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舜天王派遣大军前往一座密林搜查一名女子的消息,立即传遍舜天国各地,无人不知晓。但人们却怎么也猜不透,为何王会对一名女子如此执着,就算是要将整座山林翻覆过来,也非要找到她不可?
一名青衣男子步入天禄殿,恭敬的屈膝跪下。
玄郸斜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奏章,未看跪在眼前的男子一眼,轻挥衣袖,便要他退离。
男子并未起身,反倒斗胆进言“王,众人皆在猜测,那名女子究竟与你有何关联?”
玄郸放下奏章,轻笑出声“此事朕明白,但朕的所作所为还要昭告天下,获得全民首肯?”
护卫罗威随即噤声,不敢多言。
玄郸单手支额,陷入沉思。那晚她躺在他怀中的触感依稀存在,脑海更在此刻浮现她的倩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只知道她名叫沓琉,其他一切不详。
丽绝伦的她,全身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彻底勾起他的兴趣,让他不计一切代价非要将她掳到身旁,就算被人冠上强抢民女的昏君污名,也毫不在乎。
“王,尚有一事。”罗威起身,将一封密函呈上。
玄郸伸手接过,看着其中内容。
丞相李滔暗中招募铁匠,搜集铁器,并与太尉董壤私下往来密切,意图谋反。
扁凭他们两人就想谋反,实则不易,幕后一定还有个主使者,极有可能是皇族之人,玄郸虽大概猜出是谁,但欠缺确切证据。
势必得先
敌现身,待时机成
,再将他们一举擒获。
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可不会任人在眼皮底下使
,一挥衣袖,罗威立即退离。
看着置于桌面的方圆四寸玉玺,上镌五龙
纽,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玄郸眼底浮现冷冽杀意。
在这
世中,人人皆想称王,但又是否真能获得这玉玺,还得凭真本事。
*******
在通往昭
城的一座城镇,熙来攘往,毂击肩摩,那出进的行人、轿子、马车络绎不绝。
忽地,下起滂沱大雨,摊贩连忙收起贩卖的物品,行人赶忙躲进一旁店家躲雨,原本门堪罗雀的茶馆顿时高朋满座,热闹滚滚。
掌柜忙着招呼客人,店小二忙着送上茶点、倒热茶,供客人祛寒。
一名衣衫褴褛、满头灰发的老妇
入内躲雨,被眼尖的店小二瞧见,连忙将她赶走,以免影响其他客人饮茶的兴致。
“闪边去,这里可不是你这肮脏老妇该来的地方。”店小二将她推出茶馆,才不在乎她是否会被雨淋
。
老妇全身早已被大雨淋
,但没有任何一问店铺愿意让她躲雨,她只得在雨中缓缓前进,寻找栖身处所。
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由此可见一斑。
忽地,雨停了。
老妇抬头一看,只见一把油纸伞为她遮蔽大雨,顺着握着伞柄的大手看去,她讶异得瞪大双眸。
怎么会是他?
玄郸笑瞇了眼,将她一把抱起,完全不在乎她身上的脏污是否会弄脏身上的华服,单手撑着伞,为她遮雨,缓缓往前步去。
沓琉不相信自己竟又会遇见他。难道这一切真是命中注定?
往前步去,一辆马车早已在城门处等候,他抱着她坐上马车,马车夫立即驾马往前驶去。
“你怎么会认出我?”她不得不问。
玄郸抿
一笑,并未答腔。
她的身影早已烙印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就算她易了容、换了张人皮面具、换了套衣衫…他也还是能一眼认出她。
沓琉又见他身上的银月缎衣袍被她脏污的衣衫弄脏,想伸手为他拭去,却反而弄得更脏,身上又没有任何物品可为他擦拭,她又气又恼。
“不必费心,我不在乎这点脏污。”玄郸一把握住她的柔荑,自怀中掏出银缎方巾,动作轻柔的为她拭净双手与面具上的脏污。
沓琉凝视着他,他是如此深情与温柔,但她是怎么也配不上他,收回手,撇开眼“别待我这么好,我对你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
玄郸轻笑出声“这点很快将会改变。”他可以向她保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解。
“我要你。”玄郸说得肯定,眼底更有前所未见的坚定。他要她,任何人都不能改变这项决定。
沓琉紧拧眉头“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凭什么要我?”可笑!
“就凭你知道了我是舜天王,却还执意从我身旁逃开,这一点就足够。”玄郸的笑容更为扩大。
沓琉倒
一口气。他知道她那晚装睡?
“你全身充满警戒,不愿与人太过亲近,才会选择独居山林,在被我强行带走的情况下,是绝不可能轻易入眠。”
但那
他也太过大意,竟因为一时疲惫而
睡,才会让她有机会自身旁逃离。
“那晚你是故意在试探我?”她难以置信,圆睁双眸。他这人善于心计,她敌不过他。
玄郸勾勒出一抹笑。
他不要一名只爱他的权势与地位的女人,他要的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奇女子,而她就是他要的女人。
沓琉神情复杂的望着他。是否该庆幸他喜欢她,而不是她的敌人?要不然她铁定没命。
马车在滂沱大雨中缓缓前行,最后来到一座雕粱画栋、奢华富丽的离宫。
玄郸抱着她跃下马车。罩手抱着她,另一手撑着拿,穿遇种满奇花异草的庭院,往厅堂步去.
沓琉这时瞧见他的衣衫几乎
透,而她身上并未沾上任何雨水。他…怎么那么傻?心弦已被他触动,难以自拔的动了情。
进入宽敞、富丽堂皇的厅堂,玄郸仍旧将她抱在怀中,怎么也不愿让她落地行走。
“我可以自己行走,请放我下来。”她不习惯被人一直抱着,尤其是他,那会令她心跳加快。
玄郸笑着头摇,彻底拒绝,爱煞抱着她的感觉。
“为什么不行?”她不
感到有些气恼。他这人未免太过霸道!
“我就怕一放你下来,你将会趁我不注意时逃走。”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她又找机会逃跑。
沓琉无奈的叹口气“这里门
森严,四处又有守卫重重戒备,我如何能逃?”他多虑了。
“你若能保证不逃,我便放你下来。”他要她的保证。
沓琉望着他的眼,知道她若下点头答允,他一定会一直抱着她,只得点头“我答应你。”
在他如此柔情的注视下,她很难不点头答允,仿佛被他下了蛊,芳心正一点一滴地往他身上靠拢。
玄郸这才将她放下,并命令宫女前来为她梳洗打扮。
“别叫任何人前来服侍我,我自己沐浴就好。”沓琉眼底有着惊慌、害怕与不安。
玄郸自然也瞧见她眼底的惊慌,虽不明白她在害怕什么,但也只得颔首答允,要宫女们照她的吩咐去做。
沓琉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寝殿后方的宽阔玉石浴池,见宫女守候在外,并未入内,她这才摘下面具与假发,
出隐藏在底下的绝
容颜。
缓缓
出固定长发的木簪,任由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直
而下,褪去身上脏污的褐衣,窈窕躯娇在乌黑长发的衬托下更显白晰劲人。
她缓缓步入注满温热泉水的浴池内,洗净身上脏污,如丝缎般的长发在泉水中浮沉,而在她背上隐约可见一道特殊印记。
沓琉双眼紧闭,沉入泉水中,伸手拥着自己赤
的身躯,轻轻叹口气,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不安与茫然。
她被他掳来,他摆明了就是要她做他的女人,而她不仅没拒绝,反而还接受,这样可好?
忽地,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自泉水中抱起。
沓琉讶异不已,抬起头,只见玄郸眉头紧皱,神情有些不悦。
“怎么了?”她惊慌、不解。
“你可是存心想将自己溺毙?”玄郸眼底有着怒火。要是再迟一步入内,搞不好将会瞧见她的尸体。
沓琉想起自己全身赤
,双颊绯红,连忙推开他,伸手护住自己的子身,不希望被他瞧见,但这不过是徒然。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并没有寻死的打算…请你马上离开…”天,她的
体肯定被他彻底瞧见。
玄郸见她双颊绯红,宛如出水芙蓉,娇
动人,又见她赤
的曼妙躯娇,有了想要她的强烈冲动,但又怕吓坏她,只得压抑住,转身离开。
沓琉一见他毅然决然转身离开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不知该庆幸他没有强要她的子身,遗是该难过她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穿妥他派人为她准备的月牙
衣裙,长发随意披散身后,缓缓步入寝殿。殿堂内所摆设的鲜
花卉,在她面前顿时失
,就连璀璨珠宝所绽放的光芒,也立即在她面前隐去光彩。
爆女们一见她那绝美若天仙的
丽容颜,全怔住了。万万没料到原本肮脏丑陋的老妇竟会变成天仙,她究竟是施了什么法?
玄郸接过宫女所递来的干净布巾,随即挥手命令她们退离。
沓琉望着他,只见他笑着朝她勾手,她毫不迟疑的走向他,任由他以手中的布巾为她擦干长发。
他厚实的大手无比轻柔地为她拭干长发,并以手指为她梳理…这一切仿佛天经地义,本该如此。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不
轻问。他待她越好,她越不知所措,深怕自己会不可自拔的
恋上他。
玄郸凝视着她那黑白分明、透着灵气的媚眼许久,柔声低语“因为你值得我付出一切。”
沓琉抬起眼凝视着他那漆黑如墨、布满柔情的深邃双眸“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他凭什么这么说,还说得如此肯定?
玄郸抿
一笑。原本不信一见钟情的他,直到在山林中遇见她,这才知道爱上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他们之间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她这一生只会是属于他一人。
沓琉对他自信十足的笑容感到有些气恼,转身便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搂入怀中,寸步难移。
“你想上哪去?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玄郸挑眉笑问,可不许她忘了自己所许下的约定。
“你不怕此事传了出去,成了强押民女的昏君?”她皱眉,沉声低问。
玄郸不怒反笑“我就是要你,就算成为一个只要女美而不要山河的昏君,那又何妨?”
“你!”沓琉气煞。令人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样的君王?就这么不顾一切,非要她不可?
玄郸搂着她,一同坐在窗台旁,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
原先的滂沱大雨早已被一弯银月取代,尚未滴尽的雨水,顺着刻有神兽图腾的屋瓦缓缓滴落,落在窗台栏杆上,溅起朵朵晶灿水花。
微风吹来,带来一丝凉意,方才沐浴完的沓琉不
在他怀中瑟缩。
玄郸解身下上的衣袍,披挂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覆,不让寒风侵袭她娇弱的身躯。
属于他身上的独特气息,立即将她整个人包覆住,令沓琉再也不觉得冷,暖意逐渐涌上心头。
他待她的好,她不是不晓得,但她承受不起。
玄郸握着她的手,摊开她的掌心,在耀眼烛火下,清楚瞧见她的手掌布满伤痕,眼底浮现心疼与愧疚。
“我派人找你许久。”玄郸俯身在她耳畔呢喃,握着她雪白柔荑的力道更为轻柔。
“我知道…”她低垂俏脸。他对她是如此执着啊!
“所以你离开那里,不被我所派出的军队找到。”天晓得她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而他正是始作俑者。
沓琉不语。她在山林间见到不少官兵四处搜查,她打扮成老妇掩人耳目,才能逃离那里。
但逃离了山林,来到城镇内,最后还是遇上了他,她仿佛今生永远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玄郸将她方才取下的面具放在掌间仔细观看。“是谁教你制作如此精致的人皮面具?”
那
他特地将她的面具取走,就是不给她有机会再假扮成老妇掩人耳目,所以才会派官兵在山林中搜寻一名女子并非老妇,没想到今
再见到她时,她又戴上面具,扮成老妇,受人欺侮。
沓琉抿紧
,不愿回答。
她知道他在套她的话,只要她说出一个字,他便能从中查出她的来历。而她的过去,是绝不能告知任何人的秘密。
“就这么怕我套你的话?”玄郸笑瞇了眼,早已从她的眼神看穿一切。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沓琉垂下眼,连视线也不敢与他有
集。他太过精明,她并不是他的对手,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若不想说,那也无妨。”玄郸笑看着手中的面具,心生一计“可否也为我制作一个面具?”
沓琉不解的瞅着他“可以,但你想做什么?”怎么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明儿个你就知道了。”玄郸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随即转身步出寝殿,并无留下的打算。
沓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唤出声“你…”
言又止。
“怎么了?”玄郸停下脚步,转头瞅着她。
沓琉轻咬朱
,头摇“不…没事。”
但玄郸依然是看穿了她的心事,轻笑出声“放心,我虽然将你掳来,但绝不会做出强迫你的事。”
他向来极有耐
,可以慢慢等,等到时机成
的那一刻到来,再与她燕好。好不容易再找到她,他绝不会让她离开。
沓琉知道他不会强占她的子身,也不打算与她同
共枕,虽有些讶异,但也感激他的尊重。
“若你主动,我倒不介意。”玄郸笑着朝她眨眨眼,随即径自迈步离去。
沓琉双颊绯红,看着他
拔的背影,一股说不上来的情愫不断涌上心头。
下一瞬,想起自己是独自待在寝殿内,环顾四周华丽至极的装饰摆设,过去的一切浮现脑海,令她忍不住弯身下,抱着头,害怕得全身发颤。
*******
翌
,沓琉将制作面具的材料告知,玄郸立即派人取来,
由她制作。
待面具与假发制作完成,他立即戴上,十分满意的看着铜镜中老迈的扮相,就连双手也刻意做出皱纹,彻底掩人耳目,更换上一袭蓝灰色的半旧衣袍,弯着
。
“你看我这模样像不像个老翁?”玄郸故意
低嗓音说道。
沓琉瞪大双眸。他的扮相比她还像个老人。
“咱们出去逛逛。”玄郸将她的面具、假发与一袭半旧的衣裙递给她。
沓琉伸手接过,皱起蛾眉,不解的瞅着他。他是一国之君,却做出这种事,总觉得有些诡异。
“我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玄郸朝她眨眨眼,随即转身步出寝殿,让她更衣。
沓琉也只得戴上面具,换上衣衫,再次假扮成老妇,步出寝殿,与他一同搭乘马车离开离宫。
马车缓缓前行,来到舜天围最热闹的锦市。玄郸握着她的手,扶着她步下马车,进入一间茶馆。
他们在旁人的眼里看来,就像是一对老夫妇。
店小二立即为他们备妥座位“你们要点些什么?”
“麻烦你,给咱们一壶热茶、几道清淡小菜。”玄郸低哑着声音说。
“马上来。”
半晌,店小二送上茶水与小菜。
玄郸乘机问道:“小二哥,我想向你打听一事,不知是否方便?”
店小二见此刻客人不多,遂坐了下来。“有什么事,问我就对了。”他在茶馆内工作,听到的小道消息可多着呢。
“我听说最近有人招募铁匠,每
薪酬高达五至十两银。”玄郸
低了声音询问。
店小二先是一愣,随即
低嗓音回答:“老人家,你还真有本事,竟也听说了此事。”
“实不相瞒,我也是名铁匠,就是听说此事,特地带老
一同前来,希望能挣点钱回乡,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这事你问我就对了,咋儿个我才听到几名客宫谈论此事,只要到昭
城西南方丞相府旁的民宅内,便有人接应。”
“啊,小二哥,真是谢谢你了,
后我若挣了钱,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好心帮忙。”
店小二见有其他客人上门,马上起身。“别客气,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转告你们罢了。”说完,挥了挥手,前去招呼客人。
玄郸这才为她倒茶,夹菜。
沓琉却是满头雾水,小声轻问:“你怎么知道此事?”
“身为一国之君,若每
只待在朝廷处理国政,倒不如微服私行,得知的事可比那些文武百官要来得多。”
沓琉讶异,听闻舜天王
情和善,喜爱隐姓埋名、周游列国、欣赏各地姣好山光水
…其实是在暗中搜罗情报。
“有人暗中招募铁匠,其中必定有隐情,搞不好有意谋反,你可得小心注意。”她好意劝说。
玄郸轻挑眉峰。“你倒是对这种事情甚为了解。”见她举止娴雅,又
知宫廷之事,心里大概有个底,但也不打算说破。
沓琉抿
不语,举筷进食。
两人不再交谈,默默用完膳食后,玄郸将银两交给掌柜,随即握着她的手,往西南方的丞相府步去.
沓琉看着他那布满皱纹的厚实大手紧握着她的手,心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暖暖的、甜甜的。
若他们老了,他也会这样握着她的手,一同行走在街上…天,她在想什么?连忙将这要不得的想法抛离脑海,不许自己再胡思
想。
玄郸以眼角余光将她轻轻头摇的模样看在眼底,忍着笑意,握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去。他有十足把握,她最后一定会爱上他。
抵达丞相府,只见早已有其他人也站在门前,接受一名男子的盘问,玄郸与沓琉一同等候。
男子一一盘问前来的人,待见到玄郸他们时,不
讪笑出声。“老家伙,你都这么老了,哪还有办法做得了事?”
“大爷…我…我可以做得了事…你大可放心…”玄郸故作紧张害怕而结巴回答。
男子皱眉,将他们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从乡间来的乡巴佬“老头,你是铁匠?”
“是啊,我在村庄内帮邻居打造农耕的用具。老伴,你说是吧?”玄郸转头笑看着身旁的沓琉。
沓琉没料到他竟会转头问她,只得连忙点头。
“哼,老子要的是会造刀剑的铁匠,你滚吧!”男子一挥手,便要他们离开。
“大爷,请你行行好,通融一下,我的手很巧,刀剑也会造。”玄郸连忙伸出手给对方看个仔细。
男子只见他那布满皱纹的双手正不停的颤抖,搞不好连拿个东西也不成,懒得多看他一眼,便将他推开。
“滚滚滚,别赖在这里耽误老子的时间。”男子的态度高傲得很。
此时,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走过来,那名男子立即变了张脸,笑着上前,恭敬
接。
“已找到多少铁匠了?”
“回禀大人,约莫百人。”
“这样就已足够,给这些前来的人一些碎银,打发他们离开。”身着华服的男子将一袋碎银交给那名男子,随即转身离开。
男子却将那袋碎银收入怀中,据为己有,转头怒瞪所有前来的人“滚滚滚,这里不需要你们了。”随即当众将门掩上。
众人也只得摸摸鼻子转身离开。
玄郸瞇眼看着那名身着华服的男子,泛起一抹冷笑。
李滔这家伙也未免太过大胆,竟敢当众做出此事,要不是他今
易了容,怕是也无法亲眼目睹一切。
今
他的目的已达成,遂握着沓琉的手,转身离开,来到锦市,乘坐马车,命令马车夫往凌波宫方向驶去。
沓琉惊异“你要带我回宫?”
玄郸褪下面具及假发,笑瞇了眼。
沓琉从他的笑容看出他的决定“不…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说着,就要掀起布帘跃下马车。
玄郸眼明手快,一把将她紧拥入怀中,不让她跳车离开“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沓琉怒目瞪着他。“你究竟想怎样?”
“立你为妃。”
顿时,她脸色煞白,难以置信,久久才回过神“你在说笑?”
“我这人从不说笑,别忘了,君无戏言。”玄郸虽然挂着笑容,但他的神情却是无比认真。
“你明知有人正暗中招募会打造刀剑的铁匠,却还要在此时立我为妃,你不怕有人乘机谋反?”她紧撺眉头。
“就是要在此时立妃,这样才可提前见到好戏。”玄郸笑着朝她眨了眨眼,话中有话。
沓琉见他眼神放肆,轻笑显得狂妄,温柔的嗓音
拨她的心,而她怎么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玄郸扯下她脸上所覆的面具,俯身吻上她红
的樱
“今生今世,我要的女人就只有你。”
他这人可是很死心眼的,一旦看上了,就非要弄到手不可。
沓琉不再反抗,柔顺的枕靠在他结实的
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情逐渐平静,缓缓闭上了眼。
为什么会遇见他?她的未来又会变得如何?她不敢去想,只知道自己已逐渐陷入一张永远也逃脱不开的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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