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北朝天哈哈一笑,道:“老子最爱多管闲事,可直到现在,老子也还活得好好
的。你们四个一起上,免得我多费手脚。”那头儿怪笑一声,道:“北霸天,你也
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之所以能嚣张到现在,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对手。今天我就
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功夫。”话罢,拔出身上的佩剑,纵身掠起,一剑直刺过来。
北霸天看这一剑平淡无奇,速度也不是很快,笑道:“你也算是剑客么?”忽听“
嘶”的一声,北霸天一截衣袖已被剑光斩落,若非他闪避得快,一只胳膊早已
离
身躯。
北霸天吃惊中带着愤怒,喝道:“好啊,看不出你还有些道行。”身形一转
疾电般到了那头儿左侧,伸手去抓他的肩头。那头儿料不到北霸天这么一个大块
头,身法竟会这般快捷,未及出剑,急忙向右横移三尺,饶是如此,肩上衣裳已被
北霸天的如山五指抓破。
这几下说来话长,其实不过转眼之间。两人各攻一招,互有损伤,算是半斤八
两。不过,落在大行家眼里,当看出北霸天技高一筹。北霸天之所以被斩掉衣袖
那是因为他太大意了。
孔海山看到此处,高声叫道:“好功夫。”北霸天笑道:“孔大侠谬赞,雕虫
小技,何足言好。”别看他一副草莽样儿,谦虚起来,不下谦谦君子。以他的凶
名,实难想象他也有彬彬有礼的时候。所以说,江湖传闻,有时候并不足信。被传
得好得不能再好的人,有可能就是男盗女娟的阴险之徒:被传得坏的不能再坏的
人,有可(网机手站。)能就是万家生佛的大菩萨。
那头儿脸上一红,冷哼一声,忽地又是刚才那一剑,北霸天草节防备,焉能让
他刺着。不过,这一剑着实奇异,北霸天虽然躲开了,却想不出办法解破。那头儿
十分得意,一剑一剑的刺出,把北霸天
得东闪西避,形势顿时大变。黄鹤年有心
上去相助,可也想不出解破那一剑之法。
孔海山看得眉头一皱,道:“好剑法,这一招剑法反复使用,竟有如此奇效
创出这一剑的人必定恳奔无上剑道高手。”想了想,问楚梦雨道:“楚姑娘,你想
出了解破这石石湘剑法的办法了么?”楚梦雨嫣然一笑,反问道:“孔大侠呢?”孔
海山道:“这一剑看上去神奇无比,其实也不是没有缺点。武学上有个名堂,叫做
‘以静制动,,但真正做到这个境界的,却是极少。”楚梦雨掠了掠云鬓,笑道:
“要想出奇制胜,有时候必须冒险一试。”
两人的对话声传入北霸天耳中,他心头一动,决定试试。眼见剑光耀眼,那头
儿的长剑直刺过来,他一动不动,就在剑尖距他只有一寸之际,不知怎么回事,剑
势滞了一滞。电光石火之间,北霸天身躯一蹲,一脚猛力
出。这一招看上去十分
笨拙,但十分有效。那头儿闪避不及,一下就中“砰”的一声,人被踢得飞了起
来。幸亏他躲过了要害,不然,这一脚够他在
上躺上半年。
两个劲装中年飞身掠起,将那头儿扶着落下。那头儿额上见冷汗,脸上痛苦表
情毕
无遗,只是他强自忍着,没有叫出声而已。两个劲装中年一声不吭,拔剑出
鞘,朝北霸天
了过去。北霸天脸上带着笑,可心中并无半分轻视。他早已看出这
两个人并非庸手,虽比不上那头儿,但瞧他们走来的气势,超一
高手也不过如
(网机手站。)此。
眼看一场打斗在所难免,忽听店外有人斥道:“住手!”两个劲装中年听了
收起长剑,与那头儿和手腕受伤的劲装中年向门外之人躬身施礼,显得极为恭敬。
门外站着一个相貌英俊的汉子,看年纪,与孔海山差不多。
下悬着三尺青锋,一
袭宝蓝色长衫,看上去异常精神。
楚梦箫见了这人,目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那人扫了场中一眼,道:“四
象,你们可还记得我的话?”四个劲装中年低着脑袋,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那
人又道:“我叫你们出来,不是为了逞强出风头,跟我走!”转身而去。四个劲装
中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跟了上去,那人忽道:“把人家店里的东西打烂,要不要
赔?”一个劲装中年赶紧放了一大锭银子,这才追了上去。
北霸天眼见他们远去,吐了一口长气,笑道:“妈妈的,他们要是一拥而上
老子除了逃跑,只怕这条命就要搁在这里了。”孔海山笑道:“他们四个虽然不
错,可终究比不上北兄。北兄真要和他们干上,在倒下之前,起码也能放倒=个
剩下的那个也只剩下半条命。”黄鹤年拉着两个顽童上来向北霸天道谢。北霸天笑
道:“有什么可谢的?我对这四个人早已看不惯,从昨天到现在,鬼鬼祟祟的,也
不知道要打什次汁意_我见了就心烦。”黄鹤年道:“北老弟之名,我早已听说
江湖中人都说你是个凶神恶煞的人,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嘉儿,芝
儿,还(网机手站。)不快上去拜谢北伯伯。”
两个顽童十分乖巧,上前施礼,道:“谢谢北伯伯!”北霸天哈哈一笑,一手
抱住一个,道:“你们两个真是可爱,可惜北伯伯是个
人,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
们。这样吧,你们要学武功的话,可以跟我学,我把
箱底的功夫都教给你们。”
黄鹤年听了,大喜,道:“北老弟,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你既然喜欢这两个孩
子,不如就收他们做干儿子和干闺女吧。”不等北霸天开口,两个顽童双膝跪倒
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口称“干爹”这么一来,北霸天不答应也得答应,直
乐得合不拢嘴。他一向独来独往,别说亲人,连个朋友也没有,如今多了干儿子和
干闺女(网机手站。),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楚梦箫、楚梦雨和孔海山起身道了恭喜,邀他们同坐。店中残局自有小二清
理。场上才刚清扫干净,倪老与他的徒弟,那个美
的大姑娘一起走了进来,瞧大
姑娘一身劲装,带着一种风尘之
,像是刚刚办了一件什么事似的。孔海山一眼就
望见了大姑娘,眼神不敢与她对视,那大姑娘却一直盯着他,大有恨不得将他栓在
身边之意。楚梦雨将这个情形看在眼中,已明白了七八分,偷偷一笑,碰了碰楚梦
箫。楚梦箫用筷子沾了酒水,在桌上画了两个圆,然后画了一条直线,将两个圆连
起来,低声道:“你看如何?”楚梦雨道:“我看甚好。”
这时,黄鹤年已起身过去与倪老叙话,北霸天正逗着两个顽童,孔海山与大姑
娘各有心思,自是没有人注意两兄妹的对话和动作。黄鹤年和倪老颇有
情,两人
谈了几句,便由倪老主持,在“雅间”设宴招待众人。那“雅间”是客栈里最好的
饭厅,平常也只有倪老和大姑娘才能进去,如果来了贵客,这才用来招待。楚家兄
妹本已吃(网机手站。)
,盛情难去之下,只得去了。
宾客薄座夕后,倪老首先自我介绍。原来,他正是昔年六大魔之一的“铁笔
魔”倪远超。那大姑娘名叫苏晓薇,是倪远超的徒儿。接着,便是黄鹤年。论年
纪,黄鹤年与倪远超相差了一辈,可他们认识仅仅两年,又都是用笔的好手,只是
一个用的是判官笔,一个用的是大
笔,因此一见如故,
上了朋友。黄鹤年这次
带着两个顽童刚从
外探亲回来,这两个顽童不是别人的孩子,正是陈锦蓝和黄升
的儿女。男顽童叫黄羽嘉,女顽童叫陈灵芝。两人都把黄鹤年叫做爷爷。
听到黄羽嘉和陈灵芝,不知怎么回事,楚梦箫拿酒的手腕抖了一抖。轮到楚家
兄妹自我介绍时,两兄妹说父母均已故去,到这里来,纯粹是路过。众人问起孔海
山来意,孔海山并没有立刻回答,脸色显得有些沉重,半响才道:“你们觉得当今
天子如何?”楚梦雨脸色微微一变,道:“孔大侠,你这话是指?”孔海山道:
我们江湖儿女,从不忌讳这些事,我的意思是他当皇帝之后,是好是坏?”黄鹤年
道:“这个皇帝还是有些作为的,比起之前的那个,好了许多。他重用于谦,比较
关心民生,这几年倒也国泰民安。”楚梦雨道:“我听说他是个好皇帝。”
孔海山哼了一声,道:“不错,头几年,他的确是个好皇帝。不过,你们大概
还不知道,为了一件事,他已经变了个人。”楚梦雨问道:“为了什么事?”孔海
山看了她一眼,道:“楚姑娘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楚梦雨忙道:“不瞒你们,我
们兄妹的父亲曾在朝中为官,因此,我对朝中之事颇感兴趣。”孔海山“哦”了一
声,道:“这也难怪。”顿了一顿,道:“土木堡一战,朱祁镇被瓦刺太师也先捉
去,他的弟弟朱祁钮这才登基为帝。第二年,朱祁锡
回哥哥,与瓦刺订约,双方
算是暂时平静了下来。朱祁镇有个儿子,本来已是皇太子,偏偏朱祁钮后来生了一
个儿子,看皇太子不顺眼,要把他废掉,立自己的亲生儿子为皇太子。因此,他竟
导演了一出贿赂朝臣的丑剧,那反对的,大多被他革职。后来,他终于让儿子当上
了皇太子。可他高兴得太早了,没过多久,那皇太子竟然夭折。朱祁钮就这么一个
儿子(网机手站。),不知有多心痛。”
听到这,楚梦雨心头一震,不
想起了那年那月那晚的事来。她依稀记得有一
个人曾纺道:“儿臣在此聊,若有违母后刚才之言,叫儿臣绝后。”这话再次
响起,宛如一个炸雷。
孔海山继续说道:“皇太子既死,有大臣出来建议复立朱祁镇之子为皇太子。
朱祁钮死活不答应,恼怒异常,叫锦衣!将建议之人抓入大牢,严刑
供,并对为
首之人动用了廷杖。”黄鹤年失声道:“这下惨了,这些人不被打死也会被打成残
废。”孔海山道:“可不是,一个名叫钟同的御史当场被打死,另一个叫章纶的郎
中也给打得半残。朱祁钮还不放过他们的家属,竟要抓捕他们的子女。我听说这事
以后,好不愤怒,这才连夜赶到了这里来。”楚梦箫道:“朱祁钮如此做为,于大
人难道(网机手站。)就没过问么?”
孔海山道:“我也觉得奇怪,与大人身为国家栋梁,怎么不闻不问,任朱祈钰胡来。我本想到京中看望他,可担心忠臣之后遭遇不测,转道北来此地。”楚梦萧诧道:“忠臣之后也要经过这里么?”孔海山道:“是的。天下侠义之士并不止我
一个,为救忠臣之后,好些武林人士一路护送,我得到消息后,特地赶来此地,只
有把人送出
外,大家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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