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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空无人的街头,夜笼罩大地,野狗狂叫嚣,弱弱灯杆发出幽暗光芒,令人倍感孤寂及恐惧。

 跑、跑、跑…梁小舞气不已地四处窜,目光沾满惧、心跳急促剧烈,慌乱地回头看向身后无人的空旷街道,手上紧拥着一只小小的包包。

 她竟然被发现了…被那些可怕的追寻者发现她的踪迹,计划好的一切行程因提早被找着而终结。

 当她和好友联系上,正打算出门买个东西,正巧听到门外的嘈杂声,透过门上的小孔,她发现几名面不善的黑衣人正躲在外头,当下了解自己的行踪又被发现,决定直接爬窗离开。

 还好她所住的房间在二楼,还好她事先察觉,否则现在不知被带往哪里去了!

 但是,情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她现在正被人追着,眼看身后的黑衣人就要追上她了…

 “不要跑!你跑不掉的!”数名黑衣人的身影加入寂静的空道,梁小舞咬着牙,不顾‮子身‬已到疲乏状态,仍然死命地逃。

 “加油!加油!小舞,你做得到的,千万别放弃。”夹带不稳的气息,她口干舌燥,‮腿双‬虚软打颤,却无法停下脚步。

 “梁‮姐小‬,我们只是想请你和我们走一趟。”身后的黑衣男人语态平稳,略显警告地在后头重复一样的话。

 走一趟?梁小舞撇撇嘴,出嘲讽冷笑。

 “和你们走一趟?只怕我有命去,没命回来。”不但将成为那些人的俘虏,更有可能为了替他们赚钱,而伤害更多的无辜老百姓,她才没那么笨!

 前头依然一片漆黑,看在梁小舞的眼中,宛如她未来人生的写照。咬着,她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要坚强、该勇敢,别在这时退缩、不准在这时认命。

 身后的黑衣人越跟越紧,梁小舞思绪凌乱不已。

 一个不小心,她无力的‮腿双‬无法站稳而摔落在地面,手上的疼痛远不及心头浮现的绝望,当那群黑衣人以得意的目光伫立在她的眼前,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到最后她仍然无法离开这里。

 “请跟我们走吧!”为首的人扬起‮忍残‬的笑容,无情地望着面容死灰的梁小舞。

 眼中泛着泪,梁小舞双手颤抖,连站也站不起来。

 “我想日本的治安应该没有这么差,连一个女人发生危险,都没人愿意上前解救。”男人沉沉稳稳的冷酷嗓调在幽静的街道上显得清楚又响亮。

 众人有致一同地转身循往出声方向。

 段奇好整以暇地靠在路灯旁,神态轻松,双眼却无温地冷冷扫视在场众人。

 梁小舞惊讶地抬起头,总觉得这男人的嗓调令她感到熟悉。

 当她的目光对上段奇的脸孔,她惊讶地张开口却无法出声。是他!那个今天早上醒来时也在旅馆内的男人。

 “先生,这不关你的事,如果不想受伤就别手。”黑衣人语意不善,口不标准的英语冷声警告。

 “老实讲我一点也不想手,不过当事情发生在我眼前,你们几个男人仗着人多欺负一个弱女子,是真正的男人都不会愿意当一只缩头乌。”而他,正好就是那个拒绝被人看扁的正港男子汉!

 “段、段先生?”粱小舞眼中泛着泪,无力又脆弱的心灵一下子浮现了几丝的勇气。

 她咬着牙,趁着众人目光全落在段奇身上,使尽全力悄悄站起身,深深看了段奇一眼后,快速朝另一个方向奔跑。

 “别想走。”黑衣人发现梁小舞的行动,转过身准备朝她的方向追去。

 但是段奇的速度更快,一眨眼的工夫,他已冲上前挡在黑衣人的前方,阻止他们的行动。

 “想离开?得看看有没有能耐打败我!”段奇带着冷酷笑颜,轻视嘲讽地挑衅着。

 黑衣人个个面凶狠目光,有志一同地同时朝段奇方向攻击。

 混乱的打闹惊惹更多的野狗狂吠,附近早已沉睡的住户被吵醒,点亮屋内的灯光不明就里地开窗向外察探。

 疼痛的哀号声加入野狗吠叫的战局,黑衣人中有几个受伤地痛苦倒卧地面。

 段奇一身勇猛的好‮子身‬令黑衣人吃尽苦头,他的神态沉稳而从容不迫,攻击手段毫不手软,彷佛招招置人于死地般‮忍残‬。

 数分钟后,警车的鸣响声贯彻云霄,倒落地上的黑衣人有些已昏不醒,还有神智的只能躺在地上不断哀号,直到‮察警‬出现在打闹现场,段奇的身影早已消逝在众人面前。

 另一条寂静的街道上,段奇的目光冷锐地不断巡视周遭。

 “那个女人跑哪去了?”刚才他只是临时出来买个东西,没想到会再次遇上她,而且她又让自己处在危险的状况中。

 口中叼上一支烟,他爬梳着头上的黑发,看似平静的外表其实心中极为不平静。

 那张白皙的甜美脸蛋彷佛轻易烙进他的心中,成为一抹无法挥去的影子,而方才她梨花带泣的表情,直至现在仍然浮现在他的眼前。

 看着那样的她,偶然经过的他忍不住又手解救她一次。

 这个女人就像个未知的谜团,为何一个‮湾台‬小女人独自跑到日本?为何有人在追抓她?为何她看似坚强不已的外表下,他却隐约感受到脆弱无助的‮实真‬情?

 “该死!”段奇重重叹了一口气。他似乎把太多的心思绕在她身上了。

 “梁小舞…”口中低喃她的名,他无法解释为何想将她的身影抛在脑后,却怎么也做不到…

 ‮机手‬声突然响起,赶走烦杂不已的思绪,段奇有一刻变得茫然的目光再次散发锐利光芒。

 他接起‮机手‬。“段奇。”

 “是我,你的老大之一。”女声轻缓吐出细腻的嗓调。

 “有事?”一听到这如鬼魅般骇人的好听嗓音,段奇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大概又要倒大楣了。

 “你的‮机手‬为什么都没开?我找你一整天了,害我想死你了。”事实上她是气炸了,生怕找不到他,无法顺利把她要的人带回来。

 电话另一头的女人语气极为哀伤,音调楚楚可怜,要是不认识的人听了,可能会以为她是他的情人,或者两人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

 不过很可惜,段奇深知这个女人的心地到底有多坏、有多么可恶又冷血。

 “当家母,我还想顺利回到‮湾台‬过完今年,如果让老大听到你这么说,我不以为自己明天回得了总部。”

 段奇的语气不像在求饶,请她别开他这玩笑,而是在诉说一项事实,毫无温度的语气冰冷得让人头皮发麻,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他不开玩笑。

 “呵!段奇,你还是一样一点也不好玩。”杨瑶好生无奈地摇‮头摇‬。

 赤组内的堂主,就数段奇这个人最为无趣,想欺负他、恶整他,这个男人连鸟都不鸟你,想藉女人‮份身‬从他身上求取些同情心,别被他嘲笑死就很好了。

 这个男人啊!集全天下男人的无趣、平板、冷漠于一身,是人大概都无法和他相处吧?更别说是女人了。

 “有什么事吗?”如果问段奇这辈子最不想见到、不愿听见的人是谁,那么非电话另一头的杨瑶——赤组当家母——莫属。

 “你回来的时候帮我接个人,我有个朋友恰巧也在日本,她需要帮助。”说朋友太过简单,那个女人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个朋友吧!

 “你的朋友?”他们当家母有朋友?段奇很怀疑。

 “嗯,我给你一个地址,她人现在正在那间旅馆。”杨瑶口中说了个地址,然后有些无奈地摇‮头摇‬。

 她的好朋友是个天才,对于如何赚钱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和能力,她能轻易地藉由现今发达的网络,从中联机至各大‮行银‬、金库的‮央中‬计算机,再进行密码程序‮解破‬,然后将里头的全数金额搜括一空,连渣都不剩,各国的恐怖组织似乎已得到这条消息,全都在找她,使她目前的情况极为危险。

 “她叫什么名字?”既然是当家母的命令,他这个小小的堂主当然得接受,不过这间旅馆…有点熟悉,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他今天早上才离开的那间。

 “梁小舞。”

 段奇怔了怔,错愕地连口中的烟掉在地面上也没察觉。“什么?”

 “她叫梁小舞,梁山泊的梁、小雨的小、跳舞的舞,粱小舞。”

 人满为患的机场大厅内,梁小舞神经紧绷地不断四处张望。

 有没有人跟来?有没有人发现她的踪影?有没有人躲在哪一处她没察觉的角落正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等着在最佳时机抓住她?梁小舞犹如惊弓之鸟,四周只要发出任何突然的响声,都令她神色瞬间恐慌不已。

 “一定要走,一定要快点离开。”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加油,梁小舞的模样像个误入宫世界的小女娃,充满担忧也布满不安。

 结果她还是自己一个人来到机场,打算自立救济先回‮湾台‬。昨天她从旅馆走得匆忙,忘了把放在头电话旁的电话本带走,连带地也失去和杨瑶联络的最后机会。

 梁小舞本想偷偷跑回旅馆取回电话本,但是她好怕那些人还有残留份子躲在旅馆守株待兔地等她回去,所以…此刻的她神情战战兢兢地走在机场大厅,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她吓破胆。

 “嘿!你好,好久不见了。”路过的女人突然大吼,梁小舞吓得抖了抖‮子身‬,眼中瞬间浮现泪水。

 她急急转头看着发出声音的女人,尔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呼!不是来抓我的。”她轻拍自己的口,呼出一口受惊吓的长气。

 “在这里!她在这里!”一群男人的大吼声突然自她身旁出现,梁小舞咬着牙,别说眼中泛着泪光,连泪珠都已经自眼角下了,只能僵在原地无法动作。

 “别跑,等会要登机了。”那几个男人经过梁小舞面前,对着她旁边的女人低吼。

 “抱歉抱歉,这里人太多,我一时走丢了。”女人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发出,看来也是吓坏了。

 粱小舞悄悄转过头,发现方才那些男人叫的不是她,她又松懈地吐口长气,再用力抹去脸颊上的泪水。

 她顿了顿,然后缓缓抬起步伐往登机门方向前进。

 只要进入登机门就暂时没事了,加油!梁小舞抖着‮腿双‬,故作镇定地直‮子身‬向前进。

 一只有力的大掌突然重重拍在她的肩头上,她惊骇得差点大叫,连忙伸手用力摀住自己的嘴。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别紧张!别害怕!可能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你,也有可能是认错人了,不要自己吓自己。

 “梁小舞?”男声低沉却又熟悉,彷佛松了一口气的音律自她的头顶传来。

 梁小舞瞪大着双眼,眼中聚满恐慌。

 “梁小舞?”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他的声音离她的耳边更近。

 梁小舞用力‮头摇‬,绝望不已地发出呜咽哭声。她还是被人发现了,还是被抓到了…

 身后的男人突然伫立在她的眼前,伸出有力的大掌,轻缓地捧起她的脸颊,让她的目光毫无遮蔽地对上他。

 “是我,段奇。”段奇沉稳的脸色像张‮大巨‬的照片映入梁小舞眼中。

 梁小舞不敢相信地睁大美目,任由泪水滚滚滑落。

 是他…那个救了她两次的男人——段奇!

 无助地垂下头,梁小舞的头抵上段奇宽阔的口,不安的心瞬间得到平抚。

 “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她伸出手抓着他的衣襟,任由自己的脸蛋埋进他的膛内,她的‮子身‬在颤抖、口中发出害怕的哭泣声,宛如在汪洋大海中寻得一块浮木。

 她…安心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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