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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唐宁很快便回来,却是说贝贝不在房间内,云飞扬倒也不觉得太意外,就连唐宁也以为贝贝只是一时情绪影响往外跑,气过了很快便会回房间,那里知道‮夜一‬过去,贝贝都没有出现。

 她离开的时侯又是深夜,没有人在意,行踪当然也无从追查。

 云飞扬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限期又已经迫近,非独找寻,连等候多一天也不能的了。

 唯一他放心的就是贝贝的武功很不错,又懂得蛊术,自保应该不会有问题。

 唐宁本来很开心,但看见云飞扬那样子,亦难免大受影响,她本原就是善良,只是一看见贝贝接近云飞扬,妒火便冒起来,说话也没有了轻重。

 无论是男人女人,感情上大方的到底并不多。

 贝贝这时侯正在一个祭坛的密室内,那样的祭坛在苗疆虽然多得很,比较有规模的却是很少。

 这是其中之一!也是由萨高亲自监督建造,下面还有密室秘道,四通八达。

 云飞扬若是有足够的时间逗留,又一心追寻贝贝,绝不难追寻到这里来,密室秘道当然有相当的阻拦作用,但也是时间问题。

 无论怎样的密室秘道都难免有进出口,那就是破绽所在。

 孟都萨高就是在这个祭坛的密室内养伤,萨高的内伤虽然很重,但调息过之后仍然能够行走自如,而内力也在调息过程中逐渐补充。

 他受的到底是一般的内伤,只需有时间调息,便可以逐渐恢复。

 孟都却不同,他自负必胜,全力出击,别的不说,就是那反击之力已经够受。

 他和云飞扬练的又是同一种内功,那反击之功有多少,他几乎便接受多少,云飞扬反击之力简直全面进袭他全身的经脤。

 他混身的经脉虽然没有被震断,但损伤的程度与被震断并没有多大的分别,真气内力已全被震散,经脉的功能也因而衰弱,虽然他体内还有少许真气内力剩下来,却全都接续不上了。

 萨高也已用尽了办法,就是不能够令孟都的真气内力接续上来。

 可是他没有细说清楚,而且尽量隐瞒真相。他是担心孟都因此而自暴自弃,再找一个好像孟都这样的传人,他实在完全没有把握,稍为适合的只要遇上,他也会千方百计找来做后备的了。

 就是除了孟都之外,连稍为适合的他也没有遇上一个,孟都已非独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魔教的唯一希望,魔教能否在中原吐气扬眉,全看孟都的表现的了。

 所以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都绝不会放弃,拚了命也要将孟都救出来。

 到现在为止,孟都的伤势仍然没有起,萨高却除了担心他意志消沉,其它的并不太担心,孟都所练的那种魔教内功心法当中,事实有疗伤的一章,而事实,孟都的内力真气大都是以“移花接木”的方式得来,只要找到适当的人选,并不难将失去的内力得回。

 问题只是在连萨高都身受重伤,要找一个内力深厚,真气充沛的对手来作孟都“移花接木”之用,当真是心有余力不足。

 萨高却仍然尽力而为,一面到处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内家高手,结果却发现了走在一起的云飞扬唐宁与贝贝,他暗中窥伺,找机会看如何算计云飞扬,机会找不到,倒是看见了贝贝走进云飞扬的房间。

 贝贝既然能够接近云飞扬,若是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要算计云飞扬应该是一件很减单的事情。

 萨高所以放出了那只细小灰白的人面蛛,虽然细小,那却是人面蛛中的希有品种,可以用作传递消息,极之准确。

 贝贝看到了那只人面蛛便知道萨高在附近,也挂念孟都的伤势,乘机走出来。

 孟都的伤势表面看来并没有什么,贝贝看过了,放下心,便要回去云飞扬身旁。

 萨高不表示反对,只是提出了他的要求,叫贝贝接近云飞扬的时侯,蛊惑云飞扬。

 贝贝立即‮头摇‬,她没有忘记云飞扬的说话,而且她已经准备等待。

 “也许你真的有这个耐,可是你别要忘记云飞扬身旁还有一个唐宁──”萨高这句话迅速震动贝贝的心弦。

 贝贝很自信的道:“云大哥不会喜欢她的。”

 “要是不喜欢,又怎会让她留在身旁?”

 萨高不能不承认萨高这句话很有道理,萨高鉴貌辨,接道:“这个女孩子很会耍手段,她是要将你迫走了才触占云飞扬?”

 “我不会这么容易虽开。”

 “但可以肯定,她会继续千方百计的攻击,你抵受得了?”萨高极表示怀疑,“云大哥是一个很明白事理的人。”

 “但他们同是汉人,说话总比较亲切方便,唐宁说一句,我看你要说十句。”

 艮贝不由点头,萨高接道:“而且我看她口齿要比你伶俐,你若是一个忍不住气出手,则变了你的不是,云飞扬对你的恶感难免又增添三分。”

 事实也就是这样,贝贝虽然不知道云飞扬是什么感觉,听萨高那样说,亦难免担心起来萨高看在眼内,又道:“汉人向重信诺,尤其是云飞扬这种名人,话出口总不能作罢,若是他一个不察,答应了唐宁什么,便没有指望的了。”

 “可是…”贝贝言又止。

 萨高语重心长的道:“入乡随俗,出乡又是另一回事,这种事,不是已经发主得很多?

 “云大哥不是那种人!”贝贝虽然这样说,诰气已显得有些怀疑,萨高又怎会听不出,接道:“你一定要冒这个险,师父要帮你也帮不了。”

 贝贝沉着问:“那我应该怎样做?”

 萨高道:“师父已经说得很清楚的了。”

 贝贝道:“真的要用蛊?”

 萨高道:“只要他让你接近,如便有机会,他武功虽然高强,只要对你没有戒心,将蛊放进他体内,应该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

 贝贝道:“那一定会引起他的反感的…”

 萨高道:“你可以令他不生出反感,这也不是一个怎样的困难。”

 贝贝‮头摇‬:“我不明白。”

 萨高道:“蛊方面是由你来选择,有一种可以令他忘记一切,终老苗疆,伴你一生。”

 贝贝道:“我没有这种…”

 萨高笑笑:“这个师父可以送给你,控制的方法也并不复杂。”

 贝贝总算明白:“他中了这种蛊之后,会不会有什么损伤?”

 萨高不假思索道:“不会,只是思想会变得简单,自此以后,忠心于你一个人。”

 贝贝道:“也是说,我不要他回中原,他就不回去的了。”

 “当然,你要他永远留在苗疆也没有问题。”

 “他是中原有名的侠客。”

 “做侠客难免东奔茜走,你总不能时刻跟着他,更难以忍受他的到处留情。”

 贝贝垂下头,萨高的看她,继续鼓其如簧之舌。“现在只是一个唐宁已经令你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再加上其它,只怕你一刻也受不了。”

 贝贝连连点头:“留他在苗疆总觉得太委屈,以他的本领…”

 萨高又笑了:“他中蛊之后,只是思想受控制,武功并下受影响,你一样可以令他的武功发挥,而以他的武功,应该在苗疆有一番大作为的。”

 “那又怎么样?”

 “他一切由你支配,你可以令他为你们苗人做事,令你们苗人得些好处。”萨高叹了一口气。“你们苗人已经够苦的了。而且一直被汉人低估轻视,有一个这样好本领的人,对你们一定会有相当的帮助,只要你能够善于利用。”贝贝显然已有些心动。

 萨高看在眼内,接道:“这而且对你的哥哥有很大的好处。”

 “什么好处?”

 “你哥哥的武功恢复之后,便可以在中原叱咤风云,再无敌手。”

 “他的武功听说不错,只在云飞扬大哥之下,若是云大哥不在中原,应该是他的天下了。”

 “那就是了,你哥哥也是苗人,因而苗疆中原的顶尖高手都是苗人,还不吐气扬眉?”

 贝贝沉默了下去,萨高接又道:“不用多考虑的了。”

 贝贝沉默了下去,萨高接又道:“为自己为族人,你应该这样进行。”

 贝贝仍然在考虑,萨高已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道:“一般的蛊虫以云飞扬的武功内功,不容易放进他体内,只有这只蛊母──”“蛊母?”

 “也只有这只蛊母才能够产生作用。”萨高将玉盒打开,那之内伏着一条接近透明的小虫。

 萨高手轻扬,那条蛊母便落在他的手背上,表面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而若是不仔细,骤眼根本很难发觉它的存在。

 贝贝看着也出诧异之。“这条就是蛊母?看来没有什么特别。”

 萨高道:“可是你要得到云飞扬的人,的心,少不了这条蛊母。”

 贝贝左看着右看着。“样子倒是可爱的?”

 那条蛊母事实就像是透水暖玉雕刻出来的,通透晶莹,又不太难看,给人莫说狰狞什么,就是一点儿恶的感觉也没有。

 贝贝越看越喜欢,接问:“师父,这条蛊母你是送给我的了?”

 “只要你是拿去对付云飞扬。”

 “对付!”贝贝皱皱眉,萨高这种措辞令她又感觉到浓重的敌意。

 萨高也知道失言,随即补充道:“这所谓对付,其实是侍候的意思。”

 贝贝又问:“怎样侍候?”

 “让他吃下去,这在你来说应该不太困难。”萨高的笑容异常轻柔。“只要他吃下去,以后他便是你的人,谁也不能够从你的身旁将他抢走。”

 “唐宁也不能够?”贝贝不由又想起了唐宁。

 “当然,唐宁又算得了什么?”

 贝贝嘴角绽出了一丝笑容,萨高接道:“比唐宁更难应付的多的是。”

 “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对苗人有偏见,也许是因为她爷爷的关系。”贝贝到底有她善良的一面。

 “就是没有这个关系,我看她也不会将苗人放在眼内。”萨高冷笑。“在她的眼中,相信一定会认为你是绝对配下上云飞扬的,不管云飞扬是否已喜欢上你。

 贝贝无言点头,萨高又道:“但云飞扬绝无疑问一定很喜欢你!”

 “师父这样说──”萨高截道:“若是不喜欢你也不会让你追随左右,唐宁当然看不过眼,想尽办法破坏。

 “就是这样子。”贝贝口嚷出来。

 萨高笑了。“这你还等什么?”手扬一扬,那条蛊母回到玉盒内,仍然是老样子,彷佛根本就不是一样活物。

 萨高接将玉盒交给贝贝:“控制这条蛊母无须什么特别的东西,你平用的那个贝壳也可以,事成之后,你直接带他回去苗疆好了。”

 贝贝道:“他有很多事必须回中原解决。”她没有立即接下那个玉盒。

 “盂都可以代他解决的,他既然成了苗人!要管也先管苗人的事。”萨高又笑了。

 “除非你根本不喜欢他,不在乎别的女孩子抢去他,否则,没有需要考虑那许多,这事也不太复杂。”

 他再将玉盒递出,这一次贝贝终于接下。

 那条蛊母看来仍然是那么可爱,贝贝到现在仍然没有丝毫厌恶的感觉,看多一眼,便喜爱多一份,更加相信那条蛊母能够永远维系她与云飞扬的感情。

 她到底入世未深,不知道人心险恶,也不知道一个人的生命中,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其他很多更重要的事情。

 当然,也不知道表面可爱的东西未必真的可爱,正如苗疆最毒的一种花瘴,表面七缤纷,赏心悦目,沾在身上,却立即肌腐烂,无药可救。

 只是那种花瘴的毒一被发现,其它的便知道趋避,到底是很表面的毒物,不像那条蛊母,听命于人,也要进入了体内才发挥作用。

 那个作用表面也看不出来,而受命于人,更就难以估计。

 人心难测!

 孟都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盘膝坐在一旁,到贝贝接下了那条蛊母,嘴角才绽出了一丝笑容,一闪即逝,只有萨高才留意到。

 萨高的笑容却是深藏在心中,好象他这种老巨猾早已懂得怎样掩饰感情的了。

 贝贝目光转到孟都面上,还未开口,孟都已笑道:“哥哥很好,这儿没有你的事。”

 “云大哥打伤了你…”

 也是小事,要不是伤在他手下,我还以为已经天下无敌,不幸遇上高手,只怕不单止受伤,命也未必保得住。”孟都耸耸肩膀。

 “那你是还要多谢云大哥的了。”

 “先得要多谢你这个妹妹,要不是你认识他,又有那么密切的关系,后果怎样,真还不敢想象。”孟都的语声神态都非常平淡。

 若是他的伤势能够完全恢复,这一败对他的确是只有好处,而事实若非贝贝的关系,他能否逃得性命也大成问题。

 贝贝俏脸微红,分辨道:“他不是那么凶的人,不会随便杀人的。”

 孟都心里暗骂,面上却并无反应,淡然道:“这一次事情也幸好发生在我们的地方,要是在中原,只怕他身不由己,不杀我也不成。”

 “哥哥也别要再伤害中原武林的人了。”

 “我只是要中原武林的人知道我们苗人中也有高手能人,不要再将我们当做化外野民来看待?”孟都又耸耸肩膀。“当然,这并非只是中原武林的人这样,但我既然是武林中人,当然由武林开始。”

 贝贝听得很用心,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有肃然起敬的感受。

 孟都无论怎样做,也只是为了族人,这在孟都,也是事实,以后虽然不知道,最低限度到现在为止,他仍然有这种心意,以苗人的尊严为出发点。

 萨高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他也并不急,无论孟都是什么人,只要承认是魔教的弟子便已足够。

 也只要孟都能够为魔教扬威天下,他也并不在乎孟都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事实他人处苗疆,早已着透苗人的性格,孟都的野心再大,也有一定的限度,这也是他长久以来深感遗憾的一件事。

 西方魔教,唯恐天下不,孟都只求争霸武林,这个子就是怎样大,也不会大到颠覆天下。

 在武林中人眠中看来,争霸武林是一件了下起的大事,但武林中人到底有限。

 也因为有限,武林中人才能够存在,官府也甚少过问,只要那些武林中人闹得还不太过份。

 武林中人都甚少考虑到这些问题,否则也不会成为武林中人了。

 这种现象在太平盛世更加显著,太平盛世,关心国家的武林中人,到底不多,在外族眼中,却不是这样着,多少因为种族的不同会带些征服的野心。

 西方魔教是外族异教,也所以征服中原武林只是一个开始,在开始还未成功之前,就是只考虑开始,也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

 一个人的野心往往都因为成功而增长。”

 孟都现在的野心还下够大,萨高也是的,所以从他们的身上,还看不出将来的危机有多大。

 云飞扬经验还浅,当然更加看不出,贝贝更就不用说,在某些立场,他们甚至可以说无知。

 好象他们这种无知的人天不多的是,但现在的无知并非将来的无知,人总会成长的。

 一样的夜空,在云飞扬眼中脚总觉得有些不同,不因为今夜已经离开首疆,多了一份回到汉人地方的亲切感,而是因为多了一份此后未必能再看见贝贝的怅惘。

 这几天下来,贝贝完全不见踪影,云飞扬虽然一再小心留意,并无发现。

 唐宁当然发觉云飞扬的神态有异,也明白是什么回事,怎样粗心大意的女孩子在感情上也会变得敏锐起来,以她这个暗器高手目光的锐利,只要稍为小心,云飞扬的神态变化如何逃得过去。

 她对贝贝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恶感,只是看见贝贝亲近云飞扬,不知怎的气便来了。

 这几天不见贝贝,其实她也有些担心,她到底尝过单独一个的彷徨落寞,只是想到贝贝在苗疆失踪,到底是在自己熬悉的地方,再加上她是公主的‮份身‬,应该不曾有什么麻烦,心方放下来。

 她也想这样劝解云飞扬,但看见云飞扬那个心不在焉的模样,妒火便冒起来,到了边的话也不由咽回去。

 也当然,离开苗疆越远她便越放心,她就是不相信弱质纤纤的贝贝能够找到中原来。

 唐百川总是教训她千万不要低估敌人,临敌的时候,她毫无疑问已经做到,但还是低估了贝贝,那当然是因为她还没有将贝贝当做敌人,不知道情易战场在某个角度下其实并没有分别。

 而她虽然是女孩子,也不知道女孩子在感情的影向下,往往会变得很坚强!

 到底她从来没有这种经验,能够引起她注意的男人到现在,也只有一个云飞扬。

 贝贝还留在云飞扬身旁的时侯,她非独食不知味,也寝不安枕,贝贝离开了,她才能够放开怀抱,食来滋味,夜间也不去扰云飞扬。

 今夜贝贝找到来的时侯,她已经进入梦乡。

 这到底是她的不幸还是云飞扬的不幸。

 贝贝事实也非常小心,尽所能不惊动唐宁,甚至索不经过唐宁的房间。

 她也没有敲云飞扬房间的门户,转身将窗户推开。

 云飞扬立即察觉,目光一转发现是贝贝,不由得怔在那里。

 这绝无疑问也是一个意外。

 贝贝的食指随即放在中,示意云飞扬不要作声,云飞扬当然明白是因为唐宁的关系,虽然没实作声,却不由自主的苦笑。

 看见贝贝他实在很高兴,但想到接着出现的烦恼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他怎也想不到接着出现的烦恼并非来自唐宁,而且并不是感情烦恼那么简单,乃是一个危机,直接威胁到他的生命‮全安‬。

 贝贝一只猫也似窜进来,悄然将窗户关上,然后投进云飞扬怀中。

 那剎那她也不知怎的,有一种要哭的冲动,事实她的哏眶已有泪水涌出来。

 云飞扬看到了贝贝眼中的泪光,不由自主的将贝贝拥在怀中,他是明白,这个时侯他若是将贝贝推开,无疑是太‮忍残‬。

 他却是不知道这一个拥抱,非独他,就连贝贝,也从此堕进万劫不复之境。

 贝贝埋首在云飞扬怀中,不住的‮头摇‬,泪水很快便透云飞扬的衣襟,她很想放声大哭,却又怕惊动隔壁的唐宁。

 云飞扬感觉到贝贝的激动,也感觉衣襟的泪,却没有发觉那条蛊母的存在。

 那条蛊母这时侯正从贝贝右手的衣袖内爬出来,一面爬行,泽一面随着依附的环境变化,那么细小的一条蛊虫,再加上这种泽变化要发觉实在不是一件易事,何况云飞扬现在又受到贝贝的感情影响。

 他不错武功高强,反应敏锐,虽然在这种环境,若是有什么人用暗器或者什么方法袭击,绝对可以应付得来,但袭击若是来自贝贝,却未必躲得过去。

 贝贝若是要杀他,这的确是最好的机曾,当然在她杀机大动同时,云飞扬多少亦会有感觉。

 现在他感觉到的只是贝贝的委屈。

 那条蛊虫显然已知道目标所在,跳爬向云飞扬,那种跳爬的姿势非常怪异,简直就像是变了另外一种生物。

 云飞扬仍无发现,轻抚着贝贝的秀发。“这些天那里去了?”

 他一开口那条蛊虫便停止爬行,一个‮子身‬却弓起来,就像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那只是剎那,那条蛊虫终于箭也似出,在云飞扬最后一个“了”字出口同时,进了云飞扬口内。

 那剎那在云飞扬的感觉,就像是给一只蚊虫飞进口内,却也突然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也只是剎那,他整个口腔都麻木,迅速延伸到整个‮体身‬。

 贝贝虽然没有看着云飞扬的脸庞,从云飞扬‮子身‬的反应亦知道那条蛊母已经成功进入云飞扬捏内,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

 云飞扬目光落在贝贝面上,看神态要说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明锐的目光也迅速变得呆滞。

 “云大哥──”贝贝轻呼。

 云飞扬显然听在耳内,双眉蹙起来,好象要看清楚贝贝,但很快便又松开。

 他呆滞的目光也同时有了变化,逐渐又灵活起来,却没有了方才那份锐利,就像是笼上了一重烟雾,惘惘的。

 “云大哥──”贝贝再呼唤。

 云飞扬这一次是另一种的反应,双手将贝贝抱得更紧,埋首吻向贝贝的娇靥樱,住粉颈至口。

 贝贝又喜又羞又惊。

 她明白那条蛊母已发挥作用,也知道云飞扬准备做什么,离然已准备奉献,到这个时刻降临,仍难免大感彷徨。

 “师父没有骗我…”这个念头才涌现,贝贝便发觉云飞扬已解开了她的襟,不由又娇羞的一声嘤咛,将脸偏开。

 之前她在云飞扬面前将衣衫下,主要是跟唐宁斗气,而气在上头,倒不觉得怎样,现在只是两个人,又明白云飞扬的企图,却是另一种感受。

 她本能的要挣扎,那知道才一挣扎,云飞扬的动作更狂野。

 她的‮子身‬很快便变成赤,随即被云飞扬抱起来,抱到上去。

 云飞扬这时候的理智亦已被火烧毁,只想到足那份念,完全没有考虑到其它。

 那条蛊母果然发挥了其它蛊虫不能够发挥的威力,非但控制了他的理智,还发与生俱来,埋藏在心深处的原始念。这种念任何人都有,贝贝也下例外,她这种念也终于被云飞扬发出来,逐渐浑忘一切,尽情享受,也不由自主的呻起来,唐宁听到贝贝的呻声,这时侯她正在窗户外,嘴也差点咬破了。

 云飞扬与贝贝弄出来的声响离然下大,以唐宁听觉的敏锐又怎会不觉察?何况她一直就提防着贝贝会找到来,很小心云飞扬房间的情形。

 贝贝离燃失踪了很多天,唐宁还是有这份担心,却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会这样。

 可惜她有所感觉,来到云飞扬房间外面的时侯已实在太迟了。

 她到底还是一个闺女,听那些声响他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回事,本要一脚将门踢开闪进去,最后还是忍下来,考虑了一会才伸指往窗纸上点破一个!又再考虑了一会才凑近偷看一眼。

 这一眼看下来不由她脸红心跳,慌忙偏开脸。

 “云飞扬,想不到你是一个这样的人!”她咬紧樱,嚷叫在心中,眼泪不觉夺眶而出。

 贝贝悦的呻声继牍下断传来,唐宁实在受不住,一顿足,往外走。

 “以后我也不要再见你!”她心中尽嚷着气话,头也不回,眼泪却不住掉下来。

 这之前没有任何异引起她的注意,更休说欢喜,云飞扬可以说是第一个,却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感情就是这样的莫名其妙,若是能够看得清,摸得透,天下间相信也没有这么多痴男怨女。

 这无疑也是天意,云飞扬始终难逃此劫,唐宁对他若非有一份这样的感情,就是没发现其中有异,也不会就此离开,到看见云飞扬离开不阻止也会追踪,那接着的事说不定就不会发生。

 云飞扬醒来的时侯已经是天亮,一个‮子身‬仍然是赤,睡在他身旁的贝贝也是。

 贝贝犹在梦乡,看她的神态,虽然梦乡中也享尽温柔。

 云飞扬目光落在贝贝赤的‮子身‬上,显然吓一跳,火随即又在眼瞳中燃烧。

 他又有那种冲动,这一次他总算忍受下来,跟看他发现了那落红片片。

 “怎会这样的?”他‮头摇‬,神智显然已恢复正常,昨夜所发生的事情也一一涌现心头,终于省起了,那飞进口内蚊虫也似的东西。

 ──蛊!这个字突然在云飞扬脑际闪现。

 他初遇贝贝的时侯,贝贝亦曾在山吹响那个贝壳,操纵一群蛊虫爬到他身上,目的就是在要他接受她的爱情,但最后还是被他说服放弃用这种手段。

 他也看出贝贝是出于一番真诚,那又是什么原因令她改变初衷?

 然后他想到贝贝的离开,想到了唐宁,不由苦笑起来。

 贝贝的离开在他心目中当然完全是因为唐宁的关开,不知道那只是原因之一,要不是萨高以蛊虫暗示,贝贝虽然气不过唐宁,还是会留在云飞扬身旁的。

 女孩子那方面特别感,贝贝又怎会不考虑到那是唐宁的将之计,要她离开云飞扬!

 想到了唐宁,云飞扬不由又想到若是给唐宁看见这种情景,有什么反应?

 他当然不知道唐宁早已看在眼内,而且愤然离开。

 再看贝贝赤的‮子身‬,那股冲动便又袭来,他虽然奇怪这种感受,也只以为是蛊毒未清,再加上贝贝赤的‮子身‬的影响。

 他悄然拉过被子,盖住了贝贝赤的‮子身‬,然后盘膝在上,提气运功。

 真气运行一周天,一些特别的感觉也没有,与平并无分别,云飞扬这才放下心来。

 再看贝贝,他仍然有那种冲动,只是没有方才那么强烈,这一点感受虽然前所未有,他以为只是正常的反应,事实他也不能不承认贝贝实在是一个很漂亮,很人的女孩子!

 也所以他的心情非常复杂,离然不喜欢贝贝用这种手段,却也不知不觉的因为贝贝的痴情,原谅了贝贝的所为。

 贝贝终于醒转,第一个反应就是将赤的‮子身‬里在被窝里,一张脸亦羞红起来。

 云飞扬看在眼内,又怜又爱,叹了一口气。“你何必这样?”

 贝贝偷眼看着云飞扬,诚惶诚恐的。“我知道你讨厌我这样做,可是我也不知道那条蛊母会令你变成那样的。”

 “蛊母?”云飞扬很奇怪。“什么蛊母?”

 “是师父给我的。”贝贝讷讷地。“师父说,只要你吃下了去,就不会喜欢其它的女孩子,只喜欢我一个。”

 云飞扬沉起来,才放下的心又高悬,他绝不相信萨高的动机会这么筒单。

 贝贝再看着云飞扬,垂下头去。“师父没有欺骗我,你真的…”

 她没有说下去,脸更羞红,突然嘤咛一声,一个‮子身‬投进云飞扬的怀里。

 云飞扬不由又一阵心狼意马,心神旌,他勉强抑制住动的心神,接问:“萨高还有什么话说?”

 “他说我还可以从此控制你,要你永远留在身旁,留在苗疆。”

 雩飞扬一怔,尚未开口,贝贝已道:“我是绝不会这样做的,你喜欢到那儿使到那儿去,只要你让我留在身旁,我便已经足。”

 云飞扬只是问:“那条蛊母现在还在我体内?”

 贝贝轻“嗯”声。“可是你放心,那不会伤害你的生命的,我也绝不会让那条蛊母这样做。”

 云飞扬又问:“你真的可以控制那条蛊母?”

 贝贝颔首。“师父说那没有什么困难,只要我吹响那个贝壳。”

 云飞扬叹了一口气。“都是你师父说的?他目的也只是借助你将我留在苗疆?”

 贝贝“嗯”声,云飞扬再问:“他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只有我才能接近你,他若是现身,你一定会小心防备,不让他接近。”

 “所以他只好利用你,魔教中人,果然不择手段,但求达到目的。”

 “师父没有什么目的,主要是帮助我,不想我失去你。”贝贝不由替萨高这样分辨。

 云飞扬伸手轻托起贝贝的下巴,只看见贝贝晶莹清澈的眼神,他便知道贝贝说的是真心话,完全不知道萨高的企图,也无意替萨高掩饰。

 他绝对承认贝贝是一个纯真的女孩子,也因而更觉得萨高卑鄙。

 萨高应该是另有阴谋,利用贝贝的弱点,骗取贝贝的相信,将那条蛊母放进自己体内。

 那条蛊母到底还有些什么作用?云飞扬虽然想不到,但一想之下,仍不免骨悚然。

 贝贝已留意到云飞扬的神态变化,口问:“你在想什么?”

 云飞扬沉着。“你若是真的喜欢我,将那条蛊母驱出来。”

 贝贝一怔,云飞扬接道:“你若是认为我是你师父所说的那种人,非将蛊母留在我体内不放心,我也无话可说,也不会勉强你。”

 贝贝‮头摇‬道:“我其实并不介意你喜欢其它的女孩子,只要你让我留在身旁便已经足。”

 她说着依依不舍的从云飞扬的身上爬起来。“那个贝壳我放在皮囊里。”

 云飞扬目光从她赤的身上移开。“我们先穿上衣服…”

 贝贝娇羞的。“你…”

 “我是担心抑制不住。”云飞扬一面穿上衣服。“也担心萨高他另有企图。”

 贝贝忽然问:“我是不是很难看?”

 云飞扬道:“若是难看,我根本用不着担心。”

 “不曾是因为那条蛊母的影响?”贝贝再间,语声已低下来。

 “若是你怎能够接近我?”云飞扬的目光再落在贝贝身上。

 贝贝既喜又羞的匆匆穿上衣服,云飞扬待她将衣服穿好了,才问:“萨高是不是也在这儿?”

 “师父在祭坛内。离开这儿不太远,但也不太近。”

 云飞扬松过一口气。“最好他不在附近。”

 贝贝道:“要是在,我会知道的。”

 云飞扬道:“这时侯他的内伤应该已差不多痊愈,以他的武功修为…”

 贝贝‮头摇‬道:“除非他将炼的蛊都毁去,否则只要他在附近我总会知道的。”

 云飞扬道:“我虽然不明白,但绝对相信你所说的是事实。”

 到这个地步,不由他不相信那些蛊术的奇妙,只可惜未能用于正途,最低限度,蛊术到目前为止,所给他的印象都是这样。

 贝贝从云飞扬的说话也显然有所发现,嗫嚅着问:“你下高兴?”

 云飞扬‮头摇‬。了已经发生了的事你又何必挂在心头。”

 “我这就将那条蛊母驱出来。”贝贝从皮囊拿出了那个贝壳。

 云飞扬目光落在贝壳上,心头突然一动,挥手阻止道:“等一等。”

 贝贝一怔问:“等什么?”

 “你吹响这个贝壳,不是等于告诉你师父,蛊母已经放进我体内?”

 贝贝道:“他不会听到的…”

 “但那条蛊母既然是他养的,他应该有办法知道那条蛊母的感受。”云飞扬对养蛊放蛊虽然知道得并不多,但是以常理推测,仍然考虑到这些。

 贝贝无疑一言惊醒,想想,道:“在他到来之前我应该已将你那条蛊母驱出来。”

 “我看他必定会兼顾到,那条蛊母只怕不会那么容易驱出来。”

 “那是由我控制的…”

 “这也是他劝你下蛊的话,若非这样说,你应该考虑到其它的问题。”云飞扬苦笑。

 “养盏放蛊我虽然是门外汉,但以常理推测那些蛊应该是服从养主多一些。”

 贝贝不由点头,有些忧虑的问:“那我们应该怎样做?”

 云飞扬沉着。“以我看那跟闭关练功或者自我疗伤的情形接近,要防止外人来扰必须找人来护关。”

 “找那一个?”贝贝突然嚷起来:“唐宁!”

 云飞扬淡然一笑。“只有找她了。”

 “我…”贝贝言又止。

 “你还担心她什么?”

 贝贝脸庞又羞红,云飞扬接道:“你过去看看她是否还在。”

 贝贝道:“她不是要跟你在一起?”

 “这个时侯她应该出现的了。”云飞扬微喟:“她是暗器高手,眼耳比一般人要敏锐,也许她已经知道你的到来。”

 贝贝有些怀疑的。“那她怎会让我留在你身旁?”

 云飞扬只是笑笑,贝贝立时省起她与云飞扬是怎样子在一起,不由一头埋进云飞扬怀中云飞扬感慨之极,他认识贝贝的日子虽然短?贝贝却是由开始便已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好感,这唯一的解释也许就是缘份,无可避免。

 贝贝当不告而别,他难免有一种失落的感觉也以为到此为止。

 之前类似的事已有过,他喜欢上的若非不能够喜欢的对象,便是根本不喜欢他的人,到头来都只是剩下一片空虚落寞。

 有时他甚至认为失落反而更好。

 这一次事情的变化实在大出意料之外,而令他最意外的,当然是贝贝竟成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个人。

 无论事情是怎样发生,既然发生了他便得去承担一切后果。

 这种感受也令他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令他考虑得更多,非独考虑现在,甚至将来。

 感情原就是一种负担。

 云飞扬的推测并没有错误,唐宁是真的已经知道他与贝贝昨夜的事,悄然离开,虽然意料之中,贝贝回来告诉他唐宁不在,他仍然呆了片刻。

 再发现窗纸上的破,更不由他苦笑起来,当然他没有告诉贝贝,事实那说出来只有令贝贝尴尬,并无任何的好处。

 他也不难猜测到唐宁的心情,这一走不会回来,没有人护关他实在不放心在客栈内让贝贝吹响那个贝壳。

 要驱出那条蛊母,只有找一个‮全安‬的地方,萨高既然在附近,便得远离这一带。

 贝贝完全服从云飞扬,她既然已经是云飞扬的人,一切当然以云飞扬为主为重。

 云飞扬在看清楚客栈周围,肯定没有人监视之后才与贝贝动身离开,他相信他与贝贝的判断。

 事实他们并没有判断错误,萨高的确并没有派人在附近监视,他知道云飞扬是一个高手,耳目敏锐,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假装得唯妙唯肖,能够监视跟踪而不被云飞扬发现的人。

 当然最重要是他没有这种需要,只要那条蛊母在云飞扬体内或者贝贝的身上他便有办法找到他们的所在。

 那条蛊虫能够称得上蛊母当然已经通灵,与他之间当然有办法沟通。

 贝贝云飞扬虽然都有些明白萨高才是那条蛊母的真正主人,却不知道无论跑到那儿去,只要那条蛊母仍然生存萨高便能够找到来,贝贝对蛊术知道的到底也有限,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受骗。

 一个先天善良的人对恶的技俩原就有一种先天的抗拒,即使做师父的毫无保留,这个善良的徒弟亦难以学得十足。

 一个恶的师父除非没有发现徒弟的善良,否则也不会将所有倾囊传授。

 恶容易掩饰,善良却是不容易,萨高除非是一个白痴,否则又怎会不发现贝贝的善良本

 也就因为他非独发现,而且很清楚,所以这一次才能够适当地加以利用。

 午后的阳光轻柔如水,漫天都是薄纱也似的云层,山风清,这个时侯走在山野间,无疑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贝贝跳跃地走着,更显得清纯,看着她,云飞扬更觉得自己实在是一个幸运儿。他突然有一种要将她拥进怀中的冲动,也就在这时侯鼓声响起来了。

 轻柔的鼓声,轻松的节奏,合在一起竟变成悦耳的乐章。

 那绝无疑问只是鼓声,但抑扬顿挫,变化之复杂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云飞扬贝贝听来却是魄动心惊,跳跃中的贝贝立时停下来,缩进云飞扬怀中,云飞扬不由自主的紧搂着她,那剎那竟然有一种恐怕会失去她的恐惧。

 贝贝同样有这种感觉,紧偎着云飞扬,一个‮子身‬微微在颤抖。

 鼓声持牍,彷佛越来越接近,云飞扬贝贝却都没有其它特别的感觉。“是师父──”

 贝贝终于忍不住说这一声。

 “他果然早有准备。”云飞扬叹了一口气。“这鼓声又是什么意思?”

 贝贝‮头摇‬。“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鼓声。”

 云飞扬接问:“平他击鼓是在那种情形之下?”

 贝贝不假思索道:“驱蛊──”云飞扬皱眉。“就像当在那个钟中?”

 “不错。”贝贝面色一变。“你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云飞扬道:“没有。”

 “那他击鼓干什么?”

 云飞扬沉着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鼓声中充满欢乐?”

 贝贝又听了一会,点头道:“这我可是不明白。”

 云飞扬道:“也许就因为他已经成功,我还是要落在他的手里。”

 贝贝道:“你的武功在他之上…”

 “别忘了那条蛊母。”

 “我这就替你将那条蛊母驱出来。”贝贝从云飞扬的怀中出,随即从皮囊取出那个贝壳。

 云飞扬看在眼内,微喟:“我看下必多此一举了。”

 贝贝一怔道:“不是说,我们远离那个小镇后便坐下来驱出那条蛊母?”

 “那是说在‮全安‬的情形下,远离那个小镇目的也只是在躲开萨高。”云飞扬叹息。

 “现在我们却非触不能摆,而且正与他接近。”

 贝贝道:“这更加要立即将那条蛊母驱出来,尽最后一分努力。”

 云飞扬有些感慨的道:“我原是这种性格,不到最后绝不肯罢你,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一次我竟然缺乏这种奋斗心。”

 贝贝道:“别要给我影响你,勉强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向我的师父屈服。”

 云飞扬道:“为了你我更应该挣扎,可是…”他没有说下去,盘膝坐下运行真气。

 一口真气运行下来,畅通无阻,只是一份懒洋洋的情绪相继涌起来。

 贝贝一旁看着,待云飞扬舒过一口气,才问:“觉得怎样?那儿虽受?”

 云飞扬苦笑。“很舒服,甚至想睡上一觉,我看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贝贝又问:“以前是不是这样子?”

 云飞扬道:“以前没有这种感受。”

 贝贝道:“若是因为那条蛊母的影响,那条蛊母显然不是毒的那一类。”

 云飞扬道:“也许是至毒之物,孔雀翎桃花瘴外表也是非常美观…”下面的话到了咽喉又咽回去,他无疑是不想贝贝太挂心。

 贝贝却显然已明白,忧虑的看着鼓声传来的方向,终于在云飞扬面前坐下,捧着那个贝壳吹起来。

 贝壳声随即混进鼓声中,竟然织在一起,变成更悦耳的乐章。

 贝贝没有察觉,逐渐竟然像陶醉在其中,贝壳吹来更着急,更动听。

 云飞扬是突然察觉。

 贝壳声开始的时侯,他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蠢蠢动,却只是剎那那种感觉便消失,他甚至来不及追查那种感觉是来自体内那一个部位,实在太奇妙。

 一任他一再怎样小心在意,还是没有发现,再看贝贝才突然察觉贝壳声跟鼓声织在一起,又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逐渐他简直有一种作客苗疆,友善的苗人为了表示在他面前演奏乐器的感觉。

 这本来是一种很好的感觉,但在他现在听来,却感觉有些滑稽。

 他怔怔的看着贝贝,随即发觉显然已经被鼓声控制,贝壳不觉已与鼓相和。

 但他并没有出言阻止,默默地又将内力运行一遍,仍然是一无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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