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吐了他一身!
罗语蔻躺在
上,单手覆住额头,轻轻地笑。
到现在他那惊恐万分的表情依然深深印在她脑海,他铁青着脸,瞪大眼,看着自己一身名牌服饰沾染上肮脏秽物。
有一瞬间,他只是呆呆站在原地,彷佛从没处理过类似事件,一时间没了主张。然后,他才恍如大梦初醒,带着她回到他这间豪华套房。
一进门,他指给她其中一间浴室后,自己马上冲进另外一间,旋风般的速度足可比拟百米健将。
从他的反应,罗语蔻很确定他以前绝对没有过如此的遭遇。自命风
的公子哥想必不曾如此狼狈过。
呵呵,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可以算是她给他的教训,谁叫他之前那样欺负她!
这教训啊,他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一辈子都记得曾有个女人嚣张地吐在他身上。
罗语蔻又是一阵轻笑,嘲笑他,也嘲笑自己。
她真是糗大了!
“你洗好澡了?”清朗的声嗓在门口扬起。
她坐起身,望向一面系着浴袍衣带,一面朝她走来的顾安凯。沐浴饼后的他看来神清气
,自信
昂,不但之前的慌乱消失无踪,那垂落肩膀的
发,以及微
出浴袍衣襟的黝黑
膛,更为他整个人增添几分难以言喻的
感。
罗语蔻呼吸一紧,
感地意识到此时自己也只穿着一件浴袍,她坐正子身,悄悄拉紧衣带。
他注意到她的动作,嘴角
佞一扯。
“你怕吗?”他快走几步,整个人倒向
榻,侧头望她,眼神充满调笑之意。
她讨厌那样的眼神。“我怕什么?”
“怕我吃了你啊。”他答得坦率。
她瞪他。
他却不以为意,懒洋洋抬手,
起她一束
发,衔入俊薄的双
间,擒住她的眼,闪动着野兽般放肆的光芒,就连他的呼吸,似乎也炙热起来。
他想做什么?她直觉往后退。
他轻笑一声,猛然展臂推倒她,借着自己
拔硬坚的身躯压制她,居高临下的俊脸,张狂傲然。
她心跳加速,表面却力持镇定。“阿豪呢?他不是替我回房拿衣服,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阿豪很识相,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该出现。”他淡淡说,一面漫不经心地替她拨开额前发绺。
“什么意思?”
“他不会回来了。”他意味深长地微笑。
她惊
,脸色刷白。
“总算怕了吗?”他扬眉,更加贴近她,手指轻轻拨弄她柔软的
瓣。
亲昵的举动教她一时失了神。
“你有一张
感的嘴,蔻蔻。”星眸伏下,紧盯她。“这张嘴,应该有不少男人亲过吧?”
温热的气息,暖暖地吹拂她脸上汗
,她无法呼吸。
他到底想做什么?不会…要吻她吧?
“我可以也亲一下吗?”他忽问,眼神调皮。
她愣了愣。
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他这种情场
子,在吻女人前还会请示她许可?
“别这么惊讶啊。”他捏捏她鼻尖。“我可是个绅士呢,绝不是你心里想的那种大
狼。”
玩笑似的话,打破了方才冻结罗语蔻的魔咒,她这才找回神智。
“你…你又知道我想什么了?”她脸一热,用力推他。“走开啦!”
他顺势往旁边一倒,却在她猝不及防间,偷偷香了她
颊一记。然后,得意地哈哈大笑。
她瞪着他呈大字形伸展的躯体。“有什么好笑的?”
他笑望她。“你刚才以为我会吻你吧?”
嘲谑的语气更加烧烫她脸颊,她别过眼,尖锐回驳。“我谅你也不敢!”
“啧啧!”顾安凯头摇。“没人教过你吗?蔻蔻,千万不要挑衅男人。要是真伤了我自尊,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着,他眼光一落,若有所指地望向她
前。
她倒
一口气,这才发现浴袍不知何时竟微微松开了,
出半截玉膀和一抹横
。
“很不错的风光喔。”他侧撑头,好整以暇地欣赏。“以我的标准,起码可以打上九十分。”
“别闹了!”她急急拉拢浴袍前襟。
“怎么?还嫌这分数不够高吗?”他故意曲解她的话。“不然你让我看清楚点,我重新评估评估…”
“你!”她气得横臂一挥。
他眼捷手快地挡住,顺手一带,她整个人往他怀里跌落。
“软玉温香抱满怀,我
福不浅啊!”他笑呵呵,双手不规矩地环住她
,享受绝妙滋味。
“你放开我。”她没挣扎,抬起凝霜的秀颜警告他。
“我说啊,宝贝,你太抬举一个男人的自制力了。”他状若无奈地叹息。“这么曲线窈窕,柔软又香
的躯娇,哪个男人舍得放开?”一面说,那双大手还一面沿着她
部曲线滑落。
她心跳一停,一股怪异的燥热自体内深处升起。
“我数到三。”她咬紧牙关,凝聚全身力量自齿间迸落威胁。“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让你好看。”
“怎么让我好看?”他好奇地问。
“告、你、强、暴!”她一字一句,愤恨说道。
“了解。”他点头,双手却仍搂着她,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气急败坏。“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听懂了,你说你要告我。”
“那你还…”她不可置信地瞪他。
“坦白说,我背在身上的罪名可多了,不在乎多上这么一条。”他笑,语气平淡。
可不知怎地,她却隐隐感觉出那漠不在乎的神态潜藏着什么。
究竟是什么?她怔怔地思索。
“怎么?傻了啊?”见她哑然无语的傻愣样,他朗声笑出来,松开手,帮她撑坐起来。
她茫然望他。
“傻女孩。”他好笑地点点她鼻尖。“我不是说过吗?你只负责陪我玩一天,不负责陪我上
,我不是那种食言而肥的人,不会强迫你的。”
她不语,神智仍
惘。
“不过如果你自愿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他补充道,握住她纤肩,深情款款地凝视她。“说实话,你其实很想要我吧?蔻蔻。”
“你…你作梦吗?”她直觉反
相稽。“趁早醒一醒吧。”
他呵呵笑,低头瞥了一眼浴袍下襬。“只可怜『他』了,肚子饿的滋味可不好受呢。”
暗示意味浓厚的感叹惹得她娇颜一阵红一阵白。
他却彷佛没看见,闲闲问她:“对了,你肚子饿吗?”
她闻言,瞪大眼,双拳紧握。
“你方才把所有东西都吐光了,现在想必饿了。我刚刚叫了客房服务,我们就在这里用餐吧。”
“什么?”她一愣。
“你想到哪里去了?”彷佛看出她想歪了,他恶作剧地朝她眨眼。“在下可是个谦谦君子啊,怎么会开那种玩笑?”
他若是个谦谦君子,这世上就没有坏男人了!
她没好气地睨他一眼。“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吃晚餐?”
“怎么?怕吗?”
“谁怕啊?”她下
,不理会他意带挑衅的眼神,纵目四顾。
包含两间立独卫浴的套房格局阔朗,客厅、餐厅、厨房一应俱全,装潢摆设走欧洲皇室风,精致典雅。
在这儿住一晚肯定代价不菲。
罗语蔻撇撇嘴。“你这间套房还真不是普通的豪华,可以媲美总统套房了。”
“本来就是总统套房的规格啊。”
她不以为然地皱眉。“你到底是谁家的小孩啊?你父母怎么能容许你这样胡乱挥霍?要是我的话,早把你痛打一顿,逐出家门了!”
“你怎么知道我老爸一直这么想?”他笑容可掬。
“嗄?”
“他八百年前就想跟我断绝关系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实现他的威胁。”他笑道,似乎不把自己跟父亲之间的冲突当一回事。
“天下父母心,虽然儿子不争气,毕竟也不舍得他
落街头吧。”她猜测。
“或许吧。”他耸耸肩,一副懒得多想的模样。
这漫不经心的态度
怒了她,明眸不赞同地瞇起。
“我说你,真的连一份工作也没有吗?”她质问。
“有怎样,没有又怎样?”
“你今年也快三十岁了吧?整天这样游手好闲,不觉得无聊吗?”
“奇怪,我怎么好像听到老妈在唠叨?”他作势掏耳朵。
“认真点!”她简直快气炸了。“顾安凯,你不是一直跟我提男人的尊严吗?自力更生最能展现一个人的尊严…”
“停停停!”他举高双手,阻止她继续轰炸。“你是我的谁?”
“嗄?”
“你是我老妈吗?老姐吗?还是我亲爱的老婆大人?”他一连串问。
她什么也不是。
她凭什么资格责备他?
罗语蔻黯然,咄咄
人的气势顿时敛去。她究竟怎么了?她从来不是这种爱
手管闲事的人啊。
她咬
。“抱歉,我不该多管闲事。”
他没说话。
他生气了吧?她更加尴尬。
“对不起,我…一时太激动了,其实你工不工作跟我有什么关系?无聊的人是我。”她自嘲。“真的很抱歉。”
彼安凯怪异地凝视她。
除了他母亲,她是第一个对他说这些话的女人。
虽然他并不喜欢听见这样的话,也不觉得她有权利这样教训他,但他发现自己…并不生气,反而有些奇怪的心疼。
这个女人也未免太认真严肃了吧?她这种生活态度,不累吗?为什么不像一般女人那样对一个男人撒娇?偶尔拿女人的柔弱当武器,耍得男人团团转,并不是一件坏事啊!
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性格很吃亏吗?在这个竞争
烈的社会,愈是要强的女人只会过得更辛苦。
“为什么要把自己
到这地步呢?”他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他说什么。
“没什么。”他头摇,长长地、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后,忽地牵起她的手。“你过来这里。”
“干么?”
“看这夜景。”他拉着她在落地玻璃前停下,指着窗外一片璀璨灯河。“美不美?”
“很美啊!”“真的吗?”他追问。“哪里美?”
“嗄?”她莫名其妙。
“说说看。”他凝望她。“哪里让你觉得美了?”
哪里美?她愕然,不懂他为何追问这样的问题。
“说啊。”他催促她。
大少爷心血来
出测验题吗?罗语蔻扬眉,无奈地面对窗外,仔细端详。
这夜景,美在何处?
车灯与霓虹汇成的星
,从遥远的地平线倾泻而来,穿过一栋栋华丽无伦的建筑,最后,映入她瞳底。
这样的视觉效果,是很让人赞叹,但要论及究竟哪里美,她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你真的觉得这景
很美吗?”他低声问她。
她愣了愣,半晌,默然头摇。
“你说不出来哪里好看吧?”他背倚着落地玻璃,眼底的笑意恍若早料到她的答案。
“有什么…有什么分别呢?”她不觉想辩解。“赌城、圣荷西、旧金山,甚至台北,每个城市的夜景都是这样啊,都一样嘛。”
“当然不一样。你在旧金山海湾看到的夜景跟这里怎么会一样?湾台跟国美的夜
也绝对不同。”
“我看不出哪里不同。”她不服气地噘嘴。
“那是因为你没有用心看。”他抬手,轻轻弄抚她发绺。“这么多年来,你从不曾停下来好好看看四周的风景吧?”
他凝望她,深湛的眸里,幽幽地漫开某种了解,就好像他能触及她心扉,能清楚地看透她。
她心跳一停,缓缓往后退。
他怎么可能明白她?他只是个游戏人间的
子。
但他看她的眼神,好温柔,和暖得救她一颗冰心几乎无法抗拒融化…
你太认真了。他的眼神如此告诉她。
是你太不认真。她也用眼神反驳。
好片刻,两人只是凝立原地,千言万语,尽在眸光纠
中。
然后,他靠近她,她往后退。
他再靠近,她又后退。
想逃吗?
别过来。
你逃不掉的。
不要靠近我。
别闪躲,宝贝。
“…不。”罗语蔻一面后退,一面仓皇地头摇。
她害怕,真的害怕。她不喜欢有人靠近她的心,不喜欢有人试图敲开她紧闭的心扉,她不喜欢,讨厌透了!
莫名的恐惧如狂
,一下子攫住她,她尖呼一声,正想转身逃开时,一串音乐铃声划破了室内令人窒息的沈静。
“你的、你的机手响了。”她松了一口气,暗中感谢这意外的
曲。
彼安凯点头,走向咖啡几拾起机手,眼睛却一直盯着她,防备她不告而别。
“喂,哪位?”他语气不悦。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倏地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这问话几乎是从齿
中
出来的。
罗语蔻愕然望他,只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接着猛然挂断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她哑声问。
他木然抬起眸。
她一震。
是她看错了吗?还是她真的在他眼中看到一丝脆弱无助?
“…不好意思,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得马上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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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加州圣荷西
和客户开完会后,罗语蔻回到办公室,忙了一天终于闲下来的她,为自己泡了一杯花茶,一面喝,一面玩
起一张
在桌历下的书签。
这张
花书签其实并不特别,是她随手做的,材质普通,造型也普通。
只是
在上头的花瓣,却有特殊意义…
“怎么?又在看那张书签了?”坐她隔壁的国美同事Betty偎过来。“搞不懂,这张书签到底哪里特别了?”
“没什么。”罗语蔻淡淡道,想将书签
回桌历下,Betty却一把抢过来。
“这是什么花?”她好奇地打量书签。“好像有点像玫瑰。”
“是玫瑰没错。”罗语蔻抢回书签。“香槟玫瑰。”
“原来是香槟玫瑰啊。”Betty恍然点头。“我不知道你喜欢这种花呢。”
“也没特别喜欢。”
“那为什么特别拿它做书签?”
“只是无聊而已,打发时间。”
“你也会无聊?”Betty像发现新陆大,新奇地瞧着罗语蔻。“我还以为你每天都忙着看报告写报告呢。”
“偶尔也要休息一下。总不能老被你们说是工作狂吧?”罗语蔻抿
自嘲。
“呵呵,你知道自己工作太猛就好了。”Betty笑,眼眸忽地闪闪发亮。“对了,我昨天听说一个很有趣的消息喔。”
“什么消息?”
“听说你上个月到拉斯韦加斯,发生一件很有趣的事。”
“我是代表公司去看展,哪会有什么好玩的事?”
“真的吗?”Betty挑眉,神秘地眨眼。“我怎么听说,你好像有
遇呢!”
“什么?
遇?”几个耳尖的同事听见了,都好奇地围过来,一个个竖起耳朵准备听八卦。
瞬间成为众人包围的中心,罗语蔻有些
不过气。
“哪里有什么
遇了?”她责备地白Betty一眼。“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我自有管道喽。”Betty得意地笑。“听说你在那边认识了一个很有钱的年轻小开,对吧?”
“有钱小开?”女同事们眼睛一亮,男同事们皱起眉头。
“听说长得很帅喔,像钱宁戴普那一型。”
“钱宁戴普?”女同事们奋兴地尖叫。“那不是
感呆了?”
“绝对的
感。”Betty强调。“而且超级富有。”
集年轻、英俊、
感、财富于一身…这世上竟还有这种优到极点的男人?
没人相信。
怀疑的视线
向Betty。“你该不会在耍我们吧?这种男人根本是稀有动物,可遇而不可求,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Coco捡到?”
“是真的啊,我没骗你们。”Betty大感冤枉。
“真的?”仍然狐疑。
“我敢发誓!”Betty严肃地举起手。
同事们这才相信她,期盼的眼神纷纷转向罗语蔻。
“别听Betty造谣。”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又不是茱丽亚罗伯兹,可没这种运气上演麻雀变凤凰。”
Coco的话一向有公信力。众人转向Betty。
她急忙辩解。“是真的!我有消息来源。”
“谁?”
“就是Lisa啊。我昨天碰见她,她亲口告诉我的。”
竞争对手的员工?众人又把目光调向罗语蔻。
“对手公司的人的话能信吗?”
说得有理,只有不智之人才会随便相信竞争对手的话。众人眼带鄙夷地看向Betty。
“拜托!这又不是什么商业机密,你们还怕Lisa故意骗我吗?”
“很难说。”大伙儿异口同声。“你这个傻大姐一向容易被骗。”
“冤枉啊…”趁Betty急着澄清自己时,罗语蔻悄然
身退离暴风圈。
她捧着花茶走进茶水间,慢慢饮尽,然后打开水龙头洗马克杯。
午后温暖的阳光穿透百叶窗,静静地,在她心湖
开一圈圈光影。
她觉得奇怪。
一向平静的心湖为何最近似乎总是涟漪不断?只要她一不注意,某种类似思念的怅然便会在她
臆漫开。
莫非,她想念他?想念那个只在她生命中出现短短一天的男人。
他就像颗流星,无端又放肆地划过她人生轨道,乍然而来,也乍然而去。
在她还因流星的灿烂而目眩神
的时候,他便失去踪影。
她真恨他啊…“Coco,原来你在这儿。”她的顶头上司Jeff走进茶水间,一面为自己倒咖啡,一面说道:“我看过你的企划书了,写得很
。”
她凛神,对老板微微一笑。
“怎么会想到替赌城的饭店做ERP(企业资源规划)的?这个主意很不错啊。”
“因为饭店也跟企业一样,需要一套能连结供货商到客户的工作平台,这有助于整合他们的业务。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罗语蔻侃侃而谈,一提起工作,她便完全回复了本来模样,所有的迟疑与惆怅转瞬间都不见了。
她又是从前那个罗语蔻了,一个视工作如命,从不多看任何男人一眼的女强人。
“…很好,就这么做。”听罢她的计划后,Jeff赞赏地竖起大拇指。“你真不简单,Coco,我本来派你去赌城看展纯粹是想让你放松心情的,没想到你还能带回来这么一套企划案,了不起。”
她淡淡扬
。
“好好加油!”Jeff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转身离去。
有好一会儿时间,罗语蔻只是怔怔站在原地,许久,她叹息一声,嘲笑自己。
她在发什么呆?
她头摇,跟着走出茶水间,才踏过门坎,一群同事盛气凌人地围过来。
“你们干么?”她莫名所以。
“你说谎!”一名女同事带头指控。
她愕然。
“Betty说的那个小开明明真有其人,你为什么不承认?”
黛眉一蹙。“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根本没那个人。”
“真的没有吗?”
“没有。”她头摇。
“那这家伙是谁?”
包围圈如远古时代的红海,主动分裂,为摩西开道。
一道男
身影霎时映入罗语蔻眼瞳。
合身的黑色西装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既
拔又优雅,垂落后脑勺的发束,则添了几分狂野。
他看着她,嘴角虽如同她记忆中一样
人地翘起,却噙着抹淡淡苦涩。
“嗨。”他扬起手,朝她打招呼。她震惊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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