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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冷战持续了两天,他还是固定来小洋房报到,有时和她吃个饭,也不再强迫她做什么,只是在夜里静静的抱着她入睡。

 她知道他的心思,但她不打算响应,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

 今天,两人自餐厅用完餐出来,她在门口等翟律,而他去开车过来。

 她才一转身,面就碰上一个人。

 “哟!是你啊!”娇脆的声音响起,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不屑的打量着她。

 看清来人,柳轻强打起精神,和这位柳絮英‮姐小‬说话,就跟打仗没什么两样。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这个小狐狸--不对,现在可是大狐狸了。”

 柳轻懒得搭理她。“谢谢你,没有美丽和智能,不是每个人都当得了狐狸的。”

 她轻哼一声。“你的嘴还厉害的嘛!”

 有这样一群人在锻炼她的意志,她怎能不强悍?柳轻自嘲的想。

 柳絮英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你现在是不是找到一个新男人了?你的动作真快,才一会工夫,就已经找到新了。”

 柳轻美目转“喜欢我的男人数都数不清,我有情人自然不奇怪。”

 “你这个人。”柳絮英气得口不择言。

 见柳轻手指玩着小提包,她忙不迭的倒退一步,记得上次柳轻曾不客气的将一碗河诠汤倒在她身上,令她丑态毕,沦为笑谈。

 柳轻缓缓的笑了,笑得如此美丽,但隐隐有股痛快和嘲弄。“对了,麻烦你跟立夫说一声,上次他约我,我有事去不了,真是过意不去,他哪天再找我吧!”

 “你…”柳絮英气得脸色煞白,呼重重的起伏。“你胡说,我们都快结婚了。”

 刚刚还是高傲的千金‮姐小‬,现在只是一个因未婚夫的背叛而怒急攻心的妒妇。

 柳轻笑得更轻柔。“当然,他向我求婚我不答应,他只好再选另一个替代品了。”

 气声清晰可闻,柳絮英浑身颤抖。“你跟你妈一样,母女两个都是不要脸的女人,见到有钱男人就巴上去!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和我抢男人。”

 冷绝和愤怒在体内聚集,柳轻脸上却越见笑花灿烂。“真奇怪,你身边的男人怎么都喜欢我这种女人,想起来真好笑,是不是,姐姐?”

 最后那一句,话音特别清脆响亮。

 “谁是你姐姐,你这女人也配?!就跟你妈一样,恶心死了,眼巴巴叫我妈大姐,我想到都会吐。”

 柳轻一扬手,给了她一耳光。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柳絮英已愣在原地,抚着脸,尖叫“你打我,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打我!”

 “住手!”一声威严的轻喝,今柳絮英僵在当场。

 翟律不知何时已经走来,看柳轻面无表情,他又转向柳絮英。

 他冷酷严厉,那身尊贵无可比拟的气势已令人窒息,柳絮英的目光在两人间转了转。

 她冷哼一声,多年累积的愤怒让她口不择言“你是她新找的男人?哼!你居然看上这种烂女人,她就只会靠男人而已,还会什么?她见一个爱一个,专喜欢抢别人的丈夫和男朋友,她虚荣诈,卑鄙又无…”

 柳轻面无表情,只是清清冷冷的,任凭柳絮英一直叨骂下去。

 翟律玩味的看她的反应,又转向了柳絮英。“你在辱骂的是我翟律的女人。”

 柳絮英脸色一变,显然知道了翟律是何许人,她怨毒的瞪着柳轻,咒骂道:“我看你能风光多久!”

 柳絮英已经离开了,翟律打量着柳轻,见她仍是不动于心的反应。

 他的手轻触她的脸,她畏缩了一下,眼见他的黑眸微瞇,她撇过了头不理他。

 她不想去安抚他、讨好他,她自己的心情已经够恶劣了,再见到柳絮英,那记忆里的黑暗正一幕幕的揭起。

 母亲啊!她一辈子可怜的守候着一个背影,一个永远把她放在心里最角落的男人,一个遭辱骂的身分。

 爱上一个男人,为他妥协,居然使她变得如此卑微,她为爱情离家远走,和亲人好友断绝往来,却一人孤孤单单的死去。

 最终,也只是落得一句活该,一个不被同情的下场。

 两人坐上车,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下车,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她挣扎一下,他仍坚持抱着,她也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和我这样一个坏女人一起,你不怕辱没你的格调?。”她终于开口。

 听她清冷的声音,他有了一丝笑意。“我从来也不是个好男人。”

 她的‮体身‬不再僵硬。“我原谅你了。”

 背后的男人挑眉。“我该谢恩吗?”

 他们都心知肚明,知道说的是那夜发生的事,对他而言,道歉一次已经足够,她也不想再他。

 “那些男人是谁?”

 “什么?”

 “那些你抢的男人是谁?”

 她抿笑了,或许是他仗义出现,或许是他话里的醋意,也或许是他在此时进驻了她心里最柔软的角落,她竟觉得有些轻松。

 她坦然的面对他“我没抢,是他们自己巴上来的。”

 他慢慢的摩挲着她的脸,有些随意的、“你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她保持沉默,等于间接承认这句话,不论明示或暗示她确实对那些男人有鼓励过。

 他轻轻哼了一声,栘到她的耳朵,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她的耳垂,一抹红渐渐染上她的脸颊。

 “倒不见你对我下过那些功夫。”

 “只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分。”她平心静气地。“他们都是我姐姐的男朋友。”

 他的语气里没有预期的嫌恶,甚至轻笑了几声,埋在她的颈项间,模糊的发出声音“可爱的阿轻,用这种方式去报复你姐姐,嗯?”

 她更轻松了,不在乎在他面前表现最差劲的一面。“当你从小受气到大,你就会去做一些事情去对付他们,好保护你自己。”

 他嗅着她的气息,那是属于她独特的味道。“和我们这群堂兄弟比起来,你善良的像天使,你该学着怎么更‮忍残‬的痛下杀手。”

 她的小小恶和他相比,简直是太小儿科了。她的笑意更深了。

 她的笑容让他一时失神,他亲吻着她的脸,要撷取那份美丽。“她羞辱你,你想要怎么对付她?”

 他的话语虽然轻柔,但却再认真不过,令她机伶伶的打个冷颤。

 “不用了,我并不想真的伤害她。”她静静的说:“她…也是个受害者,她也不想要有我的存在。”

 他没应声,而她安心的将自己靠在他怀里,感受着此刻难得的静谧平静。

 “告诉你一件事。”她轻声说。

 “嗯?。”

 “那些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他叹气了。“我该送你一块好人好事的匾额。”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起来真好看。”

 她微嗔,瞥见那黑眸眼里,有雨簇小火焰熊熊的燃烧着,望、渴望、温情…就那么毫不掩饰的浮了上来。

 她有种晕眩的感觉,头重脚轻的,像宿醉未醒,又像初入梦境。

 为什么,她竟有种落入牢笼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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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翟律之后,生活永远不会单调,永远会有一连串的惊喜和惊吓伴随而来,以前平静的生活,现在想来根本是天堂。

 清早,在翟律走了之后,她的小洋房进了第一个客人,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眼前的女人端庄美丽,看来保养有术,让人猜不出年纪。她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眉宇间显见精明干练,那对又黑又亮的眸子有几分的熟悉。

 “你是柳‮姐小‬吧!我是翟屏玉,是翟律的二姑。”她含笑的表明身分。

 “请坐。”柳轻端上茶。

 这里是她的地盘,岂有气势比客人弱的道理。她礼貌的款待这位翟家人。

 她选在翟律出门没多久的时间上门,刻意的痹篇翟律,她的来意并不难猜。

 原来,她就是翟屏玉,朱氏企业的大少,有人暗喻她是王熙凤,她精明能干,对自己的娘家也有很大的影响力。

 不知道翟律做了什么,居然引来了翟家的人,而来的,居然会是翟屏玉!

 “柳‮姐小‬,你很漂亮很人,难怪阿律那么喜欢你。”她温柔浅笑,白皙丰腴,十足贵妇人的形象。

 柳轻敛下眼睫,声音仍是平静:“您可以直接说明来意。”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她退下了笑意,眸中光毕现。“阿律年轻有能力,在叔伯长辈们的眼里,他已经是未来的继承人了。”

 翟屏玉的话已挑明了外界多年的猜测,原来,表面的纷扰也只是烟幕弹,在翟家大老们心里早有默契,新一代的接班人已非翟律莫属。

 “是男人就离不开女人,就会有些风韵事,看来阿律对你是有几分真心。”

 柳轻面无表情,只是安静的听着。

 “令尊和翟家也有一些生意往来,我曾见过令尊,他是个聪明精明的生意人。”

 柳轻的神色更加淡然,强掩住心里涌生的各种滋味,翟家显然已经打听清楚她的身家背景。她柳轻何德何能,能让翟家做到这种程度?

 “柳‮姐小‬也算出身商家,就该明白,翟家是不可能接纳你的,你就算勉强踏进这个家门,后,也有你苦头吃。”她单刀直入,一对锐利的眼光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她一开口,便表明了翟家人的立场,她说的虽然平和,但用意却尖刻之极,看来,男人一时的风可以接受,除此之外,要什么都不可能。

 “有位顾意柔‮姐小‬的出身、外貌各方面都很不错,与阿律很相配,他也该结婚了,他的婚事我们都不知道催了几次了。”

 翟屏玉步步进,将柳轻和翟律之间化为一时的风韵史,又提到她父亲,暗示她的表现将决定父亲企业的命运,最后终于点明来意,原来,他们早已为翟律决定了对象。

 她懂了,翟家男人善于权谋恐吓,原来是家学渊源。

 “事实上,我也很困扰。”她向来不是善男信女,更不会任人欺到头上。“我并不想和翟律有任何的牵扯,现在的关键不是我,而是翟律,只要他放手,我会很痛快的离开。”

 翟屏玉深深的看她一眼,浮起一个别有深意的笑意。“有时候,当人一头热做一件事的时候,是要别人狠狠的泼他一盆冷水才行。”

 而她把这工作交给了她。柳轻冷笑,他们居然从她这里下手。

 这一生,她原也只想平静的过日子,也不想淌这一摊浑水之中,但她已置身其中了。

 “我并不需要给您承诺,翟律要怎么做,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柳‮姐小‬,你确实很聪明又人。”翟屏玉起身,向她含笑点头“如果是换另一种境况,我会希望你是翟家的媳妇,我很中意你。”

 但是没有另一种境况,她们活在现实不过的当下,所以,她没有机会。

 把人打发走后,柳轻的心头却像重重的着什么。

 她拿起剪刀,慢的剪着他的衣服,剪得很仔细,非得剪得破破烂烂不可,他的名牌衣服在她的剪刀下,三两下就变成了破布一堆,被她剪得一件不剩,最后她再将装好的一袋袋碎片回衣柜里。

 听到翟律进门,佣人正在问候他的声音,柳轻才慢条斯理的收拾好。

 他走进了卧室,一边扯领带,一边和她闲聊:“今天谁来过了?”

 屋里都是他的眼线,他分明是明知故问,

 她随便回答“一个女人来推销东西。”

 他嘴角渗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她说了什么?”

 她显得有些无聊。“她说现在冷气在降价,问我要不要买。”

 听她在闲扯淡,他将领带随便一扔。“看来你们聊得很愉快。”

 “愉快极了。”她出一个笑脸。

 “哦!来,给你的情人一个拥抱。”

 她一撇嘴,转过身往外走。“我今天那个来,心情不好。”

 他一把抓住她。“那我抱你可以吧?”

 她拍掉他的手,也痹篇他要落下的吻。

 “你在生气什么?”他的眼神像猫追老鼠似的盯着她。

 她抿紧了,讥讽的一笑。“我气什么?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配生气吗?”

 他叹气。“不要和你的男人过不去。”

 她下怒反笑。“第一,你不是我的男人,最起码我没有承认过;第二,我没有和你过不去,你不要和我过不去就可以了。”

 他没有被她怒,反倒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看,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她无所遁逃。

 她恶狠狠的怒瞪着他,对于他这人越想越气。

 就是他,让她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是他,让她被人指着鼻子骂狐狸;是他,让她还得面对来自翟家的责难!

 天杀的,她的平静全被这个男人破坏了。

 “阿轻,你爱上我了吗?”

 他这话,震得她一下子都懵了。

 她紧咬住,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让她如坠五里雾中。

 她爱上他了?

 见她愣愣的看他,他的眸里渐渐染上一抹狂喜,那喜悦溢出眼眶,洋溢在他的眼底眉梢。

 她一咬牙,恨恨的转头就走。

 不甘愿啊!

 他的快这么明显,两条铁臂很狠的从梭面抱紧了她,‮体身‬微颤。“你爱上我了。”

 听他讲得这么肯定,没有一点疑问,她一栗,一口否定。“没有。”

 “最少,你的心里有我。”

 她张嘴辩,但微颤着,怎么也说不出否定的话来。

 他笑得更灿,嘴凑在她的耳边绵的低语“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我。”

 她挣扎,却躲不开他的双臂,想别过头,但他的却紧贴着她的脸颊,她又窘又恼,几次要避都避不开。

 一开始,知道他喜欢她,她有着凡事尽在掌中的感觉,但在乎的人总是痛苦。何时开始,她在乎他了,她的心里住着他的影子,那滋味真不好受。

 怎么是他,怎么偏偏是他,不该是他啊!

 这不甘愿化作力气,她重重的要挣脱他,他却死死的箍住,怎么都不肯放松,她是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

 最终,她的挣扎弱了,无力的靠着他,而他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过。

 “阿轻。”

 “我没有。”她丝丝缕缕的不甘,最后,化为这软弱的一句。

 他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不放,怎么都不肯再放了。

 “你心里有我。”

 “翟律,你听到了吗?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爱上你,我讨厌你,讨厌你的霸道,讨厌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我怎样都不喜欢。”

 她越发气恼,他笑得越开心,低哑的笑声显示他快的心情。

 “我知道的,你心里有我,你心里有我。”他低声催促着。“是不是?”

 “你可恶,你自以为是。”她咬紧了,颤着,终究不甘愿的低语“你明明知道的。”

 向来冷静凌厉的脸上,有着纯粹的欣快乐,他的脸显得年轻飞扬,清朗的笑,是令人心折心碎的柔情。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这样柔情万千,一个钢铁似的男人,一旦柔情似水,竟是千军横扫,令她溃不成军,

 他横抱起她,而她只能颤抖的缩在他的怀里,直到他覆上她。

 “阿轻。”他叹息,狂热的吻落在她的颈项上,再沿着她的肌肤滑下,他像火,像情狂野燃烧的森林大火,让她只能和他一起燃烧殆尽。

 “不够,还不够…阿轻,我要的更多更多。”他的手指、他的吻、他的人,挑起她最狂野的望。

 “这是怎么回事?”他拿着被剪成碎片的衣服。

 他赤着上半身,又无奈又好笑的看着她,他将衣柜全打开了,里面全是碎片,轻飘飘的在房间着。

 满满几个大衣柜,他却找不到衣服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真好笑,她轻笑出声。

 他低吼扑上去。“你这个小巫婆、小痞子、小氓、小坏蛋…”

 “啊…不要啊…”掀开棉被,棉被底下的她不着寸缕,他呻一声,抵着她叹息了。

 “你好大的脾气,生个气就把我的衣服都剪了。”他又‮头摇‬又叹气。“像你这么厉害又恐怖的女人,有几个男人受得了。”

 她挥手。“那你走,心志不够坚强的男人我看不上。”

 他张嘴很狠的咬住她的手。“除了我,世上再也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你,阿轻,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睁开眼,听出他话里的怒意,偏就不怕死的捋虎须。“喜欢我的男人可以排满整条街,不差你一个。”

 他低吼一声,健壮的‮子身‬已密密实实在她身上。

 这男人是控制太强,还是彻底的没有‮全安‬感?她两手懒懒的勾着他的脖子,直视他压抑的深沉。“翟律,你是一个笨蛋。”

 他挑起眉。“而你爱上了一个笨蛋。”

 她几乎笑出声,这男人昨晚还不确定她对他的感情,现在就已经将这句肯定句挂在嘴边了。

 见她的笑意溢出眼底,他警告的微瞇起眼,怕她又否认。

 她在心里叹息。承认吧!承认自己心底的感情,最起码不是她自己一人在唱独角戏。承认吧!承认这个霸道的男人,已经嚣张的进驻自己的生命里。

 她张嘴言,看到他的眼睛一亮,她又决定改口。“你好重,得我难受。”

 一抹受挫的神色迅速的闪过眼底,他故意勒紧她。

 好难受、好难受啊!她想哀叫出声,但想到他比她更难受,她就决定咬牙忍了。

 恶人要有恶人治,嘿!原谅她小小的坏心眼吧!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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