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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六百七十四章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六百七十四章赏格

 李贤也被张佳木勾起豪气来,当下便笑道:“既然如此,学生就乐见其成了。不过,我要事先申明,前元和国初的中书省和行中书省制度,地方权重离心,万万要不得。”

 “这个自然。”

 元朝的行中书省简直就是胡来,而‮央中‬的制度也是一塌糊涂,短短九十六年的历史,政变若干次,兵变若干次,简直是一笔烂账,算都没法算。

 虽然有蒙古族的部族政治的影响在里头,不过也是制度太烂,成这般模样,毫无统治力可言,红巾起只是给这个庞然大物一个倒下的理由罢了。

 这种烂制度,国初明朝还全盘接收了下来,还好朱元璋也受不得,自己先一刀切了了事。

 张佳木要恢复的,是唐朝的宰相制度,而三省制度略作改良,便是无上利器,多不敢保,一直到资本主义出现那是没有问题,妥妥的。

 “我真是想不到,太保竟是有如此雄心。”

 虽然不觉得张佳木可以在近期之内搞定舆论和牵扯的势力,老实说,李贤对改革商税和田赋都没有太大信心,底下接着还有漕运和开海,这些事加起来够忙活十来年了,虽然他还没有到五十,但十来年后估摸着自己也该退休了,就算勉强在任上,精力怕也不济。

 李贤的‮体身‬确实是大问题,明初期到中期这个过度,要说以人望和能力,还有公心手腕魄力,李贤都是一等一的,就是天不假年,成化二年就先致仕,然后病逝。

 成化年间的种种悲剧还是这个辅走的太早,不然历史可能是另外一副模样。

 “愿和原德兄一起开创一个太平世。”

 今天张佳木愿意多说两句,更说两句平时一般不会宣诸出口的话。李贤微微一笑,向他道:“圣明在上,吾辈臣子和衷共济,自然无所不能为。”

 “嗯。”张佳木点了点头,起身看看天色,笑道:“好早晚了,说的甚是痛快,原德兄,就散了吧?”

 沟通到此时,彼此都知道对方心思,这样在内阁会议讨论或是当着外人会商时,又会多一些默契,所以两人都是心中大感喜悦,临行之时,却也只是互相一揖,便即告辞而去。

 从寺中出来,张佳木索也没急着回去,牵着马匹,在黄昏的京师街头闲闲的走着。

 近来无甚大事,政务推行的极顺,就是裁撤军也很顺当,最少,暂且还没有听说有敢于闹事或出头抗拒的。

 只是再过一阵子,被调出京师的武官就得分批出京,张佳木估计,麻烦就会出在那个时候。

 一念及此,倒是稳不住了,翻身上马,向着王勇的住处疾驰而去。

 …

 时间刚巧,到了王勇府邸居处天刚擦黑,到得门上,几个穿着青衣的奴仆上前来,喝道:“怎么这么不长眼,就敢骑马到都督府上来!”

 当时除非是‮份身‬比主人高,不然要在人家府邸门前的下马石前下马,投名刺,等回复,然后依‮份身‬不同,由主人决定接待的等级。

 象张佳木这么着,骑着马直接奔到人家大门前的,也确实是少有。

 当下便是微微一笑,道:“我是张佳木,今天也忘了带名刺,进去和你们老爷说一声,就说我来了。”

 张佳木是谁,和王勇又是什么关系,怕也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

 这般一说,里头便是哈哈大笑,有人道:“瞧着没有,现在什么样的泼皮都有,这副德,跑在咱们这里来冒充太保公,这不是找死来了么。”

 “也不必太为难他,这么冷天,怕是饿着冷着了,穷疯了,咱们晌午吃的剩饭,不拘给他一点就是了。”

 “不对啊!”有人正要张罗,突然又醒悟过来:“这厮穿的光鲜,还有马,怎么能是穷饿疯了的?”

 “也是,他娘的!”

 里头这才出来几条汉子,骂骂咧咧,暴喝道:“找死不是,下马!”

 他们虽是这般,张佳木倒也不恼,王勇毕竟是苦出身,现在官居一品,俸禄田产家宅都有了,不过还没有忘本。

 从刚刚奴仆们的表现就能看的出来,不说仗势欺人了,人都惹上门来,也要先看看是不是真的凄惨落魄没办法了再说。

 当时的泼皮实在没饭吃了,去撞大宅门的尽有的事,所以众人的怀疑也不说完全没有道理。

 等各人奔出来,他才把遮住额头的暖帽取下来,向着一伙气势汹汹的豪奴龇牙咧嘴的一笑。

 很久没这么着了,看着眼前五六人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吓的脸色白,张佳木神情甚是开心,拍着手笑道:“怎样,是我不是?”

 这当然是一句没有味道的废话,王勇府邸的下人见他也不止头一回了,各人怎么不认得他?适才也是怪他自己,用暖帽挡着头脸,说话就是嗡声嗡气的,要不然人家听声也能听出七八成来。

 “小人们该死,真真是该死!”

 众人都是跪了下来,噼里啪啦的打自己的耳光。

 张佳木倒是觉得老大不忍,向众人笑着道:“怎么啦,又和你们不相关,适才是我和你们逗闷子来着。”

 这么一说,众人在站起来,各人倒也是知道,虽然外头把太保传的凶恶,但其实张佳木最好脾气不过,等闲从不向下人火。

 倒是那些几品的小官儿,架子脾气都很大,阎王好见,小鬼难

 说话间里头已经有动静,适才众人有的跪下,又有的机灵鬼跑去通报,这么一点功夫,王勇已经匆忙赶到,吩咐人大开中门。

 在十几二十盏的灯笼照明之下,王府的中门大开,甬道之上王勇大步而来,走得近些了,便是一通埋怨:“你怎么就这么来了,就自己一个人跑到这儿来,连个传话的人也没有?”

 “偶然为之。”张佳木翻身下马,笑道:“偶然为之,也很得趣味。说实在的,现在我们想这么着,反而是嗜求了。”

 “我可不觉得钟鸣鼎食,起居八座有什么不好。”王勇警告他道:“你可不要一时兴起,没事就这么着。”

 “这当然不会,说了是偶一为之。”

 张佳木随着他进来,一边走一边呵着手,向着王勇笑问道:“怎么着,有什么吃的没有…我可是饿坏了。”

 “自然有,想吃什么?”

 “这么冷的天,吃点烤怎么样,叫王英来动手,我们吃喝酒。”

 “不坏。”王勇答说道:“就是这么着。”

 说话间,看到一边的花厅里头灯火辉煌,似乎有不少人在,张佳木便问道:“怎么着,你在家里宴客不是?”

 “是,说对了!”

 王勇斜看他一眼,道:“都是旗手卫的旧部,老人,旧,心里闷的慌,到我这个旧上司家里来讨杯酒喝。”

 这么一说,张佳木自是有点尴尬。

 王勇旗手卫的指挥使干的好好的,他打算把人安排为京营总兵,叫王勇先退了下来,现在却是没有办法叫王勇任新职,好在他已经居一品官职,皇帝赐的田庄也不少,饿不着他。

 前一阵裁撤军要人,张佳木便叫他出山当自己的副手,算是帮闲帮忙兼而有之。

 这会子这么一说,张佳木也只能摸着鼻子道:“此事是我孟了,王兄莫怪莫怪。”

 “这是什么话!”王勇夷然道:“我这富贵都是你给的,说这些做什么!”

 说话间到了内宅小客厅,自有人通知了王英出来,彼此见过了,听说张佳木要自己亲自动手,王英便笑着应下来。

 接着便是准备家什,他们以前寒微尚未有如此达时,倒是经常这么吃,吃法也是张佳木所教,所以王屿手的很,不需人说就做的很顺溜。

 没一会儿,酒烫好了,也烤得一堆,两人便吃饮酒,推杯换盏起来。

 酒过数巡,张佳木便将自己的来意说了,王勇皱眉听了,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请直说吩咐就是了。”

 “现在离过年还有几个月,断然没有办法等他们过了年再说,年前就得‮理办‬此事。一有不妥,可能会出子。”

 “是的,我亦云然。”

 “没办法,多破财消灾吧。”张佳木豪饮之余,更兼大嚼大吃,甚是痛快,王英烤的极好,抹上辣子,很是够味。

 他向着王勇笑道:“能留在京师,固然是所愿,但,要叫他们知道这是绝办不到的事。这样吧,你放出赏格,先举家出外的,第一批设限多少人,只要抢先报名走人的,就能领取赏格。比如,第一批是一百户,普通武官安置搬迁银子给五十,他们就给一百,翻它一倍再说!”

 “那第二第三批呢?”

 “迭次递减呗。”

 王勇喝了一口酒,想了一想,便是失笑道:“那不是人人抢第一批了?”

 “正是。”

 王英在一边摇着头道:“这个法子,实在有损德。不是着人自己起来么。”

 “妹子不要胡说。”王勇斥道:“被革职的都是混混,油子,稍可造就的,佳木都留下来了。毕竟京师武官效力多年,一古脑就撵走,是不讲人情。但人情要讲,却不能做滥好人,该革的要革,绝不能因为人情而坏事。”

 “是这个理。”张佳木面色郁郁,道:“不过法子是有点缺德,但,也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就是这样吧。”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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