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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长幼有序VS庶脉嫡系
 青袖的言语加上眉夫人一脸的希冀。使得这一早上都在看戏的宾客们觉得事件走到了高氵朝处,竟是齐齐的表示激动与感慨,使得议论声轰然炸响在堂前,把宗族里的人的是进退两难。

 进者,认这子嗣有继承权,可也等于就要认眉夫人是当家人。但眉夫人再是世家之女,再是背后有关系的,但她毕竟之前与大爷行为不检丢了脸面,连正门都没走,走的偏门是货真价实的妾,由一个妾来当家,白家人的脸往哪里搁?

 退者,不认这子嗣有继承权,避免了一个妾来当家,但也等于是把田氏的遗训丢到了一边不说,更在三房都无子嗣的情况下要进行长幼有序的安排,可刚才的事,大家都看的清,听的清,白家二爷明显的做了背叛家门的事,就算宗亲们不好在宾客面前处置而故意不提。但也不敢把家主之位给到二房去,免得成为族中罪人,可跳过二爷到三爷手里,却需要一个理由,这使得他们都很不自在看,因为那意味着他们必须在宾客的面前放逐了二爷,剥夺了二爷的资格,但白家的声名可真就被放在地上任人踩了。

 宗亲们头疼的难以定夺,苏悦儿在宾客群里也犯愁的蹙眉:一个小妾想当家长,足足是挑战封建社会的规矩,她凭什么敢?凭什么的住呢?而且怀孕?以大爷的意思他早就不碰眉夫人了,至少成亲后的日子里可是没机会碰的,她拿什么怀孕?是放的假消息?那收买太医的是东方家的还是悦王?究竟现在是已经破局了,还是他们展开了b计划?

 苏悦儿的脑中正着,族长再次用拐砸地:“东方氏,你乃妾室,如何敢掌家主之位?不如这事咱们放放再议吧,还是先把田氏下葬,入土为安…”

 “我怎么就不能?”眉夫人忽而就厉声质问起来:“照理我才是白家的大,若不是大爷烧糊涂了,焉能我被人轻视?你们好好思思,当初我可是和大爷亲近着,两家都在说亲事了的!只是我,我命苦…你们只知道苏氏,那苏氏算什么?不过是个末的名门‮姐小‬,她有资格掌家吗?”

 三爷忽然在旁厉声道:“眉夫人自重些,苏氏是我大哥明媒正娶进白家的。她是堂堂正正的,你还是别自找没趣!”

 “你!”眉夫人气的手指哆嗦,‮子身‬也晃,那青袖急忙就扶着她小心招呼:“‮姐小‬您可别气啊,您现在‮子身‬贵重着呢!”

 随着青袖的话音刚落,院子口上却急急的有家丁招呼:“宫里来人了,传旨的!”

 传旨?苏悦儿诧异非常,一院子的人也起身kao边,眼lou惊

 三爷立刻反应过来看,急忙招呼着下人恭。按照正规的礼数,那是要沐浴更衣,铺毯焚香,继而大开中门,与门前跪的。

 可是今里是出殡的日子,中门本就是开着的,而且为了忌讳更不会去铺红毯,至于沐浴焚香。香是早就烧着的,沐浴却是不能,毕竟规矩就是要等灵柩入土为安了,大家才能烧了孝服,沐浴算是结丧。在头七那天再祭拜一次才算完。

 所以因着特殊的情况,一切都只能将就,即便二爷此刻已经是丧家犬的造型,在人前却也不能不做反应,当下从地上站起身来,胡乱的擦了下脸,便跟在三爷的身后到了院子口上,打算是去中门跪的。

 不过,一个衣饰华丽的太监手高举着金色的狭长盒子走到了院子口,他的身后更跟着一个小太监捧着个托盘还蒙了红巾。

 丧事忌红,但这样的架势与情形,谁敢表示出一点不满?

 当下二爷与三爷就只能跪在了院口,那太监眼高于顶的高喊一声:“圣旨到,跪接!”满院子的宾客也只能纷纷下跪了。

 苏悦儿和周和安理所当然的随着跪了,心里却疑惑这个时候皇上传的哪门子旨?

 要知道皇上的京城离平城虽然不远,但老太太的丧事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上报回去,而后皇上再发一道圣旨传回来,那足可以见皇上对待老太太的态度,几乎和对待军国大事一样重要了,完全就是加急军报的待遇啊,要知道这会儿给白大老爷报信的信使都还在路上走着呢!

 不会是追加老太太什么诰命吧!苏悦儿脑子里胡乱的想着,老太监已经打开了盒子,双手取了内里的黄绢展开,开始用唱音唱旨。

 苏悦儿初始还不是太当事,可等那老太监顿挫的念完后,她却忍不住咬了牙,眼里都浮着一丝火气。

 旨意的内容很简单,就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关于老太太的葬礼追加的礼物。是由宫内出资修一个纪念用的牌坊,其实这不过是个奖励忠心劳模的必然举措,但后两个部分的味道却远远大于第一部分,因为一个是:“朕嘱着田氏遗训以治家!”说白了,就是皇上份外关心白家家主的继承问题,认为老太太的遗训务必遵循不得怠慢;另一个则是“因东方氏品行端正,虽夫主有疾却宁可自为妾而从一,故赐封号室人,六品,同礼。”

 听听,一个小妾成了标兵,最后还得个室人!还六品!苏悦儿忿忿的捏了拳头,此刻她焉能不眼中火?虽然室人是啥她不大清楚,脑子里也就知道个淑人,安人啥的诰命夫人一类,但关键是那三个字怎么可能让她无动于衷:同礼!

 妾就是个妾,就是再牛那也是妾,也是要给当的下跪问安的,怎么同礼?这莫名其妙的圣旨说白了就是等于就是专门发来把一个妾抬成了,大有和她要平的意思!

 皇帝老儿,姑我招你了?苏悦儿心中咒骂着两只手扣抓了下地皮:不对啊,皇上当初都没答应贵妃的请。让她做了妾,怎么可能今个来个圣旨封什么室人,难道说这圣旨是假的?

 苏悦儿怀疑是正常的,本身这圣旨来的速度就已经叫她觉得诧异了,如今这内容更让她觉得不切实际,一个皇上关心下百姓没什么,安抚之,奖赏之也就是了,怎么跟吃了撑得没事干cha手人家屋中事一样!而且这圣旨明显的重头就是最后这两部分,说白了,分明是有人想把眉夫人捧成白家的当家。而谁有这动机?谁能得到好处?这完全是不言而喻的!

 似乎为了配合苏悦儿的想法,那太监在念完圣旨后并未立刻叫白家两位爷接旨,反而是卷了黄绢后,看了眼身旁的小太监,立刻小太监捧着托盘上前,老太监一伸手扯下了红布,一身绣着兰草见雀鸟的品服便亮在了二爷和三爷的面前。

 “东方氏何在?”老太监微笑而问,眉夫人立刻跪行上前两步,生生的挤在了二爷和三爷之间:“东方如眉在此。”

 老太监一脸笑容的把手中圣旨放进了眉夫人的手里:“洒家来时,在门外站了会子,听的真,如今按老夫人的遗训,看来眉夫人,哦,不,是眉室人将要做白家的家主了,那这圣旨您就接了吧!这是室人的朝服,皇上赏赐的,另外洒家出来的时候,贵妃娘娘特别嘱咐,要洒家带样东西给您。”说着那太监立刻从怀里摸出一个狭长的小盒子,继而打开来竟是一副抹额,正中是个鹌鹑蛋大小的东珠。

 此物一亮出来,宾客里就有唏嘘声,毕竟这么大的东珠也就宫里才有,而且宫里也都是妃子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得,那还未必敢戴,如今倒好,这么大的东珠抹额竟被贵妃娘娘赏赐给她妹子,再是一个室人也不该得的,这份特意的关照横竖是叫人觉出点味来。

 老太监手脚麻利,亮出来不算完,还伸手给戴在了没夫人的额头上,立刻这个妾一下是光辉立放,别说像了,就是你说她是白家的家主,就凭这贵气也没人敢不信啊!

 “旨意宣读完了。大家也起来吧,洒家还要回去复命,这就告辞了!”老太监说着做了请的姿势,在一群人尴尬的不知该不该说谢恩的迟疑里,他却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哦,对了,洒家年纪大了,记不大好,贵妃娘娘还说了,她就您这么一个妹子,将来您若有幸持白家家业,有什么难事了,大可向她开口!”

 眉夫人立刻是大声的说着谢恩,众人皮笑不笑的跟着打哈哈,那老太监便立刻转身走人了,众宾客也都尴尬着一边道喜一边回位。

 苏悦儿随着周和安起身慢慢的挪回之前的位置,才没和那些人一样凑过去给眉夫人道喜。周和安随着苏悦儿坐了,看了眼脸色难看的白家二爷和三爷,又看了看那些头接耳的宗族人士,轻声的说到:“想不到堂堂白家的当家的竟要由一个妾室给坐了,真不知道白家那位祖上的宰辅大人泉下若知了,如何安枕。”

 苏悦儿听的心中极为不,口里哼哼:“一个小妾仗着有个贵妃姐姐就能翻天?族里的规矩难道会低头?”

 周和安轻‮头摇‬冲着苏悦儿勾了角:“规矩算什么呢?你都可以漠视规矩,还不是因为你是皇族,这位也一样啊,毕竟有个得宠的贵妃姐姐啊,你看着吧,就算白家的宗亲们觉得尴尬,但天下都是皇上的,谁又敢和皇上对着干?还不是只有准。”

 苏悦儿捏了拳头:“一个室人,很了不得?白家得诰命的也不少吧!”她依稀记得以前曾说起过,白家的祖上是得过诰命的,忽而又想到老太太身上那个绣着凤凰的朝服,便忍不住问到:“白家老太太是不是得过什么一品诰命之类的?”

 周和安愣了一下却是无奈的‮头摇‬:“一个室人是不算多了不得,可到底有了封号就在老百姓的上面了。要知道,尚书以上的郡君者为淑人、硕人、令人、恭人;县君者为室人、安人、孺人,白家祖上是有不少诰命,但那都是为官的时候,白家老太太也不过得了个安人罢了,说起来还低了这室人一级,不过…”周和安忽而了下指头,眼看向那灵柩处说到:“白老夫人没得什么一品诰命,可也比一品诰命高一等。”

 苏悦儿立刻细问:“怎么说?”

 “灵柩内凤仪加身,足见其份量。”周和安说着很有深意的看了苏悦儿一眼,苏悦儿立刻闭嘴不敢再问下去,她怕再问下去自己可就lou馅了,毕竟她算皇室里的,皇室这些规矩她不该是不知道的。只是,姬姑娘是该知道,可她苏悦儿到哪里知道呢?历史那点知识还是大多看的电视剧,而且也八成还是被误导的群众,她怎么会明白一个皇后才配有的后服凤衣怎么穿到了江湖人士兼职白家家主,并红门当家的老太太的身上。

 “历朝历代都有被赏赐龙袍者,说来无非三种:功劳震天、民心所向、与帝有恩。白家祖上虽有宰辅,但并非开国功勋,且白家虽是经营米铺,不行恶jian,但也没到百姓称颂的地步,但,与帝有恩,白家的老太太可是有的。”周和安似是自言自语:“只是她是女子不是官臣,如何得?其时便是赏赐了凤仪罢了。”

 苏悦儿看着周和安眨眼心里却疑问:是这样嘛?可是她听过赏赐的龙袍其实是少了一个爪的,算是蟒袍,可那凤凰是展翅的啊,并不是收翅观鸟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周和安听到了她的心中疑问,他已开口说到:“那是皇后娘娘直接从自己身上拖下来的,所以有些不同。”

 “你好像没不知道的。”苏悦儿有感而发,她觉得身边的周和安可以媲美度娘,而周和安一笑,淡淡地说到:“我前后可知千年事的嘛!”

 苏悦儿闻言就故意的顶上一句:“那敢问眉夫人的肚子里到底有种否?”

 周和安笑着眨眼:“有和没有,结果都差不多。”

 “什么意思?”苏悦儿正问着,族长大人的拐杖又砸地了,那些道贺的,议论的,便自觉的安静下来,眉夫人更是趾高气昂的抬着下巴,把那额头的东珠映在光下刺眼夺目。

 “这旨意到了,白家当家的事,便也只有按照老太太的遗训来定了,那东方氏虽是妾,可到底出身名门,如今,或封为室人,又嘱同礼,而白家大爷和大这会儿,人也不知何处,我们也只好就顺了天意,就由东…”

 族长的话还没说完,苏悦儿就已经咬掉了自己的大拇指指甲捏在手里准备弹出去叫老头先闭嘴,可偏这个时候,三苏云儿忽然‮子身‬一晃,人一下栽倒,幸好站的kao近叶雨晴,叶雨晴便本能的伸手拉了她一把,使得人没砸在地上。

 “三昏过去了。”叶雨晴一瞧苏云儿的样子当下就开了口,那族长的话也没说完就僵在当下,全然一副到底还有多少幺蛾子的意思。帘三爷便上前扶了苏云儿轻唤,而这次倒没等白家人召唤,一边的老太医习惯性地上前,自觉去诊治,结果众人就看见那老太医惊讶的张大了嘴,一副见鬼的表情,继而似不信的几番号脉。

 他的举动使得三爷的眉头皱在了一起,继而有些激动的抓了太医的肩头:“我内子怎么了?怎么了?你说啊!”老太医似是咽下了口水后才有些结巴的说道:“是喜,喜脉,三也,也有身孕了!”

 “什么?你,你说的是真的?”三爷一脸的不能相信,身边的二连同眉夫人也都一脸惊的追问:“你确定?”

 老太医忽而端起了架子,摸着胡子说到:“这问的什么话,老夫可是御医,想当年还是太医院的首座呢!难道脉都摸不出来?眉夫人你已有一个月的身孕,这个脉好摸没错,虽然说三的喜脉尚轻,才有征兆,但老夫确认是喜脉无疑!”

 好嘛,先前是一个怀孕的都没,这下呼啦啦的两个有身孕的都杵在这里了!

 宾客们是再次炸锅,苏悦儿捏着指甲的手晃了晃,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开始晕呼呼的了。

 周和安浅笑道:“现在你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苏悦儿看了他一眼:“你那小鬼还告诉你这个?”

 周和安笑笑:“我要连这个都问小鬼,我只怕活不过三十了。”他说着抬头看了下天:“吉时都过了,今个怕是没法子出殡了。”

 苏悦儿闻言扫了下天色,显然是都临近正午了,早过了摔盆出殡的时辰,当下无奈的‮头摇‬看向了尴尬的堂前人:此时的三爷一脸喜的抱着苏云儿的肩膀,而苏云儿还在昏厥中,太医正卖弄的说着大堆的专业词汇,听来听去其实也就是苏云儿的‮子身‬弱,又劳累又担心,加之刚怀孕‮子身‬弱了,结果体力不支才昏厥了;二爷和二彼此对望着,丧家犬一般的神色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是怨恨又似凄苦;眉夫人扶着青袖直愣愣的站在宗族人士的跟前,那紧抓的手与不断扫视宗亲的人出卖着她的慌乱,而她的底气不足之下,额头上的东珠也不再着眼光刺眼,倒有些讽刺了她自己此刻的不上不下。

 三怀孕,三房便有子嗣了,如此一来,面对这老太太的遗训,这家主的候选人再次发生了变化:如果说,先前是没有符合条件的人,那么退而求其次,眉夫人因着怀孕,因着有大爷的骨,再被这突然而来的圣旨一抬‮份身‬,把妾字的卑微给下,还真就叫宗亲们只能选她,可是现在,现在三房的有了身孕,尽管她是三房的,按照长幼之序是排在大房之后的,但是,妾有别啊!

 苏云儿是三爷明媒正娶的三房,那是嫡,他们的子嗣就是嫡系,哪怕是三房的,哪怕三爷是身为填房的太太生的,那也是嫡系!而眉夫人呢?她是个妾,是大房的一个妾,就算她背后是东方家,就算皇上下旨给封了室人,就算贵妃已经明示暗示眉夫人该做白家的当家,可宗亲们的尊卑观念怎么会使他们无视了嫡系的子嗣呢?之前是没的比,只有一个,如今多了一个可比可选的,且严格意义上更有继承权的,宗亲们立刻是扎堆在一起嘀咕,很快族长大人再敲起了拐杖说到:“各位,各位,今的事真是多,只怕是我们日子没挑对,如今吉时都过了,强出殡也不合适,唯有推后几再选个合适的日子了,而且家主的事,也要再议,所以对不住了!”

 族长大人说了这话,一旁的董大人似是丢掉了烫手的山芋赶紧高声附和着,说了一些过场的废话后,便叫着散了,幸好三爷聪慧,大声吩咐着吴管家招呼客人,毕竟人家奉仪都给了,饭不招待一顿也不合适,而且推后是推后,礼数要答谢了,总不能过两天再收人家一道奉仪吧!

 人在嗡嗡的议论声里随着吴管家和三爷随行而来的几个小厮的引导慢慢疏散,二爷和二似乎也明白现在的情形已经和自己无关,二爷完全的缩在一边不发一言,二倒是献着殷勤招呼,只可惜没几人买账,悦王留下的那部分家丁也都在这种情况下,随着人走了一半。

 “走吧,没戏看了。”周和安说着起身,可苏悦儿却坐在椅子上没挪窝,周和安见状顺着她的眼神看了下三爷与三后,低声说到:“看看也就是了,白家的事再怎么也是外人的事,就算你有什么打算,这会怕也不适合出头吧?”

 苏悦儿闻言看了周和安一眼:“想啥呢,我嫌人多不想挤可以不?”说着继续的瞧看着三爷和三

 周和安无奈的笑了一下,坐回了苏悦儿的身边轻声言道:“好好,我陪你等着人少点好了。”

 周和安话音落的时候,前方的城主一家正好起身,魏‮姐小‬动手扯了扯城主夫人的衣袖,城主夫人和城主对视了一眼,一家三口便到了三爷的跟前说着什么,城主夫人更是关心的看了看昏厥未醒的苏云儿帮忙叫人抬她回去休息,并嘱咐着要那太医给心着照顾。

 苏悦儿瞧着,嘴角微微的勾着:到底结拜了异姓兄妹,也算能得一份支持,只是如此,白家的家业却要三房掌管,家主也要落到三爷的手里。

 眼前晃过大爷与三爷在一起时那种较量的眼神,苏悦儿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再看着三爷与城主一家说话的样子,苏悦儿忽然担心起来,不住的伸手扯了下周和安的衣袖:“那三是真的有孕吗?”

 周和安点点头:“命气里有雾像,虽是不浓但的确是有的。”

 苏悦儿又看了眼眉夫人:“那位呢?”

 “有,雾像浓些,如太医所言差不多一个月的样子。”

 苏悦儿的牙齿咬在上,双手相而捏,心里开始盘算:一个月前,我那会和大爷是不是还在闹?难道正是我把大爷放到她房里那几天有的种?但是明明大爷晚上又陪我一起任务啊,难道是回去后又和她那啥?就那么巧?还有云儿,如此巧的有了身孕,可是,可是我怎么觉得不安呢?

 手指捏的皮肤下的血褪去只有青白,苏悦儿看着三爷和城主一家说话时的神色,便不断的想着大爷说过三爷的是个适合仕途的人。

 适合仕途的人是什么人?玩政治的,可政治玩的好的又是什么人?想想那些著名的政治家,不管是出身律师懂法的,还是财团大亨拿着钱砸场子的,以及凭着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和一张百变适合作秀的脸而走在风口尖的,无非有两个最适合的词再串着他们的共:演员,骗子。

 苏悦儿盯着三爷,越发的想起三爷一开始低调的伪装纨绔,以及对郡主表现出来的一往情深,以及在知道事情悲剧的情况下,还能稳稳当当的和悦王表现出自己和郡主要结亲的喜悦,以及知道事情黄了以后的悲伤与愤怒。

 越想就越害怕。她本来对三爷已经放下了包袱,只希望他能对云儿好,能在仕途上走好,让白家不要内斗下去,可是现在,她看着这个类似巧合又是事实的情况,她的内心真的在怀疑,怀疑是不是这是三爷安排好的。

 心里一旦这么认为,便会下意识的在心理暗示下去抓那些来证明的分毫,于是苏悦儿理所当然的想到了先前他们那毫无尘埃的妆容。

 三爷,我真的可以看着白家到你手上吗?若这是你的一场谋划,白家的家业落在你的手里,子奇会不会很失望?他的心血会愿意就这么交给你吗?

 “我说,再不走我们可就扎眼了。”周和安瞧着差不多疏散完的宾客,摸了摸鼻子催促苏悦儿,苏悦儿有些的点点头,再瞧了一眼三爷后,跟着周和安走了。

 他们前脚走,城主一家后脚便告辞,而三爷欠身送别后,再直身时,面冲着城主一家的背影,眼却看向了遥遥的两个身影,眉头轻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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