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0 吃煎饼果子的高级领导
众人一起鼓掌,李书记志得意满的扫视一周,接着说:“臧主任已经安排好了,下周央中领导将会
出时间在南中海办公室接见我。”
大家
换一下震惊的目光,再次热烈鼓掌,李书记受到央中领导的欣赏,今后的仕途肯定一片光明,下一届进省领导班子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搞不好几年后就是封疆大吏,一省父母官了,那时候手里的权柄更大,可以圈更多的地,搞更多的工程,出更大的政绩了,大家都是从龙有功的旧臣,李书记又是个讲义气的人,肯定会带着大家一起财的。
众人按捺住心头的激动,纷纷以眼神示意聂总出来代表大家说两句,聂万龙作为在座实力最为雄厚的企业家,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举起酒杯说:“李书记,我先表个态,不管您在哪里做领导,我们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您,你要进省,我们也进省,您要进京,我们也进京,坚决做好领导的后勤工作!我们就是您的勤务兵,随叫随到,绝不含糊。”
李书记脸上浮起了矜持的笑意,端起酒杯和聂万龙轻轻碰了一下,大度的说:“也不能那样说嘛,咱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合作伙伴嘛。”
说着指着满桌子基本上没动的丰盛佳肴说:“别客气,吃,吃。”
刚才臧主任讲话的时候,众人根本没敢动筷子,现在李书记在场,众人依然不敢动筷子,只是象征
的举起筷子随便夹了两下,一桌子价值数万的酒菜,就这样浪费掉了。
为了保持领导的威严,李书记并没有和众人一起用饭,而是推说另有重要安排,带着随行人员退席了,只留下赵秘书招呼大家,李书记一走,现场最大的领导又换成了赵秘书,刚才还曲意逢
的赵秘书立刻昂
,颐指气使,扫视一圈之后,忽然现桌上少了一人,至诚集团的代表刘子光不知道啥时候退席了。
“不成器的家伙。”赵秘书暗骂一声,这次见面会其实有着更深层次的意义,挑中的这些家企业不光是来买单这么简单的,而是李书记的智囊团选中的战略合作伙伴,本来里面没有至诚集团的份,后来李书记考虑长远展不应该拘泥于一些底下人的一些私人恩怨,在自己的班子里面至少应该有两家开商互相制约才符合自己的利益,这才便宜了至诚集团。为此赵秘书还很是不舒服了一段时间呢,但为了李书记的大局,还是默默地接受了现实。
刘子光很没有礼貌的不辞而别,正好给了赵秘书借口,至诚集团完全没有诚意支持李书记,等有机会把这件事情反映一下,让李书记放弃他们算了。
宴席过后,几位企业家很有默契的留了下来,分别找赵秘书谈话,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就是把现金或者行银卡私下里交给赵秘书,或者十万二十万,或者五十万、六十万不等,大致作用相当于国美的政治献金,亦或是中国古代的投名状。
赵秘书心照不宣的照单全收,然后大家握手告辞,各人去玩各人的,当然要任务是把肚子填
…
…
臧主任离开的时候,刘子光就已经等在大厅里了,看到臧主任上了一辆放满车证的黑色奥迪之后,他也招了一辆都常见的现代出租车,对司机说:“跟上前面的车。”觉司机的眼神有些怪异,便又加了一句:“朝阳分局的。”
司机嘿嘿一笑,一拍方向盘说:“我就知道,察警办案是吧,前面那辆车绝对有问题。”
刘子光问:“你怎么知道有问题。”
司机
着一口地道的京腔说:“这京a8打头的车要搁古代,那就是中堂大人的绿呢大轿,有专职驾驶员开车的,可您瞅这车,司机整个一小混混,头整的跟Tm
窝似的,哪个领导能配这样的司机?不过这车开起来特横,自个怎么舒坦就怎么来,哪有察警就在哪儿违章,刚才丫还在路口别了我一下呢,差点追尾,所以这车应该是有关单位给领导家属配置的,而且是素质特低的那种衙内,这些衙内都Tm一帮畜生,肯定是犯了事了您才盯着他的。”
刘子光一笑,不置可否,前面那辆奥迪如同游鱼一般在漂流中穿梭,时不时跨越双黄线逆行,都的交通状况很差,出租车又不敢随意违章,所以跟了几分钟就看不见前车的影子了。
“哥们,对不住了,咱这车不行啊,要是给咱也弄一警备牌子,绝对跑不了丫
的。”司机很抱歉的说。
“没事。”刘子光甩下一张五十元钞票就要下车。
“等下哥们。”司机把钞票拿起来递回去,说道:“抓住那小子,好好地办他,给咱开出租的出口气,也给你们
警兄弟出口气。”
刘子光笑笑,接受了司机的好意,把钱收回,继续步行往前走,幸运的是,走了几十米后,在路口现了那辆奥迪车。
奥迪停在路边,臧主任自己从里面打开门,从后座钻了出来,趴在司机位子旁边点头哈
说了些什么,奥迪车绝尘而去,臧主任犹自在后面挥手,随后才拍拍
股,把西装褂子搭在肩膀上,领带解下来
在口袋里,头摇晃脑的在街上走着,都的九月依旧酷热,臧主任的白衬衣都被汗塌透了,看起来狼狈不堪,哪还有半分国务院大干部的派头,分明就是个拉保险跑街的。
刘子光一路尾随,就见臧主任走到煎饼果子小推车旁边,从口袋里抠出几枚硬币,买了一个煎饼果子,蹲在路边就狼
虎咽起来,三两口吃完,拿油手擦擦嘴,又在路边电线杆子上蹭了两下,这才哼唱着智取威虎山,一路远去了,他根本也没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臧主任溜溜达达,上了一辆开往大兴的郊县长途汽车,破破烂烂的汽车晃悠了个把钟头终于到了地方,臧主任随着人群走下汽车,白衬衣已经从
子里拉出来了,
脚也高高卷起,看起来和当地环境已经融为一体了,他走到一处
天西瓜摊边,
稔的和瓜农打着招呼,挑了一个大小适中的西瓜,丢下两块钱就走了,路过亮着红灯的洗头房时,还充满向往的往里面瞄了几眼。
终于,臧主任走到一处出租屋旁,掏出钥匙拧开挂锁,哼着小调进了屋,刚要
衬衣呢,忽见觉身后多了一人,他也没当回事,把汗臭哄哄的衬衣扒下来扔到
上说:“房租缓缓再
,这礼拜哥手头紧。”
身后那人很客气的答道:“没关系臧主任,回头您打个电话让国务院办公厅的同志送几百块钱还不是小事一桩。”
臧主任一愣,
口而出:“你认错人了吧。”
“不能吧,我可是一路跟着您到大兴来的,对了,一个煎饼果子管
么?”
臧主任有些尴尬,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叹口气说:“既然被你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我的实真
份身是安公部正厅级侦察员,正在执行秘密使命,希望你能配合我。”
刘子光冷笑:“巧了,咱还是一个系统的呢。”说着抖出警徽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臧主任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小眼睛眨巴了几下,又慢慢恢复过来,笑呵呵的说:“兄弟,别闹,自己人。”
“谁和你自己人,暂住证拿出来!”刘子光忽然变了脸色,指着墙角喝令臧主任蹲下,又掏出手铐晃着,臧主任无比熟练的抱头蹲下,老老实实的说:“份身证在西装口袋皮夹里,暂住证过期了还没办,这些事儿都是老陈张罗的,我啥也没干啊。”
刘子光把臧主任的西装挑了起来,这是一件新买的雅戈尔套装上衣,薄型纯
料,看新旧程度应该是没穿过几水,并且刚刚熨烫过,与之相比,臧主任的皮夹子就寒酸了许多,是个地摊上买的山寨人造革货,里面装着份身证、月票卡,一张青年的照片,看模样分明是臧
生年轻时候的翻版,还有几张零钱,总额不过一百,看来臧主任手头紧倒也不是虚张声势。
出份身证一看,原来这位所为的臧主任大号叫做臧
生,是河北省保定市高碑店的农民,今年四十九岁,份身证上的藏
生一脸憨厚,看起来就像是个朴实的农民,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和眼前这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干部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人。
“暂住证都没有,你丫就敢招摇撞骗啊,跟我走吧,到分局把这事儿彻底说清楚。”刘子光把手铐的齿轮摆弄的哗啦哗啦直响,吓得臧
生赶紧求饶:“兄弟,真没我什么事,我啥也不知道啊。”
刘子光不为所动,让藏
生穿上衬衣之后,动作麻利的将他拷了起来,正要拉他出去,臧
生扑通一声跪下了,说求求你警官,能不能等我把儿子的学费
了再抓我。
刘子光阅人无数,这点真假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虽然臧
生好歹也算半个职业演员了,但是如果能把亲情演绎到这份上,估计拿个金
奖不成问题了。
“为了孩子,更不能招摇撞骗。”刘子光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拉着臧
生出了出租屋,无视他的哀求,一路拉着他出了街口,却没有上停在路边的警车,而是进了旁边的二荤铺。
“老板,来盘花生米,拍个黄瓜,炒个羊肚,再来个软溜
片。”刘子光示意臧
生坐下,又给他打开手铐,点着一支烟沉思了片刻,说:“谈谈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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