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褚琅再次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呈个大字型被绑在木桩上。他环视这个
森的斗室,只有几炬火把维持着室内光亮,一旁问刑的工具是应有尽有,他推测这里应是地底。
“醒了?”晶晶凑近脸,闪着一双大眼笑眯眯地问道。
眼前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令褚琅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才沉静道:“你是谁?这里究竟是哪里?”
晶晶退开一步,手上玩着一把小巧的弯刀,依然笑眯眯地道:“我是谁不重要,这里是哪里也不重要,你知道重要的是什么吗?”
褚琅努力扭着手腕,试图扭
出绳索,懒得回答她的问题。
晶晶不以为忤,继续自问自答:“你呀,惨了哟!”她摆出一副十分惋惜的脸孔。“唉!谁要你竟向天借胆杀了我们主子心爱的宝贝呀!”
“主子?”她们究竟是谁?
他忽然忆起昏
前那位气冲冲、直想取他性命的异族女子,难不成她指的就是那个番婆?
他回眸,瞪住眼前的女子,不发一语地上下端详,而晶晶被他这副冷酷的模样怔了一下。
“和我一道的那些同伴呢?”褚琅斜眼扫向晶晶,冷得令人打起寒战。
晶晶抖了抖双肩,决定痹篇他的视线。
“那些人呢?”见她不答话,他又问了一次,冷酷的嗓音里含着怒气。
晶晶挑高一边柳眉,故作无所谓地道:“我哪知道?我们只是把他们身上的财物搜括一空罢了,哪知道他们死了没有?”
“你!”褚琅念吼出声。“你们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
晶晶闻言,反倒皱紧眉。“我们哪有做什么呀?不就跟你说了,只拿光他们身上的银两和货物。那
香效力虽强,但没啥持久力,只消三、四个时辰就会醒了,可我怎么知道在他们清醒前还会发生什么事?搞不好被狼咬死了…”
“妖女!”
晶晶睁大了眼,指着他,气呼呼道:“你说什么?”
“晶晶。”一声悦耳的嗓音伴着柔柔的清香,飘进这间污秽不堪的斗室内。
晶晶回头一看来人,忙道:“玲珑,你看他…他竟敢骂咱们是妖女!”哼!真是不知死活!
“是吗?”小玲珑淡淡应了声,未多置一辞。
至此,褚琅大约猜到她们究竟是什么来头了,看来他真的达成了此西域之行的另一项目的…目睹拜火教圣女的真面目。
小玲珑踱至褚琅面前,像研究古董般地眯起眼仔细审视他,他近褐色的发微
,一双鹰眼正包含怒火地瞪着她,全身上下充满一股桀骜不驯的狂气。
呵!他越狂,她便越要挫挫他的狂气!
在这近距离下,一阵清香直扑褚琅鼻口间,他一怔,眼神不知不觉地定焦在她凑近的小脸上,那长长的睫
像两把刷子。
“叫什么名字?”小玲珑退了一步,打破他的沉思,而她一举手、一投足间,全是贵族的仪态。
听闻这样不客气的问话,他只重哼了声,将头撇向一边,懒得搭理她。
小玲珑轻笑一声。“
有骨气的,嗯?”
晶晶气不过,嚷道:“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哑巴吗?”
小玲珑抬手轻轻一挥,晶晶马上噤口,但还是鼓着腮帮子在一旁忿忿不平。
“你们究竟是谁?”
“你猜呢?”小玲珑笑
道。
“你是拜火教圣女?”
小玲珑睁大眼睛。“不错嘛,看来还不笨。”
“少废话,既然落到你们这群贼帮手里,要杀要剐痛快点!”
小玲珑忍不住大笑。“死到临头还不知死活!如果你低声下气求饶,或许本圣女还会慈悲大发,饶你一条小命不死。”
闻言,褚琅啐了一口。“做梦!”他目光如炬“大唐乃礼仪之邦,岂有向你们这化外之邦求饶之理?”
“礼仪之邦?”小玲珑和晶晶闻言,两人笑得不可开
。“大唐自安史之
后国势一蹶不振,如今造成突厥、回纥兵到处抢强掠夺,民怨四起,就连大唐天子对此都无法可管,你又自恃什么礼仪之邦?真是笑话!”
“对呀,就是说嘛!”晶晶真是太佩服小玲珑了。
褚琅深
口气,不疾不徐地反驳道:“自盘古开天以来,除五帝之圣外,哪朝哪代无祸事?你这妖女在此大肆批评大唐之不是,而敢问贵教呢?听闻贵教在玉门关外专营打家劫舍等勾当,令过往商旅经玉门关均胆战心惊,请问贵教之举又是光明到哪去?”
小玲珑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如今大唐边境祸事横生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之事,大唐天子既无能力保卫他的疆土,我们当然得寻求自保。”
褚琅哈哈大笑。“简直强辩!你们要寻求自保,但又与无辜的商买何干?”
小玲珑像是斗上了瘾“
商以低价或
哄、或骗取来购得西域各国之奇珍异宝,我们这么做也只是取回一些我们应该得的。”她理直气壮地回道。
褚琅嗤笑一声。“那也只能怪你们不懂怎么做生意!”
小玲珑倒
口气,脸上闪着诡谲的神色。“是呀,我们是不懂如何做生意,也不懂如何用卑鄙的手段将稍有姿
的中原女子
价卖到我们这‘化外之邦’来。”言下之意,是指许多
商用不法手段将西域女子或骗或掳到中原贩卖之事。
玲珑当然听得出来她的弦外之音“我承认是有些不法
商的行为着实令人发指,但这不表示所有中原人都一样,难道你敢保证你们教中全都是好人?”
“这当然!”小玲珑想都不想便骄傲地哼出声。可话才出口,她又觉得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像那个治安就
讨厌的。
褚琅看出她的矛盾,接着说:“那倒要请教,鄙人为何此时被缚于木桩之上?是我自己愿意还是有人加诸于我?而加诸于我之人可和‘好人’一词牵得上关系?”
“喂,你真的废话很多耶!”晶晶忍不住又开口。
小玲珑也不恼怒,继续和他杠道:“这世道的好人坏人如何区分?若非我们将你带来此地,或许你早就在野地里被野狼、野狗吃了。”
“传闻贵教专以生人为献,此等蠢事大概也只有你们做理出来,这等野蛮之事比起野狼、野狗又高明到哪去?”
闻言,小玲珑倏地冷住一张脸,一字一句道:“我警告你,不准批评伟大的火神,否则本圣女就让你成为火献的牲礼。”
褚琅听了,反而笑得更张狂。“信孝本是求心境自然、无处不自在,你们不觉太走火入魔了吗?我呸!”什么火神!简直无稽之谈!
晶晶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嚷道:“你这臭小子,一张嘴油腔滑调的,看我怎么封你这张嘴!”她拿起烧红的烙铁,慢慢朝褚琅的方向而去。
褚琅瞪着逐渐靠近的泛着红光的烙铁,他倒
一口气,努力思索着如何
困。
“看我封了你这张嘴,你还怎么个辩法?”晶晶不怀好意地
笑着。“怎么样?求不求饶?”她故意拿着烫红的烙铁在他面前晃呀晃的。
“哼!废话少说!士可杀不可辱!”
“那我可就不客气!”晶晶挑高一边柳眉,故意装出一副十分婉惜的嘴脸。“唉!瞧你长得还人模人样的,要是嘴上真被烫了个印可就丑死了。”
小玲珑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道:“我劝你赶紧求饶吧!虽然我是圣女,但晶晶平时也和我没大没小边了,我说的话,她可不一定听哟!”
“怎么样?求不求饶呀?”晶晶故意将烙铁又挪近几分,热气早已将褚琅的脸温出红
。
“我看你就别嘴硬了,骨气一斤值多少?况且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没人知道的。”小玲珑道。
褚琅屏住呼吸,脸上的皮肤清楚地感受到热铁的威胁,但尽管如此,他有他的自尊,还是不愿像个瘪三般求饶。
晶晶大大叹了口气,一脸为难道:“好吧,这可是你自找的。”
就在她准备将手中的“凶器”朝他嘴上落下时,突然一名小厮急呼呼地由外闯入,打断她的“恶行”
“禀圣女!”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治安长老…在议事厅…求见…”
小玲珑皱起眉,一脸不耐。“他又想干什么?”
晶晶放下手上的红铁,瞪着小厮“圣女问你话呢,快说呀!那老不死的又耍什么把戏?”
“治安长老…长老他…”小厮惊恐地将头伏得更低“听说是打探到鲁昆大祭师的下落了。”
“什么?”小玲珑瞠大了眼,被这消息愣住。
鲁昆…查到他的下落了?那不就表示她一直追求的答案就快有结果了?
当年关于她的生父生母,也只有鲁昆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十五年前鲁昆便隐居闭关练功,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害她心头上的疑问也一直悬宕至今。
“走!”小玲珑随即迈步往议事厅去,小厮立即跟在后头。
小玲珑走后,晶晶一脸又
又婉惜地丢掉手中的红铁,对着褚琅道:“哼!算你今天好狗运躲了这一劫!”
“治安,有鲁昆大祭师的消息?”小玲珑一见治安,劈头就问。
治安恭敬地做了个揖后道:“据报大祭师闭关于云华山上,不知是真是假。”
“那还不快派人去查!”小玲珑又急又恼地吼道。
“已经派人去了。”
小玲珑深
了口气,脑筋转了下“这几年来,鲁大祭师闭门练功,教中祭师之位一直悬空,再不将鲁大祭师寻回,恐怕火神将一怒降祸。”
治安一听,戒慎恐惧地伏在地上。“圣女英明,属下定全力追查鲁大祭师的下落。”
小玲珑颔首点了点头。“治安,你当真不知当年祭师为何突然离教隐居?”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治安等长老几千几百遍了。
“为的是练一门绝世武功。”
“这我知道,但你可知是哪一门功夫?”
治安头摇道:“恕属下愚昧不知。”
小玲珑又问:“那你可知当年这门功夫又是从何得来?而且为什么练功非得离教不可?在教中就无法练吗?”
治安紧张地冷汗直
。“属下…属下真的不知。”
“听闻十八年前我的生母便是上一任的圣女,而我的生父是中原人?十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生父生母是不是双双死于鲁昆之后?”
治安伏在地上,颤声道:“属下…”
小玲珑截去他要往下说的话。“别又告诉我你不知道。”
“属下…”
“岂有此理!”小玲珑一怒,一掌拍向椅背,椅背立即毁了一半。“问你一句,你十句不知道,那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她直直瞪住治安。“说!你究竟有什么没向我禀告的?”
治安结巴道:“没…没有…属下真的是全不知情。”
“你…”小玲珑虽然气恼,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拿治安怎么办,气得她一掌将早已半毁的太师椅给全毁了。
治安吓得
滚
。“圣女、圣女息怒。”
“混帐!”语毕,小玲珑气呼呼地离开议事厅。
一个幽幽的叹气声在小亭里传开。
“怎么办呢?”小玲珑支着下巴,仰望着天空发呆。
治安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怎么会几年来都无法由他口中探知任何她想知道的事?但这可能吗?
唉…她又叹了口气,看来不管如何,目前得找到鲁昆才能得知当年的真相吧!
晶晶突地挨到她身边坐下。“怎么样?有没有探到什么?”
小玲珑轻叹口气,幽幽道:“那死治安,什么都不肯说,在我面前一副怕死我的样子,但在背后又是一个样。”
“这样啊…”晶晶也学着小玲珑的动作,仰望着天空发呆。“那怎么办?”
“不知道。”小玲珑将双掌捂住脸,阻止自己哭出声音来。
晶晶看着她,当然清楚她这个小动作。几年下来,她十分清楚小玲珑外表强悍的伪装和内心脆弱的矛盾,这也是为什么她老是找不同的乐子来取悦小玲珑。
突然晶晶脑中灵光一现。
“玲珑,这样吧,既然事还没明朗,现在想也没用,我们还是找些乐子来玩玩吧?”晶晶建议道。
小玲珑依然捂住脸,咕哝道:“还有什么乐子?”
“地牢里那家伙呀!”
“咦?”小玲珑放下手掌盯着晶晶。“那家伙还在呀?”
“当然!”晶晶一双大眼骨碌碌地转呀转,努力想着怎么在他身上找些乐子。
“我还以为你把他放了呢!”
“才不!”晶晶站起身,拉着小玲珑的手臂。“走啦!我有一个好点子了。”
“什么点子?”小玲珑疑惑道。
“嘻嘻!”晶晶贼笑两声,神秘道:“跟来就知道了。”
“驾!”晶晶与小玲珑分别骑上她们的爱驹驰骋在关外无尽的草原上,在奔了一段后,小玲珑惊见褚琅被缚于一棵大树上。
“他怎么会在这里?”小玲珑问道。
晶晶呵呵笑了声。“我叫人先将他绑在这里,离开了火
宫,我们做什么才方便呀!”
闻言,小玲珑点点头,深觉有理。“你还真鬼灵
。”
晶晶将小玲珑的话当成是赞美,更是呵呵笑个不停。“谢圣女夸奖。”
褚琅见两人骑着马徐徐到来,气得大吼:“你们这两个妖女,究竟想干什么?”他实在气恼当时的大意,而落得今
如此狼狈的下场。
晶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喂,你别老是妖女妖女地喊个不停好不好?也不看看我们这样貌美如花,跟妖女又扯上什么关系?”说着,她下了马,将马牵到一旁树下去吃草休息。
小玲珑也下了马,走到褚琅面前,若有所思地凝着他。他俊美的五官和中原人特有的文士身形与西域
犷的男子实在大不相同。文人之美像绿竹般高洁不可轻犯,她不
猜测,她那未曾蒙面的亲爹,是不是也像他这样有如文士般高洁、秀气?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褚琅不客气地问道。他实在不知道她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样?她这样盯着他瞧,又是什么意思?
小玲珑回过神,别开视线,冷酷道:“没想干什么,找你来玩玩罢了。”
褚琅一听,佯装兴趣地道:“那在下真的太荣幸了。”他顿了下“但不知像在下现在双手被反缚于后,能有什么作为?”
小玲珑思索了下,拔出
间佩戴的小巧弯刀,
解下褚琅身上的绳索。但就在她正要割断绳索之际,褚琅原本被缚住的双手居然扭
出绳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小玲珑的粉颈。
“啊…”小玲珑怪自己太大意。
“玲珑!”晶晶吓了一跳,
上前解救主子,却被褚琅喝住。
“别过来!”他一手按住小玲珑的肩膀,一手仍掐住她的粉颈。
“你居然能解开龙
结?”晶晶讶异道。这是拜火教特制的绳索与解法,他居然能轻易地解开它。
褚琅嗤笑道:“什么龙
结?这种三脚猫功夫也配得上这文雅的名字?前些日子是因为拜你们这两个妖女的
香、蛇毒所赐,无法提气运功。现在我调理得差不多了,龙
结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这小小的绳结他没办法对付,那他实在太枉费这多年苦学的武功了。
闻言,晶晶已经了解自己犯了一个相当大的错误,她太小看他了!
“把马牵过来!”褚琅全身冒着冷焰,命令道。
“这…”晶晶为难地以眼神向小玲珑请示。
褚琅为免她们又耍什么花样,干脆自己扯着小玲珑踱至马边。他一拍其中一匹的
部,马儿立即迈开步伐奔离。
晶晶惊得大叫:“啊!我的马!”
看着她的爱驹奔得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那她待会怎么回去?
褚琅剩机点住玲珑的
道,令她不得动弹,一个动作便将她抛向马背。他耸耸肩,朝晶晶冷冷地道:“什么意思?”他突地哈哈大笑。“我没什么意思,只不过要带走她。”
“喂,你要走可以,但…放开她!”晶晶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冷笑道:“笑话!放开她?”
“你现在可以自由了,把她留下…”晶晶试图和他打着商量。
一个利落的翻身动作,褚琅已跨上马背。“我劝你最好别跟来,也别奢望找救兵,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当你再见到她时,她还会不会有呼吸。”
晶晶惊得倒
一口气。“你威胁我?”
“你说是就是吧,再见!”说完,他一扯缰绳,马儿长嘶一声,迈开步伐戴着两人离去。
“喂…等等呀!”晶晶只能看着他们扬长而去,她急得在原地跳脚,一点办法也没有。
怎么办?弄丢了圣女,她也不敢回火
宫了。
褚琅一路直奔到小湖边才停下马,休息一会儿,他将小玲珑由马背上抱下来,让她坐在小湖边的草地上,却不急着解开她的
道。
小玲珑自始至终用一种杀人似的眼光死瞪着他,他却装作没看见,径自到湖边去洗手洗脸。
经过一番梳洗,他神清气
、面带微笑地坐回小玲珑身边。“这里风景还不错,是吧?”
小玲珑气得牙
地,真希望能就此将他瞪死。他居然还有心情欣赏风景?难道他忘了他点了她的
道吗?
经过片刻的沉默,褚琅突然悄悟道:“喔,对了,忘了你身上的
道被我封了。”他装着一副无辜的脸,朝着她笑。
小玲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气得恨不得能马上杀死他,这中原人真坏!
褚琅当然也看得出来她眼神中
含的怒火,但不知怎么的,她眼中的怒火越是炽烈,他就越有想捉弄她的
望。
唉!谁教他打出娘胎来骨子里就带着劣
。
“想不想我帮你解
呀?”他一副好人似地对着她笑,但那双细长的瞳眸里清楚地写满了顽劣。
小玲珑此刻除了瞪着他,诅咒他下地狱外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乖乖地被他消遣着玩。她不
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到她重得体身自由的那一刻,她一定会将他剁成八块喂狗!
褚琅使坏的眼神,突然转为同情地凝着她。“不能动
可怜的喔?尤其是被人拿着烙铁在面前晃呀晃的时候,吓得魂都快飞了…”他装成余悸犹存的模样,直拍着
口。
至于,小玲珑完全了解他的把戏了,原来他一直怀恨在心,对于她和晶晶之前拿他开玩笑的事。
“还有哇!”他皱着眉,装出一副更可怜的模样。“身家财产全飞了,还被人像
棕一样绑着,你说这笔帐,我应该怎么讨回来?”他张大眼睛望着她,似是等待她的答案,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开口,又恶意地道:“喔!我又忘了你现在没办法开口说话,因为被点
了嘛!”
接着,他又像是陷入一片苦思,过了片刻才幽幽道:“既然天气刚好、景致刚好、心情也刚好,不如我们找些乐子来玩玩吧。”
小玲珑心头一惊,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倏地浮上心头。
他皱起眉又略微思索了片刻,像是自问自答地道:“上次你‘好心’地拿烙铁和我开玩笑,真是有趣极了,不晓得我拿什么回敬你才好呢?”
听到这里,小玲珑子身一僵,额际滑下一滴冷汗。
“毒蛇、毒蝎你是看多了,烙铁又是老把戏…”他抚着下巴,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好点子。“这样吧,女人最怕的莫过于被毁容,我看我们就来玩这一项吧!”
小玲珑一听他的“绝妙好点子”心头一紧,恨他的
望越来越强烈。
他
起小玲珑佩在
间的小弯刀,作势在她面前晃呀晃,刀面上的反光将她的双眼照得几乎睁不开。
他
气地扯扯嘴角“怕了吗?不怕就睁开眼呀!”
小玲珑经不起
,双眼倏地睁开,直直地瞪着他,面对他那张在近距离下放大的脸孔,她实在想马上赏他一拳。
褚琅笑得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就说你怎么可能会怕嘛!”他依然故意拿着刀子在她面前吓她,一面还佯装慈悲“这小小的弯刀怎么可能会令人畏惧呢?对不对?”
小玲珑真懊恼自己从来没学过可以用眼光杀人的功夫,否则现在就不用这么窝囊。真恨!
褚琅像是玩上了瘾,丝毫没放手的打算,他凉凉道:“你的胆子是够啦,不过这…”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吊她的胃口,接着叹气道:“不过这刀剑是不长眼的,万一真在你这粉粉
的小脸上开个
,那可就不好了,喔?”他伸指掐了掐她柔软的脸颊,小玲珑只觉头上都快冒烟了。
这一掐,褚琅发现她的肌肤竟柔软得令人爱不释手,他像发现新陆大般奋兴地睁大眼,只掐一边似是不过瘾,他干脆两边脸颊都掐个老半天。
“
软的,真好玩。”他赞许道。心里不
想,她衣服底下的肌肤是否也像脸颊般柔软?
小玲珑被
中的怒火烧灼得呼吸加速,她能感受到血
也因而沸烫地穿梭在她每一
血管里。
这登徒子!竟然敢这样玩她!
不知道是不是气极了,愤怒的力量让她体内的真气冲破哑
。她一开口便怒骂:“你这王八蛋、混蛋、卑鄙小人…给我滚开!”这死中原人,有一天,她一定要让他死得很难看!
哼!枉费她之前还觉得他有儒士优雅般令人沉醉的气质,没想到他骨子里竟这么坏,真是浪费她的好感!
褚琅吓了一跳,收回了手,直直盯着她。过了片刻,发现她除了那张嘴能骂人外,身上其余的
道都还被封住,他不
放心地笑了。
“没想到你的功力也不浅嘛,居然能冲破哑
。”他啧啧赞道。
“你这白痴!跋快解开我身上的
道,否则…否则…”她面河邡赤地支吾了半天,不知该接什么词。
面对她这毫无威力的恐吓词,他不
想笑。“否则怎么样呢?愿闻其详。”他佯装一副仔细聆听的好观众,安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她深
口气,冷冷道:“我警告你,最好快把我放了,否则等我的援兵一到,你只有死路一条。”
闻言,褚琅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大笑个不停。“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看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小玲珑只觉面子与自尊像被他无情地踩在地上躏蹂,她忿忿道:“你别以为我是开玩笑!”
“是吗?”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请问,我如果真把你带走或是就这样把你给杀了,他们上哪找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小玲珑心头陡地一惊。对呀!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提他的身家背景、师承何派…
不海茫茫,如果今天她真遭遇什么不测,火
宫里的人就算要为她缉凶,岂不也像是大海捞针?
“我听你那同伴喊你…‘玲珑’,是吧?”他
气地睨着她。
“不关你的事!”她嘴硬道。顿了下,她忍不住又问:“你究竟是谁?”
“我?”褚琅帅气地挑挑眉。“在下褚琅,名剑三庄之一的少庄主。”
“你这么大方告诉我你的底细,不怕
后我会找你算今天的帐?”
“喔?”他佯装有兴趣“可是你想你还有机会吗?”
“你!”真是可恶!竟然敢小看她!
褚琅突然收起笑意,面色严肃地回眸盯着她,她反倒被他这股气势吓得住口,他怎么…变得这么快?
“少拿你那什么妖魔鬼教来吓我,要对付我,就尽管来吧!”她难道不知道自她们
昏他、耍着他玩的那一刻起,他们的梁子就结下了吗?
杀了她?
哼!太便宜她了!
想他放她走?
哈哈!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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