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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鼠辈老人
 小千走后,知林居似也起了不小动。

 尤其是关西睛,他被掳走后,竟然安然无恙的被放了回来。

 更让人想不透的是—一他竟然还得到了武帝的内功心法。

 “独峰山”寒潭钓九花鲑鱼,可得武帝秘笈之说,似乎不假。

 至少关西睛已证明此事。

 他一回家,就急着想找小千下落。但一连数天皆无消息。

 小貂儿早就赶回知林居,秋芙也问过,根本不知道小千的下落,可把他们给弄得心神不宁。

 还好,小千在第三天晌午,已赶了回来,奇迹般的出现在知林居。

 第一个发现他的是小貂儿,那种亲昵的在小千身上跃上掠下,说不出的‮奋兴‬,直叫不已。

 小千也逗着它玩:“好小子,几天不见,倒了起来,满会‮逗挑‬人家的嘛!”

 小貂儿不理他,猛着他脸颊,似乎非把这几天焦切的心情给发出来。

 第二个出门的是秋芙,她一脸惊喜道:“绿豆儿你去了哪里?害我们担心死了。”

 小千呵呵笑道:“男人嘛!为了生意,总会忙了点,以后遇上这种事。“你就不用再担心了,免得自找麻烦。”

 秋芙嫣然一笑;“回来就好,以后别忘了有时间一定要通知我们一声。”

 小千咯咯笑道:“有时间,我就回来了,就是急得没时间只好暂时离开你们啦!”摆摆手,得意道:“传话下去,门主回来了!”

 秋芙含笑点头,马上转身往回奔。

 今天她换了一套淡青罗裙,穿在身上,出一股雍容气息,奔驰之下,罗裙飞飘,好似仙女下凡,不把小千给深深吸引着。

 他已叫道:“阿莱不必跑啦!通知他们不须那么累,用叫的就可以!”

 他已昂起头,大声叫道:“门生回府—一快出来接—-”

 声如洪钟,震得整座“知林居”微微颤动,也吓得里边不少鸟兽吱叫着。

 秋芙也停下来,笑道:“看你,一回来总是惊天动地的。”

 小千呵呵笑道:“男人嘛!威风点总是让自己过瘾些,尤其有些人听了会比我‮奋兴‬,不叫,实在说不过去。”

 秋芙听到他叫声,不也欣喜万分?

 她想回答,然而知林居已传来急促脚步声。

 是关西雨的声音;“脸绿绿回来了…”

 小千突然瞄向秋芙,为何把“脸绿绿”外号告诉他人?

 秋芙无奈的指着他肩头上的小貂儿,笑道:“是他说的,我和关姑娘都叫它‘脸绿绿’,后来它却在桌上沾水写出你的名字;还表示你也有同样的外号,所以关姑娘就懂了。”

 小千怎知闲来没事教小貂儿写字,它竟然会出卖自己?一手已往肩头抓去,叫道:“好小子,你敢掀我的底?”

 小貂似早有准备,一霎间已逃开,窜向林中,逃之夭夭,它仍在远处吱吱喳喳叫着,好像回答小千,它说的是实话。

 小千捉不到它,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嗔道:“那天我会把你的给拔光,这就是你出卖主人的下场。”

 小貂儿仍吱吱尖叫,它似乎不怎么相信小千的话。

 此时关西睛和西雨已奔出大门。

 关西睛急速:“绿豆门主你回来就好,可让我找苦了!”

 关西雨似乎已把上次小千向他求婚的尴尬事给忘了,十分坦然的面对小千,道:“脸绿绿…”

 突然发现秋芙的暗示,她才想到这暗号不甚受小千,暗自瞧向小千,果然他已经一脸责罪样。

 她马上改口笑道:“绿豆门主,我哥哥有事找你,他得到了‘武帝’的秘笈。”

 “什么?武帝的秘笈?”

 闻及此,小千也顾不得再装腔作势,本以为这是一项阴谋,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成真?这个消息太来得使他吃惊与不信,两眼瞪大的已盯向关西睛。

 关西睛立时点头道:“不错,武帝已把秘发送予找。”

 “你敢确定那人是武帝?”

 “我没见到他的脸,不过我敢肯定他就是武帝!”

 “为什么?”

 关西睛道:“因为他的武功秘笈全交给我…”

 小千仍不愿相信:“你能确定那些全是武帝的功夫?”

 关西睛从怀中拿出两本古黄油皮小册子,道:“错不了,一本是他称尊天下的‘大挪月神力神功’,另一本是所向无敌的‘月神掌剑谱’。”

 “我是说内容如何?”

 关西晴道:“我看过一遍,有的深奥难懂,不过里边所记载的全是上乘武学,只怕参不透、不怕此笈是假的。”

 “这就奇怪了…”

 小千仍觉得此事太过于不可思议,怎会变成真的?这么说来,黑衣人所说的“月神教主”可能就是武帝了?

 如若是武帝,那他又何须派人捉拿自己?若他想要见自己,说一声就可以,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关西晴道:“说来话长,我们进去再慢慢谈如何?”

 小千一颗脑袋两个大,迷糊糊的跟他们走向自己前些日子居住的“落泉小筑”雅居前的庭院石椅,坐了下来。

 关西雨和秋芙已双双离去,准备弄点茶水和午膳,也趁此让两人有机会谈及较隐密之事情。

 关西晴已苦笑道:“小绿豆,你不懂,我也更不懂了,突然间,一切都跟料想的不一样,不过结果已不能改变,我确实得到了这秘笈,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一切都是小千所计划,如今事情有了变化,他反而比关西晴更加迷糊了。

 小千稍加整理思绪,遂道:“你说说看,当时情况是如何?”

 关西睛道:“当时我钓起九花鲑鱼时,就有几名黑衣人将我带走,我曾反抗,却经不了那些人的高绝身手而被制,后来我醒来,已在一处隐密的…好像是穿凿的漂亮山中,然后就有一名白发老人问我…”

 小千截口道:“他多高?八尺有没有?他穿金黄锦袍,眉毛浓、还有一处刀疤?”

 他问的全是七星湖所见的那个老人,因为他的头发也是全白,小千灵机一闪,已做此联想。

 关西睛却无奈一笑,道:“我也不清楚,他是坐在黑暗角落,除了稍微可以看见白发以外.其他都相当模糊。”

 小千感到失望:“声音呢?是低沉还是尖锐?”

 “平平淡淡的,却有一股摄人力量。”

 小千问不出所以然来,只有苦笑着,除了白苍苍的头发稍微有可能是那名老人以外,其他都难以猜知。

 他不得不暂时先放弃,此人与老人的关系。

 关西睛道:“你也别泻气,武帝似乎也想见你…”“是啊!他早就想见我了!”小千自嘲笑道;“早知道是他,我也不必死命的逃给那批黑衣人追!”

 关西睛道:“我不是说这些…”

 小千愕然瞪向他:“不是黑衣人想捉我,难道还有其他原因不成?”

 关西睛含笑道:“当时武帝问我可曾钓起九花鲑鱼,我则照实回答,是你教我的。他则说很想见你,你想不想见他?”

 “当然想!”小千追问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关西睛道;“他说能钓起九花鲑鱼的人,就有这个缘份获得秘笈,但懂得离水三寸而钓起鲑鱼方法的人,才有可能参透秘笈中的玄机,他希望你也能练秘笈上的功夫。”

 小千一阵欣喜,抢过秘笈翻阅,里边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

 他得意道:“那小子真识货,就怕此秘笈是假的,否则我必定练个彻底!”

 关西睛道:“武帝特别代,如果要再见他,必须练完此功,否则将见不到他的人;”

 小千愕然道:“他为何下这个规定?”

 关西睛道:“当时我也问过他,他说赠秘笈有若收弟子,若弟子慧不佳,见了仍是枉然,他订下‘太公钓鱼’就是要找出慧佳的人去练这秘笈,如果练不成,他将考虑再找他人,所以才订下这规矩”

 小千频频点头,以武帝称尊武林,他是须要慎重找寻弟子。

 这些他倒不心,他心的是自己一大堆问题想找武帝问个清楚,却还得花时间去练功。

 关西睛又道:“秘笈记载十分神奥,恐怕只有门主此种天份的人,才能领悟了。”

 小千黠眼道;“你练不起来?”

 关西睛‮头摇‬苦笑:“如果以自己能力,恐怕无法练成此种神奥功夫,须要经过指点才行。”

 他希冀的瞧着小千,似乎希望能得到他的指点。

 可惜小千自己知道自己多少斤两,关西睛练不出来,他可就更加难练了,不过为了维持自己‮份身‬武功之高强,他只得硬装到底。

 最主要,他得练个一招半式,也好去见这神秘的武帝。

 再则,他有点赌气的想参透秘笈玄机,以表示自己慧果然不同于他人。

 他已转样笑道:“放心!一切事情包在我身上,你能拿回什么鬼功夫,我就能练什么,当然啦!我能练,你也能练!”

 关西睛马上拜卸谢道;“多谢门主指点,在下感激不尽。”

 小千咯咯笑道:“朋友一场,还谈什么多谢?你都能把秘笈交给我,我还忍心看着你练不成?”

 关西睛一阵喜悦:“也许这全是缘份,能和门主作朋友,实是小弟的福气。”

 小千笑道:“更福气的事还在后头呢!”晃了晃秘笈:“你说我该先练那项功夫?比较重要而有效的。”

 关西睛道;“照理来说,该是以内功较为重要,因为若无内力运行,招式将无法达到完全的威力,但门主内力已臻化境,那就以剑谱较为适切,立时练,马上可以派上用场。”

 小千心头已有了决定,自己缺的正是内功,否则也不会三番两次吃瘪,遂道:“听说内功较为难练,你不也不能参透?”

 关西睛干笑道:“实不相瞒,小弟连第一面的图案及运行的方法都不能解悟…”

 “这就是啦!”小千翻开秘定第一页,有三尊坐、蹲、立的人形图案,鲜得不同于其他的练功图。

 他道:“第一招都看不懂,若要你先练内功,反而在浪费时间,不如我先练,等悟懂了再解说给你听,如此又省时又省力,是最佳的方法。”

 关西睛已喜悦道:“多谢门主,小弟何德何能…”

 “又来了”小千截口道:“少在那里一副酸秀才口气,听得怪蹩扭的。”

 关西晴霎时窘笑道:“是…我错了…我会改进。”

 小千将剑掌谱丢还予他,道:“认真练,别辜负了武帝对你的厚爱。”

 关西睛稍带激动道:“这当然,小弟必定倾全力学此功夫。”

 小千满意点头,突又想到什么似的,问道:“照你所说,只要练完武功,武帝就会见你,他怎么知道你何时练完功夫?又如何来见你?”

 关西睛道:“这问题武帝已说过,他随时会关心我的一切,他自然会知道我练功的进展了。”

 “也就是说他随时会派人监视你,或是考验你的武功了?”

 关西睛颔首:“也许吧!”

 小千闻及此,不溜目往四周屋顶、楼梢。林叶密处瞧去,如此随时可能受监视的地方,他可无法专心练功。

 尤其他不能被人看穿一点武功也不懂,这将对他相当不利。

 他道:“你能随地练功,我可不一样,我得找个没人去的地方才行,你有这么一个地方?”

 关西睛怔然道:“此处不行吗?我可以遣走所有的人…”

 小千‮头摇‬道:“练功就怕扰心,他们虽然可以离开此地,但随时有再回来的可能,我不能提心吊胆,天天拎着一份心准备应付他们,这对我影响很大。”

 关西睛闻言也不再坚持,道:“既然如此,门主不妨到此居后山,找个隐密处练功,至于三餐,我再派人送到附近,想必不会受到太大干扰才是。”

 小千频频点头:“如此甚好,饭菜就交给秋芙送好了。”

 能见武帝,似乎一切有关父亲生死之谜,以及杀害母亲凶手都可解开,小千此时最为渴望的就是与他见面。

 当然,也对练功兴起了莫大兴趣。

 未等及秋芙将午餐作好,他已叫她把作好的先送上来,三两口囫囵食,已准备往后山隐密处寻去。

 他只代如果大板牙回来,别让他找到地头,以免扰他练功。

 在练功万事急的情况下,尽管秋芙才见他不到几分钟,也忍着戚然的心情,让他上山去了。

 关西睛也不敢耽搁,马上也回自己起居室,练起剑谱,总希望别差小千太多,免得后更加困窘。

 如此一来,秋芙和关西雨又落个清闲,没事也耍几招功夫,或是逗着小貂儿玩,还好她们已知小千下落,玩起来也开心多了。

 小千找了一处隐密山,在一山谷深处。

 若非有意,倒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石以前似有人住过,还留下不少烧过之灰炭木技。

 小千稍加整理,也开始练起功夫。

 秘笈封皮刻有草体黑字“大挪月神力神功?”

 小千喃喃念道:“大挪月神力神功?这么长的名字…想来就麻烦多多…”

 他已坐定地面,再继续往下翻。

 第一页写着:“月星三光合并,天下无敌。”

 “这是什么意思?”小千开始沉思:“月星是天上的三个发光体,怎能合并?他在内力方面又代表什么?是道?经脉?还是血?…”

 他想不通,只好先搁下来,复又往下看。

 “三光者,以月为神,是曰月神。月有神,则神往之,神已往则心近之,近心者,将能挪移浩瀚江河,天地灵力,幻成无边神力,无坚不摧…”

 小千似懂非懂,这些全在于说明神功奥妙,可惜其中玄机,他却未能悟透。

 “什么嘛?以月为神?月亮在,怎么拿来当神?这不就等于拿嫦娥来当自己的太太吗?”

 他似嘲非嘲的笑着,又继续往下看。

 “神力已生,则无极幻出,首推‘中军’,‘六脉’复沉,倒转乾坤,八卦衍生,冲击百会鸣朝阳…”

 小千已看得懂,这些全是运气的方法。

 “照此说来,只要参透最前面的几句话,若搞对了,以后步骤就容易多了…”

 他开始又回复参向第一句:“以月为神”

 “月亮那有神?它只是一块亮亮的月饼…”小千十分苦恼:“神是什么?月亮何来的神?…神是什么?…为何还有三光?光是什么?是月光…月光会有神?…神奇力量?…”

 突然间他已想出什么,眼眸灵光顿闪,激动道:“我懂了!神奇力量,不就是在七星湖面,靠着月亮光芒而使我找到的神秘地方?”

 若非直接经历月光之神奇,又怎会相信神迹的发生?若非小千有这么一个遭遇,他岂能想出这道理?

 他也想通“三光者,以月为神”这是指月星三种神奇变化,乃以月光为主,才有“月神”之称呼。而“月有神”的“神”则是指练功者对月的信任程度。

 如若达到已相信月真的有神,则“心神”就会附在“月神”上面,两者就十分接近了。

 这可用另一种解释,例如说:有人崇拜河神,山有山神,土地有土地公,他们从相信而膜拜,以至于追求心灵上的寄托。

 以为拜过以后,神就能赐予他所祈求者,他的心已完全依附在神身上,两者则无距离可言。

 小千想通此点,也亲眼见过月光的力量,所以他很快已相信此事。

 他也想通了如何练此神功。

 “嘿嘿!月神大挪移…我得找个又大又圆的月亮,好好!”

 他已激动的将册子丢向空中,雀跃直叫:“哈哈!天下无敌!”

 激动之余,他仍想到要如何练功,立时接下秘笈,翻开那怪异打坐案,想照着练。

 突然他觉得奇怪:“怪哉怪哉?这些图怎么都是脑袋在下面的?”

 他瞧了又瞧,却未发现自己已将秘笈拿了颠倒,也因字迹和图案又分开,他无法以此辨别,一时让喜悦冲昏了头,竟然照此图样练起来。

 他自得笑着;“非常功夫要用非常方法,倒转有何不可?”

 他觉得好笑,但仍照图勤练,脑袋直直的钉在地上打坐,虽然有点气血逆;他仍感到几分得意。

 直到夜晚,他才将坐、蹲、立三种打坐姿势搞会。

 眼看月亮已升出东山,他才爬向较高山峰,找了块能对准月光的地方慢慢的打坐起来。

 他喃喃念着:“以月为神…多月光补‮体身‬元气…然后推向身躯各…”

 他嘴巴张的开开,不停的动着,好像在食月光般、又、一副认真模样。

 他的头顶在地面,像尊倒立打坐的佛像,满脸通红之外,还淌着不少汗珠,如此认真的练功,倒也少见。

 然而食了老半天,一点效果也没有,他不十分憋心道:“怎么搞的?难道这种打坐方法不行?”

 他又换成跪姿、立姿,仍保留脑袋在下在,可惜一点效果也没有。

 他更焦急了,却不敢撤下姿势,免得前功尽弃。

 这是什么功夫,这么难练?头都快顶破了、一点效果也没有!”

 小千不停的憋心叫着,实在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来引导那所谓的月神力神功。

 突地一声似有似无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带有嘲惹味道。

 “只有呆子才会顶着地练功…”

 声音淡而轻,不知发自何方,却能绵延不绝,只能辨别是一老人所发出。

 小千登时有所觉,两眼闪动瞅,仍是不敢起身免妨碍练功。

 他冷斥道:“老头子,你敢愉窥小爷练功?不要命了是不是?”

 老人声音仍带笑意:“我没偷看你练功,我只是想让你变聪明些,免得月亮笑你傻。”

 小千见不着人,更急切道:“你是谁?有胆就出来和本少爷较量一番,背地骂人,算什么好汉?”

 老人笑道:“傻瓜是不值得人家骂的!”

 小千嗔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傻,我怎么傻?你说不出理由小心我割下你舌头!让你永远开不了口,骂不出声音。”

 老人谈笑道:“以头顶地,只有驴子会有这毛病,倒拿秘笈还在练的如痴如醉,只有呆子才会如此,你不傻不驴,天下谁才傻才驴呢?”

 小千闻言,登时抓出口秘笈,仔细一看,那来的倒着练功?不苦笑不已:“这次糗出大了,白白顶了一天!”

 不过他不甘心就此认输,仍硬着嘴巴嚷道:“我高兴怎么练就怎么练,你管不着!”

 老人淡淡笑道:“你不怕痛,要当呆子,你就去当吧!快点月亮灵光,否则就来不及了!”

 月亮就快升至小千足顶,他想,还得下一番功夫。

 小千已闻知老人早就猜到他在练何功夫,再装下去,只有更出糗,已然坐了下来,抚着发疼的头皮。

 实是憋透了心,没事把秘笈给拿倒了,还练得津津有味。

 还好此事只有这老头知道,否则传到大板牙耳中,不被笑掉大牙才怪。

 老人似见他已坐正,淡笑声又传来:“现在你可以安心则了,没人会再打扰你了。”

 小千突有所觉,马上追问道:“你知道我在练何功夫?”

 “…也许吧?”

 小千更是惊愕,对方竟然只看自己身形就知自己练何功夫?

 那他的道行可深不可测了!

 他再追问:“你知道?它是什么功夫?”

 老人轻轻一笑,才传出声音:“若真要有名字,那就叫‘笨驴种地瓜’如何?”

 老人分明是在逗惹他。

 小千眉头怨气的缩张着,嚷道:“你也别笑的过火,我承认是笨了点,但你若不说出为何懂得这门功夫,小心我找你算帐!”

 老人道:“你能找到我?”

 小千黠笑道;“天下还没有我绿豆门主找不到的人,你再躲,我可放把火把你烧出来,看是你行,还是我行?”

 老人感叹道:“这年头,年轻人做事实在让人无法想像。”

 小千得意道:“所以你最好实话实说,免得遭了殃,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老人沉思一阵,才道;“依你打坐方式,再加上以口对月,练的该是武帝的‘大挪月神力神功’吧?”

 小千已狡黠笑道;“你果然早就看出我在练何种功夫!”冷斥道;“说!你是如何得知此功夫的练法?”

 老人淡然道“以月为神,对月神,这些都是江湖传有关武帝神功的言语,知道的人并不少,想练的人也不少,只是他们不懂得方法而已。”

 小千冷道:“你却看出我懂得此种方法,可见你居心叵测。”

 老人淡然一笑:“你当真懂得此方法?”

 小千冷道;“当然,否则我何必大老远跑来此地食月光?”

 老人笑的有点嘲惹:“通常想练此功的人,都和你有同样的想法。”

 小千斥道:“我有秘笈,假不了!”

 老人仍轻笑着。

 小千嗔道:“你不信这秘笈是真的?”

 老人没再回答,连笑声也没有了,似乎认定小千的秘签根本不是真货。

 小千更急着追问:“你是何人?为何敢说武帝的秘笈会是假的?这可是他亲手给我的!”

 老人声音又传来:“他当真给你这秘笈?”

 小千听及他答,心中也宽松不少,得意道:“他不给我,我那来这玩意儿?怎么?你闪了舌头吧?”

 老人沉默了阵,才再传出声音:“既然是他给你,你就认真练吧!老夫该走了。”

 “等等!”小干急忙追问:“你是谁?为何会说这秘笈是假的?”

 他虽然心中相信秘笈为真品,可是在还未练成之前,他还是有点犹豫。

 老人沉默一阵,才道:“小娃儿,是谁叫你来此?”

 小千道:“是我自己啊!练这功夫,须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所以我就选择这里。”

 “不是武帝要你要的?”

 “怎会是他?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小千突然发现自己说溜了嘴,自己方才明明说武功秘笈得自武帝,如今却说未曾见过他,这不就等于自打嘴巴?

 老人却听出蹊跷,冷道:“你的秘笈不是他亲手交给你的?”

 小千眼看已无法隐瞒,遂道:“也差不多啦!他曾代我一个朋友,愿意让我们两人同时练,谁练的较好,将来就有可能成为他的传人,这些回答,你该满意了吧?”

 老人又问:“你那们朋友可姓关?”

 小千狐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老人道:“他就住在山脚下,老夫在此住久了,当然会认识这么一个人。”

 如此近乎于邻居的认识,理由十分单纯,小千亦觉得可信,又问:“你和关西睛有交往?”

 老人道:“仅止于认识,也许他根本不知老夫住在此山中,毕竟他和你一样年轻,怎会与我这老头子交往?他爹就和我多了。”

 小千喃喃道:“关老爷,我可没见过…”

 想了想,还是觉得此人太过于神秘,遂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躲在暗处不出来?你怕什么?怕我?”

 老人道:“老朽只是一位落魄老人,不足以让你认识,倒是小娃儿你若想练此功夫,或许我能助你一二也说不定。”

 小千惊喜道:“你要教我武功!”

 “不敢,武帝功夫博大深,老朽岂能跟他比?只是老朽也练过少许功夫,比起你胡乱练要好得多,就勉强算是指点你吧!”

 小千想及方才倒着练功,不又红了脸,这个糗可让人困窘。”

 干笑几声,随后想及,若如此胡乱瞎练,倒不如找个人来指点还来得保险,免得练不成也罢,弄个走火入魔就划不来了。

 他道:“好吧,我就勉强让你点,不过你总该出来让我瞧瞧你是人是鬼吧?

 老人轻笑道:“是人,你不必瞧也罢,若是鬼,你能练成鬼功,不就可以打败天下所有的人吗?”

 小千瞟眼笑道:“那可不一定,有的人比鬼还厉害!”

 “哦?真有此种人?”

 “当然有,就是我!”小千指着自己得意笑道:“我就是恶人,你没听过‘鬼怕恶人’?所以你最好给我安份点,否则看我如何收拾你!”

 老人轻轻一笑:“小娃儿,你人小,脾气倒不小,不知师出何门?”

 “‘绿豆门’!”小千回答的甚得意。

 老人淡然道:“‘绿豆门’?”

 小千得意道:“你没听过了吧?”

 老人淡然一笑。“不知谁是门主?”

 “门主就是我!”小千得意道;“本门一向人才辈出,将来前途未可限量,所以你最好别惹本门任何一名弟子,否则有你受的!”

 老人轻笑不已,似乎已猜到这些全是小千戏耍的把戏,所以并未再加以追问。

 不久才道:“老朽已很久未出门了,小娃儿,你想让我指点不妨到我这边如何?”

 小千早已想看看他是谁,当下马上答应:“好,怎么走?”

 “你往左方行向一座山峰,再斜对左侧五峰中的第三峰,老朽就在此峰的半边崖角处。”

 小千抬头往对面朦胧而带墨青的陡峭山峰瞧去,只有三座高峰,心想可能方位不对,遂照着指示爬往左方更高山头。

 果然瞧见了五座山峰。

 第三座峰面虽陡峻,但仍难不倒小千。

 他稍加衡量地形,已往下掠去,经过山谷一片紫柏林,再爬掠那所谓的第三峰。

 他突然发现老人所指的地方是一片断崖,不叫道:“老头想陷害我是不是?叫我往断崖钻?”

 老人声音淡淡传来:“以你轻功,这深崖难不倒你,只要你飘身下落,不要离崖面太远,就可踩及凸出的崖块,只要顺着崖块走就行了。”

 “要是踩不到呢?”

 老人轻笑:“你就到崖底去洗澡吧!”

 “死老头!”小千嗔眼骂了一声,仍是仔细的往崖面瞧去,果发现在十余丈下边有块凸崖,想落脚并非十分困难。

 心头稍宽,遂讪笑道:“本门主岂是随便就让你吓退的?看着点!”

 他已腾身而起,小心翼翼地往崖下落去,话说的虽硬,动作可小心得很,一只右手总离不开岩面,以防万一时可抓攀。

 还好,此处并未如想像中危险,双足落下凸岩,还差七八尺才是悬空。

 脚一落实,小千转样又生,大摇大摆的晃进山内。

 只见里边呈椭长方形,丈余宽,最里側则如削平的大圆桌堵在壁上,空空如也,哪来的人?

 小千不焦急道:“老头你敢坑我?”

 老头声音已从面四八方传来:“这是个坑,但未必能坑你…”小千截口道:“你却骗我住在这里,你存何居心?”

 老人道:“老朽的确在此内,只不过一块巨石把我们隔开了。”

 他已将声音回收成了一处,不再扩散。

 小千果然听及是从圆石壁背后所发,心情也为之放松不少遂嗔谑道;“来都来了,还要什么花招?把石头弄开吧!”

 老人道:“小娃儿,恕老朽正在闭关,不能开启此门。”

 “闭关?”小千搞不清:“你没事就把自己关在里面?”

 老人淡笑道:“此是一种自我期许与突破的方法,你不也想找一处无人地方练功?老朽只是多加一块石壁而已。”

 “你是说,要练更高深武功,然后找个地方关起来就叫做‘闭关’?”

 “不错…”

 小千嗤嗤笑道:“你在练什么武功?要关起来练?我看是老鼠功吧!专门穿墙凿的。”

 老人淡笑:“若真能练成此功,岂不也是天下一绝?”

 小千又戏谑道:“你不但在练老鼠功,我看你也是‘职业囚犯’,没事就得关上几天才能心安理得。”

 老人苦笑道:“老朽没想到的,你都替我想到了,你实在是位发明家。”

 小千得意直笑,随后道:“好吧!你要当囚犯,我也不便剥夺你的权力,门不开也罢,总不能让我迷糊到底,你总该有个外号吧?”

 老人喃喃道:“都已十数年未出武林…老朽连名号都忘了…”

 小千眉头一皱:“我看你是关昏了头,也罢!忘了外号,我再送你一个…”灵机一转,道:“你看‘鼠辈’这字如何?偻吩裟杂旨坏萌耍苁屎舷衷诘哪恪!?br>
 老人哭笑不得;“有这么严重吗?”

 “这已算最轻的,若再重一点就会变‘鼠贼’了!”小千说完已咯咯直笑不已。

 老人似觉得说不过小千,苦笑道;“就随你吧!时间不多,你不想多学点东西?”

 想及武功,小千也凝起心神,摊开秘笈,问道:“这可是武帝的‘大挪月神力神功’,你懂不懂?你能指点我什么?”

 老人沉一阵,隔着石壁已道:“据老朽所知,此神功并非真的要面对月亮收其华,而是藉着心神托附月亮,以达到忘我的境界。

 然后随着月亮运行悟通宇宙万物相衍相生之道理,使体内产生相对的内力运行全身,以达到无所不至无所不达的地步。”

 小千喃喃念着:“月有神则神往之,神已往则心近之…近心者将能挪移浩瀚江河…”

 他和老人所言印证一番,突然恍然道:“我懂了!原来月亮只是一个心神影子,要附着其上以悟通天地运行之理…”已然傻笑:“娘的!我还以为要月光才管用,结果并不是这么回事,这全是在七星湖看到神奇月光的结果!”

 老人突地征愕道;“小娃儿你去过‘七星湖’?”

 小千登对咋舌,不小心而说溜了嘴,还好隔着石壁,老人未见及他怪异表情。”

 他淡然一笑;“去是去过,只可借看到奇怪光线,后来也想不通什么原因。直到今夜才联想起来,你问这个干嘛?”

 他想若自己极力否认,反而有种盖弥彰之嫌,倒不如处之泰然,再后问老人,如此较易淡化事情。

 果然老人沉静后已不再追问,他道:“老朽也听闻七星湖的神秘地灵,可惜一直无法去瞧瞧,小娃儿提及此,老朽好奇就问出口了。”

 小千淡然道:“神奇是神奇,可惜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害我去月光,糗死人了。”轻轻一笑:“还好有你指点,否则这个傻子可不知要当多久呢!”

 目光移向秘笈,他又注视第一句,立时问道:“开头是搞懂了,但这句‘月星三光合并天下无敌’做何解释?”

 老人苦笑道:“这是此功夫的最高境界,或许要以月星三种宇宙运行道理来突破此功的更深奥道理,老朽没练过此功,也不知如何指点你,倒不如你先从初步开始练起,将来说不定可以不解而通。”

 小千想想亦觉得有道理,遂不再为此问题而打转,已坐在地面,开始从头练起。

 果然几分钟不到,体内似有一股气流从丹田渐渐升近,他欣喜若狂直叫:“成了!成了!这就是武功!”

 老人稍带惑道:“小娃儿,你似乎没练过内功吧?”

 凭经验,他已发现小千不管是运气或是冲都无一定模式及韵律,而且还如此欣喜—一第一次通常会如此,是以他才如此不断定。

 小千仍矢口否认:“谁说我没练过功夫?我练的可比你多得很,只是你没见过而已。”

 老人似知他的脾气,含笑道:“有练过就好,老朽怕你从未练过,一股子就练如此神奇的内功,将会走火入魔,伤及内腑,到时可就不好了。”

 小千闻言,心神又是一凛,照老人所说,自己并未练过任何功夫,若再练神功,会走火入魔?

 他可不敢再练了,却又不便再向老人说明,想了想,遂笑道;“鼠辈老人,我是练过不少功夫,但听你这么说,我还是请你引导一番,免得我真的走火入魔了。”

 老人含笑道:“难得你能想得通,你就靠石墙而坐,让老朽试试看。”

 小千欣喜一笑,马上靠在石壁,以背心顶着墙,倒想看看老人,如何替他引导运气。”

 心思尚未消逝,只觉石壁传出两道热,直往背心“命门”及“至”两迫进。

 此种“隔空打”、“隔物运气”的手法,全凭一身深厚内力,将其真气出体外,导向他人体内,非得有数十年修为不可,当今天下可找不出五人。

 老人的内功修为与武帝比起来,恐怕也差不到哪儿去。

 如此一个高手被小千碰上了,他却一无所觉,还替人家取个“鼠辈”外号,实是有眼不识泰山。

 小千已来不及说话,只觉老人真气迫进体内,自己反而无法控制,任由这股真气在体内窜。

 运行一阵,老人突然开口,声音十分惊讶:“小娃儿,你当真没练过内功?”

 他发现小千体内早就藏有一股气流,如今被他带动,已然泛生,而且渐渐浩大,到底有多浩大,他也无法测知。

 小千额头已冒汗珠,早已忘了说过曾练过武功,现在被问迷糊中已回答:“我没练过…”

 “这就奇了…”老人沉思半晌又问:“你可服下灵丹妙药?”

 他问的话,和七星湖那名老人问的全是一样,可见小千早有奇遇。

 小千仍回答:“没有”

 只可惜他忘了七星湖中那神秘窟的神秘光线,能在照之下治好他的伤,以及增加他轻功之威力,很可能也能增加他内力的来源。

 老人间不出结果,也不再问了,他已认定小千必定有所奇遇,一时爱才之心已起,准备引导他那股气流冲破三十六重天及任督二脉,以造就他将来练武的根基。

 他冷道:“小娃儿闭目凝神,你体内有闭,老朽准备替你打通。”

 他不愿说出要打通任督二脉,乃担心小千闻及此而心情高兴,无法凝起心神。徒增困扰。

 只要是练武之人,闻及要打通任督两脉,皆会欣喜若狂,老人不得不如此想。

 只可惜他不了解小千根本没听过什么叫“任督两脉”当然闻及此也不会感到‮奋兴‬。

 倒是小千想及上次被水柔封了道,虽然早已自解了,他还是感到有此一回事存在,如今闻言也信以为真,马上凝起心神,准备冲

 老人已念道:“三会破天关!”

 小千迷糊不解,一无反应,任由体内真气流窜,他根本就不懂道名称,又如何去破天关?

 “三乾坤倒天泉!”老人念了两遍,仍未见小千有所动静,不急道:“小娃儿,你连道名称都不知道?”

 小千尴尬一笑,道:“你终于发现我唯一的缺点了。”

 老人苦笑道:“好小子,我会被你害死,不懂道还敢练武?”

 小千窘笑道:“人嘛!都得勇敢尝试新方法…”

 内劲已出,想收回来谈何容易?

 老人又急又想笑,世上怎会有此胡搞之人?若运行真气出了差错,小则脉崩毁,终身不能练武。重则震段心脉,当场毙命,他却能悠哉的谈笑风生,全然不当那么回事?

 老人考虑半晌,但觉小千体内真气充沛,要冲破任何道还不算困难,以自己内力引导,想必不会有所差错才是。

 同时,他也想教训小千如同儿戏的心理。

 他冷道:“内力已发,想收回已是不可能,你最好放弃运气,免得走火入魔,将身躯放软,挨过一阵就可以了。”

 小千好奇问道:“挨过一阵什么?”

 老人狭逗道:“一阵惨叫。”

 小千登时心惊跳:“那么‮忍残‬,我不要冲了。”

 说着,他就想站起身。

 老人却喝道:“你现在动,气血马上暴裂,非将心脉挤断不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闻及生死攸关,小千再也不敢动,急道:“老头儿你可不能来…我冲就是了…”

 “那就快散去内劲,由老朽帮你冲!”

 小千依言散去运气,让老人真气在体内搞。

 老人也沉默下来,真气源源不断从“命门”涌入,与小千本身俱有的气流汇合一体,随后不停在体内运转。

 先是慢速,其后已加快,再快,小千己觉得全身道经脉如充足了气而膨,气流宛如一条精灵毒蛇,充每一道每一角落。

 真气速度已加快,小千但觉全身有若针刺,开始疼痛而呻,冷汗已冒出额头,甚至于全身。

 窜的真气,好似带了利钩,不断冲撞刺细脉络,像要揪掉全身的任何一块细皮嫰

 小千已显得受不了:“老头…我不干了…”

 老人浑浊而带倦意的声音传来:“忍着点,快成了!”

 真气运行更快,好似带了刺的流星在体内打转,小千忍受不下而抖颤着身躯,整个脸已涨得通红。

 突地真气分成两脉,一左一右,从双肩劈开,盘向脑部太阳,然后直窜头顶百会,相互叉,有若江湖堤,万钧飞瀑的往下急冲。

 那股劲道,实如烧红的岩浆灌在体内游动。

 小千受不了而尖叫,想逃开已是无力。

 老人大喝;“不准动!”

 声音仍在耳际缭绕,两股狂已往下冲向任督两脉。

 狂窜过,突如通了电般冲破两脉而结合在一起,纷纷向四处涌去,已是无所不至无处不达了。

 小千“啊”的尖叫,当气流汇合之际,就如两把烧红利刀在体内,而汇成一处。

 他已透背脊,进人昏状态,此种如岩浆烙体之痛,有几人能忍受得了?

 老人似已收回真气,不断听他息声,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他仍带着一丝喜气,终于将小千体内真气导入正轨,将来只要无其他变化,他将可以运用此内劲。

 而且,其任督二脉也已冲破,内力将相衔相通,生生不息,威力将可增强一倍以上。

 这些都是小千始料未及的收获,只不知他将如何运用这股可观的内力。

 只见他已悠然醒了过来,只觉痛楚尽失,疲惫之态也没了,所剩下的,只是满身的汗渍。

 瞧着汗渍,想及方才,不气上心头,骂道:“鼠辈老人,你想把我害死不成?用那种非人能忍受的方法在我身上打电动玩具?”

 老人没有回话,似在运气调息。

 小千又骂:“好好打倒也罢了,还胡胡乱给我通电,电得我匹匹差(发抖),只差没咽下这口气,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老人淡弱声音已传出:“没电死你,那表示你的功又进了一层,你该高兴才对。”

 小千偷偷运劲,果然充沛多了,但仍冷嗔骂道;”这么说我该感激你了?“他加强语气,道:“被电了以后还要感激你?”

 老人苦笑:“不敢,只求你别再叫…”

 小千斥道:“你管不着,我要叫就叫,干嘛要听你的?我要叫,你又能怎么样?”

 老人淡笑道:“我只想告诉你,被我电得很惨,胡乱鬼叫,对你不怎么名誉吧?”

 想到出糗的是自己,小千叫声也弱的多了,恨道:“死老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将来落在我手中,嘿嘿…”他笑得很‮忍残‬,好似告诉老人将有残酷的报复。

 老人已含笑道;“我已替你打通道,你怪我也好,感激也好,问题是你还得问我其他道名称,你不觉得现在报复太早些了?”

 小千登时僵住笑容,老人说的没错,他是须要搞清楚全身身,免得内力无法运行。

 当下马上改残笑为干笑,道:“鼠辈老人,当时实在痛得让人难以忍受,我免不了要骂你几句,现在没事了,电已消失,一切已恢复正常,你可别见怪…”

 老人轻笑道:“其实只要你事先了解各道名称,再配合老朽运行,那些痛苦都可免去…”

 “当真?”

 “自是当真。”老人道:“你若懂得方法,随时配合老朽真气,也不会糟到要全部放开道,让老朽替你运行冲,也就是说老朽真气将带至‘玉枕’、必先通知你,你只要提气先向该

 这等于是先将软弱的气球吹硬,老朽的真气要通过就容易得多,方才你的状况全是软气球,而全靠快速真气撞推,当然会发生疼痛。”

 小千想及此,已然苦笑:“看样子这顿苦是白挨了,也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突然转为有劲道;“我现在就要当人上人,你快把全身道经脉名称告诉我!”

 老人倒也不为难他,一五一十的将身上各种经脉道,详尽说给他听,还解说其重要功用,以及活之分。

 甚至连解的方法,都说的清清楚楚。

 小千则一点即通,除了解方法须要看对方如何下手以及功力深浅,一时未能完全了解,他也懒得深入探索以外,不出一个时辰,他已铭记在心。

 终于完成武学第一部根基。

 两人折腾一阵,也已过四更天。

 老人已道:“小娃儿,一切认和运气的方法,你都会了,只要照此慢慢练习,想必功力会渐渐进,天已快亮,你是否要赶回去?”

 小千想及清晨秋芙仍会送早餐来,不去接她,有点过意不去。

 他道:“谢啦!鼠辈老头,好歹你总算把我十数年的锢给弄通了,你已经为武林造就一个盖世奇材,将来我会把你的历史写的光荣些。”

 老人怪异笑道:“怎么写都可以,只要别把老朽写成‘鼠辈老头’,我就感激不尽了。”

 小千一阵得意笑道:“没办法,这已是事实,我不能改造事实的。”

 老人苦笑:“希望你的事实永远成不了真。”

 小千得意道:“难噢!你赶快祈祷吧!最好能想起你以前的外号,否则这事已成定局了。我走啦!有什么想不开,我再来找你”

 时候也不早,小千告别他之后,已转身走出外。

 朝上一看,天空一片墨青,月亮早已不见踪迹。

 衡量十余丈崖顶,已然泛起跃跃试念头,尤其体内一股劲,更支使他人往上冲。

 “我就试试!”

 话声方落,他已腾身而起,十余丈高崖刹然之间就已从其脚下掠失。

 他一阵激动叫着:“哈哈!神功大成…啊—-”

 身形已窜出崖面七八丈,人在空中,他却得意忘形的叫出声音,以为能在空中飘浮,岂知激动一叫,真气也忘了持续而渲,整个人从空中往地面摔。

 啊的惊叫,再一声叭响,四脚朝天的落地,摔得他股生疼,痛叫不已。

 慢慢爬起来,双手股,自嘲的笑道:“别高兴的太早,神功只练成一半…”

 他一拐拐的往山下走去,心头却在想一个问题,愈想愈觉很好笑,已然咯咯笑了起来。

 “然道武帝降落时,也是股先落地吗?”

 这个问题,恐怕连武帝都无法给他答案。

 也只有他这种时常跌得四脚朝天的人,才会想出这奇怪的问题。

 老人听及小千笑声逐渐消逝,也长长叹息着,不知怎么,小千的离去,似乎带给他失落感:“这娃儿到底是谁的孩子?怎会如此精明过人?”

 他开始沉缅于过去,似乎也希望能有这么个儿子,可惜他老了,一切好像都将随岁月的消逝而不可得,他只有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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