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亡沼泽
林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试了试那块鳄
有没有被铁锚勾稳,然后才望了望那缓缓爬近的巨鳄,大呼了声:“来吧,怪物!看是你狠还是老子狠!”说话间“呼”地将挂有鳄
、重达百余斤的铁锚抛了出去。
“轰…”大铁锚带着鳄
准确地砸在那条巨鳄的头上,一下子将它的头砸到泥水中去了。
“中了,砸中了!”杨叔大喜,但是林渺和白庆却更是紧张,他们要的并不是砸中那大头,而是要钓住它!因此,他们紧张得有些口干舌燥。
白庆拉着那系锚的
绳,紧盯着那突然都静止了的群鳄。
那群鳄鱼似乎都静止了,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傻了,不知所措。
“咕,咕…”那条巨鳄头颈在泥水之中缓动了一下,泥沼水面上鼓出一阵大巨的水泡,它似乎是很有闲情一般,但林渺的手心却在冒汗。
“哗…”那巨鳄的大头猛地抬起数尺之高,扬起一阵泥水,但其鼻翼却似
*动了一下,大头缓缓地凑近那勾有鳄
的大锚。
“它闻到了酒香!”白庆大喜,低声道。
“嗯!”林渺点了点头,他也感觉得到,那条巨鳄闻到了酒香。
大锚便静静地躺在巨鳄的身边,其它的鳄鱼似乎都不敢去碰这美味的食物。
巨鳄长长的嘴在那块鳄
上碰了碰,突地张开血盆大口“哗…”地一下,连泥带水地就把那块鳄
和大锚
入口不,大嚼起来,但才嚼两下,巨鳄便大嚎着人立而起,以两只后腿平踏,竟有丈余高。
“钩住了!”林渺大感奋兴,白庆也绝不会错过任何机会,双手猛地一拉。
“噗…”大锚锋利的铁钩立刻猛地勾穿巨鳄的大嘴。
巨鳄痛得翻身而倒,那群鳄鱼全都
了套。
巨鳄受痛,立刻被
怒,但是铁锚的六只倒钩已将它的大嘴上下
腭全都勾穿了,整个嘴根本就无法再张开。
“
!”杨叔呼道。
“嗖嗖…”一阵
箭直奔巨鳄的腹部。
“噗噗…”利箭全都没入了巨鳄的皮
之中。
巨鳄受痛,巨尾狂扫,泥水“哗…”地全都飞上了船,而在巨鳄周围的大小鳄鱼慌忙走避,有的被掀了出去。
四面的大小鳄鱼见巨鳄受袭,迅速向船边攻来。
“大家小心了!”林渺和白庆放下手中的巨索,他们现在完全可以放心,那巨鳄的嘴根本就无法再张开,除非它能够让嘴里重达百斤的铁锚融化,或是把那如牛角一般
的
铁倒勾嚼断,但这是绝没可能的。当那巨鳄的牙嘴无用武之地时,他们自然不用再担心那条大怪物,可以放心地对付其它的鳄鱼了。
“嗖嗖…”林渺和白庆诸人弓箭连发,极速
杀十数条大鳄。
当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大鳄虽被利箭穿透,但却只是失去了进攻能力,在原地挣扎翻腾,或是爬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死去。但林渺发现那些垂死的大鳄似乎处在一种极为混乱的状态之下,遇到什么咬什么,包括同伴,然后再受到同伴的疯狂攻击,直到被撕碎或是无法再动弹。
船上数张大弓齐发,这阵子也使鳄群伤亡数十条之多,不过,此时群鳄已经攻到了船下。
林渺重
远刺,神刀横劈,刀锋所过之处,鳄头
飞,鲜血狂溅,而长
尽刺众鳄张开的嘴,快进快出,只杀得船尾满是鳄尸。
白庆也是浑身是血和泥水相混之物,他死守着周围的每一寸地方,绝不给鳄鱼们上船的机会,不过,仍然无法抗拒众鳄毁船之举。
众鳄力大无穷,那巨尾扫过,船舷都崩裂了,十二人苦守着船只,只杀得刀锋卷刃。
白才手中的重
被一条受伤的大鳄带跑了,只好抡斧狂劈,手臂都酸了,而群鳄闻到腥血更是疯狂,更有许多自四面八方涌来。芦苇丛中,江水之中,甚至是远处的森林之中,只让林渺诸人心中直叫娘。
如果仅只刚才围过来的那些鳄鱼,或许还好对付,但是这些凶兽像是无穷无尽,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船边堆积的鳄尸都快比舷舱高了,但后来之鳄仍是踏着前面的鳄尸狂扑而来。
正当林渺诸人感到有些手酸臂麻之时,船身突地动了一下。
“哗…”那系着大铁锚的绳索一下子绷直,因绳索这一端系在船尾的大环之上,是以船动了一下。
林渺先是一怔,随即大喜,向白庆呼道:“快清开鳄尸!”
白庆先是不明白,后又感到船身再震,立刻明白,也大喜过望。
林渺负刀于背,双手持
,左挑右刺,将方圆丈内的空间护得密不透风,更将船边的鳄尸以神力挑开。
白庆也以同样的手法迅速挑开鳄尸。
“大家小心,船要动了!”林渺呼道。
果然,林渺说完,船身又震了一下,竟缓缓移动起来,但却是船头朝后的倒行。
“那条巨鳄在拉我们的船!”杨叔像是发现了新陆大般奋兴地
叫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众人
空一看,果见那条被大铁锚卡住了嘴的巨鳄缓缓地向芦苇丛中爬去,而系住大铁锚的绳索一端在那巨鳄的口中,另一端却紧绷于船尾,那条巨鳄便像是一头拉车的老牛般缓步爬动,大船也随其后一震一震地挪动着。
“真是老天有眼!”白才也奋兴之极,谁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会有这个结果,可真算是一次绝妙的奇遇了。
船在动,群鳄也跟着攻了上来,但船上众人此刻战意十足,守得更严、更牢,绝不给群鳄任何机会,因为现在的他们充满了希望。
月亮已快落山了,风灯摇晃得更烈,但每个人都更充满漏*点,这些涌来的大鳄已不再可怕。
林渺和白庆两杆长
左挑右刺,为道路清除一切障碍,让大船得以顺畅地自浮泥水面滑过。
那条巨鳄的力气大得惊人,越爬越快,船速也越来越快,那些追来的鳄鱼因你挤我、我挤你,反而速度慢了下来,而又有许多鳄鱼在撕咬同伴的尸体,伤者的躯体,由人鳄大战转成了鳄鱼大战!
苏弃诸人在冲出了群鳄包围之后才才地吁了口气,虽然这个鬼地方仍然凶险重重,但是至少没有像刚才那么有威胁
。
船身有些破烂,到处都是泥水和血渍,几乎没有干净的地方。
众人都有种虚
感,刚才一阵狂杀,兵刃都卷口了,那种残酷的场面确实让他们毕生难忘。
白庆一横手中的长
,望了望四周黑
的泥沼,松了口气,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泥水和血迹,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林渺望了望白庆那张大花脸,有些好笑,然后望了望在十数丈外爬动的巨鳄,尚心有余悸地道:“不知这家伙要把我们拖到哪里去。”
“这家伙可千万不要把我们拖去了鳄鱼窝,那可就不得了了。”白才担心地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就不可以说些好听的吗?”杨叔叱道。
白才吐了吐舌头,舌头上都是泥,众人不由得大笑,在这劫后余生之时,大家都没有了身分的界限,都有种特别的亲切感。
“天也快亮了,只要这大怪物把我们的船拖上了岸,我们就宰掉它,同时也可好好修补一下船,或许下午便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杨叔道。
望着那条巨鳄,林渺突然异想天开地道:“要是我们能够用个笼头套住它们的头,说不定还可以把它们当作沼泽中的马儿骑呢!骑着它们保证没什么东西敢来招惹我们!”
“好主意!真是好主意!”几名年轻的家将拍手称赞,对林渺这异想天开的主意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白庆和杨叔诸人先是愕然,后是莞尔一笑,也大感有趣。
“对了,阿渺何不现在就去试试,把这家伙训服,让它拖着我们上岸岂不是妙哉?”白才突地灵机一动道。
林渺和白庆诸人也眼里大放光彩,林渺一拍腿道:“对呀,我们赶着它向我们所要去的方向跑,自是比它瞎跑强多了!”
“可是这家伙能行吗?别忘了,它虽咬不了人,但那尾巴可不好对付!”苏弃有些担心地提醒道,他刚才是领教过那群鳄鱼尾巴的厉害,所以才有此一说。
“反正试试就试试吧,不行我再回船上不也是一样嘛?”林渺跃跃
试地道。
“阿才,给我把马鞭拿来!”林渺随即吩咐道。
“来啦!”白才是最积极的怂恿者。
林渺入舱切下一段两丈余长的
绳索,放下
自语道:“要是给这家伙配个鞍子会更妙!”
“别再异想天开了,先试试它听不听话再装鞍子吧!”金田义也笑着道。
“好了,我这就去了!”林渺
间别上一柄两尺余长的短剑,
刀于背,靴子之中更
上一柄尺长的短刃。待一切准备就绪,这才回头向金田义诸人道:“记得接应我哦!”“会的,哪能扔下你不管呢?还得靠你指导我们对付困难呢!”白才道。
船上众人也是童心大起,在危险过后,似乎有种难得的轻松感。
林渺飞掠过三丈,足点紧绷于巨鳄和船身之间的绳索,只几个起落,便准确地落在巨鳄的背上。
巨鳄突觉背上有物,倏地停住爬行,巨尾“呼…”地一下扫来,带着漫天的泥浆扑向林渺。
林渺吃了一惊,飞身弹起。
“哗…”巨鳄大尾扫空,头部立刻抬动,竟人立而起,扑向空中的林渺。
林渺暗叫:“我的妈,嘴巴闭住了还这么凶悍!”想着手中的马鞭呼地
出。
“啪…”马鞭正好
在巨鳄的双眼之间,巨鳄吃痛“轰”然又扑入泥水之中,溅起泥浆无数,淋得林渺满身都是。
林渺再落到巨鳄背上,已是狼狈不堪,而巨鳄的大尾再次扫来。
林渺这次学乖了,不向上跳,而是极速踏到鳄头之上,鳄尾虽长,但在直着子身的情况之下,却无法击中头部,因此这一击惟有无功而返。
“呼…”巨鳄的大头再次扬起,林渺双足如粘在上面,根本就不会被甩落,反而趁机把准备的那条两丈多长的绳索自张开合不拢的鳄嘴之中穿了过去。
“呼…”林渺刚穿过绳索,鳄尾又至,这次巨鳄首尾呼应,林渺不得不跃起,但手却紧抓着那
自鳄嘴中穿过的绳索。
巨鳄的攻击自然是再次失效,可林渺却已经系好了绳索。
船上众人一阵欢呼,显然是在为林渺喝彩。
林渺双手勒紧绳索,在巨鳄
再抬头之时,脚下用力,强行
下,使其无法首尾呼应,而巨鳄嘴里的大铁锚也使它无法抬头,只要它用力过猛,嘴巴里便会绞痛,也使上下腭的伤口更深,是以这条巨鳄也是无法可想。
“啪…”巨鳄巨尾再抬起,林渺立在其头上,猛
一鞭,击在那巨尾之上。
虽然巨鳄皮坚
厚,但林渺这贯足了真气的一击,也让巨鳄难以承受。
“啪啪…”林渺猛
两鞭,打得巨鳄皮
开裂。
巨鳄吃痛,却无法甩开背上的林渺,只有拼力向前挣扎。事实上这条巨鳄拉船良久,已经有些力竭,此刻与林渺较量,自然是大大地吃亏了。
“好!”船上的白才诸人大声喝彩。
林渺见巨鳄开始爬动,便不再鞭打,而是一带手中的绳索,以此控制巨鳄爬行的方向。巨鳄若不从,则以马鞭
其头部。
人兽斗狠几近一炷香时间,林渺都累得
疲力竭了,但巨鳄终于安静驯服了一些,不再敢抬尾攻击林渺,而林渺若想让巨鳄向左,便以马鞭柄敲打巨鳄的右眼睑,若向右,则敲巨鳄的左眼睑。
船上众人无不奋兴鹊跃,林渺也感到大为刺
,居然能够把这凶残的庞然大物驱赶得如此得心应手,自然让他奋兴,他也不顾肮脏,便坐在巨鳄那肮脏而宽厚的大背之上,无限风光地驱着它向森林所在的方向行去。
当巨鳄拖着船爬入森林之时,再也爬不动了,因为大船已经落在了实地,巨鳄的嘴给拖得鲜血淋漓,林渺怎么戳它都不动一下。
众人上了实地,不由得一阵欢呼,全都自船上跳下,六名家将更是一把抓起林渺“呼…”地抛了起来,奋兴激动之情无以言喻。
林渺被这几抛下来时,都晕乎乎的,他实在是太累了,就像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巨鳄。
“别闹了,我想大睡一觉!”林渺有气无力地道。
众人望着那一身狼狈的林渺,根本就分不清哪是眉眼,完全失去了原来的模样,整个人全都裹在了泥和血之中。
其实此刻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腥臭之味,鳄血的气味极是难闻,但大家好像都已经麻木了一般。
东方的天空已微微发白,天就要亮了,但在森林之中依然很暗,只有那悬于桅杆之上的风灯仍然亮着,在摇晃着,地上有串血迹,是那条巨鳄口中所留下的,若是此刻杀了这巨鳄,只怕它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我的肚子好饿,谁为我烤点鳄
吃吃?”林渺拍了拍肚皮叫道。
大家也立刻深有同感,刚才都太过耗力,本来也都只是吃了点干粮,那一场人鳄大战几乎耗尽了所有的能量,众人自然也都感觉到了饥饿。
“我来吧!”杨叔道。
“我也算一个!”金田义和钟破虏同声道。
“好吧,我先去船上睡一会儿,烧好了叫我。”林渺说一声,便向船上行去。
“我来宰这大家伙!”白庆道。
“不用,船上还有一截鳄尸,阿渺斩来本是要钓这家伙,但没用完!”钟破虏道。
“是啊,也许这家伙还有些用处,让它把我们拖回江中也不错呀!”杨叔笑道。
众人不由得也都笑了,于是折树枝的折树枝,准备火的准备火,立刻忙开了。
天色大亮,那条大巨鳄依然趴在那儿一动不动,闭着眼倒似乎在晒太阳。
这里是森林的边缘,与之相接的便是那长了不多芦苇的泥沼。自这里到江边至少也有百余丈远,而这百余丈却是一个很难逾越的距离,因为在这片泥沼之中生活着许许多多的鳄鱼。
白天,泥沼之中显得很平静,根本就看不出其中藏着任何的凶险,可是就在昨夜,林渺诸人在这安静的地方却经历了一次生死的考验。
众人开始修补船只,可是这却似乎是多余的,因为如何让船回到江中是一个极让人头大的问题。
“如果在这里修船,我看不如去一个靠近江边的地方扎一个大木筏子,那样或许更方便,更快!”苏弃提议道。
“可是如果江水太急的话,我们很难让筏子稳妥地靠岸呀?”白庆道。
“我们同样可以用桨,只要我们有准备,这并不是问题。要知道,我们若想把这只船送到江水之中,不知又要花多大的力气,我可不想经历那种可怕的情况,而这里树多得砍不尽,扎一个大木筏并非一件难事!”苏弃认真地道。
“我看苏先生的话也对,要是想让这怪物把我们拖回江水之中,只怕会坏事,只要下了泥沼,我也不敢坐在它背上穿过鳄鱼丛,尽管它不咬我,可别的怪物可不会放弃。要是它将我们拖到其它的险境之中,只怕会更糟!”林渺也道。
“是啊,我们能出来,只能算是侥幸,大家的命运不能靠赌!不如这样吧,留几位兄弟在这里修船,再让几人去看看哪里的河边是全安的,双管齐下,如果哪里方便的话,就去扎木筏好了!”杨叔也提议道。
“嗯,杨叔此话有理,阿渺,你去附近看看,看哪里比较方便扎筏或是下水!”白庆也同意道。
林渺想也不想,爽快地应了声:“好的!”
“让我跟你一起去吧!”苏弃道。
“那最好!”林渺笑了笑道。
苏弃迅速去船舱之中取下两张大弓和两筒箭,递给林渺一份,道:“你的!”
林渺接了过来,挂在身上,笑着向船上的白泉喊道:“阿泉,拿
来!”
白泉一听,忙将两杆
抛了过来,林渺和苏弃各执一杆,道:“好了,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要不要把这匹马骑过去?那样会快一些!”杨叔建议道。
林渺望了望苏弃,同时步向那匹仅剩的战马。
密林之中极为阴暗,不仅如此,而且荆棘处处,几乎是无路可寻。行了一段路,林渺都有些后悔骑马来此了,现在不仅要下马开路,还要不让马儿被荆棘划伤。
苏弃也无可奈何,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不仅荆棘丛生,还不时会有毒蛇出没,让其防不胜防。
“这种路,想把船自这里搬到全安的河边去,只怕还是在河边造一艘船更省力一些!”苏弃无可奈何地道。
林渺牵着马,也无奈地道:“要是云梦泽都像这里一样,当年高祖刘邦领十万大军来此,不死个七八万能出去吗?”
苏弃不由得笑了,同时挥着刀斩开一条不宽的路,但是他身上单薄的衣衫仍被划得极破。
“停步!”林渺在后面突然低叫了一声。
苏弃一怔,停下脚步,机警地扫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却并无什么发现。
“你听,那是什么声音?”林渺侧耳细听,轻轻地道。
“什么声音?”苏弃依然没有感觉。
林渺把马缰交给苏弃,战马似有些不安地踏着蹄子,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苏弃不敢稍有大意,在这种地方,什么危险都是有可能的。
林渺双手握
,缓缓地挑开前方的荆棘,极小心地前移,目光却机警地扫视着四周。
苏弃与林渺保持着丈许距离,也谨慎而行。
密林之中极为
森,到处都是古木参天,那
得惊人的大树将天空全都给霸占了,使阳光完全透不进来。
林渺向前推进了三丈许,苏弃突地惊呼:“头上!”
林渺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只见在身边那棵大树的一截大枝之上
绕着一条桅杆般
的巨蛇,巨蛇的脑袋斜挂着,全身黝黑,像是一
分枝,而蛇尾却顺着那树枝没入一个树
之中。
巨蛇的红信吐出有两尺余长,像红
带。
林渺暗叫:“好险,差点被这家伙给骗了!”
苏弃的喊声也惊动了巨蛇,巨蛇的子身在树杆上滑了一下,一颗桶大的巨头向下垂落,距林渺不到两丈。
林渺一动不动,并非他不想动,因为他知道,只要他稍一动作,必将引起巨蛇的快速攻击,而巨蛇的这一击绝对是不容忽视的雷霆一击。
“嗖…”苏弃极速张弓搭箭,松弦而发。
“噗…”劲箭正中巨蛇的七寸之处,但却仅深入五寸而已,根本就无法对巨蛇造成多大的伤害,反而
怒了它。
“呼…”巨蛇弃林渺而飞扑向苏弃,像是横过虚空的一道暗影。
苏弃吃了一惊,但却借微光一闪,林渺极速出刀。
“咔…”巨蛇应刀而断,化为两截,腥臭的血如雨般洒落。
“噗…”那截大头仍飞向苏弃,但却被苏弃的大
刺落,巨蛇的尾部尚在树
之中未曾尽出。
林渺暗呼侥幸,如果这条巨蛇不扑向苏弃,而是直接扑向他的话,只怕根本就没有拿刀换
的机会。而以这巨蛇的躯体,皮坚
厚,除以龙腾神刀之外,只怕根本奈何不了它,而若不能一击致命的话,这凶残的家伙定能发挥出可怕的力量,到时候只怕他们都吃不消。
巨蛇的躯体软落“轰…”然坠落于地面之上。
林渺松了口气,又缓步前移,但是很快他又皱了皱眉,脚步忽止,他再一次听到了那奇怪的声音,并不是巨蛇死躯在动扭时发出的声响。
苏弃感到有些惑然,难道刚才的声音不是这条巨蛇所发出的?林渺听到了声音,可是自己却似乎没有什么感觉,这是因为什么呢?
林渺细听,声音似乎是自数丈之外的地方传来,他缓缓地向声源之处靠近。
前行四丈余,林渺觉得路径似乎开阔了不少,他伸手拾起一
断枝,有些讶异地皱了皱眉,这是被什么东西斩断的,看来这里有人曾经来过,而且也以刀开过路径!
在这种地方居然会有人来,这怎不让林渺感到意外呢?而前来之人又是谁呢?究竟是什么人呢?而那奇怪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了。
再行两丈,林渺止步,讶然发现一只怪物正在啃食着一堆白骨。
此兽极像大雕,但却长着角尾和四只犹如狼足般的腿,脚底形似鸭掌。
“嗷…”那异物似也惊觉有人前来,突地昂头一声啼叫,只吓得林渺和苏弃心里一个哆嗦,并非因为这异物多么威猛,而是因为这叫声竟像是婴儿的啼哭之声。
异物在啼叫之时,
出两排尖利的牙齿。
林渺静了静心神,缓缓向那异兽
去。
“嗷…”那异兽又啼叫了一声,竟调头便跑,它似乎感受到了来自林渺身上的威胁。
“有人来过这里!”苏弃指了指那堆已经被啃得干干净净的白骨,吃惊地道。
林渺也看出了,那是一堆人的尸骨,虽然骨头已被散成一堆,但那头颅是不会错的,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是的,有人来过这里,但是却死在了这里!”
“谁会到这种蛮荒之地来呢?”苏弃不解地问道。
“也许便是那艘沉没的大船上的幸存者!”林渺猜测道。
“那这人是怎么死的呢?居然闯过了那鳄鱼群!”苏弃极为不解。
“这就难说了,不过,我想前面不远处肯定有溪
!”林渺肯定地道。
“溪
?你怎会知道?”苏弃惑然问道。
“刚才那怪物名为蛊雕,在《山海经》中我见过这东西!”林渺肯定地道。
“《山海经》?”苏弃讶然问道。
“有人传说这是夏时的大禹和伯益仙长所著,不过,我见到的只是残本!”林渺想了想道。
[注:蛊雕,据《山海经》南山经所载,区吴山东五百里的地方,名为鹿吴山。山上虽然没有花草树木,但蕴藏着丰富的金矿和‘宝石·泽更水’发源于这座山,向南
去,注入滂水。水中有一种野兽,名为蛊雕,这种水兽的外貌很像猛禽中的大雕,但头上长着角,其叫声如同婴儿啼哭一般,而且这种水兽会吃人。]
林渺缓步来到那堆白骨旁,地上有干竭的血渍,他伸
拨了拨,却发现那堆碎骨之下仿佛有块金属东西。
“这骨头完全是被撕碎的,应该是虎狼之类的猛兽所至!”苏弃
了口气道。
林渺没出声,俯身拾起那金属东西,却是一块小
牌,细看之下,不由得失声惊呼:“是宛城齐府的人!”
“什么?”苏弃也大吃一惊,忙凑上来接过
牌一看,果然见上面刻着“宛城齐”三个字。
林渺对此自然不会陌生,他本是在宛城的市井之中长大,宛城齐府声名显赫,与齐府的下人打交道自是难免。因此,他对齐府的
牌绝不陌生,也与齐府结下了一些梁子,因为齐子叔可算是因他而死,齐府对他并不会客气。
“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苏弃不解地问道。
“我们无法明白的事情太多,但我想,如果这真是齐府的人,绝不止他一人来此,也许这附近还会有什么发现!”林渺以大
再拨了一下那堆白骨,突然又道:“他不是被猛兽所杀,真正的死因可能是在这里!”
林渺指着一截骨头,只见其上有一点黑褐色,像是积有淤血一般。
“这是…”苏弃不解。
“他先中了毒!”林渺认真地道,顿了顿,随又分析道:“这是蛇虫之毒,他定是先被毒虫咬伤,后来才死于此处。中毒之处是一截小腿骨,位置在离地尺许处,因此是毒蛇的可能
较大!”
苏弃点了点头,林渺的分析确有道理。
“我们要小心行事,所谓打草惊蛇,我们也应该如此才对!”林渺笑了笑道。
于是两人又向前走去,果不出林渺所料,才走出十余丈远,他们便听到了“哗哗…”的
水声,再走出约数十丈,便有一条溪
缓缓
过,溪边的水草丰茂,难得有阳光洒下,倒也清悠宜人。
林间鸟鸣虫叫,水
声相伴,
着清风,林渺和苏弃不由得深深
了口气。
水草中有蛇行过,迅速远逸,只留下草叶的一阵波动。
“顺着这小溪便定可抵达沔水边缘,相信不用再与那群鳄鱼相对了!”林渺道。
苏弃点了点头,这水中有虫鱼,便不会有大鳄,否则这些虫鱼只怕早被大鳄给吃光了。
“我们顺着这溪
往下走,看看什么地方方便扎木筏。”苏弃提议道。
林渺点了点头,却挥刀斩下一
大的树枝,将之放在溪水之畔。
“这又是为何?”
“这里很易迷路,我可不想回来时找不到方向!”林渺耸耸肩道。
苏弃不由得暗赞林渺细心,回头望了望他们刚才走过的路,竟发现路旁的树木上都有一道痕迹,而他刚才竟没留意,心中顿感惭愧。
林渺领前踏着河畔的卵石而行,虽石头上结满了青苔,却无法难住两人的脚步,但是林渺却呆呆地望着河对岸的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
“脚印!”苏弃也惊讶地道。
“怎会只有一个脚印呢?”林渺也大为惊异地道,对面的青苔之上竟有一个人的脚印,但仅一只而已。
“难道他是涉水而走?”苏弃疑惑地望了望四周道。
林渺跃至溪
的另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伸手摸了一下那脚印周围的青苔,有些惊讶地道:“这脚印是不久前留下的,绝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不会超过一个时辰?那就不会是那死了的齐家人了!”苏弃道。
“是的,应该不会是那人,那人至少已死了两三天之久!”林渺肯定地道。
“他是从树上走过的!”林渺突地抬头望着河畔一棵大树上一
被踩折,但却没有断落的树枝道。
“那他为什么要落到这块石头上,还留下一个脚印呢?”
林渺也皱了皱眉道:“这只有一个可能,他受了伤!在这青石上留下一足印是一种惑敌之计,让人以为他是涉水而逸,其实他却是又自树上回去了,看他踏折的这
树枝便可猜到。自高处下落是省力之举,不应折枝,只有由低而高方有此可能!”
苏弃也拿不出更好的猜测,但这些似乎并不关他们的事,他只是要找到出路,自这鬼地方离开。
“我看咱们不用前行了吧,回去与大家会合,让众人一起顺着这条溪流离开好了。”苏弃提议道。
林渺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正午时分,他们出来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想来杨叔诸人也急了,也便同意。因为如再往前走,只怕天黑之前赶不回去,而且这路,战马并不好走,这鬼地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因此,还是大家一起要好些。
“看来我们只能是明天再来了!”林渺望了望溪
,自语道。
林渺两人回到原处,骇然发现杨叔、白庆诸人全都不见了,那只船被碎得稀巴烂,巨鳄也不见了,系铁锚的绳索断裂,地上一片狼藉,周围的草木尽折,好像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灾难一般。
林渺和苏弃不由得看傻眼了,地上零散着几只羽箭,还有几件兵刃。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内心的惊骇。
林渺小步地行在这片空地之上,地面像是被什么东西辗过一般,那些羽箭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有的还带些血迹。船桅变成了好几截,船身像是被巨石
砸一般向四面爆开成碎木,舱中的几件东西却仍在。
“怎么会这样?这不像是有高手来过的样子!”苏弃惑然不解。
“不像,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林渺也百思不得其解。
“杨叔…白总管…”苏弃放声高喊,可是林中空
的,并没有任何人回应。
“他们都去了哪里呢?难道被那群鳄鱼攻来了?”苏弃猜测道。
“不可能,以他们的武功,那群鳄鱼根本就不可能追得上他们,一定是另有原因!”林渺肯定地道。
林渺清理了一下破碎船舱之中的东西,将那一捆绳索缚在马背之上,把甲板中的火箭也捡了起来,他感到很奇怪,白庆诸人走的时候连这些东西也不带走,可见其走之时是极为匆忙和仓促,但又有什么使他们如此仓促呢?
林渺想想,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偏西了,如果不尽快找到白庆诸人,只怕已是夜晚了,这里的夜晚可不怎么全安。
“看,那边似乎有大片断枝!”苏弃指了一下西面的矮林道。
林渺翻上马背,举头相望,果然见到一大片断枝。
“走,上马!”林渺低喝,伸手拉上苏弃。
“希聿聿…”战马微微低嘶,载着两人便向那片断枝的矮林方向奔去。
矮林的草木断折极多,便像有数十匹健马飞驰而过,带得枝飞叶折。因此,林渺策马而驰根本就不受阻碍。
马背上的林渺和苏弃越跑越心惊,因为在矮林那并不是十分硬坚的地面之上,他们竟看到了两只大巨的足印,每个足印足有簸箕那般大小,足印深深陷入地面尺深有余,而且一直向前延伸。
“天哪!这是什么脚印?”苏弃几乎是在呻
,那足印趾印和蹼印俱全,绝不会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林渺心里也直叫娘,这片沼泽之中确实怪事迭出,这么大的足印,会是什么怪物?世间又有什么东西有如此之大?不用说,这两旁的矮林也是这怪物摧折的。拥有如此大的足印,还深陷泥土之中一尺之多,那么这怪物究竟有多大?有多重?他简直不敢想象。
那只船被击碎的模样仍在他的脑海之中,就像是被大巨的陨石击碎一般,想来也是这怪物的杰作。只有遇上这样一个东西,白庆诸人才会仓促而逃,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对付这怪物,那些散落的羽箭也应是
向那怪物,但却根本就
不进去。
林渺都不知道自己在云梦泽的哪一段,但想必已经深入云梦泽了,否则这个地方也不会是这样凶险的一片死域。
所幸有那怪物开道,战马极为顺利地通行于矮林之间,路边有些树木连
拔起,有些碗口
的树木更是折如死蒿,这让林渺心里的那个惊哪,简直是不知如何形容,但是他必须找到杨叔诸人,他们必须一起离开此地前去避尘谷请出天机神算!
若是早知道会有今
之局,林渺当
绝不想来,但现在是骑在虎背上,想下来都难了。至少,他们无法顺利走出这片沼泽,走出这片原始森林,因此他必须硬着头皮追下去。
奔行近半个时辰,几乎穿越了数十里的林区,但是依然没有找到白庆诸人的影子,甚至没有半点线索,只有那两只相隔数丈便有的大巨足印在无休止地延伸,仿佛一直要奔跑到天的尽头一般。
“有水声!”苏弃突然道。
是的,林渺也隐约听到了一种“哗…”的水声。
战马的速度并不能太快,这里的丛林道路并不是太好走,高高低低的灌木,使得马儿不能撒蹄狂奔,再奔片刻,水声越来越响,竟有若雷鸣…后又若万马齐嘶,震耳
聋。
水声越来越近,转过一道山坡,眼前顿时一亮,只见眼前仿佛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水气,使人顿时精神一
。
林渺不由得带住马缰,深深地
了口气,为眼前壮观的景象给震住了。
只见一道飞瀑如九江倒泻般,自百丈高崖之上飞卷而下,直入一片深谷,两堵断崖如被天斧而裂,
开数十丈宽的深谷,而林渺所在之处正是与飞瀑相对的崖顶。
林渺所在之处,至飞瀑之顶尚有数十丈高,若是飞鸟倒可横渡而去。
飞瀑在岩壁上
溅飞舞,表面如罩轻烟般飘摇不定,仿佛
作势向林渺的头顶倾
而下。
飞瀑之下是一大巨碧潭,潭水如沸,翻腾着自谷间的河
奔
而去,却不知通向何处。
苏弃也傻眼怔了半晌,他亦被眼前这飞瀑绝崖给震住了。
林渺有种
挥刀长啸的冲动,内心
起了万丈豪情,颇有
与天公试比高的气概。
这片断崖视眼开阔,只有青幽的小草,而无大树,因为整座山崖都是岩石构成,因此大树无法扎
。
林渺和苏弃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内心的惊讶和激动。
林渺和苏弃双双跃下马背,任由马儿轻闲地食着崖顶的青草,他们缓步踱至绝崖边。
“看!”苏弃突地指了指河谷的草地,惊呼道。
林渺顺着苏弃所指的方向望去,也吃了一惊,他居然看见了白才,但白才静静地躺在河谷的草地之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是阿才!林渺急切地道:“我下去看看!”
“不错,正是阿才!”苏弃望了望这三十余丈高的山崖,道:“我去拿绳索!”
林渺心中甚急,但是却知道这么高的地方,没有绳索是绝难下去的。
苏弃扛来那一大捆绳索,暗自庆幸林渺没有把它丢掉。
绳索一端系在一块巨石之上,然后“呼…”地一下抛入谷底。
绳索足有五十余丈长,这点高度自不在话下。
林渺顺着绳索急速滑下,这绝崖极陡,但顺绳而下并不难。
山谷之中果然是白才,在白才身边还有一
断藤,但他身旁没有多少血迹。
林渺跑到其身边一探心跳,仍活着,不由得心里大安,他猜可能白才是自崖顶顺藤爬下,而在半途,老藤突地断了,他便一失手跌了下来,这才昏死过去。可是白才怎么会在这里呢?而其他的人呢?
林渺运劲急
白才的“人中”和“百汇”两
,只半晌,白才便悠悠醒来,一见林渺,立刻惊得翻身而起。
“我在哪里?他们呢?”白才说着扭头一望,神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急忙道:“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快走!这里太古怪了!”
“什么古怪?总管他们呢?”林渺按住白才问道。
白才哭丧着脸道:“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那怪物太可怕了,我本来是要引开它的,谁知却被这烂藤害了,不仅没引开那怪物,还让它追总管诸人去了!”
“什么怪物?”林渺扫了周围一眼,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像蛇,但又有四只脚,却只用两只脚奔跑,另外两只脚还可以攻击,把我们的船都撕裂了,那个大头像蛇一样,脖子就有两丈长,尾巴却有四五丈长,子身
得像一座大山,整个看上去,至少有十几丈长,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东西,那些树就像小草一般被它的脚踹断,我们拼命地跑,可还是跑不过它,然后我们就来到了这里!”白才一口气把那怪物给描述了出来。
林渺却皱起了眉头,那是什么东西?只脖子就有两丈长,尾巴四五丈,加上子身有十几丈,又有四只脚,却只用两只脚奔跑,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世上哪有这么大的怪物?但是他刚才一路上所见的脚印也大极,按推理,应该是个庞然大物,难道真有白才所说的那么大?
“那总管和杨先生他们是向哪个方向去了?”林渺又问道。
“他们后来被
得走投无路了,都跳入了那个龙潭,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渺心叫这下可真惨了,这么高跳下龙潭,即使不死也会昏过去,那还不被水冲走?说不定会被冲到沔水中去了。
“阿渺,小心,水潭之中有东西!”
林渺正在想怎么顺河谷找人之时,突听苏弃在崖顶之上高喊道,他和白才不由得吃了一惊,扭头向水潭之中望去,不由得同时倒
了一口冷气。
“快走!”林渺想都不想便抓起白才向山崖下的绳索奔去。
“就是那怪物!”白才吃惊地呼道,但他脚下绝不停,也不敢停,因为碧水潭中探出一个大巨的头颅,形似巨蛇,而这只是一截而已。
“哗…”潭水如沸,纷纷散开,一个大巨如
山般的躯体自潭中升起,水珠似雨般自那背脊上散落。
林渺遍体生寒,白才说的半点没错,那怪物是他从未见过的,但比他见过的任何活物都大得多。
潭中之水迅速分开,而那巨兽的上半身已经
出了水面,那长而细的脖子虽比水桶还
,那头也至少有簸箕大小,但与那大硕的子身相比,却是绝难构成比例。
怪物的头上长着一排
冠,两只眼睛
出奇异的寒芒,在其大巨的
前短缩着两条长满利爪的大脚,脚掌至少有磨盘那般大,但却似乎并不长。
“嚎…”巨兽长嚎,其声与巨瀑之声相应合,直裂云霄,只让林渺耳鼓
裂。
“快上来!”苏弃心中的惊骇是无与伦比的,他也从未见过如此大硕的怪物!他从来都不曾想过,世上会有如此恐怖的东西存在。
白才和林渺心头发寒,哪里敢犹豫?一纵身,以最快的速度顺绳向崖顶上爬去。
林渺的速度自然快极,一手拉着白才,一跃之间便攀升两三丈,白才也不得不佩服林渺。
巨兽见林渺和白才
上山崖,立刻自潭水之中快速奔出。
苏弃在崖顶暗呼:“我的天哪!”
那怪物虽然行动看似迟缓,但每一步却至少可以跨出四丈之遥,那两条没在潭水之中的大脚终于
了出来,那是两条与其子身一样让人难以想象的巨腿,每只腿少说有两人合抱
细,与缩于
前的短腿不同,它不仅长而且像两
大巨的桥墩。
“哗…”怪物的巨尾扬出水面,像撑天柱一般立起,然后重重地击在潭水之中,潭水如被大巨的陨石惊碎一般,扬起十数丈的水花,其声势之惊人,不逊于这如九江奔泻的巨瀑。
山谷因怪物的大步而似在摇晃。
林渺爬至十余丈之时方松了口气,但回头之时,却发现那怪物的巨头离他只不过数丈之远,不由得魂飞魄散,忘命地向崖顶爬去。
那怪物之高比林渺想象的还要可怕,那张开的大口之中,臭气只熏得人头昏眼花,白森森的牙齿更使人心胆俱寒。
“嚎…”怪物站在山崖之下望着迅速爬上山崖的林渺怪啸连连,只震崖上尘埃四
。
“快斩断绳索!”苏弃大吼道。
林渺先是一怔,突觉绳索一紧,那怪物缩于
前的巨掌已经抓住了垂落于谷中的长绳。
林渺大惊,哪还不明白苏弃此话的意思?急忙挥刀,毫不犹豫地斩断身后的绳索。
那怪物猛地一拉绳索,断绳应声而落,林渺和白才却已挂在半崖之上。
林渺暗自庆幸苏弃提醒及时,否则只怕这
绳索已经断裂,他们会成为这怪物口中的美食了。他根本不敢想象,有什么绳索是这怪物所拉不断的。
“嚎…”那怪物没能让林渺和白才下来,不由得怒吼连连。
“怪物!来吧,吃老子一箭!”苏弃大吼声中,弯弓搭箭。
“嗖…”一支怒箭极速
出“噗…”地直
入那怪物的左眼之中。
怪物一心注视着林渺和白才,哪想到会自侧面飞来这样一支冷箭?顿时痛得狂嚎,巨尾
扫,大头
晃,那缩于
前的大爪狂抓着硬坚的崖壁。
一时之间,石屑
飞,水花四溅,草木俱折,山谷似乎摇晃了起来。
崖顶的战马瑟瑟发抖,苏弃捂住耳朵,几乎无法承受那强烈的声波。
林渺和白才差点被震得双手松
掉下山崖,但幸而林渺的功力深厚,死命地一手抓住绳索,一手推着白才的
部,这才把白才稳住。
“快,上去!”林渺大喊,只有大喊才能够让白才听到。
白才哪里不知此刻的险情?强咬着牙硬向山崖顶上爬去…
爬上山崖,林渺和白才脸色有些苍白,这庞然大物确实太恐怖了,他们也捂住发麻的耳鼓,感到脚下的山崖像是在颤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渺缓缓放下捂耳的双手,因为他感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林渺猛地回头,却发现那人也正扭头向他望来,他不由得
口惊呼:“是你!”
“是你!”那人也同样发出一声惊呼,两人同时跃退,距两丈而立。
“你这个抢马贼,居然抢走我的马!看我今天要你好看!”林渺愤然,一副择人
噬的样子。
苏弃和白才也讶然地扭头望向来人。
“有话慢慢说,你以为我抢了你的马有好处吗?害得我被那群狗娘养的追了两天两夜才甩掉他们!还亏我扔给你一锭银子!”这突然而至的不速之客竟是当
抢走林渺之马的秦复!
原来当
秦复抢了林渺的战马后,竟帮林渺引开了天虎寨的追兵,他本想借马赶回家中,并甩掉齐家的追兵,却没料到被天虎寨的人
魂不散地追了两天两夜。
天虎寨的人多,而且不乏高手,即使是以秦复的武功和机智,也难一时甩开,后来还是易容而逃。是以,此刻林渺提到当
之事,秦复自然大叫冤枉。
“哼,要不是看在你当
为我引开追兵的份上,我早就出手教训你这个抢马贼了,害得我膝盖拐了两天!”林渺收起架式,也不由得有些好笑地道。
“阿渺和他认识?”苏弃警惕地望着秦复,讶然向林渺问道。
“不认识,只不过见过一面而已,但那不是太愉快的记忆!”林渺耸耸肩道。
“谁说我是抢你的马?我不是给你十两银子了吗?这足够去买一匹上等好马…”
“不管怎么说,强买强卖都算是抢!”林渺反驳道,但随即又讶然问道:“伙计,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也跑到这鬼地方来了?”
“那件事你不计较了?”秦复反问道。
“有你那么小心眼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林渺不屑地道。
秦复悻悻地笑了笑,居然被抢白成小心眼,但不答反问地道:“那你们又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若在平时,林渺定心中有气,不过在这个鬼地方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人,特别有种亲切感,何况与这家伙还曾有过一面之缘,是以也没在意,噘嘴骂道:“他妈的,不知道哪个鸟人把大船沉在江中,那该死的桅杆却捅破了我的船底,害得我们惟有将小船拉上岸修补,因此被困在这个鸟地方!”说到这里,林渺似有所悟地伸指点了点秦复道:“哦,我知道了,那只大船肯定是你们的,难道你不知道如此一来在航道之上会害死别人吗?”
秦复不由得大感好笑,道:“你别
冤枉人,我也是乘坐小船而来,你以为我很有钱吗?故意拿那么大的一艘船来沉在航道上害人呀?”
林渺一想也是,不由得哑然失笑,问道:“那是谁的船?妈的,知道定要骂他十八代祖宗!”
“那是宛城齐府的船!”秦复道。
“宛城齐府?”林渺微愕,但他却知道秦复没有说谎,因为他见到了齐府人的尸体。
“阿渺,快离开这儿,那怪物要上来了!”苏弃突然吃惊地呼道。
林渺和秦复向崖下望了一眼,见那庞然大物竟顺着山崖向顶上爬来,虽然动作笨拙缓慢,但却极为稳固。
“天哪,快跑,这怪物太可怕了!”林渺再不理秦复,转身就找马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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