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唉,姐小真是个任
、骄蛮的姑娘,说一就是一,不容许人家反驳!琥儿在花府被硬
了一个麻烦人物,这个身中异毒又受了伤的男人,就这样跟着她回续香楼去。
她有苦难言,心里万般不愿,但是?她在花府待了那么多年,在花琉璃的面前早就奴
坚强;岂敢说一声不?
何况,曾对花琉璃说不的人,现在墓前的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
“琥儿,妳好像很不喜欢我?”此刻西门朔与她正在马车上,她坐在他的面前,小嘴嘟得好高。
她瞪了他一眼,口气不佳,“你以为自己长得很讨喜吗?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这男人有病啊?一副自以为是万人
,一见到人就是笑咪咪的模样,那笑容在她眼里只会让她更火大。
尤其当姐小告诉她,要好好礼遇他,她的心里更是火冒三丈。
他对她而言明明是一个没有意义的男人,为什么她要照顾他?姐小甚至告诉她,回到续香楼后一定要与他寸步不离,当他的随身保镖。
只因为他现在有生命危险吗?
就算她很向往江湖之事,但是她已经对行走江湖不再期待了,毕竟想闯
江湖也该秤秤自己的斤两。
她只会一些拳脚功夫,保护他?笑死人了,若他的仇家真的找上门来,也许她连自保都成问题。
“但自我懂事以来,我对我这皮相还满有自信的。”西门朔作势抚着下颚,又朝她魅惑的眨眨眼。什么啊,若不是现在在马车里,她真的想踹倒他,再狠狠踩烂他的脸。“我开始后悔,为什么前些日子我只有踩歪你的肋骨,而不是踩烂你的脸!”
“啧啧啧!”他不以为然的直头摇。“小琥儿,妳知不知道『相由心生』?妳这样子一点都不可爱。”他话才刚说完,她的拳头便袭向他的脸。
西门朔并未感到惊讶,只是轻松的一偏头,便闪过她的拳头,让她的粉拳直接落在马车的木板上。
他吹了声口哨,望了下那凹陷的木板,又望着她怒气满满的小脸。
“小琥儿,妳玩真的?”这一拳若是落在他的脸上,他那帅得
死人的
鼻没有扁掉才怪。
“谁准你这么叫我了?”她收回手,但下一刻却伸手
往他的腹部喂上一拳。他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还要敏捷,动作也出奇的快速,拿起搁在旁边的靠枕挡住肮部。
“嘿,小琥儿,别忘了我的肋骨才刚移回原来的地方没多久。”这女人脾气真坏,说没两句话就要请他吃拳头。
不过这也是有趣的经验哪!
头一次遇到一个女人没有被他的外表吸引,他还以为自个儿这张俊脸在哪儿都吃得开。
第一次见面时,他中毒颇深,面如焦炭就算了,但是经过名医的妙手回
,他体内的毒已去除不少,恢复了原本俊俏
人的面貌,但这个小琥儿竟然对他毫无心动的模样,而且每次出手都如此的重,毫不客气。
“我想拆了你全身的骨头,然后丢给野狗吃!”琥儿气得又出拳。
然而他的身手比她想象中还要敏捷,总是能见招拆招,在小小的马车之中,每一次都利落的闪避她的攻击。她更气了!明明她在武功上也钻研许久,怎么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完全技不如人,如果被她的师父知道了,肯定颜面扫地。
最后,她像一头勇猛无惧的小老虎,拳头不断向他袭去,一定要揍他一拳才甘愿。
只可惜西门朔的耐
总是不足,
手没一会儿之后,他累了。
他虽然带着伤,但还是伸出长臂,左手抵住她袭来的拳头,右手则是接住她另一手的反击。
这样一来一回,她的招式全被化解。
琥儿愈急,招式更是杂乱无章,拳法也像小孩子的手在空中胡乱挥动一般,根本没有办法碰到他一
寒
。
“该死!”她低吼一声,又伸出腿想要对付他。
但只见到他噙着笑容,长腿一伸,像藤蔓般的
上她的腿,同样又让她无法动弹。最后,她因为不住挣扎,马车又恰巧一阵颠簸,让她直接往前倒去。他反手一拉,她的子身便顺势落入他的怀中。
“啊!”琥儿的鼻尖直接撞上他的下颚,令她吃痛的惨叫一声。
他低下头,刚好与她的一双圆眸对上。
那圆滚滚的灿眸似乎冒着火,两颗瞪大的眼珠子像是想将他碎尸万段。
她的下半身被他的腿双反蓊着,双手也被他略施力道反扣在背后,动弹不得。
发现西门朔比她想象中还要强硬,她所有的怒火都窜了上来。
“妳的投怀送抱,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他只用一只手就扣住她的双手,另一只则是不规矩的抬起她的下巴。
这么近的瞧她,才发现她有着一张无瑕的小脸。
虽然她的肤
并不白哲,但有着一张嫣红的
,没有施任何胭脂水粉。“去你的,王八乌
,快放了我!”她动扭
子身不断低吼。
“小琥儿,妳不知道求人是需要放软声调吗?”他笑弯了眼。“来,叫一声朔哥哥,温柔一点,我就放了妳。”
“我呸!”她怒瞪着他,眼里全是怒意。“你算哪
葱?你最好现在放了我,再喊我一声姑
,我会考虑留你全尸。”
“这不好吧?”他一副为难的模样,皱起两道浓眉。“我还想多活几年,多看几年女美呢。”
“那我等等一定先挖瞎了你的眼!”她咬牙切齿,像一头发威的小老虎,似乎真的要将他撕裂
入腹。
“那好吧,”他无奈的耸耸肩。“既然妳想挖了我的双眼,在抵达续香楼之前,我只好勉强看妳过过瘾,省得以后没有机会看其他女人了。”
“你…”
琥儿讲一句,西门朔就回一句,两人过招几十回,不管是武功还是嘴皮子,她始终逊他一截。杀千刀的!就别被她逮到机会,要不然她非整死这个王八羔子不可!
琥儿带着西门朔回到续香楼时,几乎是面子扫地。西门朔箝制着琥儿的双手走进大门,表示要在续香楼住一段时间,还毫无羞
的告诉众人,她以后是他的贴身侍女兼保镖。
该死的王八乌
!她一定要想办法揍扁他!
管他是不是姐小的未婚夫,她找到机会一定要送他个千拳百脚,更要撕烂他的嘴,让他再吠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自从他住进续香楼之后,却将她的姊姊花醉和恋喜哄得团团转,连恋喜姊姊也看上他的男
,直赞叹他有成为红牌的潜力,还说,若非他是姐小的未婚夫,早就说服他下海自宫接客了。
只有她最可怜!当他们刚踏入楼中,就接到姐小派人传来口信,要她好好照顾他,不准他有个三长两短。
最好是啦!她有多少斤两,姐小也知道啊,要她保护他,这分明是整她嘛!
但她又不得不从,最后只能忍下这口气,搬到他隔壁的厢房去,与他比邻而居。
刚开始西门朔很安分的待在房里养伤,但是才不过三天,他大爷便开始四处
走,说什么既然住进这儿也该要熟悉一下。
琥儿想,虽说续香楼里都是去势的男倌,他应该不会想动他们才是。
至于他口中不断称赞的两位美人…她已经向他摇下狠话,如果他敢动花醉和恋喜一
寒
,她便揍得他满地找牙!
只见他依然扬起一抹笑;
出两排洁白的齿,以
人的嗓音道:“我从来不主动碰女人,都是女人自个儿送上门来。”听听!世上哪有这么不要脸的臭男人?以为自己长得好看一点就如此嚣张,目中无人!
琥儿自从将他带回来之后,整天就像头焦躁的小老虎,目光总是追着他,省得他在她背后干出一堆见不得人的事。
咦,她只是吃个饭,那个王八蛋又不见了!琥儿气急败坏,饭扒了两口才想起已好半晌没看见西门朔。
她放下碗,气呼呼的四处找人。
直到经过一间门半掩的厢房,里头烛火昏黄,传出一道低沉醉人的男声。
“夫人,妳的皮肤真滑、真
,让我好想咬一口…”
“呵呵,你这张小嘴真甜,等会儿我多赏你一点。”女子笑声连连,还半带着呻
。琥儿听了双眉紧皱。他们楼中的男倌进楼之前都已去势,不可能会跟女客有肌肤之亲才是。
“夫人,那妳可以赏我一个吻吗?”里头的男子声音低沉好听,甜言
语的嘴巴如同抹了
。
“我都不知道续香楼有你这么特别的男倌…我第一次见到续香楼的男倌花样这么多呢!”
“喔?那他们会像我这样取悦妳吗?”
一连串**的话钻进琥儿的耳朵里,让她的耳
子不
红了起来。
她忍不住上前,透过门
偷觎里头的春光,瞧见那两人正倒在
铺上。映入眼帘的男子是西门朔、在他怀里的女子则是沈家夫人。
琥儿一瞧,整个人气炸了。
搞什么鬼?这男人竟然饥不择食,兽
大发的找上续香楼的常客!
下一刻,琥儿的行动比她的思考还要快速,气冲冲的跨步走,进房里,上前就是伸手揪住西门朔的襟口。太下
了!他
前的衣襟竟然是敞开的,而且他的
竟然微红且
润…
该死,他真的做出如此无
的事!
“涯贼,你竟然敢动我们的女客,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她大手一拉,将他用力的拉下
。
西门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顺势放开怀中的沈夫人,随着琥儿的动作借力使力,在空中甩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才故意跌坐在她面前。
“啊…”他落地,更不忘作戏的痛呼一声。
“我揍死你…”琥儿用力的出拳,大吼着说:“我要替天行道,揍死你这个yin贼!”
西门朔轻松的一偏头,避过她的拳头。
虽然她出拳总是十分有力,但是她再怎么使都是固定这几招,深藏不
的西门朔没一会儿便能看透她的拳法。就像她的人,才没几天就被他摸个清楚了。“我只是替妳分忧解劳而已啊。”干嘛这么气?他只当是缴一些生活杂费还她们,替她们安抚其他受到冷落的女客不成吗?
“你这个yin贼!我们楼里有规矩,要成为男倌必须先自宫,你想自宫是不是?姑
我成全你!”琥儿一出脚便又狠又快的往他踹去。
西门朔反应出奇的快,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立即盘腿而起,以右手阻挡她踢来的右腿。
他接应得轻松,
上的淡笑始终不退。
“你…”她发现自己的右腿竟被他抓着不放,甚至被他
手
脚,手掌自脚尖往她的小腿肚爬去。
“啧,没想到妳的脚这么小,腿这么细…”他还不怕死的朝她点头笑着这么说。琥儿听了肝火直冒,继续朝他出手。两人你来我往,她用尽毕生所学,却伤不了他一
寒
,反倒累得
吁吁。
她又气又急,厢房里的东西几乎全被扫落地上,铿铿锵锵发出大巨的声响。
而他们从房里打到房外,一到外面,西门朔就像一只展翅的飞鸟,她没有法子追上他扑朔
离的脚步。
可恶!她气得快吐血了,而且两人过招几十回,她已面
疲
。
天,她从来没有遇过这么难
的人!
直到琥儿好不容易追上他,打算伸出粉拳往他脸上挥去时,只见他忽然间往后一退。
由于他们所在之处是转角,两人一进一退的同时,恰好有个人影从旁边冒出来。
“啊!”尖叫的人是琥儿,因为她已来不及收拳。西门朔一瞧,连忙伸手将来人护往怀里,然后转身以背挡住她这一拳。然而她这一拳,刚好击向他最脆弱的背窝,让他旧伤又添新伤,吐出一大口血。
“喔…”
上的西门朔一脸痛苦的表情。“小琥儿,我没想到妳是玩真的。”
房里有着一群人,花醉、恋喜、琥儿,以及那差点被拳头击中小脸的花琉璃。
“这是怎么一回事?”花琉璃皱着眉望着他们。她差点就毁容了呢。
“姐小!”琥儿抓到机会,赶紧开口告状。“他…任他竟然勾引我们楼中的女客,还想对女客伸出狼爪,做出下
的事…”
闻言,花琉璃只是淡淡瞟了西门朔一眼。虽然她年纪轻,但是眸中的精明却教人不容小臂。
“姐小,妳不能放任他如此嚣张啊!好歹他也是姐小的未婚夫,不应该如此…如此…”琥儿有些词穷,想到他是姐小的未婚夫,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嘿嘿…”西门朔举双手投降,但仍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这只不过是习惯…”
“什么?”琥儿一听他如此辩解,火气又整个上来了。“你若想和女客亲近,那就得自宫!而且,别忘了你的身分,除了姐小之外,你竟然还敢觊觎其他女人!”
说完,她
出怀中的匕首,用力的
在桌上,要他作出抉择。
“但西门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单传,我若自宫,恐怕会对不起我爹娘。”
他笑得可无害了,依然一副无辜的模样。
“琥儿。”花琉璃向她招招手,要她过来。“我就是想到他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在我的楼中闹事,所以已经想到一个方法了。”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副寒铁打造的特别手铐。
早在将西门朔交给琥儿之前,她与西门朔就已私下
换过条件。
只要她答应他所提出的要求,就可以取消两家之间的婚约,而琥儿正是在他的条件之中。
所以她用心良苦,想出一个怪方法,目的是让琥儿与他纠
不清,最好两个人还能“修成正果”她也乐得轻松。
“哈,姐小,妳想要扣住他,对不对?”琥儿天真,对亲近的人没有任何防备。
“是啊!所以帮帮我。”花琉璃笑得像是毫无心机,要琥儿自个儿送上门。
“当然,我很乐于助人的。”琥儿才刚靠近,以为花琉璃是要将手铐交给她,却没想到花琉璃一个出其不意,将手铐铐在她的右手腕上。下一个动作,便是铐在西门朔的左手腕上。手铐两端各是琥儿与西门朔。
“这这这这…”琥儿皱眉,不解主子为何要这么做。“姐小,妳要我一整天都看着他吗?”
“对。”花琉璃点头。
“吃饭的时候?”
“是。”
“睡觉呢?”
“一起。”接话的人不是花琉璃,而是笑咪咪的西门朔。
琥儿瞪了他一眼,伸出左手打了他的额头一掌,要他闭上一出口就没好话的嘴。
“姐小,钥匙呢?”她可不想连洗澡都和他在一块儿啊!
花琉璃作势想了一下,最后皱皱眉。“我忘记放在哪里了。”
“什么?”琥儿一听,大吼一声。“我要去找锁匠,我才不想和这个烂人扣在一起!”
“这副手铐是波斯人以千年寒铁打造的,若没有应对的钥匙,就必须以高热将它融化才成…但我想,那时我们已经变成一堆焦灰了。”西门朔望望这副手铐,很认真的研究着。
“没有其他方法吗?”琥儿咬
,一脸不悦的询问花琉璃。
“有。”花琉璃笑着点头。“天底下所有的机关都有解破的方法,何况只是一副手铐,一就是等我找到钥匙,二是只要妳狠得下心,就可以马上
离彼此的纠
。”
“什么方法?”琥儿急着问道。
“妳不会想要用的。”西门朔早就猜到花琉璃打算说的是哪一招了。
“哼!能和你分开,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琥儿气呼呼的说道,并瞪了他一眼。“看两人之中,谁要牺牲手。”花琉璃看似娇
柔弱,但是对于这种腥血之事似乎很习惯,没有一丝惧怕的神情。
琥儿倒
口气,最后将目光移向西门朔的脸。
这臭男人依然笑得无害,让她忍不住紧握拳头,又想往他的脸上招呼。
“嘿!”西门朔见她很认真的考虑,忍不住倒
一口气。“妳该不会真的考虑这么做吧?”
“西门朔,你受死吧!”
为了她的自由,她愿意牺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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