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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七章】

 “那个…这会不会太夸张了?”凌皖儿瞪着身后一整排护卫,算算起码有十来个。

 他们每个人都神情凛然、防卫森严,好像随时会有人从角落蹦出来,拿刀砍人似的,教她看得胆颤心惊,浑身发

 这阵仗…会不会太惊人了?

 就算真有刺客来袭,远远看到这等阵仗,只怕早吓跑了,他们根本不用费尽心思,筹划什么引君入瓮的敌计谋。

 “也不想想,是谁害我必须如此的?”段子让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这些护卫,名义上是保护太子,但其实是他安排来守护凌皖儿的。

 如果她肯乖乖回中原,或是暂时先到他母妃身边,避开这个危险,他也就不必派上大队人马来保护她;偏偏她不肯离开,他只好出此下策,以免她受伤。

 派一队护卫,来保护一个护卫?

 这话,若传出去定会让人笑死,但段子让顾不了那么多。

 他无法承担她受伤,甚至死去的风险,所以他务必得护她周全!

 你为什么这么担心她的安危?段子让心底有道声音这么问自己。

 这个问题来得太猛、太突然,使他愣怔了好一会儿。

 为什么?段子让问自己。

 老实说,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如此在乎她。

 当然理智地深思之后,他可以列出好儿条冠冕堂皇的理由,譬如——凌皖儿是父母的知之女,她出了差错,难以对她父母代。

 还有——当初是他捏造事由,将她从中原骗来的,那么他就

 他是想作弄她、戏耍她,但还没恶劣到想要害死她。

 段子让故意不去细想,除去了这些理所当然的理由后,藏得更深、更重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不敢去想,为什么只要想到凌皖儿可能受伤,他的心就会揪在一起;想到她或许会因此死去,更令他担忧得几疯狂?

 他甚至不敢认真思考,她在他心里究竟有多么重要。

 他害怕知道答案,所以他宁可不去思索,继续自欺欺人,也不想厘清,自己的心只怕早已易主…

 “我了解你惧怕刺客的心情,但这样真的太过了,也不能因噎废食嘛。”凌皖儿同情地拍拍他的肩,望着那排石墙似的护卫队,忍不住‮头摇‬叹息。

 这样一来,刺客或许永远都不敢现身,而这帮护卫队也无法撇下,那他使得一辈子和这些护卫绑在一起,连些许自由都没有。

 段子让生长在皇宫内院,已经够不自由了,但这下子,连仅有的一点点空间也没了;他就像笼中的雀鸟,可怜至极。

 “不,你根本不明白。”段子让嘲讽地淡淡苦笑。

 她岂会懂得他的用心良苫?而她完全搞不清状况,甚至以为是他胆小怕死。

 “我怎会不明白?但我告诉你,你这么做只会把刺客吓跑,是抓不到他们的。我们还是照先前计画的那样,撤掉护卫,由我埋伏在你身边——”

 “不成!”段子让拉下脸怒吼。“这件事,连商量都没得商量!”

 “你真是——啊啊,气死我了!”凌皖儿气得跺脚。

 对于他的冥顽不灵,凌皖儿气坏了。

 可后来,她又发现一件更令她生气的事——

 “你们做什么?”原本要去茅房的凌皖儿,瞪着后方那排浩队伍。

 她发现他们竟然跟着自己,而不是段子让。

 “跟着皖儿姑娘。”为首的护卫统领,简洁有力地回答。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需要被保护的不是我,是太子!”凌皖儿傻眼,这些人搞不清楚自己该保护谁吗?

 “我们知道。但太子下令要我们保护皖儿姑娘,找们只是遵从太子命令。”护卫统领无辜地回答。

 段子让的命令?

 凌皖儿火上脑门,立刻转身往回冲,去找段子让。

 “段子让你——”砰地一声,她用力推开紧合的房门,却立刻发现有十双眼睛同时盯着她,里头写着讶异、兴味与有趣。

 “啊,对不住…”她面色窘红,立刻缩起脖子道歉。

 她没想到段子让正和四位皇子商讨事情,急忙想退出。

 段子让起身。“好了,今天讨论先到此为止,其他的下回再说。”

 “散会,”五皇子立刻蹦蹦跳跳地,跑到她面前,笑嘻嘻地说:“皖儿姐姐,你动作可真快,我们才刚到不久呢!没想到你腿这么短,却跑得快的。”

 为什么每回他开口,都让她有种想狠狠痛揍他**的冲动?

 不过凌皖儿没空教训他,她要找的是段家老大。

 “段子让,我有话跟你说!”她直接点名。

 段子让没计较她的无礼,先瞄瞄左右,再催促故意摸东摸西,赖着不走的四个弟弟。“你们先出去!”

 可原本耳聪目明的四名皇子,却突然像又聋又哑似的,既看不见他的警告,也听不见他的驱赶。

 段子让恼火,但也拿他们无可奈何,索当他们不存在。

 “你急急忙忙闯进来,是为了什么事?”他质问凌皖儿。

 一提起那事,凌皖儿火又上来了。“我问你,为什么命护卫跟着我?你有没有搞错?该被保护的是你,不是我!”

 “我这么安排,自有我的道理。”段子让拒绝解释动机。

 “什么安排?喔,我知道了,你儿不信任我!怕我在宫里闯,弄坏贵重的宝物,所以才派一队护卫来监视我,对不对?”哼哼,一定是这样没错!

 段子让加上四名皇子,全无言地看着她。

 事情无论怎么想,都不至于想偏到那里去吧?

 “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既然你不想回中原,那就得乖乖接受我的安排。”段子让的语气和态度都很强硬。

 “你怎么可以如此霸道?”

 “彼此彼此,你也很顽固呀!”段子让冶冶一笑。

 “你自以为是,任透顶!”凌皖儿骂他。

 “你才是冥顽不灵,鲁莽冲动!”段子让回敬。

 “你…”凌皖儿气得浑身发抖。

 “欵,你们不觉得,他们好像夫妇在拌嘴吗?”段子诰以掌掩口,小声地问其他兄弟。

 “何止像?我瞧,他们根本就是!”段子训哼笑。

 “没错!”这句话得到全员一致认同。

 “我受够你这个为所为、任妄为的傲慢太子了!我不要再和你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凌皖儿气得大吼,随即转身往外冲。

 “喔,如果你回心转意要回中原,我可以慷慨地派一辆马车,送你回去。”段子让的讪笑,从后头追来。

 “我不会回去的,你死心吧!”

 接着大门被狠狠甩上,段子让顿时像斗败的公垂下双肩,懊恼地猛捶桌面。

 他是真的希望她远离危险,她为何不能理解?

 “气死我了!”凌皖儿气嘟嘟地往外跑,每一步都踩得格外用力,好像地上铺的青石板,全是段子让的脸。

 她‮劲使‬地踩踩踩,“真是够了!”转头望去,那些护卫像串粽子似的紧跟着,教她见了就心烦。

 “别管太子吩咐过什么,你们都别再跟着我了!”她气恼地朝他们大喊。

 但那帮护卫所受的严格训练当中,包含了绝对忠诚这一项;所以即使看出了她的愤怒,护卫们依然不敢怠忽职责。

 “对不住,皖儿姑娘。太子吩咐我们,必须紧密地保护你,请恕我们无法不遵从命令。”

 “难道你们不觉得,保护太子,远比保护我重要多了吗?”凌皖儿喊道。

 “保护太子一事,自有其他护卫负责,我们的使命,就是确实保护皖儿姑娘的安危。”统领护卫一板一眼地答复。

 凌皖儿憋得有点难受了,只得忍着窘迫,咬着牙问:“难道我上茅厕,你们也要跟着吗?”

 统领护卫立即回答:“当然不会!不过,我们会在外头等候。”

 凌皖儿翻翻白眼,真的输给他们了。

 算了!只要他们没坚持跟进去,那她就不跟他们争论。

 凌皖儿进了茅厕,一干护卫就在门外不远处候着,没人敢松懈戒备。

 毕竟这是衣子亲自下的命令,而且他们看得出来,太子对这名女子非常重视,他们万万不敢轻忽大意。

 只是他们没料到,凌皖儿并非一般中规中矩的姑娘。

 她冲动鲁莽,但也大胆、机伶,她虽是从门走进茅厕的,可那并不代表,她就会从同一扇门走出来。

 护卫们在外头等了许久,却不见她出来,喊了几声也没回应,但又不敢贸然闯入,只得找来一位宫女,请她进去看看。

 宫女看完后禀报:“里头没有人,皖儿姑娘不在里头。”

 “什么?”

 原来她早从另一侧的小窗翻出去,逃走啦。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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