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章】
情字千古难解,因缘万仙难算。
遇上你,是劫是难,算来算去总括一字为因缘。
虽然打从相遇后好事虽有,但坏事更多。你放一旁,我摆一边,中间称杆两边摇摆,谁欠谁多谁能清算。
无心相遇,相遇有缘。
“可怜喔。”南宫谦唱作俱佳的弹着剑鞘,高声朗唱。
“可怜喔。”冷斐冽低声应和。
“你当她是一朵花…”南宫谦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拉高的语调活像说戏的。
“却不知她是朵毒花。”冷斐冽接着唱道。
“你探手想摘下她…”南宫谦拉个高音,手还高高举起做攀摘样。
“却扎了满手刺喊疼。”冷斐冽则做了个收手吃痛样。
“这叫识人不清。”很不客气地下评论。
“又叫因情发痴。”中肯地加了个注解。
“我从很早以前就想问你,我是哪里惹到你了?”满腹怨气的亓官沂狠狠瞪着眼前二人组。
“啧,别这么说嘛!亓官公子,我只是好心的想教你认清事实,因为之前已经看过很多误入歧途的家伙,实在不忍你大好前程就此误掉。”南宫谦一面摇头摇,一面叹道。
“误入歧途?”亓官沂驾着马,好奇的问。不过就是爱慕他家将军,跟误入歧途有啥关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是眼睛没瞎的都知道咱们将军长得明
可人。”南宫谦策着马,带笑着道。
“然后呢?”亓官沂挑眉困惑地问。
“可是,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子。”一旁的冷斐冽接口道。
“你没有看过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家,拿着大刀狂挥的可怕景象吧?”想当初他第一次同将军上战场,他吐得七荤八素的,而她居然还带笑挥刀斩人头,那颗人头还好死不死的滚到他脚边…想到这里,南宫谦忍不住抖了抖。
“我看过…”而且人头还滚到他脚边。
“嗯?”
“没事。”亓官沂挥挥手带过话题。
“总之,劝你早点死心,反正也快到京城了,分手后你就在京城里找个正常的漂亮姑娘,谈个比较正常的感情吧。”
“欸?快到京城了?”亓官沂瞪大眼睛,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到了京城,他还能用什么理由
住她?
“对啊,你看,就在那里。”南宫谦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往前方那个明显的城影指去。“到那里后,咱们就要分手了。”
闻言,亓官沂愣住了。
夏天
头炎炎,而他只觉得一桶冷水淋下,如遭雷劈。
曦
煦照,一人背对光将信鸽脚上的字条取下,看完上面的字后,眉挑了挑,
角冷冷勾起笑花,长指朝不远处的人勾了勾,对那人附耳道了几句。
“明白了?”
“是,大人。”
他满意的颔首,令那人速速去理办。
那人离去后,屋内回到最初的宁静,习惯性的打开扇子轻摇着,细长的丹凤眼轻眯起,以扇面掩住忍不住打呵欠的脸,他转身,看着外头的景
,冷冷笑着。
“真无聊。”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
平安送公主回京后,曲瑶光打算回府休息,她走过繁华的街道,心头却有一把火在那儿烧啊烧,原因不是头顶上那颗后羿忘了
下的太阳太热,而是身后那抹怎么甩也甩不掉的人影。
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
曲瑶光在做好一连串确保自己不会失手劈死人的准备后,停步,转身。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瞪,她狠狠的瞪。
她实在受够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了!
“喔…那个啊,顺路…对!顺路!”亓官沂搔搔头,俊脸上依旧带着灿笑,灿烂程度跟天上那颗太阳有得比。
“顺路?哼!”曲瑶光冷笑了声。她在街上绕了一圈,他也同她晃回原点,这叫顺路?
“呃…你好像不怎么相信我,为什么?”再次搔搔头,亓官沂无奈的对她笑着。
他打从一开始就很明显地表示他喜欢她,可她就是不给他好脸色,无论他怎么逗她,不笑就是不笑。
“相信?你是江湖中人,同是刀口
血过日子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轻易相信人会丧命?”曲瑶光讽笑着他的天真,转身准备离开。
“我是说真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亓官沂认真道,“无论什么事都可以。”
脚步一停,曲瑶光微侧子身看着他。
“喔,那么我叫你替我去刺杀一个人,你肯吗?”她
角勾起讽笑,冷冷睨了眼他愣住的样子,“我不会蠢到相信一个倒在路边的人,还有动不动就
住陌生人的家伙。”
亓官沂愣看着她转身离去,回神后正
追上去时,一阵娇呼叫住他。
“亓官公子!”唐家川门的姑娘,看到他彷佛像看到
的蝴蝶飞了过来。
曲瑶光看到这一幕又冷笑声,转身举步,这次她的步伐不再停下。
她这次绝对要甩开他!
绝对!
“瑶光!”躲过唐家川门的姑娘,亓官沂转过首后已经不见她的身影。“该死,又不见了。”
此一别,何时再相会?
亓官沂抿着
,很不甘心的瞪着天空,理都不理身后那唐家川门的姑娘,独自往前走,口中喃喃低念着。
“没办法,只好去找那个
商了。”
亓官沂抱
看着坐在窗边喝茶的人,眉微挑。
茶馆里,一名身着白衣绣蓝边的人坐在窗边,长得白净斯文,浑身带点书生气息,手中还拿着一柄扇子,点出她那不入俗尘的味儿,两颗象是嵌了黑水银的眼珠正溜在他身上,不点而朱的粉
微微勾笑。
亓官沂看着,愈来愈体会到一个人间至理——
表象能欺人。
“啧啧啧…”他一面打量一面啧啧称奇。看她浑身不带俗钱味,像个离尘修士般,可事实却相反。
君蝶轻捧着茶啜饮,见怪不怪的瞄着他,红
微微一扬,“亓官兄,你这样眼也不眨的看着我,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亓官沂丢给她一个“你想太多”的神情后,又打量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是在惊叹世间真奇妙,表象可欺人哪!”
君蝶微微勾笑,以扇柄指指她对面的空位,“多谢赞赏,不过亓官兄,你不坐下吗?”
他依言坐下,“我来是有事相求。”
“喔?正巧小妹也有事要找亓官兄,没想到亓官兄先找来了,省得小妹还要到处打听。”素白的指尖在杯缘一划,抬起的眸子正好看到亓官沂在苦笑,“亓官兄,子身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脸色难看,是因为怕她又把他给榨干,天知道她又会出什么鬼主意敲诈他。亓官沂心里苦笑着,不过当然不敢说出来。
“若小妹没猜错的话,亓官兄是要来打听曲将军的消息,对吧?”君蝶手撑着下颔,面带淡笑的望着他。
“你这消息从哪来的?”没有否认,亓官沂干笑两声,“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你的消息会比我这做马栈的灵通?”
君蝶浅笑一声,也不隐瞒的说出原因,“这世间容易收集到消息的不过几个地方,其一是客栈酒楼,还有一个就是男人的温柔乡。小妹素来与青楼女子
好,自然多了点消息。”
“青楼?!蝶妹啊,你可是位姑娘家,怎么上那种地方!”听了差点将入喉的茶
出,亓官沂瞪大眼睛看着她。
君蝶轻笑着,指指身上的衣服,“小妹这身打扮一路通顺,从没见半个人拦过,不知是小妹我做女人太失败,还是像我这样打扮的人太常见?总之,能利用就利用,这才不违商人本
啊。”
亓官沂瞄了眼她的打扮,她的长相算是中
,扮男扮女都很适合,不过都没人发现这未免也太凄惨了吧?
“咳!”轻咳一声掩去同情,他看着眼前仍是闲适啜饮香茗的君蝶,“既然蝶妹知道我想问什么就好办了,那你有什么消息吗?”
“亓官兄这么注意一名女子,是否动了心?男追女隔层山,看来亓官兄的山可高得很哪!”
“蝶妹,你不也动心了,女追男隔层纱,这层纱也该要揭开了吧?”
“欸,亓官兄,你要知道,我这可不是一般的纱,它可是千层纱,揭尽了也不见得追到人影。”君蝶浅然勾笑,放下杯子的手轻握住扇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掌心。
“蝶妹,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看她又拿起扇子,亓官沂只好头摇轻叹。莫名有种感觉,她手上的那柄扇子不是扇子,而是她用来算计万物的算盘,而他好死不死就是她要算计的那个倒霉鬼。
“亓官兄真解人意。我这儿有批货要送,而这货品正是咱家上等的纸,受不得
,要说送货呢,只得仰赖亓官兄的马栈了,想必亓官兄是愿意帮小妹一回的,对吧?”
他就知道!
“七成五。”亓官沂立刻开口。
“三成。”扇柄敲啊敲,君蝶很不留情的下杀到三成。
“六成五。”口水一咽,他狠声道。
“三成五。”依旧不给情面,君蝶轻笑着。
“五成五!”隐隐有些咬牙。
“四成。”柔柔的嗓音淡道。
“五成!不能再杀了。”这小妮子,是把他当金矿在坑啊!
“成
。”扇柄停止敲击,君蝶盈盈一笑,将扇子一展,上头写着五大字:●无
不成商。●
“你、你
商啊!运费
得这么低,是想让『元通』做白工吗?”亓官沂摸着
口,瞪着她那扇面上特别大的
商二字,强忍着吐血的冲动道。
“亓官兄,我从未隐瞒不是吗?”君蝶扬了扬柳眉,将手中扇子在他面前摊开,让他看清楚上头的那五个大字,“不过,很值得吧。”
“喔?”亓官沂看着她推过来的信封,“这是什么?”
“你要的资料,该有的都有。”君蝶起了身,用扇柄指指信封,“不过里头的资料你要是多点耐心也查得到。”
“…”
商!
君蝶朝他
出雪白的贝齿,“看在咱们兄妹一场,我就给你个独门消息,话只说一遍,好好听着。”
亓官沂屏息以待。
“曲涛爱喝茶,尤其是碧螺
,至于曲瑶光偏爱冶炼,若送上特等铁矿石可得佳人
心,啊,对了,她的刀就是她亲手冶炼的,就这样,祝亓官兄情场得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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