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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染梅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外头传来阵阵脚步声和拍门声,不时夹杂着急促的对谈。

 “拍门拍这么久也没人应,是不在还是在睡啊?”

 “瞧见四爷带来的丫鬟了吗?”

 “没有!我到画室后头的两个院落找过了,就是没见着她。”

 “染梅姑娘!你在不在呀?”

 谁在叫她?听那嗓音好像是书肆的小厮…染梅意识蒙地张眼,然那眼皮就像是灌了铅似的,重得硬是不肯张开。

 有什么法子,她辗转到天快亮才入睡,而现在…她猛地张眼——糊上霞纱的门窗透进金光,吓得她赶紧坐起身。

 糟了,这天色竟亮成如此…

 “临,你来得正好,你可有瞧见染梅姑娘?”门外书肆小厮急问。

 染梅下就昨晚洗脸的水随便抹了抹脸,随意扎起发辫,听外头传来向临一贯的细语声。

 “我没瞧见她,找她做什么?”

 “敦亲王来了,说要找四爷,可四爷还在睡,我唤了几次不醒,只听四爷咕哝说要染梅唤他才肯起身。”

 在那急得快掉泪的小厮话落瞬间,染梅已经开门,就见外头站了四个人,一个向临,一个则是见过的书肆小厮,另外是书肆里的伙计。

 “我马上去唤四爷。”她忙道。

 “快快快,跟四爷说,我已经派人先带王爷到湖上小亭落坐。”

 “我知道了。”她快步走向慕君泽寝房,就见他睡得好似颇沉,外头那么大的声响都吵不醒他,他面向内墙,被子一半都快要掉下

 “四爷,该醒了,王爷来了。”

 慕君泽像是睡得极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四爷。”她再唤一声,不敢相信他竟像是睡死了一般。

 难不成他昨晚当贼去了,要不怎会叫了这么久还不醒。

 都已经快六月天,她热得都冒汗了,却见他拿被子把自己盖得密不透风,她光是瞧着都替他热。

 “四爷,醒醒!”她放大声量吼着,等了会,深口气道:“四爷,失礼了。”

 对付叫不醒的人,第一招就是——掀被子!她要是力气够大,说不准还能连人带被地揪下

 然而,说来也怪,她‮劲使‬掀被,却觉得这被子轻得很,不费吹灰之力便掀起,因为上的人适巧翻了身,她垂眼望去——“啊!”

 完了,她的眼睛要坏了!

 看见了,她全都看见了!

 慕君泽打了个哈欠,抬眼望去,就见她将被子自头上蒙往,好像如此就可以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叫什么?”他侧身,探出长臂扯她手中的被子。

 “四爷为什么…”她本该义愤填膺的口气瞬间弱了下来。

 完了,她真的看见了…他不着寸缕,毫无遮蔽地教她看得一清二楚…

 “我在我房里睡觉不穿衣服,关你什么事?”

 “可四爷既要奴婢唤你起来,就不该…”她紧闭着双眼,然而他那结实匀称的‮体身‬益发在脑海中招摇。

 太真,尤其她前些天才见过那雕品…她的眼睛要是坏掉了怎么办?

 “我才想问你,扯我被子做什么。”慕君泽大方地坐起身,颀长的躯体在光线之下显得肌理分明,没有一丝余赘。

 “我要叫四爷啊…王爷来了…”她闷着声,像是快哭了。

 早知如此,她是打死也不会掀他被子的。

 “喔。”他徐缓起身,赤条条地走过她身旁,拉开紫檀衣橱,随口道:“你蒙着被子不热?”

 “还好。”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抚平心悸。

 “对了,你把我看光了,做何打算?”

 染梅蓦地张眼,从脚边看见了另一双大脚丫,他就站在身旁的冲击吓得她连滚带爬地闪到一旁。

 “那不是奴婢的错,是四爷不该没穿衣裳。”她一点都不想看,更不想负责,离她远一点!

 “喔…是说,你裹在身上的被子,刚刚就裹着没穿衣裳的我,你包得这么紧,该不会是希望我紧紧地抱住你吧。”

 染梅瞪大眼,尖叫一声将被子抛掉,重见光明的眼前只见赤luo的上身,明显的锁骨,厚实的膛…

 “就说我长得这般好,一般女子怎会不看上我,染梅,你目光如此骨,还想要狡辩?”他笑瞇黑眸,轻拉过她的手,往他的口一贴。“我就在这儿,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我一点都不会挣扎。”

 “住手,四爷…”她尖叫着,想回手,却被他的蛮劲往下带,眼看着已来到他的腹部,吓得她抬腿要踹,他却早有防备地贴近她,教她动弹不得,只能尖叫,“救命啊,向大哥!”

 蓦地门板被推开,门外的男人富饶兴味地看着两人。

 “七郎,依你这蛮劲玩下去,岂不是要本王等上一夜?”他促狭笑道。

 “我岂敢让王爷等候。”慕君泽面不改地松开箝制。“染梅,备茶具。”

 得到自由教染梅松了口气,略垂眼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穿上了宽口锦…要是他有心轻薄,没必要先套上长吧…

 悄悄抬眼,对上他戏谑的笑,听见他说:“是不是觉得可惜了?不过也不需要太遗憾,我说过这寝房随时你来,届时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奴婢一、点、都、不、想、看…脏东西!”咬牙切齿地发惊吓后的怒气,她才朝门外的男人福了福身,快步离去。

 那男人不由放声大笑。“七郎,她说你是脏东西…哈哈哈,京城第一美男竟是脏东西…”

 “千万个女人之中,总会出现一个不长眼的。”慕君泽皮笑不笑地道。

 脏东西?太不识货了。

 正午,光自茂盛的林叶间筛落点点金芒。

 书肆后院,位于主屋东边,开凿了一口人工湖泊,架青石拱桥横跨,桥上搭建亭台,此刻满亭茶香。

 “这茶,真是不错,七郎。”敦亲王齐千里说着,目光落在负责泡茶的染梅身上。

 染梅的注意力集中在泡茶上头,未觉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是说…七郎?不地看向坐在齐千里对面的慕君泽。慕家明明就只有四个男丁,为何要唤四爷“七郎”?

 难道是为求多子多孙的唤法?

 “王爷,这茶是不错,但和王爷府的茶相比就相形失了。”慕君泽戏谑笑着,话里含意只有两人才懂。

 “本王倒觉得是各有特色。”齐千里五官俊逸,噙笑令人如沐春风,举手投足间暗藏皇族特有的霸气。

 “王爷还真是不挑哪。”慕君泽笑意不减地道。

 “和七郎相比,本王可是略逊一筹。”

 染梅小心翼翼地斟着茶,只觉得这两人说话真玄,像是话中藏话,十足的难解。而这敦亲王看起来亲和力十足,但她见过太多皇族的嘴脸了,时风时雨,心思难测。

 “王爷谬赞。”慕君泽皮笑不笑地道。

 “兄弟,客气什么。”齐千里品茗看着湖面风光。“对了,镜花的书…”

 “伙计说那家伙还拖着,我本是打算去镜花出手稿的,可适巧王爷来了,这事就暂时搁下。”

 染梅闻言,眉心蹙了下,偷觑齐千里一眼,果真瞧见他脸色微变,她不暗骂主子恃宠而骄,竟对王爷如此无礼,四爷会不知道皇族天生多疑,言行举止都得三思再行吗?

 随即又想,她何必替他担忧,像他这种会戏弄、轻薄丫鬟的主子,要是能受点罪,也算是替她出口气。

 “七郎,你这说法好像是本王来的不是时候。”齐千里撇了撇。“还不是你的伙计没把镜花的书送来,本王今儿个才跑这一趟。”

 “所以,我晚一点会着镜花把手稿写完,届时补上一幅luo女图,还请王爷息怒。”字句听得真诚,可偏偏那表情就是一副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墨染的秘戏图?”

 “是。”

 “他不是三个月没画了?”说着,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染梅眉头微扬,接收着第一手的消息。原来墨染已经三个月没作画了?四爷既拿得到他的画稿,肯定最清楚他近况,她要想知道一切,问四爷是最快的,但这有风险,四爷会欺负她。

 “所以是之前的画,只是我还没印刷成册。”

 “采?”

 “‮魂销‬。”

 “喔…”齐千里着下巴,眼角余光瞥见满脸通红的染梅,不低笑,“本王都忘了这儿还有个丫鬟。”

 太感谢了,终于发现她在这儿了。染梅暗想着,瞧刚刚两人的神情,就像是再正经不过地讨论买卖,可事实上他们是当着她的面讨论yin书和yin画…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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