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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半个月后,咏晴靠着苦读,总算可以看得懂大部分的财务报表了。

 而薛棻棻见时间已过半个月,咏晴非但没打退堂鼓,还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不由得对咏晴更加憎恶。

 哼!像季咏晴这种性格温、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娇娇女,她见的可多了!虽然打着专业招牌,一副学有专的模样,但骨子里还不是和一般女子一样,想钓个镶金镶钻的金婿!?

 她可得当心一点,季咏晴再怎么说,都比自己年轻六岁,搞不好那天雷总裁的心,就真的会朝她靠拢而去…

 一股妒意涌上薛棻棻的口,愈想愈不,她起身扭着身躯,打算到咏晴的办公室里,去给她个下马威。

 “季‮姐小‬,我晚上还有别的事要忙,这个月的会议报告,就由你来帮我写啰!”薛棻棻一脸得意的走向她,口气虽然委婉,但态度却是十足的强势。

 “这…”咏晴皱起秀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薛棻棻的工作才对,况且明天就是周末,但今天她仍忙得不可开

 进公司也一个月了,薛棻棻不断打她、欺负她,她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让她看不顺眼,但她也知道,在这社会上,遭到另一个人暗算和厌恶,有时是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你才来多久?要你做点事,还得我这个资深员工三催四请喔?”她故意强谓“资深员工”四个字,藉此暗示自己有指使她的理由。

 咏晴抿抿,过了好半晌,决定再忍下薛秘书嚣张的气焰,因为办公室文化就是要以和为贵。

 “好,我会利用今晚加班完成它。”

 “真的吗?那真是谢谢你啰!”薛棻棻早料准温柔的咏晴不会拒绝,笑得花枝颤后,便迅速离去。

 唉,看来今晚她又得挑灯夜战了。咏晴无奈的想着。

 *******

 晚餐时间,咏晴在公司附近的西点店里,买了份简单的三明治和鲜,便草草打发。

 回到办公室时,薛棻棻早已下班享乐去了,空空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孤伶伶的继续奋战。

 一整个晚上,咏晴紧都皱着眉头,对自己的好脾气感到生气。但或许就是这股怒意,让她很快就将手边的会议记录输入电脑,建档完毕。

 堡作完成,墙上的壁钟指着九点,没想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咏晴打了个呵欠,活动一下筋骨,心情轻松不少,她趴在桌上,想打个小盹,没想到就这样沉沉睡去。

 当雷誫擎结束饭局,回到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他微微一愣,接着眯起双眼,无声无息的走进她的办公室。

 她的呼息匀稳,畔带着一抹轻柔的笑意,健康亮丽的长发披在桌面上,肌肤匀净明亮,未施胭脂,手指甲上也没涂任何彩绘。

 虽然季咏晴生在富裕之家,但光从她素雅的妆扮,就可以看得出她崇尚的,应该是简单自然的生活方式。这和那些他平来往的女人,完全不同。

 想到这里,薄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他故意清清喉咙,咳了几声。

 “谁?谁在这里?”听到附近有声响,咏晴惊醒过来,整个人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不用紧张,是我。”一道高大的黑影闪到她的眼前。

 定神一瞧,原来是雷誫擎,咏晴这才轻吁出一口气,埋怨地说:

 “原来是你,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既然这么累,为什么不回家去休息?”他随口问道。

 “我在加班,工作做完了,但人也快累垮了。”咏晴惺忪的睡眼,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不安的说道:“你干嘛站在那里盯着我看?该不会你觉得我在偷懒,心底正盘算着要骂我吧?”

 “你觉得我该骂你?”

 “嗯,但你可不能骂我,现在是下班时间,加班纯属个人意愿。”

 雷誫擎笑谑的凝睇了她一眼,拿起她桌上的公文逐一览阅。

 “这是公司里很重要的会议纪录,这应该是薛秘书的工作。”他幽沉的黑眸里写满问号,要她给他一个回覆。

 “呃,是我主动说要帮她忙的,所以…”

 “薛秘书的性格我最清楚,她是个喜爱掌权的女,我交给她的工作愈重要,她就做得愈开心,愈想向我邀功。”

 “她是你的秘书,想向你邀功也是很正常的。”咏晴将话锋一转,语气显得有些忧虑“今天那个日本客户,好像在办公室和你谈了很久?他是不是这次BOT案,日本前来‮湾台‬竞标的代表?”

 雷誫擎点点头,笑谑说道:“你好像很担心这件事,怕令尊会标不到?”

 “虽然我爸嘴上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把这个工程,视为登上事业巅峰的大挑战,他的得失心非常重的。”

 “要是令尊听到你说的话,一定很高兴,他一直希望能培养你入主麓发建设。”

 “我不是一个好的接班人,我爸公司里的青年才俊那么多,并不一定非我不可。”咏晴的语气里有着浓切的伤感。

 “你是他的亲生女儿,唯一能够接手他事业的人,也只有你。”

 “我不是个好的接班人,我不懂如何冷酷无情,也不懂如何精明睿智。”

 “这些事都可以让你慢慢学习。”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并不渴望变成陈敏薰或殷琪。”

 “没有人天生可以跟她们一样,她们也是从挫败中不断学习、不断成长。”

 “因为我是我爸的女儿,我的人生也得和她们一样?”她美丽的眸子里,盛满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和疑惑。

 “你的人生可以由你自己来决定,但不管走到哪里,你都是季韦林的女儿。”雷誫擎意有所指的说道。

 他的意思很简单,身为季家的女儿虽可享受殊荣,却也要承受更多的压力;不论往后她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季家独生女的标签会永远贴在她的身上,是助力,也是阻力。

 “或许我该找我爸爸好好谈谈。”咏晴思索好半晌,终于下定决心。

 “合理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不是一件难为情的事。”雷誫擎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光芒。

 接着,他随口问道:“你吃过晚餐了吗?”

 “我吃过了,但吃得不多。”

 “我今晚要留在办公室加班,要叫外卖来吃,你呢?”

 “我、我…”突然其来的邀请,让咏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嗫嚅地:“我可以帮你叫。”

 雷誫擎几乎要爆笑出声,他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没想到她根本答非所问,可见单独和他吃饭这件事,对她的心理造成不小压力。

 “和我单独吃饭让你压力很大?”

 “呃,有一点。”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来点餐吧!”话毕,他从皮片夹中掏出—张名片,放在她的桌面上后,旋身进入办公室。

 咏晴有些愕然,拿起了桌上的名片,才发觉这是一家有外送的中式餐馆,上头有各式各样的点心。

 看着上头琳琅满目的菜,肚子传来一阵饥肠辘辘的叫声,她才发觉自己真的饿了。

 当外卖餐馆送来餐点,热腾腾的点心端上办公桌的那刻,咏晴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着,仿佛在抗议她今晚太待自己。

 咏晴顾不得维持矜持的淑女形象,决定接受雷誫擎的邀请,走进他办公室,大坑阡颐一番。

 嗯,这家港式点心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入口即化的美味简直教人回味再三,不一会儿的工夫,桌面的热食都被他们一扫而光。

 “呃…我好像吃得比你还多?”过了半晌,咏晴难为情的说道。

 “本来就是要叫给你吃的。”

 “真的?”咏晴狐疑的望向他,一脸很怀疑的模样。

 雷誫擎浓眉一挑,似笑非笑。

 “为什么?纯粹想犒赏我?”不知怎的,她竟然感到不安。

 “你觉得你不值得被搞赏吗?我知道你很努力,想要快点融入工作。”

 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雷誫擎居然都看在眼底,她还以为不管她做的好、或做的烂,他根本连甩都不会甩她。

 看样子,她错的很离谱!

 她的胃口突然好了起来,将桌上的食物一一下肚。

 “这家的餐点好好吃唷!回国至今,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道地的港式点心。”

 “没人带你去吃过?”

 咏晴摇‮头摇‬,笑着说道:“我回国到现在没有一刻轻松过。”

 “我知道你进公司到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战战兢兢。”

 咏晴的脸微微涨红了,原来他真的有在注意她。

 正当她想回话的时候,‮机手‬倏然响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教她错愕得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了?”见她脸色苍白,雷誫擎皱眉问道。

 “我爸爸住院了,是心肌保。”颤着声音,泪水滑落在她的畔。

 “在哪家医院?”

 “国泰。”

 “我现在马上送你过去。”话甫落,他马上拉着她的手,往门外奔去。

 *******

 两人赶到国泰医院,见到医生从加护病房中步出,咏晴脸色苍白的冲上前询问:“医生,我爸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是季韦林先生的家属吗?”医生拿下口罩。

 “我是他的独生女。”咏晴强忍着满心焦躁,镇定的说道:“我爸爸到底怎么了?他平常‮体身‬好得很。”

 “你说他的‮体身‬好得很?我真不敢相信他没告诉家人!”胡医师皱起眉头,决定告诉她真相:“其实这几年,季先生的‮体身‬状况都不大好,他有心脏方面的疾病。约莫是在三年前,他就因为心肌保在公司会议中昏倒,而被送进医院来。”

 “心肌保…心肌保…”咏晴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词。

 “胡医生,这三年来季先生的状况如何?没有好转吗?”站在一旁的雷誫擎,皱着眉头,提出自己的疑问。

 “他不常来医院复诊,也不按时拿葯,现在病情急转而下,不做心导管手术不行。”

 “心导管手术?”咏晴愕然。

 “是的,身为季先生的家属,你应该及早和他沟通,签下手术同意书,手术后的存活率起码有一半以上。现在,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胡医师面色凝重的说完话后,即刻旋身离去。

 咏晴呆若木的杵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

 进入加护病房,季韦林满面苍白的躺在病房上,平的意气风发全不见了。

 “你们…来了?”季韦林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气若游丝的说道。

 “爸,医生说你有心肌保,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和妈呢?”

 “唉!不是我不跟你们说,我想等到桃园BOT案确定到手后,再来入院接受治疗。”

 “季伯伯,你这是在玩命。”

 “这我也知道,但现在任何事都没有BOT案重要…”

 “季伯伯,你这样不行,咏晴刚才已经同意签署手术同意书了。”雷誫擎淡漠的说道,迅速朝她使了个眼色。

 “咏晴,你怎么可以这样?甚至没经过我同意…”

 “爸,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在医院里好好休养,静候手术的日子到来。”她深口气,说:“从明天开始,麓发建设里的所有业务,我会全部揽下,你不用担心。”

 “这怎么行!?你才刚在商界实习,很多事都还没上手…”

 “爸,你就安心养病好吗?虽然公司里的事我还不,但我想誫擎会帮我的,对不对?”她投给雷誫擎一个求助的眼神。

 雷誫擎睇了她一眼,眸底掠过一抹讶异之

 咏晴的脸微微涨红,心虚的低垂下头。她唤他的名字,唤得如此顺口,无疑是要让她父亲认为他们之间已非常稔。

 果然此话—出,季韦林的精神一振,将视线移到雷誫擎身上,迟疑地询问:“誫擎,你真的愿意在工作上指导咏晴吗?”

 “既然季伯伯和咏晴都不嫌弃,如果我再拒绝,就不近人情了。”

 “真的?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季韦林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丝喜悦的表情。

 雷誫擎点点头,但笑不语。

 *******

 “谢谢你。”步出医院,咏晴终于说出心底的感激。

 “谢我什么?”

 “谢谢你方才帮我安抚我爸的情绪,我现在只需要担心我妈那边。”

 “你认为我在安抚你爸?”

 “难道你是认真的?你也知道我有够笨,根本无法一肩扛起麓发建设。”

 “为什么你总要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难道你不想尝试过后,再来论定自己的成功或失败?”雷誫擎打开车门,示意她快点上车。

 坐在车子里,一阵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咏晴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失控的反应。

 她担心的是父亲的病情,还是…身旁的这个男人呢?

 虽然咏晴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但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正在不断高涨…

 车子驶上仰德大道,再十分钟的路程就可以到家,她满脑子想的是回家之后,要怎么跟母亲说明父亲的病情,丝毫没有发觉车子驶进另一条岔路。

 待她发觉时,车子已停在一处陡峭悬崖边。

 “这里是…”等到雷誫擎熄火,咏晴投予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下车吧!”他打开车门,率先走到山坡上“这里是看夜景的好地方,从这里望下去,整个大台北地区的美景,都可以尽收眼底。”

 咏晴的眸底掠过一抹诧异,下了车,银色的月光在山坡地上,照亮了其中的小径。

 往下俯瞰,大台北地区的万家灯火形成一片壮丽的景观,波澜壮阔的灯海挟着眩目的光采,一波又一波涌入她的眼底。

 “这里好美,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震慑过后,她马上发出一声喟叹。

 “很久以前朋友带我来的。”雷誫擎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这个地方是他在大学时代,几个死哥儿们带他来的,那个时候,他们几个大男孩时常三更半夜不睡觉,带着几瓶啤酒,骑上重型机车,就直接冲上山来。

 大学毕业,他们这群哥儿们,出国的出国,成家的成家,甚圣还有人成为他事业上的竞争对手。

 而他总会在闲暇之余,心情烦闷的时候,再回到这个地方,让空旷的景致放松他的心情。

 “你常来这里?”

 “有的时候。”

 “一个人来吗?”咏晴的眼神变得调皮起来“还是和你的女朋友们来?”

 “你太好奇了。”他的眼底也隐含一抹笑意。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的心情好多了,今天一整晚,我都处在一股从未经历的恐惧中。”

 “还在担心你爸的病情?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舍弃一些私人的情绪,为了入主麓发建设而作准备。”他俯‮身下‬,低沉的嗓音回在她的耳畔。

 “请你别再这样要求我,你根本不了解我的感受。”咏晴美丽清亮的眸底漫上两层水气,细致的嗓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感受?”雷誫擎的嘴边挂上一抹戏谑,提醒她:“别忘了,你在医院里是怎么承诺你父亲的?你在考虑我的感受之前,就擅自替我决定了,不是吗?”

 他的话让她的脸蛋倏然涨红,他说得没错,在医院时她甚至没有征询过他的同意!

 “如果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请你不要跟我计较。”她鼻子,噎的说道。

 “从明天开始,你要面对的是一个争权夺势的世界,这个世界里的一切,会完全颠覆你过去生活上的认知,你要成为一个冷静理性的决策者,不许再掉眼泪,落泪是弱者的行为。”

 “你说得很容易,但做起来很难,要彻底改造一个人并不容易。”

 “你要以接受挑战的心情去面对它,事情就会变得容易一些。”

 “事情真会因此变得简单一些吗?”她的泪水又潸然落下,沙哑地说:“我现在心情很,一下子是我爸突然病倒,一下子我又成为麓发建设的最高决策者。”

 “我们会常面临一些突发状况,身为一个决策者,必须要有信心和自信,这样才能把每个状况都掌控得宜。”

 “你是怎么做到的呢?”咏晴朝他眨眨眼问。

 “心无旁骛、勇往直前。”他送给她八字真言。

 “对我而言很困难,因为我一向就不是那种心志坚定的人,而心志坚定似乎是一个决策者能否成功的主要条件。”

 “没有人天生就懂得该如何作决策,这需要经验的累积。”

 “你已经是个事业成功的男人,为什么还没想要结婚?”她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希望气氛可以轻松点。

 雷誫擎一阵讪笑“你的论调和我妈很像,她派你来当说客的?”

 “才、才没有,我和雷夫人不是很…”她剧烈摇首否认,仿佛很认真的在撇清自己并非细。

 “我妈现在可没心情理我,她是个传统保守的女人,坚持要先等到誫祤成家之后才能轮到我,虽然我和誫祤是双胞胎,但对她而言,即使誫祤只快我一分钟出生,但他这辈子永远都是我的大哥。”

 她想起什么似的,忽而一问:“听说你和亚东证券的千金于静媺交往五年了?”

 这是从报章杂志上得来的消息。

 “我们断断续续交往五年,算不上是很认真的在交往,我是个定不下来的男人,她也觉得自己还没玩够。”

 “好新的爱情观,我以为爱一个人的时候,心底总会盘算着要和对方地久天长。”

 “你无法理解这种爱情观?地久天长是一种奢望、一种神话。”他低笑一声又说:“你怎么能要求一个男人会爱一个女人一生一世,经过几十年仍不变心?”

 “是吗?”咏晴低柔的说道:“但我还是期待一份地久天长的感情。”

 “你不怕自己受到伤害?”又是一声嗤笑。

 “什么样的伤害?”

 “例如我这种‮心花‬男人的伤害。”

 下一刻,他的已经上她的…

 她张开口想要说话,反而让他的舌头有机可乘,直接窜进她的内。

 她瞠大双眸,倒口气,脑中一片巨响…

 雷誫擎在吻她?他居然在吻她!?

 这、这实在太放肆了!他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这么做?凭他有着一张和雷誫祤一模一样的俊脸吗?

 “放开我…”她实在不敢相信他会吻她,试图在换气的空档,想要推开他。

 竟会有女人想要拒绝他!

 雷誫擎的畔漾起—抹嘲谑的笑意,当下决定要给她上一堂课,彻底开发她体内的热情。

 雷誫擎双掌往后,住她的后颈,定住她的头颅,让她无法动弹丝毫,只能够承受他更加剧烈的深吻。

 咏晴无力抗拒,他火热的吻、狂野的男气息,像一帖魂香萦绕在她的呼吸里,这种全然陌生的亲昵感受,教她意

 他炙热的吻有更加狂烈之势,沿着她雪白的颈项,一路滑至口,他口中逸出一声喑哑的低,接着用牙齿咬开她衬衫上的前两颗钮扣,吻上她雪白半脯,眼看着情况就快要失控…

 这个时候,雷誫擎放在车子里的行动电话,却选在这个时候倏然大作。

 情几乎占领了他们的理智,雷誫擎本来是不打算接的,但是电话铃声总在停掉后几秒内又响起,且一次比一次更加响亮急切。

 “该死!”他放开咏晴,嘴里逸出几句咒骂,随即轻放开她的‮躯娇‬。

 一阵冷风让咏晴的‮子身‬稍稍降温,低下头,当她看到自己半的雪时,一股羞感顿时充在她臆。

 怎么会这样?仅仅是一个吻而已…

 他打开车窗,拿出‮机手‬,他的音量不大不小,足以划破山野的寂静。

 “静媺?有事吗?”原来是于静媺打来的。

 这个名字让咏晴口一窒,随即一股心虚感伴随而来。

 她没有留心他们在说些什么,感觉上似乎不是很愉快,没几分钟,雷誫擎沉着一张脸,将‮机手‬丢回汽车后座,转身朝她走来。

 咏晴咬咬,深口气,强迫自己稳住紊乱的心跳,然后转身面对他。

 “谁打来的?是你的女朋友吗?”娇的双漾出一抹笑意,她期许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够真诚。

 “是静媺打来的。”他故意忽略掉女朋友三个字。

 方才于静媺打电话来朝他大发娇嗔,娇嗔发过了头,见他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的高姿态,她的大‮姐小‬脾气就发飙了,开始不断的抱怨着这段日子始终没见到他。

 今天是于静媺的生日,而今晚众客云集,就是独独缺了他,这让倔强好胜的她忍不住又气又怒,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哦,你们是不是约好了?”她深口气,试图忽略口的酸涩感。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漫不经心的回答,闇黑的眸子一直停留在她的娇颜上,仿佛想解读出方才的那个热吻,对她究竟造成怎样的影响。

 “原来如此。你现在要过去陪她,顺便向她赔礼,对吗?”

 雷誫擎眯起双眼,没有回答,他神情平静,但心头的波动却远超乎任何人的想像。

 在情场上玩了几十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子,只要他愿意,他想要哪个女人就可以引哪个女人,在他的游戏王国里,从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教他失控!

 然而,当吻上季咏晴的双的那一刻,却是他这几十年来第一次失控

 他没有想到,她吻起来的感觉会这么甜!

 虽然她的反应十分青涩,只能承受无法回应,然而她口中的甜美和芳香,让他忍不住汲取包多,她的青涩稚几乎要疯了他。

 有那么一刻,他狂到想直接把她在车盖上,直接享受愉,但理智最后还是制止了他。

 看样子今后他必须和她保持距离,以免自己的自制力随时得面临考验!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冷冷的对咏晴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等一下。”她咬咬,鼓起全部的勇气问他:“为什么你想吻我?同情我?可怜我?”

 雷誫擎坐进车子里,浓眉纠结,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问。

 “你真的想知道?”

 “可以吗?”她不安的问道。

 他一语不发,片刻,以嘲谑的口吻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

 “我没有这么想!”她的粉脸酡红,也知道怪他是不对的,毕竟她自己也沉浸在他的吻中,不可自拔。

 “最好没有。”雷誫擎缓缓说道:“只是一个吻而已,希望你不要觉得突兀,而变得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她喃喃地重复这几个字。

 “我想要测试你对男肢体碰触的接受度如何,商场上成功的女强人不只有头脑精明、聪敏慧黠这些特色,更重要的是她们的智慧和判断。”

 “判断什么?”

 “判断何时该勾搭住这个男人,何时又该踹开那个男人。”他漾出一抹嘲讽般的笑意说:“难道你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美丽和‮体身‬是最大的武器?”

 咏晴瞪大双眸,屏住气息,这下子她总算听懂他在说什么了!

 “你…你要我用‮体身‬做武器?”她颤着声音。

 “我没有资格要你这么做,但环境会影响一个人,这是不可否认的。”他说得淡然。

 咏晴一怔,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坚定的摇‮头摇‬说:“我绝对不做这种事,绝对绝对不会。”

 “话可别说的这么满。”

 闻言,咏晴眼眶微,她倔强的闭上嘴巴,再也不想跟他乡说一句话。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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