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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孤女重生当郡主
 巩棋华不是褚家人,身分尴尬之外,还是让太子赶出宫的弃妇,她的后事实在不适合大办,巩氏本想低调下葬即可,但褚司容独排众议、作风强势的在桃花林布置了灵堂,林间挂满了随风轻飘的白幔。

 悲痛绝的他,一连三天三夜独守灵柩旁,谁也不让进绮罗苑。

 陪伴的过程,他吹笛给巩棋华听,一吹再吹,连吹好几个时辰,吹到咽喉出血,他仍继续吹着,且笛声很低,因为他只吹给她听,只能她听,谁也不许听,但因哀恸过度,他边吹边落泪,热泪混着口沾染的红血,缓缓滴落…

 他以他的方式陪伴她,并相约了来世相知相爱的盟约。

 褚司容很有心,没有选择让巩棋华下葬近郊,而是火化后派人将她的骨灰送回巩氏老家,与巩棋华的父母安葬在一起,让她不会孤单。

 他无法亲自替她做这件事是因为他走不开,他必须完全取得父亲的信任,这个信任事关后天下百姓会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些话,他在心里都同她说了,他相信她能理解也会支持,因为她向来是最能理解他的人,是他的太阳,只是这颗太阳殡落了,自此他再不会为其他女人倾心。

 灯火下,褚司容收敛心神,专注处理褚临安代的政务,但绮罗苑门外不时传来阮芝瑶如泼妇骂街般歇斯底里的叫声。

 “褚司容,你给我出来!不然我就一直在这大吼大叫,巩棋华死了,但我不是死人,你凭什么理都不理我!”

 他没理会,拿起笔沾墨,落笔写字。

 “大少,大少爷才处理完巩姑娘的事,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

 侍卫挡着阮芝瑶,也试着安抚,但她完全听不进去,因为事情全失控了,她本以为巩棋华死了,自己就能趁虚而入,不料褚司容依旧不见她、不理她。

 阮芝瑶在院门外又吵又闹,但房里的褚司容如老僧入定不管不顾。

 这样的吵闹也传到褚临安耳里,他特地来到绮罗苑院门口,铁青着脸瞪住阮芝瑶。

 “爹,这算什么?我要回侯府找我爹娘,跟他们说你的儿子冷落我,还说你不肯为我说话。”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回去哭诉,棋华跟司容的事我早已下了封口令,不许任何人在外头说,自然包括你。”

 她抿紧了,眼里有着不满,但褚临安的神情太过严厉,她连吭都不敢多吭一声。

 “你既进了褚家门就是褚家人,司容至少不像司廷那样拈花惹草、连青楼,你现在只要多给他一点时间就好,难道你连这点都不能体请?”

 褚临安说完话,也不管阮芝瑶怎么想,迳自走进绮罗苑,直接进到褚司容的书房跟他代事情,可说白了,都是些偷摸狗、贪赃枉法的事。

 这也是这段日子以来,褚临安可以容忍巩棋华存在的原因——儿子的表现良好。

 “明白了,儿子会处理好的。”

 “很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褚司容身边的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他彻头彻尾变了,话说得更少,眼神变得更冷,加上开始练武,更给人一股难以亲近的氛围。

 褚司容也能感觉到众人惊怕的目光,但他不在乎,他必须也一定要这么做,他要愈来愈强,往后将只有他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他相信棋华会支持他的。

 右丞相府隔了几条街便是睿亲王府,睿亲王府最让外人知晓的,便是知仪郡主幼时因高烧不退而成了憨儿。

 近,郡主又不小心从楼阁的楼梯摔下,不仅头撞破了,脚也摔断了,好在一条小命总算救了回来,只是昏睡数不醒。

 半个多月后,郡主不但苏醒了,人还奇迹似的不憨了,只是一身的伤还是让她在上连躺了两个月。

 此刻华丽典雅的房内,陈知仪仍坐靠在榻上,园在她边的有她的亲娘,也就是睿亲王妃,还有她爹睿亲王的三名侧妃,以及三名庶子跟三名庶女。

 “太医说明儿个就可以下走走了。”雍容华贵的王妃说到这里,不眉开眼笑。

 “是啊,赶快好,三哥带你去赏花钓鱼。”

 “奴婢给郡主裁几件漂亮衣裳可好?”

 “对对对,郡主不憨了,可以多选几块布,多做几件自己喜欢的衣服。”

 “就是,以后还要带郡主多出去走走,是该制几件新衣,瞧咱家郡主水灵灵,可是个大美人呢,定是穿什么都好看。”

 这一家人相处融洽,说说笑笑的,给人一种温暖氛围。

 陈知仪觉得心里暖烘烘,不出笑容,“谢谢你们。”

 “傻孩子,都是自家人,说话怎么这般客气。”

 她拚命点头,眼眶微微润,因为他们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多家人。“怎么红了眼,哎呀,别又来了,我们这段日子可哭了好几回了。”

 几个人说着说着,忍不住又笑又哭起来,因为郡主醒过来了、因为郡主不憨了,也因为她失忆了——动不动就说谢谢,那么有礼貌、那么懂事惹人疼。

 陈知仪笑中带泪的看着被她弄哭的几个大人,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怎么能这么幸福呢?竟会有这么多人抢着要呵护她、疼爱她,连丫鬟嬷嬷都这么紧张她。

 不过这些呵护也让她颇为忐忑,因为让王府上下这么捧在掌心疼着的她并不是真正的陈知仪,而是在褚司容的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巩棋华,却不明所以的在陈知仪身上转醒。

 因此她谁也不认识,王府的人却一个劲认定她摔到了头,人不憨了却忘记了一些事,但这一点,他们一点也不烦恼,只要她慢慢认识习惯即可。

 这里有着与右丞相府截然不同的气氛,睿亲王府规矩分明、嫡庶有别、侧妃们都很安分,且因王妃侧妃都是温婉和气的人,几个子女在教养下也是如此,分外好相处,但取代陈知仪享受这些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巩棋华是内疚不安的,再者,老王妃万氏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困惑,也说明万氏始终没信她。

 一再思量后,她决定跟老王妃坦承自己的身世。

 这一天,大雨倾盆。

 睿亲王府秋阁苑特设的小佛堂内,老王妃万氏的一颗心也仿佛外头陡降的滂沱大雨般急遽往下沉。她怔怔的看着十一岁的孙女,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

 老天爷,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很抱歉,我并不是您的孙女陈知仪,我今年十六岁了,名叫巩棋华,本该因重病身亡,却不知为何我的魂魄附在了你心孙女身上。”

 闻言,万氏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因激动而微微着气。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颤抖的手执着椅臂支撑‮子身‬,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只到她口的小女孩,一张清丽瓜子脸、一双澄净明眸,以及粉,这明明是她的孙女啊!

 午后阵雨咚咚咚地急敲屋瓦,她老太婆的一颗心跟着揪得死紧。

 附体重生的巩棋华抬头看着雍容华贵的老王妃,她的双手因紧张而用力握,甚至微微颤抖。

 老王妃愿意相信她吗?还是以为小郡主的憨病没有好,而是憨到疯了?

 窗外雷雨不停,轰隆隆、哗啦啦…

 万氏从对方眼里看出忐忑、愧疚、期待与伤心,甚至有历经沧桑‮磨折‬的情绪,这么复杂的眼神怎么可能出自她那单纯憨傻的小孙女?!

 她颤巍巍的坐下,沉沉地吐了一口气,“说吧,让我先听听你的故事。”

 信了!信了!辈棋华悬在半空的心这才落下,哽咽道:“谢谢您,其实我…”

 于是,热泪盈眶的她娓娓道来属于巩棋华的故事,其间几度因哽咽而说不下去,一再重新整理心情,方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

 末了,她还是说出她心中真诚的歉意,“抱歉老夫人,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以死而复生,又为何能在您的孙女身上重生。”

 万氏深深了口气,虽然孙女刚醒时她就感觉不对劲,但现在这样绝对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答案,更无法想象这个在她孙女身上重生的孩子有那样令人怜悯的遭遇。

 好长好长的一阵沉默后,万氏才能舒缓心里的悲痛与恻怆,哑着声音问:“你怎么敢跟我坦承你的身分?你不担心我会揭穿你?赶你出府?”

 巩棋华一脸真诚的看着她,“我在郡主身上重生也有三个月了,睿亲王府跟我重生前待的右丞相府截然不同,那里的人自私‮忍残‬,仅有祖母跟司容愿意给我亲情,但在这里,每个人都是真诚相待,尤其疼惜着我,我受之有愧,所以不愿意让给我这份幸福的陈知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取代。”

 是有良心的孩子啊!万氏直盯着她道:“那是因为没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怪。”

 巩棋华知道,睿亲王府就是在万氏的整治下才能有现在的‮定安‬。“棋华不敢隐瞒,这也是我找老夫人坦承的原因之一。”

 “怎么说?”

 “因为老夫人是在我苏醒后唯一待我有距离的人,似乎早已察觉我跟郡主的不同,可见老夫人心细如发,而在王府生活数个月后,又发现老夫人治家有道,不瞒您说,棋华希望坦承身分后,老夫人能帮助我。”

 万氏嘴角微微扬高,“你想我怎么帮你?”

 “回顾自己的人生,我觉得不仅仅是别人害我变得悲惨,也是我自己不够有能力摆命运,但我在老夫人身上看到我想要的能力。”说到这里,她起身离开椅凳,走到万

 氏身前,双膝跪下,“如今的我仅有十一岁,我想给自己四年的时间成为配得上司容的子,重新回到司容身边,棋华祈求您的成全。”

 万氏虽已苍老,但双目锐利,她静静打量自己疼了十一年的孙女,不,不对,是靠着她孙女躯壳重生的巩棋华后,从椅子上起身,“起来吧。”

 巩棋华的内心十分不安,但还是柔顺的起身。

 不过万氏没说什么,只是越过她走到菩萨面前,静静的点燃了一炷香,为早逝孙女的灵魂诵经,以接引到菩萨身边,请菩萨好好照顾她。

 万氏双手合十躬身一拜后,这才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的巩棋华,“从今而后,你就是我的孙女陈知仪。”

 巩棋华…不,陈知仪的眼里浮现热泪,忍不住再次跪下,“谢谢老夫人。”

 时光缓缓流逝,皇帝陈寅义依旧不理朝政、沉软玉温香、夜夜笙歌,太子陈嘉葆依然无心学问,私下出游,还召见其他朝臣安排的美人,同样玩得不亦乐乎。

 整个东铨皇朝的朝政由里到外全由褚临安一把抓,文武百官不管是不是真的认同他都不得不臣服于他的权势,个个恭敬服从,而褚临安之外,第二有权势的便是王哲,说白了,他就是与褚临安狼狈为的贪官,仗着权势欺百姓,藉此搜括百姓家产,但多数百姓只是敢怒不敢言。

 莫名的是,他去了右丞相府一趟后,翌褚临安竟代皇上下旨免了他的职。

 平时好的贪官污吏们议论纷纷,本想前往关注,但王宅当晚就被一把无名火烧个光,王哲及其家人虽然及时逃出,但后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所以一连几,王哲只得前往右丞相府请求会见褚临安一面,但都被守门侍卫轰走,他只得再转往其他有往来的朝臣府邸,却无人敢跟他见面,就怕惹火了褚临安。

 翌,共有五名平时与王哲来往密切的朝臣,即私下被百官们称为“六亲”的童彦、章吉、孙辅、梁成、朱义等人,全收到来自右丞相府的口头邀约,五人战战兢兢的前往一间隐密在巷弄间的茶楼,才发现邀约者竟是褚司容。

 “各位请坐。”

 近年,褚司容喜怒不形于,却成为最受褚临安信任的心腹,褚临安甚至把调度皇城军的权力交给他,换言之,如今的褚司容如同褚临安。

 “同样身为帝王宠臣,我爹其实不全然的信任你们,况且说白了,你们背着我爹干下的苟且勾当的确不少,也难怪我爹无法信任。”

 一出口就是重话,让几个人面面相觑,却不知该从何辩解起。

 见状,褚司容又笑了,“不过如果你们不想让这些勾当曝光也行,只要主动把该吐的东西吐出来,我也就不跟我爹说了。”

 “这…”每个人都没想到这会是一场鸿门宴,再说他们也是积攒了几年才积到金山银山,哪舍得平白送给褚司容。

 “你们以为王哲为什么会让我爹摘了乌纱帽?那就是因为他没将我给他的机会当一回事。”忽地,褚司容犀利的目光落在孙辅跟梁成身上。

 两名官员陡然一惊,顿时心虚起来。

 “你们该是心知肚明,因为你们是在我给王哲机会后,有跟他碰过面的人,还想装傻?你们都很清楚他的下场,自家府邸冒出一把无名火,死的死、伤的伤,财物全烧光。”

 两人惊恐的互看一眼,都没想到早被盯上了,这下子不解释可不成。

 孙辅开了口,“王哲是说了你找他见面的事,可我们不相信,所以他才挟怨去跟右丞相说你要背叛他。”

 “结果呢,你们自己说。”他冷冷的说。

 “没想到你找到人证跟物证证实他的确违,私下卖官收贿,却没将这一笔一笔的利益分给右丞相,这才让右丞相找他去右丞相府,”他顿了一下又道:“偏偏王哲还紧咬是你想私所有的利益,想藉着泼你脏水来身。”

 “他没想到的是我爹不信他,认定他想离间我们父子,所以我爹火大了,不仅把他的罪行呈报给皇上,还免了他的职,顺便找人去他的宅邸送几把火。”

 听到这里,每个人心惊胆颤、面面相觑。这不就代表他们连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如果跟王哲一样反咬褚司容一口,下场不也跟王哲一样。

 “要怎么选择就看你们的智慧了。”褚司容笑得冷漠,也笑得令人头皮发麻,接着没事般又跟他们谈笑风生几句,就让他们离开了。

 众人离开后,因忐忑不安,直接移到另一茶楼辟室密谈。

 “你们猜出褚司容的下一步是什么了吗?”

 “不知道!但他是右丞相之子,人家说青出于蓝更甚于蓝,他既然敢找上我们,必是做了万全准备。”

 “王哲的下场足以说明,即使他真的背叛右丞相,也有办法让右丞相信任他。”

 “这么说来,如果咱们不选对边站,下,个死得不明不白的很可能是我们。”

 此话一出,众人心惊,但心里也明白得很,不照做,麻烦就会没完没了。

 于是一连几天,都有人私下与褚司容见面,付大笔银两,但也有人临时反悔,不愿吐出这些年贪来的钱。

 “童彦,别跟自己的命过不去。”梁成好心劝着。

 “不成!那是我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怎么可以白送给那小子!”童彦神情倨傲的说:“王哲垮了也好,现在我们几个可是右丞相之下最有权势的人了,褚司容那小子玩了王哲一次,若再玩第二次,右丞相也会起疑的,毕竟我跟王哲没事何必去咬他儿子。”

 梁成还是不放心,“他们是亲骨,怎么会信你。”

 “我不管!我不给,大不了届时你们全跳出来,咱们五个人还斗不过他一个小伙子吗?”童彦火冒三丈的咆哮。

 梁成劝不了便没再说什么了,不料两天后,童彦就被请到右丞相府。

 童彦原本还大摇大摆的,但在看到褚临安要手下们放到桌上的是一些他极为眼的东西后,脸色随即变了。

 “这些是帐本、信函,当然还有夜明珠、黄金、银票…”褚临安微笑的看着脸色惨白的童彦,走到他面前站定,“哼,背着我做这些事,你胆子可真大啊。”

 “不不不…这、这…前几,司容约我跟梁成几个人会面,要我们选择跟右丞相您或是跟他…”他焦急解释。

 没想到褚临安突然笑了,但这个笑容极冷,“离间我们父子的感情好求生存是吗,你不知道这招王哲已经玩过了吗,你可记得他的下场如何?”

 童彦一脸惶恐,慌乱‮头摇‬,“不不不,我说的都是真的,司容一定是先跟您说了什么好为自己罪,可事实上…”

 褚临安打断他,“那你就错了,他只是把这些证据收集来给我,要我决定怎么处置,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闻言,童彦老脸丕变,“不!不是这样的,不然您可以去把梁成几人找来,那天真的是司容找我们赴宴。”

 “爹,就让儿子派人去将几位大人找来吧,司容不希望爹心里有疑问。”褚司容一副坦的样子,接着吩咐手下去将那些人全找了来。

 不多时,梁成等朝臣看到桌上那些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及帐本时,个个心惊胆颤,又听闻褚司容说出这些东西的来处,甭说童彦冷汗直,其他人更是惶恐,为了自保,他们当然要矢口否认童彦所说,想想,就算他们把褚司容咬出来又怎么样,到时若褚司容一样拿得出证据跟贪银,那不过是在右丞相面前两败俱伤罢了,不如不说。

 “当然没这回事,司容不可能这么做!”众人纷纷站到褚司容那边。

 “就是,你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别拉我们下水啊。”梁成一脸不屑。

 童彦错愕地直‮头摇‬,心都凉了半截,“你们怎么可以见风转舵!”

 他又急又慌,转而向褚临安解释,“相爷,我真没有骗您,王哲也是如此让您误会的。”

 “说到他我更气!”褚临安根本就听不下去,“够了,别把事情扯到司容身上,你只要告诉我,这些东西就是你帮我办事而要来的孝敬是吗?”

 “这、这、这…”童彦支支吾吾的,一脸心虚。

 “行、真行!难怪那些人剥了几次皮就剥不下去了,你真贪财啊,硬是要了双份,一份进了自己的口袋,一份再呈给我,最傻的就是我,还从自己这份分一点给你。”

 童彦一脸惶恐,在也说不了辩驳的话,因为诸临安的神情极冷厉,与诸临安相多年,他很明白这个眼神意谓着他不会有好下场,就如同王哲。

 “其实,童大人也替爹处理了不少事,有些油水可能也是不得不接受的。”褚司容突然身说情。

 这举动可让褚临安笑了出来,“你竟然替他说话?”

 “爹不是告诉过儿子,有些时候若你不跟着其他人一起做,显得太独特便会难办事,我想,童大人可能也是有些身不由己。”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揭他的事?”褚临安问得一针见血。

 “只是让童大人清楚,这个朝廷是爹在掌控的,想在爹的眼皮子底下作,最好据掂自己的斤两。”褚司容说得谄媚,眼神更是充满敬仰,没人知道他为了这个神态,得在铜镜面前练习上百次。

 “好!好!哈哈哈…说得太好、做得太好,不愧是我的儿子!”褚临安拍拍他的肩膀,神情可是充满自豪。

 “所以童大人,我爹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只要懂得效忠,这条命就留得住了,你说是不是?爹?”褚司容再次寻求褚临安的认同。

 见褚临安点了点头,童彦连忙了口口水,“后童彦绝不敢再私任何利益,一定效忠右丞相。”

 褚临安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

 一埸灾难大事化小,童彦几人纷纷离去,但心里对褚司容的忌惮更深。

 当天夜晚,褚司容靠着好身手夜访童府。

 童彦惊讶于褚司容的好身手,也很上道的说:“多谢褚大人,若没有你那番话,我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想了想,他随即从暗室拿出谢礼,殊不知这些礼并非没被褚司容的人搜括出来,而是褚司容让人特意留下的。

 “放心,这个人情,我会跟你要回来的。”褚司容冷冷一笑。

 意思是桌上这五盒价值连城的上好夜明珠还不够吗?童彦猛几口口水。

 褚司容示意跟着他的贴侍拿走那五盒夜明珠,随即离开童府。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要做的事太多,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口上。

 他更清楚,在面对这些老巨猾的权臣时,若要谈光明磊落,根本是让自己成为俎上,接下来他便要一步步让这些原本站在父亲那一方的人先变成他的人,然后二除掉,为百姓谋福。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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