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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宫维昕见身边一大一小笑得开心,嘴角也跟着扬起,沉浸在愉快的平凡家庭生活里。

 除了战胜对手律师外,原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没有胜负产生,只是孩子一声欢呼、一个女人朗的笑容,也能让人开心起来,更诡异的是——腔里那股暖暖的东西是什么?

 宫维昕眉头迅速皱了一下,松开,仿佛要甩掉什么感觉般提起另外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什么?”

 “以后放学我想要自己回家。”宫子陵再度提出要求。

 “为什么?”宫维昕问。

 “今年过完生日我就十一岁,十一岁已经很大,是真正的大人了,所以我要自己回家。”宫子陵怕说服不了他们,连忙提出事证。

 “你们下班的时候,也都有人去接你们回家吗?”

 宫维昕与蓓嘉相视,前者骄傲笑开,后者摇‮头摇‬。家长对孩子潜移默化的影响力,总是令人惊讶。

 “没有。”蓓嘉回答。

 “没有。”宫维昕说。

 “那我也要跟你们一样。”宫子陵歪着头,一脸天真无,唯眼中闪亮亮的古灵漏他其实没那么纯真。

 “子陵,你确定自己会乖乖回家?”宫维昕挑高右眉,没错过侄子眼底跳动的光芒。

 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嗯,以前没有保姆的时候,我都可以自己回家,同学里面有好多人也都自己回家。”宫子陵开始举证,稚脸庞写满自信与认真。

 “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蓓嘉说出自己的担心。

 “孩子需要被信任。”宫维昕果决投下赞成票。“我赞成你放学后自己回来。”

 以前子陵可以做得很好,没道理年纪越大越退步吧?而且有那样的父母,子陵越早学会‮立独‬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好吧,如果你们已经达成共识。”见他们父子达成共识,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顶多以后多多注意子陵回家的时间。

 见晚餐用得差不多,蓓嘉率先站起身开始发号施令。

 “子陵是不是该做功课了?”她开始收拾桌面。“你们去客厅忙吧,我洗好碗后就切水果过去。”

 “我要当小帮手,帮忙收脏碗盘。”宫子陵举起右手,一副乖学生等老师点到自己的模样。

 “子陵,谢谢你。”蓓嘉出揪感心的感动表情,一手拿着脏碗筷,一手臂横跨整张餐桌,摸摸宫子陵往前顶的头顶。

 这小子,还真会卖乖!爆维听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以前在保姆面前,他可从来没说过要帮忙这种讨喜的话。

 蓓嘉宫子陵柔软的黑发,正要收回手,未料,穿着室内拖鞋的右脚一滑,‮体身‬猛然往后一倒——

 “小心。”察觉她的不对劲,宫维昕惊愕出口警告。

 “啊——”失去重心的她不自觉瞪大双眼,捧着碗筷的手松开,眼见三两个白瓷碗就要摔碎在地面,忍不住惊喊:“我的碗。”

 宫维昕高大身躯快速绕过桌子,在她松了口气、以为他会接住,摔即碎的高贵瓷碗时,没想到往后倾倒的‮子身‬突然被两只有力大掌牢牢扣住。

 瞬间,她瞠大双眼,完全无法呼吸。

 时间仿佛停止。

 匡啷!

 瓷碗碎裂的声响窜入耳里…

 蓓嘉没看向地面,双眼反而紧盯着宫维昕,清楚看见他一脸紧张扣住自己肩膀,脸上神情缓缓松了口气,炽热视线担忧地看着她。

 “能自己站稳吗?”

 低沉、令人安心又略带沙哑的好听嗓音,慢慢传入她脑子里。

 “我没事,谢谢。”蓓嘉猛然回神,双肩微耸,避开他温热到足以熨烫人心的掌心,同时转开视线。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警告着自己,宫维昕是子陵的爸爸、她的雇主,虽然这个家的女主人不曾出现,但并不代表她不存在。

 刚刚他只是好心扶自己一下,完全没有其他的意思,不准胡思想,更不准问起有关女主人的事。

 只要开口问了,就代表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已经开始在意起这件事,她不能做人家的第三者。

 蓓嘉,我想爸爸妈妈…我想看见他们…过生日的蛋糕可以换成他们吗?脑子里突然自动播放子陵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她紧紧闭上双眼,想把刚刚突然冒出口的悸动狠狠进心底。

 不行,子陵需要的是爸爸妈妈,不是爸爸跟后母,她不能因为近水楼台就想把月亮给摘走,停止被男惑,全面止!

 “没事就好。”宫维昕低哼,脸色罩上霾,收回手。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病菌?他难得佛心来着扶她一下,居然摆出一副急躲开的模样。

 脑子再次自闵过她声肩避开的举动,他整张脸黑掉,一股闷气堵在口,无端令人闷得难受。

 “蓓嘉,碗破了。”宫子陵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星球传来,两个大人之间的张力,令他不安的左右来回看着。

 “对不起,我会买一模一样的碗来赔。”蓓嘉看向碎掉的白瓷碗,自责皱眉。宫维昕抿紧线,面不悦。

 不过就是个碗,破了就破了,干么出一脸心疼的表情,又不是花钱买不到,何必呢?

 “不用麻烦,白瓷用腻了,最近我看上一套青瓷,正想把这套碗处理掉,摔了正好。”她想赔,他偏偏不让她赔。

 难道她不能道完歉就算了,扯什么赔不赔的,好像他们一笔一笔都得算得清清楚楚才行,又不是在开庭。

 “可是…”她轻咬着下

 “如果你喜欢,这套白瓷可以送你,否则丢进仓库里几年后,我还是会让人清掉。”见她出为难表情,宫维昕感觉又更闷了。

 “我、我…还是收进仓库里好了。”蓓嘉没看他,低着头,快速收拾桌上其他脏碗盘。

 “随你。”宫维昕见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双手忙碌动作着,心情没来由的隐怒。

 “蓓嘉,我帮你拿盘子去厨房。”宫子陵嗅出空气中微妙的变化,主动跳出来介入两人之间。

 “好,谢谢子陵。”蓓嘉笑看向他,很高兴自己不是跟宫维昕独处。他的存在越来越令她感到…无法顺畅呼吸。

 宫维昕看着眼前一大一小忙着收拾桌面的画面,心里头有股陌生的温暖慢慢在腔里动。

 原本他以为遵守她定下的那些条约会很扰人,没想到她就像子陵说的,不仅把他照顾得很好,好到连自己都一起列入业务范围里。

 跟她相处这些日子,他才初次享受到什么叫温馨的家庭生活,这种感觉就像毒一样,一步步人深深恋。

 赫然察觉自己的思绪,宫维昕瞠大双眼,回过神,仿佛急甩开什么似的猛‮头摇‬,站起身,快步走向客厅,将他们远远抛诸脑后。

 不行!他昏头了吗?前女友给的教训已经够多,女人就像柔弱的小白花,必须时时照顾,比小孩还麻烦上百倍不止。

 过去痛苦的记忆,从一道被撕裂的口子排山倒海涌向他。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前女友总是把问题丢给他,希望他优先帮忙解决,当他被多件诉讼身时,她便毫不留恋就调头离开,跑去别的男人怀里寻求慰藉。

 如果是不认识的男人也就算了,偏偏对象还是他大学时代的好朋友,一次来个双重打击,也不管他受不受得了。

 幸好他意志够坚定,咬牙继续研究诉讼案,否则当时手中几个大案子同时搞砸,他这辈子休想在律师界混。

 他受够凡事只想依赖别人、完全没有自己生活的女人,遇到事情就惊乍,搞自己的生活之外,还搅身边最亲近的人的一切。

 忘了后来怎么得知,大概是大学同学会时听到的,前女友跑到别的男人怀里寻求慰藉,是因为她那阵子心情不好,而心情不好的原因竟是——公司同事每次出去吃午餐都拖拖拉拉不肯掏钱、借了东西也不还,最困扰的是对方就坐在她身边。

 他,宫维昕,完全无法理解这点小事怎么有办法扩张成严重的心情不好,最后还必须跑到别的男人怀里寻求慰藉?

 更令人无言的是,前女友跟好友交往一年后,背叛自己的好友突然跑来找他,甫开口就是对前女友一连串的抱怨,状况疑似是好友那阵子到国外出差一个月,回台后,发现前女友又跟别人搞上。

 好友说到最后还下珍贵的男儿泪,大叹自己又不是便利商店,怎么可能二十四小时待在她身边,替她解决所有问题。

 看好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突然对所谓的爱情关系感到腻味,如果爱情是彼此拖累,不是共同成长,他干么没事找事让自己那么累?

 一加一,如果不能大于二,至少要做到等于二;如果连等于二都办不到,他又何必?

 坚定这点想法,宫维昕坐在客厅沙发,轻闭上眼,想象自己手中拿着一扫把将刚才那些混乱、没有意义的七八糟情绪,一股脑儿通通扫地出门。

 感嘴角微微上扬。很好,口清多了,脑袋也跟着清晰起来。

 他拿过随搁在沙发上的公文包,抓出笔电、几件诉讼案的档案夹,全神贯注开始工作起来。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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