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 有些变故总是遂不提防
在我的强烈反对之下,哪吒终于没有再
我与方容见面,但是,每次和他眼神接触时,他那幽怨而又委屈的眼神简直要让我发疯。我终于知道了,原来神仙们的段数是如此高明,难怪我等小妖要俯首称臣。
其实我一直很不明白哪吒的想法,血魔那个大魔头杀戮深重,就算把她打入到第十八层地狱也不能洗清她的罪孽,以哪吒以往的性格,不消我说,早就气哄哄地动手了。可是这一次,血魔明显地针对我而来,他却始终拖延不动,若不是我心
宽广,早就要怀疑那小子有别样的心思了。
不过,我也算意志坚强,抵住了哪吒的眼神攻击,死死地保持了自己头脑的清醒,任凭他不断地向我抛媚眼,我也忍住了没去接。他终于死心,哎声叹气地在沙发上躺下,把脑袋枕在我腿大上,闭上眼睛,再也不看我。
瞧瞧,瞧瞧,就为了那么个妖怪,竟然还跟我闹起别扭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挑了这么个家伙。那血魔既然觊觎的是他的美
,他就大大方方地去跟人家约会嘛,我就大方点,当作看不到得了,干哈非要
着我去做那些烦死人的事。他靠得我的腿发麻,偏生又不能动,索
也闭上眼睛,一道儿瞌睡。有他在一旁,就算是睡觉,也分外安稳。
有些变故就是在最不提防的时候发生的。
一会儿,似乎是睡着了,子身轻飘飘地飞起来,屋子里的景象朦朦胧胧的,哪吒还靠在我腿上。闭着眼,睡得很安稳。而我自己,则沉沉地斜靠在沙发上。面色肃穆,似乎睡得很
。只是双眉微微皱起,好像并不舒服。
真是奇怪!门外有个声音在叫我地名字“夭夭,夭夭”地唤着,声音听起来很
。1*6*K却一时想不起是谁。犹豫着要不要出门,可是子身却不受控制地往外飞。外面的景
很奇怪,不是我熟悉的小院子,也不是门口地林荫道。一转眼就进了座茂密葱笼的森林,四周是高大地叫不出名字来的树木,地上有矮小的灌木而
重的苔藓,又
又滑,空气中弥漫着一层厚厚的水汽,每
一口气。似乎都有无数地水珠和气泡在肺里张开。
我这是进入了幻境。虽然很清楚这一点,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逃出去。这幻境的景
是那么自然,想必也是法力极高的仙人才能施展出来。我早就知道天庭的那些神仙们不会放过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森林里没有人。四周只有一片可怕的寂静。连应有的鸟语虫鸣都不曾听见,整个世界仿佛全部死去。我独自站在密林深处,仰望着头顶狭小而阴郁的天,无处和孤独感从心底深处蔓延而上,冰凉的触觉从脚底板渗入我的骨髓,使我地体身不断地颤抖。
只有脚踏上苔藓的时候才会发出细微的声响,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浅浅地痕迹,好歹证明了我的存在。我独自在密林中彷徨,惊恐而大声地唤着哪吒地名字,可是,四周却只有弯弯转转地回声,拖得又长又远。
我不知道那位神秘的神仙老爷究竟有什么目地,如果想要杀我,他有太多的机会,为什么要将我囚
在这个林子中,让我承受这种可怕的孤独和痛苦。他们曾经说,三界之中,众生平等。可笑,只有我这样的傻妖
才会相信他们的话。我和哪吒的这段感情里,我从始至终都是被唾弃和鄙夷甚至害迫的对象。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神仙而已。
忽然想起那天哪吒说过的话,他那么认真而且严肃地看着我说,我们一起下地狱。我总是以为他在开玩笑,现在想来,其实他早就猜到了我们要经历的挫折,只是,他不知道,那些挫折和危险从来都只针对我而已。
我在林子里飘
了不知道多久,只看见那
头一会儿亮一会儿黑的换了好几遭,算起来,也有不少日子了。
我在林子里寻了个地势稍高的
,里头黑乎乎的,但能藏身,下雨的时候好歹能避免淋得透
。就是吃的东西难解决,林子里一直不见鸟兽,连口荤腥都吃不到,只能靠果实蔬菜果腹,嘴里淡出鸟来。
也不知道自己这子身是虚还是实,反正过了好些日子,身上的衣服划了些口子,渐渐地成了布条,我好耐心地将它们一一整理好,省得
了春光。就算四处无人,也不能忘了羞
之心不是。
没错,我一直在等,我相信,只要我能坚持等下去,哪吒他一定能能找到我。他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么,他不是三界中最厉害的神仙么,他不是说永远只爱我一个么。只要我等着,他总会来的。
无聊的时候我就坐在林子央中的湖水边照镜子,碧绿的水面印出一张美丽的脸,看着有些陌生。这张脸,自从我来到这个林子之后就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仿佛破茧之蝶,褪去了青涩,长成了一张美得让我不敢
视的容颜。
可是,我却不喜欢。人类有句俗话,女为悦己者容,没有哪吒追随的目光,我就是美得颠倒众生又有何用?
日子总是在无聊中渡过,我难免会胡思
想,他又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来,会不会已经忘记了我,回到天庭重新开始了他的生新活。会不会,我余下的一生都要在这个暗无天
的地方渡过。
有一天早上我忽然惊醒,心里竟然不由自主地恐惧起来,很久以来一直被我努力忽视的恐惧和害怕不断地再次袭击着我假装坚强的内心。我冲到湖边抹了把脸,冰凉的湖水刺
着我
感的神经,脑子似乎清醒了不少。
“胡夭夭,你要坚强!不准胡思
想,莲藕一定会来的。”我冲着水面上层层
出的涟漪对自己握拳,好像这样真的可以更坚强。
水面很快又恢复平静,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正准备起身离开,沉郁的湖底忽然生起了波澜。那不是风拂过水面时卷起的涟漪,而是从幽深的湖底,从这看似平静的湖水最深处缓缓
开的波澜。
花越来越大,在湖心形成一个大大的漩涡,四周卷起风来,把我破碎的衣襟吹起来,发丝从脸颊拂过,一会儿吹到左边,一会儿又被吹到右边。湖边的落叶也随着风鼓起来,在半空中肆意的飞舞,一圈一圈地打着转。树梢也从微微的拂动变成剧烈的摇晃,葱绿的叶子不断地飞舞,有一些像刀一般划过我的脸颊,刺痛。
水面仿佛被刀劈成两半,一条大巨的龙自水面升起,长啸一声后,将龙头抬向高空,淋漓的水从它身上的鳞片滑下,阳光下,它的全身都在发光。肤被严重晒伤,痛得不得了。最近真是事儿多,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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