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呜呜呜…”
小冬不耐烦地环抱着双臂,皱眉盯着面前已经哭了两个时辰、打扮得千娇百媚的妇少。
她劝了两个时辰,劝得口干舌燥,真想落跑到街尾买碗生津解渴的酸梅汤喝喝,也劝得心头火起,直想抡起
股底下的椅子狠狠地敲她脑袋,看能不能让她清醒些。
“庄少
,大仙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当男人开始在外头洗得香
再回家,晚上接到神秘的飞鸽传书就马上紧张兮兮地说要赶工看帐本,十天里有八天要同往来生意的客人应酬,这就表示他外头早已有人了?”她干脆卷起袖子,倾身向前激动地训斥道“我有没有说?啊?”
“呜呜呜…有。”庄少
哭得妆都花了,不断
噎打嗝。
“大仙我是不是有跟你说过,不要信他!不要信他!不要信他!”她激动地挥舞着手势“有嘛…大仙我都有讲嘛,你有没有在听?你没有在听嘛!”
“哇…”庄少
哭得更凄惨大声了。
“好了,现在你还问大仙我该怎么办?就说了,本领高的让你上天堂,本领烂的就直接带你住茅房。这事不是没法子解决,但是你千千万万要记住一点,要有钱。”
重点来了!
“啊?”庄少
哭糊了的脸上一片茫然。
“你,就是你,还看别人?你待会儿回去后就要开始抓紧金库钥匙和帐本,女人一定要有钱,把男人的钱统统抓在掌心里以后,就不怕男人有钱多作怪了。”她一脸
狡地冷笑“尤其是对付你丈夫那种狗胆包天、
胆无边的家伙,记住!千万别心软,知道吗?”
“知、知道。”庄少
虽然还是
答答的,眼儿却已经亮了起来。
“孺子可教也。”小冬满意地点点头。
“多谢大仙指点,小女子明白了,统统明白了。”庄少
千感激万道谢地掏出一锭黄澄澄的金元宝递给她“这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大仙您一定要收下。”
“呵呵呵,贪财贪财!”小冬凑近她面前,再一次叮咛道:“还有,千万别再为了他哭,一旦你掌了钱,就轮到他哭了。”
“承大仙金言贵口,小女子一定不负您厚望的。”庄少
对人生又充满了信心,拿着手绢擦干眼泪,巧笑倩兮。
“一定要给男人好看!”她满脸狰狞地笑道。
“我会的!”庄少
信心满满地起身离去。
“绝对要给男人…阿飞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小冬一脸的狞笑在瞥见那抹英伟的身形时,霎时化成了满满的柔情
意与嫣然笑靥,迫不及待地扑入他的怀里,手脚巴住他不放。“你是送饭来给我吃的吗?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又渴又饿?我就知道我的阿飞哥哥最体贴了!”
“你呀,才一进客栈就一溜烟地不见人影,让我一阵好找。”莫飞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另一手牢牢地抱住她的小
股,免得攀在他
前的她摔了下去。“又这样打扮,你又想伪装大仙骗人家钱了吗?”
“才不是呢,我是做慈善事业的,坐在这儿花时间费精神听他们吐苦水,顺道指点个两句,就这样。”她甜甜笑得一脸无害。
他怀疑。“是吗?”
“我快饿扁了,你没有帮我带颗馒头或点心?”她撒娇着,忽然想到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只要往城里最热闹的街道从头到尾巡一回,就可以找到你。”她的德行和习
,他还不知道吗?
“噢。”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冬,我跟你说真格的,还是不要再行这种偷蒙拐骗的勾当了,这样有损品德,而且万一给人发现了怎么办?”他忧心忡忡地盯着她。
“不会的啦!”她自信满满“我做这行可是高手,安啦!不会有人发现我在骗人的。”
“我就发现了。”他冷冷地提醒她。
小冬一怔,连忙灿笑如花。“哟!阿飞哥哥,像那种寻常人物泛泛之辈,他们怎能跟你比呢?你的英明神武也算是一时无两,举世无双,若硬是拿他们同你比评,这不是对他们太不公平了吗?”
莫飞攒紧的眉头神奇地松了开来,嘴巴也咧笑得大大的,真是怎么听怎么爽快呀!
“呵呵呵,那倒是。”他顾盼自得,洋洋得意。
这个小冬,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中肯实在,中听啊!
见莫飞笑得合不拢嘴,浑然忘却追究,她暗暗抿
一笑,小手更加揽紧他的颈项“阿飞哥哥,我真的饿惨了,都没力气了…”
“哎呀,我怎么给忘了?”他连忙抱好她,边叨念边急着要带她回客栈。
“等等!我的板凳和布巾!”
“啊,对。”他动作迅速地一手捞起板凳和布巾,另一手还是将她抱个满怀。“走吧!”
“等会儿,我把招牌布巾卷起来,免得招人非议。”她不忘把两道胡须小心翼翼地摘下来,和布巾卷在一起揣在怀里。
“行了吗?”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拎着板凳问。
“行了。”她抬头嫣然笑道。
他们俩也不觉得这样太
麻又碍手碍脚,反而就这么一路走回客栈。
*********
小冬埋头大吃。
“慢点吃,慢点吃。”莫飞看得心惊
跳,急忙伸手拍拍她的背。“就算肚子饿也不能吃得这么急哪,噎着可就不好了。你呀,怎么每次都吃得这么急呢?”
“我又饿又渴,连口水都没得喝,可口水却不知用掉几斤了。”她喝了一口面筋卤笋片汤,夹了一箸的刀削面放入口中,再大大啃了一口馒头。
他倒杯热茶递给她,心疼又生气。“你呀,就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这样教我怎么放得下心呢?”
“那阿飞哥哥就一辈子都担心我好了。”她抬头甜甜一笑,小嘴油腻腻的。
他拿过帕子替她擦嘴。“你哟,想得美。”
“呵呵呵。”她咽下馒头,再夹一箸麻辣肚丝。“对了,阿飞哥哥,待会儿咱们去布庄挑布找裁
好不好?”
“为什么?”他纳闷地替她夹些红烧鱼
放进她碗里。
“当然是去裁制些衣裳穿哪。”她想当然耳地道,随即啊地一声想起了什么,连忙放下筷子,解下了沉重鼓鼓的钱袋。“你瞧,我今儿个挣了不少银子,足足有七、八十两,很厉害吧?”
他瞠目结舌。
“你…业绩还
好的。”他忍不住赞叹,随即惊觉不对。“等等,你是说就这么一个晌午,你就骗了这么多银子?那些找你算命的人脑子没坏吧?”
“阿飞哥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小冬有些遭受打击,一颗心微微揪疼起来。“我可是正正当当挣来的钱,就算是有那么一点油嘴滑舌、天花
坠吧,起码每个人都是愁眉苦脸的来,眉开眼笑的回去,这也是做功德呀!”
“你…可是…”他一时语
“可是骗人就是不对。”
“这『骗』字奥妙无穷,又不独我会,你瞧街上卖瓜果的,哪个不是猛说自家的瓜最甜?还有卖花的说自家花最香,卖豆腐的说自家的豆腐最
,当官的个个说自己两袖清风鞠躬尽粹死而后已,当皇帝的爱听人家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不一样全是在唬弄人吗?”她一脸倔强“没理由他们可以,我就不可以。”
莫飞被她的话搞得头晕脑
,要反驳,她的话听来也有那么些道理,可不反驳又有点说不过去。
“你…强辞夺理。”最后他只得挤出这句话。
“说到底,你还是认为我错,我坏。”她喉头有些哽住,心酸酸地叫道。
“那当然!”他浓眉紧蹙,满脑子都是读过的圣贤书大道理“圣人说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不足以信也,何况做人首重诚字信字,你这样成天骗人家的钱,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小冬想高声驳斥却心痛如绞,什么话都被霎时涌上的酸楚给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她并不是一点良知都没有,可是她在骗人的过程中还是带点真心的,她很认真提供自己的想法,去安抚每一个騒动不安的灵魂,若真要说错,就是错在她不该收钱…
可是不收钱她要怎么过活呢?正所谓慈善事业也是要有商业行为辅助呀,何况那些富有人家根本不在乎那一点银两,而且就算她再拐再骗也会适可而止,至少也给人家留些盘
回家。
比起有些心狠手辣的
血同行,她已经很有良心的了。
她以为他懂得她的,以为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误解她、蔑视她,可是…
小冬的眼圈迅速红了,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左手拿着馒头,右手端汤,转身就走向另外一张空着的桌子,砰地坐下。
莫飞不解地看着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剎那间也忘了要继续碎碎念。
“小冬,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哼!”她打鼻子哼出气来,小脸铁青不
。
他登时慌了,一颗心七上八下卜通惊跳起来“小冬,别赌气了,快过来,乖乖坐下来吃。”
“不劳费心。”她冷冷地回了一句,大口啃着馒头。
“小冬,你该不会这样就生气了吧?”
她这回连话都不说了,只白了他一眼就继续啃馒头配汤。
“小冬?小冬?”莫飞吓得微微发白,怕她当真从此再也不理会自己了“小冬?”
她喝了一口汤,咽下香辣的汤的同时,也咽下满喉的苦涩,对他的频频呼唤置若罔闻。
她的心阵阵疼痛,就算他叫唤得那般温柔讨好,还是难消她心头之痛。
她骗别人的钱,又干他什么事?如果嫌她坏,就离她远远的就好了,何必要对她搬出一堆大道理,还用那种痛心疾首的轻蔑眼神看她?
她曹小冬就算再会骗人,又不偷不抢,而是哄得人家心甘情愿奉上银两,难道这样又招惹了谁了?
假若她今
落街头,饿得半死,光靠那些劳什子圣人说的话就能填
肚子吗?
她满脸气愤,对悄悄捱近身边摩蹭来摩蹭去的他,连理都不理。
惨了,小冬真的生气了!
他恨不能狠狠踢自己的
股,为什么要自以为是地出口伤人呢?不管怎么说,小冬本
仍不失为一个善良可爱的好姑娘,只不过是油腔滑调了点,
诈狡猾了点,古灵
怪了点…
想起她这段日子来全心全意地待他好,莫飞觉得自己方才简直就跟个恶劣欠揍的大混球没两样!
“小冬…小冬…”他的心都快被一波又一波的自责和内疚绞碎了,捱在她身边低声下气道:“我刚刚…是在放
,你就别同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放
?亏他想得出。
小冬紧绷着的小脸险险失控笑出来,又急忙咬牙忍住。
哼,短短三言两语就想抚平她受伤的心灵,他想得美!
“小冬…你想穿漂亮的新衣裳是不是?待会儿阿飞哥哥统统买给你,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拜托、拜托。”他的大手试探地搭上她的肩头,想将那张冷淡不悦的小脸扳过来。
“士可杀,不可辱,几件衣裳就想收买人心,你当我曹小冬真这么随便?”她忿忿地白了他一眼,赌气地狠狠咬了口馒头。
见她大口啃着馒头的模样,彷佛在啃咬他的
一般,莫飞不
打了个寒颤。
唉,小冬会这么气恼也是他惹出来的,他又能怪谁呢?
“小冬…”他满脸陪笑“那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的不是呢?只要你说得出,我什么都愿意,好不好?好啦、好啦,我知道小冬待我最好了。”
“好什么好?”她真的不想就这么简单放过他,偏偏一遇到他就没了骨气,尤其见他这么好声好气地讨好着她,害她就算有天大的怒气也只能记在墙壁上了。“也不知是不是真心的,哼!”莫飞岂会听不出她的态度已经软化,口气也已放软,顿时又惊又喜,忙顺着竿子往上爬,自背后轻轻地将她揽入他宽大温暖的怀里。“对你,字字都是真,绝无半点虚假。”
这个可恶的阿飞哥哥…她心头甜丝丝了起来,通身上下都酥麻软醉在他温柔的甜言
语里。
唉,为什么她这样精明,偏偏会被这个老实头给克得死死的呢?
丙真是天生万物一物克一物啊!她曹小冬这一生注定和他莫飞紧紧系在一块,风吹不散、雨打不开了。
“下次不准再把我说得那么坏。”她咬了咬下
,最后还是原谅他了,转过身幽怨地瞅着他“你明知我虽然是个死爱钱的,可还算有一点良心,我不准你连这一点都抹煞。”
“你岂止有点良心呢?是有很多很多很多的良心,还有温柔心、慈悲心、
快心、自在心…”莫飞大大的松了口气,将她拥得更紧“像你这样劫富济贫的好姑娘,我真该颁一块金字牌匾给你,上头写着…写着…”
“写着什么?”她侧着头,眼儿亮晶晶,爱娇地望着他。
“有女行骗天下!”他灵光一闪。
“什么有女行骗天下?”她好气又好笑,又有些懊恼,忍不住双手捏住他两颊拚命往外拉。“难听死了!一点诚意都没有,烂透了,换!”
“痛痛痛…”他英俊的脸被她拉得变形,连连痛嘶惨叫。“饶命呀!大仙!我换、我换…”
“说点中听的。”她微微松手,瞇起双眼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如果再不说点阿谀奉承的话来听听,休想她今
会手下留人。
“是是是。”莫飞强忍
酸痛双颊的冲动,满面堆
的说:“我想想,写个字中字谜中谜,这样既暗喻你的身分,又可歌颂你的高明技艺,如何?”
“好呀、好呀。”她奋兴极了,一双丹凤眼亮了起来,充满期待。
“就写…”他悄悄地放开她,不着痕迹地微侧过身,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被扁!”
溜!
马上被扁,跟她有什么关系?马…扁…骗?!
烂透了,真真是烂透了!
“好你个莫阿飞,给我站住!”小冬会过意来,随即气急败坏地追打上去。“居然敢耍我?马上扁得你变猪头!”
“救命啊,哈哈哈…”他边逃边大笑,总算又见到她生气盎然活蹦
跳的样子了。
虽然他也很怀疑自己干嘛这么想不开欠人扁?要逗她开心也用不着牺牲皮
啊!
可是当他故意放慢脚步被她跳上背,攀住就是一阵猛搥时,她得意又快乐的银铃般笑声回
在客栈大堂里,听在他耳里却是那般可爱动人。
她的笑声在他心头
起一股温暖又幸福的感觉。
为了她的笑,就算被搥成内伤他也甘愿…
客栈里其他的客人看得羡慕不已,忍不住
头接耳起来…
“哟,外地人就是比较敢一点!”
“呵呵呵,观念比较开放嘛!”
“唉,我那死鬼要是也这样待我,老娘就算为他做牛做马一辈子也快活呀!”
“碗均表妹,待会儿我们回家也来试试…”
“嗯…表哥,你死相!”
*********
“啊…噢…不要…不要…嗯…痛…”
当晚,莫飞趴在
上发出了凄惨不忍闻却又暧昧到极点的呻
叫声。
小冬旋开他自备的跌打损伤膏罐子,挖出一大酡清凉的葯膏,小脸红红地抹在他青紫
错的宽肩厚背上。
“不要再叫了啦,很难听耶!”也不想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上半身又光溜溜的,结实的肌
引人口水快
满地,她已经够害羞够不好意思了,他还叫得跟被“怎么”了一样。
“小冬,看不出你瘦瘦弱弱的,怎么拳头力气这么大?”莫飞疼得龇牙咧嘴的。
“咦,我没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在员外家当丫头的时候,是负责挑大便的吗?”她惊讶地看着他。
他额上登时降下三道
的黑线。“你、没、说。”
难怪她会力大如牛,幸好他武功高强子身硬朗,还算顶得住。
“是吗?噢,下次我会记得先告诉你的。”她甜甜地道,小手继续将葯在他背脊上
开来。
“好舒服,吁…”可是
着
着,他突然发觉不对劲了。
她的手除了将清凉的葯膏自他背上
开来外,那柔软如凝脂的指腹掌心也逐渐在他身上
开了一簇簇灼热悸动的火焰。
他的下腹有抹熟悉的滚烫醒觉了过来!
“啊…嗯…不行!”他连忙惊醒,急急大叫道:“我是说,我、我不痛了,你、你不用再帮我
了!”
“可是我才刚刚开始…”她一脸
惑。
莫飞勉强
咽了口口水,强忍下周身狂窜的
昂
火。
懊死的!他是发癫了吗?怎么可以对小冬生起情
呢?尤其她只不过用手,就让他足以失控…太危险,太危险了!
“不…用。”他的面色古怪,额上热汗大颗大颗沁了出来,憋着声道:“真的不用了,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好,他一点都不好!
她软软的小手还贴在他背肌上,她淡淡的香气还飘
在他鼻间,他整个人都快被
狂的熊熊烈焰燃烧得几乎无法自制…
他想要了她,此刻,现在!
可是他该死的不能对一个呵护在他羽翼下的弱女子伸出魔爪…那他莫飞还算是人吗?
如果他控制不了自己,硬生生将她扑倒,那他还对得起孔子、孟子等历代先贤吗?
再说,他心里真正想要的爱
形象是个德容兼备的书香世家姐小,不是面前这个偷蒙拐骗无所不来的小女人呀!
“阿飞哥哥,你发烧了吗?脸怎么红得这么厉害?”小冬担心起来,连忙往门口走去“我赶紧去帮你找大夫…”
她小手的温暖和通身的幽香一离开了他,莫飞霎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失落和惆怅,可是又不
大松了口气。
“小冬,我真的没事,应该是累了。”他趁她回过头的空档,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子身,包括那依然
疼难解的地方。
“真的吗?”她焦急关怀地跑回来,小手慌张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不是发烧吗?”
“不是。”他运起内力,强迫将“火气”全数压抑下,面色这才恢复如常。“我真的只是想睡了。时候不早,你也该回去歇息了。”
“你不要我在这儿照顾你吗?”她痴痴望着他。
他心里一热,差点就要
口而出“我想!”可是理智又及时拉住了他。
“你别忘了我是习武之人,我的子身很好的。”他勉强一笑,柔声催促道:“好了,快去睡吧,明儿个晌午我们就到老牌坊那儿凑热闹,可是你一定得睡
养足精神,我才要带你去。”
“凑热闹?什么热闹?有钱赚吗?”她眼睛当地亮了起来。
“你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轻点了点她的俏鼻头。“满脑子都是钱,就不能有一点诗情画意的念头吗?”
“有钱才能感受诗情画意,没钱光是肚子饿就火冒三丈,又哪来的诗情画意?”
“你总是有一肚子歪理。”他宠溺地
了
她的头发,眼神温暖的看着她“好了、好了,快去睡吧,是什么热闹明儿个你就知道了。”
“好吧。”小冬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在离去前不忘再摸摸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你也早点歇着喔!”
“我会的。”他心下微微震
,怦然悸动地望着她轻轻关上门的身影。
他突然有点搞不懂自己的心思了。
明明小冬不是他想要的,贤淑优雅、德容兼备的女子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忽然发现他不想要他想要的,却很想要他不想要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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