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飘浮，旋转，舞动。
不对，不是她，那只是她的想象。
效药发作到一个极致，孟颖臻闭着眼，全身软如海绵，意识与情绪皆己经化成泡沫。
失控，彻底的失控。她感觉不到自己，思绪是散落一地的拼图，怎么拼都拼不完整，她是愤怒的，绝望的，但是一种可怕的伦悦感接管了她。
“喝下去。”黎湛将她抱上长沙发，一手稳住她的背，一手接过开水喂近她嘴边。
她听话照做，喝得又急又猛，然后像个神经病一样的格格发笑。“老天，哇啊，原来高贵的王子也会揍人。”
“
幻药，嗯？”黎湛眯起眼自言自语。“你揍人的样子帅呆了！”她咬着杯沿，情绪亢奋地晃动子身，两颊浮现红晕，喋喋不休。
“你在哪里学的？你跟人打过架？跟谁？黎之浚？”
琥珀
眼瞳冷冷的瞪她，他不打算回话，放任她胡言
语。幻药的效果强过大麻，毎个人症状不同，她这样还算轻微的。看来野蛮女不只道德感颇重，还是老得可以当恐龙化石的保守派。青春期的国美少男少女，派对上大麻
幻药样样来，即使是上
社会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的玩法比起普罗大众更隐晦神秘。只要不沈
，通常在派对上
大麻，嗑一颗幻药助兴，没人会反对。这里是国美，享乐至上的国美。出于一个有过丰富派对经验的老手的判断，她肯定没碰过大麻，没嗑过半颗药。
“盖上。”黎湛进房间取出一条
毯，覆盖在她身上。孟颖臻伸手去抓羊
毯，忘了手中还握着杯子，剩余的水全打翻了，她指着那摊水痕格格笑。“打翻了，我像个白痴一样，打翻水了。黎湛，你有看见吗？噢，不对，你没时间看，你正忙着揍人。等等，你要揍谁？”
“你再不闭嘴，我就要揍你。”黎湛
去沾了血
与酒的西装，开始解衬衫扣子。“你在干什么？
衣服？好耶！大学毕业那一晚，我跟阿曼达还有妮可一起到酒吧庆祝，你知道的，有衣舞男的那一种酒吧。”她指着他呵呵大笑，差点岔气。“那些男人的
肌有多大，你见过吗？！”解扣的手指一顿，黎湛静睇她酡红的小脸，听她滔滔不绝地形容
衣舞男的特征，不悦的情绪瞬间填满了口。任由衬衫敞开**着强壮的
膛，他在她身旁空位坐下，接过她挥舞在空中的玻璃杯放在桌上，过纸巾
取毯上的水渍。“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个
衣舞男长得跟你有几分像。”她伸出拇指与食指比了一下，晶亮黑眸笑得微弯。“我还
了一张纸钞在他
子里，他要我请他喝酒，然后他再回请我吃饭。”“那天晚上你喝了多少酒？”
“噢，只是三或四杯啤酒，然后一杯还是两杯调酒吧？”她的眼眸往上飘，困惑地蹙眉回想。
“所以你答应那个舞男了？”他挑高好看的浓眉。
她伸出手指，左右摇了摇，边笑边低哼：“嗯嗯嗯，当然不可能。那是狂
夜，但是我很理智，我知道那个长得很漂亮的衣舞男不是你。”“我是谁？”他淡淡问道。
“你是…呃，抱歉。”她伸出双手捧住他俊美的脸庞，眯起眼集中焦距，想用力看清楚他的模样。
他问了一个愚套至极的问题。黎湛眼底有一抹
离的光芒，明灭不定，他深深望进她的眸心，看透她的全部。“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黎…”
温热的重量
在
上，她被封了口，他的舌头柔软也强硬，潜入芳腔深处。她吻起来像太妃糖，发梢沐着一股果香，引领他的手去触摸拨弄。“呵呵呵…”她在他的吻里笑个不停，长长睫
掮打着他的脸颊肌肤，像两只顽皮的蝴蝶。“停止，别笑了。”他啃咬她的下
，
起那片粉
的柔软，她的甜蜜足以令他牙疼，他发现自己停不下来。“黎湛…你揍人，然后吻我。噢不对，不对。”她亢奋地大口
气，笨拙的反他。“你先吻了我，然后揍了戴维。等一下，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吻我？”
“因为我想。”
“对，你是黎家的王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等等，好像不太对劲，啊——唔，她脑袋像一团棉花，除了轻飘飘以外，什么也想不到。
“不对，不对。”孟颖臻忽然推开他，用力摇晃脑袋瓜，嘴里飘出格格娇笑。
“你这家伙跟那家伙一样讨人厌，老是喜欢挖苦我，拿我寻开心，你不应该吻我。”
“闭嘴。我现在就要吻你。”沙哑的嗓音凑近她，深深堵住她扬成笑靥的粉
。唔，滋味真好。这便是接吻的感觉？他的味道尝起来像酵浓烈酒，她探出软腻的小舌，勾动他，纠
他。一只大手探进了凌乱的襟口，她的娇笑开始转变为呻
，甜腻又娇镅，像幼猫的呜咽，可怜兮兮地，让人想好好疼爱。他含住她的下
，氤氲的眸光**过她沉的小脸。显然神智不清的她诚实多了，她对他有感觉，对他的吻有反应。但是当效药退去，恢复清醒之后，她会有什么反应？黎湛的嘴角勾起一抹莞尔的浅笑。
“嗯…我还要。”孟颖臻昏沉沉地睁着眼，两手扯紧往后退的黎湛，柔
如花瓣的双高高噘起，央求着更多的吻。他伸出大拇指摩挲她的
，经过，那两片瓣又红又肿，像多汁的野莓一般
人。“不，己经够了。”他强硬的说道，近乎命令。
她
出如同小鹿般无辜又惘的眼神，双手紧抓住他的衬衫领子，上身
起凑近，主动吻上他，却被他躲开。强壮的大手将她回原位，他顺手抄起毯盖住她，起身取来彩绘珐琅瓷水壶，将重新注满开水的杯子进她手里。“喝下去。”他命令。喝大量的水能帮助效药早点代谢。
“不。”她抿紧
线，笨拙地左右头摇。“喝。”他握住她手腕，
她拿近杯沿。她不情不愿地就
喝下，过了一会儿开始嚷着要上厕所，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滑落至脚边的毯绊住，差一点就撞上那面硬度可观的红木长桌。他伸手拉住她，站起身的同时也将她往肩上扛，她尖叫一声，为突然升空的高度惊喜，然后笑得像个孩子。
“哇，我在飞！呵呵呵…”
她的双手拍打他厚实的背，两腿不断踢动，他不得不施力按住她。
“安静一点。”他抱着她走进浴室。
“啊啊！马桶，我看见了！我要上厕所！”她仰起倒挂的后脑，像发现新陆大的水手，奋兴地又叫又笑。
黎湛眉头紧皱，只觉哭笑不得。在那该死的效药退去之前，这将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她被下药暴强了。
当孟颖臻从混沌的黑暗中找回自己，这个绝望的念头随即贯穿意识，愤怒与痛苦齐齐涌入。
她爬起身，发现每寸肌
都酸疼难耐，仿佛昨晚经历过一场马拉松路跑，她的脑袋沉重得像装了一袋巨石，一移动便被狼狠撞击，可怕的疼痛感正撕裂着她的知觉。她在哪里？孟颖臻看着眼前的场景，一个低调却难掩奢华的房间，四
柱子的维多利亚式雕花大
，石音浮雕的天花板，嵌上彩绘玻璃的圆拱大窗。正对着
的那片墙，悬挂一幅抽象画，色彩明
，强烈对比着房中单调统一的调。整个房间传达出高雅的格调，内敛的优雅，她对天发誓，这绝对不可能是那个连穿搭品昧都有问题的戴维的房间。
她捧着额的两侧，迟缓的转动头部，毫无意外地，一个男人躺在她身旁。那个男人不是戴维。
他没有油腻的发，脸部紧实光滑，
肌强壮得像一块铁石，令人直咽口水的腹肌结实得不可思议，
部两侧深嵌的人鱼线一路延伸，在髋骨的部位没入黑色四角里。孟颖臻拿开双手，美眸瞠圆，一团火焰窜上两颊。她从没见过男人的**，即使是仅穿着一条内
的男人也不曾。困窘地移动椹住的视线，老天，她不该像个无知的好奇宝宝，直盯着男人的重点部位，而且…那个男人还是黎湛。
她错愕地望着那张俊美的轮廓，一手握拳轻敲
痛的后脑，她迫记忆再现，努力尝试想起昨晚的一切。黎湛睁开眼便看见她缩在
头，一手猱着太阳
，一手轻敲后脑，嘴里念念有词的神经质反应。“戴维对我下药…我反抗了…然后…那家伙出现。我的天，他敲破了戴维的头！慢着，那家伙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任何的信息只要有钱就能买到。”
“对！那家伙肯定是买通了戴维身边的人…”
终于察觉不对劲，孟颖臻骤然抬起脸瞪住黎湛，她发誓，这绝对会是她这辈子最狼狈的一刻。
“想起来了？”黎湛单手枕在脑后，晨起的嗓音有些沙哑，眼神如雾一般
蒙慵懒。她脸颊烧烫，像被火焰烘烤过，然而随着记忆一幕幕唤醒，如同一桶冰水往她身上浇淋，她跌进了绝望的深渊。
她被继父出卖，像个任人宰割的物品送给了戴维，她其至怀疑下药的事，约翰也有份，他知道她在
这方面十分保守，认定戴维只要得逞，她便会乖乖就范。看见光彩从那双晶黑的瞳眸慢慢
失，黎湛知道她己经想起昨晚所有细节，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怀念昨晚那个乐翻了的野蛮女。至少那样的她，感觉不到痛，不会像眼前道样，细眉紧蹙，惨白着脸色，一副刚被全世界背叛的悲戚模样。
“为什么？！”她直视他的双眼问道，心情非常复杂，但是痛苦居多。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很愚蠢。”他不客气地训斥，眼中写满不屑的蔑意。
“对，但那是我的事，你没道理要帮我！”她的嗓音在颤抖，无奈与愤怒占领了意识，她停不下来这股失控的感觉。
“所以你希望看见自己躺在那头猪的
上？你希望被他暴强？听从你继父的话跟那头猪在一起？”“不！我没有！”她低吼一声，羞愧又愤怒的抓起小抱枕砸向他。
他随便她砸，任她发
。她哭了出来，因为绝望还有痛苦，手中的抱枕一下又一下地砸着他膛，根本不痛不
。直到抓紧枕头的手指泛成僵白色，她的手酸得抬不动，动作变得迟钝缓慢，他才拨开她的手，将她拉进
膛里。她的体身僵硬而冰凉，不是因为气温，寒意是从心底深处窜出，他的双普锁上她微微拱起的背，大手
起来。她哭了，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就算我只是继女，他也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一个人，不是他养的猫或狗…”
“
光临现实世界。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上社会是世上最昂贵也最肮脏的地方？这里的人专门吃人，连骨头都不会剰下。”没有温存的安慰，只有戳破美丽假象的讽刺，然而他抚
她的手劲却是那样温柔，温暖了她冰凉的身躯。“来我这里吧。”他说。
“为什么？”她扬眸，困惑的看着他。
“我可以照顾你，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他
着她的背，眼阵似琥珀海洋，她一头栽入，心神被掳获。“你…喜欢我？”她吐气艰难地问。
“我想要你。”他的眼神深邃得能够看透她的心。她颤抖不己，目光落在他优美的
型，他说：“我说过，我才是你唯一的选择。”这一次她没有反驳，只是闭上眼，让他将
贴上她，让这个吻无止尽地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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