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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三章】

 安史之以后,遭受战摧残的长安与洛虽已复原,但商业的重心却已开始往南方移,其中尤以江南最为繁荣。

 这也是崔颂斯前来扬州的原因,他准备把崔家的产业逐步扩展到江南来。

 除了他有这种想法之外,在生意上一直与崔家竞争的赵家也这么想。

 两家原本是相安无事各自发展的,但前一阵子赵家经营的布肆、米肆开始降价,每一样都比崔家少收一些钱。

 一时之间吸引了不少崔家原本的客人上门。

 为了留住客人,崔家只好跟着降价。

 “这赵家竟然又在玩老把戏。”一名管事抱怨。这套降价求售的伎俩先前在长安时,赵家就使过了,想不到来到江南他们竟又故技重施。

 此时书房里聚集了七八名来自各地的管事,这些管事每个月都必须来向崔颂斯禀报各地生意的情况。

 另一名管事说道:“四公子,咱们要再像先前那样,与他竞相降价,等到价格降到低于成品时,再派人悄悄向他们大量低价收购,让他们惨赔吗?”

 上次他们就是这样让赵家大亏一笔,还借此赚到了一大批便宜的货,之后赵家吃不消,与他们协议恢复原价时,他们就趁机将那些从赵家收购来的货物再拿出来贩卖,狠狠赚上了一笔,听说气得赵老爷子病了一阵子。

 崔颂斯表面亲切地笑问:“何管事,若是你,你会没有防备地连上两次当妈?”

 “…不会。”他尴尬地‮头摇‬。

 “所以他们这次是想好了对付咱们的法子,有备而来。”另一名管事皱眉道。

 “那该怎么办?”有人问。

 沉了下,崔颂斯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这事我再琢磨琢磨。”

 待所有管事全都离开之后,他走出书房,看见卢缌妮站在不远处的池边喂鱼。

 她穿着一袭翻领窄袖胡服,长裙曳地,长发扎成螺髻,身姿看来更加修长。

 他走过去,随口问:“你拿什么丢给鱼吃?”

 “馒头屑。”她低头看着池面不看他,将手里的馒头碎屑全都丢向池子里,瞬间引来一群锦鲤争食,喂完鱼,她说了句,“我先回房了。”举步要走。

 但他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她不解地望向他。

 “你最近在躲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为什么?”

 “没有。”她否认,垂眸避开他那双常常令她心悸的魅眼瞳。

 “你有。”从大姐离开后,她就有意无意地避着他。

 “我为什么要躲你?”她反问。

 “这要问你。”

 “所以我说没这回事,你多心了。”自从理清自己对他的感情后,她确实开始逃避他。

 因为再过一个多月,她就要成为他的三嫂,而他会是她的小叔,这样的‮份身‬实在不适合再与他有什么纠葛。

 她这些日子以来常常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对他的心动只是她的幻觉,不是真的。可是没见到他的时候,她又心酸矛盾地想避开。

 因为她知道她与他注定不可能。

 身为这种名门世族的子女,婚姻从来无法任由自己做主。

 在二十一世纪那样开放的时代,她的婚姻尚且受到长辈的操控、无法自主,更何况是在这个思想保守的古代?

 虽然唐朝在各方面其实多比任何一个朝代要来得开放,可是为壮大家族而产生的联姻,依然是家族成员无法逃开的枷锁。

 崔颂斯双目紧盯着她,她被他那透着气的眼神看得心头又开始颤跳,她慌乱地挣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她的背后传来他低醇悦耳的嗓音,“你不敢见我时因为心虚吗?”

 卢缌妮停下脚步皱眉回头问:“我心虚什么?”

 “你自个儿心里明白。”他挑起眉,角带着抹了然的笑意。

 “我不明白。”

 他走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

 她不解地看着他,下一瞬,在他的脸朝她俯下贴近时,她惊骇得屏住了呼吸,忘了挣扎。

 瓣烙上了他的气息,她的心狂颤着,面颊发烫。

 “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等他离开她的后,她不敢置信地颤声问。

 “当然知道。”他轻笑着抬起她的下颚,放肆地开口。“若是你向承认你的心里有我,我可以让你与三哥的婚事取消。”

 “…”她被他大胆的宣言给震住了,眼睛睁得大大地瞪着他。

 “说呀。”他那双魅的眼睛透着丝蛊惑,惑着她。

 她静静注视着他,良久之后,徐徐启口,“你刚才的胡言语我会当做没听见,若你闲着没事想找人戏弄,我只能说你找错人了。”说完,她推开他,毫不迟疑的旋身离开。

 走向寝房的一路上,卢缌妮表情虽然镇定,但心跳却快得要撞破膛蹦出来。

 一进房,关上门,她就跪坐在地板上,刚才她差点就顺着他的意思开口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说了,但就在最后一秒的时候,她的理智摆了他的蛊惑,整个人回过神来。

 她无法分辨他那句话是在调戏她还是出自真心的,她不敢想象若他只是一时兴起调戏她,而她却吐出自己的真心,那将会有多难堪。

 若是他是真心的…

 她再怎么说都是他三哥即将过门的子,他们的事一定会遭人唾骂。她更不能把他置于那种不堪的境地,害他背负抢夺兄长子的骂名。

 即使崔督兰根本不在乎她,可是他们之间的名分还是紧紧地将他们锁在一起,谁也逃不掉。

 但彷佛不想让她平静下来,崔颂斯不久便出现在她的寝房。

 “你又来做什么?”她皱眉瞪他。

 “我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他俊逸的脸上带着笑意,宛如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什么事?”见他深思自若的模样,她不有点恼他。明明才做了那样轻薄的事、说了那样暧昧的话,眨眼间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他果然是在调戏她吧?

 崔颂斯把赵家降价抢客的事大略说了一遍,接着询问:“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这种情形她以前曾在一本讲述商业策略额的书中看过范例,立刻答道:“如果你的钱够多的话,等对方货物的价格降到成本以下,就派人偷偷去把那些货品买回来,等他撑不住的时候,就能把那些货用原价出售。”

 她说完后,发现他那双魅惑的眼眸直盯着她看。

 她被他那炽热的眸光看得心惊,“怎么了,这个地方不好吗?”

 “不,很好。”他嘉许她地开口,接着说:“不过这个方法我已经用过了。”他没有想到她一开口就说出这个办法,当初他可是想了两天才想到这个方法。

 “咦,你用过了?”她很意外。

 “嗯。这次赵家又故技重施,这个方法不适合再用,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这…她认真地垂眸思索。”

 崔颂斯坐在她对面,注视着她清丽的脸庞。他方才在池边队她说的话,并不是在恶意戏弄她,他是认真地,只要她亲口说出心里有他,他就会想办法取消她与三哥的婚事。

 以前的卢缌妮吸引不了他多看一眼,但眼前这人,却让他升起想将她据为己有的念头。

 且三哥也不乐见这桩婚事,他不介意帮他解决这个难题。

 半响后,卢缌妮抬起头,“我以前看过一个故事。”

 “你说。”他用眼神鼓励她接下去说。

 “有家米店的老板,有一天突然叫来伙计,吩咐他把量米的斗拿去重做,但量斗要做小一点。”

 “他是想偷斤减两?”

 “没错,但这件事刚好被他的媳妇听见了,于是她去找那名伙计,说自己的公公刚才说错话了,不是要把量斗改小,而是要改大一点,不久新做好的量斗取回来使用了,而来这家米店买米的客人发现,买回去的米比从;另一家米店买的多,于是来买米的客人越来越多,最后另一家米店就倒闭了,而这家米店生意则越做越大。”

 崔颂斯听完呢她说的故事,垂眸沉,须臾后脸上开笑意。

 下一刻,他猛地捧住她的脸,在她上落下一吻,以坚决的姿态宣告--

 “我要定你了!”这样聪慧的女子,他决定要抢到手。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含意,他便笑地离开了。

 怔怔地摸着被他吻过两次的瓣,好一会儿,卢缌妮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定她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愣愣坐着,一脸的惊疑不定。

 在一旁服侍的婢女全都假装没有看见刚才那幕情景,镇定地继续做手上的事,但不到一,崔颂斯亲吻她的事已在别苑里悄悄传开。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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