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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是夜,戈战消沉的仰躺在地板上,脑海浮现颜快乐、羞赧、嗔怒、纯真及直率的表情,尤其她极力护着他而发飙的模样,真的令他印象深刻。

 是的,有几个真正令他记得住的女人?

 没有,因为他从来不是多情的人,女人对他而言,就像是路过的行人,尽管形形各不相同,他都无法牢记她们的模样,而颜的形象却如此清晰…清晰得令他困惑,令他没来由的心悸。

 所以,那一次颜直率的向他表白,他不但不接受,还很鄙卑的吻了她,却又教训她太过愚蠢!这是因为他不相信爱情,甚至害怕爱情…

 未成年以前,他就是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独来独往。

 直到他遇见颜,她这么快乐,似乎没有什么可以令她忧愁的,这股力量感染了他,他才不知不觉放下心防,稍稍收敛了多年来的冷漠,生活好像不太一样了。

 以前他是一个人想去哪就去哪,想做啥就做啥,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现在不同了,每天傍晚,他会想回家吃晚饭,这都是受了她的影响。

 不可否认,他不但不排斥颜,甚至喜欢与她相处;心情也偷偷跟着她的笑声起扬,这也是为何当初他不再坚持赶她走的原因;还有,在遇见她之前,他根本用不着为任何人担心,而现在,当有危险发生时,他一心只想要保护她,因为她…很重要,她浑然天成的快乐填补他心中的裂

 在夜晚的另一头…

 颜老大心疼的数落道:“瞧那个鸽蛋把你搞成什么样子了?你这德行简直像疯子,去当免费佣人,还要学做菜,没事去讨好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薄情寡义的男人,分明跟自己过不去!”

 他把女儿养得娇滴滴,什么时候舍得让她做活,他总是说:“我们的欢迎聪明又好学,只要念个博士回来就好了。”

 大家视她如珍宝般,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她偏偏要委屈自己!颜老大觉得那个叫戈战的男人,存心糟蹋他的心肝宝贝。

 然而,爱情这种东西很奇怪,旁观者清醒地看得心惊胆跳,而当局者却沉在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眼见颜坠入爱河的颜老大,费尽舌苦劝,她却只有一个答案…

 “因为我喜欢他。”

 “难道你们女人都爱自找苦吃?”铁恕叹道。

 颜凛容。是喔,她也想不透啊!

 他又问:“你不觉得辛苦吗?”

 她坚定地口回答“真爱无敌,真爱必须经过考验与磨练。”

 铁恕砰地趴在桌面上,危言耸听的说:“如果你还这么坚持,你的人生就会为此付出代价,最后筋疲力竭而死。”

 “傻瓜!你知道真爱是什么?”颜老大摸摸她的头,真不解她的不屈不挠从何而来。

 颜仰着脸,睁着一双蒙的大眼睛说:“单纯的真爱,是没有附带条件的深爱着对方。”

 唉,怎么办?身为赌场大亨的他,什么都愿意赌,唯独不敢赌女儿的幸福,但也没法子把她的想法从她脑袋里挖出来。

 颜老大很无奈的提醒她“那也要彼此承担责任,为幸福的未来而努力,他呢,他有没有承诺你什么?”

 “还没,不过爱情应该不计得失、不计成败的。”

 “我看你只是恋他。”铁恕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分得清什么是真爱,什么是恋。”

 “见鬼了!”颜老大气道:“当着我的面,他还敢赶你走,你却盲目的喜欢他,这不是恋是什么?”

 他不得不承认,那男人的确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而使他女儿神魂颠倒,但身为父亲,他当然希望找到另一个男人,可以继承呵护女儿的任务,而这个戈战,根本不及格。

 颜抱着父亲撒娇“爸,在每一个人的眼里,所体会到的爱情都不一样,当一个人用心爱着另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为他神魂颠倒、意。我就是喜欢戈战,喜欢是没有道理的,也许你觉得那样是恋,但我知道恋只是一时的,真爱却是永恒的。”

 “我的妈呀!你的意思是还要去招惹他?”铁恕不知要佩服她,还是唾骂她丢颜家的脸。

 “欢迎。”颜老大脸色一凛,正的警告“不准再去找他,否则我就…”

 他充满威胁的把手掌用力捏成拳头。

 颜包覆住案亲的拳头,任的道:“你要对付他,那就先对付我好了!”

 他怎舍得对付自己的女儿,低声下气说:“你就听爸这一次。”

 “你也听我这一次,以后我全听你的。”

 “欢迎,爸不要你了。”

 她根本不相信,笑咪咪回应“你不会的。”

 颜老大懊恼极了“我…唉,你这样固执到底像谁?”

 “你。”颜不假思索地回道。

 々々々

 隔天一太早。

 叩叩…

 办公室的门响起敲门声,戈战回应“进来。”

 不消片刻,大门被打开,见到来人,他霍地从皮椅上站了起来。

 那个纤细人影走进来,她腼觍的笑说:“我爸不要我了,你要负责!”

 她那笑容款款煞是好看,戈战有一瞬间看痴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却起来。

 呵,笨蛋,不赶她走就快点表示一下,说句话呀!笨蛋!笨蛋!

 颜在心底默数到二十,足足有二十秒,他只是看着她,什么也没表示,气死人了!她转身低着头走了出去。

 瓣战颓然坐下,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跟她说些什么,却说不出话来,想要留她,又不知道如何表达,他怎么那样没用?

 砰!他一拳击在桌上,上面一层玻璃应声碎裂,随即有个声音问道:“你干什么?”

 他抬头一看,原来颜又跑回来了。

 她笑盈盈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刹那间,戈战明白了,从头到尾这小女人都没打算要离开他,就算是再冰冷的眼神,也吓不退她那抹温柔坚持的意志。

 还有,她根本是在擒故纵!

 瞬间,戈战脸色阴郁,目光隐暗深沉。

 老天,他憎恨这样的自己!憎恨自己明明觉得她在要心眼,却又忍不住想接近她,想听听她声音,看看她的笑靥如花,甚至好想将她拉入怀中热吻…就像上次那样!

 等等…他又在胡思想什么?

 于是,理智催促他随即回复冰冷的神情,漠然地低头翻阅桌上的文件,看得很认真专注,其实那些文字开始诡异的在跳跃飞舞。

 冗长的沉默,令颜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望与愠怒“你就不能说句话让我留下来,一定要我难堪吗?”

 好气这个男人,她再把颜面、自尊踩在脚底下,他仍然冷酷地无动于衷。

 “你这么冷静,冷静得近乎冷酷,这样你不觉得累吗?”她刻意忽视心底翻涌的情绪,板着脸孔就事论事的骂他。

 他沉默一下,终于肯抬起头说话“冷静没什么不好。”

 “人不是机器,人是有感觉、有七情六的,除了冷静还有很多不同的情绪反应,你这样…”

 “够了,这些我都不需要。”他沉声制止。

 他暗付着,他不想改变他的生活、他的习惯,包括不想受一个女人影响情绪,就像…像他的父亲那样。

 她受够了!嗓音紧绷着,像梗着什么,她失控的对他吼“你知道你有多可恶吗?”

 “那也是你自找的。”他漠然回道。

 颜‮子身‬一震,她被击溃了,她肩膀垮了,她哭泣了…

 瓣战静静望着她掉泪,看着她眼泪一直淌、一直淌,但他该死的缄默不发一语,狠狠的以冷酷压抑心绪;然而他却感觉到…在他腔里,一颗心剧烈地跳动。

 自信心在瞬间全数瓦解,颜气恼地转身,推开办公室门,撞上门外面而来的辛炙涛,但她无暇致歉,含着泪离开。

 在那同时,戈战也毫不迟疑的跳了起来,追了出去,因为刹那问她眼中的脆弱令他不安。

 辛炙涛看着颜的背影,问道:“欢迎怎么哭了?”

 “没什么。”戈战边说边追了出去。

 々々々

 这样一个晴天,柔和淡淡的,正是女人出来逛街的好时光,打从颜走出办公室,便约了唐勤勤一起去逛街,打算藉此消弭心中的哀伤。

 身为一级保镖的戈战,就这么跟在她们身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跟着她,是怕她会出什么事,或怀疑她会从此消失在他眼前,情绪混杂的他来不及深究。

 反正他的目光情不自地追随颜,亦步亦趋跟着她走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两个女人竟然意犹未尽的来到PUB里消磨时间。

 着人群,戈战打量颜侧容,她神色恍惚,不停的喝酒,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他心疼。

 倏地,他凛容,也暗了眼色。

 罢才,两个女人进了化妆室,再出来时,已换上白天买来的小礼服,颜穿着一袭黑色低薄纱蓬裙,上半身薄如蝉翼,紧身,下裙摆缀满了亮片,在灯光下宛如满天星辰,骤眼看去,整条裙子似一片星夜在闪动,这还不够,她一转身,刻意撒了亮粉的背便呈现在众人眼前,股沟处若隐若现。

 他知道,他将永永远远不会忘记这刹那的惊

 这时,两个女人,一个明媚、一个清丽,双双出该死的颠倒众生笑容,缓缓步入舞池,引来现场无数的口哨声与叫嚣声,不知吸引多少男人的目光。

 瓣战脸色十分难看,不纠起眉头,只觉得她这种行为分明在‮逗挑‬男人,既荒唐又危险。

 他无法厘清心里那股无法言喻的不愉快从何而起?他为什么要在意她的行踪与安危?

 其实她老爸就不知派了多少人暗地里保护她,何需他担忧呢?

 他又环视周围,果然发现四个角落都有人在暗中保护着颜

 此时戈战身上的‮机手‬发出震动,是辛炙涛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的同时,看见她们手牵着手,轻栘脚步缓缓的滑入舞池,一个以优雅略带魅惑的舞姿开始,带动另一个奔放感的身躯款摆着,眼尖的口J技巧地换上附和她们舞蹈节奏的音乐。

 原本热舞的人群都自动的退出舞池,让她们尽情的舞着,她们红轻扬、眼波转,时而狂魅,时而妖娆。

 “妈的!”他朝‮机手‬咒骂,又对辛炙涛不悦的低吼“她们在跳舞…欢迎是现学现卖的。”

 当瞥见颜拉起裙摆,优美的将那双修长美腿伸出去时,他眼珠子差一点就掉出来,很不满的下了个结论“叫你的女人以后离欢迎远一点。”

 他就是不喜欢她给别人看,要看也只能让他一个人看。都是那个唐勤勤的错!戈战不讲理的把过错全算在唐勤勤身上。

 接着,他听见辛炙涛诡异的说道:“你已经完蛋了。”

 “什么意思?”戈战没来由的心悸,如果他没记错,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不自觉地抓起吧台上的纸巾,死命的擦着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因为你爱上了她。当你只对一个女人没辙,又只为一个女人烦恼时,表示你要步上我的后尘了,我对勤勤就是这个感觉。”辛炙涛的答案令戈战不由得再盯看向颜

 竟看见她醉醺醺地对着观舞的男士们伸出纤纤素手,状似‮摩抚‬、‮逗挑‬着他们,一群男人被得魂不守舍、蠢蠢动。

 “那岂不是连心都不自由了?”他看到她快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心绪也随着浮动不安,他快忍无可忍。

 老实说,他还真有一种现世报的无奈感。

 “你是不是常常莫名其妙地为她提心吊瞻?”电话彼端的辛炙涛以自己的经验问道。

 瓣战略迟疑一下“是!”“你是不是没见到她就疑神疑鬼?”

 “是!”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儿。

 “你是不是在乎她多过在乎自己?”

 “是!上次为了救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他看到颜再度伸出修长的腿,一颗心跟着晃了起来。

 “只要她一滴眼泪,你就没辙了?”

 “对!”他都快怀疑自己得了绝症。

 真的,打从一开始,他就质疑她的身世,根本不该跟她接触的,但只要她一哭,他就暗地里妥协了。

 只听见辛炙涛用医生宣判病情的语气说道:“错不了,就是这样,你没救了、完蛋了!”

 “我可不可以拒绝再玩?”戈战激动的握紧‮机手‬,好似要将‮机手‬捏碎。

 “不行,你没听说过,爱情就像瘟疫,来了就来了,想不要也不行,你得了‘爱情瘟’。”

 “Shit!你说了一大串,现在我回敬你…女人就是不能宠!”他低声咒骂,走向她们,喃喃的说:“好!既然你不给我自由,你也别想自由。”

 辛炙涛不忘补了句“帮我一个忙,顺便把勤勤送回去。”

 “好,然后我们各自管好她们!”戈战把‮机手‬收好,加快脚步直接冲进舞池,大吼道:“欢迎,不许动!”

 这声‮大巨‬的咆哮震得现场的人都呆住了。

 颜也被那声吼叫吓了一跳,回头望去。老天,他知不知道他板着脸的时候可真吓人?

 瓣战高大的身形在众人间,简直像是尊高大的战神,跋扈霸道的气势,仿佛天生就是要给人跪地膜拜的。

 不过,颜眨动双眸,非但没被他的坏脸色吓着,还对这样的他意,早已忘了自己有多气他,只是栘不开视线的望着他。

 看戈战的模样、表情,大概已经隐忍了许久,所以气得黑眸更加闪亮,闪得她血脉飞驰,心跳怦怦作响。

 他主动出现找她,让她很高兴,这算是个很好的进展,至少他已经会注意到她的存在。虽然嘴上没说,但她笑在眼里,甜在心头。

 “什么事?”颜尽量掩饰心底的激动‮奋兴‬。

 他看着她,仔细地从高跟鞋、薄纱裙、紧身、低,一路往上看着,如火炬似的黑眸,最后才落在她清丽的小脸上。

 “回去!”他冷冷吐出两个字。

 刻意忽视心底翻涌的情感,她板着脸孔问:“为什么?”

 “我…”一时间,他说不出心中的那个理由,只好霸道的说:“我叫你回去就回去。”

 “哼!”颜头也不回的转身,气呼呼的拉着唐勤勤走向吧台,跟酒保要了杯烈酒,唐勤勤附在她耳边低语“瞧,大块头看见你跳舞就生气了,这表示他很在乎你呢,不过,别太早称他的心喔!”

 “那还要怎么做?”颜问。

 “更少要从他嘴里说出来,承认他对你的感觉啊!”说着,唐勤勤又瞄见身后的戈战,像一列战车似的冲过来,连忙向她使了个眼色。

 这女人跳舞勾搭男人,还拚命的喝酒,看来若不给她一点“震撼教育”她是不会自爱的!这些日子以来,戈战的耐心早已用光,脾气比受伤的猛兽更暴躁。

 于是,他上前一手抓一个女人,力大无穷的把她们拖到外面马路。

 也不管两个女人的咒骂和抗议,他拦了计程车将唐勤勤进去,命令司机“送她回春天旅馆。”

 打发了唐勤勤之后,戈战紧搂着颜纤细的,嘴里却责备道:“女孩子要自爱,这么晚竟还在这种七八糟的地方鬼混。”

 “什么七八糟?那是格调很高的PUB耶,才不是什么七八糟的地方,你管我这么多?!”她故意推开他,快走一步低着头偷笑,不在意深夜站在路边和他吵。

 天知道!他们一个是忍不住心头笑,一个是熬不住心头火。

 “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我不管你行吗?你看看你穿成什么德行,能见人吗?”他拉住她的手,又冷冷的丢下这些话。

 颜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甩掉他的手。

 瓣战回过头来瞪着她,表情依然冷硬严酷,其实情绪早已七上八下,思绪摇摆不定。

 她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见不得人了?”

 “不准顶嘴!你整晚都在股,这样还不够丢人吗?”美丽的‮躯娇‬扰了他,令他心绪紊乱、口不择言。

 “我…我穿这样不美吗?”本来她心中还有着喜悦,想乖乖跟他回去的,可是他的话实在太气人。

 “美?!”他一脸不以为然,回道:“那是要有本钱的人才可以穿,你根本就是个发育不良的小女孩。”

 他知道自己不该说那样过份的话,可是不知为何,一开口就控制不住的口是心非。事实上,她穿这样,美得让他不住有些逦想,更想把她锁起来,不许其他男人多看她一眼,所以他忍不住要这么说,仿佛这样就可以摧毁那些男人觊觎的目光。

 “戈战…你这个大混蛋!”颜气得用高跟鞋踢他的小腿骨,当场差点让他痛得蹲下来。

 “欢迎,你…”踢他,这小女人竟敢踢他?

 看来她是练过的,踢他的那脚劲道十足,要不是他基本功够硬,恐怕也会倒下来,他忍着痛站稳。

 “哼!痛死活该。”她是气死了,这家伙不但脾气坏,嘴巴也那么坏,偏偏她却喜欢他,没道理!没天理!

 于是,她走进附近的另一问PUB里,跟酒保要了一杯“环游世界”仰头一口气喝光光。

 “再来两杯。”她把空杯推给酒保,无视于身后的戈战。

 可是,酒保却无法忽略她身后那道如鬼魅般的凌厉眼神,一时间吓住了。

 颜很不高兴“怎么,怕我没钱付?”

 酒保为了息事宁人,只好又调了两杯给她,她伸手接了,把其中一杯递给戈战“陪我喝一杯。”

 “你醉了。”他接下杯子,却把酒全倒在地上“身为保镖是严喝酒的,恕不奉陪。”

 “呋!那你进来干什么?”她把自己手上的那怀一口气喝完,又要了一瓶啤酒,然后转身就要走。

 “‮姐小‬,还…还没付钱。”酒保面带惊恐的提醒道。

 “是他害我喝酒的,跟他要!”颜指了指戈战,迈步想离开,结果一个头昏,脚步有些虚浮。

 “小心。”戈战伸手扶住她。

 她颤了一下,像是忽然回神过来,推开他说:“我是喝太多了,但…还可以自己回去…才不要你假好心,我警告你,我不喜欢你了,所以,不要跟着我…跟着我的是乌王八蛋!”

 说完,她杆、力持镇定地离开。

 瓣战匆忙扔下两张大钞,快步的跟着她离去。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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