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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强抢民女
 萧若带着两女沿官道一径儿望南方奔驰,一路上耶律红缨呢呢喳喳的,看见什么都好奇,说东问西,好似一只新飞出竹笼的百灵鸟儿。

 萧若口才便给,妙语如珠,时不时逗得她咯咯娇笑不已,连一旁铁寒玉也为之莞尔。有美相伴、路上倒也不寂寞。

 铁寒玉所骑骏马,也是大营中一匹御用千里马,神骏非常,比萧若耶律红缨骑的雪麒麟虽略有不如,也能行千里,夜行八百。

 萧若三人一路行来,见官道上尽是拖家带口赶路的百姓,人人脸上洋溢着欢笑,彼此问候打招呼,问起到哪里去,都‮奋兴‬地说回家乡去,谈到胡人已被皇帝御驾亲征歼灭时,无不高呼万岁,大赞当今少年天子英明神武是古往今来第一大明君…云云。

 看来战争结束,河北各地逃难的百姓相继返回家乡,萧若看在眼里,不由大感欣慰。

 契丹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在短时间内席卷整个河北大地,广度是够了,但深度却不够,破坏也就没有想像中的大。当时听说胡人杀来了时,乡村普通村民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进山林避难,契丹人杀来,不熟悉地形,天知道村民藏哪里去了,只能抢掠一番是路…河北大多数百姓也因此存活了下来,当然,如若皇帝迟迟不能把胡人赶是,那他们的处境就十分不妙了。

 萧若说三人住一间房,纯属说着玩的,每天晚上投指客栈时,还是与铁寒玉一间客房、让耶律红缨一个人住一间。铁寒玉女扮男装、旁人看见,只道他们两少年公子是挚好友,同住一间忿房毫不稀奇。要是两男一女住一间房。就相当惊世骇俗了、天知道会被别人想歪到什么地步。萧若想想都觉得恶心。

 三人一路马不停蹄南奔,只用了短短四天时间,就从边疆赶到了黄河岸边,离京城汴梁开封已不远。

 耶律红缨看见黄河,‮奋兴‬得不得了,吵着闹着要坐船玩。

 萧若心想日子还早难得出来一趟、倒不如趁此机会深入民间体察一番。当即欣然应允。雇了条游船,沿河逆而上,一路与美人赏玩景致,不亦乐乎。

 两后、已到古都洛一带,三人下船登岸、进了一个叫盂州的小县城,信步游玩。

 红当中,不觉已到了午时。萧若带两女走进路旁一家很整洁的小酒肆。

 “小二、客勒…”掌柜的连忙大声招呼,脸上有着憨厚的笑容。

 店小二热络的上来,把三人领到靠窗户一张食桌坐下。呈上菜谱点菜。

 萧若照旧让耶律红缨点菜,她老实不客气按过菜谱,两眼放光,指着菜谱“这个”“这个”点一通,把店内其他客人看得直乍舌。

 耶律红缨生长在漠北苦寒之地,虽贵为可汗之女,然而漠北能有什么吃地,除了烤牛就是烤羊。除了烤羊就是烤马。除了烤马还是烤牛

 她再高贵也只不过没挨过饿而已、从来不知世上还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一见了中原香味俱全地美味佳肴,幸福得几乎要昏过去,不止一次在狼虎咽时声称“以前真是白话了”她在军营里就开始大快朵颐,出来后更不客气,到一个地方就要品尝一个地方的特色美味。

 萧若与铁寒玉相视苦笑,顺势把每餐点菜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她,萧若不要想,幸亏自己有钱,要是换一个人,非被她吃穷不可。

 菜肴点完,店小二道:“请三位客官稍坐。”自去厨房。

 小酒肆不大,总共也就摆放了七八张食桌,用餐的客人几乎全生意很不错。

 厨房帘子掀处,一个身着花布衣的小姑娘是了出来,手中提着茶壶,缓缓行到萧若三人桌前,熟练的为他们倒茶。

 这小姑娘生的非常俏丽,看上去才十五六岁,脸上稚气尚存,一大大的眼眸灵动已极,尖尖地瓜子脸,肤白晳,玉钗荆裙布,也掩映天生丽质。

 萧若见惯了大‮女美‬,乍一看见这等小家碧玉型的市井佳人,大感有趣,不由多看了两眼。

 看得人家小姑娘俏脸一红,鼻冀歙动,转头瞪了萧若一眼,放下壶,肢一扭,转身回到厨房里。

 萧若大感没意思,敢情被人家当成了轻浮的登徒子,扭头见铁寒玉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老脸一热,讪讪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那小姑娘明显误会咱了。”

 不多时,店小二陆续把酒菜端上桌,耶律红缕便老实不客气“埋头苦干“起来,她还不大会用筷子,有时干脆直按用手,吃相很是难看。

 萧若与铁寒玉相视莞尔,每回看见耶律红缨的吃相,自己的胃口会变得很好。当下,铁寒玉殷勤为萧若斟酒,两人慢慢吃了起来。菜的味道很不错,怪不得生意这么好。

 小店内闹轰轰的,客人们边吃饭边大声聊天。全歼三十万入侵胡骑的捷报已传来,不少人眉飞舞地谈论起来、绘声绘,添油加醋、说的跟亲眼所见一样,把少年天子夸得简直是诸葛孔明再世,而契丹人就像一群自不量力的小贼。

 萧若听着肚子里暗笑。

 忽然,听得旁边一桌有人说道:“这是这家小店有名的清炖老母,最是鲜美不过,兄台尝尝。”

 对面客人依言品尝了一口,面色骡变“噗”的将出来、“什鬼味!又酸又涩,是人吃的吗?”

 对方一听大奇,将信将疑也喝了口,同样一口吐了出来、猛地一桌子。恕道:“叫老板过来。”

 店内别的客人也都安静下来望向这边掌柜的赶忙跑过来,没口子的赔不是。低口尝了一口,气得拔腿跑向厨房。

 一眨眼的工夫,掌柜的与一个中年妇女出来、一溜小跑来到桌边,拼命地点头哈,给那桌客官道歉,愿意免费再做过一碗汤。

 那桌客人见他们夫妇道歉诚恳,怒气渐消。让他们把汤端下别的菜继续吃。

 萧若从他们交谈当中,得知这家小店是一家人开地,老板就是掌柜的,老板娘主厨,女儿打杂,外带一个远房侄子当店小二,总共就这么四个人。

 这桌地事情还没完,不远处又有一桌客人大声叫了起来。敢情一道菜里原本该放糖的结果放成了盐、咸得客人直伸舌头。

 这一下、店内所有用餐她客人都有些光火了、一道菜做得不能吃情有可原,多几道菜这样子还要不要开店了。

 有人大声埋怨:“我说老叶,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存心砸自己招牌么。你们家还想不想开店了?我做你家邻居也好几年了,以前客人在你家吃过、都说好吃,怎么现在来呢?”

 店主夫妇焦头烂额,哭丧着脸又是拱手、又是作揖、不住口的赔不是。

 铁寒玉观察入微,小声道:“你看老板娘,她眉宇间深有忧。而且有些种恍惚、一定碰上了重大难处,所以做菜时种不集中,才屡屡犯低级错误。就不知究竟是因为什么。”

 萧若微微点头。

 正闹得不可开之际“咣”的一声,门外传来一声锣响,有人怪气叫道:“哟,里面真热闹嘿!看来兄弟们来的不是时候。叶老头,你给老子出来,期限已满,还债了,不还一把火烧了你她破店!”

 店里众客人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齐刷刷扭头望去,只见门口来了五六个大汉、人人身着青布短相,手里提着、其中两人还牵着两壮如狮虎的黑恶犬,一身就是大户人家的打手。

 掌柜的慌不迭上去,点头给请各位大哥坐下歇歇脚,喝一口茶…

 “少给老子来这套!”打手为首之人一挥手,很是矝持的模样,拍了拍掌柜肩膀,怪笑道:“老兄,还债吧!爽快点,啊!有钱就拿出来,没钱我们就放一把火,完了哥几个还要去下一家。

 掌柜的满头大汗,低声下气道:“那么大一笔钱,我家一下子哪拿得出来!求各位大哥再宽限十天半月,我们一定想办法。求求各位哥了。”

 “宽限几?哼哼哼!”打手老大从鼻孔里吭出几声,怪道:“契丹鞑子还想求皇上宽限几再死呢!行吗?”

 萧若正在喝酒,冷不丁听到这么句话,险些一口酒将出来,地痞氓拿两国战事打比方,还真有点不伦不类。

 铁寒玉低声道:“看样子这家人碰上的大难处就是这个。”

 老扳娘也跑过去,与掌柜的一起哀求,好说歹说,几乎要当场跪下来,打手们只是不依,打手老大只有一句话:“要么还债,要么放火!”很是痛快。

 掌柜的夫妇好话说尽,毫不管用。店内客人们也许知道那些打手来头不小,谁也不敢站出来打抱不平。

 蓦然,掌柜地猛地举袖一擦汗,狠狠一咬牙、迸出一句:“好、你们放火吧!

 耶律红缨叽咕一声,笑了出来。萧若连忙伸手按住她的小嘴、这小妮子不知人家说出这么一句需要多大的勇气与决心,人家心头多半在血,这时候笑无异于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打手老大听得呆了一呆、失笑道:“哇例!老子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爽快的人!

 “那我真的放了?你不要后悔!“打手老大道。

 “放!“掌柜的咬牙切齿、冷冷吐出一个字。

 打手老大反而显得有些迟疑、与众手下换一个眼色,笑道“其实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你知道、要是真烧了你地店、于我们家老爷面上不太好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恃强凌弱呢!”说到这一顿,指着厨房门帘道:“小姑娘。你也一并出来吧!”

 原来那叶家小姑娘躲在门帘后偷看,早给打手老大发现了。顿了小姑娘当下重重一甩门帘,大步是了出来,小脸蛋寒如霜雪,两只小拳头捏得紧紧的。

 铁寒玉注意到小姑娘背部衣衫有块拱起、略一转念、已知缘故,低声音道:“藏了把菜刀。”

 萧若微微点头。边浮上一抹笑意。

 叶家小姑娘走到爹娘身后,毫不畏惧与打手们对视。

 众打手看她看得眼神发直,不自觉发出一片啧啧赞叹声,老大喃喃道:“好水灵的小丫头,果然是个美人儿,怪不得四邻街坊都说叶家老头的女儿标致…啧啧啧,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我家老爷看中了!

 听到最后一句,萧若心里有谱了,多半某家大老爷看中了叶小姑娘。然后设了个局,使叶老头欠他钱还不起,就可以拉人家女儿去抵债了。他最痛恨这些欺男霸女的恶,仗着有几分势力,无恶不作、今天既然碰上了。非好好管管不可。不过眼下还不忙出手,先看看再说。

 “啪”地一声,打手老大打个响指,笑道:“叶老头,你撞大运了。我家老爷看上了你闺女、只要你乖乖把闺女交给我们,那笔债一笔勾销不说,我家老爷还会给你四百两银子。你意下如何?也免得烧店了不是。哈哈!”

 叶老头满脸涨得通红。“你们、你们这群畜生!”

 店内众客人眼见青天白之下这般胡作非,公然人家卖女。一时间群情奋,纷纷站起来呵斥。

 “啪”打手老大打个响指,两打手放松恶犬锁链,两条恶形恶状的恶大便狂吠着扑向店内众人。

 客人们大惊失,纷纷离座奔逃。

 恶犬扑到客人近前,打手摆住锁链,恶犬便生生定住了,只是狂吠不住,鬓倒竖,很是怕人。

 经过这一下,众客人叫吓住了,再无人敢出头,店内一片安静。

 打手老大很满意、朝叶老头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得罪了我家老爷,你心里清楚有什么后果。”冲叶家小姑娘勾勾中指“小姑娘,你过来。”

 “干什么?”小姑娘身躯僵硬地走上前,左手缩在身后,悄悄和扣住了藏在后背地菜刀刀柄。

 打手老大直勾勾望着叶家小姑娘、猛咽口唾沫,授魂与、“看这小丫头水灵的,得都能碰出水来…”一面说、一面伸手朝她白里透红通通的脸上模去。

 小姑娘冷冷看着老大脏手按近、突然间娇叱一声、刀割去…

 打手老大慌乱手,总算反应够快,躲开了她突然一刀,要是稍慢一点,半个手掌都要被割下来。

 叶家小姑娘不甘心,举起菜刀,又朝他劈了过去。

 小姑娘人小力弱,在打手老大眼里不值一谈,右手伸处,便抓住她握刀手碗,微一发力,菜刀当哪掉在地上。

 叶老头夫妇想冲过去救女儿,却被打手们轻易抓住了、只能空自悲呼。小姑娘一只手被对方握住,说什么也挣扎不

 打手老大嘿嘿嘿直笑、“你不让老子摸、老子偏要摸。老子就喜欢泼辣的娘们…”说话时,左手由上往下朝小姑娘脸蛋摸去。看这架势势,不但要模她脸蛋,还要顺玉颈一直摸到她脯…

 “住手!“店内萧若看不下去了,拍案而起。

 打手老大‮子身‬一僵、打眼望来,道:“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的事?你可知道我们给谁办事的?”他见说话的少年气宇不凡,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心里惊疑不定,说话才带着几分客气,要不然早问候起祖宗十八代了。

 萧若摇着折扁,缓缓走上前,微微一笑“唐突佳人,罪不可恕。放开你地脏手!”说着,折扁一收,轻轻在打手老大右手背上敲了一记。

 “凭什么…”打手老大猛觉右手一阵钻心剧痛传来,身不由主手放开了小姑娘。

 旁人不明其中原故,还以为那少年一句话,就让泼皮自觉失礼,所以放开了手。

 打手老大还以为自己手了下筋,盯着萧若道:“你混哪条道的,敢管我们的闲事,当心吃不了兜着是!”萧若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你们干伤天害理的事,谁都管得。劝你们悬崖勒马,放了叶老一家,从此痛改前非,否则,奇祸立至,莫谓言之不预也。”

 “少说废话!老子数一二三,你不是,就打断你的腿!“打手老大

 说话依旧很痛快。

 萧若右手折扁轻摇,笑而不答,余光瞥见叶家小姑娘正望着自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很是乖巧的样子。萧若一乐,冲她眨眨眼晴。

 小姑娘俏脸儿一红,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一…二…三…”打手老大数完三下,见萧若理都懒得理“啪”的打个响指。

 他身后两个手下放开恶犬锁链,两条恶犬便旺旺狂吠,挟着一股腥风扑向萧若。

 萧若左手轻拂,似慢实快在两条恶犬头顶上分别摸了一下,两条状如狮虎地恶犬便好像骨头散架似的,委顿于地,再也爬不起来,只能嘤婴低鸣,先时气焰然无存。

 两条只能众打手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条恶犬竟萎掉了。打手老大招呼一声“兄弟们上啊!打得他老娘都认不出他!“众打手一拥而,冲萧若拳脚齐下…

 空中响起一连串“噗噗”之声、拳拳着,伴随骨髂喀喀开裂之声…

 搏斗是毫无悬念的,六个打手转眼间躺在地上,喛哟喛哟有直呻,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打手老大厉声道:“朋友,今天梁子算架上了,报出你的名号,自有人会来收给你。”

 “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萧若好整以暇拍拍手掌,好似怕刚才打到他们身上会沾上脏东西似的“青天白,朗朗乾种,你们公然强抢民女、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打手老大像听到一件极度荒唐地事“我家老爷就是五法。”

 萧若冷笑一声、“就凭你这句话、便能为你家老爷惹来杀身之祸。

 打手老大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就算可以不把我家老爷放在里,可你知我家老爷在给谁办事?哈哈…你要是坏了那位主儿的事,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不管用、天大地大他最大、哈哈,说出来吓死你…”“喔?这我倒要听听,看吓不吓得倒我。“萧若听他说的离奇,好奇之心不可抑制。

 打手老大也不知打哪来的力量、很利索的爬了起来“那你站好了,我怕说出来把你吓趴下!”

 酒足饭的耶律红缨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娇笑道:“不怕不怕、等会人家把主人的名号报出来,才真要把你吓趴下,不信比一比!

 “你们听好了:“我们给他办事的那位主儿…他…他就是当今皇上!…哈哈哈哈,你们怕了吧…”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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