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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东宫
 不好意思,又睡过头,头痛了‮夜一‬睡不着,中午挣扎着醒来更新后又昏昏睡去,一觉醒来已经是八点半了,大汗。抱歉抱歉,现在上传稿子。

 …

 东宫。

 华灯初上,歌舞却已经炽烈。殿上四处挽着鲛绡柔纱,两侧用银钩松松拢住,重重鲛纱层澜叠波,挡住了初秋穿堂而来夜风的寒意。宫中教坊舞伎正跳起千佛手,四周精致华丽的宫灯盏盏高悬,宫绢下映得人面如花,蛮如蛇。

 宴席已开,美酒金樽,珍馐玉碟,夜低沉,纸醉金。钟鼓齐鸣,箫笛共和,清歌曼舞,俪影翩跹。众臣依席而坐,女眷则在一侧另开席次。

 宁王李雍和荣王李蕴相邻而坐。

 李雍冷眼扫过高坐殿上正与众臣同乐的太子,一双鹰眼透着光芒:“七弟传言那个方海棠,听说你也曾见过,乃天仙之姿?”

 李蕴微笑应道:“传言非虚,绝非俗品,二哥一会便可亲见!”这会儿海棠病愈将出席寿筵的消息已经在宫中传遍了,几位皇子各自都得了消息。

 “他天天费尽心思要让美人面,哼,一会儿我倒要瞧瞧这位天仙‮女美‬果真看得上我们这位脑满肠肥的皇太子殿下。”说罢狂饮一大杯,哈哈大笑,引得太子也往这儿关切了一下。见是宁王这个刺头,也只得皱眉他顾。

 宁王的子素来狂放无忌,一向不太把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他是当今王皇后的嫡出之子,出身高贵,他的外祖父是开国重臣王喜渚,赐封楚国公;两个舅舅一个任左丞相,执朝政于一鼎,一个任御史中丞,有弹劾百官警惕皇帝之权。王家一门门生遍朝,在朝中势力盘错节,可谓权势滔天。

 李蕴手执金樽,微笑着饮尽,淡淡道:“自来都是天家选‮女美‬,哪有做臣子的挑剔天家的道理。”

 “哼,是吗?我看这位方‮姐小‬诸般推之举倒是颇似在为自己选婿。”宁王扫眼望望殿内各怀心事的人等,冷冷道:“方清远一再不肯奉诏,只怕是不看好太子顺利继位,怕将来万一有变,今朝之喜就成他朝之祸。哼哼,他也是个聪明人!”

 李蕴一震,这种话也只有宁王这种张狂的子才会在这种场合下说,眸中光一闪,微笑不答,只不停劝酒。

 “度支转运使兼吏部尚书方清远之女方海棠到!”几个太监远远的一声声传来。

 满殿哄然。这一个月来多少传言就是围绕着这位方‮姐小‬展开,皇家加意的笼络,方家的一再称病,最后又戏剧的病愈,落在有心人眼里不知各自做了多少文章。坊间传言“一见海棠误终身”这误的究竟是谁呢?

 太子摸摸有些圆起的肚子,下意识地整理下衣冠,这才正道:“宣!”

 廊下一道鹅黄俪影云迤逦,缓缓行来,行若清风,步若凌波。微微一笑,恍若花四绽。眼波转处,满殿的人心里都在叫:“她在看我,她在看我!”心里酥茫茫得空落落一片。

 满殿静止“啪”一个杯子跌下,碎裂,接着又是数声响。无人觉得失仪,因为就连太子殿下自己也已经被震得呆立殿上。

 当一种美丽达到极致的时候,人们所能做的就只有膜拜。

 海棠远远在阶下盈盈拜倒,清呖呖道:“方海棠恭祝太子殿下寿运绵长,福德滔天。”声若琉璃,一声声便似打在众人心间。

 太子长口气,疾步走下台阶,亲手扶起,眼中充满了惊和赞叹,不顾礼仪,亲自扶了送至座位。众人看得清楚,若非还顾着最后一点面子,只怕便要在自己座旁设座了。这当下的情势,便是个瞎眼的也能看懂了。

 海棠一落座,便先看到了曾有一面之缘的李蕴。李蕴向海棠遥遥一笑,眉眼若春风,海棠便也回他一笑。太子看在眼里,心下便有些不快。

 宁王手里捏个杯子,若有所思,喃喃自语:“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工部尚书,世袭郑国公张晨的女儿张若薇咬了咬,蓦地打破一片沉寂,嫣然一笑。

 “坊间传言,一见海棠误终身,我一直不信,今天一见方才信了,方‮姐小‬的美貌确是天下无双,即使身为女子也不得不拜服。只是小妹冒昧要问下:这里尚坐着恁多皇子、臣公,不知方‮姐小‬这一误,究竟误得是谁的终身?”说完掩嘴轻笑,两眼闪着得意的光芒。

 这里坐的可不仅仅只是太子,还有其他前来道贺的皇子、重臣以及内命妇,外命妇一大堆,这话一说,所有女眷的脸色齐齐变了,丈夫刚刚惊失仪的神态一一落在各位夫人眼里,本就是强忍着不发作,此刻俱是狠狠瞪了自己夫君一眼,又同仇敌忾地恶狠狠瞪向方海棠。一个个眼中便是淬了剧毒的匕首,若是眼光能杀人,方海棠这世间难得的花容月貌早就被这群母狼们摧残了千遍万遍了。

 这等厉害眼光下方海棠倒还行若无事,各位大人却已经汗重背,自问便是自己这张老脸皮也抵敌不了这万箭齐发,一个个纷纷眼观鼻鼻观心,至于时不时偷偷瞟上一眼那是在所难免,各位夫人也无可奈何。

 宁王悄悄推了一把荣王,小声问:“怎么不去英雄救美?”

 李蕴神情自然,含笑道:“哪里轮得到我出手,要说英雄,有二哥在前,谁还敢称英雄?”

 李雍重重一拍他肩,大笑道:“说得好!”振衣而起,大步踏出。

 “不知海棠认为本王是否有一误终身的资格?”

 东宫诸人闻言齐齐变,太子太傅刘琼老大人更是气得白须颤,连呼:“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太子正要呵斥,却听见海棠嫣然一笑,眸中烟波漫转,竟仿佛会说话一般,宁王呼吸一窒。笑意未竟,海棠嘴角一撇,孩子气地道:“你长太丑了!”

 众臣失,太子一怔,放声大笑,大声道:“赐方‮姐小‬美酒!”只觉口一股恶气立时一清而空,说不出的舒受用。

 李雍亦一反常态,并不作,反而笑得更大声,一把抢过太子赐酒,仰脖灌下,大步归座。豪迈奔放,疏狂潇洒,赢得不少女眷暗暗叫好。

 李蕴听了海棠这话哭笑不得,虽说王皇后并不以美貌见长,但宁王长得也颇为英姿,纵称不上英俊,也绝不至落个丑字。对她这肆意妄为的子也觉头痛,还不知她一会还会说出什么厉害言语,惹出多少子。

 这边李蕴还在琢磨如何为她收拾烂摊子,殊不知方海棠心里全不在意。视线上张若薇,一脸慧黠“大家都只知道有这么一句‘一见海棠误终身’,又可知语出何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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