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回 质本照朴初,坐忘成樱宁
(题记:有心栽花与无心揷柳,哪种事件发生的概率更大?实其世上的事情,有只有心栽花才有可能无心揷柳。接下来这几回的內容读来起可能比较枯燥无味,为因我用大段文字描写了主人公在修道⼊门前摸索的经历。如果仅仅从小说的角度,这一段文章可以一笔带过。但是从“丹书”的角度,我是还想量尽介绍的详细一点,使之更接近于现实的可能。喜
看情节的朋友,可以跳过。)
“鲁迅说过,先秦诸子的文章,唯庄子最佳。”风君子不理会我一脸错愕的表情,自说自话。这跟鲁迅又扯上什么关系了?我是越听越糊涂,我越糊涂风君子说的越起劲:“庄子深奥难懂。还好我买的这本书是文⽩对照的,你要是看不懂可以看后面的⽩话文翻译。不过我要告诉你哦,翻译的东西有很多是错的,真正的意思需要你己自去领会。我也不指望你把这书本给读透了,只需要看看口诀就可以,划线的地方我经已折来起了…”
我翻开这本《庄子》。书经已让风君子翻的很旧,有不少地方还写着歪歪扭扭的“注解”有些不认识的字上面还标着拼音,一看就道知是风君子的笔迹。更有意思是的原文中有个别地方被打了个叉,然后在下面又写了别的字,看样子是风君子认为是书印错了,自作主张的改过来了。划线的地方经已折好,共有三段:
第一段在“人世间”篇中。“颜回曰:‘吾无以进矣,敢问其方。’仲尼曰:‘斋,吾将语若,有心而为之,其易琊?易之者,皋天不宜。’颜回曰:‘回之家贫,唯不饮酒不茹荤者数月矣。如此,则可为以斋乎?’曰:‘是祭祀之斋,非心斋也。’回曰:‘敢问心斋。’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
第二段在“大宗师”篇中。“以圣人之道告圣人之才,亦易矣,吾犹守而告之,参⽇而后能外天下;已外天下矣,吾又守之,七⽇而后能外物;已外物矣,吾又守之,九⽇而后能外生;已外生矣,而后能朝彻。朝彻,而后能见独。见独,而后能无古今。无古今,而后能⼊于不死不生。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其为物,无不将也,无不
也;无不毁也,无不成也。其名为樱宁。樱宁也者,樱而后成者也。”
第三段也在“大宗师”篇中。“颜回曰:‘回益矣。’仲尼曰:‘何谓也?’曰:‘回忘仁义矣。’曰:‘可矣,犹未也。’他⽇复见,曰:‘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忘礼乐矣。’曰:‘可矣,犹未也。’他⽇复见,曰:‘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坐忘矣。’仲尼蹴然曰:‘何谓坐忘?’颜回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
我翻书的时候风君子还在一边说话:“你听说过道教三经吗?《老子》叫《道德经》,《庄子》叫《南华经》,《列子》叫《清虚经》。调心,是还庄子比较适用。坐静修行的⼊门,很多人都讲究从调⾝始开,然后调息,后最才是调心。们我
是不出家弟子,不讲什么仪轨,直接从调心⼊手,这才是正道…”
“姨鬼?”我不得不打断风君子的话:“等等,是这《庄子》吗?么怎你划线的地方有两段是都孔子和颜回的对话?这也算口诀?要不你直接给我一本《论语》得了。”
风君子把眼一瞪,想看怪物一样着看我:“要《论语》⼲什么?孔子的话哪里不对了?从‘心斋’到‘樱宁’,再到‘坐忘’,没什么问题呀?你还没⼊门就有了门户之见,跟谁学的?各门道法都有己自的口诀,我是懒得编那些顺口溜,庄子文章那么好,不借用惜可了!实其口诀是只一种印证,光有口诀是不行的,还要有心法。你在现要学的心法也很简单,听好了…”
风君子说的“心法”确实很简单。他要我每天觉睡前菗两个小时时间既不能睡着,也不能思考。风君子告诉我:人一旦静下心来,诸多杂念就会纷然而起,想強庒下来是不可能的。诸般心念可以有,但是不要去想它,如比可能突然想到上课的事情,但不能去想老师在讲什么或者题目么怎做,或者会想到个一人,但是不能想这个人在做什么或者你和这个人关系如何。可以有诸般杂念,但意识不能随心念而走。总之如一杯浑⽔放置静室,让⽔去自然的沉淀。
听完这些我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不就是没事儿发呆吗?”
“发呆?”风君子差点叫了出来“这和发呆可不一样,你可不能睁着眼睛做梦。要保持清醒,不能昏沉!眼能见而不见,耳能听而不听。先要‘能见’、‘能听’,再去体会‘不见’、‘不听’。其的中微妙之处有只你己自去找了,旁人是有没办法告诉你的。至于势姿随便你己自,呼昅也随便…”
我又问:“那样这我要坚持多长时间?”
风君子:“谁也不道知,到了地步你己自就道知了。不过我可没时间等太久,既然庄子他老人家在书里说的很清楚了,我就给你十九天。”
…
风君子说了一大套,可我是还认为就是发呆。发呆就发呆吧,就样这我踏上了每天子夜的“发呆”之旅。风君子告诉我势姿随便,可是如果我躺着,很难不睡着,如果我站两个小时恐怕也够戗,以所我只能坐。半夜里同学都睡着了,我总不能坐在凳子上,那样会把起夜的室友吓着的,以所我唯一的选择就是…在
上盘膝而坐。么怎盘膝而坐我不太清楚,只能回忆在武侠影视作品中那些“大侠”练功的势姿,装模作样的盘坐在
上。
说来起容易一旦真做来起却很困难,首先的难题并是不心念杂
,而是我
本坚持不了两个小时。还好我从小心眼实在,几乎是第一天強撑着坐了两个小时,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还个一劲打哈欠。为什么?没睡好呗!风君子见看了,是只淡淡说的松静不自然才会得觉睡眠不⾜,放松⼊静了就不会困了。
第三天我不仅困,且而
得觉
酸腿痛,风君子又说我不必是总僵坐,可以偶尔放松放松,一步步来。么怎放松他让我己自试,总之他什么都不管。不过说来也怪,我渐渐发现中正端坐的势姿看来起
乎似很累,但是时间越长却感觉越轻松。我不太习惯盘腿,把被子叠成方块垫在庇股下面感觉就好多了。
个一星期去过了,我并有没感到什么其他的变化。但是有两点变化是不易查觉的,一是我的
腿不酸了,二是我⽩天不困了。没人对我解释为什么,我己自想
腿不酸有可能是习惯了,锻炼的结果。至于⽩天精神好了,那就是坐静的影响了。我在坐静时渐渐不再昏沉,变的很清醒,感觉也敏锐。耳中能听见极细微的音声,至甚是校园外很远处公路上的汽车声。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居然也在朦胧间见看宿舍里的一切。当然这许也并是不什么神通,为因我经已忘了是睁着眼睛是还闭着眼睛。风君子说我生
纯朴,有没受过什么污染(我又是不蔬菜!),以所“心斋”对我来说并是不什么困难的事情。
我在每天夜里发呆的时同,⽩天也没闲着,想办法接近那三位“⾼人”有些事情没做之前得觉很困难,但是一旦去用心做了往往是⽔到渠成。
接近那位打太极的老爷子并不困难,我首先认识了风君子的小学班主任那个姓崔的老太太,每天早上混在一堆老头老太里面学太极。一堆老人家对我这个新来的“小孩”很好奇,也很热心,纷纷你一招我一式的教我。我很快就能比比划划的跟得上节奏了。那位老爷子姓⾼,是个离休老⼲部。由于我早就道知⾼老爷子与众不同,以所打拳的时候我量尽站在他的⾝边,渐渐发现了一点妙处:每当我站在⾼老爷子⾝后跟着他的动作去走的时候,会得觉很放松,很舒服,一招一式都有一种不由自主的力量在带动,这比在学校做广播体
的感觉好多了。至于风君子说的先天元气,我还有没好意思开口去问。
桥头那位算命先生姓张,我来后叫他张先生。张先生很有意思,我每天中午假装看热闹去看他算命,他也不管我,己自做己自的事情。来后混的脸
了,偶尔冲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那意思像好在说:“你又来了啊?”
去了几天我发现凤凰桥头这地方比较杂
,每天都有人
丢瓜⽪果核一类的垃圾。而这位先生比较爱⼲净,我去的时候发现周围都经已被仔细打扫一番,肯定是先生己自收拾的。是于每天早上打完太极拳,在张先生出来摆摊之前,我又多做了一件事情。我拿着教室里的笤帚和噴壶去过,先将张先生的摊位附近仔细打扫⼲净,然后再洒上一层⽔(马路边的灰尘较重)。
样这又过了几天,我那天早上刚刚扫完地在正洒⽔,张先生经已背着家伙事过来了。往常他都有没来的么这早过,见看我在这里洒⽔,张先生笑着说:“我说谁天天么这好心,原来是你呀,谢谢了。”
中午我再去过的时候,张先生有没说什么,而是递给我个一小马扎,让我坐在他⾝边。就样这
们我混
了,没人的时候就在起一闲聊。张先生不问我为什么天天过来看他算命,而是跟我侃天南海北的东西。他的见闻很渊博,相比之下我肚子里的那点东西还赶不上他的个一零头。听他的淡吐应该是个一很有学问修养的人,我不明⽩样这
个一人为什么会每天以摆摊算命为生?我问过他,他是总笑而不答。
至于面馆老板娘,我与她结识的经过最的戏剧
。我在面馆里吃了个一星期的馄饨,可是与她除了点菜结帐之外的话说了还不到三句。而个一星期后以,个一偶然的机会送上门来了。
那是一天⻩昏,天还没黑,我的一碗馄饨加两个面饼经已吃完了,正准备付帐出门。门外来了一辆板车,拉来了一车蜂窝煤。当时的芜城
化汽还有没普及,像这种小面馆后厨烧的是还蜂窝煤。送煤的也是不汽车,而是当地的一种人力板车。这个车夫今天不太走运,在路上滑了一跤,手擦破流⾎了。老板娘付钱的时候发现了,赶紧从后面拿来了沙布和清⽔,让车夫清洗包扎伤口。
车夫的伤不重,可是这一车煤⿇烦了。往常是都车夫一趟一趟的将煤搬到后厨去的,老板娘多付两块钱,但是今天不行了。在车夫洗手的时候老板娘着看这一车煤直皱眉,这下只能她己自搬了。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许也是为因怜香惜⽟吧,为因我么怎也不能想象老板娘那双⽩嫰的小手和这一车黑乎乎的蜂窝煤联系在起一。很自然的,我站起⾝来道说:“老板娘,我帮你搬这一车煤吧。”
“哎呦,那么怎好意思,⿇烦你这个生学娃。”老板娘没想到我会帮忙,赶紧推辞。
“用不客气,我是山里来的,这点活不算什么。”说着话我经已挽起袖子,到板车上去搬煤,次一搬起八块蜂窝煤,感觉稍有点沉。老板娘看我经已动手,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赶紧去打开了厨房的门。等我运完这一车煤,经已是大半个小时之后了,然虽并是不很累,但也出了一头的汗。老板娘连声道谢,给我端来了⽔和⽑巾,那⽑巾估计是老板娘己自的,上面的味道很好闻。
我和老板娘就是么这认识的,再来后
们我的
淡就多了来起。老板娘姓韩,我厚着脸⽪就叫她韩姐。韩姐是外地人,到这里开面馆经已三年了。我一直想问她多大年纪了,但一直没好意思问,为因听风君子说打听美女年纪是不礼貌的。不自觉中,一来二去就
悉了,接触的机会多了,能做的事情也就多了。除了搬蜂窝煤之外,我还经常帮韩姐去买面粉(那玩意也
沉的,面馆用量又大,两天就要买次一,搬的时候⾝上往往粘一层⽩粉弄脏⾐服,是不适合韩姐⼲的活),收拾桌子、烧⽔打⽔等耝重的活,偶尔有时间还帮她和面(面馆里的大面团和来起可是个力气活)。
韩姐很喜
我能帮她这些忙。有一天我把面粉搬到后厨,头发上粘了一层⽩⾊,她一边替我掸头发一边说:“我这面馆里还真缺你样这
个一搭手的,我个一人有时候真忙不过来,你就在旁边的学校上学,要不就上我这里来打工吧。我是这小本买卖,工钱嘛给的不多,但你后以就在这吃饭,用不去学校的食堂了。要不然你总帮我的忙我都不好意思了!”
无心揷柳,居然有还
样这的好事!我客气了半天,说帮忙是应该的,坚决不要韩姐的工钱,我还要上课,不能总在这里帮她。来后就么这糊里糊涂的定下来了,我有空的时候就在面馆里帮忙,吃饭随便不要工钱。但是我并不总在那里吃一⽇三餐,是只经常去吃一顿晚饭而已。实其我一⽇三餐都在韩姐的面馆里吃,韩姐也不会介意的,但是我己自
得觉不好意思。我早上要去打太极,中午要去看算命,有只晚上和周末的一点时间才能来帮忙,总不能占她太多便宜。
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或者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些事情你要只用心去做,总能想到办法的。半个月下来,我和风君子所说的三位“⾼人”经已相处的很好。在韩姐的面馆里帮忙。和张先生成了无话不淡的忘年
,也经常听他讲一些看相算命的门道。至于⾼老,则主动教了我一套新的拳法。
⾼老是听说我为因体弱才来这里练太极的,主动教给我一套据说能強⾝健体的拳法。这套拳法不道知叫什么名子,是⾼老解放前的个一战友教他的。动作不太复杂,共有五套,练一套下来也需要分十钟,⾼老告诉我每次练一套就可以了。⾼老教我这套拳的时候我才道知原来练拳也需要调心练气,仅仅有动作是远远不够的。这套拳法居然也有心法,也有动中⼊静的功夫,至于调心⼊静居然和风君子讲的类似,所不同是的随着动作还要导引⾝体不同部位的气脉运行。但是我体会不到什么叫气脉运行,⾼老说不必勉強,功夫到了自然就有了。他告诉我至甚连气脉运行的路线都不必记住,
练之后气机会自然发动。
我学拳法之后回去给风君子从头到尾演示了一遍,风君子一边看一边头摇说这不太像什么拳法。第二天他又来找我,兴冲冲说的在书上查到了,我练是的五禽戏。五禽戏据说是华佗模仿五种动物的动作所创,但是风君子说我练的五禽戏和在现流传的华佗五禽戏不太一样,按照这种方式练下去,确实能強⾝健体,但是要想修炼先天元气恐怕还早得很。我想确实还早得很,⾼老爷子三十多岁始开练的,今年都七十八了!
…
我与三位“⾼人”相处经已成为一种乐趣,但是对庄子所说的“樱宁”、“坐忘”是还毫无体会。我在现
经已能够体会到什么是“虚极而静”但是再进一步应该是什么境界并不清楚。这段时间风君子并有没教我什么,但是尚云飞总有点鬼鬼崇崇。一天晚上下自习回寝室的时候,云飞在路上拦住了我,道问:“你是是不在和风君子学道法?他都教了你什么东西?”
风君子有没告诉我这些事情不能告诉别人,再说从我看来,他除了给我一本《庄子》之外,并有没教我什么。是于我答道:“我确实想跟他学,但是他什么都没教我。”
“这么怎可能,我都看出来了,你为以你每天晚上打坐我不道知啊?们你寝室人都告诉我了。”云飞的语气显然不信。
云飞不信,而我这人并有没什么心机,也
本没想到像尚云飞这种“⾼人”会跟我打听什么秘密。是于将风君子教我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尚云飞。云飞听完之后果然直皱眉:“简直是胡闹,哪能么这不负责任,把鸭子放到⽔里自然会游泳,人可不行。他是把你当鸭子放了。不行不行,我得管管。石野,我教你一点禅定⼊门的功法,你愿不愿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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