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年仅五岁的房俪无
打采地坐在小鲍园的沙坑里,小手时不时抓起一把沙来丢进面前的小小塑料桶,好像在跟谁生气的样子。
忽然一道阴影罩住她,她很开心地抬起头来,
口而出说:“我们继续玩扮家家酒吧。”可是在看清来者的样子后,她愣了一愣,闭起的牙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眼前这位小扮哥恐怕是她见过最俊美的人吧,长而浓密的睫
,好像两把小刷子哦,妈妈就嫌弃她的眼睛太小、睫
太短,如果这位小扮哥肯当她家的小孩的话,妈妈想必会高兴得天天买巧克力蛋糕给他们吃吧。
七岁的楼宇生再次为她脸上多变的表情所吸引,有趣地抬手,轻轻触上她精致小巧的眉眼,
角噙着笑意说:“妳好像洋娃娃哦。”
“我吗?”房俪歪过脖子,一脸怀疑地看向他,“可是我妈妈总说我长得很像樱桃小丸子。”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哎,她虽然不像对街的小静那样爱照镜子,可是自家浴室里的镜子,还是不可避免地做了妈妈最有力的证人。
“在我看来,像花仙子更多一些,卷卷的头发,柔软也很可爱。”不知何时他已经抓起她的发丝在手里把玩。
“是吗?小扮哥比妈妈长得漂亮,所以小扮哥说得也一定比妈妈正确。”她精神来了,一双小眼睛里蓄满了璀璨的星光,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诚意邀请他说:“那漂亮的小扮哥,和我一起玩扮家家酒吧。”
看着她久久不闭合、微微噘起的粉嘟嘟的
,楼宇生对小小的她格外感兴趣,根本拒绝不了她的请求,便顺势一**坐了下去。
经过一阵翻找后,她将一套袖珍茶具放到他的面前,然后双手抱
看着他,开心地说:“好了,我演爸爸、你演妈妈,现在是下午茶时间,妈妈要给爸爸泡茶、上点心了。”
哼,刚刚不肯演妈妈、丢下她自己去玩的臭小强,以后再也不和他玩了,以后她有漂亮小扮哥陪,别人都没有漂亮的小扮哥好。
单纯的小女孩已经开始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会一直和她在一起,他们的友谊从此刻开始,然后就是天长地久。
楼宇生依旧亲和地笑着,拎起小茶壶往小杯子里倒,细沙很快铺满杯子,这时他才好奇地问:“为什么妳要演爸爸?”
房俪捧起小杯子,假装里面是热巧克力,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等她“享用”完后,才眨着灵动的眼睛回答说:“因为妈妈很忙,爸爸很闲,妈妈要负责做点心、泡茶和洗盘子,爸爸只要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看报纸就好了。”
楼宇生嘴角的弧度不
拉得更高,原本寂寥的心彷佛涌入一股暖
,要搬家到台北也没有原先那么讨厌了,甚至有点期待即将在这里开始的生新活。
游戏结束后,楼宇生和房俪手牵着手往小鲍园后面的住宅区走去。
“小扮哥,等一下可不可以请你到我家里喝杯可乐啊?”小扮哥不仅陪她玩游戏还送她回家,妈妈有教过,要礼尚往来,好好谢谢人家。
“嗯。”他轻轻点了点头,和她一起步入一条梧桐树的林荫道,路两旁均是有庭院的两至三层的独栋小别墅,算不上豪华,但一家人住起来也够宽敞舒适,据她所说,过去第一个十字路口右边的第一户就是她家了。
房俪家院子的院墙是一丛丛低矮的三
蔷薇花,白色、粉
、黄
的花朵在阳光的抚触下开得相当
丽。
院子里,女主人正在晾晒着洗好的衣服,转身看到调皮的女儿和陌生漂亮的小男孩,自然而然地
出温柔的笑容,“俪俪,是不是又自己跑到西边的公园去玩,
了路,让人送妳回来啊?”
房俪拉着楼宇生进了院子,站在妈妈面前抬起头回说:“哪有,我才没有
跑,小强不跟我玩扮家家酒,是小扮哥陪我玩的,所以我要请小扮哥喝可乐、吃泡芙。”
“是吗?那要好好谢谢人家。”房俪妈妈茹月弯下
来,在两个小孩头发上
了一
,温柔地说:“俪俪先带小扮哥去阳台坐一坐,妈妈很快就把吃的准备好送过去。”
就在房俪大声应下之际,低矮花墙那头突然传来一记迟疑的呼声,“是宇生吗?你在人家家里干什么?”
这边三人一齐转过头去看向隔壁院子里的人,未等众大人开口,楼宇生抢先说:“妈,我们就买这栋房子了。”
他们一家三口今天此行的目的就是买房子,刚才就是因为看房子实在太无聊了,他才会跑去公园,现在因为有了房俪这有趣的存在,他突然觉得跟她做邻居也许是上天注定的。
“两位小朋友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啊。”房仲经纪人连忙更卖力地推销说:“楼先生、楼太太,这里离市区是远了点,但交通还是很便利的,再说这里环境清幽、空气清新,有益身心健康,隔壁房教授一家也是两个月前刚搬来的,是吧,房太太?”
被点名的茹月只好笑笑的说:“是的,我们也才刚搬来,我老公爱安静,嫌市区太吵了,就卖了老房子买了这里。”
楼家妈妈郑洁一听隔壁邻居是教授,便对这栋房子的好感度又加了几分,所谓远亲不如近邻,谁不想有个好相处的邻居呢?
“妳好,我先生姓楼,我姓郑,单名一个洁字,我们也觉得这里不错,正打算买下来。”
“妳好。”两位主妇互相点头致意,就像认识多年的老友一样对笑着。
“妈,就买这里。”牵着房俪的小手,楼宇生再次发话,一副不容置疑,好像他才是一家之主的样子。
“好啦,老公,那么就签合约吧。”郑洁便连忙扯着老公的手臂嗲嗲地央求道。
楼先生二话不说,唯命是从,和经纪人一起开车返回销售中心,理办购屋相关手续,而郑洁则留下,陪同儿子在房家做客。
从此以后,房楼两家就开始隔着浅浅花墙比邻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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