡觉不穿‮衣内‬对‮体身‬比较好,而且穿‮衣内‬很不舒服耶!”她羞赧地想从他手中逃脱。

 “别再动了,我没说不好啊!”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我很喜欢,以后在家都别穿了。”

 “别想逃避刚刚的话题,你到底选我还是选她?”她想起被遗忘的话。

 都是他啦!东扯西扯地让她忘了正事,忘了还没解决他女朋友的事,忘了她不要现在结婚。

 看着她一脸严肃的表情,他只好正说:“她不是我女朋友,是吴明娟。”

 吴明娟?谁啊?这名字好。她偏着头试图从记忆里找出这个人来。

 “是我小学同学,记得了吗?”他看出她儿忘了这号人物,遂提醒她。

 就是那文文静静的模范生大姐姐?!可是不是听说她出国了吗?

 “她回来了。”他看出她的疑问,不待她开口问便先行回答“我和正瀚前几天在PUB遇到了她,所以星期五晚上她上公司来找我吃饭,才会被公司的同事误以为她是我女朋友。”

 原来如此,那…那…那她不是被骗了吗?

 惊觉那促使她告白的勇气竟来自一场闹剧时,许璟琪忽然有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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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准的生理时钟,让他在同一时间从睡梦中清醒。虽然昨晚…应该算是今早…曙光微时才入睡,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疲倦,反而神清气

 看着窝在他怀中的可人儿,睡的秀脸,长长的睫如两扇幽帘,覆盖住那帘后的翦翦秋瞳,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粉蓝的枕头上,让她像条刚出水的美人鱼般纯洁无瑕。昨晚她自然而然地在他怀里找到最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反倒是自己‮奋兴‬地睁眼盯着她看,直到天明,深怕昨晚的一切只是场梦。她不知做了什么好梦,菱形的嘴角微微地扬起;他突然觉得如果她早上都是这副美味可口的模样,他也不想起了。

 他低下头,吻着她的美妙轮廓,搔似的吻法,让她在睡梦中不停地发出格格笑声。

 天啊!他真喜欢这种叫她起方式,以后再也不想用脚叫她起了,改用吻让她离开梦乡真是个不错的好主意。

 正沉醉其中时,‮机手‬铃声很杀风景地打断了他的遐思。

 他拿起被她丢在头柜上的‮机手‬,来电显示上出现Star的名字,他想也不想地就按掉它。

 “谁啊?”被‮机手‬铃声吵醒,她迷糊糊地问道。

 没人回答,她只好努力撑开眼睛来确认。才一掀开眼帘,入眼的是大蔚那张带着微笑的俊脸。瞬间,昨晚的记忆浮上了心头,两人的甜蜜,两人的绵,历历在目,红霞映上了她双颊,她连忙离开他烫人的怀抱。

 “你怎么在我上?”她嗫嚅地问道。

 “昨晚就在了。”他长手一捞又把她捞回怀中,他喜欢她为他脸红的窘态。

 对哦!昨晚,她上前两人还吻得难分难舍,若不是睡神频频召唤加上他过人的自制力,她可能真的会被他吃干抹净。

 ‮机手‬铃声又再度响起。

 她被他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接起电话。

 “她已经起来了,谢谢你的关心。”

 是Star。她仰头看他。

 “我会送她去上班,不劳你费心。还有顺道先跟你提一声,她做到这个月月底,贵公司可以开始找人递补她的位置了。”他低头瞪着她“为什么?因为她要结婚了,而新郎是我。”他兴高彩烈地宣告着她即将成为他老婆的事实,然后就愉快地挂上电话。

 什么?她要辞职了?而且还要和他结婚?她怎么全都不知道。

 许璟琪挣脱着从他紧箍的手臂中起身,两眼瞠得比铜铃还大,怒不可遏地问道:“辞职?结婚?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可以随便说!”

 “我没有说,你以为我现在还能让你去唐朝上班吗?”眼见时间已不多了,他只好起身准备上班,绵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可是我们没有要结婚啊!我为什么要辞职?”她跟着他走到他房间的衣柜前。

 “昨晚不是说了,今天我会叫爸妈他们尽快赶回来帮我们主持婚礼。”如果爸妈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恨不得有小叮当的任意门吧!

 她当场呆愣,昨晚他是有说过要结婚的事,可是她那时的注意力被转移到“其他”的事情上,也就没时间去发表自己的意见。而一想到“其他”的事,她的脸又开始泛起一阵桃红。

 他毫不顾忌地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这大胆的动作,引来她的尖叫。

 “你在做什么?”

 “换衣服准备上班,还是你要请假和我待在家里?”他无视于自己的,斜倚着衣柜征询她的意见。

 在家?那她昨晚极力保持的清白可能真的要飞走了。

 “不,不,不,要去上班。”她结结巴巴地边说边后退。

 糟糕了!她怎么觉得简孟蔚愈来愈像一个恶魔了呢!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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