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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茉莉,真巧,我们又见面了。”咧开一抹自在浅笑的同时,雷镇乔不忘把靳茉莉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唔,接近圆柱体的她,的确新鲜!

 靳茉莉仔细的将他来回打量,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拜托,都什么时间了,还是西装笔、人模人样、帅得叫人五体投地,活像要上法庭打官司,难不成他是不用睡觉,只要有离婚官司可以打就能活下去的工作狂?

 她翻了记无奈的白眼“怎么又是你,雷镇乔,别告诉我你也住这里?”

 “当然不是。”他笑了笑,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管理员“我是律师,受九楼住户齐月玫之邀,特地过来拜访。”

 “是,雷律师请你换个‮件证‬。”管理员卑躬屈膝的摆手。

 “三更半夜我大嫂请你来做什么?”该死,这家伙不会是来谈离婚官司的生意吧?真是够了,连自己妹妹的钱也要赚,小人!

 “你说呢?”顶着神秘的笑容,雷镇乔什么都不说,存心留给她无限的想像空间“不知道会不会是业务洽谈?”满脸期待。

 果然!心头一凛,靳茉莉竖起手指,霸道的近他的脸“可恶,捞钱捞到自家人身上,雷镇乔,我郑重警告你,你最好别想要搞鬼。”

 不理会她的叫嚣,雷镇乔拜律师的社会光环所赐,轻轻松松就换好‮件证‬获得通行。

 “谢谢。”从管理员手中接过‮件证‬后“现在你总算承认我们是自家人啦!”他故意用满脸同情的模样看看外头“啧啧,天气还真是有点冷,保重了小茉莉。”

 保重?

 这家伙分明是来示威的!

 靳茉莉差点被他小人得志的嘴脸气得倒地不起。

 “等等,管理员先生,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他可以上去我却不可以?”她不满的质问管理员。

 “因为我事先有接获九楼住户的通知,知道雷律师会来。”

 “那你到底跟九楼的靳先生确认好我的身分没有?还是,我现在马上请靳先生通知你总行吧!”

 她死命的掏找着包包里的‮机手‬,偏偏连‮机手‬都来跟她作对,找了老半天就是没看见。

 雷镇乔看她又气又恼的狼狈模样,实在是觉得逗趣得紧。

 不过把一只小母老虎到绝境,那可是会引来惊人的情绪反扑的,聪明如他决定适可而止。

 “管理员大哥,就让她跟我一起上去吧,我愿意出面担保,她的确是靳先生的妹妹,我们都是要到靳先生家拜访,就劳烦你通融一下。”

 “这…”管理员有些为难的迟疑了下“那好吧,既然有雷律师的担保,两位请上楼。”

 雷镇乔睐睐不远处的靳茉莉“喏,走了。”

 尽管不服气,可靳茉莉更不想吹着寒风,继续在大厅跟管理员打交道,干脆拉下围巾,鼓着脸颊快步的走向电梯。

 “那个管理员根本是歧视胖子!”

 “你不胖,真的。”说得诚挚。

 不是他讨好,靳茉莉的身材真是好得没话说,穠纤合度,多一分太胖少一分太瘦,撇开她的脾气不说,她真是个引人无限逦想的小尤物,不,或许就是她这样的脾气,他才更着

 “但是我现在穿得像只北极熊,不,或许他觉得我是南极企鹅。”

 “相信我,如果你是熊,你会是最抢眼的熊,就算是企鹅,也会是最漂亮的企鹅。”

 等等,她没听错吧?这男人竟然在称赞她?靳茉莉忍不住怀疑,这家伙该不会是吃错葯了吧?

 “你确定自己还正常?”她扫过一瞥,用怀疑的口吻问。

 “再正常不过。”

 “先说,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那个管理员一定是被你律师身分的假神圣给蒙骗了。哼!”被她的虚张声势惹得一阵莞尔“是,我是个假神圣的家伙,你这位真神圣的大‮姐小‬可以进电梯了吧?”

 尾随靳茉莉进了电梯,雷镇乔按下九楼的数字键。

 电梯门一关上,靳茉莉马上像只备战的小母瞪着他,锐利的眸子足以媲美雷光,摆明要把他好好的剖析检查一番。

 三件式手工西服加皮鞋,象徵品味与地位的手表,同样一丝不苟的俐落发型,

 一样卓尔不凡的姿态…视线往上触及他深邃的眼眸,靳茉莉心头毫无预警的猛然一震,骇得她赶紧仓皇别开眼去。

 这家伙干么这样深情款款的瞅着她,那目光会不会太热切了点?靳茉莉抚着卜通卜通的心儿,一阵手足无措。

 挣扎须臾,待心情平复,她又故计重施的把他仔细打量再打量。

 “欸,等等,虽然我没要你感激我,但是你也不需要这样瞪着我吧?”雷镇乔戏谑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不,应该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为什么会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靳茉莉又开始咄咄人的进行她的讯问。

 仗着身材的优势,雷镇乔把手轻抵在她头上的电梯墙面“那你又为什么会来?又是来做什么的?”狡猾的反问。

 退到了角落,被冬衣层层围裹的靳茉莉仅仅出一张小脸“是我先问你的。”

 她微噘着嘴,霸道的仰头视他。

 尽管她完美的身段被厚重的衣物给遮掩了,然而这样的举动反而在雷镇乔面前突显她得天独厚的娇丽脸庞。

 喏,毋需二曰一语,只要这样专注的瞅着,瞬间,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眼前的粉给炫惑了,那噘起的满真叫人恨不得一口吻上。

 天啊,难道她不知道,她微噘着粉带点怒气的模样最人了吗?

 要不是半年前的那一记巴掌记忆太深刻,他真想要不顾一切的在这里抱住她好好的吻上一吻,而不是呆呆的对着软的粉望而兴叹。

 雷镇乔偷偷的咽了咽,佯装自若的硬是把‮体身‬里涌上的那股騒动压抑住。

 “当然是月玫打电话说有事情拜托我过来一趟。”渴望让他的声音略显沙哑。

 “有事?在这三更半夜?”

 他看看手腕上的表“正确的说法是凌晨四点半。”

 “我知道,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会看时间,三更半夜只是一个说法而已,臭律师。”千万别说律师就非得这样鸡蛋里挑骨头。

 他又略略低下头欺近她“换你回答我了,你又为什么挑这个时间在这里出现?”将娇小的靳茉莉整个困住。

 她望入他眸里的深潭“当然是我大哥盛情打电话邀请我来。”

 “盛情?啧啧,靳大力那个工作狂什么时候也有时间搞盛情邀约这一套了?”

 雷镇乔揶揄道:“我看,三更半夜急着把妹妹找来,铁定是夫吵架失和急着搬救兵吧!”他的气息拂过靳茉莉脸上。

 “既然知道他们吵架了,你来凑什么热闹?”她抡起拳头不满的捶了他一记,浑然不知自己这样的举动分明有撒娇的嫌疑。

 “虽然不是同个娘胎出生又不同姓,月玫也还是我妹妹,我这个哥哥说什么总要过来关切一下。”

 “喔,确定只是关切,而不是因为最近贵事务所生意惨淡,所以想要把脑筋动到自家人身上?”靳茉莉嘲讽道。

 雷镇乔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你没说我倒是没想到,这的确是不错的机会,肥水不落外人田,如果月玫要离婚,我自然是出面负责帮她打离婚官司的不二人选。”

 闻言,靳茉莉怒喊“雷,镇、乔…”却稍嫌火力不足。

 “我说小茉莉呀,电梯里也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轻声细语,不需要对我河东狮吼。”带着魔魅的低嗓。

 “他们不会离婚的,有我亲自出马游说,你休想要他们离婚。我郑重再郑重的警告你,待会你只要敢在我大哥、大嫂面前说出离婚这两个字,我靳茉莉绝对、绝对会把你这破坏婚姻的恶魔千刀万剐。”

 因为生气,她的眸子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偏偏雷镇乔就是喜欢这样光彩夺目的她。

 “唔,那我真想领教一下你的刀法。”不知死活的存心捋虎须。

 饼分的贴近,她的呼吸里混杂了雷镇乔的气息,而他的呼吸里也充满她的芳馥。

 心,卜通卜通的跳着,异常的快速。

 她是怎么了?靳茉莉感觉手心还微微发汗“你、你、你,‮态变‬!”她慌措的一把推开这男人叫人窒息的近。

 电梯门一开,她气呼呼地率先扭头走出,只有她自己明白心里的仓皇。

 只要跟雷镇乔多待在电梯里一秒钟,难保她不会抓狂的拿刀劈死他,又或许,会是她意外惨死在他手中。

 相对于她的恼怒,满脸笑容的雷镇乔似乎还深深的沉浸在她特有的恐吓里。他喜欢被她恐吓威胁,一整个喜欢。

 “虽然你生气的模样很美,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常生气会容易衰老。”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绝对会采用你最爱的方式,委托律师上法院按铃控告申请赔偿,因为我会生气都是出自于你的挑衅。”

 靳茉莉上前发狠的按着门铃,才响了一声,灰头土脸的靳大力马上应声开门。

 “你总算来了。”他用极度委靡的口吻对着妹妹说。

 “大嫂呢?”靳茉莉张望了下客厅,没看见人。

 “锁在房间里不让我进去。”忽地,靳大力注意到她身后的雷镇乔,马上一脸戒备的问:“这家伙来干么?我不需要离婚律师!”排斥。

 “当然是来表达我身为兄长的关心。”雷镇乔笑得牲畜无害“你们聊,我去看看月玫。”作势就要走向门扉紧闭的卧室。

 见状,机伶的靳茉莉马上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死命的将他往角落推去,就是不让他有机会碰到门把。

 “什么事这么急切?”他兴味盎然的问。

 “让我先去跟大嫂说说话。”

 “为什么?这个时间点,身为小泵的你一点都不适合先跟月玫碰面。”

 “我不管,我要先跟大嫂恳谈,防范她被你洗脑。”

 “茉莉,如果你够聪明,你应该先安抚一下你那委靡的大哥,至于月玫这边,自然是交给我了,相信我,你去只会有反效果。”

 “我知道你心里在打着如意算盘。”

 “天地良心,我只是去看看我的好妹妹。”雷镇乔不厌其烦的保证“真的,所言不假。”

 衡量情势后靳茉莉挣扎须臾“好吧!这次姑且信你一次。”手指定在他面前“听着雷镇乔,待会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帮忙安抚大嫂的情绪,如果让我知道你在旁边火上加油,或是谄媚献计鼓吹离婚,哼哼,我绝对会把你…”他迳自抢白“千刀万剐?放心,我耳朵没聋,刚刚你说的我都有听到,不杆就不提。”思绪一转“不过…”

 眼见靳茉莉紧绷的脸色才要稍梢放松,偏偏该死的雷镇乔又来个言又止。

 “不过什么?快说!”

 “很简单,倘若离婚是月玫自己提的,那应该就不关我的事了吧?”

 她脸色一凛“混帐,你当然要一千万个不答应。”

 “为什么?没道理跟我的荷包过意不去,何况还是自己人。”

 “雷镇乔,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她直接对这个狡猾的男人下达命令。

 “为什么?你我有什么好处?”他蓄意讨人情。

 低头深深一嗅,淡雅的茉莉香气充满鼻间,雷镇乔打从心里臣服,恨不得永远沉溺在她足边不起。

 “糖、麦当劳、游戏王卡?”

 “嘿,我不是三岁小孩,给点实际的好处吧!”雷镇乔才不容许她这样轻易的打发他。

 “好处…”语,靳茉莉肠枯思竭,暗忖:这家伙该不会狮子大开口,想海削她一顿吧?

 “对,好处,只要给我好处,我或许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你该懂得这个道理。”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说你就愿意答应?”

 “可以列入考虑。”

 认真思索片刻,只见雷镇乔似笑非笑的低头凑近她的耳畔“我要的好处很简单,我要你成为我的小奴隶,不长,一个月就好。”笔直的手指在她面前坚定的摇晃。

 他的气息若有似无的在靳茉莉颊旁拂掠而过,引起她的一阵战栗,然而真正具有震撼的却是他提出的要求。

 “什么…”她的嗓音因为紧张而显得飘栘不稳,整个人猛然后退一大步,瞠目结舌的瞪住他。

 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催促“快呀,怎么不回答我?只要你点头,你的要求我也会照办无误,离婚这两个字眼绝对不会在今天晚上出现。”他以若有似无的笑容,轻轻的逗弄着她。

 奴隶?雷镇乔要她成为他一个月的小奴隶?

 懊死,这是什么荒天下之大谬的要求?

 他该不会是想藉机恶整她吧?

 她看了看他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不管她怎么想,都无法想像出他们两个能和平成为主仆的模样。

 不、不、不…,他一定是存心要捉弄她的,他们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不管于公还是私,想要她臣服当起小奴隶,这家伙绝对是居心叵测。

 “怎么,不敢?”雷镇乔微眯着眼眸,语带挑衅的问:“呵,原来你也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胆小表呀!”

 “住嘴,你说什么鬼东西?”

 “胆小表、胆小表、胆小表…”他十分可恶的不断嚷着。

 可恶,什么不敢!什么胆小表!这家伙实在是把她靳茉莉给瞧扁了,她的字典里可没有不敢这两个字,敢叫她胆小表,这个天杀的雷镇乔是活腻了不成!

 “闭嘴,我为什么不敢?”愤怒。

 雷镇乔瞬间止了笑容,改以严肃的口吻说:“那好,既然敢就来吧!最后三秒钟时间考虑,一、二、三,易成功。”他迳自击上她的手掌。

 没再多看她一眼,他怀抱着极度的窃喜心情离开客厅,走入靳大力一整晚都不得其门而入的主卧室。

 “茉莉,你们两个刚刚在嘀咕什么?”靳大力纳闷的问。

 “没事,你先让我冷静想想,让我想想。”她语无伦次的低喃。

 等等,她有答应他吗?她明明是要拒绝这个烂提议的,不是吗?

 奴隶?!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设计她的吧…

 半个小时后始终紧闭的房间大门终于开启,雷镇乔一脸得意的走出房门。

 “怎么样?大嫂怎么说?”沙发上的靳茉莉迫不及待的追问。

 他没有回答,反倒是用一种极度诡谲的笑容静静的瞅着她,瞅得她心里直发,好像是只落入陷阱的小白兔,生死未卜。

 “大力,已经没事了,我们先走了。”雷镇乔对黑脸的靳大力说。

 “没事了?我可以进房去睡觉了?”被折腾许久的靳大力只差没跪下来磕头谢天。

 “对。”笃定的点点头。

 一看见他的点头应允,靳大力脸上的乌云顿时退了大半,顾不得旁人眼光,旋即飞也似的冲进去。

 瘫坐在沙发上的靳茉莉不住疲累的打了个呵欠。

 “走了,小奴隶。”雷镇乔宠溺的喊。

 她还瘫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走上前去,他弯‮身下‬子,腾出的手难得放肆的往她脸上一把捏去“喊你呢,小奴隶。”

 炳,这触感真好,柔柔的弹力十足。

 靳茉莉一掌拍开,睁开眼瞪住始作俑者“干么捏我脸!”气焰高张。

 “你这贵人还真是多忘事呀,不是说好了要当我的小奴隶,怎么,翻脸不认人啦!我就说吧,女人的承诺薄如纸。”

 “干么别歧视,我看你分明是沙文主义的余孽。”

 “是,我是余孽,那就麻烦伟大如你别忘了信守你的承诺吧,小奴隶。”又拧了她鼻头一把。

 “不要叫我小奴隶。”真是难听到爆!原来这就是雷镇乔帮人取绰号的格调,奇低无比。

 “怎么,想反悔?那好,我马上回去跟月玫说…”

 她一把扯住他的领带“闭嘴,不准说、我不准你去说!”龇牙咧嘴。

 “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来吧,小奴隶。”

 “你不要喊我小奴隶!”靳茉莉老大不的说。

 “要不喊什么?亲亲?小宝贝?Honey?”

 “少在那边麻当有趣,你别以为你占了上风,就可以命令我做一些嗯心巴拉的事情,反正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看我怎么回敬你。”

 “驾照还没过期吧?”

 “说什么废话?”靳茉莉不解。

 雷镇乔蓦然从口中掏出钥匙,凌空一抛“还不开车送你的主人回家。”原本轻佻的态度突然变得高傲。

 “雷镇乔…”靳茉莉捂着被钥匙砸疼的额头抗议。

 他曲起手指补上一记爆栗“不许直呼我名讳。”

 “混帐、小人、‮态变‬…随便你挑一个。”摆明不乖乖就范。

 雷镇乔拙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再不乖乖的我就吻你。”沉声恐吓。

 她连忙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放肆的男人。

 臭雷镇乔,他如果敢再吻她,这一回她绝对会要了他的小命,靳茉莉在心里发誓。

 须臾,他扯开笑容出洁白的牙齿“面对现实吧!小奴隶。”一把拉起她,硬是把她扯离靳大力豪宅里的温暖沙发。

 一路上,他似是存心怒她,不断的喊道:“小奴隶、小奴隶、小奴隶…”完全陶醉在他们的新关系里。

 “可恶,不许这样喊我!”死命的反驳。

 大楼管理员只能看着两个远去的‮女男‬,不断的争执、争执,再争执。

 ************

 作了个好梦,空前的好梦,梦里有他还有靳茉莉,虽然有点刀光剑影的‮腥血‬味儿,不过只要有她,一切都是完美无比。

 只是,好梦从雷镇乔踏出房门那一瞬间彻底消失。

 他从来没发现,要从房间走到厨房替自己煮一杯咖啡会是这么艰辛困难的事情,拉开房门,他的视线越过被垃圾山疯狂进驻的客厅,辗转痴痴的远眺着厨房,可是跨下过去的步伐得他也只能这样痴看,当下真的颇有举步维艰的辛酸感。

 “天啊,怎么这么?”他不可置信的甩上门,把自己‮全安‬的固守在唯一的净土…卧室。

 可是下一秒,他又心有不甘的起身打开房门,企图从混乱中找寻一条羊肠小径,好让自己安然的走出这弹丸之地,可是太难了,这屋子每个角落全都急需被打扫,根本没有他可以容身的地方!

 雷镇乔失去平的光彩,整个人烦躁的在房门前的方寸之地踅来走去,满面愁容。

 这一切都归咎于长年负责到家里打扫的阿桑,突然被孝心大发的儿子接去参加海外家庭旅游,一去就是半个多月,杀得他措手不及。

 本想忍耐个几天便罢,然而眼见屋里杂乱的情况一发不可收拾,雷镇乔发现自己快要发疯了。

 以往有洁癖的他,衣服只要穿过一次就里里外外全都必须送洗,可是没了阿桑,别说家里没人整理、垃圾没人倒,就连衣服都没人帮忙送洗…

 瞧,才短短一个礼拜,那些需要送洗的衣服已经堆积如山!

 再这样下去,不消三天,他的衣橱里就要连一件换洗的内都没有了。

 这还不打紧,他的东西没人帮忙收,庞大的资料堆了整间书房都是,下个礼拜要出庭的东西找不到,他还拿什么去打官司?

 不行,万一他这个名闻逦迩的离婚律师被淹死在垃圾堆里,传出去岂不笑掉众人大牙!

 他打电话到清洁公司去求救,偏偏假期间连个接电话的人都没有,他想找人求救,可是翻开通讯录,里头不是藕断丝连等着打离婚官司的客户,就是已经官司了结重获‮生新‬的单身客户,完全没有适合他求救的对象。

 “难不成我要打电话到110求救?”

 忽地,伸脚一踹,几乎被法律丛书淹没的头,突然掉下一本极端不搭轧的书本,靳茉莉大大的笑脸就印在封面上。

 没错,那正是靳茉莉的最新大作…《离婚等于逃避》。

 要是以往,雷镇乔保证用自娱娱人的口吻好好的揶揄批评一番,然而今天他看见这本书却如擭至宝,因为这天上掉下来的礼物,让他想起自己还有个小奴隶可以使唤!

 默背号码的同时,他已经同步拨出电话。

 不料,传来的竟是…本用户已关机!

 不死心的他打了又打、拨了又拨,眼见唯一的希望也跟着黯淡,没想到几乎绝望的心情却反倒发他的斗志。

 “靳茉莉,躲得了天涯躲不了海角,今天就算要把整个台北翻过来,我也要找到你。”

 话落,雷镇乔马上发挥他惊人的行动力,暂时对外头的惨状视而不见,敏捷的换上干净的衣服,以着光鲜亮丽的都会雅痞精英姿态,准备去逮他的小奴隶归案。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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