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一
瑾儿已提前把每人每天十元(后定到十五元)的伙食费发了下去,包括苟经理的人。出纳员员不想还瑾儿发给他们的一百五十元,说:“苟经理在提成中从百分之十五降到百分之十三,便宜你们百分之二,你们怎么不说呢?再说了,我们刚来的两个人,那两天的伙食费你们也没给呀!”
两人来时,是集体吃饭,统一报销,还没有实行把伙食费发入到个人的办法呢!
瑾儿不想与她计较,扣除四十元,出纳员给了一百一十元。
优惠券(关系单位在书展期间,可以凭其领取与券面标识金额相等的图书)发出了不少张,合民人币一万余元,属于白送的,按常理,不应走提成,苟经理非要从中提走百分之十三。
伊江说,没多少钱,他实在要提就提吧,咱不差这点儿钱了。
按照合同规定,苟经理应报的费用为两千元,其它吃住费用自理。苟经理早就说过:“把会计一个人的费用报了就行,我的不用报了,**给我报。”结帐时,苟经理可不按那么说的做了,他把他的住宿单夹在了里边,出租车费三天花了五百多,各种费用加起来,九千多元。从宾馆到公园,打出租车给他按一天三个来回算,让他劲使打,也打不出那些钱来。苟经理真是高看伊江和丁一乾了,他把他俩当成“**”了!
丁一乾支过两笔钱作广告用,会计记在了出帐上。
“这帐不对呀!”丁一乾拿着帐本对伊江说。
“怎么?”
“我记得清清楚楚的,第一次支了两千,第二次支了两千八,一共是四千八,我再也没支过。总帐上咋多加了两笔呢?一笔是五千,一笔是一万,这一万五我根本没支,这是假帐!”
伊江接过帐本,不紧不慢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苟经理的脸变得通红通红。
苟经理背地里对伊江说,他不知道这事儿,是会计做的帐。
伊江说:“没有苟经理的指使,会计敢那么做吗?她不想干了?做贼心虚的人,一眼就能瞅出来!”
清完了帐,苟经理便把他的人从宾馆打发到普通的小旅店,其中包括会计。
“变化也太快了吧!”
“四星级多好哇!又高级又舒服,咋不住了呢?”
“花别人的钱和花自己的钱就是不一样啊!”…
面对我们的冷嘲热讽,他们是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
会计对我们的态度有了变化。她急急地跑过来说:“瑾儿,你还要不要进货的帐本了?”
“咋不要呢?结帐还得用。”
“你赶快派人去取吧,我们刚搬完家,一收拾别弄没了。我不能直接给你送来,对我影响不好,我们的人都看着我呢,我送来就成叛徒了。我们这儿可
了,爱传闲话,有人打小汇报,一不小心,就被告到经理那儿了。”
我们取回了很重要的帐本。
他们的人一改往日姗姗来迟的作法,每天清晨,统一到小摊儿吃点什么,早早地上班了。
王沾沾是苟经理的人,她有着特殊的地位:不收款,不卖书,不记帐,每天只是到现场视察视察。她的脸往上扬着,总是用眼逢儿看我们。唯独对苟经理,她的眼神才会温柔地飘起来。
会计对瑾儿说,王沾沾是苟经理派来监视她的。“我对工作这么尽忠尽责,苟经理还不信任我,我很伤心。”
会计和瑾儿有一笔帐弄不明白,请王沾沾下来。王沾沾神气活现地说:“这点儿小帐还弄不清?!把这个拿出来不就对上了!剩下的你们整吧!”说完,把笔一撇,趾高气扬地走了。
“他妈的装啥呀?!其实狗
不是!”会计对着王沾沾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
王沾沾对瑾儿说:“会计算干什么的!说得难听点儿,她就是一条狗!一条让人咱们使唤的狗!”
苟经理心血来
时,说过给她们每人买一件羽绒服,会计信以为真,每天出
去转,挑款式,挑价格。
王沾沾说:“就不给她买!让她着急,急死她!三八婆!臭三八!”
会计和出纳员也是有矛盾的。
出纳员拢帐,对身边的会计说:“你欠我一
钱还没还呢!”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我从帐上算出来的,你自己看吧。”
“…啊,我没有一
,给你两
吧。”
出纳员没有零钱找,会计说:“我不要了。”又嗫嚅地说:“一
钱还要。”
“这是帐!这次就这么地了,以后哇,再有什么花钱的事儿,那就得看咱俩的
情怎么样了!”
会计对我们的人很和善了,脸上常挂着容人的微笑,还掺了点苦。
王沾沾坐在了我的身边,说:“大姐,瑾儿跟我说了你的经历,真不幸!”
“啊。”这样重复类似的话题,我答了不知多少遍了。
“你是个好人。”
“…你们经理在单位干的那么好,怎么不上班了呢?”我有意叉开了话。
“他的上级犯事儿了,他也不干了。他在央中都有人!市里的人都怕他,天天有人找他喝酒。他不让我们跟别人说这些。”
“你们和苟经理是亲戚吗?”
“不是,我们这里没有亲戚,都是工作上的关系。大姐,我有个公司,合资的,跟香港人正谈呢,我是老总。我们公司正需要一个秘书,你过来吧,我给你每月两千五百块钱的工资。”
“秘书是年轻人干的活儿,哪有老秘书呀!我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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