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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好香(囧,发成公众了,求补
  刀起,刀落。

 血光四溅,四周的人从远观东湖烟火中醒过神来,惊叫着躲避开一个圈子,中间,赫然是一个黑衣人,匕首入一个圆脸婢女的肩上,那婢女却仍死死抱住黑衣人的胳膊。

 “放了我家‮姐小‬!”小葵咬紧牙关大呼,半拖在地上。

 黑衣人皱眉‮头摇‬,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个难不要命的丫鬟,众目睽睽,他只想尽快身,因此毫不犹豫拔出匕首,再度割向小葵的脖子,这次,他是动了杀机。

 “叮——”

 一枚金钱镖打在匕首上,阻止了黑衣人的杀招。

 夏七赶回来了。

 黑衣人暗叫不好,却来不及走,只得与夏七手。人群越发退开,不敢靠近这刀光剑影。

 不远处,胡登科匆匆跟上了掳走冷知秋的黑衣人,见那人将冷知秋带上了一条小船,等候同伴,胡登科沉了一下,便折转身对立在外围候命的两个随从吩咐几句,再度盯上黑衣人和那条小船。

 他不是爱管闲事,而是和他父亲胡一图一样,心有灵犀,都觉得冷知秋对于梅萧来说,是很重要的。

 ——

 东湖的烟火燃放告一段落,新的高氵朝又再掀起。

 有人梆梆梆敲响铜锣,大喊一声:“花魁来咯!”岸边的人们立刻群情奋,完全忘记了身后有什么事发生。

 湖面上游玩的船只画舫也停了丝竹歌唱,锦衣华服、绫罗绸缎的人纷纷钻出来,站上船头观望。

 一艘画舫上挂的宫灯,八角各垂蓝色丝绦,有些与众不同。一个脑满肠肥富商模样的人带着两个身形高大的随从,也站在这艘画舫的船头,笑托着一管铜嘴水烟,呼噜呼噜了两口。

 就在人们期盼的目光下,遥遥驶来两艘大画舫,一艘灯火通明,香幔风翻飞;一艘黑咕隆咚,只有一盏莲花灯随着船身微微摇摆。

 “怎么来了两艘?”富商咬着烟嘴皱眉。

 不仅来了两艘花船,而且两艘都挂出斗大的花牌,上书“花魁”字样,花牌是洒了莹粉的,在暗沉的湖面上闪亮清晰。

 “咦?”

 人们困惑。

 富商想了想,吩咐先靠近灯火通明的那艘。

 两船交接,搭上舢板,富商的一个随从捧出一只宝箱,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来,顿时珠光耀目,比天上的明月还要明亮,尤其是在暗沉沉的湖面上,光芒过画舫的灯火,璀璨清冷。

 那竟是满满一箱夜明珠!

 人们惊呆了,也振奋了。居然真的有人拿出一斛夜明珠来买苗姑娘‮夜一‬*!?

 富商喊:“这里是一箱共两百零八颗夜明珠,请苗姑娘出来一见!”

 哇!一片咋舌。两百零八颗夜明珠,可以换多少银子呐…“出来吧,快出来!”人们心难耐的高呼。

 可惜千呼万唤始终不出来,倒是另一艘黑咕隆咚的画舫上,有人叫:“这里的才是花魁!”

 一个随从悄悄对富商附耳低语:“是那艘,说话的是高老二。”

 富商忙下令撤了舢板,改向另一艘画舫行驶。

 这时候,灯火通明的画舫珠帘响动,走出一个黑衣人,咻一声,投了个纸团,正好投在富商的怀里。随即,他便重新返回画楼珠帘里。

 富商摊开纸团,侍从举灯。“放回木子虚,否则…”

 富商惊诧的张嘴,举灯的正是郝十三,也是目瞪口呆。郝十三放下灯就要跳上那艘灯火通明的画舫,富商却拦住他。

 “不可轻举妄动,正事要紧。”

 他说的“正事”就是去黑咕隆咚的画舫上,上演一场豪掷千金*的戏,给有心人看看,这关乎多年前一桩悬疑,关乎琉国王张小野的生死,也关乎孙仲文等四人的蛊毒能否得解。

 “那边朋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本人可不认识什么木子虚、冷知秋。”

 说着挥手就让船继续远离。

 富商的船与那艘黑咕隆咚的画舫并排靠拢,红莲灯随之次第点起,让人想起释迦牟尼步步生莲的禅机,人声鼎沸的沿湖岸边,人人伸长了脖子。

 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漫步走出画舫,风四顾。

 远处的根本看不清她的样貌,只凭那如仙子下凡的风身段,猜测这果然是个绝世美人。

 另一艘画舫窗口,黑衣人和冷知秋一起站着眺望。

 冷知秋惊讶的挑眉——隔水相望的那个女人是…幽雪?!

 她醒来后就被黑衣人制住,动弹不得,什么都没来得及问,没想到先透过窗口看到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是啦,项宝贵仿佛什么时候提起过,说张小野和幽雪离开了琉国,原来回到了苏州?回到苏州项宝贵焉能不知?他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她?

 “你认得那个女人?”黑衣人问。

 冷知秋点点头。

 “她是谁?”

 “你是谁?”冷知秋反问。

 双方都在一瞬间明白,不会从对方嘴里得到答案。

 却见脑满肠肥的富商抱着宝箱,晃悠悠带着两个随从上了画舫,幽雪身旁的高老二接过宝箱,装作察看的样子,另一个武夫打扮的男子则将幽雪往画舫里拉,富商立刻笑嘻嘻紧随其后。

 “哎呀,就这样…成了?!”到处是此起彼伏的哀嚎叹息,那花魁才了那么一个小脸,连鼻子眼睛都没看清楚,就进去和那丑陋的富商上去了?

 既可惜失望,又心痛嫉恨。恨自己拿不出一斛夜明珠啊!

 没一会儿,画舫的红莲灯纷纷熄灭,只留下一盏孤灯摇摇晃晃,伴随着幽雪一两声惊呼,画舫阵阵晃动,红莲灯画出波澜微微的影线。

 有心的人,自己就会浮想联翩、鼻血横

 黑衣人冷哼一声,拍了拍手,一个弯驼背的老人进来,两人目光交流过后,驼背老人便心领神会的拿出一支短笛,嘘嘘幽幽的吹奏。

 对面画舫里,幽雪的声音消失了。

 驼背老人脸色惊诧,冲黑衣人急道:“是她!是土司的女儿幽雪!”

 冷知秋转眸看他。

 黑衣人也盯着驼背老人问:“你确定?”

 “错不了,她身上藏着蛊虫,老朽的笛子能感应出。”

 黑衣人皱眉沉思,一会儿道:“慎重起见,再等一会儿动手。”

 却又对冷知秋道:“都说项宝贵爱如命,我看未必。今是你们成亲两年纪念,他不但不陪着你,还有闲心情抓走木大夫,跑到寒山寺杀人放火,哼,现在是亥时,再过两炷香,他若不放回木大夫,我们便给你吃点药,让你和对面那船上的女人一样接客!”

 冷知秋晓得木子虚是成王朱宁的人,却没想到和苗疆土司也有关系,黑衣人的话不但没让她伤心害怕,反而醒悟过来,项宝贵定是在为四位先生解毒而忙碌。

 只不过,为何要去寒山寺这样的地方杀人放火?

 “我夫君在哪里?他知道我被你们抓了吗?”

 “哼,你的好婢女、好随从一定会告诉他的。”黑衣人皱眉不悦。若是找得到项宝贵,对付的了项宝贵,用得着抓冷知秋这个女人做要挟吗?主子纪律严格,知道他用这种手段,说不定会杀他也不一定。

 本来打算先藏着冷知秋,将“花魁”苗姑娘的事情解决了,再去面对项宝贵,但夏七和小葵揪住了黑衣人的同伴,想来项宝贵很快就会知道冷知秋的下落。所以他才狗急跳墙,索拿冷知秋试探富商。

 冷知秋默不作声地看他有些焦急的神态。

 ——

 两柱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面画舫上的红莲灯一直在颤悠悠摇晃,引人遐思。

 岸边观众集体围观这场“倾城之价的嫖娼”不舍得离去。什么花灯都比不上看现场表演来得带劲,只恨那画舫太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通过一盏风灯,带着风韵,一摇一摆,任君联想。

 夏七背着浑身是血的小葵,已经弃了马车,在人群中灵活的闪躲,很快往西直奔沈家庄。

 小葵因疼痛而上下牙齿直打架。

 “张六呢?”夏七火大的问。

 “不、不知道,好像有人叫他,他便走了。”小葵抖着声音。

 “混账。”夏七气得直骂娘。

 小葵问:“我家姑爷他、他、他在哪儿?”

 “讯号是地宫那边发出的,少主可能有要事处理——少主夫人丢了,这下惨了。”夏七说着加快脚步,神色却有些惧怕。

 上回冷知秋“死”了,少主就变了个人似的;这次又丢了夫人,不知要怎么发怒。

 “一会儿见到少主,你别说六哥和我们一起,就说倪掌柜的儿子病了,六哥带他看大夫去了,知道不?”夏七嘱咐着,虽然生气,但还是怕主子动怒,真的杀了张六也不一定。

 “…”小葵‮子身‬发软,已经说不出话。

 …

 而在东湖湖畔,还有两个人对围观没有多大兴趣,那就是胡登科和紫衣公主。胡登科叫人来东湖待命,顺便就把看好腿筋的紫衣公主也招来了。

 这拨人悄悄登上船,剑拔弩张,慢慢靠近灯火通明的那艘画舫。

 紫衣公主坐在船舱里,一张满月粉脸阴沉沉,涂在脸上的胭脂白粉在灯光下像一张画皮,冷酷无情。

 “小人,害得我儿好苦,这次决不饶你!”紫衣公主杀气腾腾的咬牙。

 胡登科在舱外小声道:“殿下,那船上怕有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我等先蛰伏,静待时机?”

 紫衣公主想说自己从来就不等人、不蛰伏,掀开帘子一看那灯火通明的画舫里,影影约约也不知有多少人,到底不敢再嘴硬。这会儿那帮武艺湛的侍卫、宫娥以及锦衣卫全被派出去找琉国细,身旁四个婢女不一定护得她‮全安‬。

 “你给本宫机灵着些,盯好了!”

 ——

 冷知秋看着那晃悠悠的莲花灯出神,看得久了便有些头晕,想起榕树街项宅已经烧毁,幽幽叹息。

 黑衣人坐了下来,强作镇定,告诉自己要耐心等着对面画舫的富商走出舫楼。

 “你在等项宝贵救你吗?”

 “嗯。”

 “嘁,看不出你文静单薄,却尽和那些心狠手辣的人混在一起。你知道梅萧把周小玉‮磨折‬成什么样子么?你知道他活活烧死了你表妹史相宜么?”

 黑衣人看冷知秋错愕惊诧的模样,她真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精致,此刻额发落下几缕,越发衬出剔透的冰肌小脸,耐长久的欣赏。

 “你嫁的那个人,更没有人。十八娘那次不过是去山上采药,不小心撞见了项宝贵勾结琉国细,就被他扔下悬崖喂狼,尸骨无存…”黑衣人捏紧双拳,仇恨开始浮上眼睛。

 “十八娘她是个多好的女人,她连蚂蚁都舍不得踩!”

 那是他的未婚子,就那么香消玉殒。

 黑衣人激动起来,突然跨前一步,抓住冷知秋的双肩,瞪起红眼嘶吼:“这世上难道就只有你该得到男人疼惜吗?十八娘就活该冤死吗?你错了,都一样,你和十八娘一样,都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而已,项宝贵就是哄哄你,只要一狠心,他什么事做不出来?你看他来救你了吗?哈哈!两炷香时间到了!”

 驼背老人递给他一瓶药。

 他掐住冷知秋的下颌,她张开嘴,将药瓶里的药汁倒进她嘴里。

 冷知秋皱紧眉忍耐,她觉得想吐,难受之极。待黑衣人松开手,她便立刻吐了出来,虽然浑身僵硬,但脖子还是能动的。

 看她吐得前脏污,刚才的药似乎也吐的差不多了,黑衣人十分懊恼,又不想再她喝。毕竟是药水,不可能全吐出来的。

 “有没有婢女,叫人给我擦拭一下。”冷知秋有些虚弱的提要求。闻着衣服上的味道,她更加觉得恶心。

 “你还真是个‮姐小‬子。”黑衣人冷笑,都这会儿了,还想着找人服侍。他掏出手帕,走过去鲁的擦拭她前的污秽。

 冷知秋怒道:“不得无礼,退开!”

 就算是擦拭污秽,她也不能忍受这个黑衣人的手触碰到自己,尤其是口。

 黑衣人啐了一口,冷冷道:“你放心,老子对你没兴趣,我的十八娘尸骨无存,一会儿老子让你也‘尸骨无存’,项宝贵若是知道他的女人也被‘狼’吃个干干净净,哈哈,那感觉一定很过瘾!”

 这船上有的是如狼似虎的男人,只要将这美人剥光了放在上,药发作后,好戏就开场了。

 驼背老人提醒这个黑衣人:“吴礼,你还是别把私人恩怨带到这里,现在抓回幽雪更重要。”

 他还真叫吴礼这个名…冷知秋无语。

 潦草的擦完,吴礼扔掉了手帕,瞥着眼皮底下细的脸颊,还有口的形状,“十八娘…你死得太冤太惨了!”

 他突然扬手就打了冷知秋一耳光,看那巧的角裂开,渗出血珠,他感到一阵快意。

 驼背老人警告:“吴礼!你冷静点!”

 吴礼深呼吸,克制自己的情绪。不错,今天既要抓到躲藏十年的幽雪,又要替十八娘好好报仇,他要冷静应对,不能错失机会。

 冷知秋心里一把怒火,这人真无,不能直接找项宝贵复仇,只能对付弱者,她生平最不能忍受被打脸,除了紫衣公主外,这个吴礼是第二个打她脸的人。

 “你说的那个十八娘会支持你现在的行为吗?”冷知秋视着吴礼。

 吴礼浑身一抖,冷知秋是在质问他的良知,他却经不起刺,稍稍克制的情绪像被强按进水的皮球,反而弹起更高。

 “她当然不会,可是她已经死了,被你的丈夫项宝贵扔下山喂了狼!眼睁睁看着她被狼撕咬,啃下一块块,变成一堆白骨,你能想象我当时的感觉吗?我要十倍报复在你身上!”

 吴礼说着就要动手撕下冷知秋的衣衫。

 冷知秋彻底鄙夷这个男人,他居然当时在场,还眼睁睁看着!到处说项宝贵通敌卖国,现在又借机对一个女人下手报复。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已经看得明白。

 就在吴礼的手要碰到她衣襟时,驼背老人低喊:“出来了,对面的人出来了!”

 吴礼忙和驼背老人闪身出了画舫。

 冷知秋松了口气,却觉得‮体身‬开始有些异样,脑子也昏昏沉沉,她想对着窗外喊高老二,却发觉舌发麻,只含糊的“唔唔”两声,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船身摇晃,似乎有好些人离开,跳向对面黑沉沉的画舫。

 冷知秋有些替高老二他们担心,更替自己担心,她突然明白自己吃下的是什么药,虽然吐出来不少,但还是有少量化入血,正在慢慢发挥作用,让她的‮体身‬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

 同时,她的意识也跟着模糊。

 船身又晃起来,这次是有不少人跳上了她所在的画舫,门无声的开,胡登科带人冲了进来…

 ——

 沈家庄项家苗园。

 紫衣公主派去的十二名宫婢,十二名武士,一百名锦衣卫并他们的指挥使,还有一个给他们引路的黑衣人,全部死在园里,各个角落。

 项宝贵命人处理尸体,脚踩着地上的木子虚口。

 木子虚只是一些磕碰外伤,被项宝贵制住位不能动弹,神色依然平静。

 “为何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朱宁叫你接近她?”

 项宝贵掉身上满是血污的外袍,一把扔远,就穿着一身黑衣短打,出别在间的昭宝剑。

 他出短小精致的剑刃,出神看着,想起两年前的此时此刻,他拿着这把匕首准备撬门,他的新婚娘子突然开门出现在眼前,那样的美,那样的让他震撼。

 “哼,我是贼匪,朱宁是贤者名将,我和梅萧都不怎么样,她最先认识的人,是朱宁…哈!”

 项宝贵自嘲地笑,伸手入怀,掏出一叠诗笺,那是冷知秋住在榕树街项宅那段日子闲着无聊写的,相当于诗词体的记。从大婚发生的事,到一些感慨,从日常琐碎,到怀念从前生活的情愫,其中就包括了对朱宁的某种仰慕追念,虽然只有寥寥两句话带到,但足以让项宝贵心如刀绞。

 诗笺不多,后来显然就没再写。冷知秋早就忘记它们的存在。

 没想到,项宝贵今早去美人榻下的密室取穹顶上那两百多颗夜明珠,再封死密室,准备重新改造他们的婚房,准备给冷知秋来一个大大的惊喜,以示讨好——他不能忍受被她推开、抵触,他想回到那一晚的状态,两人全身心的投入,爱着彼此。

 这个屋子是福地,他在这里第一次触碰她,第一次吻她,和她圆了两次房,还有其他许多甜蜜的记忆。只要好好整改,他有信心可以让冷知秋更加眷恋这个地方,重新投入他的怀抱。

 虽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不喜欢被触碰…总之他告诉自己,一定是他哪里错了。

 怀着喜滋滋拍马的心情,他开始清理屋子,随后便看到了这些诗笺…

 “项爷,你今天已经太过分了。”木子虚微微皱眉。“如意法师是大德高僧,你竟然连他也杀了…阿弥陀佛。”

 “哼,大德高僧会和野心的朱宁沆瀣一气?别以为我不知道寒山寺后面那片竹林就是你们的老巢。你们盯了我十年,比老皇帝还令人生厌。”项宝贵笑嘻嘻的,俯身将昭剑竖直对准木子虚的心口。

 木子虚闭上眼睛,无悲无惊。与人谋天下,做人棋子,死在敌手是再正常不过的归宿。

 项宝贵道:“你救过张小野,也救过我的命,可你救活我,却没治好我的病,我的心总是很不舒服,现在我就挖了你的心吃,估计能治好我心痛的毛病。”

 木子虚闭着眼睛笑。

 “成王他起先并不知道你家的秘密,只以为你和张宗通敌卖国。”

 但后来终于还是知道了。

 “你们怎么和宫里的魏公公勾搭上的?”项宝贵问。

 魏公公与苗寨土司关系不一般,原本准备里应外合献上幽雪给老皇帝“享用”却被项宝贵看中了土司的雌雄宝剑昭、月华,土司死于非命,幽雪也从此赖上了项宝贵。

 木子虚不回答了,安安静静等死。反正他答应过冷知秋,没有对任何人项家的秘密,地宫虽然世所罕见,但那应该不是老皇帝的目标。

 项宝贵收起笑容,正要挖他的心,夏七背着小葵赶到了。

 “少主!”

 “嗯?你不是传讯说知秋和你一起在东湖看花灯么?”项宝贵的眼睛盯着小葵,她满身是血,奄奄一息。

 “夏七错了!都是夏七该死…”夏七扑通跪倒。

 他以为只要通知到少主,少主就会颠赶过来找少主夫人,毕竟这些天,项宝贵为了讨少主夫人心,可做了不少工作。他不想让项宝贵太担心着急,所以没说项宅被烧、冷知秋昏的事。

 没想到紫衣公主的人会在这时候杀到地宫,项宝贵不得不耽误工夫料理他们,为冷景易和冷知秋免去勾结逆的罪,比赶过去陪子看花灯要重要。

 项宝贵直起身,不再管木子虚,两眼发直的问:“告诉我,我娘子她怎么了?”

 ——

 张六此刻已经救回倪萍儿,倪萍儿脖颈上有伤,需要及早看大夫。

 待张六回去找冷知秋的马车,元宵花灯已经黯淡,人群散去,东湖湖面上剩下三两只船,黑黢黢也不知在做什么。

 马车空无一人,连里边的锦褥棉垫、琉璃灯都被贪小便宜的顺手牵羊走了。马儿烦躁的踢腿,显然有人试图拉走马车,被这马兄弟拒绝了。

 张六暗叫坏了,中计了…

 ——

 苏州知府府衙后侧大堂,紫衣公主怒容满面的端坐着。

 锦衣卫那帮人还没回来,她生气。

 慕容瑄在找她的萧儿,没回来,她更生气。

 看到“小人”冷知秋还活着,且看上去越发人,浑身散发着异香,她更更生气!

 “去大牢看好了那小人,决不能让她跑了!”

 紫衣公主呵斥胡一图与胡登科父子。听了他们的“计谋”虽然心知可能管用,但如此卑鄙的拿小人“钓”儿子,真是越想就越生气。

 等儿子找回来,一定要胡一图悄悄把那小人杀死!再找个理由把胡一图全家、慕容瑄一家、姓项的那一家、冷景易…凡是知情的,全都问罪处死,把这辱的历史抹去。

 紫衣公主‮份身‬尊贵,不肯去大牢,胡一图受了她一天气,脸都被扇肿了,便先偷偷回家睡觉去了。

 就剩下胡登科带着众衙役、皂隶、侍卫,团团把守大牢。胡登科亲自坐在关着冷知秋的牢房外,不错眼珠的盯着冷知秋。

 他就不信,她能从眼皮底下消失。

 将来的仕途就看这次能不能成功找回梅萧了,找回来,就可以继续攀附,谋个好位置。找不回,前功尽弃。

 奇怪,这冷知秋怎么这么香?什么味儿?

 ------题外话------

 关于一斛珠:

 据明世子朱载堉《律学新说》记载,用明朝宝源局量地的铜尺,测量明朝‮府政‬颁发的“铁斛”容积大约是现在的5万立方厘米,近似相当于一只边长37厘米箱子的容积。

 因此文中的宝箱尺寸,读者可自行想象,就是三十几厘米长宽深的小箱子,里面可放两三百颗直径2厘米左右的珠子。

 老规矩,血雨腥风阴谋诡计啥的都略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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