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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当范荷花在食物的味道中醒来时,那整晚绕在她梦中的月光与火热已经消失无踪。

 空气中的食物香气让她发觉自己饿极了。

 “醒了吗?”韩秉柏从厨房里端出两个摆满食物的盘子,放到桌上。

 范荷花翻过身,又蹭了蹭被子,这才鼻音浓重的出声。“嗯…”“你先去浴室冲个澡,再来吃早餐吧。”

 “咦?喔。”范荷花抓抓头,刚醒来的她还分不太清楚东西南北,只得先照他的话做。

 她迷糊糊的爬下走进浴室,感觉到自己的头好沉重。打开了浴白的水龙头后,她便呆呆的坐在马桶上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猛然被一道轻微的声音惊醒。

 浴室的门被轻轻的打开来。

 “我就知道你还没洗澡。”伴随着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也占满了门框。“你就这样坐在这里,不怕感冒吗?”

 韩秉柏倚在门边,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眼前一脸茫然却光如同婴孩的女人。

 范荷花的卷发凌乱地披在肩头,长度恰恰掩住了她前的两朵红梅。她对自己感的姿态茫然未觉,只是仰着头视着他,朱微启,既纯真又感。

 她太过美丽,也太过虚幻,让他忍不住冲动地伸出手碰触她柔的脸。

 “嘿!你还好吗?”

 他轻轻的触碰不仅惊醒了她,也点燃了她心中的怒火。

 “你不是说你不会碰我?”

 “那是前天晚上。”他悠哉的走进浴室,反手就把门给锁上。

 “你…”听见落锁声,瞪着眼前的韩秉柏与他身后的门,范荷花不安地口水,从马桶上站了起来。“这是你的阴谋吗?”

 他为什么不穿上衣服,只随地套上亚麻的宽松长,而且只松松地系着绳子固定?

 她可以看到他晒得均匀的古铜色肌肤充满他结实的膛与腹部,延伸入亚麻的布料内。他的头发有些微翘,像只是随意沾些水往后爬梳,感得让她口一紧,几乎呼吸困难。

 她不安地往后退了几步,原本感觉宽阔的浴室,在他走进来之后竟然变得这么狭小,也让她呼吸更显急促。

 “不,当然不是。”韩秉柏咧嘴,出一口白牙。“这是我的计画。”

 “计、计画?”她目瞪口呆。

 “当然,没有你的配合也不行。”他弹了弹手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时又更往她靠近了些。

 “你要干嘛?你你你…不要过来!”范荷花紧张的往后缩,那种仿佛是他囊中之物的感觉着实令她惊慌。

 “你在害怕吗?还是紧张?”

 “谁谁谁…紧张了,我…我才不怕你!”她忍不住一直往后退,结果一下子小腿就撞上了浴白。

 惨了,没有退路了!她心里不哀鸣。

 “你结巴得有点厉害喔,荷花。”韩秉柏低低的笑了,不懂她为什么要作困兽之斗。

 “那是你听错了!”她咬牙切齿地道。

 浴白里的水早就满了出来,热气弥漫了整个浴室。

 这时,不断往后缩的她踩到滑的地板,脚突然滑了一下。

 陡然失去平衡的感觉让她心一惊,她下意识缩起‮子身‬,等待疼痛的来临。

 当范荷花以为自己就要摔倒时,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揽住了她,稳住了她即将跌倒的‮子身‬。

 “你怎么老是这样莽莽撞撞?”将赤的她入怀中,韩秉柏哭笑不得的叹息。“我到底还要救你几次?”

 “是、是你自己要救我的。”她低声嚅嗫着。

 “你也很爱逞强。”

 “你非得一直挑我毛病吗?”在认识他之前,范荷花从来不觉得自己脾气暴躁,但是自从认识他后,她仿佛一直在高边缘,不肯服输,也不愿意让他占上一分一毫的上风。

 就像是正跟他进行一场长期的,关乎自尊的竞赛,她绝对不会,也不愿意输。

 “或许你该诚实一点。”掌心下,她柔腻的肌肤让韩秉柏眸子一暗。

 “我可没有说过谎!”她趾高气昂的抬头,直视他在浓浓的水气中仍然深幽如墨的眼眸。

 “你也不会老实面对自己。”他轻慢地摩挲着她的背。

 没有关上的水龙头仍出热水,水蒸气濡了他的皮肤,也让她光的肌肤冒出细汗,那温暖而细腻的触感让韩秉柏满意极了。

 “那是你的偏见。”范荷花的小手紧搭上他充满力量的臂膀,暗暗施力阻挡着他,不让他再靠近。

 “也是你的缺点。”他丝毫不退让。

 “都你在说!你到底要不要放开我?”她嘟起嘴,不满得很。

 “不要。”韩秉柏不假思索的拒绝,一点也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你叫我放我就放?我这么没尊严吗?”

 “尊严?可以当饭吃吗?”范荷花不服输的冷哼,小嘴紧抿着,十分固执。

 “你说什么?”他挑眉,语气里充满威胁。

 “我说,把你的手从我的背上拿开!”看到他沉下了脸,她当场气势就矮了人家一截,口气也软了下来。

 范荷花啊范荷花,你实在太没用了!她喃喃地自我抱怨着。

 “那我手要放在哪?你的部上吗?”韩秉柏无可奈何的一哼,放开了她。

 “你怎么不下地狱去!”一站稳脚步,她就气得狠拍他口。

 “没有你陪着我,我怎么舍得去?”韩秉柏咧开嘴一笑。

 他实在有点懒得再跟她这样斗来斗去了,他不懂,他们两个人之间强烈的吸引力连瞎子都看得出来,她为何还执意逃避?

 为什么她这样逞强?承认自己受他吸引,有这么困难吗?韩秉柏百思莫解。

 “你出去啦!你到底要不要让我洗澡?”听到他充满轻佻的话语,范荷花更生气了,脸上有着恼怒的红晕。

 “我很乐意为你服务啊。”

 韩秉柏仿佛带着火焰的视线让范荷花忍不住心里的惊慌。

 “我不愿意!”她狼狈地别开头,不想再听他那些半真半假的调笑。

 “不要拒绝我,嗯?”他勾起她的下巴,着她把视线移回他脸上。

 他专注地看着她,仿佛想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灵魂。

 他的视线让她心慌,但她没办法移开视线,只得咬着牙视他。“拒绝你什么?”

 “跟我在一起。”韩秉柏轻声道。

 他炽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她这才发现,原来两个人竟靠得那么近。

 “凭什么?”忍下那股令人忍不住想颤抖的感觉,范荷花质疑着道。

 “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他低喃,声音感万分。

 “什、什么?”她有丝不安,眸中闪烁着,想要逃离这样被问的窘境。

 “爱啊。”韩秉柏不怀好意地拉近她的‮子身‬,让两人的下半身紧贴在一起。

 “那是单纯的生理反应吧!”她可以感觉到他下腹那明显的‮硬坚‬,昨晚记忆犹新的爱情景浮现眼前,她脸儿嫣红,那既陌生又熟悉的情滋味,让她怎么也不敢承认,更不敢面对。

 “你真的觉得只是这样?”

 “对,对啦!”范荷花咬住下,内心挣扎。“那是每个人都会有的自然反应。”

 “那你对我有吗?嗯?”韩秉柏扬眉,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他可不相信她是那样随便的女子。

 虽然自然的生理反应确实人人都有,但她的生涩,她那藏在冲动、爱逞强外表之下的羞怯,让他怎么也没办法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再说,如果那对她而言只是单纯的自然反应,她怎么可能在遇上他之前仍保持童贞?

 虽然他也不是用什么正大光明的方式得到她,但他确实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彷佛在那天也夺去了他的理智,让他莽撞而急切的想拥有她。

 他从来不认为那只是单纯的自然反应而已,而且,他相信她对他应该也有一样的感觉。

 “我…”

 “不要逃避。”韩秉柏已经失去耐心,懒得再跟她玩文字游戏了。“我已经等你等得太久,没耐心了。”

 “可、可是,我们才认识不到十天耶!”范荷花十分别扭,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这么说也太过不切实际了吧?怎么可能见不到几次面就喜欢上人家?

 就算两个人一开始就不小心…不小心“那个”了,但那也不算什么啊!范荷花虽然被他的话惹红了脸,心里却还是逞强。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害怕着什么,但是他那让人无法掌握的气息,他那惑人心的眼眸,和不知道该归类为野蛮还是温柔的接触,都让她心口紧缩,每一次的心跳都充满‮奋兴‬与疑惧。

 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了解他,也害怕了解,但是,现在的他看起来好认真…厘不清心中错的复杂感受,范荷花的美眸里写满惘。

 “那一定是你太人,让我忘记究竟认识你多久。”一股突然的冲动,让他低头轻贴着她滑腻的颈子,满意地看见她忍不住一阵轻颤,雪白的前更是泛起一阵红。

 她的‮体身‬显然比她爱逞强的嘴巴诚实得多。

 “你讲这种话都脸不红气不,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范荷花的语气更显虚弱,想痹篇他的眼睛,不知怎地却一直无法移开视线。

 “你可以试试看。”他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墨黑的眼眸却认真万分。“给我一点时间和机会。”

 “是、是吗?”她因他眼眸里的认真而愣住,只能结结巴巴的吐出虚软的质疑。

 “反正你又没有损失。”韩秉柏抬起头,长指缓缓抚过她巧的下巴。

 “你又知道我没有损失了?”她小声地反驳。

 “你会损失什么?”他随口一问。

 也许,是我的心。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让范荷花抬头直直看着他。

 他俊秀而略微犷的轮廓,彷佛是刻上了她的心版,让她虽然想逃避,却一点都没有办法不在意他。

 但她的心里仍带着一丝丝胆怯与期待。

 她没有办法一古脑的投入,可是也绝望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逃离、无法拒绝眼前这个男人。

 他真的不会伤害她吗?

 他真的…是认真的吗?

 “好了。”韩秉柏突然清了清喉咙。“如果我再待下去,就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全安‬了。”

 充满雾气的浴室里,她黑眸里满是脆弱与不知名的情绪,让韩秉柏一下子也不敢再她。感觉到她的不安与莫名的惶恐情绪,他出微笑,试着开玩笑逗逗她,让她放松一些。

 他看过她逞强的样子,遇过她脆弱的时候,也看过她在他身下那美丽的模样,但她现在这种无法捉摸的情绪,让他不有些紧张。

 “‮全安‬?”范荷花的声音仿佛带着些许颤抖。

 “是的,‮全安‬。”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移动脚步离开浴室。

 她虽然让他感到无法捉摸,可是也让他舍不得离开。

 “我知道这太快了,但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他放开了她,侧过‮子身‬,伸长手臂关上水龙头。“我要你知道,你让我多么渴望,你是我碰过最令人‮奋兴‬的女人。”

 哗啦啦的水声消失,突然安静下来的浴室里,他的低喃仿佛是一种咒语,使得范荷花无法自抑地深深望进他眼里。

 她想起那天午后,他义无反顾地接住不慎坠楼的她;想起那个晚上,他在最危急的时候身相救,更展现出深藏在野蛮外表下的体贴,将她带离梦魇,为她整理屋子,甚至替她将那些琐碎的事一一打理好。

 他是认真的吗?好像答案就在她面前,她却一点也没有办法看清。

 他眼眸里的认真,让她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也许她没办法看清楚的,根本是她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韩秉柏才找回自己瘩痖的声音。“好了,我想我该出去了。”

 “不!”范荷花下意识拉住正要转身的他。

 “怎么了?”他一脸担忧的看她“你不舒服吗?”

 “不!”她突然将头埋进他的膛,执意不看他的眼睛。

 “荷花,你还好吗?”他顺势将她拥入怀中,轻轻以手掌‮摩抚‬着她微卷的长发。

 她还是埋在他的怀中,不肯说话。

 “你怎么了?快告诉我啊。”

 她小脸埋在他温暖的口,忍不住眼眶里几乎落下的泪水。从他身上体会的事实,以及心口突然涌上的脆弱感受,让她‮子身‬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老天!他真的是认真的!

 “荷花?”韩秉柏忍不住担心。她到底是怎么了呢?“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

 “你确定?”

 “嗯。”她肯定的答复,隔了一会儿,她愣愣地盯着他的膛,轻声道:“你怎么能总是那么感?”

 她轻喃的话语轻轻掠过他的耳膜,让他呆了一会儿。

 “你刚才说什么?”

 “我总是重复跟你说『我没事』,对吧?”

 她的语无伦次让他有些摸不着头绪。

 “呃,大概吧。”

 “韩秉柏,你是认真的吗?”范荷花不再逃避,抬头直视他的眼底。

 “你愿意试着相信我吗?”韩秉柏诧异地扬眉,没想到会听见她这么问。“你放心,我并不要求你现在就给我答案。”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给你答案,但你是认真的吗?是吗?”她执意追问着。

 “我想,没有人比我更认真了。”毫不犹豫,韩秉柏大大方方地承认。

 呵,这个男人,就算是有求于人,仍然是这副野蛮的样子。

 范荷花思索了一下,抛开那盘据心头已久的恐惧,抬头对他出娇媚的笑容。“那么…我们也许可以试试看。”

 ************

 结束最后一笔修饰,范荷花将书笔放下,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总算完成了!

 她看着眼前这幅半人高的油画,满意的出微笑。

 这是从那天带韩秉柏观看她的画作之后,她就一直想画的一幅画。

 范荷花看了看摆在一旁那幅仿马谛斯的画作,再回头看看自己的画,忍不住笑得更开怀。

 画中,是一个有着深刻轮廓的男子,他闲适地坐在一张沙发椅中,椅子后面有只活灵活现的大山猫。背景和马谛斯那幅画一样,是红砖墙与蓝绿色树叶。

 她以自己惯用的自然画法,搭配上野兽派的背景,彷佛将两幅画拼在一起,却拼接得天衣无,充满另一种美感。

 这时,门铃忽然响起。

 “哪位?”来不及去身上的围裙,范荷花直接匆匆跑去开门。

 “范‮姐小‬,这是兰夫人要我交给你的邀请函,请你当务必出席。”门外,一名穿着黑色套装,挽着发髻的美丽女子出优雅的笑容道。

 “呃,好的。”

 从对方那双美得不可思议的纤手中接过有着黑色封套的邀请函,范荷花一直呆呆地等到电梯门阖上,送走了那位‮姐小‬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上的邀请函。

 全黑的封套上以金色的笔写着“荷花”二字,信封的封口甚至用了蜡印封缄。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兰颐居然差人送了发表会的邀请函来。

 “对了!去跟韩说!”突然想到要跟韩秉柏分享,范荷花随意去身上沾了油彩的围裙,拿着邀请函便跑了出去。

 自从那天范荷花在韩秉柏的家中说了那句话之后,他们两人的关系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虽然两人似乎恢复了各自原本的生活,各住镑的,但每个晚上,不管多晚,他们都会坐下来一起吃晚餐,闲聊。

 但超乎想象的是,虽然两人偶尔还是会擦走火滚到上去,但大多时候,漫无边际的闲聊占据了他俩相处的时间。彷佛是天生注定要在一起,他们几乎无所不谈,也丝毫不觉得无聊。

 虽然范荷花仍并未完全了解韩秉柏,但是经由每的相处,总能让她多知道他一些。

 她知道他在一间跨国公司工作,时常需要到不同的国家出差,所以他懂五国以上的语言,也很轻易便能够融入不同的生活环境。

 她也知道他现在之所以会在‮湾台‬,是因为公司给了将近两年没有休假的他一段长假,让他好好休息。

 每一天,他们一起晚餐,范荷花知道,他很会做菜,喜欢品尝各国料理,甚至可以为了品尝美食而费许多心思。

 他也爱喝酒,各式各样的酒,哪怕是廉价的啤酒,他也会慢条斯理的品尝。

 他也会在识的餐厅寄放他喜欢的酒,通常是红酒。像她那天晚餐时不小心喝掉的,就是他存放在那间餐厅里的红酒。

 定了定神,按下大门的四个数字密码,范荷花小心翼翼地走进韩秉柏的屋子。

 她急着赶那幅画,想要尽快完成,送给韩秉柏,所以昨天画了一整晚,一直到现在为止,她根本没有休息,也没有注意到时间。

 不知道韩秉柏在不在家?

 “韩?”由于上空无一人,棉被也叠得整整齐齐的,于是范荷花东张西望,找寻着他。

 若说她对韩秉柏有较深入的了解,大概就是他中规中矩的生活态度,和有点洁癖的小小特征。除了房间里大部分都是白色及灰色的家具外,他的生活习惯也让她印象深刻。

 只要离开铺,棉被一定折得整整齐齐的,他甚至还会稍微抖一下单,抚平绉折。每次看见他的,她都有种彷佛置身饭店的感觉,更别说他看到脏污就马上收拾整理的小动作了。

 虽然他在上表现得那么野蛮,下了后,却比绅士还绅士。

 这一两个星期的相处下,她愈来愈了解他,也愈来愈觉得他深不可测。他知道好多事,也似乎游走于各种阶层的人之间,就算泰山崩于面前,他也能面不改

 “咦,不在吗”?范荷花在屋内走来走去,看过厨房、浴室和阳台,就是没见到韩秉柏。“奇怪,这么早,他是去哪里了呢?”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手上的邀请函。

 前几天,她曾跟韩秉柏谈到她接到兰颐的画case,她的‮奋兴‬仿佛也感染了他,那时他说,有机会的话,要带她去下一场有兰颐作品的拍卖会,现场靶受一下气氛。

 因为兰夫人在拍卖会时也会出席,甚至会参加拍卖结束后的酒会。

 那是一个很好的见面机会,毕竟她可以更靠近兰夫人,也可以趁此跟兰夫人多聊聊。

 因为韩秉柏确实为她开心,所以她格外希望可以跟他一起打开手上这封难得的邀请函,可惜他不在。

 啊…好想睡…

 范荷花打了个呵欠,走进房间,昏昏沉沉地爬上

 由于她实在太累,很快便睡着了,但手上还握着那封邀请函不放。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了电话铃声,不一会儿,电话转入答录机。

 “…老大要你去参加那场发表会,期跟地点,我等一下会mail给你。记得,那个东西要交给兰夫人。至于邀请函,你自己想办法,我可没办法弄给你。还有,那个…”

 电话中传来的男声以中文混杂英文的方式琐碎的说着话,絮絮叨叨的直到三分钟的录音都快结束,还意犹未尽地想继续说下去。

 原本已经累瘫了,呈现半昏状态的范荷花,在听到“兰夫人”和“邀请函”时顿了一下,她睁开眼睛,一脸呆滞地瞪着答录机。

 她有没有听错?

 为什么韩秉柏必须出席兰夫人的发表会?又为什么他必须自己弄来邀请函?而且,他到底要把什么东西交给兰夫人呢?

 重重的疑问让她瞪大疲累的双眼,一下子无法分清楚到底是现实还是在作梦。

 躺在软绵绵的上让范荷花放松了‮体身‬,即使她心里绕着满满的疑问,还是又不知不觉沉沉地睡去。

 直到一股温热袭上她。

 韩秉柏躺到她身边,轻手轻脚地将她揽入怀中。

 “韩?”她迷糊糊的出声。

 “嘘,你再睡一下。”他轻声安抚她。“你累坏了吧?我陪着你躺一下。”

 “喔…”她的眼皮沉甸甸的,在他的轻哄下很快又睡着了。

 “乖。”韩秉柏噙着宠溺的笑,看着她乖顺地睡着。

 他爬下,轻轻地为她拉上棉被。突然,上的一个黑色信封吸引了他的注意。

 “嗯?”拿起那个黑色信封,韩秉柏诧异地扬眉。

 这是…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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