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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算账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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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小满听小韦嫂子这么说,点了点头,也觉得她认错人了。七周氏因着出身小户,一直自怜‮份身‬,谨言慎行不说,素最注意仪容,不肯有半点瑕疵示人。哪里会发髻凌乱?

 小韦嫂子素来和夏小满她们也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不甚避讳,因着提到了七,她低声道:“姨,我昨儿恍惚听着,五把七爷房里的一丫鬟给打了个半死。只是恍惚听了这么一句,到底是什么事,我却是不知了。姨这两不在家,我只寻思着当和您这么说说,您心里也好有个数。”话是冲着夏小满说的,眼睛却在瞧茴香。

 茴香本是准备回去再和主子讲这个事的,现下见小韦嫂子提了,目光相询主子,示意要不要这会儿讲。

 夏小满笑了笑,五沉寂了一个月,怕是憋闷的难受吧,不知道是谁倒霉,踩了雷,导致火山爆发。只是她打自己人也就罢了,咋连小叔子的人也打上了?这可说不过去。

 她也没将小韦嫂子当外路人,便向茴香点点头,笑问道:“她还真厉害。这又为的什么?”

 茴香回道:“奴婢也不知道究竟为的什么,只是听说五初十一大早就从娘家回来了,然后就带了人往七爷院里去,结果七爷七都不在。偏有个新提拔到前院名唤珍藨的,不知道深浅,言语冲撞了五。五本就带着火,便叫人掌嘴,那珍藨也是不省事的,挨了两巴掌不服气,还满口子叫唤说七爷房里的人轮不到五教训,五就直接上了板子…二和四都回娘家了,待四夫人那边得了信儿再叫人来拦着,珍藨已经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了。”

 夏小满撇撇嘴,也许是五找碴杀儆猴,不过闹成这样,这丫鬟也绝对是“自作孽,不可活”七爷房里哪里有普通丫鬟,都是跟七爷滚过单的。这丫鬟怕是七爷新上手的,就自以为‮份身‬不同,加之五这一个月特别消停,这倒霉催的孩子八成是把不发威的老虎当病猫了,结果,被咬个半死。

 她对七爷房里的妖们没有一点儿好印象,倒是琢磨起,五这又是找七爷什么麻烦,七爷不是都帮着五爷管帐么,应当是心腹才对,这是内讧啊,还是五行事没啥标准,逮谁咬谁?

 茴香和小韦嫂子也没听着什么动静。小韦嫂子道:“这腊月初九是们归宁的日子。七也是一早就走了的,还没归家——所以我方才瞧着那人才会当是七。五也是回娘家了的,两家城西城北,不当有什么冲撞才是。”

 茴香也道:“奴婢听府里下人说,七爷初九出门后不知歇在哪里,现下还没着家呢…三夫人遣人去找也未寻着,珍藨的事儿也悬着呢…”

 夏小满耸耸肩,这大年下的还闹腾,瞧着又不知道折腾到多暂了。

 *

 年府长生居

 夏小满回来时,二夫人高氏也在。高氏也是才从娘家回来,拿了些吃食过来瞧侄儿。

 夏小满进去请了安,然后叫茴香把上街买的民间乡土食品拿上来给高氏尝尝。她其实也就让一下而已,素见高氏吃穿用度都极讲究的,没指望她能真的去尝这些街摊东西。

 高氏倒没嫌弃东西鄙薄,还尝了块柿饼子,赞了好吃,笑道:“好孩子,难为你有心。”又问她家里诸人可安好。

 夏小满陪笑回说好。却心道,那是‮体身‬倍儿好,良心大大滴坏。

 高氏赏了她些点心,便打发她下去了。

 夏小满回屋先归置行李,青樱因没在二夫人那边伺候,带了两个洒扫小丫鬟过来帮忙。夏小满正因为分礼品的事儿头疼,这些个东西谁也不能落下,又不能完全不分厚薄,还得有个讲究,她想起红楼里宝钗派送礼物那回,能叫赵姨娘那种人都打心里夸,着实不是容易的事,而她夏小满,完全没这个功力。见了青樱过来,正好央了她做参谋。

 青樱笑着应下,分好份子,又使人帮着送去。

 夏小满暗自瞧了记在心里,若有下次,就能省事不少。忙活完了,青樱告辞,她便要了热水,虽然不能泡浴,但是也想着擦擦身上洗洗头。才擦洗好,那边就来报说二夫人走了,年谅叫她过去。

 因想着一会儿回来睡午觉,夏小满没里三层外三层的整整齐齐穿正装,反正她做过夜班保姆,穿啥衣裳年谅都见着过,没啥可避讳的,就中衣外面套上件日常穿的袄,披着斗篷,戴了风帽护住头发,往暖阁这边来了。

 先客套的谢过年谅让她回家,这种客套既是礼节规矩上必须的,也是她夏小满想谢——倒不为别的,关键她回家一趟,除去那些买七八糟东西的开销,年谅给的银子她还落下十几两自个儿给自个儿当红包了,拿了人家的,便不能明着宣之于口,借引子谢这么一声自个儿心里也踏实…

 年谅哪想那些,笑着叫她不必多礼,仔细瞧了她一番,又问了问家里诸事,然后缓声问她道:“家人可还认得?他们可和你说了什么从前的事?可想起来些了?”

 夏小满紧着‮头摇‬,因随意穿着小袄,衣襟没掩的那么严实,斗篷、走动的功夫就有些散了,再这么动一动,就出一段儿光溜溜的脖子。

 年谅瞧了,忽然伸出手探到她颈项间。

 这一个月下来,夏小满对他的亲昵动作反应迟钝了许多,反正没有什么过度的肌肤相亲,多说拉拉小手或者倚靠一下罢了。因此她只条件反的偏了偏头,他的指尖已经落在她领口。

 当夏小满意识到他想拉开她领口的时候,忙往后倾了倾‮子身‬,一脸尴尬,道:“干嘛?”没搞错吧,两天不见变急了?问题你那‮子身‬骨能行不啊,净想歪的…

 搞错的人是她,事实证明,还是她比较不CJ。

 因为年谅只瞧了她脖子上没红线,奇道:“你脖子上的锞子呢?”

 “呃…”夏小满更尴尬了。她没想到年谅会注意她带了些什么,所以连瞎话都没准备好。她有些惊疑,不知道年谅对那个锞子背后的含义知道多少,但来不及考虑周详了,她顺口编道:“那绳儿断了,锞子掉了我也不知道,丢街上了。”

 她曾这么丢过一条心爱的项链,但是她忽略了,她丢项链是在夏天,穿着连衣裙,现在是冬天,而且,现在穿古装,她的衣服里里外外扎个严实,就算绳儿断了,也是掉到衣服里面。

 年谅皱了眉头,只瞧着她不说话。

 夏小满想起他说过,原版但凡有不想说的只不开口罢了,从没骗过他,便有点儿心虚,但,绝不能改口,她道:“我想是这么丢的。我也是回来才发现的。”

 她只能一口咬定丢了,如果以后姚家谁不开眼,拿那个锞子来做文章,她就说早丢了,不知道谁捡去还是偷去了,反正和她没半点关系。

 现在她脑子急转九九八十一个弯,开足马力揣度年谅对她这两行踪知晓程度。

 就那天遇到姚庚的事,她什么都没和豆蔻说——豆蔻若是粽子,说了也没用;豆蔻若不是粽子,更加不用说,嘱咐了什么才是盖弥彰反而引人猜疑。

 如果年谅现在就知道了姚庚的事,很可能豆蔻不是粽子,因为小丫头打从夏家回来就一直在她身边儿,一刻也没离开,不具备传递消息的能力。可那就意味着她身边还有别的粽子…作案动机…时间证人…

 夏小满这边快把自己修炼成“名‮探侦‬柯满”了,那边年谅却是不置可否,收回了手,面色如常,像以往打发她那样,笑道:“瞧你也累了,去歇着吧。”

 夏小满咔吧咔吧眼睛,若他真想消灭她,随便诬陷点儿什么,她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或者,连诬陷也不用,直接找个毛病就要了她的命。若他还给她说话的机会,那她就有信心辩白成功。

 所以她也不多虑了,坦然一笑,应声退了出来。

 回了自己屋里,送份子的丫鬟都回来了,等着跟她回话。

 因着大部分回娘家的们还没回来,所以她并没有收到多少回礼。其实,要不然那些主子夫人们也少有给她这样‮份身‬的人回礼的时候,通常她们肯收她的礼物都叫赏脸,回赠的最多不过两句问好称赞的话罢了。

 可今儿特别意外,她收到了五武氏的回礼,一小匣雕花饯。

 夏小满手里摆弄着那匣子,心下生疑,这事儿忒诡异了,莫不是想给她盒药吃死她吧?她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一会儿寻只什么小动物来先试毒。

 “五还说什么了?”她问送东西到五爷院里的丫鬟“或者,谁在五那边呢?”许是五想表现给谁看?

 小丫鬟摇了‮头摇‬,回道:“五就说请姨尝尝了,没说旁的。屋里就五一个人。”她迟疑了一下,小声道:“不过,奴婢出来时,好像瞧见七爷和五爷在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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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那个,咳咳,不女主,可没法保证不旁人…

 顿首。迅速逃离…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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