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过,”她突然一脸忧愁,“听添宝哥说最近的生意很差,几乎天天都门可罗雀,李叔那儿的订单也退了不少…看来,那件事还是影响了镇金堂的声誉。”
“那是难免。”他话锋一转,“对了,我看见你画给李叔的发钗样式所做出来的成品了。”
“咦?已经做好了吗?”她讶异地问。
“几乎快完成了。”他一笑,“那样式是你自己想的?”
“嗯。”她点头,“从前在怡
院时虽然难得有时间休息,但只要一得空,就会拿纸笔
画一通…画画的时候,我总能忘记伤心的、不愉快的事。”
“你画得很好。”他衷心称赞。
闻言,她只觉受宠若惊,“真的吗?”
“我可是生意人,在商言商。”他问:“你想继续画吗?”
她微怔,“二爷的意思是?”
“我要你成为镇金堂的画样师。”他眼神十分坚定,“过去,镇金堂的画样师都是男人,而且是有点年纪的男人,也许你所设计的样式更能贴近女
的喜好及需求,如何?你有兴趣吗?”
赵慕真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天李叔为了让她在客人面前好说话,随口说她是镇金堂的画样师,而现在…要成真了吗?
“二爷,你…你没骗我?”
“我几时骗过你了?”
她仔细端详,想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表情,但见他一脸认真,她眼中出现欣喜的光芒。
“你没有骗我,你是说真的!”她激动的拉住他的手又蹦又跳。
看着她天真又惹人怜爱的模样,傅天抒有点出神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见他又盯着自己,赵慕真猛地放开他的手并安静下来。
“二爷,我、我失态了。”
失态的何止是她?他不也是吗?他的心神总是突然之间就被她紧紧攫住,难以逃脱。
拉回心神,他正
道:“对了,关于店里的生意,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赵慕真讶异的看着他,“问我吗?”经营的事,她一点都不懂啊。
“这里没有别人,当然是问你,难道是问小花或小虎吗?”他好气又好笑。
她认真想了一下,“刚发生过假金事件,我觉得一时之间势必很难挽回客人的信心。”
“所以我打算明天陆续去拜访一些客人。”
“这是一定要的,不过我觉得除了这个,还可以办一些活动,以镇金堂现在的情况来看,二爷不妨将一些商品的价钱降低,或是送点小礼物拉拢老顾客的心,”她续道:“而韩栋哥跟群开哥对那些女
顾客向来很有办法,有他们两个连袂出击,我想那些暂时对镇金堂存疑或失去信心的客人会慢慢回笼。”
听完她的意见,他越发的觉得她根本是个做生意的奇葩。
“丫头,你说得很有道理,就试试你的方法吧!”
第二天,傅天抒开始一一拜访客人,向他们说明原委并道歉。
而同时,韩栋跟林群开也跟赵慕真及店里的伙计开始着手讨论活动的内容。
没多久,镇金堂展开了一系列的优惠及回馈老客人活动,有便宜可捡,不只老客人回笼,还意外的多了一些新客人。
此时,李叔为周家三姐小量身打造的发钗也已如期完成,并
到了周三姐小手中。
周三姐小见了那支发钗之后十分喜爱,天天将其
在发上,人人看了她那支发钗都盛赞那是漂亮又精致的上等货,而知道这是出自镇金堂工坊的大师傅之手后,开始有人登门订制各式首饰。
而身为画样师的赵慕真在金匠着手制作之前,会先跟那些订制的客人面对面接触,在了解客人的个性及特点,并询问个人偏好后,她才开始设计专属于客人的首饰。
她设计的样式深受客人的喜爱,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为她打开了知名度。
三个月后,镇金堂
失的客人回来了,而赵慕真也成了炙手可热的画样师。
看傅天抒带领着大家慢慢的挽回镇金堂失去的名声,并再次得到客人的信任及肯定,傅家两老十分欢喜。
可有个人看在眼里,闷在心里,那个人便是傅耀祖。
自假金事件后,他明显感受到爹娘对他已经心灰意冷,他们不再对他存有期望,甚至当他是可有可无的人。
几乎被完全忽视的他,对深受双亲信任及依赖的傅天抒越来越憎恨,他恨傅天抒来到这个世间,恨傅天抒进了他家,恨傅天抒深得爹娘的疼爱,恨傅天抒夺走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计可施。
他因为一次错误,便被如此对待,难再翻身,可那个傅天抒捡来的野丫头竟摇身一变,成了镇金堂的画样师?
看着傅天抒跟她那般风光,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报复他们,可却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爹娘一
钱都不给他,别说是上百花楼,他连上酒馆都成问题。
他只好每天在家里闲晃,闷极了就拿那些奴婢出气、消磨时间,他觉得自己快闷坏了,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疯掉…
躺在
上,傅耀祖翻来覆去,越想越是愤恨难平。
他猛地起身,一脚踹飞了椅子,气呼呼的走出房外,虽然没钱可花,但他还有一票朋友呢。
以前在他们身上花了那么多银子,现在要他们回馈一下,应该没有意见吧?
想着,他立刻出门,前往拜访他的友人们。
不去还好,这么一去他更是火冒三丈,气得想杀人了。
这些朋友有的出门,有的自称事忙,还有的只找来仆役便打发了他,好像他是什么可怕的瘟神般避之唯恐不及。
他气冲冲的返回傅府,一进门便看见了不远处的身影。
“是那个丫头?”此刻,映入他眼帘的是似乎也刚从外面回来的赵慕真。
她手上拿着一大包的纸,正往别院的方向走去。
霎时,一个坏念头钻进了傅耀祖脑海里。
他将一切的不如意归咎于傅天抒,他想报复,他想做任何可以伤害或是打击傅天抒的事,而他知道…伤害赵慕真便能伤害傅天抒。
不为别的,只因她似乎是傅天抒如今最在意的。
主屋人多,他不能在这儿对她做任何事,可在别院的话…那儿除了一只肥鹅、一只三脚猫跟一只乌
,就只剩下她了…
忖着,他立刻尾随在后,跟着她的脚步来到别院。
另一头,带着刚买的一迭新纸,赵慕真踩着轻快脚步回到了别院。
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努力画样,日子过得既充实又快乐,刚才在大街上,她还看见有姑娘配戴着她所设计的首饰呢!
从前,她以为自己只能是个丫鬟,虽然一辈子伺候着傅天抒她很甘愿的,不过现在这样却给她带来更多的成就感。
她不是个毫无价值的人、她能帮上傅天抒的忙,这些比什么都还要让她感到幸福及快乐。
刚踏进院门,小花便朝她扑了过来,牠伸长了脖子,先是警戒,然后竟对她作出攻击状。
她吓了一跳,因为小花从不曾那么对她。
“小花?”她才正要趋前安抚牠,突然两只手自身后抱住了她。
“啊!”她陡地惊呼,本能的挣扎。
“臭丫头…”这时,一记不怀好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像针似的钻进她耳里。
那声音,她一点都不陌生。
“大少爷,你做什么?放开我!”知道来者是谁,她更是奋力挣扎。
“赵慕真,你摆什么谱?装什么清高?”傅耀祖自她身后紧紧的圈抱着她,将嘴巴凑近她耳边怪笑着,“你跟那小子
夜夜同处别院,早就不是清白的子身了吧?”
“什…”她恼怒不已,“把嘴巴放干净一点!”说着,她趁其不备,用力的朝他的脚狠狠一踩。
“啊!”
傅耀祖痛得松开了手,在他松手的同时,她连忙趁隙逃开。
傅耀祖恼羞成怒,立刻又追了过来,而看见他追逐着慕真,护主的小花摇摇摆摆的疾奔过来。
见状,本已气极败坏的傅耀祖更是气恼地举起脚,狠狠的踹了小花一下。
小花被他一踹,跌在地上翻了几翻,竟站不起来。
见小花爬不起来,赵慕真心一揪,急着想趋前查看。
“臭女人,你给我过来!”傅耀祖一把擒住她,将她拖往傅天抒的房间。
“放手!放开我!救命!”她不断尖叫挣扎,可却挣不开已经理性全无的傅耀祖。
他将她拽进傅天抒的房内,把她往
上一摔,立刻扑了上来。
只见傅耀祖眼底迸出不寻常的、
佞的光,像是抓住猎物的黄鼠狼般看着她,“你上过这张
吧?换个人是不是新鲜一点?”
他那龌龊肮脏的字句听得她惊惶恐惧,却也怒火中烧。
“我跟二爷是清白的!”她维护的不是自己的清白,而是傅天抒的名声。
傅天抒对她,别说是行为不尊重,就连言语上的轻薄都不曾,她绝不准傅耀祖如此污蔑他、羞辱他。
“你最好快放开我,要是老爷夫人知道,他们…”
“我爹娘能如何?”他冷笑,“别以为你现在有那小子撑
就了不起,我还是我爹娘的儿子,你猜他们要是知道你跟我相好,他们会怎么做?”
相好?他在说什么?谁要跟他相好?!
“他们大不了,要我对你负起责任,也就是…娶你。”他挑挑眉头打量着她,“你也算是颇有姿
,虽然是那小子穿过的旧鞋,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勉强纳你做妾吧。”
“你…你真是无
!”她气怒的瞪着他。
傅耀祖狠狠的搧了她一巴掌,“我看你这张嘴能厉害到什么时候!”说完,他伸出禄山之爪,直袭她的
口。
赵慕真极力反抗,却不敌他的力气。
傅耀祖为了不让她抵抗,又连续打了她几耳光,教她晕眩得快失去意识。
见她不再抵抗,傅耀祖十分得意,毫不客气的扯开她的衣襟,看着她粉白的颈子及
衣上方那细
的肌肤,眼底闪过一抹异采。
无力反抗的赵慕真
下羞愤又伤心的眼泪,喃喃自语,“救我…二爷,救我…”
“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你就安份一点吧。”傅耀祖说着,俯身欺近了她。
就在她绝望地闭上双眼时,原本
在身上的傅耀祖整个被往后一扯,摔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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