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元序刚快步踏进石林,想早
见到即将过门的
子。
柳云柔的痴
坏了他原本的好心情,她那双含泪的眼眸不知怎的居然让他有些愧疚。
“唉…”努力甩开她的影像,他强迫自己脑子里只有蓝心羽那张羞怯娇柔的美颜。
这石林他从小玩到大,对这地方再也熟悉不过。他轻快的脚步穿梭布满石
的中段,随着阵阵微风,送来一声声女男的
叫
息。
这声音…怎会出现在这里?
元序刚一听,便知道这声音代表的意义,心想,可能是下人们在此
搞女男yin事。
他该提醒柳家多加注意…
本想快步走过避开扰人好事的尴尬,但从男人
低的声调中,他听到熟悉的名字。
“羽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羽儿?元序刚心头一震,按捺着过多的猜臆,他回过身,步履轻缓的朝发出
狂的声音出处走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呆愣住。
霎时,所有信任在他眼前崩解。
他只觉浑身冰冷,原本炽热火烫的心瞬间降到冰点。
“瀚哥…羽儿还要…快点…”蓝心羽放
的不断催促着。
柳云瀚于是冲撞得更加卖力,“序刚会让你这么舒服吗?”
“羽儿只有瀚哥…只要瀚哥呀…”
蓝心羽的回答彻底摧毁元序刚多年来的爱恋,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任人玩
的傻瓜。
尽管努火中烧想冲上前杀了这对狗女男,自尊让他隐忍住怒火,他抡起拳头,额头冒着青筋,不发一语转头离去。
※※※※
撑起扭伤的脚踝,柳云柔一拐一拐急切的穿梭在曲折的小径。
她必须赶快阻止刚哥哥和大哥起冲突…
不顾扭伤的疼痛,她加快脚步往前奔去,在转角处,又撞上步履同样急躁的元序刚,他反
的抓住那摇摇
坠的躯娇。
“刚哥哥…”见到他铁青的脸色和紧抿的
,柳云柔猜出他也看到那一幕。
都怪她无用,无法拦住罢哥哥。此刻的他一定痛苦万分,他是这么的爱着表姊呀!
柳云柔忍不住为他
下心疼的泪水。
她的眼泪却让元序刚觉得讽刺,愈加触发他的怒火。
“你早知道,对不对?”一把推开柳云柔将她
在石墙上,大掌毫不留情的扣上她纤细的颈项,“为何帮他们瞒着我?”
他咬着牙,怒气一字一句从齿
中迸出,乖戾的神情似是真的会拧断柳云柔的颈子。
之前她的百般阻挠,让他误以为她刻意帮着亲大哥和表姊隐瞒。
“我没有…”柳云柔不觉害怕。
从他指尖传来的颤动,她感觉到他心底的悲鸣,他无言的伤痛令她万分心疼,却不知如何安慰他。
“没有?哼!”愤怒烧灼了他的理智,心爱女人和好兄弟的背叛令他心中涌出强烈的恨意,不
加重手掌的力道,“你们柳家人可真会睁眼说瞎话,暗地里男盗女娼!”
“呃…”喉头被掐得快要
不过气,柳云柔仍没有求饶,痛苦的泪水滑落涨红的脸颊。
她愿意做任何事来抚平刚哥哥的伤痛!如果杀了她能让他好过一点,她不会怨他的。
“你早知道了,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元序刚红着眼眸,咆哮着心底的愤怒,完全无视于柳云柔的痛苦。
他必须找个人发
,否则他会疯狂。
柳云柔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只能瞪大无辜的双眼看着心爱的男人。透过朦胧的泪眼,她只觉意识愈来愈模糊,身躯也逐渐瘫软…
“我…不知道…相信…我…”她使尽最后一口气也要为自己辩解。
元序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赶紧松开手,她娇软的体身随之滑落。
望着瘫倒在地,动也不动的
体,他赶紧蹲下来抱起柳云柔,“柔儿!”
柳云柔一脸死白,像是没了气息。他深
一口气,随即低下头吻住她的
,将一波波气息送入她口中。
柔儿,快醒来,别吓刚哥哥。他在心底呐喊着,为自己的莽撞懊悔不已。
尽管
口充
着对柳家的恨意,但他绝不忍看着柳云柔香消玉殒,尤其是经由自己的手。
重复了好几次灌气的动作,柳云柔忽然轻咳一声,开始大口
息。
像是听到天籁之音,元序刚忘情的抱住怀中的人儿,口里不断喊着,“还好、还好…”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起死回生后又被心上人抱在怀里,尽管虚弱得手脚发软,柳云柔还是吃力的回抱着元序刚,感受这片刻的柔情。
他还是在乎她的…
“刚哥哥…”嘶哑的嗓音忘情的呼唤着,她急着解释自己的无辜,不愿被他误解,“我…真的不知道…你别生我的气。”
这一解释,将元序刚拉回现实。
他不会再相信任何柳家人!
一把推开柳云柔,任由她瘫倒在地,元序刚愤而起身,居高临下睨视着她,“元家和柳家从此恩断义绝,不再有任何瓜葛!”
这番话说得决然,毫无情感,令柳云柔浑身凉到心底。
“不要…刚哥哥…”她挣扎着起身,紧紧攀住他的脚,苦苦哀求着,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冷硬的心稍稍软化。
他紧握着拳头,硬是狠心割舍多年的情感,一脚踢开她,她的体身因此撞到石墙。
“我会让柳家后悔如此待我!”他撂下这句狠话,随即拂袖而去。
“刚哥哥…”柳云柔无力阻拦,只能望着那痴恋的背影,痛哭失声。
※※※※
隔
,元序刚立即派媒婆上柳家取消前
的提亲,更宣告要
回两家合力经营的票号一半资金,一时搞得柳家父子人仰马翻,忙着上元家问个清楚,还要应付前来挤兑银票的百姓。
柳家人都不知怎么回事,明明两家就快成了亲家,怎么一转头就翻脸了?
这其中原由只有柳云柔知道,但她却不能对任何人吐
,只能终
躲在房里啜泣。
※※※
“姐小,我让厨房帮您熬了粥,喉头还疼吗?”
如意一进门,便瞧见柳云柔倚着
栏望着前方,像是失了神魂,一天说不上半句话。
更让如意讶异的是,昨晚她发现了柳云柔的喉头一片瘀青,声音也变得嘶哑,怎么追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叮嘱着不可告诉其他人。
对于她的吩咐,如意不敢不从,况且,现下柳家一片混乱,根本没人有空来关切她的状况。
“来,先喝些粥。”
柳云柔只是头摇,前倾着子身,哑着嗓子询问外头的状况,“元家…那边有何…消息?”
票号的事大哥会解决,她最关心的还是刚哥哥。
如意轻叹口气,缓缓道出自己打听到的,“元少爷打算结束在扬兴城的生意,举家迁往京城…唉!也不知咱们柳家哪里得罪他了。听说去年元家便在京城开了家票号,规模比扬兴城的还大…”
刚哥哥要离开扬兴城?他真的做到和柳家恩断义绝,包括对她?
柳云柔颓然的倒回
上,泪水跟着扑簌簌滑落。
“姐小,您怎么了?别吓我呀!”如意慌张极了。
柳云柔只是掉泪不语。
对她来说,再也见不到元序刚,等于失去全世界。
※※※※
锣鼓喧天。
即使繁华的京城,也好久没见到如此盛大的
亲阵仗,民众个个扶老携幼前来看热闹,光是陪嫁的嫁妆,便够让人津津乐道。
众人纷纷打探到底是哪个大户娶亲?得知答案后,无不
出遗憾的神情。
原来是财产总值位居京城之首、王公贵族眼中金
婿不二人选的“源盛兴”票号当家主子元序刚要娶亲了!
元家自八年前搬至京城,由元序刚和其父亲所创的源盛兴挟着扬兴城首富的实力,开张不到一年便急速扩充,成为京畿一带最大的票号。
之后不出三年,源盛兴的分支已遍及各大县城,成为全国最具规模的票号。自此,元家大门门坎几乎被前来探路的媒婆踏平。
为了钓得这人品、相貌、财力皆是一时之选的金
婿,所有大户人家不得不拉下脸反过来求亲,即使大多数都被元序刚轰出门,大家还是前仆后继争取机会,尤其是这些年,毕竟元序刚已近而立之年。
大家料想不到的是,也没听说元家相中哪家闺女,两位老人家四处游历回来不久,好像也把媳妇儿一并带回来了,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不过依这好几马车的嫁妆来看,必是哪户富贵人家的闺女。
听说元家两老对这位媳妇儿满意得不得了,元序刚也是百般不情愿的接受双亲安排的这桩亲事。
※※※※
正当大伙儿对这桩亲事一头热之际,元序刚的生活作息却一如往常,完全嗅不到身为新郎倌的喜气。
即使僻静的书房,也听得到前厅传来的嘈杂声想和锣鼓声。
元序刚紧盯着桌上的账簿,浓眉不
皱了一下。他最不喜欢吵闹,才会将书房建在最僻静的角落。
此时,门扉轻轻开启,进来的是元序刚的随从元敬,,只见他呆立书桌旁,一脸的为难。
他进来三次了,也感觉主子正在发飙的临界点,但新娘已经在轿子里等了一刻钟,看热闹的街坊和下人们早已议论纷纷,老爷和夫人在正堂急如热锅蚂蚁…
元序刚根本当他不存在,继续埋首于账簿中。
外头锣鼓敲得更加起劲,彷佛在催促着什么,让元敬不得不打断主子的专注。
“这个…少爷…花轿已经到了大门口,老爷、夫人请您前去踢轿门,
接新娘子…吉时快过了…”元敬的语气站战战竞竞,生怕惹恼主子。
元序刚这才抬头,泠泠的望着随从,心思飘到个把月前。
那次,元加两老再度重提娶亲的事,这已经是八年来不知第几次老调重弹。
向来,他总以泠峻语气回绝双亲的提议,一副没得商量的态势,但这一次,他终于正式双亲年岁已高的事实,他们眼里殷切的期盼和鬓角飞霜提醒着身为独子的责任和义务。
目赌那龌龊的一幕后,他再也不相信任何女人,但必须负起传宗接代的职责。
于是他让父母作主取了一个连姓名都不想问的女人,而且只答应在拜堂那一刻现身。
虽说得履行约定,但他还是为了公事被打断而十分不悦,将手中的账簿重重一摔,他愤然起身,脸臭到极点。
“少爷,请您先更衣…”元敬赶紧捧上手中的红袍和彩球,却被他一把挥在地上。
“不必!”拜堂已经是他的极限,别想要他穿上这身可笑的红袍!
怒气冲冲赶到大门外,元序刚大步跨下喜轿,像是跟谁寻仇似的。
喜婆还不知他是今天的新郎倌,赶紧换住他,“喂…”
跟在后头的元敬急忙在喜婆耳边低语。
元序刚不甘愿的朝着轿门一踢,竹帘随即大幅摆
,在轿子里形成小小的旋风。
新娘的红盖头被吹掀一角,
出一双忐忑的水亮大眼。
※※※
柳云柔紧张得快要晕倒。
她差点以为元序刚改变主意不愿娶亲,而她必须坐着回头轿折返。
当轿门被踢开那一刹那,她的心跳如鼓鸣,手上的绣帕早已被她紧捏得可以掐出水来。
她终于如愿嫁给刚哥哥!就在她下定决心终生不嫁之后。
嫁给元序刚是她从小的心愿,除了他谁也不要,这是她的坚持,即使说媒的人如过江之鲫,即使家人为她的终身大事干着急,年迈的双亲苦苦哀求都无法改变她的心意。
于是十八岁过去了,十九岁提亲的人慢慢递减,到了二十岁,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老姑娘。之后,家人接受了这个事实,柳云柔自己也打算找个庵堂带发修行。
直到两个月前,元家两老回扬兴城探亲,知道柳云柔为了元序刚未嫁,元母被她的痴情感动得痛哭
涕,发誓再也不要失去这么好的儿媳妇。
于是两老做主,硬是为儿子订下这门亲事。
柳云柔本还在犹豫,只有她知道他为何痛恨柳家人,他根本不可能娶她!
谁知道一个月后,元家竟捎来喜讯并立即下聘。柳云柔欣喜若狂,为着美梦成真一连好几天无法入眠。
虽然元序刚忙得无法前来
娶,惹得柳家十分不悦,柳云柔却不在意,仍然喜孜孜的
制嫁衣,只要能当元序刚的新娘,她什么都不在乎。
刚哥哥终究发现了她的好,才愿意娶她,他还是对她有情啊!只是隔了八年,他不知变得怎样?
随着红盖头被风吹掀一角,一双妆点得盈盈动人的美目偷偷往上一瞥,元序刚正皱着眉,不耐烦的站在轿旁,等着新娘自己走出来。
他冷峻的神情让柳云柔立即收回目光,雀跃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刚哥哥没什么变,但那双炯炯鹰目更甚八年前严峻,他甚至没穿喜袍…任何人可轻易猜出来,这新郎倌当得有多么不情愿!
既然这样,为何还要娶她呢?
柳云柔呆坐在轿子里,没有踏出去的勇气。
此时,轿外传来元序刚几近厌烦的催促,“还不快出来?我没空陪你耗在这儿!”
柳云柔瑟缩了一下,却不容许自己退缩。
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刚哥哥或许还对她有所误会,不想这么快拉下脸。往后成了夫
,她有很多机会可以好好解释,刚哥哥便会释怀。
柳云柔乐观的想着,便顶着沉重的凤冠跨出莲足。
在轿子里坐太久,柳云柔一踏出轿门就觉得腿双一麻,加上身上的赘饰
得娇小的身躯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往前倾倒,恰巧扑在前方等候的元序刚身上。
元序刚反
的揽住她纤细的
肢,两团不容忽视的柔软刚好撞进下腹,引来一阵异样感觉。
没料到他的新娘这么娇小,宽大的霞帔之下竟藏着一副好身材…
元序刚很快的敛起不该有的思绪,拒绝自己花太多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
他
鲁的扶起柳云柔,对着低垂刺眼的红盖头冷哼一声,“这么迫不及待投怀送抱?”
在他眼里,所谓的大家闺秀都是披着贞节的外袍,骨子里全是不折不扣的
妇。
听到他的嘲讽,柳云柔连忙缩回手,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尽管心里有些受伤,但她不怪刚哥哥,他心里所受的伤何止她的千万倍…
元序刚不再理会她,径自步入大门,留下不知所措的新娘。
于是围观的群众传来阵阵耳语,众人皆认为这位新进门的元家少
并不得当家主子的疼爱,看来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而且,元序刚是出了名的刚硬脾气,据府里的下人转述,从未见主子对谁
出笑脸,即使对自己的双亲。
“新娘子入门啦…”喜婆赶紧上前搀扶新娘,将她
入元家大门。
夫君爱使坏2
我明白你心里的愁苦
所以不论你如何百般刁难
我都无怨无悔承受
因为,我是你的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