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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威胁修涯2
 上一章内,在船上,有一句凌霄步出船舱,那里有错字,是玄成。最近病得真晕头了,文中错字可能也不少,亲们多担待了。

 …

 地下冰窖,夜明珠将窖内照得亮如白昼,冰棺之内的女子肤若白雪,眉目如画,白皙如玉的手浅握放在微隆起的‮腹小‬,神色安祥沉静,凤浅歌怔然望着那沉睡的人,要把一个人保存百年,其中艰辛和深情不言而喻,更何况那般大费周张的要让人复活,她一次又一次拒绝和逃离,他该恨她的,她承不起他那样的深情。

 云霄微微蹙眉望向怔然出神的女子,看到她的眼底着深沉的复杂和愧疚之,目光一转也望向冰棺之中的女子,宣帝放任他们在汴京城这般大肆搜索,足可见其做了多大让步,这皇宫重地,他们这般轻易地进来,显然是对方故意放行的。

 拒祝雨行望着她面上的神色,眸光一沉,便出神去掳人,云霄一把制住他的手:“祝堂主,王妃还没同意。”

 “她会同意吗?”祝雨行目光一凌,声音不由凌厉了几分。她如今虽是九章亲王妃,但曾经也是卫国将军夫人,更在汴京之变时成为宣帝的皇后,这两年之间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他们这些外人不得而知,如今这是可以取得血莲的大好机会,他怎能放过。

 冰窖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祝雨行和云霄二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只要拿着元清皇后威胁于宣帝,血莲唾手可得,她将他们带来这里,难道不是这个用意吗?

 蓄凤浅歌深深气,微一敛目出声道:“这里没有血莲,我们走。”她当然知道拿元清皇后可以威胁他换到血莲,可是她亦知道这元清皇后对于他的意义,她想救萧飏,不惜任何代价地想救他,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王妃,这样的机会为什么要放过?”祝雨行望着她,言辞厉厉。

 凤浅歌默然不语,这其中是非曲直,又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王妃,现在到底是九章亲王妃?还是…苍月的皇后娘娘?”祝雨行直直望着她质问道,不是他不相信,而是这个女子与宣帝关系匪浅,让他不得不有这个思量。

 “走。”凤浅歌面色一凌说道。

 不可否认,方才有一刹那她也想过用这种方法拿到血莲,可是她做不到,她欠了他太多,再拿元清皇后去威胁于她,这样的事,无论如何做不出,即便做了,她和萧飏这一生都难以安宁。

 祝雨行闻言面色一沉,喝道:“你不想救四殿下了吗?如今他人在燕城危在旦夕,若是晚了等不及…”谁都知道如今燕城的情况不容耽误,她还犹豫什么?

 “祝堂主,如果我不是想救她,此时此刻我不会站在这里。血莲继续找,这个人…不能动。”她面目冷然扫了一眼冰棺之中的女子坚定地说道。

 祝雨行冷然一笑,出声道:“如果王妃是念及旧情不忍下手,你大可不必手,我和云堂主自会处理好,你当作没看见,这样不会让你为难。”

 “祝堂主,一定要用这样的手段行事吗?”凤浅歌目光犀利。她想拿到血莲,可是拿元清皇后的‮体身‬去换,这样的事她做不出来,她不能给予他什么,亦不会牺牲自己让元清皇后活过来,她更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王妃难道忘了,鬼域行事一向不择手段只要目的。”祝雨行道。现在要的结果是取得血莲回燕城救四皇子,至于取得血莲的过程如何,他们不需要在意。

 说话间,便出手朝冰棺袭去,其形之快,其势之猛让人不可置信,凤浅歌眼疾手快,身形一快制住他的手,祝雨行毫不退让,二人便在冰窖之中动起手来,祝雨行虽武艺高超,但对上她诡异强劲的格斗之术也只能算个平手。

 “祝堂主!”凤浅歌厉声喝道。

 “王妃如果为王爷好,此时就不该再犹豫再三。”祝雨行直直地望着她,道“你是九章亲王妃,不该事事以王爷为先吗?此时放弃取莲救人的大好机会,到底意何为?”

 “祝堂主…”云霄见两人情况不对,上前劝道。朝凤浅歌望了望,出声道“既然这里没有血莲,我们走吧。”

 “云堂主?!”祝雨行不可置信地望向云霄,他没想到他也站在了那一边,这样的大好机会就这么生生放过,谁知道这血莲被藏在什么地方,还要多久才能找到。

 “我们进宫到凤栖宫来,一路连个阻拦都没有,你真当宣帝身边的人都这么饭桶不行吗?对方敢放着咱们进来,任由我们到凤栖宫来,就不会没有一点考量吗?”云霄平静地说道。

 祝雨行闻言叹了叹气,云霄继续言道:“即便真能带着人出去,凭咱们三人能出得了这皇宫吗?弄不好血莲也会毁掉,拿一个死人的命,换活人的命,这值得吗?”

 祝雨行深一口气,出声道:“王妃,是属下顾虑不周鲁莽了,你不要再计较。”虽然方才言辞不合,但他亦不得不佩服她的身手,西北之时,她女扮男妆领导鬼域平定西北,运筹帷幄,冷静从容,却不知她还有这般的身手。

 “无碍。”凤浅歌淡声道,都是为了救人,一时情急也是常理“还有几座宫殿要找,走吧。”

 月寂静幽凉,夜风清寒掠风太极殿中,轻轻拂动着静垂着的锦幔,二十四座金漆的大烛台燃着明亮的灯火,将殿内照得有如白昼。长案前,修长的身形静然而座,剑眉蹙得紧紧的。

 啪…

 合上手中的奏折,抬头望向殿门外,明月高悬,微捂了口气,又翻开奏折,提笔朱笔批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凌霄疾步进入殿中,朝着长案处的人道:“皇上,他们…去了凤栖宫。”

 修涯剑眉不由蹙拢了几分,执笔的手一颤,朱砂滴在奏折之上,一滴鲜红格外醒目:“是吗?”他淡淡应了声,目光投向窗外,若有所思。

 “皇上,真的不用派人前去吗?”凌霄出声,心中却不胜担忧,元清皇后放在地下冰窖之中,他们大肆搜查汴京城中的冰窖,那里自然不会放过,可是如果让元清皇后的‮体身‬受到伤害,那可如何是好?

 长案之后的人默然搁下手中的朱笔,深深气起身步出长案:“由他们去吧。”他既然已经应了声让他们找,又何必手。

 “可是如果他们拿元清皇后要挟,那…”凌霄点出了心中所忧,元清皇后‮体身‬保存百年,若擅自移动,多少会有所损害,那时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修涯闻言身形一震,心在那一瞬间被揪紧了,半晌出声道:“她不会。”他相信她不会,为何心里还是这么不安?

 凌霄近前两步:“可是这时候关系到四皇子的生死,她也许…”如果一念心起,拿元清皇来要挟于皇上,也不是不可能“就算她不会,跟着她一起的人不见得不会,如果她不手,权当默认,岂不是…”

 修涯眉头蹙得紧紧的,为了他,她真的会那样不顾一切吗?一股压抑的气息顿时在他身上蔓延开来,拂袖转身:“去凤栖宫。”

 没有让宫人跟随,两人疾步赶到凤栖宫,幽深的殿堂,灯火明亮。

 步入殿中,便看到正从冰窖出来的三人,他的脚步蓦然顿住,望着缓缓步出的人影,袍袖内的手指紧绷。

 凤浅歌抬眸便看到站在殿门处的人影,身形微一震,仅有片刻便举步朝殿外走去,祝雨行和云霄望着那一身龙纹朝服的男子,不由生出几分防备来。

 修涯望着渐行渐近的女子,她的目光望着殿外没有落在他身上半分,擦肩而过的刹那间,他突然出声道:“也许你拿她威胁我,血莲我就给你了。”如果真是那般,他一定会给,但他庆幸她没有那么做,对于他,她还没有无情无义到那种地步。

 凤浅歌脚步微顿,疾步出了大殿朝外走去。

 凌霄望着走入大殿深处的背影,只觉那个人好寂寞,微不可闻地叹息出声。或许是因为看惯了别人的生死离别,他甚少对他们这些人深,也许他们只是他手中的棋子,为复活元清皇后的棋子。可是看尽人世浮沉,生死离别,为何却偏偏看不破一个情字呢?

 即便元清皇后活过来,他依旧无法轮回的,他要看着她一天天老去,死去,世世轮回,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他不止一次的想过。

 修涯步入冰窖之中,冰棺之中的人还是那样安静沉睡,他蹲‮身下‬在冰棺旁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探手抚上她冰凉的手:“孩子乖不乖,你睡了好久好久了,我一个人走得累了。”

 冰窖之内一片沉寂,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回着。

 “上次回朝歌城看到你种的紫藤已经长了好多了,满园子都是藤萝。”他一人喃喃自语地说道“陪我走了那么多年,你也累了吗?我没想要做皇帝的,但是不做的话,我就更不能保护你,可是做了皇帝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们,现在苍月没有了,夜家没有了,你却还没有回来。”

 空寂的冰窖,低沉而寂寞的声音听来格外揪心。

 昌和宫,这座原本属于夜太后的宫殿,已经换上了新的主人,容贵太妃,殿内的陈设已经焕然一新,全然不再是以前的那座昌和宫。

 )

 殿内沉寂,安神香静静缭绕,软榻之上的安陵容闭目浅眠,黛眉紧蹙,光洁的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纤指紧紧攥着锦被。

 梦中雾重重中传来孩子的哭声,她心骤然一紧,那哭声,是她的女儿,她记得,二十年来她每天都记得。

 她寻声追到雾中去,四下寻找着孩子的踪影,看只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她身旁一掠而过,她疾步追了上去,却看到那个孩子越长越高,她想仔阵看清她的面容,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脸,那是她的女儿吗?

 她疾步朝着她追去,待一走近,那抹身影却消失在雾之中。

 “不要走!不要走!回来…”榻之上的人挥舞着双手似是想抓着什么。

 如意姑姑自殿下疾步而入,急奔至榻前抓着她道:“娘娘,快醒醒,快醒醒…”这些日子是怎么了,每天夜里都见她作恶梦。

 安陵容霍然睁开眼,大口大口地气,望向坐在榻边的人微怔:“如意,是你。”

 如意姑姑执着袖子拭着安陵容额头的冷汗:“娘娘,你又做恶梦了,是不是这昌和宫死人不干净,要不换个宫殿吧。”夜太后就是在这殿内自尽而死。

 安陵容摇了‮头摇‬:“她活着我都不怕,死了还能怕她什么。”如意姑姑默然倒了水到榻边递给她“娘娘又梦到什么了,一连数都这样。”

 安陵容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垂眸掩去眼底的异样,沉片刻后问道:“有什么消息?”

 “她果真在宫中寻找血莲,刚从凤栖宫出来。”如意姑姑回话道。

 安陵容闻言,眉宇间弥漫起几许冷然的笑意,黛眉微扬:“空手而归吧!”说话间一掀被子起身下榻。

 “是。”如意姑姑回话道。

 “她怎么不去拿元清皇后威胁于他,若是那样血莲,他就不得不给。”她淡声说道,关键不是他们能不能拿血莲,是她可以让其莲毁人亡。

 “娘娘,现在四皇子已经毒发,命在旦夕,你…还是收手吧!”如意姑姑劝说道,再斗下去,真要到母女相残才肯罢休吗?

 “毒发不一定就会死,那样死也太便宜他们了。”她眸光一掠而过的清锐:“一个都不能留。”既然我的孩子活不成,萧飏凤家的人也不能活。她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有这满心的仇恨支持她活着,横竖都是要死的,那就让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她举步朝内室步去,打开嵌在墙内的暗阁,取出一只锦盒,盒子通体冰凉入骨,盒子打开,如血般的莲化映入眼帘,妖而夺目,盒中放着两枚寒冰玉佩,全是宫中降暑用的玉佩,她的冰蝶再厉害又怎么会寻到这里来。

 她探手取出一片花瓣,放入另一个锦盒之中,盒内铺有冰块,将锦盒上朝如意姑姑道:“天亮以后给她送去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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