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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台北市某条小巷子的尽头,有着一片很高很长的围墙,围墙里是标准的三合院建筑。

 三合院的主屋,比一般传统的建筑物更为高耸、庄严,主屋内的大厅堂里,因为长久以来燃香祭祀祖先的缘故,弥漫了一股阴暗而恐怖的气氛…至少对萧妃妃来说是如此。

 “念书?念什么书?家里的书都念不完了,去拿那种‮凭文‬有什么用!?”

 厅堂里,坐在古董太师椅上的老妇人,中气十足的怒喝着站在约五步之遥的萧妃妃。

 她老人家一头白丝严谨地拢向后脑,出高得惊人的额头,她是萧妃妃的,今年已经八十五岁,‮体身‬状况却是让医生不敢相信的好。

 “但是…但是‮凭文‬很有用啊…”在外面一向像只母狮子的萧妃妃,只要一对上老,气势就消了半截…不!是降到没半点。

 哪有这样的!别人家都是怕小孩不念书,偏偏他们家就有个这么可怕的,不让她上学…

 “有用个!‮凭文‬是拿来找工作用的,你要找什么工作?你是我何泰武医馆的继承人,要找什么工作?好!嫁人也用得到,哼!你要嫁人的话,也绝对是你挑人,没有人挑你的道理,要‮凭文‬到底干嘛?”

 萧吼着萧妃妃,一点都不给她辩驳的余地。

 呜…萧妃妃只能在心中暗泣,都怪爸爸妈妈,怎么不帮她生个弟弟,只生她这么个女儿,两人还偏偏走了,也不等先走再走…唉…

 “叹什么气?在心底咒我死吗?”萧冷眼一瞪,吓得萧妃妃连退两步都不自知。

 “没有!不敢…”哇!连她心里想啥都知道啊!真是太可怕了。

 “不敢?”老人家白眉一挑“哼!你有什么不敢的?月中黑云帮送来账单,都是你上个月打伤人家子弟兵的医疗单据,你知道要多少钱吗?十一万!十一万哪!上上个月你打伤隔壁那个笨‮察警‬的儿子,医疗费我们也还没付!还有去年那两个被你打得重伤住院的家伙,终于要出院,也说要来请款了!你说,你还想给我去念什么书!?”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黑云帮那些家伙,那时候我以为他们在欺负人…那个笨‮察警‬的儿子…他说是老妖怪…虽然没说错…不!我是说,他这样污辱,我当然要扁他啊!”她辩解着,平堪称犀利畅的口齿,一碰到,就不自觉地结巴。

 “哼!”虽然听到的哼声,萧妃妃仍继续说:“而且、而且去年那两个…后来我救的那两个人,不是给包了一个好大的红包吗?”

 “钱早就用完啦!”萧吼着她“我去中国‮陆大‬采葯不用钱吗?我去俄罗斯采葯不用钱吗?我去日本泡温泉…我是说,采集温泉草样本,不用钱吗?哼!你啊,还敢跟我说要去念书?家里是不用留人赚钱啦?”

 其实,她也知道不让她念书,是自己理亏,可是这个孙女啊,在外面实在是太会惹祸,脾气也太呛太直了,光是从小到大,他们家付出去的医葯费,就不知道多少了。

 “啊…拜托啦!我想念书啦!…”她好不容易熬到高中毕业,成绩也还可以见人,她可不想窝在家里一天到晚磨草葯跟练功啊!

 “是想去学校跟朋友一起玩吧?”

 “…人家…人家才十八岁不到…”萧妃妃忍不住跺脚,她想跟朋友一起玩不犯法吧!

 看到她难得出现跺脚这种女儿态,老一翻白眼,只好手挥一挥“滚滚滚!要念,就跟青青还有关关她们一样,去申请夜校念,白天就给我顾着医馆,教好那几个笨手笨脚的徒弟,听到没?”

 老不希望她浪费太多时间在学校,毕竟,家族里她该学的、该会的、未来要传承下去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而她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真的要让我去念书!?”萧妃妃眼睛一亮,眸子瞬间像热情的太阳一样,照得人睁不开眼。

 她本来是很痛恨帮忙顾医馆的,但是,如果可以晚上去玩的话…嘿嘿嘿,那白天她愿意妥协一下。

 “去去去!再不报名就来不及不是吗?要监护人签名的,快点拿过来给我签一签。”

 “谢谢的大恩大德、皇恩浩,小的我一辈子也不会…唉唷!”

 头上突然传来一下重击,让萧妃妃嘴巴闭上,抬头一看,刚才还在椅子上的,这一刻已经站到她的面前了。

 “耍什么嘴皮?快去拿来啦!”老喝斥着她,萧妃妃连忙点头,转身一溜烟的就跑去拿东西。

 看着她‮奋兴‬地跑开,老脸上那威严的神情逐渐软化,出了无奈的笑容“唉!这丫头…其实我也想让你多享受几年的好日子啊…”无奈,妃妃的父母亲,实在是太早走了…唉…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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