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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恶徒
 农历1十月的边疆,冰寒刺骨。自昨夜一场小雪后,夜晚开始结冰。

 二十万大军齐聚伊吾外,抵挡了突厥的屡屡进犯,也夺回了伊吾被占的城池,将突厥匪兵一路驱逐过时罗漫山。

 李天祁本乘胜追击一举攻下高昌,怎奈李銮唯恐扩张的领土不易管理,加之与西突厥素来好,而西突厥又提出议和并赔付大量黄金,便只得作罢,边疆重又恢复宁静。

 应该再过几李天祁便可返回京师了。

 瑟瑟寒风中,两个高大壮硕的身影,从军帐走出,北的风,漫步在营区内。

 夜,寂静得似乎能听见星星眨眼的声音,士兵们已经进入梦乡,只有那巡夜守望的,依然克尽职守地忍受着严寒。

 走过结冰的路面,一路咯吱吱响来,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本以为这场仗会打上半年,没想到这么快便结束了。”李天祁叹道。“过两我便回京师了,任职前想去吴郡看看,真想四弟呀!”

 “我是没办法去看四弟了,只有在这里等候诏书,这里驻将战死,想毕我要留在这儿了。”陈长有些无奈。

 他又何尝不想四弟啊,也是的,相处也没多少日子,怎么就那么想他呢?

 “有没有什么送四弟的,我帮你捎去。”

 “我想把自个送给四弟,就怕你不敢送。”陈长笑道。

 真想飞到他身边,与他在一起,满心满怀的都是快乐。

 “哈哈哈,只怕他也不敢收。”李天祁大笑。

 “四弟真是可爱呀!将来我们兄弟该不会为他打起来吧?啊?”陈长笑着看向李天祁。后者笑了起来“难道公治喜欢四弟喜欢到不介意他是男人?”

 “哈哈哈…”陈长尴尬笑笑“伯远呢?”

 “我不会和你打的,我没有那个嗜好,我与子君只有兄弟之情。”李天祁淡淡道。

 口中虽如此说,可是那兄弟之情,似乎有点不一般。那是因为这个四弟真是不一般啊,想到他,不自觉嘴边已泛起一丝笑意。

 “伯远什么时候也经不起玩笑了?男人和男人除了兄弟之情还能有什么?”陈长话锋又一转“不过四弟的才华真是爱煞人啊。”

 “别总四弟四弟的了,想想你那两个小妾吧。”李天祁站了下来

 “唉,那两个女人真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乏味。”陈长也跟着站住。

 望着远处连绵的时罗漫山,李天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时罗漫山,恐怕突厥的野心一直是越过时罗漫山啊。突厥大军勇猛异常,多亏此次率军的将领谋略不足,刚愎自用,若是那智勇双全的左贤王2在世,恐怕,我们的领土又要缩小了。”

 一丝微不可闻的叹息滑过,消失在咯吱作响的地面。边疆的风越刺骨起来…

 十月的江南,几场雨后,渐渐凉爽起来,夜晚需要盖稍厚一点的被子了,不过白依旧很热,但阳光显然没有以前那么炽烈了。

 聚云楼的生意越来越好,卫子君的名声也传遍了整个鹿城,谁都知道有这样一位风倜傥,潇洒俊逸的聚云楼掌柜。传说他广结达官贵人,居然连当今圣上的皇子也是他的至,连守城的陈将军也是他的挚友。这掌柜的,不但面如美玉,赛桃花,眼含秋谭,鼻若悬胆,齿如编贝,更是侠肝义胆,仁心厚德,更兼才华横溢,风华无两。一时间登门求亲的,踏破了聚云楼的门槛,卫子君都以已经定亲为由打了,于是又得了个重情重义的美名。惹得那些芳心乍动的少女经常云集聚云楼门前张望,看到卫子君走过都捂嘴窃笑着互相推搡,卫子君每每都是报以微微一笑,于是便惹得那些少女一阵尖叫娇笑。

 对于这些事情,卫子君很是苦恼,但又不能奈何,只有尽量减少出门的机会,她可知道西晋的美男子卫玠就是给人看死的,他们可是一个姓,难保不步他后尘。

 今躲在店里,闲来无事,便清算了一下上个月的盈余,纯利居然有六千三百两,她好奇地将银两与现代的钱币换算一下,这样算来,她一个月便成了百万富翁。

 “公子!”蝶儿端了杯茶水过来“那些女子又在街对面看您呢!一个个的都让你惹的心大动呢!”

 “蝶儿有没有心大动啊?”卫子君抬眼笑道:“蝶儿,我这里好男子可一大堆,你捡好的挑啊。”

 “公子…”蝶儿娇嗔了一句,红了脸颊。

 “有什么害羞的,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如果蝶儿有中意的,告诉我,我给蝶儿做主。”

 “公子!你总逗人家,不和你说了。”蝶儿羞臊地跑了。

 卫子君轻快地笑了起来。

 马上近晌午了,客人6陆续续地上来,一会儿的时间便客满了,店里开始忙碌起来。由于卫子君的培训,那些着装统一的伙计们看似忙碌,却丝毫不显混乱,井然有序地报菜、上菜、斟茶、结账,客人们从这些伙计的素质便能看得出一个大店的风范,更以能来此消费为荣。而那家丹鹤楼,自从裘掌柜被处决后,被下边的人接管起来,但似乎去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正值晌午高峰期间,又来了一行十几个客人。店里的伙计忙上去招呼:“客官,您几位?这时客满了,请您稍候一刻钟,马上便有空位出来了。”

 “你长几个脑袋,敢叫你大爷我等?”旁边一个黑短衫男子道。

 “哎!几位爷,小的哪敢让爷等啊,只是现在没位子了,您看怎么着好?”小二连忙施礼,怕得罪了客人,一边又看向六郎,示意他过来。

 六郎放下那边客人,走了过来“几位客官,有什么招待不周吗?”

 “哎呦…原本丹鹤楼的狗,怎么又跑这儿做丧家犬了?这么快就易主了?”为的黑衫男子道。听这话分明是来找茬的。

 六郎细看原来竟是那在丹鹤楼闹事的斜眼汉子。他本是在裘再方手下做事,自裘再方被斩后便接管了丹鹤楼的生意。“客官,请问您是来吃饭吗?如果是请稍后,如果不是小的不奉陪了。”六郎说完转身便走。

 “站住!”斜眼汉子飞身跃在六郎面前挡住去路“给你爷我安排座位,否则,我便砸烂这店。”

 “谁想砸店啊?”刘云德走了过来“客官可与我们这店有仇?”

 “的确有仇,谁让你们抢了我丹鹤楼的生意!如果你们商量着把这酒楼匀给我,或者些保费…我或者可以考虑不砸你的店。”斜眼汉子狂妄道。

 “如果不呢?”刘云德轻蔑道。

 “那你这店就别想再开下去了。”斜眼汉子眼皮一塌,哼了一声。

 “你试试!”刘云德轻笑。

 “呦…真有不怕死的,嘻~~嘻~~”斜眼汉子看向身后的人“兄弟们,给我砸!”话音一落,抬脚将一把椅子劈碎。那些人见状,抓起手边的东西便砸起来,一时间客人慌作一团,四散逃避…

 注:1农历。本书中的月份一律为古代的农历,以后不再说农历二字,农历月份比历月份约晚一个月。

 2左贤王。本是匈奴官名,突厥少见,但史书记载的确有的。《旧唐书》列传一百四十下突厥下:“实开元四年。以特勒为左贤王,**其兵。”左贤王在突厥乃掌兵之职,位高权重。

 又:毗伽为后东突厥创立者骨咄禄之子,任突厥左贤王。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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