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竟然是认真的!
本来慕天席以为皇甫念柔那时的回答不过是一时怒极才
口而出的许诺,要不然也是开开玩笑罢了。
可是不用多久的时间,他就发现她的认真。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房间到最后总会成为她的房间。
每到夜幕低垂,她就会进房等他,似乎是铁了心的要将他一时怒极所说的话彻底实行。
“风云,念柔呢?”
“在将军的房里。”
不应该因为这样的回答而意外的,他早该知道念柔是一个多么固执的姑娘。
一旦她认真的想用她的子身来换取他保全虖夏的承诺,那么她就会全力以赴,将姑娘家的羞
全都抛诸脑后,一如她在宫中的作为一般。
有时候,他真不知道该对她的坚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是该哭?还是该笑?
其实能这样真实真实地拥有她几乎是他一生的向往,可是不应该是用这样的方式。
他不想亵渎她,她是他的珍宝,值得更好的对待。
“将军,你还不回房吗?”
“今晚我不回房,你去我房里照顾她吧!”他沉
后道。
无论如何,他都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拥有她。
“唉…”听到他的
代,风云忍不住低叹了一声。
丙真是如娘娘所料,他再次选择了将自己的厢房留给娘娘。
只不过,今天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
慕天席脚跟儿一旋,便往原先给皇甫念柔居住的厢房走去。
在三人先行前往虖夏的这一路上,为了逃避她的坚持,他总是将自己的厢房让给他,然后自己去住本来该属于她的,两人就这么闪闪躲躲的也过了好些日子,还好,只消再过几
,他们就能到达边界,否则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拿她的固执怎么办呢!
长长地低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推开房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一抹隐隐馨香窜进他的鼻端。
两道浓浓的剑眉微皱,一股不好的预感跟着浮现。
这味道…不太对劲。
啊,不好!
为自己的大意低呼一声,当他意识到这味道是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在闻过那香气之后,他浑身气血开始快速沸腾,光洁的额际也开始泛起豆大的汗珠。
这样的热度,沸腾的脉动,让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着了人家的道。
而这个人家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固执到会让人发疯的皇甫念柔。
显然她算准了他今夜依然不会回房,所以守株待兔的待在自己的厢房之中,燃了以媚葯制成的香环,让那香气充斥盈绕在整个室内。
“这俗话说的好,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在烛火驱去黑暗,重现光明的同时,皇甫念柔清脆的嗓音随之响起。
慕天席瞪了她一眼,想都没想地就回身想要离开,可她像是
悉了他的意图,先一步的抢上前去挡住出口。
“你该死的究竟在做什么?”
恶狠狠地瞪着她,他简直不敢相信她竟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
“你该死的究竟在做什么?”
恶狠狠地瞪着她,他简直不敢相信她竟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
“我说了,既然你开了条件,而我接受,那么你就必须实现你的承诺。”
“你…该死的!”慕天席狠声低咒,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努力地克制着体内因为那媚香而产生的
望。
“我只是做你要我做的事罢了。”
浅浅的一笑,她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
“你快让开,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沉声低喝着,即使拚了命地勉力自持,但他很清楚知道那葯
已逐渐侵蚀着他的神智。
他怕…他真的怕等会儿他若克制不住自己会伤了她。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皇甫念柔在听了他的话之后,果真侧身让开了。
踩着仓皇的步伐,他狼狈准备逃离这种既该死又
人的场合。
可就在他的脚刚要跨出门外之际,皇甫念柔的声音再度响起。
“据说
入这媚香之后,若没有解
,那么不消三个时辰就会七孔
血而亡。”
听了她的话,慕天席离去的心意并没有动摇,他宁愿七孔
血而亡,也不愿意这样侵犯她。
他欠她的已经够多了,他不能再这样子伤她。
带着沉重的呼息,他毫无犹豫地打算继续走,皇甫念柔也不阻止,只是驻足原地,淡淡地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儿待了多久?”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帐子里待了多久?
一开始,他还摸不清她话里的意思,愣了一会,他忽地恍然大悟地转过身来。
“你的意思是…”
应该不是他心里想的吧?她不会傻到让自己陷入那种危险的境地吧!
“我的意思是我
进去的媚香比你还多,或者不用三个时辰,只要没有
,我可能就会七孔
血而亡。”
皇甫念柔神色镇定得不像是在诉说着死亡,反而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似的。
一听到她的话,慕天席浑身上下都被怒气所充
。
懊死的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子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如果他今晚没有来这儿的话,那么…他简直不敢去想后果。
他大踏步的朝她
近,而她则直
地站在原地,不闪下避。
才一靠近她,他便忍不住伸出手攫住她浑圆的双肩,用力的摇晃着。
“你可不可以清醒点,不要那么任
?”
“我很清醒。”她沉稳的回话,一点也不被他的怒气所影响。
除了体内的血
带着一股窒人的热
正窜
着之外,她很清醒。
她早料到他会生气,事实上他的怒气还比她原本预期的来得少很多。
“你…”他还要说些什么,但她选在这个时候心一横,完全不想再给他“废话”的机会。
很多事,多说无益,该发生的它还是会发生。
她闭上眼欺身上前,略失血
的红
主动贴上他那带着一丝冰凉的薄
。
她大瞻的举动让慕天席浑身一震,他甚至必须咬牙,才能阻止自己回应她的吻。
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挽回不了。
她值得更好的回忆,而不是屈服在葯物之下。
“你真的不要我吗?我真的那么不值得吗?让你厌恶到要在成亲当天抛下我,让我成为众人的笑柄,父王眼中的
辱。”
见他对自己的举动只是咬牙忍耐,完全无动于衷的没有半丝回应,皇甫念柔轻声地在他的耳际控诉着。
她声音中的怨怼彷佛真的很受伤。
其实打从再见他开始,她就很想问他这句话了--当初他为什么不要她?为什要这般的羞辱她?
只是这些话她一直问不出口,因为那对她来说是一种示弱、一种哀求。
可事到如今,她什么都不在乎了,那些不必要的尊严和面子早在她决定“勾引”他时就全都抛诸在脑后。
所以她大方的开口问了,然后这样的问题换来的是慕天席的一记深呼吸。
不要她…她在说什么见鬼的话啊?
难道她还看不出来,他必须花费多大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不要在冲动之不伤害她吗?
“真的不要吗?”
白皙的双手移向自己的衣襟上,微微颤抖的指尖毫不犹豫地一颗颗挑开了衣服上的盘扣。
雪白的肌肤渐
,慕天席原本睁得老大的眸子倏地一瞇。
她…真的有把圣人
疯的本事。
他带着沉沉
息说道:“你不要这样!”伸手握住她灵巧的手指,阻止她这几乎要他命的逗挑。
“你一定有解葯吧!快吃了它,我可以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坚定地凝视着她,一只手被制住的皇甫念柔改用另一只自由的手继续动作。
“我一定要这么做,若是你真的不愿,大可就此离去,凭你的身手,要逃离其实不难的不是吗?”
当最后一颗盘扣被挑开,她
前那
红的抹
让他眼底完全让
望侵占。
“你真的不要吗?”
这是最后的
惑,她望着他的眸光中染上清泪。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
疯任何一个男人,当然包括深深爱着她的慕天席。
终于,所有的自制力被冲毁,握着她的力道松了松,他改推为扯地将她给拉进了怀中。
他收拢着双手,像是恨不得把纤细的她给嵌入自己体内似的。
“你这个傻瓜,你怎么会以为我不想要呢?”
那声音中的宠溺是这般的显而易见,他的举动让皇甫念柔原本高悬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成功了,她知道。
“你曾经易的放手,不是吗?”幽幽地吐出这一句充满怨怼的话后,她不再让他多说任何一句,主动吻上他的
。
有些话,她不想再多说。
在她决定这么做的同时,她已抛却了所有的爱恨嗔痴。
是曾经爱过也罢,是继续的纠
也好,就当作此生最后的一个缘份吧!
反正等到他们一回京,一切都不会再一样了。
她会有一个新的夫婿,而他也会有新的生活。
在这最后一刻的自由中,她愿意放纵自己,就当是成全了当年的那个缺憾吧!
“你…”真的很诧异于她的坚定,但慕天席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用激动又温柔的举动回应着她的主动。
这两个曾经可以彼此相属却错过的女男,在这个晚上,一次次
情的拥吻,一
遍遍轻柔的抚触,他们燃烧着彼此,也被彼此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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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他知道自己欠她的更多了,虽然这件事完全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不会推诿责任。
既然欠了她,那么该为她做的,他便死也会做到。
傍她一个真相,那是如今的当务之急。
纵然再不舍,慕天席还是轻巧地
离了彼此的
绕,双眸不舍地望着她,强迫双手替自己换上一袭劲装。
“你要去哪里?”正准备离开时,在那最后的一瞥中,皇甫念柔忽地惊醒了。
透过
蒙的双眼,她看着他,满心不解。
一股微微的不安和昨夜的记忆同时也在她的心底悄然发酵。
昨夜,在他昂藏的身躯之下,他让她从姑娘变成了女人,也让那些她亟
埋藏的过往鲜活了起来。
还是恨吗?答案当然不曾改变。
可是在这抹恨意之中,彷佛又多了些连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的东西。
“做我承诺你的事,还我欠你的。”
慕天席的眸中有着柔情,但声音却很冷硬,事实上对她除了怜惜之外,他还有一股深深的气怒。
被他视为珍宝的她,怎么可以这般不珍惜自己呢?
即使对象是他,他一样生气。
他要进入虖夏王宫吗?
这个猜测一起,什么爱恨情仇全在转瞬间从她心头退去,她一古脑的从柔软的
榻上跃起。
“我也要去。”
“不行。”他是要去弄清楚一些事情,又不是去玩,她跟来干么?
“你该知道我的个性,一旦我下定决心,你是阻止不了的。”
即便一丝挂不,身上仅仅围着一条她刚刚顺手扯来的被褥,然而她那昂然宣告的模样,却让慕天席清楚的知道她的决心。
他的确是已经见识过她那该死的,不要命似的坚持了。
他完全不怀疑,如果他现在不理会她就转身离去,她可能会做出什么白痴的蠢事,就像昨夜一般。
唉,罢了!
谁教他就是拿她没辙呢?
“好,我带你去,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切都要听我的。”
“我答应你。”现在就算要她答应去摘天上的月亮给他,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更何况只是要她听他的。
如此快速的承诺听起来很没有说服力,慕天席无奈地望了她一眼,可除了接受,好像也只能接受。
他无言地望着她像个陀螺似的替自己张罗好一切,没有出声催促地等待着。
反正现在在她面前,他说的一切都不作数,唯有她说了算,而这是他愿意给她的娇宠。
这样的娇宠,只要他活着一天,就断然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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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念柔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回到这里,她以为故乡的风景此生只能在夜午梦回时才能得见。
带着激动的情绪,她抚触着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一草一木,热泪盈眶。
而慕天席只是无声地跟在她身边,静静的守护着她。
凭着记忆,两人闪过守夜的卫兵,来到虖夏王的寝殿。
望着那扇紧阖的门屝,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步履一踏就要上前,可却被冷不防地被拉住。
她不解地望了他一眼,眸中有祈求也有怨怪,被握住的皓腕也跟着挣扎。
“你…放手…”她皱起眉低声命令。
然而不论她如何挣扎,慕天席却丝毫不肯放松,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他的身侧分毫。
“噤声。”
总觉得此时此刻四周的平静似乎带着点诡谲的气息,他彷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我要见父王!”
心急如焚的皇甫念柔哪里会想顾念什么,她现在满心只想见见她的爹亲,确定他全安无恙。
面对她的低声抗议,他没有心绪安抚,视线瞟向周遭,感觉隐隐约约问有人在注视他们。
数万大军还在前来虖夏的途中,应该没有人知道先行一步的他们的行踪才对。
这样暗渡陈仓,是希望能够对虖夏的现况明察暗访一番。
会不会是他想太多了?可不论怎么样还是小心为上。
皱着眉头的慕天席才这么想着,手被他紧握在手中的皇甫念柔却猛然抬起手,顺带也将他的手给拉高。
就在他还没弄清她要干么时,她出其不意地恶狠狠朝他手臂一咬,编贝般的白齿毫不留情的嵌进他的手臂之中。
“你…”被攻于不备,他还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她趁着他稍稍松手的那一瞬间,一溜烟的
离了他的掌握。
“我要见父王!”
只留下这么一句,也顾不得他铁青的脸色,她迫不及待地奔上前去。
才一推开那扇紧闭的门扉,她就整个人愣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该是这样的啊!
见她僵在原地,慕天席心中那抹不安愈来愈盛,他忙不迭地抢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身侧。
顺着她那带着惊惧的眸光瞧去时,他也跟着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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