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
。Suíмèng。
第二百二十三章 《灵芝篇》
曹植脸sè阴沉,那是因为自己与许攸无仇无怨,最多也就是上次在兖州的时候小小地讽刺了他一下。现在竟然出如此毒计,要自己身败名裂,怎能让曹植不怒。
这段时间曹植的养气功夫得到不少的提升,心中虽怒,但表面上却能忍住,对着许攸1
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心中却是暗道:“许攸,是你自找的,别怪我心狠”
而那边许攸见到曹植那灿烂的笑容,心不由得“咯噔”地跳了几下,同时升起了不详的预感。不过理智很快就
过这不详感,暗道:“不就是一个小儿,有什么可怕”
在袁绍看来,写诗乃是附庸风雅之道,现在乃是晚宴,正是时候,因此也大为赞同。因而主位之上,袁绍1
出感兴趣的神sè,大点其头道:“子远所言甚是,吾早就听闻植儿乃是天下少有的神童,不仅文章写得
辟,诗才也同样高绝。现在不妨当场赋诗一,让吾来品评一下亦好。”
说到写诗,曹植又岂会怯场,不说他本身的才华,就是脑袋里装着的那堆唐诗,也足够显摆了。因此闻言之后,曹植当即长身而起,对袁绍恭敬地拱手道:“植儿遵命。”
说完便在大厅前来回走了几圈,开始时许攸见到曹植那淡定的模样,心中还有些惧怕。然待得曹植走了几圈之后还未开口,与当初在兖州所见时出口成章完全不能比,许攸就忍不住冷笑讽刺道:“莫非贤侄才尽乎?定是心中本无高堂,因此文思不继,想不出来?”
果然,主位之上袁绍听到许攸后面的话,脸sè变了数变,眼神徒然变得凌厉起来。许攸见到,心中暗呼道:“成了”不止许攸,就连河北众谋士脸上也1
出得意之sè。
只不过许攸等的是可以打击曹植这一刻,曹植又何尝不是等这时机,等许攸显1
了潜藏的目的之后,曹植当即大声念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
,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生,报得三netbsp; 此诗一出,原本河北众谋士脸上的喜意顷刻间变成了呆滞,他们实在不敢相信,此诗乃是出自曹植之口。然而事实却是他们亲眼所见,容不得他们不承认。这《游子yín》可是千古传颂的名篇,在场所有人听到,都
不住回想起年轻时第一次出远mìn,自家母亲那慈爱的眼神。
当时年少气盛,心比天高,只觉得家是一个牢笼,希望能跳出这个牢笼去闯dang天下。殊不知,闯dang了数年之后,才蓦然惊觉,家才是这世上最温暖的地方。当年自己远行离家之时,母亲那关切的眼神也就浮现在心间。
只不过世上很多东西都可以重头再来,唯独时间却是不能。少年时不识愁滋味,可以无拘无束地去闯dang,做事可以不顾后果。然而碰过跌过之后才明白。这天下不是这么好闯的,这愁的滋味也不是这么好尝的,特别是尝过了愁的滋味后,却是再也不能回到过去那种无拘无束的心境,这便是长大。
在座的人现在都是名动一方之人,只不过这《游子yín》魅力实在太强,就算理智如田丰,此时也不由得沉醉在数十年前自己第一次出远mìn的思念中。他可是清楚记得,当时的自己对于父母的叮嘱一句也没有放在心上,直至现在早已尘封掉了。然而此刻蓦然回,才惊觉当年父母之提醒是何等正确,想到家中藏在衣柜深处的那件已经摆了数十年,由其母最后所
制的衣服,田丰眼中也闪过了黯然之sè。
理智如田丰皆如此,更遑论其他人了。主位之上,袁绍回想起年轻时代好游侠所做下的那些荒唐事,自己母亲永远都抱着谅解的笑容,袁绍心中就忍不住愧疚,进而长叹口气。
其实又何止是在座的河北名士,就连曹植自己yín完之后,心中也不自觉地想起离家的时候,卞夫人为自己默默所做的一切,心中却是暖洋洋一片。
这《游子yín》在众人听来,是那么的让人回味,只不过在许攸听来,是那么的刺耳。方才曹植之所以等这么久,却是因为方才许攸的话绵里藏针,就算曹植化解了也给予不了许攸反击。而现在却是不同,许攸以为曹植想不出诗来,心急之下1
出其潜藏的目的。而此事传开之后,将给予许攸名声上不小的打击,最起码明眼人都能看出许攸的阴险来。
而此时,许攸早就反应过来,现自己被曹植算计了一下,心中暗怒道:“好一个曹植小儿,竟敢如此欺我”心中恼怒,许攸却是不甘心被曹植落了面子,冷笑道:“此诗虽能表达心中情,只不过实在太短了,为叔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曹植闻言,猛然回头盯着许攸,四目对望仿佛爆起了无数电光一般。曹植脸sè一沉,暗道:“许子远,我已经给你留了几分面子,你竟然还穷追不舍,就莫怪我不留余地了”
想罢,曹植向着主位之上袁绍拱手一礼,继而大声说道:“伯父,所谓诗不在长短而在意深,这《游子yín》已然尽数表达了植儿心中对父母的思念之情。不过既然子远叔父还觉得意犹未尽,植儿还有一称颂孝道之诗,伯父不妨品评一二。”
说完不等袁绍答话,曹植便大声yín道:“灵芝生王地,朱草被洛滨。荣华相晃耀,光采晔若神。古时有虞舜,父母顽且嚚。尽孝于田垄,烝烝不违仁…岁月不安居,呜呼我皇考。生我既已晚,弃我何其早。蓼莪谁所兴,念之令人老。退咏南风诗,洒泪满袆抱。”yín完之后,曹植再次向袁绍拱手一礼道:“此诗名曰《灵芝篇》。”
最后这话,在场所有人仿佛都没有听到一般。此时所有人的神情不是呆滞这么简单了,直接变成了惊愕。无论之前在兖州时的《薤1
行》还是方才的《游子yín》都不算长,而这《灵芝篇》却是长达二百余字,堪比一篇短赋了。更为重要的是,前面的《游子yín》用词简单,然词简意骇,直击人之内心深处,让人闻之悸动。反观这《灵芝篇》辞藻之华美,在场所有人抚心自问都远远不及。而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的诗,竟然在短短半刻钟内出自同一人,这已经不是才华横溢可以形容的了,简直是遭天妒。
特别是坐在一边的陈琳,听完这《灵芝篇》之后,整个人却是陷入了有些癫狂的状态,在不停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这是一个五岁小儿所作?吾二十年所学,竟不及区区五岁小儿”
而许攸,脸上早已没有了血sè,他没有想到,自己连番出计,最后竟然会完败在曹植身上。
曹植见已然将所有人镇住,却是拱手对袁绍说道:“伯父,植儿以诗篇抒了心中之情,却是乏了,请伯父允许植儿先行回驿馆歇息。”
听到曹植的话,袁绍才回过神来,用极为复杂的神sè盯着曹植看了好一阵,直到看得曹植心中有些
的时候,才为不可察地轻叹口气,缓缓点头道:“允”
曹植连忙拱手行礼,当回身的时候,却是见到那边郭嘉投来赞许的笑容。而曹植则微微点头,以为回应,继而便大步走出大厅。
曹植的离去,总算让大厅的气氛从惊愕之中恢复过来。只不过曹植带来的震撼影响没能完全散去,最为难堪的自然就是袁谭三兄弟了,作为同辈之人,曹植小小年纪已经比他们有出息这么多,他们实在是堕了袁家的名声。因而此时,三人根本不敢抬头,望主位之上的袁绍一眼。
其实又何止袁谭三人,连陈琳都称自愧不如,一众所谓的河北名士面上又岂会有光。只有如田丰、审配等一些擅长经学之人,面子上还好一点,其他一些擅长文章的脸sè之难看就不必再述了。
郭嘉见到河北众名士的难堪,却是微微一笑,向袁绍拱手道:“袁公,我家四公子能作《游子yín》和《灵芝篇》此等诗篇,心中之思念可想而知。嘉希望袁公能让我等尽快起行,好让四公子可以赶回兖州,与父母团聚。”
“这个…”袁绍闻言,心中踌躇。只不过一想到自己方才作出的承诺,又不好反口,最后长叹口气,目光落到一众武将身上,问道:“你们哪个愿意领兵往兖州?”
此问一出,众将面面相俱,他们都清楚,明年乃是袁绍与公孙瓒大战的关键时刻。青州和幽、冀两州边境肯定会很多战事。他们却不想此时去支援什么曹
,而错过立功的机会,因此很快便开始互相推让了起来。
正推让间,郭嘉却是留意到众将群中有一名相貌堂堂的小将,目1
黯然之sè,继而出列抱拳道:“袁公,末将愿往”
可能是这员小将平
太过低调之故,见到其出列之后,袁绍竟然皱了皱眉头问道:“汝是何人?”
此言一出,郭嘉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暗道:“当真可笑,竟然连麾下将领的名字都不知道”当郭嘉的目光落到那员小将的脸上时,果然见到他瞳孔之中闪过一丝黯然。
只听见这小将再次抱拳道:“末将朱灵”
袁绍听到,却是拍了拍脑袋,笑道:“清河朱灵,吾却是酒吃多了,险些忘记。”
朱灵听到袁绍能叫出自己的家乡,脸sè缓和了一点,抱拳答道:“末将卑微,袁公事忙,不记得末将也在情理之中。”
袁绍点了点头,摸着下巴盯着朱灵沉yín了好一会,才说道:“朱灵,吾命汝统领那两千步卒,去兖州支援孟德”
朱灵听得,眼中再次闪过黯然之sè,不过表面上却是抱拳大声应道:“诺”
朱灵接令之后,袁绍没有再理会他,转而望向麴义问道:“麴将军以为,何人领骑兵去为佳?”虽然如此问,但袁绍的目光却是自动地落在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人身上。在河北之中,能得袁绍信任又有能力领骑兵不让骑兵损失太多的,也就他们四个。
麴义闻言,在四人身上扫了扫,最后目光定格在张郃身上,说道:“末将以为,儁乂为佳。”
袁绍听到,脸上闪过了然之sè,现在统领冀州骑兵的乃是颜、文二人。不过随着袁绍势力越来越大,也想再增设骑兵,其属意让张郃统领。只不过张郃并无带领骑兵的经验,此事麴义亦知,因此便建议袁绍此次派张郃领骑兵去支援曹
,也顺便可以让张郃锻炼一下如何统领骑兵。
张郃见到袁绍的神sè,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出列拱手道:“末将愿往”
袁绍脸1
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便由汝二人领兵去兖州支援孟德吧”
“诺”
那边郭嘉见到袁绍点了这二人为将,也没什么不喜,只是向二人拱手问道:“不知二位将军需要几
时间点兵,我家四公子却是归家心切,不知可否…”
郭嘉的话未说完,朱灵和张郃的目光同时投向袁绍,主位上袁绍沉yín了一下,凝声说道:“三
之后起行”
有袁绍拍板,二人也不得不遵命而行,齐齐拱手应道:“诺”而郭嘉听到袁绍允诺三
之后可以离开,心中之欢喜可想而知。又与众人客套了一阵之后,郭嘉也告辞离开了。
待得厅中只余下河北众文武时,所有人脸sè都泛黑,这一次暗中与曹
麾下谋士对阵,可以说他们完败了,而且还是败得那么的彻底,败得心服口服。就算让他们重新再来一次,他们也不敢保证能斗个平分秋sè。
主位之上,袁绍长叹了口气道:“想不到短短数年,孟德麾下竟然聚集了如此多的能人异士。”
沮授听出了袁绍语气中的萧瑟之意,连忙拱手道:“主公不必气馁,其实此次曹孟德能处处占得先机,主要是因为其手下有能人创出印刷奇术。这就好比两军对阵,曹孟德之兵力远胜我军,而我等虽有智术,可惜曹孟德可以一力降十会,只观其所用之谋皆是
谋便可知。我等明知是计,也不得不就范。这里面虽见兖州谋士之智,然并不代表我河北谋士就不如他们”
沮授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下面河北众谋士却是齐齐点头,他们原本也有些心灰,只不过听完沮授这一席话,就徒然醒悟了过来。心中暗暗计算了一下,现这次曹
用谋的确是以印刷术为中心,对于这个他们也的确无能为力。
袁绍并非笨人,这道理一点就透,因此听完沮授的话后,脸上再次恢复了神采,握了握拳头道:“公与所言甚是汝等下次与孟德的人对阵,决不能输”众人听到,齐齐应诺。袁绍轻轻点头,转而将目光落到张郃身上,凝声说道:“儁乂,汝此行前往兖州,除了助战之外,还要观察孟德麾下的战斗力,最重要的是探听其麾下精锐背嵬军的消息,不得有误”
张郃闻言,立即便知道自己责任重大,出列抱拳道:“诺”袁绍轻轻点了点头,又吩咐了其他人几句之后,就匆匆下了逐客令。
…
这边驿馆之中,曹植和郭嘉正在内拍案痛快淋漓地大笑,这次河北之行,他们总算是完满完成任务了。
郭嘉大笑之余,还叹道:“嘉没想到,那一柄剑竟然有如此大的威能,可以完全改变袁绍的心意,让他放我们离开。”
曹植笑了笑,却是将那柄倚天宝剑的来历简单地给郭嘉说了一遍。郭嘉听完之后,轻叹道:“看来这世上最了解袁本初的,非主公莫属。”顿了一顿,郭嘉不屑一笑道:“袁本初f
人之仁,果决胆识远不及主公,虽能一世称雄,但…嘿嘿。”说到这里,郭嘉闭嘴不语。
曹植无所谓一笑道:“好了,此事回到兖州之后禀报父亲,由他定夺吧。现在还是要尽快离开邺城为重。”
郭嘉点了点头道:“四公子说得是。”
接下来三天,曹植和郭嘉大部分时间都安安静静地呆在驿馆之中,而由于曹植的名声,有些世家子弟来拜访也都稍微接见一下便下逐客令。只有最后一天,郭嘉和曹植才一同出mìn到袁府向袁绍告辞。
而袁绍也没有食言,第三天一大早,袁谭三兄弟就一同来送行。在三人的护送下,曹植的车队轻松地出了邺城与张郃、朱灵所率领的部队汇合。而三人送曹植一行与张郃大军汇合之后,就立即告辞回城。目送着三人缓缓离开,曹植和郭嘉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车队和大军合在一起前进,马车之内,曹植一脸轻松的神sè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忽然间,马车却是停了下来,车内曹植和郭嘉心不由得“咯噔”地跳了一下,曹植
不住内心的惊意,小声问道:“先生,莫非…”
未等曹植说完,郭嘉却是神情严肃地摆手道:“不必惊慌,静观其变”
第二百二十四章 打脸!《灵芝篇》的下阕
曹植和郭嘉在车内等了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许褚略带古怪的声音道:“四公子,甄姐小来送行,想见四公子一面。”
听得此言,二人才总算松了口气,不过很快,郭嘉就用怪异的目光望着曹植,同时出“嘿嘿嘿”的古怪笑声。
曹植见到,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先生,你笑得好jian诈啊。”
郭嘉继续保持那
怪气的笑声,说道:“想不到我家四公子天生就是一个风
种子,唉,看来我郭
子的名号也差不多要让出来了。”说完还不停地头摇叹息。当见到曹植很自觉地对自己进行无视的时候,郭嘉却是笑道:“好了,四公子尽管去跟你那小媳f
道别吧,嘉和仲康在这里等你,不过可不要让我们等太长哦。”边说,还边向曹植眨了眨眼睛。
曹植对于郭嘉后面的话选择xìng地无视,应了一声之后就掀开车帘准备下车。只不过刚钻出去,
面就见到许褚那暧昧的笑容,曹植再次翻了翻白眼,暗道:“什么时候连许褚这呆子也懂这些?郭
子的破坏力绝对不能忽视,回去定要找荀老师商量一下对策,不然所有人都恐怕要被他教坏了。”
且不说曹植心中已经在暗暗算计郭嘉,那边十里亭内,甄宓身上披着一件通体雪白的狐裘,红彤彤的小脸上1
出了几分焦急,更显可爱。在她身旁的彩衣却是小声娇笑道:“姐小不必着急,你家小才子正赶着来呢。”
甄宓听到,杏眼一瞪,娇嗔道:“什么你家我家的,你姐小跟曹公子是清白的,这次来也是为了感谢他当
救命之恩。”
彩衣1
出了然之sè,继而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姐小,彩衣明白的,你不必解释”不过听她那语气,显然想的跟说的不一样。
甄宓回头白了彩衣一眼,直接不与这个丫头说话,只是垫着脚尖不停地往大军所在处张望。看了一阵,却是见到曹植带着两名曹军护卫,往这边走来。
甄宓见得之下,神情奋兴道:“咦,他来了”
彩衣也跟着娇笑道:“嗯,姐小,他来了,你是不是很奋兴。”
此言一出,甄宓脸上那奋兴之情戛然而止,回头白了彩衣一眼道:“彩衣,回去之后你不要吃饭了”
彩衣听到连忙求饶道:“姐小,不要啊,彩衣不敢了…”
在两女打闹之时,曹植却是已经大步来到十里亭处,让两名曹军士卒在旁边等候,自己走进亭子内。也不消甄宓打眼sè,彩衣很自觉地退到了一边,让整个亭子中只剩下曹植和甄宓二人。
再次面对甄宓,回想起山
的经历,曹植神情有些尴尬,面对这个拥有绝世姿容的萝莉,此时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倒是甄宓,不知道当
之事,显得落落大方,对曹植甜甜一笑,说道:“与弟弟只是匆匆见过几面,不想你就要离开。”
曹植轻笑道:“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河北对于植来说并非久留之地,这个相信宓姐也明白。”甄宓听完,轻点臻。曹植笑了笑,继续说道:“若是宓姐有闲,可来兖州一行,曹植必定扫榻以待”
甄宓嫣然一笑,说道:“弟弟来河北不易,但是姐姐要到兖州却是容易得很,你这话可不许食言哦。”
曹植拱手道:“答允了姐姐的话,植又怎敢食言”
甄宓娇哼一声,继而睁开那明亮的大眼睛道:“口讲无凭,我们拉钩”说完,自己却是探出y
手,继而将那
修长而白葱葱的小指伸出来放到曹植前面。
见到甄宓如此孩子气的一幕,曹植1
出会心的笑容,也伸出手,用那
呼呼的小指跟甄宓的小指钩上。那边甄宓还轻轻念道:“拉了钩,就要做到,谁做不到就是小狗。”说完却是对曹植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
曹植很久已经没有经历如此童真的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是哦,谁做不到就是小狗。你可一定要来兖州,不然要我来河北找你,那你就是小狗了。”
甄宓闻言,向着曹植一吐香舌,说道:“你才是小狗呢”
说完之后两人才惊觉,他们的说话太过亲昵了,曹植摸了摸鼻子,避过这尴尬,两人就这么在亭子内静静地站了好一会。良久之后,甄宓却是回头喊道:“彩衣,取琴来。”那边彩衣闻言,向远处的两个家仆招了招手,很快他们就手捧一个瑶琴走了过来。
甄宓接过瑶琴,继而递给曹植道:“弟弟当
赠诗,姐姐也没有什么好回赠的。这个琴虽不是什么绝世名琴,但也是我家祖上所留,音sè颇佳。弟弟文采斐然,必定也擅琴曲,这把琴跟着姐姐也只会辱没了它,今
就将它送给弟弟。”
对于琴,现在的曹植并不算
,然而在这时代,名士一般都懂得弹琴,而且诗篇跟琴曲之间也有着紧密的联系。诗篇配了乐曲,就是歌,而没有配乐才称之为诗。好像曹
和曹植之前所作的《薤1
行》,乃是汉乐府的其中一,这汉乐府自然就配乐了,因此只要合上音乐,就能成为歌。可以说,这时代擅长于诗篇的文人,必定擅于乐,这也是甄宓赠琴的原因了。
这道理曹植自然知道,不过说实在,他的琴艺却是不太敢恭维,甄宓赠琴,他当然不能拒绝了。让随行的曹军士卒接过之后,心中却是暗暗念道:“回去之后,定要苦练琴艺,不然以后在宓姐面前出丑,那就不妙了。”
那边甄宓见曹植收下自己所送的琴,小脸却是变成酡红一片。曹植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向旁边另外一名士卒招手道:“取文房四宝来。”却是甄宓已然赠他礼物,曹植也要回礼了。
当曹军士卒将文房四宝取来之后,曹植却是在一边将竹纸打开,磨好墨对着甄宓1
出自信的笑容,便在竹纸上面用飘逸的字体写了起来。那边甄宓见到,凑过来轻轻念道:“女美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
佩翠琅玕。明珠
yu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飖,轻裾随风还。顾盻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写到这里,曹植忽然停了下来,甄宓原本念着这诗篇,脸sè虽然在滚烫红,但内心却是喜滋滋的。但此时见曹植骤然停下,忍不住瞪大眼睛,惊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曹植没有回答,吹干了墨之后缓缓将竹纸摺好,递给甄宓道:“宓姐,这是诗篇的上半阙,若是想要下半阙,那就请到兖州问小生要吧。”说完1
出似笑非笑的神sè。
甄宓听完,不满地嘟起红彤彤的小嘴,骂道:“曹植,你好无赖明明是送给我的礼物,现在竟然只给一半,剩下的要宓自己去取”
曹植闻言,哈哈一笑道:“若是宓姐不亲自来取,又怎显得这《女美篇》的珍贵。而且现在这个女美还没有长成,曹植不能一睹芳华,却是文思不继,写不下去了。”
对于曹植这话,甄宓又岂会相信,只不过曹植这话却是从侧面赞她美貌。对于女孩子而言,哪个不喜欢被人赞美容貌的,因此甄宓虽然表面上1
出不满,心中却是喜滋滋的。最后只是瞪了曹植一眼,娇嗔道:“小小年纪就这么油腔滑调,也不知道长大之后会骗来多少良家f
女。”
曹植闻言,翻了翻白眼道:“这个,植却是没有此心。”
甄宓一偏头,轻哼道:“谁信。”说完顿了一下,扬了扬手中的竹纸,1
出恶狠狠的神sè说道:“你的赠礼姐姐只收到一半,如若今
不能
出另外一半,你休想离开。”
曹植对于甄宓装出来那恶狠狠的神sè直接无视,摊手笑道:“这《女美篇》的下半阙,植确实文思不继写不出来。不过植给的礼物自然要完整的,所以植准备用《灵芝篇》的下半阙来补齐宓姐的礼物。”
“《灵芝篇》的下半阙?”甄宓听完,出了一声低呼。自从晚宴那天,《游子yín》跟《灵芝篇》出来之后,在整个邺城广为传颂。对曹植十分关注的甄宓自然第一时间就将这两诗篇拿到手细细品味了,她看完之后的反应也跟当初大厅之中河北众名士的反应一模一样。
而《灵芝篇》在甄宓看来,却是曹植借灵芝草的高贵,来比喻赞颂“孝道”的高贵,与前面的《游子yín》形成呼应。只不过《灵芝篇》辞藻虽然华丽,也举了历代孝子作为例子,但就内容的深刻程度而言,确实不如《游子yín》。不过将其与《游子yín》放到了一起,倒是起了相得益彰的效果。
本来甄宓对这两诗篇的理解便是这样,不过现在骤然听闻,《灵芝篇》还有下半阙未写出来,甄宓的惊讶可想而知。
曹植也不让甄宓多等,直接便在一张新的竹纸上写道:“
曰:圣皇君四海,德教朝夕宣。万国咸礼让,百姓家肃虔。庠序不失仪,孝悌处中田。户有曾闵子,比屋皆仁贤。髫齓无夭齿,黄尽其年。陛下三万岁,慈母亦复然。”写完之后,曹植不理惊愕的甄宓,将笔掷于地上,拱手道:“宓姐,曹植在兖州扫榻以待,告辞了”说完之后直接大步离开。
直到好半响,大军开拨的时候,甄宓才反应过来,拿起《灵芝篇》的下半阙,喃喃念道:“这才是《灵芝篇》所要表达的实真意思么?”
那边彩衣见甄宓手拿竹纸,久久不语,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连忙上前急问道:“姐小
姐小,你怎么了?”
闻得彩衣的声音,甄宓直接将手中竹纸合上摺好,继而快收到衣袖内,轻声答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彩衣不疑有他,轻“哦”了一声,便服shì甄宓上了马车,缓缓往邺城驶去。
此时曹植的马车之内,郭嘉瞥了一眼摆放在边上的瑶琴,装出惊讶的神情道:“咦,这个琴可不普通啊,看来甄家姐小对四公子你…嘿嘿嘿。”话没有说完,但郭嘉的笑容已经将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楚。
对于这个没事就喜欢jian笑的家伙,曹植完全无视,淡淡地说道:“只是友人话别赠礼罢了,先生何必大惊小怪。”
郭嘉见得曹植油盐不进,轻“哦”了一声,转而问道:“那四公子你回赠了什么礼物?”
曹植对此早有所料,轻笑道:“没甚,就是《灵芝篇》的下半阙。”
听得此言,郭嘉脸sè一正,眼眉轻挑,小小地惊呼道:“《灵芝篇》的下半阙?”
曹植也不隐瞒,直接将《灵芝篇》的下半阙给念了出来,那边郭嘉听完之后,眼睛瞪得老大,惊讶道:“这才是《灵芝篇》要讲述的真正意思?”
曹植哈哈一笑,点头道:“看来此诗篇却是将先生也瞒了过去。”
郭嘉忍不住头摇苦笑道:“四公子好才华,嘉这次真是不得不说一个‘服’字”曹植对此,只是笑而不语。
你道为何甄宓和郭嘉看完这下半阙之后,反应都如此大,实际上这下半阙一出,却是将之前曹植在晚宴上所yín的《灵芝篇》上半阙的意思完全改变了。
晚宴上所yín的《灵芝篇》上半阙,借用灵芝的高贵,来比喻赞颂“孝道”继而和《游子yín》相呼应。而在河北众名士看来,《灵芝篇》虽然辞藻华丽,但内容深度却不如《游子yín》这已经是共识了。不过现在曹植在后面加上“
曰”这下半阙后,整《灵芝篇》却是直接化腐朽为神奇
曰乃是屈原sao体的一种结尾方式,它不区泥于古诗的章法,有展开、回环、照应的作用,简而言之就是对诗篇所述内容的一种总结。
而
曰后面那几句,主要说的意思便是从前文所讲的众多关于“孝道”的例子里,自己得到了要富国强民,须修身养xìng,齐家治国的感悟,也呼应回最开头所言灵芝的奇效。这就使得,前面举那一系列赞颂“孝道”的例子,上升到治国齐家的地位。汉代重孝,出仕之人必先举孝廉,可见孝之重要。而经
曰后面的总结,整《灵芝篇》便从单纯的对“孝道”的称赞,上升到抒济世思想的为核心,这就将整篇诗要表达的意思完全改变了。
本来,在
曰之后改变了诗篇的意思,是十分正常的事。但关键在于,当初许攸出题留难曹植,是想让袁绍扣押下曹植当质子。质子被困,难以展现抱负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现在曹植凭借《灵芝篇》的上半阙
了身,最后加上这下半阙让意思改变成要怀才济世的思想。显然就是在打袁绍和许攸的脸了,暗暗讽刺你们想扣押我曹植当质子,不让我施展才华?我偏偏就
身了,而且这你们满意的诗其实说的是我要施展才华的想法,可惜你们一个也没看懂。
由此可见,这下半阙一出,袁绍的脸sè将会变得何等难堪。接下来的,其实也不太需要想都知道,暴怒之下的袁绍,肯定要找人出气,而这个对象就非许攸莫属了。这也是曹植报复许攸的咄咄
人的招数。
正是如此,郭嘉才心甘情愿地对曹植说一个“服”字。不过郭嘉说完之后,却是很快就皱眉问道:“四公子将如此重要的下半阙交给甄姐小,会不会…”
曹植摆手道:“先生大可放心,植相信她会明白植的心意。”说完,曹植脸上1
出会心的微笑,不过这笑容在郭嘉看来,却自动变成了猥琐的笑容。
事实上郭嘉的担心的确多余了,当他们一行和张郃、朱灵所率领的大军回到鄄城之后,袁绍也没有派兵来追。直到曹植已经回到鄄城半个月,才收到曹昂送来的消息,曹植回到鄄城之后没几天,甄宓才将《灵芝篇》的下半阙拿出来。袁绍看后,果然震怒,臭骂了许攸一顿之后,盛怒之中的袁绍保持不住理智,立即派遣颜良、文丑率领一万骑兵追击。众谋士对此也劝阻不住,只能任由袁绍施为,而此时曹植早就回到鄄城,因此颜文二人带兵到黄河边上跑了一转,便直接返回邺城。
如此大的动作,只为追一个孩童,自然让天下侧目,最终真相也遮掩不住,
1
了出来。《游子yín》和《灵芝篇》同时问世,一时之间曹植名声大涨,特别是《灵芝篇》里面还隐含了一段如此惊心动魄的故事,就更让各地的年轻士子听得津津有味,将此事广为
传。
同时,坊间也开始
传出曹植和甄宓的绯闻故事,只不过由于二人年纪都太小,世人听了这绯闻也就一笑置之。
而曹植经过河北此行,特别是《灵芝篇》事件之后,天下人对于曹植的才名基本上不再抱着怀疑的态度了,使得曹植的名声盖过了天下间不少名士。而此时,曹植才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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