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牌催师
刀疤脸得到幻兽,对于死囚来说,是莫大的鼓励,无不大喜,也不管军纪不军纪了,呼啦一下子全扑了上去,屠轮不停地叫,要他们依次去,全不管用。想想吧,有了好处不讨就是猪,这些死囚在监狱里受尽磨折,深明此理也,当然怕给别人抢了好的,不全拥上去才怪。
一千死囚冲进幻兽群里,挤做一团,你挤我拥的,
说
骂,
七八槽的事情层出不穷,让围观者大开眼界,要不是亲见,谁也想不到,死囚竟然有如此多的怪样子、怪动作,这让奇言怪行层出不穷的吉乐自叹弗如也。
幻兽具有灵
,眨着富有灵气的眼睛看着这些死囚,也是好奇得很,好像在看西洋镜。大个子摸着一头体形大巨的虎形幻兽,是慧四级的,道:“哈,大个子,你个子大,我的个子也不小,正好是绝配。我们打个商量,你认我做主人,我杀猪你帮手,我们主仆两个把天下间所有的猪都杀光,让那些贪吃的人没猪
吃。还有,让那个自吹会宰猪的二俅货买豆腐撞死。
刀疤脸刚才奚落过他,他抓住这机会讥嘲一下“二俅货”的意思就是会而不精通的半吊子。
幻兽直起子身,虎吼一声,前爪搭在大个子的肩上,大嘴凑到大个子的嘴上,亲了一口,趴在他的
上,眼睛半眯半闭的,好像游子依在老父亲的怀里似的,一副陶醉模样。
幻兽如此表现,不用说,已经认主了。吉乐万万想不到,仅有三头的慧四级幻兽居然如此犯
,轻易就认大个子做主人了,郁闷得要死,一下摔在地上,下巴也掉下来了。
瘦子就更绝了,在幻兽群中东张西望的,道:“我喜欢马,找只马来骑。啊,就是你,真是一匹乖马儿。”一下冲过去,把一头马形幻兽拥在怀里,又亲又吻的,道:“哈哈,好马儿,腿壮,膘肥,
一致,万里良驹啊!”这是一头慧二级的幻兽,比万里良驹珍贵多了,他居然如此比法,太也亵渎幻兽了。
按理说,幻兽还没有认主,不会理睬他的,可是,幻兽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亲热得很,不用说,当然是认主了。
死囚和幻兽订约,说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话,要不是亲见,就是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到,着实让一众观众大开眼界了。
在这些死囚中,铁娘子是最特别的,引来一片尖叫声。
她冲唯一的一头雷豹兽眨着她会说话的凤目,道:“小乖乖、小宝贝、小甜心,你看着我,我好看吗?没给你说,大姐姐好看得很,你看看,我们领主大人不停地偷瞧我呢,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想把大姐姐抱上
,哼,他那银样蜡
头,没用的东西,大姐姐不放在眼里。
她如此奚落吉乐,让吉乐郁闷得发狂,差点气晕过去。屠轮他们这些忠实的听众听得清清楚楚,真想纵声决美,又不敢笑,只有在心里偷着笑。
屠轮他们不敢笑,并不是说没有人敢笑,敖铃儿就捂着小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息着问吉乐道:“吉乐哥哥,你是不是银样蜡
头?”
吉乐想也没想,郁闷地大吼起来,道:“是不是蜡
头,你试试就知道了。”
敖铃儿人小,不知道话中之意,问道:“好啊!吉乐哥哥,蜡
头是什么?是不是蜡做的
头?”
咕通之声不绝,听众为之绝倒不少。就是一脸严肃的屠轮,要不是手扶着一块石锁,肯定是摔倒了。死囚也爆出一片大笑声。
敖铃儿糊涂了,眨着美丽的月牙眼,看着屠轮,道:“你怎么了?他们为什么摔倒?是不是有好笑的事,是什么,你告诉我。”
答案,屠轮了然于
,却无法回答敖铃儿的问题,张大了嘴,不知道怎么说。
屠轮没法回答,并不是说铁娘子没法回答,她嘴角一翘,道:“小妹妹,他是在讨你的便宜。才多大一点年纪,就想老牛啃
草,自己还是
草呢!哼,真是头
狼!”
敖铃儿不依,一下抓住吉乐的耳朵,填道:“吉乐哥哥,你坏,你坏死了。”
吉乐忙求饶道:“铃儿乖放手,我这是在处理公事,不能儿戏的。你再不放手,我就没有面子了。”
敖铃儿这才想起和吉乐之间的约定,放开手,道:“好吧,为了你的面子,先放过你。”
铁娘子抚着雷豹兽的头,道:“豹子,你也说大姐姐好看,是不?要不要认大姐姐为主人?大姐姐让你占点小便宜就是了。”
雷豹兽一下子扑在铁娘子背上,豹鸣一声,开心得很,铁娘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刀疤脸心恩转得最快,尖叫一声“快看啊,铁娘子和动物干上了啊,还走的后门!”
一片爆笑声响起,笑声中另有含意,只要一听就明白。死囚们整天没事,不把歪心思放在这些方面,还能放在哪里?
铁娘子无所谓地道:“哼,本姑娘宁愿和动物干,也不要和你干,让你开手工,馋死你。”
又是一片爆笑声,这次是嘲笑刀疤脸。
刀疤脸的脸皮也够厚,摸摸鼻子,道:“你们不也是这么解决的么?”
一片偷笑声响起。
铁娘子跳到雷豹兽背上,道:“跑两圈,给大姐姐看看。”
雷豹兽真的听话,撒开四蹄
奔起来‘快逾闪电,瞬间绕场三匝。
这头雷豹兽是这群幻兽中唯一的雷豹兽,还是慧四级的,是这群幻兽中最珍贵的,就这样落入了铁娘子的手中。至于为什么雷豹兽会认铁娘子做主人,人们猜测多端,各种说法都有。当然,这些说法百分之九十九都非常香
,原因在于动物也爱女美,何况铁娘子这种风
女人,功夫超群更是难得,是雷豹的最爱。
当场面安静下来后,所有的死囚都得到了幻兽,按照吉乐适才的承诺,他们都成了自由之身,不再是死囚,还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这对死囚来说,是一步登天的任大好事,忍不住喜极而泣,相互搂着,哭作一团。他们都是死囚,本是死定了,没想到竟生出如许变化,让他们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不得不哭。
屠轮和他们久打交道,内心中对他们很是同情,心想这下好了,全都成了自由身,拥有了这么高级别的幻兽,前途光明,也为他们高兴,虎目中
下了热泪。
这一切,都是吉乐所赐,死囚们也知道感恩戴德,排成整齐的行列,向吉乐敬礼,道“大人,大人!”眼中全是激动韵泪冰,让人心酸。
人心都是
长的,吉乐也不是没有感情,擦了一下眼睛,道:“恭喜你们,你们都自由了。为你们的自由欢呼吧!”振臂高呼,道:“自由万岁!”
死囚们跟着欢呼道:“自由万岁!”
就在死囚欢呼声中,吉乐咕通一声摔在地上,脸色发青,晕了过去。
死囚的欢呼变成了惊叫,道:“快,快,快救大人。”
“大人。”屠轮惊叫一声,把吉乐抱在怀里,头放在膝头上,在人中
上一掐,吉乐悠悠醒转。
吉乐为死囚获得自由而激动得晕过去,弥足感人也,死囚们见吉乐醒转,抹着眼泪,欢呼起来“大人万岁”
就在死囚的欢呼声中,吉乐惨叫一声“金山啊金山,我的金山就这样没有了。
屠轮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一脸的笑意,把吉乐扶起来。
敖铃儿一下纵过来,在吉乐耳边轻轻地道:“贪财鬼,你是在为幻兽不能卖钱心疼吧?”
吉乐难得赞同敖铃儿的意见一次,点点头,道:“你知道了,还说出来干什么?存心让我心疼,是吧?”
敖铃儿吐吐小香舌,不说话了。
屠轮心想打铁得趁热,幻兽有了,按照吉乐对他的承诺,只要他开口要什么,吉乐就得给他什么,还是先要一批装备再说,道:“大人,我们现在最需要武器,你看…”
吉乐尖叫一声“我的头好疼啊!”双手抱头,缩作一团,继而捂着
口,呻
道:“我的心口也疼。鲁光头,快快,快扶我回去。”
鲁光头是忠实的小弟,当然是唯吉乐之命是从,忙跑过来,背起吉乐就跑,道:“快快让开,老大生病了,要回去治病。”
心急老大的鲁光头跑得比兔子还要快,望着吉乐的背影,屠轮无奈地摇头摇,叹了一口气。
敖铃儿一下跳过来,道:“屠将军,你上当了,他根本就没病。他是找借口,不想给你东西。”
屠轮恍然大悟,哎了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跑了老远,吉乐道:“鲁光头,放我下来。”
鲁光头忙道:“老大,不行的,你生病了,还是我背你比较好。”
吉乐一下挣下来,道:“我没病。”
鲁光头搔着光头,傻不愣地道:“老大,你没病?你是在装病?不可能啊,装病也能装得那么像?怎么看,怎么病啊!”“住嘴,你胡说什么?”吉乐不高兴了。
敖铃儿一蹦一跳地道:“小气鬼,屠轮来了。”
吉乐大叫一声“哎哟,头好疼”一下扑在鲁光头的背上,道:“快,背我快走。”
鲁光头惊愕道:“老大,你怎了?又病了?”背起吉乐就跑。
敖铃儿促狭道:“屠轮追过来了。”
吉乐尖叫起来“鲁光头,快点,再快点,到马棚去,把我藏起来。”
背后传来敖铃儿银玲般动听的笑声。
至此,屠轮在离开
英特时对死囚的承诺──吉乐会赦免他们,全部兑现。这班死囚鱼龙混杂,屠夫、马夫、车夫,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历史学家称为“三夫军团”同时,他们装备了幻兽,又叫幻兽军团。这支由死囚组成的幻兽军团在将来的征战岁月中,将成为吉乐的尖刀,是吉乐大军的矛尖,因而,历史学家又称之为“吉乐之矛”
这支军团在吉乐统一陆大的战争中出尽了风头,建立了不朽的功勋,帝月王朝在军事博物馆里另辟专馆,把他们用过的武器、用具展出,供后人瞻仰。不是所有的死囚都在战争中活下来了,他们中有不少人沙场捐躯,然而,他们人人功在史册,人人封侯得爵,创造了一个奇迹。
说起这事,历史学家对吉乐赞不绝口,把帝君吹得飞到天上去了,说他如何如何具有慧眼,具有怎样神奇的魅力,居然可以把死囚改造成陆大上最精锐的部队,他具有捏沙成团的神奇本领。特别是吉乐鼓励屠轮说的那句话──“没做过,你怎么知道不行呢”更是
传千古,激励多少豪杰。
可是,历史学家都避而不谈吉乐当时心中的实真想法──他有多么的郁闷。专说伟人的好事,不说伟人的坏事,某些历史学家惯用手法也。
至于要幻兽与死囚相认一事,历史学家干脆归结为一句话──“帝君是注定要统一陆大的,所有的天意都站在他一边,要幻兽认死囚为主还不是小菜一碟”就把这一难以让人解说的难题给解决了。
望着即将合拢的蓝月大军,前有剑狼军团,后有飞狮军团,奥玛里维郁闷得发狂。他制订的计划,准备把蓝月军队
到罗河城外,利用有利的地形,布置一个箱式阵地,只要蓝月军队钻进去,就别想出来。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到最后,中计的反而是他。明明剑狼军团钻进了口袋,奇怪的是,他始终吃不掉这支不足五万人的军队,他出动的是十三万大军,把五万蓝月军队团团包围,以拥有绝对优势兵力,还占领了有利地形,按理说要吃掉这支军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事与愿违,他出尽了全力,也是不能撼动这支军队的阵形,好像他们的阵形是铜浇铁铸的一般,变化无穷不说,每一变化,都是那样出他意料,都是那样的完美,让他生出狗咬乌
,无处下口的感叹。
一场大战下来,蓝月军队阵前尸积如山,当然,绝大部分是北方联军的尸体,士卒疲惫不堪,而蓝月军队还是那样的神完气足,精神振奋。作为兵家,作为有名的军事统帅,奥玛里维自忖,自己要做到这一点,有点勉强,能够做到这一点,依他的了解,陆大上只有一个人能够,不过,这个人早就不在人世了。
奥玛里维预感到不妙,急令收缩阵线,准备撤围的时候,如雷的蹄声和惊天动地的战号从四面八方传来,放眼一望,四面八方都是蓝月帝国的军队。很明显,他中计了,他给反包围了。
奥玛里维郁闷得想撞墙,大骂自己蠢材。亲兵可不管这一套,见势不妙,忙把奥玛里维拖上马,趁蓝月军队包围圈还没有合拢的时候逃出去了。
回头望着像
水一样涌来的蓝月军队,奥玛里维知道,他完了,他投在这里的十三万大军转眼之间就会灰飞烟灭。这一战失败的话,加上先前的损失,他在丝城会战**计损失了二十多万军队,这是他带到丝城,加上后期增援部队总兵数的三分之二。
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罗河城是守不住了,只有集中兵力守住丝城,稳住这个跳板、前进的基地,等待国内的援军到达,再展开后续行动。
一个作战参谋快步而来,敬个军礼,道:“元帅,查出来了。”
奥玛里维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接过参谋手里的情报,看了一眼,仰天长叹,一副英雄落寞之状,道:“天啊,是他,是他,他还活在世上。军情八处,这群饭捅,害苦我了,要是早知道是他,我不会进行正面会战,我会采取灵活的运动战,和他捉
藏。天啊,既生我奥玛里维,何生费要多罗。”
过了好一阵子,奥玛里维才道:“怪不得骨头这么难啃,肯定是费要多罗在里面指挥。不是他,没有人能够布置如此完美的阵势,没有人能够鼓起如此旺盛的士气,这才是兵之大家。”
看着厮杀的战场,他毅然道:“费要多罗,你是一方主帅,我也是,我们就来斗斗,看谁更厉害。你放心,我会改变策略。”又对参谋道:“马上放出信鹰,向大王求援。”
与此同时,吉乐接到第一道催师金牌,是女王亲自发出的金牌,命令吉乐马上率领大军西进,切断奥玛里维的退路,配合丝城方面,围歼奥玛里维。与金牌一道送来的,还有女王的亲笔信,信中严辞责备,对吉乐待在香城,不积极西进极为不满,一再申明,要吉乐立即西进。
吉乐看完女王的手令,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你打的如意算盘,想得美。照你说的去做,你倒美得不得了,可我呢?我将成为穷光蛋,为你做嫁衣,我才不干呢!”用女王的手令擦皮鞋,擦完,顺手扔到垃圾捅里去了。
接着,他把金牌拿起来,一下扔进垃圾捅,突然叫道:“哎哟,可惜了。”弯
捡起来,运起真气,金牌变成了金块,便得意地一笑,道:“这不是又有好几个金币了?万事要节约嘛!”
历史学家一致公认,帝君吉乐的政治艺术出神入化。至于他的导师是哪位,历史学家无法回答,只好归结为吉乐天纵英才,天生就会。其实,吉乐的政治导师是女王凝心,是女王
他做的一系列事情,他开始琢磨政治,最终把政治玩得出神入化。
女王的意图,吉乐一眼就看穿了,才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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