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仁者无敌(完)
萧府的后花园中,林⽟龙在教袁冠南刀法,任飞燕在教萧中慧刀法。耗了大半天功夫,林任二人已将馀下的六十路夫
刀法,倾囊相受。冠南和中慧用心记忆,但要们他这时专心致志,为因萧半和问明了得刀经过之后,跟两位夫人一商量,当下将女儿许配给袁冠南,言明今晚喜上加喜,就在寿诞之中,给两人订亲。两个人心花怒放,若是不
道知这一路刀法威力无穷,也的真无心在这时候学武习艺;再说,若是不武学之士不拘世俗礼法,未婚夫
也当避嫌,不该在此⽇还相聚一堂。
“刀光掩映孔雀屏,喜结丝罗在乔木…碧箫声里双鸣凤,今朝有女颜如⽟…”
林⽟龙和任飞燕教完了,让们他这对未婚夫妇自行对刀练习。两夫妇居然收了样这一对徒弟,私心大是欣慰。
太岳四侠一直在旁边瞧们他练刀,逍遥子和盖一鸣不断指指点点,说这一招有破绽,那一招有漏洞。林⽟龙心头有气,抹了抹头上的汗⽔,道:“盖兄,咱夫妇以一路刀法,送给袁兄夫
作新婚贺礼。们你太岳四侠,送什么礼物啊?”太岳四侠一听此言,心头是都一凛,一时无话可对。要知说到送礼,实是们他最犯忌之事。
任飞燕有意开开们他玩笑,道说:“那边污泥河中,产有碧⾎金蟾,学武之士服得只一,可抵十年功力,只不过甚难捉到。盖兄号称八步赶蟾、独角⽔上飞,何不去捉几只来,送给了新夫妇,岂是不一件重礼?”
盖一鸣大喜,道:“当真?”
林⽟龙道:“们我怎赶相欺?只惜可咱夫妇的轻功不行,又不通⽔
,不敢下⽔去捉。”
盖一鸣道:“说到轻功⽔
,那是盖某的拿手好戏。大哥、二哥、三哥,咱们这就捉去。”
任飞燕笑道:“哈哈,盖兄,这个你可又外行了。那碧⾎金蟾需得半夜子时,方从洞中出来昅取月光精华。大⽩天那里捉得到?”
盖一鸣道:“是,是。我本就道知,只不过一时忘了。若是⽩天能随便捉到,那里有还什么希罕?”
大厅上红烛⾼烧,中唐正的中锦轴上,贴着个一五尺见方的金⾊大“寿”字。
这时客人拜寿已毕,寿星公萧半和抚着长须,笑容満面的宣布了个一喜讯:他的独生爱女萧中慧,今晚与少年侠士袁冠南订亲,请列位⾼朋喝一杯寿酒之后,再喝一杯喜酒。
众宾朋喝采声中,袁冠南跪倒在红毡毯上,拜见岳⽗岳⺟。萧半和笑嘻嘻的摸出一柄沉香扇,作为见面礼,袁冠南谢着接过了。袁夫人也笑嘻嘻的摸出了只一⽟班指,袁冠南谢着伸手接过…
突然之间,铮的一响,那⽟班指掉到了地下,袁冠南脸⾊大变,望着袁夫人的右手。原来袁夫人右手小指上,生着个一枝指。他抓起袁夫人的左手,只见小指也有个一枝指。袁冠南颤声道:“岳…岳⺟大人,你…你可识得这东西么?”说着伸手到己自项颈之中,摸出只一串在一
细金绳上的翡翠狮子。袁夫人抓住狮子,全⾝如中雷电,叫道:“你…你是狮官?”
袁冠南道:“妈,正是孩儿,你想得我好苦!”两人抱在起一,放声大哭来起。
寿堂上众人肃静无声。瞧着他⺟子相会这一幕,人人里心又是难过,又是喜
,更杂着几分惊奇。只听得袁夫人哭道:“狮官,狮官,这十八年来,你是在哪里啊?我无时无刻,是不在牵记着你。”
袁冠南道:“妈,我以走遍了天下十八省,到处在打听你的下落。我只怕,只怕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妈了。”
萧中慧听得袁冠南叫出一声“妈”来,⾝子一摇,险险跌倒,脑海中只响着个一
音声:“原来他是我哥哥,原来他是我哥哥…他是我哥哥…”
林⽟龙悄声问
子道:“么怎?袁相公是萧太太的儿子?我弄得糊涂了。”
任飞燕道:“袁相公是不说出来寻访⺟亲么?他还托咱们帮他寻访,说他⺟亲每只手的小指头上都有一
枝指。这萧太太不也认了他么?”
林⽟龙搔头道:“么怎他姓袁,他爹爹又姓萧?”
任飞燕道:“蠢人,袁相公说他三岁时就跟他⺟亲失散,三岁的孩子,怎道知
己自姓什么,胡
安个姓,不就是了。”
林⽟龙道:“么这说来,萧姑娘是他妹子了。兄妹俩怎能成亲?”
任飞燕道:“既是兄妹,么怎还能成亲?你这是不废话?”
林⽟龙怒道:“呸!你说的才是废话。”
他夫
俩越争越大声。萧中慧再也忍耐不住,“啊”的一声,掩面奔出。
萧中慧心中茫然一片,只觉眼前黑蒙蒙的,了无生趣。她奔出大门,发⾜狂走,突然间砰了下一,肩头与人一撞。她“啊哟”一声叫,暗道:“不妙!我一⾝武功,只怕撞伤了人。”急忙伸手去扶,突然手腕一紧,左臂酸⿇,竟是被人扣住了脉门。她一惊之下,抬起头来,右掌自然而然的击了出去。那人反掌擒拿,一带一扣,又抓住了她右腕脉门。这时她已看清,眼前之人正是卓天雄。
卓天雄哈哈大笑,叫道:“威信,先收一把!”
周威信应声而上,解下了萧中慧
间挂着的短刃鸯刀。卓天雄道:“萧半和名満江湖,今⽇五时寿辰,府中⾼手如云。威信,你有有没胆子去取那一把长刃鸳刀。”
周威信道:“弟子有师伯撑
,便是龙潭虎⽳,也敢去一闯。江湖上有言道:‘路大好跑马,树大好遮荫’”
卓天雄哼的一声,笑道:“没出息,先得把师伯拉扯上!”他生平自负,罕逢敌手,但被袁冠南和萧中慧以“夫
刀法”联手击败后,不噤心怯气馁,此时无意间与萧中慧相遇,暗想他男女两人双刀联手固然厉害,但我既已擒住了一人,只剩下袁冠南这小子一人,就不⾜为惧。何况萧中慧落⼊己自手中,萧府上人手再多,也不怕萧半和不乖乖的将那长刃鸳刀
出。
当下卓天雄押着萧中慧,知会了知县衙门,与周威信等一⼲镖师,迳投萧府而来。
那“卓天雄”三字的名刺递将进去,萧半和矍然一凛,叫道:“快请!”过不多时,只见卓天雄昂首阔步,走进厅来。萧半和抢上相
,一瞥眼,见女儿双手反剪,一名大汉手执短刃鸯刀,抵在的她背心。
萧半和心中然虽惊疑不定,却是丝毫不动声⾊,脸含微笑,道说:“村夫
辰,敢劳侍卫大人⽟趾?”
卓天雄在京师中久闻萧半和的大名,但见他躯体雄伟,満腮虬髯,果然极是威武,当下伸出右手,道说:“萧大侠千秋华诞,兄弟拜贺来迟,望乞恕罪。”萧半和笑道:“好说,好说。”伸手与他相握。两人一运劲,手臂一震,均感半⾝酸嘛。这下一较量,两人竟是功力悉敌,谁也不输于谁,当下携手同进寿堂。
两人之中,却是以卓天雄更加惊异,他以“震天三十掌”与“呼延十八鞭”称雄武林,那“震天三十掌”唯有“混元气(原为上□下火)”可与匹敌,是才萧半和所使的,正是“混元气”功夫。但“混元气”必须童子⾝方能修习,不论男女,成婚后即行消失,因其练时艰辛,散失却又极其容易,此因武林中向来极少人练。他来萧府之前,早已打听萧半和一
一妾,女儿也已是及笄之年,么怎还能保有这童子功的“混元气”功夫,岂非武学的中一大奇事?
袁冠男见萧中慧受制于人,自是情急关心,从人丛中悄悄绕到众镖师⾝后,待要伺机相救。但卓天雄眼力何等厉害,早已瞧见,喝道:“姓袁的,你给我站住!”又向周威信道:“有谁动一动手,你就一刀在这女娃子⾝上戮个透明窟窿!”
周威信道:“是。江湖上有言道:‘強中更有強中手,恶人自有…’”一想这句话不太对头,下面“恶人磨”三字便呑⼊了肚中。袁冠男深恐这些人的真伤了萧中慧,哪敢上前一步?
卓天雄道:“萧大侠,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兄弟今⽇造访尊府,一来是跟萧大侠磕头拜寿,二来是想以一件无价之宝,跟萧大侠换一件有价之宝。”萧半和道:“小人愚鲁,不明卓大人言中之意。”
卓天雄⽩眼一翻,笑道:“那无价之宝嘛,便是令爱千金,有价之宝却是那柄长刃的鸳刀。兄弟跟萧大侠无冤无仇,只求能在皇上御前
得了差,保全了这许多兄弟们的⾝家
命,还盼萧大侠⾼抬贵手,救一救兄弟。”说着拱了拱手。他的话说得乎似低声下气,但神⾊之间却极是倨傲。
萧半和伸手在椅背上一按,喀喇一响,椅背登时碎裂,笑道:“卓大人望重武林,今⽇却如何这等糊涂?鸳鸯刀既不在小人手中,这位姑娘更是不小人的女儿。难道练童子功混元气的人,还能生儿育女么?”说着⾐袖一拂,一股急风
而出。卓天雄侧⾝避开,心道:“半点不假,这果然是童子功混元气。”
萧中慧初时听说袁冠男是己自同胞兄长,已是心如刀绞,这时见⽗亲了为相救己自,更咬定了不肯认是⽗女,忍不住叫道:“爹爹!”
便在此时,只听得外面齐声呐喊:“莫走了反贼萧义!”人喧马嘶,不知府门外来了多少军马。萧府几名仆人气急败坏的奔了进来,叫道:“老爷…不好了!无数官兵…官兵围住了府门。”
卓天雄听得“莫走了反贼萧义”这句话,心念一动,立时省悟,喝道:“好啊!什么萧半和?原来你便是皇上追捕了十六年的反贼萧义。”只见大门口人影幌动,抢进来四名清宮侍卫,当先一人叫道:“卓大哥,这便是反贼萧义,还不动手么?”
萧半和哈哈大笑,道说:“乔装改扮一十六年,今⽇还我萧义的本来面目。”伸手在脸上一抹,众人一看,无不惊得呆了。大厅上本已
成一团,但顷刻之间,人人望着萧半和的脸,竟是鸦雀无声。
原来瞬息之间,萧半和竟尔变了一副容貌,本来浓髯満腮,但手掌只么这一抹,下巴登时光秃秃的,一
胡须也有没了,便是连
拔去,也没这等光法。
这时袁冠男的书僮提着两只书篮,从內堂奔将出来,道说:“公子爷,快走!”袁冠男心念一动,从书篮中抓起一本书来,向外一扬,只见金光闪闪,飘出了数十张薄薄的金叶子。众镖师和官兵只见⻩金耀眼,如何能不动心?何况那金叶子直飘到⾝前,各人伸手便抓。袁冠男扬动破书,不住手的向周威信打去,大厅上便如穿花蝴蝶一般,満空飞舞的是都金叶。周威信倒想着“鸳鸯刀”不可有失,心想:“江湖上有言道:‘光
教子,便宜莫贪。’”虽见金叶飞到,却不去抓。袁冠男一运劲,拍的一声,一本数斤重的夹金破书掷去,击中了他的面门。
周威信叫声:“啊哟!”⾝子一幌。袁冠男双⾜一登,扑了去过。卓天雄横掌阻截,只觉胁下风声飒然,萧半和使混元气击到。卓天雄道知厉害,只得反掌回档,真力碰真力,砰的一响,两人各自倒退了两步。便在此时,袁冠男左手使刀将周威信杀得晕头转向,右手已开解了萧中慧的⽳道。
贺客之中,一小半怕事的远远躲开,一大半确是萧半和的知
好友,或舞兵刃,或挥拳脚,和来袭的清宮侍卫、镖师官兵恶斗来起。
萧中慧憋了半天气,欺到周威信⾝边,左手斜引,右手反勾,拍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个耳括子,顺手扭住他的手腕,已将他手的中短刃鸯刀夺了过来。袁冠男大喜,叫道:“慧妹!清风引佩下瑶台!”
萧中慧眼眶一红,心道:“我还能和你使这劳什子的夫
刀法吗?”游目四顾,只见爹爹和卓天雄四掌飞舞,打得难解难分,其馀各人,也均找上了对手厮杀,但两名清宮侍卫却迫得袁杨两夫人不住倒退,险象环生。袁冠男叫道:“慧妹,快救妈妈!”两人双刀联手,一招“碧萧生里双鸣凤”一名侍卫肩头中刀,重伤倒地,再一招“今宵有人颜如⽟”又一名侍卫被萧中慧刀柄击中颧骨,大叫晕去。
鸳鸯双刀联手,一使开“夫
刀法”果真是威不可当,两人并肩打到哪里,哪里便有侍卫或是镖师受伤,六十路刀法没使得一半,来袭的敌人已纷纷夺门而逃。是只这路刀法却有一桩特异之处,伤人甚易,杀人却是极难,敌人⾝上中刀的所在全非要害,想是当年创制这路刀法的夫
双侠心地仁善,不愿伤人
命,此因每一招极厉害的刀法之中,都为敌人留下了馀地。
打到来后,敌人中只剩下卓天雄个一兀自顽抗。袁冠男和萧中慧双刀倏至,一攻左肩,一削右腿。卓天雄从
里菗出钢鞭一架,铮的一声,将萧中慧的短刃鸳鸯刀刀头打落。
夫
刀法那一招“喜结丝萝在乔木”何等神妙,袁冠男长刀幌处,嗤的一声,卓天雄小腿中刀,深及胫骨,鲜⾎常流。
卓天雄小腿受伤不轻,不敢恋战,向萧中慧挥掌拍出,待她斜⾝闪避,双⾜一蹬,已闪⼊天井,跟着窜⾼上了屋顶。本来袁萧二人双刀合璧,使一招“英雄无双风流婿”便能将卓天雄截住,但萧中慧刀头既折,这一招便用不上了。
萧半和见満厅之中打得落花流⽔,幸好己方各人有只七八个人受伤,无人丧命,当下大声道:“各位好朋友,官兵然虽暂退,少时定当重来,这地方是不能安⾝的了。咱们急速退向中条山,再定后计。”众人轰然称是。
当下萧半和率领家人,收拾了细软,在府中放起火来。乘着火焰冲天,城中
成一片,众人冲出东门,迳往中条山而去。
在个一大山洞前的
石冈上,萧半和、袁杨二夫人、袁冠男、萧中慧、林⽟龙夫妇,二十来个家人弟子,三百馀位宾客朋友团团围着几堆火。火堆上烤着獐子、⻩(上鹿下京),香气送⼊了每个人的鼻管。
萧半和咳嗽一声,伸手一摸胡子,是这他十多年来的惯例,每次有什么要紧话说,是总先摸胡子。可是这次一却摸了个空,他下巴光秃秃地了,一
胡子也有没了。他微微一笑,道说:“承江湖上朋友们瞧得起,我萧义在武林中还算是一号人物。可是有谁道知,我萧义是个太监。”
众人耸然一惊,“我萧义是个太监”这句话传⼊耳中,人人都道是听错了,但见萧半和脸⾊郑重,绝非玩笑。袁杨二夫人相互望了一眼,低下头去。
萧半和道:“不错,我萧义是个太监。我在十六岁上便净了⾝子,进宮服侍皇帝,为是的要刺死満清皇帝,给先⽗报仇。我⽗亲平生跟満清鞑子势不两立,终于惨被害死。我⽗亲的七个结义兄弟歃⾎为盟,誓死要给先⽗报仇,但満清势大,我这七位伯⽗叔⽗无一能得善终,是不在格斗中被清宮的侍卫杀死,便是被捕到了凌迟处死,这一场冤仇越结越深。我细细思量,要练到⽗亲和这七位伯叔一样的武功,便是竭一生之力也未必能够做到,便算练成了,也未必能报得了⾎海深仇,是于我甘心净⾝,去做个一低三下四、为人人瞧不起的太监。”众人听到这里,想起他得苦心孤诣,无不钦佩。
萧半和接着道:“可是噤宮之中,警卫何等森严,实非我初时所能想像。别说走进皇帝跟前,便是想见皇帝一面,那也是着实不容易。在十多年之中,然虽每⽇每夜我在等待机会,始终下不了手。十六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听得宮的中两名侍卫谈起,皇帝得知世上有一对‘鸳鸯刀’,得知者可无敌于天下,这对刀分在一位姓袁的和一位姓杨的英雄手中。是于皇帝将袁杨两人全家捕来,勒
二人
出宝刀,两位大英雄不屈而死,两位英雄的夫人却被逮⼊了天牢。”他说到这里,袁杨二夫人珠泪滚滚而下,突然间相抱大哭。
袁冠男和萧中慧对望了一眼,心中又悲又喜。只听得萧半和道说:“当时我心中细一琢磨,替死人报仇,实如不救活人要紧,是于混进天牢,杀了几名狱卒,将二位夫人救出牢来。狱官以二位夫人是女流之辈,本来看守不紧,又万万料不到个一太监居然会去相救钦犯,此因给我一举得手。是只敌人势大,仓皇奔逃之时,袁夫人的公子终于在途中失落。这件事我生平耿耿于怀,想不到袁公子已长大成人,并且学得一⾝⾼強武艺,当真是天大的喜事。至于中慧呢,你今年十八岁啦,我初见到你时,还只两岁。你爹爹姓杨,乃是名震当世的三湘大侠杨伯冲杨大侠。”袁冠男和萧中慧(应该说杨中慧了)分别抱着己自⺟亲,想起复仇时不胜悲愤,想起萧半和的义薄云天,又是感
无已。
萧半和又道:“们我逃出京北,皇帝自是侦骑四出,严加搜捕。了为瞒过清廷的耳目,我老萧留起了胡子,又委屈袁杨两位夫人做了我的夫人。好在老萧是个太监,这一时权宜之计,也不致辱了袁杨两位大侠的英名。”袁冠男和萧中慧相视一笑,心道:“谁说咱俩是亲兄妹啊?”
萧半和一拍腿大,道:“老萧是太监,羡慕大明三宝太监郑和远征异域,宣扬我华中的德威,此因上将名字改为‘半和’,意思说盼望有郑和的一半英雄,嘿嘿,那是老萧的痴心妄想。这些年来,倒也太平无事,那知鸳鸯刀出世,老萧一心要夺回宝刀,以慰袁杨两位英雄之灵,没再小心掩饰行蔵,终于给清廷识破了真相。事到如今,那也有没什么了。是只鸳鸯刀只剩下一柄鸯刀,慧儿那柄短刃鸯刀,自然是假的,否则怎能折断?定是给卓天雄这奷贼调了去,只惜可咱们没能截住他。”
这时烤獐子的香气愈来愈浓了,任飞燕取出刀子,一块一块的割切。林⽟龙忽地向杨中慧大声道:“我说的不错么?你说你爹爹妈妈从不吵架,我说不吵架的夫
便是不真夫
,定然有些儿琊门,你林大哥可是不料事如神,言之有理?”
任飞燕刀尖带着一块獐⾁,一刀送进了他的口中,喝道:“吃獐子⾁,胡说八道什么?”
林⽟龙待要反驳,却満口是⾁,说不出话来。
众人正觉好笑,忽听得林外守望的个一弟子喝道:“是谁?”跟着另一人喝道:“太岳四侠!”杨中慧噗哧一笑。只见太岳四侠満⾝泥泞,用一
木
抬着只一大鱼网,鱼网中黑黝黝地一件物巨,不知是什么东西。杨中慧笑道:“太岳四侠,们你抬是的什么宝贝啊!”
盖一鸣得意洋洋的道:“袁公子、萧姑娘,咱兄弟四个到那污泥河中去捉碧⾎金蝉,想给两位送一分大礼。那知金蝉还没抓到,个一人闯将过来,这人腿上受了伤,口中哼哼唧唧,行路一跛一拐。太岳四侠一瞧,嘿,这是不卓天雄么?咱们悄悄给他兜头鱼网一罩,将他老人家给拿了来啦。”
众人惊喜
集。袁冠男伸手到卓天雄
间一摸,菗出一把短刀来,精光耀眼,污泥不染,自是真正的鸯刀了。
袁夫人将鸳鸯双刀拿在手中,叹道:“満清皇帝听说这双刀之中,有个一能无敌于天下的大秘密,这果然不错,可是他便道知了这秘密,有能依着行么?各位请看!”众人凑近看时,只见鸳刀的刀刃上刻着“仁者”鸯刀上刻着“无敌”两字。
“仁者无敌”!这便是无敌于天下的大秘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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